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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楊艾琳的生日終於到了,由於正巧是週末,前一天孟穎便約了貴族幫的幾位好友,一定要在當天晚上七點準時到場。

    他已經叫了餐廳大廚來家裏外燴,而且邀請的客人就這幾位,所以這頓生口晚餐可以説是既隆重又簡單。

    星期六上午,孟穎打了通電話給楊艾琳,「要不要早點過來?」

    「不了,我晚點再過去。」最近老爸盯得很緊,如果白天出門,晚上要再出門就很困難了。而且最近她接二連三接到數通警告電話,都是關於孟穎的事,讓她不勝其擾。

    「為什麼?你最近好像都不太願意出門,是不想和我見面嗎?或是發生什麼事了?」孟穎感覺她話中的無力。

    「沒事,是我爸……」

    「你爸怎麼了?他不是答應讓你和我交往了?」聽她這麼説,他渾身猛地緊繃。

    「他只是沒有表示意見而已。」她噘着小嘴。

    「把話説清楚,否則我現在就去你家找你。」聽出她語氣中的消沉,孟穎能不擔心嗎?他已迫不及待想找她出來問個清楚。

    「你別過來,我還有些事要做,不會在家裏。」她擰起眉。

    「你要做僕麼?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用。」她立即搖頭,「我自己去辦,晚上我一定會準時到。」

    「這……好吧!既然你這麼説,我就不勉強你了。」他的聲音沉下,內心仍掛着不安。

    「好,那麼晚上見。」楊艾琳掛了電話,靜靜地坐在牀畔。

    其實她並沒有要去哪兒,只是心底起伏得厲害,人家説女孩子心思細膩,總愛胡思亂想,雖然她不是個細心的女孩,不過該有的顧慮還是有的。

    他對她的愛到底是真是假,又能維持多久?

    孟穎之前説他喜歡上一個女孩,她又是誰?如果那女孩出現了,她有信心打敗她嗎?

    害怕得知真相,她整個心變得好茫然,只想把自己關在屋十里,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看,就聽着音樂、抱着枕頭髮呆。

    一個上午過去了,吃完午餐後,楊慶達便問:「明天星期天,你去跟那個孩子見一面吧!」

    楊艾琳知道老爸指的是誰,於是搖搖頭説:「不要。」

    「不准你拒絕。」楊慶達重重放下筷子。

    「爸,你嚇到我了。」楊艾琳輕拍胸脯。「嗯……那我過兩天再告訴你,我現在有點事,要去找微希。」她找了個藉口衝出家門,想逃開老爸的追問。

    來到門外,她氣呼呼地雙手擦腰。

    「怎麼搞的,為什麼老爸的記性這麼好,都不會忘了那件事?」

    「誰又惹了你,看你那副樣子,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孟穎的聲音赫然傳來。

    她驚愕的四處找着他的身影,最後在一棵大樹後看到他。

    「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就來了,一直待在這裏等你,原以為會見你從外面回來,沒想到你是從家裏出來。你騙我對不?」他走出來,靠在牆邊,仔細審視她的小臉。

    「我騙你什麼?」她別開臉。

    「説有事要出去,我可是一早就等在這裏了。」他微眯起眸,「這不是欺騙是什麼?」

    楊艾琳咬着下唇,「我只是想靜一下。」

    「你一定有心事,快説出來,別悶在心裏。」孟穎旋身緊盯着她的眼,「不要瞞我,好嗎?」

    「我爸……我爸跟與我訂親的人聯絡了。」她垂下臉。

    「什麼?」他握緊拳,「你爸爸在家裏嗎?我進去跟他談談。」

    「不要。」她拉住他的手,「你如果惹惱他,我怕晚上就出不去了。」

    「可是我不能讓你跟那傢伙見面。」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於是安撫的勾着他的手臂,「放心,就算見面,我也會跟他説清楚的,既然來了,我們去走走吧!」

    「你這麼説,可要説到做到。」孟穎雖不放心,但還是陪她一塊兒漫步在這幽靜的小徑上。

    午後微涼的輕風,輕拂兩人的臉龐,楊艾琳拉攏外套,朝他笑問:「你答應我今天要給我一個大禮的,可以交出來了吧?」

    她跑到他面前,可愛地伸出雙手,「快給我呀!我等了很久耶!」

    「這個嘛!」他魅笑地故弄玄機,「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個東西得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送。」

