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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時間又是下午三點半了,胡耀琳很自然的抬頭看着那扇自動玻璃門,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門口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樣子,他真的識相的停掉下午茶了……這樣最好,現在她對蛋糕還真的有那麼點恐懼症,然而,為什麼自己竟會覺得很失落呢?好像在不經意當中,已經習慣了他的眷寵……

    不行,要清醒一點,那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最懂得討女人歡心,她可不能輕易上他的當。

    「今天的下午茶怎麼還沒有來呢?」陳薏如也習慣每天上班都有美味可口的蛋糕可以享用。

    「以後都沒有了。」她淡淡的道。

    「嗄?」

    「我們再也沒有下午茶可以吃了。」

    「為什麼?那個大帥哥不追你了嗎?」雖然沒有卡片,陳薏如還是堅信此人就是那個超級貴氣的男子。

    「他死心了。」為什麼説這句話的時候,她會覺得胸口很悶、很不舒服?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來不及回答,公司的自動玻璃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每次來送下午茶的快遞先生,不過,今天他帶來的是一個包着包裝紙的龐然大物。

    「胡小姐你好,請簽名。」他把手上的單子遞給胡耀琳。

    「這是什麼?」陳薏如迫不及待的提出問題。

    「我不清楚,我只是負責送東西。」快遞先生伸手接回單子,把東西放在櫃枱上就出去了。

    胡耀琳伸手取下那個有半個人高度以上的物品,隔着包裝紙觸摸裏面的東西,感覺上應該是絨毛玩具。

    「你趕快拆啊。」陳薏如等不及的湊過來幫忙。

    兩個人同心協力的把包裝紙拆了,看見裏面是個用透明塑膠袋罩着的HelloKitty玩偶,這下子兩個人都傻眼了。

    「那個大帥哥怎麼會送你這種東西?」陳薏如首先回過神來。

    唇角抽動了下,她也沒想到會收到這種東西。「我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喜歡HelloKJtty?」

    「沒有。」她對玩偶之類的東西根本沒興趣。

    「這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意?」

    「我不知道。」

    「他還是沒附卡片嗎?」陳薏如把HelloKitty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卡片,也沒有藏紙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説過了,他這個人不太正常,誰知道他腦子裏面在想什麼?」老實説,她也好奇他為什麼會送HelloKitty?之前因為她喜歡蛋糕,他就進貢下午茶,那現在的HelloKitty是為了什麼?

    「不管他正不正常,我都覺得他很正點。」

    「他讓你吃了一個多禮拜的蛋糕,你當然覺得他很正點。」

    陳蕙如斜睨着她,覺得她眼睛真的有問題,「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一定是個富家少爺,你還不懂得好好把握!」

    「富家少爺才可怕。」胡耀琳垂下了肩。

    「為什麼?」

    「有錢人最會搞怪了。」

    陳薏如搖了搖頭,為了自己將來的福利着想,覺得有必要糾正她,「錯了,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無法抗拒,這跟有錢與否沒有絕對的關係,除非那個女人又老又醜。所以像這種條件超級好,又願意主動追求人的帥哥,真的很難得。」

    「也許吧。」

    頓了一下,陳薏如真心的勸她,「這個男人真的很正點,你就接受了吧。」

    「電話響了。」胡耀琳趕緊把HelloKitty玩偶擺在一旁的地上,然後接起電話,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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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着抱在胸前的HelloKitty玩偶,胡耀琳忍不住發出呻吟?如果是搭捷運,她還不難把它帶回家,可是坐公車……唉,為什麼她家不在捷運站附近呢?

    其實她應該搭計程車,可是為了這隻玩偶花錢搭計程車,這實在很白痴。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姜允濤來得可真是時候。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她驕傲的仰起下巴。

    「我送你回家吧。」他提醒似的看着她手上的HelloKittY玩偶。

    「我……」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收回來。自己在這種時候逞強就太笨了,況且這是他製造的問題,他當然有義務負責解決啊,不過,有些話她還是要先説清楚,「你只能送我回家,我不會跟你去吃飯。」

    「我知道,你要回家吃飯嘛。」

    咦?今天怎麼這麼幹脆?他的反應教她有點不適應。

    「上車吧。」

    坐上車子,她終於想到興師問罪了,「你幹麼送我這隻HclloKitty?」

    姜允濤偏過頭瞅着她,似笑非笑的道:「你為什麼那麼確定這是我送你的?」

    胡耀琳張着嘴巴想説話,可卻不知該説什麼。是啊,為什麼自己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性?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你期待這是我送的,在我姜允濤的強力追求之下,你會有這種認知,也是很自然的事。」他笑得得意揚揚。

