砰——
房門再次被撞開,這次闖入的是康欣。
兩人聞聲分開已經來不及了,剛剛纏綿擁吻的一幕已經被康欣完完全全看在眼裏。
“非凱哥!”康欣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們。
“你怎麼也來了?”一見是她,秦非凱顯然有點疲累的揉揉眉心。
“我為什麼不能來?聽見你受了傷,我緊張極了,馬不停蹄的趕來看你,卻看見這一幕。”康欣哭紅了眼睛。
倒是杵在那兒的宛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不想影響他的生活,愛他是她自個兒的事,她真的不希望因為她,讓他與康欣姑娘鬧不愉快。
“三少爺,我先退下。”宛奴立即説道。
秦非凱本想阻止,但又擔心康欣的惡意會傷害她,也不予阻止。
“等一下。”康欣上前攔住她。
“讓她走。”他撫着傷處,沉着聲音説道。
“可是非凱哥,我有話想向她問清楚。”康欣急促地説:“還有她是誰?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我為什麼全不知情?”
“要你退下,你還待着幹嘛?”秦非凱被她煩得口氣也變得躁怒。
宛奴抿抿唇,隨即退下。
“非凱哥,你還沒回答我,她到底是誰?”康欣一見她離開,立即打破砂鍋問到底,“你為什麼會和她……因為我姊死了,所以你才和其他女人逢場作戲,純粹發泄?”
如果只是這樣,她還可以接受,畢竟非凱哥終究是男人。
而且剛剛那女人的穿著打扮,不過是布衣素顏,看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家出身,那衣裳還有一股菜、魚的腥味兒。
“她是誰與你無關。”説了只會帶給宛奴困擾,依這丫頭的脾氣,肯定會去找她麻煩。
“什麼無關?你……你就這麼護着她?”康欣這下更憤怒了。
“康欣,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本來傷處還沒這麼疼,可被她這一煩,秦非凱的眉頭猛地一皺。
“我才沒有。”
“我累了,想休息。”秦非凱抬頭望着她那張與康蘭如出一轍的臉孔,但奇怪的是,他對她就是沒感覺。
“對我就累了,那對她呢?”康欣氣憤地説:“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姊,怎麼可以呢?非凱哥——”
兩年來,她拚了命的纏着他,甚至趁他酒醉時想獻身,卻都無法如願;而如今,他的心竟莫名被其他女人佔了去!
“我並沒有忘了她。”他閉上眼説。
“我不信,我一點兒都不信,沒忘了我姊又怎麼可能和其他女人做出那種事?”康欣口氣急躁。
“過去不也是你一直要我振作,忘了康蘭?”本不願反駁,但是這小丫頭太蠻橫驕縱,讓他忍不住説出口,“就因為我愛上的不是你,所以這就是罪過?”
可知道他走出這個陰霾花費多少時間與精神,而她居然為了一己之私而數落他的不是?
“非凱哥……你怎麼會這麼説?”康欣頓時啞口無言。
“算了,你回家吧!”閉上眼,他佯裝休息。
“哼!”她重重一哼,瞪了他好一會兒,才衝出商行。
待她離開不久,帳房走了過來,“三少爺,這是你要的近兩年帳本,嗯……你受傷了,看這些不要緊吧?”
“沒關係。”他困難地坐直身軀,隨即問道:“被金川河欄壩壓傷的幾名工人,現況如何?”
“已經無大礙了。”
“讓他們先回家好好休息,再撥些銀兩給他們安家。”秦非凱想了想又道。
“是,我明白了。”
“你先下去吧!”秦非凱揮揮手。
“對了,這是燕窩,三少爺您喝一點吧!”帳房離開前,指着剛剛順道端來的補品。
“你擱着。”他現在哪有心情喝什麼燕窩。
“好,小的先出去了。”帳房隨即退了出去。
秦非凱立即翻開帳本,看着帳目,裏頭記載得有條有理,這也是他特別相信帳房的原因。
起身仔細算着上頭的數字,這兩年他因為過度頹廢,無心於商行,當真賠了不少銀兩,接下來他可要趕緊振作,好彌補商行的虧損。
然而,此刻他腦子一團亂,被康欣攪和得全成了漿糊,一方面又煩惱宛奴那女人不知會怎麼想?
