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風妮回到駱子塵的住所,她突發異想的又偷偷鎖那進間神秘的屋於,透着亮眼的玻璃帷幕,她盯着相片上的杜薏拉,久久不能自己。
“她真的好美!·
也難怪直到現在駱於塵還將她視為心中的唯一,雖説他們已有過肌膚之親,但這又能代表什麼?風妮渾沌的想,她是不是真如蘭姊所説的愛上他了?
眼中的杜薏長髮飄飄,柳似的眉、懸膽的鼻,果真有着飄逸靈動的神采。再看看自己,雖然她自認長得也不賴,可是一頭半長不短的發,怎麼看也沒什麼女人味;永遠是一襲褲裝打扮,從背後一望就像個男人。
天,她從來投像今天一樣那麼的嫌棄自己。
風妮抓了抓自己的發,決定將它留長,長髮為君留嘛!有何不可?
再把旁分的頭髮換成和杜薏拉一樣的中分,映在玻璃上的新發型卻愈看盒不顧眼,她泄氣的坐在地上,一副遭到挫折的頹喪樣。
季風妮的這一切舉動全都看在駱子塵眼中。
他瀟灑地單手撐在門框,笑看着風妮的一舉一動……抓頭髮又莫名生氣的可愛動作。
“咳……咳……”
他假咳了幾聲,暗示自己已在門外。
“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進來這裏。”風妮慌了,她沒料到他那麼早就回來,更忘不了上回他得知她誤闖這間房時怒氣勃發的模樣。
駱子塵不吭一字,仍維持的原有表情看着她那慌亂的俏神情。
見他默不作聲,風妮整顆心全懸了上來,“我這就出去。”
“我如果怕你再進來,我不會不鎖上它的。”他輕閉上眼,唇角扯出一抹淡笑。
“你……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可以進來了?”
風妮萬萬想不到,他當初所有的堅持居然會做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他點點頭,突然問她,“你喜歡這種設計?”
“嗯,我真的很喜歡。”她由衷地表示。
“薏拉也非常滿意這地方,這裏所有的設計她都有參與,我也為她保留了五年。”他説得極平淡,語氣,眼神中似乎已沒以往的苦澀。
“喔。”風妮看着玻璃上的相片,隨意應和。
她真是羨慕杜薏拉,去世了五年,仍能佔據他心頭最重要的地位。而她呢?悽慘、落魄。
“不過,我覺得如果把這些魚換掉,改以模擬藍天的景象,應該會更好;若有可能,還可以安裝上銀河星系,一到晚上把小燈打開,躺在椅上研究星座。你知道嗎?中國人把其中兩種星宿取名為牛郎織女,我好喜歡他們的故事。”
她那如痴如醉的表情,看在駱子塵眼中竟產生感動與無法言喻的震懾。
“改天我介紹宛秋給你認識,她可是道地的中國人。”
“宛秋?”
“咱們幫主夫人。”駱子塵摸摸鼻子,展露出爽真熱情的本性。
“她是中國人?”風妮好意外。
“如果你願意,下禮拜是黑幫成立五週年慶祝酒會,歡迎你來參加。”貉子塵諱莫如深的神態中卻異常的安靜從容。
“我?”風妮指着自己,雙眼亮熠熠地瞅着他。
“對,當我的女伴。”他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怔仲的臉龐,眼中揉合了趣味的光彩,臉上更輕漾着一股神秘的笑意。
“當然願意。”
風妮爽朗不作地立即答應了他,甜甜的笑意在她唇角泛開,駱子塵臂得出來她真的很開心,就覺得欣慰不少。
“那就這麼説定了。”
黑幫五週年的慶祝酒會就在其總部舉行,佔地五百坪的場地擠滿了川流不息的人潮,此時也正是黑白兩道統合的唯一時間。
為什麼這麼説呢?