    「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火熱的臉已經紅得像華盛頓蘋果了。

    「因為你一直想要飼養寵物,可是又不方便,我就送你一隻不需要餵食又容易照顧的寵物。」

    姜允濤的話,讓她的心悸動得震盪不已,沒錯,從小她就夢想擁有—只寵物,不管是貓咪還是狗兒,她都很喜歡,可是居住環境和經濟狀況不允許,她也沒時間照顧寵物,所以夢想就只能是夢想。

    回過神來,她彆扭的想要掩飾內心裏的騷動,故意的嘲諷説:「真好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HelloKitty當成寵物。」

    「Hell。KiTIy不是貓咪嗎?」

    怔了一下,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敗給他了。

    第一次看見她笑,姜允濤看得嘴巴微張,兩眼發直,像個傻子一樣。她笑起來真是美呆了!

    「你、你看什麼?」她不自在的動了一下屁股。

    他讚歎的説:「你怎麼可以笑得這麼迷人呢?」

    「……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吧。」可惡,她幹麼心跳得那麼快?

    「我喜歡你的笑容,以後你要常常把笑容掛在臉上。」

    「……我又下是花痴。」她知道自己又臉紅了。

    「你只要對我笑,我不會把你當成花痴。」

    「我回到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可以上路了嗎?」

    姜允濤看了看手錶。「這個時間容易塞車,我們慢半個小時再上路吧。」

    哼了一聲,胡耀琳故意惡聲惡氣的道:「半個小時後,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吃完晚餐再回去?」

    「這個主意很不錯哦……你不要瞪我,我只是認同這個意見,但是絕對不敢有這個念頭。」他無辜的舉起雙手。

    「如果你沒有誠意送我回家,我可以自己搭公車回去。」

    這一次姜允濤不敢再和她抬槓了,聽話的把車子開出停車場。「你非要每天都回家吃飯嗎?」

    「對。」

    「難道沒有例外的時候嗎?」

    「呃,除了某些逼不得已的情況。」真搞不懂,她幹麼老實回答他?

    姜允濤贊同的點頭。「我可以瞭解,規矩是人訂出來的,如果遇到某些突發狀況,人當然要懂得變通啊。」

    胡耀琳微皺着眉。她實在搞不懂這跟規矩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傢伙臉上的笑容讓她很不安,覺得他好像又在算計什麼……

    算了,她實在沒力氣去猜想他那顆腦袋瓜在想些啥,反正,她只要清楚自己的立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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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

    盼不到回應,過了一分鐘後,姜允濤再傳一通簡訊過去。

    你在幹什麼?

    他這個人就是這麼固執。還是沒有回應,沒關係,那就繼續傳下去,他就不相信她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果然,連續傳了十通相同的簡訊,她終於有反應了。

    廢話,上班啊。

    我沒有心情工作,我想死你了,你有嗎?

    沒有。

    你好狠心,就不能想我一點點嗎?一點點就好了。

    上作的時候要專心。

    今天我允許你不必太專心。

    你又不是我的老闆。

    我比你的老闆還重要,我説了算數。

    你算數,我不算數。

    那我來當你的老闆好了。

    不要,我不喜歡那種認為員工應該為公司賣命的老闆。

    你放心,我會特別疼愛你,你可以準時下班回家,唯一的條件是必須接受我的專車接送。

    我最討厭搞特權的人。

    那我們交往就好了,如果是女朋友,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專車接送。

    那是不可能的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學長!」莊皓鑫的叫聲突然驚天動地的在姜允濤耳邊響起,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面跌下來。