    「什麼嘛!就會賣關子。」她噘起小嘴。

    「好吧!那現在先送樣小禮給你。」孟穎徐步走近她,而她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沒有逃避,沒有抗拒,帶着期待的心情抬起臉接受他的吻。

    在這樣的氛圍下,兩人濃情蜜意的在社區內接吻,已不管周遭的些微風吹車動。

    直到這個吻結束後,他撫着她的臉,「晚上的PARTY很輕鬆,我全都籌備好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那樣的感覺。」

    「嗯,謝謝。」他為她做了這些,她能不感動嗎?「對了,晚上紅酒由我帶去。」

    「你不會喝酒還買酒幹嘛?」想起她的酒量,他只能搖頭。

    他這番話無不提醒她那晚的事,楊艾琳小臉迅速染上嫣紅,「我會買酒精含量低一點的,才不像你心懷不軌拿後勁這麼強的酒給我喝。」

    「天呀!你的意思是我蓄意不良?」孟穎瞪大眼。

    「這隻有天知、地知、你知。」她慧黠一笑,繼續朝前走,「今天是我生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非常高興、開心,忘了所有的事才對。」

    「忘了所有事,你還有什麼事?」

    「呃,沒有啦!」她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説。

    「就説你有心事,還死不承認?」他用力點了下她的額頭,「不説算了,今天是你生日就饒了你,明天可要老實告訴我。」

    「嗯……再説吧!」她揮揮手。

    「什麼呀?好,如果明天還不説,我就要吻你吻到喘不過氣來……」他眯起眸,一步步走近她。

    「大色狼呀!你別過來喔!你給我站住。」看他故意嘟起嘴,作勢又要吻她,楊艾琳嚇得趕緊往回跑,兩人開心的追逐奔跑着……

    冬日温暖的陽光照耀着,他們的笑容也更加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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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過後,孟穎先回家準備。

    楊艾琳則必須先向老爸説明去處,還得跟媽咪撒嬌,因為過去每年生日都是楊母親自下廚做一桌子菜,全家一起慶祝,可今年她卻要和其他朋友過生日,因此對家人感到抱歉。

    所幸楊母幫她説了話,楊慶達終於同意放行。

    楊艾琳開心的打扮自己,當一切就緒後,她便出發前往孟穎家。

    路上她順道買了三瓶紅酒,想要和大夥暢飲一番。

    只是,唯一讓她感到對不起的就是丁繹嚴,她拿他當朋友,可是生日PARTY卻沒有邀他一塊兒來……唉!這還不是那個小器鬼孟穎的關係。

    到了孟家,她自行按下密碼鎖,走進大廳裏,發現裏頭居然沒人在,難道是她來太早了?

    突然,聽到他房間傳來談話聲,她便將紅酒往茶几上一放,走了過去。

    「你説該怎麼辦,該不該對艾琳説?」鄧凱望着他,「人長得太帥也是有困擾的。」

    「説什麼?」孟穎故作不在乎。

    「當然是指你要去相親的事呀!」就在剛剛孟穎接到父親明天將回國的消息,另一個可怕的消息是,他們已為他找好相親的對象。

    「這沒什麼好説的。」他猛爬了下頭髮,認為這不過是父母一廂情願的做法罷了。

    「奇怪的是我們還是大二生,你爸媽幹嘛這麼急?」鄧凱又問。

    「他是説我不定性,反正以後要去美國繼續深造,若能有個對象一起去,唸書才不會分心。」這是什麼舊思想、怪邏輯嘛!

    「呵!未雨綢繆呀?」孫維廷乾笑,「那你呢?到底愛不愛楊艾琳?」

    「我沒必要告訴你們吧!」

    「看來伯父有先見之明,你博愛的心性不變,所以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囉?」鄧凱重吐了口氣,「如果讓巫奕風知道,為了微希,他定會好好教訓你。」

    房門外的楊艾琳垂下雙眼,聽着裏面的交談,她的心竟冷冷抽緊了起來,

    「他憑什麼教訓我,我看連他自己的事都擺不平,你們就別再問了。」他已經夠煩悶了,這兩個人還有完沒完啊?