因為遠遠望去,你才會發現警部官員和黑道老大正在攀着交情聊着天,明裏是監控,暗裏卻是合作。而黑幫的手下又各個是舌燦蓮苻,八面玲瓏,幾場暗中性的對峙下來,黑幫已平白無故地賺了不少眼線錢。
但也唯有他們知道這些消息的可信度有多少了。
至於風妮完全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風起雲湧,當她不小心瞧見熟悉的同事出現在這裏時,驚慌得直閃躲,只怕身分暴露,那樣以後就沒戲唱了。
“你就是風妮。”
宛秋在駱於塵的帶領下,找到了她。
“我是風妮,請問你是……”風妮看向駱子塵一臉興味的神采,悠地恍然大悟,“你是宛秋?”
“沒錯,你就是那位喜歡牛郎與織女的風妮羅?”宛笑意盎然。
“我?”風妮略微尷尬地對駱子塵説:“你怎麼連這事也到處去説!”
“沒關係的,牛郎織女的故事我也喜歡呀!只是結局太傷感了。”宛秋拉起她的手往點心區的方向去,“子塵,你閃遠點兒,現在是我們女人咬耳朵時間。”
駱子塵攤攤手,揚揚眉,很識趣的離開了。
“風妮,你很有福氣。”
宛秋端了盤布丁蛋糕給她,嗓音浮起一片喜悦。
“為什麼這麼説?”風妮只覺得自己是個可憐的小女人,感情上十分的不順遂。
“你應該看得出來子塵很在意你,你知道嗎?當我們知道他這個風流大少要帶女伴來參加酒會,我們有多開心嗎?”
“難道他不曾帶女伴出席過公共場合?”雖然風妮知道他心裏只容得下杜薏拉,但畢竟過去他的那些花名也並非空穴來風,自然也瞭解他曾縱情聲色好一段日子。
“有是有,但那全是逢場作戲。”宛秋以一副瞭解他甚深的嫂子模樣發表意見。
“我們今天其實也是在作戲。”風妮並不諱言自己的慘狀,她也想開了,只是從沒想過自己原有的一份報復之心會化為一股矛盾有難堪的愛意。
“絕不是,相信我。”
宛秋夾了顆櫻桃入口,紅俏的唇微噘的説着。
“可是我更相信自己。”她原也想這麼欺騙自己,但身上所剩無幾的幽默感在這時候卻怎麼也擠不出來。
“好吧!咱們就等等看羅!答案揭曉的那天我會要你請我大吃一頓。”
宛秋可是信心十足,酷愛黑色的她,全身罩着一件黑色緊身裝,將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和高貴的氣質襯托得更加完美,絲毫看不出她已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我答應請你去吃頓失戀大餐。”風妮笑着調侃自己。
“不,我要你請我去吃頓中國的滿漢全席。”
風妮聳聳肩,哭笑不得的回應,“謝謝你對我的賞臉,衝着你這份心,我會加油的。”
“這才對嘛!你瞧子塵站在那兒催我快點了,我只好早早退下,免得他窮着急。”宛秋回首偷偷對駱子塵眨眨眼,很優雅地退下了。
駱子塵走上前,當兩人交錯的同時,他附在宛秋耳畔輕聲道:“嫂子,你沒扯我後腿吧?”
“我哪敢!再説你認為自己有後腿讓我扯嗎?”宛秋愉悦在心,在她
印象中,駱於塵從不在意別人在他背後論其長短,今天破了例,可見那女
子真的改變了他。
“這倒沒有。”
“風妮滿投我緣的,你對人家是真心的吧?”她想更加確認。
想不到駱子塵只是笑得神秘兮兮地回她一句,“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正從‘不知道”邁向‘知道”的路程上。”
“你在繞什麼口令呀!我懶得理你。”宛秋不愛他老是故弄玄虛的調調,走了數步,她又陡然折回,“試想,她如果對你灰了心,跑了,你會怎麼樣?”
