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崴,你就多吃一點,以後你還得多習慣語靚的廚藝呢!”楊喻敏笑彎了嘴,不停地為他夾菜。
“媽,行了啦!你一下子夾那麼多,他又不是豬公,哪吃得下去呀!”
黎語靚實在是受不了母親那種趕鴨子上架的動作,這根本就是強逼着人家吃嘛!看來古子崴今晚不撐死都難。
“沒關係,語靚,伯母是關心我一人在外,我也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親情的温暖了。”古子崴為了得到丈母孃的青睞,只好硬撐了。
“是嘛!你瞧子崴多懂事,瞭解我的心理。”楊喻敏得意洋洋的説着,看來古子崴已經抓住丈母孃的心思與喜好了。
“人家子崴自己會夾,你就別再雞婆了。”黎德揚看不下去,也插上一嘴。
“你瞧老你碗裏光溜溜的,就等着你夾給他,你還會意不出他吃醋了。”黎語靚報以一笑,偷偷地瞄着他倆的表情。
楊喻敏聞言,霎時羞紅了老臉,“語靚,別在子崴面前糗我們兩個老的,你以為這樣很有趣啊?”
“是啊!子崴,你可別見笑,語靚從小就調皮搗蛋,別聽她的。”黎德揚看了一眼老伴,場面一時尷尬了起來。
“伯父伯母情深義重,讓我看了羨慕得很,希望我和語靚未來也能像你們兩位一樣恩愛不渝。”
古子崴帥氣瀟灑的臉龐呈出現一副陶醉樣,一語説進他倆的心坎裏去,讓黎德揚夫婦聽得直樂了起來。
“你可真會逗咱們兩老開心,還好你江伯伯不在,要不又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了。”楊喻敏感嘆的説道。
“是他對我的成見太深了,真不懂,他為何硬把我視為鯊魚呢?”古子崴倦裝成一副很辜狀,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説老實話,在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也有這份錯覺,雖然我們都不曾見過鯊魚的臉,但是,你和他就是有一種相似感。”黎德揚仔細瞧了他半晌,評頭論足道。
“咦,好像大家都有這種感覺嘛!當初我第一次看見他,也差點把他當成鯊魚了;不過你們放心好了,他絕不是的,因為光聽聲音就差那麼多,還有,倘若他真是鯊魚,忙都忙死了,哪還有空天天陪我們打混呀!”黎語靚天真爛漫的説着自己認為最有公信力的話。殊不知,“變音”對他們北海來説,是非常簡單的一項技能。
“伯父、伯母,我想冒昧地問你們一句話。”
“有話就説,別這麼客氣。”黎德揚笑説。
“是這樣的,有關江伯伯與鯊魚之間的恩怨,我曾聽語靚提起過,但不知你們對鯊魚的看法如何?”古子崴但願他們對鯊魚的恨意沒那麼深,否則,就要等到撥雲見日的那天才能洗清他的冤枉。
“這——坦白説,當初我們也是很氣他,畢竟羽文是個很乖很上進的孩子,就因為他的一時失誤害了一個人,能教我們不恨嗎?前陣子我赴倫敦想幫江濤報仇,語靚這孩子就堅決反對,希望我別誤會了好人。説也好笑,當時我壓根聽不進去,還罵她無知,但我這回去了倫敦,發現江濤變了,變得森冷詭異,以一個相識多年老朋友的立場,我發現他已走火入魔了,我這才猛然驚醒,是不是自己也變得像他一樣,所以,也慢慢能體會出語靚勸我的那些話了。”黎德揚帶慈愛的面容看着黎語靚,娓娓道出這一段過往。
“爸——”黎語靚跑到他身旁在他臉龐撒嬌的親了一下,“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
黎德揚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好了,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這麼會撒嬌,小心子崴瞧見會吃醋喲!”