    「那你難道不去相親了?」

    「我……」孟穎閉上眼,他當然瞭解自己的父親,他向來説一是一;再説,只不過是相親,根本不會讓他的心動搖。

    「隨便你吧!跟你認識又不是一兩年,哪個女生能拴住你的心?」孫維廷搖搖頭,冷冷挖苦。雖然他們才不過同學一年半,但是同為商界第二代,在很多場合都會碰面。

    楊艾琳握緊一雙小拳頭,心底直問着:難道孟穎對自己並非真心?

    這陣子發生的事一連串閃進她心底,楊艾琳對自己是愈來愈沒有信心了。

    「孫維廷,你少胡説,不要以為你會拳擊,我就會怕你。」孟穎用力拽住他的衣領。

    「我説錯了嗎?那麼張歡香、田小菲,對了,還有一個最愛纏着你的青悔竹馬,叫江……江什麼的?」

    鄧凱一擊掌,「江俞芬。」

    「對,就是她。」孫維廷直點頭。

    「你們的記性還真好呀!」孟穎立即頂了回去,「再説小心我將你們的嘴都給縫了。」

    「不説就不説。」鄧凱重吐口氣,「我們出去看看其他人來了沒?」

    「我去。」孟穎煩鬱的吐口氣,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客廳,他竟愣住,因為他竟看見茶几上放下三盒包裝精美的紅酒!

    艾琳她來過了!她來過了?那她為什麼又走了?難道她聽見了他們在房裏的談話?

    「該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回頭看着多嘴的兩人,「這下好了,你們滿意了吧?」

    「我怎麼知道她會來得這麼早?」他們一臉無辜。

    「我去找她,如果廚師或其他人來了,要他們……算了,你們看着辦吧!」孟穎已沒心情去想那些瑣事,立刻拔腿衝出家門。

    幸好楊艾琳剛走不久,他不一會兒就追上她。

    「艾琳……」他喊住她。

    她定住腳步,回頭望了他一眼,表情淡漠。

    「你誤會了,聽我説——」他站在她面前,抓住她,「我承認過去我的心性不定,我會因為好玩而和女生交往,但我真的只對你説過喜歡你。」

    「算了,我不想冒險了。」她已無法確定等他是不是對的了。

    「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不是真心愛我的?」他握住她的下顎,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我是愛你的。」她很認真地回睇着他,「知道我心底的那個人是誰嗎?那個人就是你,我一直不敢説,就是怕自己得不到相同的愛。」

    「是我?」他喜出望外,「真是我?」

    「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反正我也不怕你笑,你就儘量笑吧!」她緊皺雙眉,望着他的眼底有好多委屈。

    「我幹嘛笑你?我也愛你呀!其實我心底的那個人也是你。」

    本來想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再向她表白,可現在已等不到那時候了。

    「呵呵!」他掏心掏肺的傾訴,她居然回以兩聲乾笑。

    「你不信?」

    「就連你那些死黨都這麼説,表示非常瞭解你,我還能相信你什麼?算了吧!我們就到此為止。」

    「老天!」他重嘆了聲,隨即抓住她的手臂,「走,先跟我回去,等生日PARTY過後,我再好好跟你解釋。」

    如今孟穎的思緒已經一團亂,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對她説清楚自己的心意。

    「我不想慶祝了。」她抽回自己的手。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怎麼可以説不要?」他的眸光倏然轉闇,胸口劇烈起伏着。他無法相信她會因為那幾句話而拒絕他的—番好意。

    「我……我真的不想去,反正都是你的朋友,你去跟他們解釋。」她捂着耳朵不願再聽他所説的一言一語。

    「那你打算就這麼算了?這還叫作愛嗎?」他還真是傷透腦筋,怪就怪自己過去太愛玩了。

    為了讓他趕緊離開,她不得不對他撒謊,「你不是要去相親嗎?就去吧!而我也打算和我的未婚夫碰面了。」

    「未婚夫?!」這三個字真刺耳,如果他知道那個人現在住哪兒,他一定會立刻殺過去。

    「對,這樣很好,你輕鬆我也輕鬆,你也不需要瞞着我去相親了。」

    剛剛他對鄧凱他們所説的話不就是這意思?他沒必要告訴她一切,這麼説在他玩膩她之前,他打算欺騙她到底嗎?