不等他回答,宛秋便離開了。
駱子塵卻在心裏回答她:如果你知道她當初接近我的目的,就不會這麼問了。
他也很矛盾,明知道她的意圖,偏偏讓她接近自己,到頭來卻弄得整顆心惶惶難安,這又是為什麼?
許多年來他心中除了杜薏外,不再為任何女人激起半點漣漪,今天卻唯獨對她……他笑了,感情的事還是不要弄得太清楚,免得麻煩……收拾起思緒,他再度舉步走向坐在角落吃着蛋糕的季風妮。”“別淨吃蛋糕,喝點兒果汁才不會噎着。”他端了杯柳澄汁遵在她面前。
風妮抬起頭,收人眼中的正是他眉飛色舞的表情,真不瞭解他在得意什麼?希望她噎着嗎?
“這蛋糕很綿密可口,不會噎着的。”她並沒接過他的好意。
“你好像很喜歡拂逆我的好意。”駱子塵一口氣喝下了它。
風妮不願看他,深怕他那帥性的舉止、俊逸的五官,又將她一向乎穩的心跳,弄得一團亂;更不是故意要踐踏他的好意,只怕自己會陷人他温柔的眸光中,不可自拔。“我相信,那一言為定喲!”風妮彎起唇線,亮出最柔婉的笑容,接受了他的邀請,不為別的,只為他眼中的誠意。
由天文台出來已是凌晨三點鐘,這也表示風妮與駱子塵已在那裏頭研究了近三個小時的星星了。
她告訴了駱子塵哪個星座是牛郎,哪個又是織女,並且也見識了難得一見的月蝕現象。不過她更好奇的是……
“你怎麼會有天文台的鑰匙?”雖説那地方每晚均有人值班看守,但他是拿身上的鑰匙進了大門,更讓風妮難懂的是,當值夜人員看見他們時並無驚訝表情,反倒是對他們必恭必敬地做詳盡的解説。
但她從那些人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們對駱於塵異常的尊敬。
“台長是我的好朋友。”他簡略的解釋,但這個解釋並未得到風妮的認同。
“是嗎?朋友就有這種權利?”
“好到可以為彼此出生人死.兩肋插刀的,應該就有吧!”他攀上風妮的肩,鎖住她的視線,壞壞地抵着她的額頭,神情暖昧。
“那我可管不着。”
她往後挪了步,刻意閃躲。
“別躲我!我真有麼可怕嗎?別忘了我們已經……”
“別説了!”她捂住耳朵,“那種事對你來説該是家常便飯,你毋需因為這樣而帶有什麼歉疚或責任,那不是很可笑嗎?”
風妮硬邦邦的擠出這些聲音,狀似無所謂,但她的心卻在滴血。
“對我來説是家常便飯?”駱子塵揚高尾音,明白地傳遞出他微愠的怒氣。
她點點頭,“所以你就把那件事當成是一道飯後甜點,吃過潤潤喉就把它忘了吧!”
這丫頭不僅感覺不出他正勃發的怒意,反而更説了句讓他火冒三丈的話。
“你把自己比喻為飯後甜點?”這回他已不單單是氣她,而更氣自己,
想不到她把他想像成如此不堪—一一個換女人如點心的男人!
三秒後,他苦笑了。是的,他給外人的印象一向都是這樣,就連喬勳和楚寒森也一樣。他不該怪她。
“對你來説不就是嗎?”雖是侃侃而談,但風妮卻在不設防的心情下表現出脆弱的一面,她壓根就在意他的風流嘛!