將帳本擱在旁邊桌上,他揉揉眉心,索性閉目養神,好好思考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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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奴悄悄前往爹的新居,為爹煎煮好湯藥後才離開。
回秦府的路上,她又買了兩斤杏仁,這次的份量可是以往的兩倍,希望可以有好的成果。
她知道三少爺是喜歡她的,但他仍深愛着康蘭姑娘,對康欣也同樣有着撇不開的情愫吧?
如果點心做成,她便能夠利用那筆銀子重振鑣局;如果失敗了,那麼她也該離開秦府,這樣才不會帶給三少爺困擾。
就算會不捨,會難受,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
將東西提回南沁苑,宛奴才走向灶房,遠遠就瞧見有位姑娘站在灶房外頭,到底是誰?
走近一瞧,竟是康欣!
“你終於回來了!”康欣一瞧見她,立刻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康……康姑娘,有事嗎?”宛奴朝她點點頭。
“哦!你知道我是誰?”康欣撇嘴笑笑,“那表示非凱哥什麼都告訴你了?很好,那也省得我浪費唇舌。”
“我很忙,不知你到底有什麼事?”宛奴微眯起眸。
“喲……不過是名奴婢,居然這麼囂張,以為非凱哥向着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嗎?”康欣雙手叉腰地站在她面前。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沒有,你就離開這裏。”康欣強逼着她。
“我不能離開,至少現在我還有事沒做完。”宛奴搖搖頭。
“我聽説了,因為你要和非凱哥共同做點心,為的就是那一千兩銀子是吧?”她笑眯了眼,“你以為你辦得到?”
“我會努力的。”雖然能不能做成點心還是未知數,但是不到最後一刻,她絕對不放棄。
“你……想要那一千兩銀子?”康欣這一問還真是沒完沒了。
“我不是想要,而是需要。”關於這點,宛奴從不隱瞞。
“哦~~真是為了銀子?”聽她這麼説,康欣這才輕鬆的笑了。
“康姑娘,我得進去了。”她的笑容讓宛奴看了不太舒服,於是想先離開。
“等等,我就將話給説明白了。”康欣半眯起雙眼,索性將話攤開來説,“你需要銀子,我可以給你。”
“什麼?”
“我們康府在蘇州城可也算是富商,一千兩銀子對我而言不過是小數目。”康欣一副和她談條件的模樣。
宛奴直望着她,好一會兒後笑了,“我是需要銀子,但我只想靠自己掙得,謝謝你的好意。”繞過她,宛奴打算走進灶房。
“我也不是平白無故給你的,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康欣拉住她的手。
“什麼條件?”
“當然是離開秦府,離開非凱哥。”
宛奴抽回自己的手,“不,我是秦府的婢女,不能這麼做,所以康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這個女人實在太不識相了,到底想得到什麼?你説呀!非凱哥嗎?”康欣發了狂般的扯着宛奴的衣裳。
“你到底在幹嘛?不要這樣。”宛奴為了防身,猛地使勁反抓住她的手。
“好痛!你竟然敢抓本姑娘,該死的丫頭。”
啪——
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宛奴臉上。
宛奴握緊拳頭,告訴自己必須忍耐,一定要忍耐,如果她反擊,説不定三少爺會恨她。
“就當我是個不聽話的下人,請康姑娘離開吧!”宛奴落着淚水説。
“你簡直就是個沒用的傢伙,愛哭鬼一個。”康欣對她狠狠罵出口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而她離開時的身影讓才剛從後門回來的秦非凱給瞧見,他頓覺不對勁的走向灶房,就見宛奴一個人蹲在外頭偷偷哭泣着。
“宛奴。”他奔到她身邊,抬起她的小臉,“怎麼哭了?誰欺負你。”
“三少爺……”乍聞他的聲音,她立即抬起臉兒,“你怎麼回來了,這幾天不是要在商行休養嗎?”