    「我沒有要瞞你,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不要再自圓其説了,我什麼都不想聽,你回去吧!謝謝你今天的用心。」説完,她便往回直奔,當發現他依然在後面窮追不捨,她終於受不了地回頭對他大喊道:「不要跟來!我再説一次,不要跟來。」

    眼看她激動地吼完後,立刻拔腿就跑,孟穎傻站在路上,不知如何是好。

    為何他會結交這麼多損友?唉!這回真是被他們害慘了。

    他又該怎麼挽回她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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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生日派對最後無疾而終。

    其中除了陳微希為楊艾琳感到擔心外,最難受的就是孟穎了。

    隔大星期日,他特地去了趟楊家,但是出來應門的是女傭,其他人全都不在。

    他落寞的回到家,只見父母和劉大姊都回來了,正在客廳裏熱烈的討論在日本買的房子,可他連招呼都懶得打。

    「怎麼了阿穎?老爺夫人回來了,你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劉大姊又要開始教他「生活與倫理」了。

    「爸、媽,好久不見。」他隨口應了聲。

    「看家裏整理的還不錯,咦……這不像你呀!」孟母走向他,輕輕捏了下他的腮幫子,「長大了是不是?」

    「不要再捏我臉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孟穎生氣地説。

    「咦?怎麼了?」孟敬宇望着他,「脾氣真不好,怎麼相親呢?」

    「我説我不相親,你們就別再提了。」他就是怕他們提起這事,「我才幾歲,説給人家聽,肯定會被笑掉大牙。」

    「相親又不是要你馬上結婚,我是在物色陪你一塊兒去美國唸書的對象,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我才放心,難道你要劉大姊陪你去?」孟敬宇板着張臉説。

    「誰要劉人姊跟着去,嚇死人。」

    「阿穎,你這麼説就太傷我的心了吧!」劉大姊話雖這麼説,嘴邊卻帶着笑,她哪會不知道這個家誰都怕她,卻也少不了她。

    「劉大姊……唉!算了,爸媽你們早點休息,我要去睡了。」他只想逃過他們的逼問。

    如今他終於懂得艾琳的心情了,她不也和他一樣,身受這樣的「關愛」嗎?

    這種太過沉重,讓人無法擺脱的關愛。

    「孟穎,我話還沒説完——哎呀!這孩子!」孟敬宇輕嘆了聲。

    至於孟穎,一心只想趕緊度過今晚,明天到校就可以找到楊艾琳,向她問個清楚,她到底打算怎麼做?

    想當然耳,這一夜他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立刻整理好去學校,才知道楊艾琳竟然向學校請了三天假。

    這三天她到底去哪裏?忙些什麼?

    「抱歉孟穎,那天我不該多問的。」見孟穎一整天連一句話也不説,只是站在走廊的圍欄旁發呆,鄧凱忍不住上前輕拍他的背。

    「我也是。」孫維廷跳坐上圍欄,「要打要罵隨你便。」

    孟穎苦笑的搖搖頭,「算了,儘管這種事不是在昨天發生,以後也會發生,這陣子她看來心事重重的,我想她是因為太在意我,才會出現這種患得患失的情況。」

    「現在呢?」

    「不知道,我連她去哪兒都不清楚。」這種心懸在半空中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在認識楊艾琳之前,他一直都是遊戲情場,不曾真正用心的談過一場戀愛,他一直不明白為何她要把他的過去看得這麼重?

    而如今,他終於可以明白她的想法,如果是她曾經到處與男生搞曖昧,他一定也無法釋懷。

    「她不在家?」鄧凱蹙眉,「對了,你問過微希嗎?」

    「早問過了,她也不清楚。」他無奈地嘆口氣,「我爸媽昨晚回來了,你們猜對了,我爸一到家就提相親那件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

    「打死我都不去。」他很堅持。

    「好,看在你這麼堅持的份上,我們就站在你這邊,需不需要我們當説客?或者是請我爸媽出面也行。」孫維廷也很阿沙力的表示。

    「不用,我自己的事可以自己處理。」問題是他得先找到艾琳先跟她説清楚呀!