季風妮,你還在那兒自命不凡,假道學!她不禁罵着自己。
“行,已經很晚了,再過幾個鐘頭天就要亮了,我現在該送我的“甜點,回家。”上她的肩,他牽引着她走向回家的路。
“你先回去吧!”她止住步子。
“你——”
“我知識想趁夜裏好好靜一靜四處走走”她不能再跟他回他的地方了,那個滿是杜薏拉影子的地方。
再説她請的長假也所剩無幾,是該回家陪陪老媽了。
“那麼晚了,我怎麼放心!我陪你吧。”
“可是……”
“我答應不吵你,我知道有個很不錯的地方。走吧!”帶她上車,他輕踩油門,以緩慢的速度迎向徐徐吹來的晚風。
風妮認得這條路,由此一直下去,出了紐約市區約一個小時的車程,既是美麗的寧靜湖畔。
在陣狠樂曲的遞換中,目的地終於到了,映在眼前的正是一片靜謐的潭水,與晚風輕拂楊柳的蟋蟀聲
風妮興奮地跳下車,在這廣闊的韓國草地上赤着腳奔騰飛舞着,在還未考上警校前,她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個舞蹈藝術者。
雖説第二夢想連八字都還沒一撇,但她至少能在這裏,這時候,揮舞着她所有的肢體語言,也能發泄心中的苦悶,無奈。
舞着舞着,最後她忍不住蹲下來哭了!
“好好的,怎麼哭了?”駱子塵快步向前,緊攢住她,語多關切。
“你……你為什麼不問我是誰?”她哽咽地説。
“你是季風妮呀!”他佯裝不懂
“你故意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弄明白我的來歷嗎?還有我們的賭注,我輸了。”她用力地抓着自己的頭髮,覺得困沌不安。
“你沒輸,你只是放棄了。”駱子權臣哪會看不出她早就沒就沒有任何行動,否則光憑陸老這條大新聞她就贏了。
輸了,是該包袱款款打道回府了。對了,還是他還沒“處置”她?好吧!
隨他了,她季風妮別的沒有,就命一條。
“你是想處罰我嗎?好,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風妮冷靜地面對前方的漆黑,心中是百轉千回。
駱子塵撇唇,邪氣的一笑,“這個嘛!我倒要好好想想。”
他慢慢逼近她,魅力無限地拘起她的下巴,“你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是哪兒?”
“我……我沒錢。”風妮開眼,避開他灼人的視線。
“我不要錢。”他眯直性感的眼眸,端詳着她細緻的臉龐。“就你吧!”
猝不及防地,他掛住她的柔唇,撬開貝齒,吸取那份屬於她的甜美芬芳,他的唇、他的動作,一寸寸蠶食着風妮的心和靈魂。
風妮一時應付不來這急轉直下的情況,呆愣的杵在當場無所適從,烏黑晶亮的眸子盡是漫不經心的眷戀與迷惘,只能毫無招架之力的承受駱子塵所給予的萬般柔蜜挑弄。
就在這段令她陶醉的時光裏,貉子塵持平的語氣慢慢吟歎出:“你這小傻瓜,就愛躲我。看你逃得出我濃烈的情網嗎?風妮……你難道看不出我對你的感情。”
嘎!他説什麼?
風妮霍地睜開眼,像個小傻瓜般的看着他,卻啞口無言……
“不相信!還是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不要我帶你洗洗耳朵?”駱子塵再度默下頭顱,濕潤的舌欺向她的耳,沿着她的耳緣輕划着,引起她陣陣戰粟,宛如籠罩在一股濃稠得足以窒人的氣息中。
她輕顫道:“不……不要!”
駱子塵不僅不罷休,還更得寸近尺的將舌尖慎進她的耳中,温和柔軟的氣息盪漾在風妮的四肢百骸,就像夏日和風般觸動着她的心。
“懂了我嗎?”