    他火大的抬起頭罵,「你想嚇死人嗎?」

    眨着眼睛,莊皓鑫無辜的抓了抓頭髮。「我敲了門,而且還咳得喉嚨都快要沙啞了,可是你都沒有聽見。」

    「你要幹麼?」火氣還是沒有趨緩的跡象。

    嚥了口口水,他一字一字小心的道:「所有主管都在會議室等總經理。」

    可惡,他怎麼忘了呢?「我知道了,你先過去,我收拾一下東西就過去。」

    「是,學長。」

    雖然很想繼續這段甜蜜的交流,但是責任感逼迫他認命的傳了最後一則簡訊。

    我要去開會了,今天下班我送你回家。

    看着簡訊,胡耀琳遲遲無法回過神來。她怎麼會幹出這種事?這真的是太瘋狂了,自己竟然任他擺佈的跟他玩起傳簡訊的遊戲……

    「胡耀琳小姐,現在是上班時間,你能不能控制一點?」陳薏如終於受不了的發出怒吼,「真是太不像話了!」

    因為受到驚嚇,手機差一點掉在地上,她難為情的看着她。「對不起。」

    「你要搞清楚,談戀愛是下班以後的事情。」

    「我沒有在談戀愛。」

    「算了吧,你不要再裝模作樣了,那麼正點的帥哥確實很難抗拒。」

    「我沒有在談戀愛。」她再重複一遍。

    陳薏如不以為然的哼了聲,「雖然我覺得很不是滋味,也很難理解,可是人家就是看上你了,我還能説什麼?反正有好處的時候,別忘了算我一份。」

    「我真的沒有在談戀愛。」這一次胡耀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説出來。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談戀愛幹麼遮遮掩掩的?」

    「我……」算了,她再怎麼否認也沒用,姜允濤那樣的男人確實充滿了魅力,絕大部份的女人都抗拒不了,人家當然會認為她在裝模作樣。

    「談戀愛是一件好事,你談戀愛之後就變得比較可愛了。」

    「我變得比較可愛?」

    「以前你總是冷冷清清、很孤僻的樣子,每個人都不敢太靠近你,可是最近你臉上的表情開始有變化了,感覺上比較有人情味。」

    其實,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轉變,以前不管面對什麼事情,她總是可以很冷靜,可現在她的情緒很容易激動,尤其一碰到姜允濤,理智就會消失不見。

    「雖然談戀愛是好事,但是要收斂一點,如果讓主管看到你上班的時候在跟男朋友傳簡訊,你就死定了。」

    「對不起,他一直傳簡訊過來,我不理他也不行。」

    嘆了口氣,陳薏如羨慕的説:「我也好想被那麼帥的男人糾纏不清哦。」

    胡耀琳無言以對。如果像自己這樣被逼得喘不過氣,她肯定説不出這種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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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為了一個男人心神不寧,做什麼事都不順利,不僅洗碗時打破碗盤,燒開水差一點連鍋子都燒掉,擦個地板還跌得四腳朝天……總而言之,災難連連,所以她放棄待在家裏跟那堆家事奮戰了,打電話約好友出來聊聊,看看思緒會不會沉澱下來。

    咖啡喝完了,胡耀琳才看到好友氣喘如牛的走進咖啡館。

    「對不起,出門的時候被我老媽纏住了,她要我幫她買個東西再出來,你等很久了嗎?」李晶晶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道歉。

    「沒有,臨時打電話約你,你沒有不理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真的好難得,你竟然連續兩個週末找我出來。」打量她半晌,李晶晶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你不要取笑我,我快煩死了。」自從她回應那個傢伙的簡訊之後,他就越來越囂張,現在不但上班時傳簡訊,連下班回到家也要傳簡訊,中間有好幾次,她會狠心的關掉手機,或者當手機沒電的時候硬是不換電池,可是通常撐不到十分鐘,她就會投降了,而他當然更樂於繼續用簡訊騷擾她。

    「是為了那個姜允濤嗎?」

    胡耀琳怔了一下,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説他是倔超級瘋狂的惡男嗎?」

    「那又如何?」

    李晶晶取笑的説:「你這種人就是要那種人才對付得了。」

    兩眼一瞪,她嬌嗔的道:「這是什麼話!」

    「難道不是嗎?如果他是那種非常彬彬有禮的男人,還會有機會跟你擦出火花嗎?」李晶晶逕自搖了搖頭,她太瞭解胡耀琳了,「你就是要被這種瘋狂、蠻橫的男人逼到無法反抗,才會乖乖的投降。」

    嘴巴張開了又閉上,她找不到任何言語為自己申辯。好友説得沒錯,如果姜允濤是個有禮貌的紳士,他恐伯早就摸摸鼻子自討無趣的走人了。

    「我給你一個建議,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去談一場戀愛就對了。」

    「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胡耀琳有點沮喪的低下頭。

    「因為你們的身份背景很懸殊嗎?」

    「你不覺得這很重要嗎?」

    李晶晶沉吟了一下,才説:「我承認雙方門當户對是比較理想,可是,愛情之所以美麗,就是因為它會讓人失去理智、不顧一切。」

    「我現在沒有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衝動。」可是,她的口氣為什麼聽起來一點説服力也沒有?