    「無論如何,別忘了隨時可以找我們幫忙。」孫維廷拍拍他的肩,這個時候已不是損友,而是兩脅插刀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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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楊艾琳不是失蹤,而是楊家的爺爺摔傷了,他們全家趕到山上探望爺爺。

    爺爺被送到醫院動手術之後,已無大礙,楊慶達特地請了護士照料父親,但是因為家人都不放心,於是在山上多住個幾天。

    三天後回到家,楊艾琳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擱在桌上的手機,才想起自己忘了帶手機在身上。

    一打開手機,居然有十二則簡訊,其中三則是陳微希發送的,裏頭全是問候的話語,剩下的九則全都是孟穎發送的。

    她看着簡訊,上頭的每個字都令她心痛。

    他説他想她、他説她誤會他、他説要與她見一次面……洋洋灑灑的全是他對她的歉意。

    「你幹嘛跟我道歉?」她難受的流出淚水。

    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其實她也有錯,畢竟他受女生歡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又為何要去在意?為什麼她要為了他的相親,給他和自己這麼多的壓力?

    想了想,她立刻按了他的電話,很快的手機被接起,跟着傳來孟穎急切的聲音,「喂,是艾琳嗎?」

    「對,是我。」她的嗓音喑瘂,「你發了好多簡訊給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你這陣子跑去哪兒了?」他心急的想知道,這兩天真的找她找累了,聲音顯得非常疲累。

    「我爺爺摔傷了,我到山上探望爺爺,而我手機忘了帶。」楊艾琳深吸口氣,「對不起,讓你找得很辛苦吧?」

    「知道就好,還生我的氣嗎?」孟穎正躺在起居室的躺椅上,白天他到處找人,現在疲憊的連飯都吃不下。

    「不那麼生氣了,我想和你見個面談一談。」儘管不太生氣了,但是她依然不相信他倆之間有未來,現在説清楚應該比較好。

    「真的?!那麼現在好了。」

    「現在?!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怎麼樣?明天我沒課。」她看看錶,「而且我剛回來,有些累。」

    「明天我也沒課,那麼讓你睡久點,我們約下午兩點,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時間關係,他就算再疲倦也會飛奔到她身邊。

    「那就約在我們常去的茶居好了,拜。」怕這樣一直聊下去,她會不想掛電話,於是沒等他道別,她已切掉手機。

    「喂……」孟穎還想説什麼,但是電話裏已傳出嘟嘟聲。

    「真是,我還沒説完呢!真是敗給她了,看來她真是我的剋星。」只不過這負擔對他而言挺甜蜜的,一點也不嫌煩。

    有了她的電話,孟穎終於綻出笑容,才打算回房休息,卻見母親走進起居室,一臉關心地問:「這陣子你看來好像很累?」

    「還好,累人的事都過去了。」他撇嘴一笑。

    「你爸給你很多壓力吧?」孟母又道。

    「只要他別叫我去相親就行了。」孟穎揉着眉心。

    「其實那個相親的對象你也見過。」孟母笑望着他,「當時你還摸着她的手説好軟好軟,我想你會喜歡她的。」

    「我摸着她的手説好軟好軟?」天呀!這是哪時候的事,他光聽就雞皮疙瘩掉滿地。

    「對呀!還一直拉着我的衣角説你長大一定要娶她。」

    「媽,那時候我一定很小吧?小時候的話哪能信。」他撫額,「我想睡了。」

    「我還沒説完。」她拉住他,「你們已有婚約呀!」

    「什麼?」他結結實實地嚇了跳。

    「你們在廟裏訂過婚了,當時你三歲,她兩歲,而這些年因為你們都還小,所以雙方几乎沒再提起這件事,不過現在時候到了,你爸——」

    「媽,她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孟穎激動地抓住她的手。

    「怎麼這麼急着想知道?以前要説你都拒絕聽呢!」孟母疑惑地望着他好一會兒,而後才説:「那女孩姓楊,叫楊艾琳。」

    「天呀!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謝謝媽,你送了我一個最棒的禮物。」他一反剛才抗拒的態度,重重吻了母親一下,「告訴爸,我願意去相親,而且愈快愈好。」

    「你這孩子真讓人搞不懂。」她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見孟穎開心的跑出起居室,雖然她還是一頭霧水,但是見兒子重新恢復活力,她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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