見她依然懵懂的小臉,他不禁喟嘆出一聲無奈,“你非得要我説出那噁心的三個字才會瞭解嗎?相不相信我從沒對任何女人説過這三個字。”駱於塵笑得慵懶且令人屏息,“我愛你。”
這三個宇不禁讓完全沉溺在他温柔羽翼下的風妮突然清醒了!“你愛我?那杜薏……”
他抵住她的唇,“相信嗎?我真的從沒對她説過這三個宇,因為我與她的這段感情來得很平順,自然而然的我們也認定彼此相屬,她認為我愛她,我也認為她愛我,就這樣。”
“但你依然忘不了她。”
“我承認,我想我需要時間,你願意給我嗎?”四目交接,他的嗓音柔得令她心碎。
“子……塵。”風妮用力抱住他,駱子塵亦環抱住她那柔軟狂熱的軀體,心頭塞塞着説不出的心疼與憐愛。
低首吻去她的淚痕,風妮香甜的氣息令他為之着迷,頓發的熱氣竄進他四肢百骸,使他全身發顫,這種感覺無法壓抑控制卻銷魂難忍。
他温柔的指尖撫觸他的頸項,沿着嬌柔的曲線伸進丘壑處,綿密的乳尖為他而堅挺,風妮忍不住吟出聲,細膩的嗓音,充斥在這小小的車廂
“在不在意我狼藉的名聲?”濃灼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風妮搖着頭,含糊地説;“我知道那不……不是真的。”
“風妮——”駱子塵店然甦醒,實因她的回答是他意料之外的。
“你那麼愛杜薏拉,所以我不相信屬於你的那些傳言,或許那只是你
為了遺忘她的手段。”她試探的眼泛濫着邀請,語氣中更透着放浪急促的喘息,“無論我説的對不對,求你別再收手退縮。”
她捱近他,小臉低垂,滿是羞澀。
他輕輕笑了,佩服她敏鋭的洞察力。在他的觀念裏,女警一向是大
而化之的男人婆,但風妮不一樣,非常地不一樣。
駱子塵應允了她,原本就俊逸非凡的五官更復上了一股迷人魅力,雙掌輕鬆地撩撥她豐潤的嬌軀;他咧唇一笑,帶給風妮挑逗的喜悦、奔騰的激情,及無以名狀的歡愉,直奔性慾的顛峯。
“karsar”啤酒屋內三條好漢又再一次的聚集。
以情況之緊急來看,似乎崎村組已有進一步的行動。今天駱子塵正
準備發表多日來的調查結果,及反擊計劃。
“你的意思是崎村組近日內會派人前來談判,説服雙方的合作關係?”聽了駱子塵的説明後,喬勳將其重點再一次的解釋。
“我們的情報網傳來的正是這樣的消息。”事實上駱子塵並非完全依賴這些情報上的線索,實地他也自做過調查。
就拿昨天來説吧!他是打聽出崎村組一干高級會員皆聚集在“香華酒店”舉行秘密臨時會議,於是他一個人偽裝成餐廳waiter藏身在那,藉以竊取情報,所得消息也正與他底下的人所調查出的結果相仿。
“陸老呢?”楚寒森想確定陸老所查訪的是否也是這樣的結果。
“他!”駱子塵的臉色有份莫可奈何,“他最近像吃錯藥了似的,説話。結結巴巴,據我觀察,他好像是調查出了什麼,卻又難以啓齒。”
“是嗎?這不像是他的作風。”喬勳認為這其中有百般疑點。
陸老與他們的合作關係已維持有五年之久,彼此的性情也都十分了解,他一向是有話直説,極少見他顧左右而言他。
“活象是他年紀大了,對人生產生了盲點。”
楚寒森倒是往較有可能的範圍去想,他不善於鑽牛角尖。
“不不不……”駱子塵極力否決的搖頭,“陸老一向人老心不老,這些現象絕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你有空還是去陪陪他吧!”喬勳想:陸老孤苦無依的一個人,遲早會生病。
“把我身邊的事搞定後,我會去看他的。”
“什麼事你還沒搞定,是那個尚在發育的女孩兒嗎?”楚寒森指的當然是風妮,她青澀嬌嫩的模樣的確讓人誤以為她還是個未成年女子。
駱子塵剛開始不就也是犯下這種輕敵的錯誤嗎?