“人家子崴才不像你呢!媽才夾個菜給他,你就看不過去了。”黎語靚古靈精怪地吐吐舌頭,慧黠的澄眸向古子崴眨了眨。
“好哇!你這丫頭,有了男朋友就挖苦起老爸了。”黎德揚也噙着笑意,調侃了女兒一番。
登時,飯廳裏洋溢起笑聲隆隆的歡愉氣氛。
???
送走了古子崴後,黎語靚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眠,她的心情真的好愉快、好興奮,爸媽接受了古子崴,比任何事情都令她來得興奮,然而唯一讓她覺得有點遺憾的是,她已經好久沒與他獨處了,不知他睡在表哥的診所內還適應嗎?
“咚,咚!”
驀地,她彷彿聽見了落地窗的搖晃聲,會是風嗎?
“咚,咚!”
又來了,她霍然回過頭,看見在落地窗外那個神采飛揚的臉龐,是他,古子崴!
她倏地跳下牀,快步跑到落地窗旁打開它,“你怎麼又折回來了?”
“不歡迎嗎?”他忙不迭地跳進她的閨房,緊擁着她,想深深地將她嵌在心坎裏,永遠不讓她溜走。
“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爸媽瞧見?”她輕輕推開他,怕自己因他身上散發出的白蘭地香味而醉倒。
“他們早去睡了。語靚,我好想你!”在酒酣耳勢下,古子崴把持不了心中那陣波動的情潮,正向四腳百骸延燒着……
“子崴,你醉了。”黎語靚發覺他的眼眸泛着血絲,以為他醉了。
古子崴淺笑地搖着頭,“你父母雖很會灌我酒,但我自認酒量還不錯,是因為你讓我血脈僨張、身心俱醉……”
他邊説着,邊將他的唇遊走在她的皓齒、紅唇之間,一觸即發的火熱慾望就像滾滾浪潮襲向他倆。
她出其不意地躲開他,調皮的腦袋裏卻想着該如何戲弄他、撩撥他——
“我想睡了。”
“你這是暗示我什麼?叫我走,還是與你共枕?”他此番話讓她心亂如麻到了極點,她已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撩撥誰?誰在逗弄誰?
“我……”黎語靚進退維谷地説不出話來,她實在捨不得他走。
古子崴滿意的一笑,“你非常懂得消磨一個男人的耐性喲!但我決定不當被動者。今晚願意嗎?”
“我……我本來就是你的人了——”她微低着頭説道。
“語靚,若是我還沒要過你,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壓抑得住自己的衝動,但現在我沒辦法,我已經像是個偷吃糖的小孩,永遠拒絕不了甜食的誘惑,你就是我的最愛,也是唯一能吸引我的蜜糖。語靚,我愛你——”
他迫不及待地擁緊她,但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因為他已經酒醒了三分,絕對不能以這幾句話來當成需要她來滿足自己的理由,他要冷靜。
“怎麼了,子崴?”他為什麼摟得那那麼緊,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別動了,語靚!我只要這樣抱你就行了。我想我是真的醉了,醉得有些語無倫次、胡言亂——”古子崴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吸取他早欲探索的芬芳,及醉人的滑嫩觸感,愛她的心可見一斑。
黎語靚被定在牆角,被他這來勢洶的柔情給嚇着了,她瞭解他是在強制壓抑自己的慾念,但他又可曾知道,她跟他一樣需要他的關愛與軟語慰藉。“我也愛你,子崴……”她輕輕吻上他後頭,一雙玉手圈住他的頸部,那柔荑讓他全身戰慄與悸動。
他的血液開始熾熱地奔竄,好不容易稍稍熄滅的火焰,頓時又復燃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猛。
“語……”
他如一頭雄猩般狂猛地掠奪住她的身子,在她的嘴上重重地印上他熱情的烙印。接着,他輕輕橫抱起她,將她放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
“這次沒有風暴,沒有雪雨,只有你和我——”
在他狂野熾熱的激情擁抱下,他的技巧與纏綿,足以令每個女人心馳魂蕩、無所遁形。
黎語靚妖嬈動人的身段隨着他的蠱惑而擺動,在她泛着嫣紅的俏臉上明明白白寫着她的興奮與愉悦,跟隨着高潮的吶喊聲釋放出來……
“語靚,過幾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好嗎?”待一切趨於平靜後,他抬起頭含着滿足的微笑望着她,額前的汗水恰好滴在她的眉眼上。
“誰?”黎語靚全身乏力,雙眸中流轉着迷鉻缸恚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除了上次你見過的裴嘜杉之外,還有另外三個朋友,以及他們的妻子。”古子崴吻掉她眉上的汗滴,呢喃地説着。
黎語靚原本快要合上的眼在聽見他這麼説後,陡然雙睜了開來,變得精神充沛的問道:“是不是跟你們一樣不平凡的男人?而且他們的妻子都很美,是嗎?”