    「你就別再苦苦掙扎了。」

    略微一頓,胡耀琳幽幽道:「我只要看到我媽,就一點戀愛的勇氣也沒有。」

    「總而言之,你就是想太多了,戀愛又不是結婚,想那麼多幹什麼?」

    她露出一個苦笑,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這裏就是沒辦法不想。」

    「你應該試着不要胡思亂想,船到橋頭自然直,遇到問題再來解決。人生本來就是要一步一步往前走,眼前這一步都還沒有跨出去就想到一百步以後,那不是很累人嗎?」

    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

    李晶晶對她皺了皺眉頭。「我覺得你有自虐傾向,要不然幹麼自討苦吃?」

    「也許吧。」

    氣其實,就算什麼都不想就橫衝直撞,有可能害你因此頭破血流,但那也是很美好的回憶啊。」

    「這個我一點也不確定。」對於好友這番言論,胡耀琳雖然有些心動,但卻不敢認同。

    「如果是我,只要真的愛過,不管最後留下的回憶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我都會欣然接受。」説着説着,眼中露出了對戀愛的幢憬。

    「你倒是挺樂觀的嘛。」

    「好了,不要説這些了啦,我對他真的很好奇,你介紹一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嘛!」

    胡耀琳想都不用想就回答,「傲慢、狂妄、完全無法溝通,那個傢伙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討人喜歡,你不需要對他太好奇,如果你看到他,一定會覺得很失望的。」

    「才不會,他竟然有本事俘虜你,這一點就值得我為他豎起大拇指了。」

    「我沒有被他俘虜。」話雖如此,但她卻覺得自己的嚴正抗議,聽起來好像是垂死的掙扎。

    李晶晶哈哈大笑,然後質疑的問:「真的沒有嗎?」

    「你不要再笑了,這一點也不好笑。」

    「胡耀琳,加油!」她鼓舞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加什麼油?」胡耀琳懊惱的噘起了嘴巴。

    「加油就對了,我會祝福你的。」

    她全身虛弱的把頭靠在桌上,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了,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從心底悄悄的冒出來——

    如果她連一次機會也不願意給自己,那她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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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目光正視前方,但她的思緒卻繞着駕駛座上的姜允濤打轉。

    真糟糕,她越來越拒絕不了他,下班一走出辦公大樓,看見他就在那裏等着自己,她就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上車。老實説,這種不用跟人家擠公車的感覺真是爽斃了,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喜歡自己太享受這種感覺,她怕自己如果被寵壞了,是否還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方式?

    唉,自從被姜允濤糾纏上,她變得越來越多煩懂了!她敲了敲腦袋瓜,覺得自己應該讓大腦休息一下,別再想東想西,搞得自己不得安寧。

    當她把心思放在注意眼前的街道時,胡耀琳終於發現有件事不對勁——

    「等等,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啊。」

    「可是,我不記得回我家會經過這些地方。」

    姜允濤理所當然的回答她。「這不是回你家的路,因為,我們今天要一起吃晚餐。」

    「你別開玩笑了,我可沒有答應要跟你一起吃晚餐。」胡耀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不要這麼小氣,就陪我一下嘛,美好的週末夜晚一個人用餐多可憐。」

    「只要翻開電話簿,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卡車的人陪你吃飯。」

    「這麼美好的夜晚我只想跟你度過。」

    被他挑逗的話逗得心兒怦怦跳,她裝作不為所動的轉頭。「你別鬧了好不好?我要回家。」

    「你打電話回家請假,就説你被綁架了,今天沒辦法回去吃晚餐。」

    她轉過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我不只是要回家吃飯而已,還得負責準備晚餐。」

    「你是説,你家是由你掌廚嗎?」

    「對,我家只有我和我媽。」

    「為什麼不是你媽掌廚?」

    「我媽不一定會回家吃晚餐。」老媽是偶爾想到才回家吃晚餐。

    「你媽不一定回家吃晚餐,那你也沒必要天天回家準備晚餐啊。」

    「我的晚餐同時也是隔天中午的午餐。」

    「所以你煮一餐可以吃兩頓?」姜允濤聽了忍不住皺眉。

    「對啊,這樣比較省錢。」

    儘管很不贊成這種省錢方式,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明天用不着吃隔夜飯,你根本沒理由拒絕把今天的晚餐交給我負責啊。」

    呃,是啊,不過是—頓免費的晚餐,自己幹麼緊張兮兮得好像他要把她給吃了一樣?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自己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好吧,你要保證晚餐很好吃哦。」