“少侮辱人了,她可是發育得好極了。”駱子塵挑起劍眉,笑得極為邪魅。
“喔……我懂了。”
楚寒森故意拉長聲調,笑容可掬旦莫測高深的回他,屬於男人間的調侃話題因而打住。
“別鬼扯了。崎村組派來與我們接頭的人就快到了,我所要搞定的人就是他。誰會願意和他們這些人合作,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
那我們只好拭目以待,看看他們究竟派出個什麼樣的人物前來談判。”喬勳的語氣一如獵人追捕動物,充滿了警覺與埋伏的味道。
“應該快來了,近日內咱們幫內弟兄也詼提高警覺,就怕對方因談判不成而動了殺意。”駱寒森提議。
“也對,整頓幫內的事務就交給我,寒森,你就負責盯上崎村本部情況,只怕他們故意利用這件事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私底下卻另外從事危害黑道利益的勾當。”喬勳以一幫之主的身分發號施令。
“言下之意,接頭的事就交給我羅?”駱子塵無所謂的問道,語氣雖平常,但也聽得出他對此事的不屑之意。
“就這麼決定了,從現在起咱們即分道揚鏢,各忙各的。”
分派好職責與聯絡方式後,三人一起走出ka醜hr,由地下水道分三個洞口鑽出,隱密的地方依舊隱密。
駱子塵手中提了架超倍速望遠鏡,以喜悦的心情踏着輕鬆的步履回家,他正在幻想着當風妮看見他手中的東西后的歡喜模樣!
這架望遠鏡是風妮嚮往已久的東西,只因價格不便宜,她一直沒有勇氣購買它。今天他正好路過家專賣店,一時興起就將它買下,同時也期望能買下親眼目睹風妮快樂尖叫的權利。
剛轉進住屋下的騎樓,他隨即被一抹熟悉的聲音給喚住了!
“塵一—”
駱子崖倏然回首,從不信怪力亂神的他也開始動搖了心志,因為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思念達五年之久的杜薏拉!
見他久久不語,杜慧拉不禁對他倩然一笑,“怎麼不認識我了?還是駱於塵當真不信,然眼前的女人明明就是她;五年不見,她的確變了許多,璀璨的藍眸依舊明亮動人,只是被蒙塵了!因為他看得出裏面有太多深沉的心思與陰鬱的顏色。
“薏拉。”駱塵子以為自己此刻應該是滿心愉悦與狂喜的,並緊緊摟着她,不讓她再次離開才對,但是他卻沒有。
奇怪?是因為風妮嗎?他心口猛地一緊。對就是因為風妮!
杜薏拉冷冷一笑,由豔紅色的皮包中拿出一包煙,點上一根煙,駱子塵並未阻止,只是冷靜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久久,他才淡淡的説道:“你以前不抽煙的。”
“是嗎?這我倒忘了。”在她巧奪天工的臉上已經有太多人工的色彩,與往日清純的少女模樣差距甚大。
“這些年來你過得還好嗎?”他沉穩的問着,預料中的心緒起伏已沒他所想象的嚴重,反倒像多年不見的朋友般那麼的陌生。
她撥了撥染上最新色彩的頭髮,火紅色的髮尾搭上深紫的髮鬢,雖時髦卻也突兀的可以,就連自認前衞的駱子塵也很難接受。
“你很聰明,不問我原因?”
“我想這不用問吧!因為你一開始就欺騙了大家,現在的你根本是個人,這絕對是毋庸置疑的。”駱子塵微眯上眼眸,以壓倒性的氣勢回視她。
杜薏拉地迷地看着他深邃的五官,深深被他那股陽剛粗獷的氣息吸引。她後悔了,當初的抉擇真是個錯誤;但愛上一人卻又是毫無道理的。
“都過了五年,早巳事過境遷,毋需再過問了。對不起,我現在沒空,改天約時間再聊吧。”
駱子塵發覺自己需要冷靜,此刻的他極需要一個非常清醒的頭腦,全亂了,一切全亂了!在她死後五年,突然以一個他不認識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他該如何以對?除了外表外,她所有的所有幾乎已非從前的杜薏拉!