“瞧你,説到美男子,精神都來了,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在誰的懷裏。”古子崴輕擰了一下她宛如水蜜桃般緋紅的臉龐,假意吃醋道。
“你少裝了,要是你真會吃味,也不會要我去見們。”黎語靚趁他不注意之際,咬了一下他的鼻尖。
“好啊!你真狠,咬得我一鼻子牙印,明天我還怎麼出去見人?你到底願不願意去見我那些朋友?”他扣住她的手腕,佯裝成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哎喲!我好怕呀1去就去嘛!”黎語靚也笑着陪他演上這一段,“能不能告訴我,見們很重要嗎?看你一副好慎重的樣子。”
“我沒有親人,他們就像我的家人,我有了認定一生的伴侶,當然要介紹給他們認識!”他雙眸明亮有神,正經八百的説道。
黎語靚激動地抓住他的肩,“既是這樣,我當然要去,否則,以後你改變心意帶別人去,那我怎麼辦?”
“謝謝你,順便再告訴你,除了你,我不會帶別人去的……”古子崴心滿意足的輕輕噫了一聲,帶着她登上另一層高峯……
???
“請留步,江濤。”
江濤讓楊孟竹攔着下了一晚的棋,正當他好不容易借尿遁溜回去的途中,卻被一個陌生人給擋住了去路。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吧!”江濤挪了挪老花眼鏡,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只要我們倆的目標一致就行了。”這男人的眼光充滿了,挑戰性,拋給江濤一個莫測高深的微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想你找錯人了吧!或許我跟你要找的人同名同姓吧!”江濤送給他這麼一個答案後,又往前走。
“等等,想想看,在美國能遇見同為中國人的機會已經很少了,何況是同名同姓?我想,我絕不會弄錯的。”那年輕人又急急喊住他。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目的?”江濤這才納悶的停下腳步,深蹙眉峯緊瞅着他。
“我叫高基,我知道你前來美國的目的是為了幹掉‘鯊魚’,是吧?”
一抹疑慮自江濤頭上罩下,,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為這男人篤定的語氣;更不瞭解的是,他又不是什麼名人,為何會引來這個人的注意?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想多做隱瞞。沒錯,我是為了鯊魚而來,那麼你是?”江濤一雙眼精光四射,想將他研究清楚。
“我是來幫你的。”高基微微一笑,神態從容。
“為什麼?你也和他有仇?”
“可以這麼説。”
“不用了,我們自己做自己的,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我兒子的仇我自己報。”江濤自認已抓到鯊魚的尾巴,他相信不久後就能引他現身。因為他直覺的認為古子崴和鯊魚一定有某種關聯在,就算夜裏作夢,他也夢見鯊魚面具下的人是他。
長期處於精神緊張與幻想中的江濤,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甚至深信這是江羽文託夢給他的。
“我認為合作對你我都好。”高基並不放棄地遊説着。
“我懂了,你是想套出我的話是不是?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告訴你‘鯊魚’是誰的。”江濤志得意滿的説,但這句話倒是勾起了高基的興趣。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誰是鯊魚了?”