“我已經好多了。”他皺着眉,發現她左頰上有片暗紅的五指印,“告訴我,是誰打了你?”
“沒……沒人打我。”她搖搖頭。
“沒人打你,你的臉會變成這樣?”秦非凱端起她的臉,仔細端詳着,“是康欣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見她離開。”他的大拇指輕輕滑過她泛紅的臉頰,“你真傻,為何不還手?”
“我不能這麼做。”宛奴直搖頭。
“為什麼?”
“因為我只是名婢女。”心底充塞酸意,她輕輕斂下眼。
“就算你是婢女,也不能任人欺負呀!”
“但她……她是……”看着他絕魅的眼,宛奴紅了眼眶,“她是你最愛的女人的妹妹,以後也是代替康蘭姑娘的人。”
“你説什麼?”秦非凱的眉頭因為她這句話冷冷蹙起。
“我説,她是你愛的女人,我打了她,會讓三少爺不悦,我可以捱打,但我不想讓你恨我。”她雙手緊握着,從沒想過當愛上一個人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變了調。她可以委屈自己,只求得到他一些些愛意。
害怕他這樣的注視,她立即站起,推開灶房門走了進去。
秦非凱立即跟上,合上門還上了閂。“你剛剛説什麼?我喜歡的人是康欣?”
“為什麼要一而再的問我這件事、一而再的讓我傷心呢?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三少爺,但能不能不要再讓我承受這種傷痛了?”將杏仁往桌上一放,她激動地轉身,捂着耳朵喊道。
“你這個笨丫頭,我愛的是你。”幾個箭步來到她面前,他用力抓住她的雙臂,直逼着她的眼睛説道。
“三少爺……”宛奴怔住。
“你有什麼意見嗎?”
“我……我沒意見,只是那不太可能,你怎麼可能愛我?不,其實我知道你是喜歡奴婢的,但我也只是康姑娘的替代品。”因為他這句話,宛奴竟然渾身都發起抖來。
“是誰説的?”她愈説愈讓他生氣。
“那是你説過的,我還記得。”脱出他的桎梏,她趕緊來到木桌旁,開始切起杏仁片。
“還沒搞定?”瞧那一顆顆杏仁果,秦非凱突然覺得好抱歉,一直以來他似乎從未對做點心一事用過心。
“還沒,但我有信心。”她背對着他趕緊做着事,但一顆心卻怦怦跳個不停。
三少爺説愛她……是真的嗎?
猛地,她僵住了動作,因為他伸出雙臂圈住她的腰,緊緊的鎖住。
“我……我正在做點心,時間不夠了。”她啞着嗓。
“當初對你那麼説是我不對,我只是……只是心亂,心亂的不知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才胡言亂語。”
一直以為他會就這麼消沉一輩子,但她的出現,讓他的心漸漸淡化了對康蘭的愧疚,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只好找一些話來氣她。
“那我知道了……”三少爺能這麼説,那就夠了。
“還有康欣,她只是個喜歡無理取鬧的孩子,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我的心思她早該知道,所作所為都是因為刁蠻的個性使然。”
温柔的愛語在她頸間輕吐,直迷惑着她的心,連身子都隱隱泛起熱,讓她蠢動不安。
“三少爺,你説什麼我都知道,但你別這樣,這裏是灶房。”好不容易才將杏仁切好,可被他這一鬧,害她切得亂七八糟。
“你做你的,別管我。”他還耍無賴。
“那我去煮開水,等會兒熬麥芽。”起了灶,她在鍋里加了麥芽,然後蓋上木蓋。
“現在沒事了?”瞧她起灶時,臀部抬得高高的,直在他眼前搖擺的俏模樣,直像把火炬,瞬間點燃他體內火苗。
“嗯,只要等麥芽滾了就行。”頭一次他在旁觀看她做點心,雖然並不算幫忙,可是這份感覺已經讓她覺得好温馨。
“滾了就把杏仁放進去?”