發覺彼此的關係逐漸緊繃,杜薏拉急急跟着他進入他居住的大樓,“別這樣,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可以向你解釋清楚。”
這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風妮正站在裏面!她一時沒注意到駱子塵身旁的女人,開心的對他説:“你回來了!我正準備去街角買瓶番茄醬,今天我打算煮一道你最愛吃的意大利麪……”
隨着話語的停頓,風妮的視線也正好落在杜薏拉那張滿懷憤恨的臉上,她不禁煞住了口!
“塵,她是誰?你的新歡嗎?噴噴噴,你的眼光退步了吧!像這種發育不全的小女孩你也要釣?”
杜薏拉輕蔑的話音淡淡揚起,句句似利刃般扎進風妮心中,這使得風妮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無所適從。
“你是杜薏拉?”事到如今,風妮不問都不行了,這女子的面貌非常像照片中的杜薏拉,唯獨那種神韻、表情,妝扮怎麼看就是怎麼不搭。
相片中的少女有張清妍脱俗的笑臉,但眼前的女人卻一臉歷經滄桑的憔悴樣,若不是五宮相似她實在難以想像為同一人。
她不是已經……
“好傢伙,你居然把我的事也告訴她了。”杜薏拉眼眉略微一顫,順勢將雙手搭在駱子塵肩上,媚態萬分的説。
駱子塵緊蹙眉烽,——言不發的撥開她的手,領着風妮就要離開。
“駱子塵,你見異思遷!”杜薏拉河東獅吼般的吼住他。
駱子塵閉了下眼,再度旋過身,“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不想和你説什麼。許多事你都還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沒心思聽,以後再説吧!”
“沒心思聽!你變了,塵——以前你不會對我説出這種話!是為了她嗎?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嗎?才五年不見,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也知道五年了!瞧瞧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浪女還是蕩婦?簡直就像個鬼一樣!”
駱子塵指着她的頭髮,還有那張如調色盤的臉。
“那你寧願今天看到的是個鬼羅!”
“如果真有可能,我寧願看見的是以往清純可愛的薏拉!你跟我去樓上把這身奇裝異服給換掉,還有將滿臉五顏六色的東西洗掉!”
抓住她的手,他猛然將她往樓上住處拉,徒留下風妮一人站在騎樓下,一臉怔忡與茫然。
她沒有死!突然回來了!風妮心忖:她是該為杜薏拉慶幸,還是為自己悲嘆呢?
“説,這幾年你是去了哪裏?既然沒死,又何必製造死亡假象?”駱子塵刀鑿般的剛毅輪廓嚴重扭曲着,讓人望之生畏。
“我——我有不説的權利。”杜薏拉別開臉,不敢目對他。
“好,你可以不説,你現在馬上把這身衣服給我換掉。”他比着浴室,語氣是不可置疑地強烈。
杜薏拉漾起嬌媚的笑意捱近他,“為什麼要去浴室換,人家以前都在你房裏換衣服的。”
駱子塵蹙眉握緊雙拳,他當真不希望她變成現在這副放浪形駭的德行,“姑且不論以前,就拿現在來説吧!我是以好朋友的立場勸你。”
“好朋友!我在你心中只是朋友嗎?喔,我不相信。據我所知,當你得知我去世的消息時好像曾經消極墮落了一段時光對不對?”
她拉住他,往書房的方向走去,猛然把書房門拉開,緊接着她得意的笑了,“瞧,你還是為了我保有以前我喜歡的海洋世界,上面也依舊掛瀾
了我的相片,你能説我們只是好朋友嗎!”