    「這是當然,我保證你吃過一次就會上癮了。」

    「是嗎?我拭目以待。」可是,當她看到他們的目的地時,莫名的不安頓時籠罩心頭,「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有餐廳嗎?」

    她怎麼看都覺得這是一片高級住宅區。

    「我們下去餐廳吃飯,這裏是我的住處,我們就在家用餐。」姜允濤説話的同時,便把車開進車庫裏。

    「你的住處?」胡耀琳緊張得全身僵硬。

    「對,我們下車吧。」他解開安全帶率先下車。

    過了一會兒,她才解開安全帶跟着下車。她的腦子亂了,心跳也跟着亂了,考慮着是不是應該改變主意,不跟他一起吃晚餐比較妥當?

    瞧她像蝸牛一樣慢吞吞的跟在後頭,姜允濤等不及的回頭抓起了她的手走向電梯,同時向她解説:「這整棟建築物屬於姜家所有,除了一樓,我們家每個人各擁有一個樓層,三樓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許可,連我爸都不可以擅自進出。」

    「為什麼要分得這麼清楚?」她還是第一次聽説這種事,有錢人家都是這樣的嗎?

    「這是為了維護我們各自的隱私。」

    他取出一張卡片在電梯旁邊的電子監控器刷了一下,接着在上面輸入一長串數字,機器嗶了一聲,樓層顯示面板出現數字,此時電梯停在七樓,他這才按下電梯的上樓按鈕,等着電梯下樓。

    兩人搭上電梯來到三樓,一走出電悌,面對的是一條長廊,走到盡頭才看見大門,姜允濤在門邊的電子監控器上面再一次刷卡、輸人數字,機器嗶了一聲,大門應聲打開。

    走進他的私人天地,胡耀琳緊張得連自己怦怦的心跳聲都聽得見,她藉着參觀屋內的裝潢來轉移注意力。這裏好大哦,色系以黑白為王,看起很陽剛,也很貴氣——這個味道真的很適合他。

    「這裏有兩間附有衞浴設備的卧室,一間和室、—間書房、—間更衣室和一間像小型游泳池般的浴室,我們等下會在小花園用餐,我告訴君姨七點會回到家,她應該幫我們把晚餐準備好了。」姜允濤主動為她介紹。

    接着他們就來到他口中的小花園,其實這裏一點兒也不小,擺上桌椅和餐車,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跳舞,而且因為在花花草草的圍繞下,這裏的空氣聞起來特別香甜。

    「好舒服哦!」處在這麼舒適的環境裏,她緊繃的神經終於稍微緩和了下來,「沒想到你會種花花草草。」

    「這些花花草單有專人照料,我唯一的工作是負責欣賞它們。坐吧。」姜允濤很紳士的幫她把椅子拉開。

    服務她入座後,他一一打開餐車上面的銀製餐盤蓋,有炭烤雞肉沙拉、番茄牛肉清湯、西班牙海鮮燉飯、辣味肉腸,牛肚煲和各式甜點、蛋糕,還有香檳,教人看了食指大動。

    他把餐盤送上桌子,一旁備有小爐子,點火把餐點加熱,瞬間香氣四溢!

    「君姨的手藝很好,你要多吃一點。」

    點了點頭,她覺得胃口全開了,「好香哦。」

    美味的食物配上綠意盎然的舒適環境,讓她的心情自然的放鬆了。

    「你真像個小孩子。」看到她嘴邊有一點醬汁,他笑着拿起餐巾起身靠過來為她擦拭。

    這親密的舉動讓胡耀琳全身一僵,感覺到一股騷動在體內亂竄。

    沾醬擦掉了,可是他的臉卻更貼近她,眼神熱烈的看着她。

    這是逃脱的好機會,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無法動彈,眼睜睜看着他的雙唇輕輕貼上自己的唇瓣,這動作只維持三秒鐘,他就安份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姜允濤微笑的冒出一句話,「你想跳舞嗎?」

    「跳舞……我不會跳舞。」她的思緒有一點跟不上他改變話題的速度。

    站起身,他繞過桌子將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很簡單,你只要跟着我的腳步自然擺動身體就可以了。」接着他把她摟進懷裏輕輕擺動。

    這是在跳舞嗎?感覺比較像是在擁抱欵?!

    不過,她卻捨不得離開,因為他的胸膛好厚實,給她很大的安全感,而他強烈的男人氣息令她全身酥麻,這種感覺好甜蜜,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也説不上來,或許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

    這一刻,她只想放縱自己,棲息在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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