“對,但每次都失敗,不知道是不是火候沒拿捏好。”她噘起小嘴,露出一臉挫敗。
仔細端詳着她此刻逗趣的表情,秦非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恣意。
“你笑什麼?是嫌我笨嗎?”天,好傷心喔!
“我笑你的可愛。”
突然,他捧住她的腰將她往旁邊的木枱上一抱,讓她可以與他平視,“看我的眼睛,像是嫌你笨嗎?”
她怯怯的望着,“嗯……是很像。”
“你就非得這麼説嗎?”捧着她的臉,看着臉上的指印仍在,秦非凱心疼地撫着她,“很疼?”
“已經不疼了。”這樣面對面的姿勢,讓她有些難為情,“讓我下來,坐在這兒挺怪。”
“怪什麼?我偏要這樣望着你。”他挑起一抹笑,俊魅的臉孔緩緩往下,含住她柔媚的唇瓣。
“嗯……”心口一麻,漸漸沉迷在這樣的吻中。
就在宛奴沉溺的當口,又突然震醒,想象這樣的曖昧場景,不禁羞赧地説:“三少爺,我們怎麼可以在這裏……呃!我該做正事了。”
“不準走,你現在做的就是正事。”
可知那晚之後,他一直思念着她的人、她的身子,還有她嬌俏自然的笑容,以及在他的調情下那酣暢的水媚神情。
“可是……”
“放心,我已將門上了閂。”他深幽的瞳心半眯,大手撫上她的頸側,帶給她一陣陣顫慄。
“三少爺……”她彷似又一次醉了。
“嗯?”
“你真的愛我?”宛奴俯在他胸前,傻氣地又問了一遍。
“你還不信?”秦非凱眉心輕蹙,在她頸側遊走的指尖已來到她的襟口,徐徐解着她的衣衫。
宛奴難為情地抓住他的手,“三少爺……別……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大白天又如何?”他肆笑着。
下一刻已按住她搗蛋的雙手,將它們鉗在身側,令她無法動彈。
與他肆火的眼對視着,宛奴一顆心加速跳動,纖薄的唇微顫地問:“難道你是想在這裏……”
“有何不可?”他的嘴角揚起柔魅的笑。
隨即他俐落地敞開她的衣襟,望着她雪白泛紅的肌膚,一顆心迅速燃起火熱的温度。
“你好像抖得厲害。”他謎樣的眼瞅着她,“是不是害怕?那麼就讓我來安慰你吧!”
“呃!”她的眸子倏地圓瞠。
他讓她倒在木枱上,就像是任他宰割的俎上肉,而他那闃黑的眸直盯着她燦紅的臉蛋,“這次,你將徹底成為我的人。”
體內的狂熱燒灼着他,上回欲求未果的感覺讓他更想要了她。
“爺……三少爺……”宛奴媚眼如絲地輕喊着他,長睫扇動秋波,直勾攝着他的心。
只要面對這個小女人,他所有的自制力都頓時瓦解!
一手解着褲帶,雙手捧高她的嬌臀,下一刻窄臀猛地一頂——
“啊!”宛奴痛得尖嚷了聲。“痛!”
他低首含住她呼疼的小嘴,當真把持不住了!
好久好久……他沒有過任何女人,這個小女人對他而言是股強烈的刺激呀!尤其握着她曲線玲瓏的纖腰,更讓他慾火高漲。
“我要你——”
俯身抱住他,他極渴望着她的身子,就在這木枱上纏綿良久,他終於得到許久未曾有過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