杜薏拉妖嬌萬分的勾住他的脖子,試着獻上自己火紅的唇印。
駱子塵頭一撇,躲過她如狼似虎的侵襲,並扒開她像纏了根的雙手,
“是我傻吧!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而幻想。”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這不再是夢了!”她想接近他,卻被他明顯的捧拒在外。
“對。已經不是夢了,因為我早巳經醒了。”他踱回客廳,“我勸你別再墮落,如果你當真不領情,我只好請你離開了。”
“為什麼?是因為你愛上了別人?”
“不關風妮的事。”
“風妮?她叫風妮!你承認你愛上了她?”杜薏拉倒退了數步,眸中有着不諒解。
‘對,我愛她。”他面對杜薏拉坦然以告,神情中是那麼的釋然。
“不,不可能,你會在意她也是因為我的關係是不是?因為現在她的那股青澀就像極了五年前的我,你不是真心愛她,只是移情作用或是想找個屬於我的替身。”她果斷的説,言詞極為犀利獨斷。
“你錯了,過去的你是嬌嫩柔弱,風妮則是健康青春,你們是屬於截然不同的典型。我可以非常篤定的告訴你,我愛的是她絕不是你的影子。”
倆人間僵凝低彌的氣氛依然存在,但駱子塵巳能完全不在意她所帶給他的震撼以他的心去做事説話。
“你……不,我不要聽你講這些,你只是還在氣我的不告而別,氣我用死來欺騙你,對不對?”聽見漸遠的腳步聲,他胸間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暗自吐了口氣,他驀然想起——
風妮!對了,風妮她沒跟上來!會不會誤會他和杜薏拉……
他霍地旋身打開門,赫然發現風妮就站在門外!“你——”
“我見她離開了,所以才上來,餓了嗎?廚房裏有漢堡和披薩,我去熱一熱。”她力持鎮定,面無表情的走進廚房。
“妮……”
“什麼?”她回首看他,平靜得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沒什麼。”他煩悶的坐回椅上猛爬着自己的一頭金髮,餘光突然瞥見被他丟在沙發上的紙袋,裏面裝的不正是要給風妮的望遠鏡嗎?
好個接近她的理由。
駱於塵拿起它走進廚房,看見風妮正站在料理台前忙着。他躡手躡腳的慢慢靠近她,猛然從後方環抱住她。
“啊——嚇”了我一跳。”風妮輕輕笑了。
“這個送你。”
“什麼?”她低頭一看,眼眸驀然變亮了!這是她連作夢都忘不了的東西,他怎麼會知道!“這怎……怎麼可能!”
“常見你在櫥窗外盯着它:不放,我就知道你喜歡它。”見她欣喜的臉龐再現,駱子塵終於鬆了口氣。
“我真的好想擁有它,只因為它太貴了。貴……對,那麼貴的東西我不能收。”她將東西推到他面前,忍痛捨棄擁有它的機會。
“你不能拒絕!對我,你還客氣什麼?我的就是你的呀!”駱子塵一雙利眼光芒冷熾,受不了她對他的刻意疏離。
“我……我沒有權利擁有你,你是她的,不屬於我。”
風妮猛搖頭,隱忍的淚終於忍不住淌下,她輕顫着雙肩低泣着,“她回來了,她沒死!這怎麼回事?不,我也不是希望她死,只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你聽我説,風妮——”
“不,不要,我知道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只是我還貪心的想再讓你吃頓我煮的晚餐而已,不要説,求求你不要説……”
“我只是要你——”
“要我走,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風妮眸中泛着悽楚的星光,捂住自己的耳朵,怎麼也不願意聽他説。
駱子塵搖搖頭,深深吸足了一大口氣,邁向前一大步,緊緊扣住她的肩,大聲吼着,“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霸道,就不肯好好的聽我説上一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