高基暗忖:果真如此,他就少了找出鯊魚這一道困難雜的手續了,今天總算找對人了,只不過這江濤所説的話,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
“沒錯,所以,你們若想找他報仇的話,跟着我就沒錯了,算你們佔了便宜。”江濤露出笑意,饒富玄機的説。
高基沉吟了一會兒,發覺對付這個頑固的老人絕不能用強的,否則會愈逼愈糟,一定得用智取才行。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便多説什麼,本來我還想透露給你一些有關鯊魚的風聲,既然江老那麼有信心,我又何苦雞婆呢?咱們到時候再見了。”語畢,他隨即轉身要離去。
“等等!”
江濤等不及地叫住他,想不到這個人會有鯊魚的消息,好歹也得向他確認一下是不是古子崴,免得自己白忙了一場。
“怎麼?江老還有什麼異議不成?”高基停下腳步,眉宇間有着正中下懷的得意感。
“我想問你,你知道的鯊魚是誰?”江濤急促的問道,已沒有先前的傲氣。
“江老説這話就好笑了,既然你不説,又憑什麼要我説呢?”高基故意吊他胃口,他懂得釣魚的技巧,絕對急不得。
“我——好吧!那我先説了,我懷疑的人是古子崴,那你們呢?”江濤可沒時間再跟他玩這種貓追老鼠的遊戲,於是催促的問道。
高基微微一撇嘴,“可真巧,我們也是懷疑他。”這叫打蛇隨棍上。
“真的?那太好了,有了更進一步的確定,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了,我就不信我報不了我兒子的仇。”他雙拳緊握,聲音之悲切,幾乎要撕裂人心,可想而之,江羽文之死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高基倏地愀然變色,將江濤那滿懷恨意的表情看在眼底,畢竟殺害江羽文的真正凶手是他和高健,再怎麼説他都覺得有愧於他。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配合我,不要私下莽撞行動。”高基冷靜地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應允。
“你以為我年紀大了,就沒用了?告訴你,我還硬朗得很。”江濤不服輸的辯解道。
高基輕聲一笑,“你想用你這把老骨頭對付鯊魚?別自欺欺人了,就算我都沒有把握能扳倒他,你好好想想吧!千萬別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他這麼説的主要目的是不想因江濤的多事而壞了他的計謀。
江濤仔細想想他的也對,他不能拿沒把握的事來冒險,多個人未嘗不好,於是他回答,“也好,我們就合作吧!但是,我又不認識你,要怎麼呢?”
“這個你就不用傷腦筋了,我自然會去找你。好了,今天謝謝你,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了,再見!”
隨即,他一點也不做逗留的就轉身離開,徒留了江濤一副萬分不解,又無可奈何的為難表情。
???
夜闌人靜,一陣突發的電鈴聲把古子崴從半睡眠狀態下給吵了起來,他謹慎的拿出手槍,由透視孔望了出去,原來是他——“海豚”殷堯!
“是你,還真是稀客,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古子崴打開門,弧形優美的嘴唇掛着喜悦的笑意,眼裏更是注滿了想像不到的意外之感。
“任何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不錯,我是有重要的發現要告訴你,好給你有個心理準備。”殷堯走進古子崴暫時居住的診所內,皺了皺鼻,對裏面的藥水味有着強烈的排斥感。“老大,想不到你能忍受這種味道,實在有夠嗆鼻的。”
“沒辦法,你現在知道有家歸不得的苦楚了吧!”古子崴眼閃過一絲自嘲的訕笑表情。
“哎呀!房子給自己未來的老婆住有啥不滿足的,最好是讓她住上了癮,離不開它,這不是更好嗎?”殷堯促狹的炯炯黑瞳熠熠生輝。
“你何不乾脆説是我讓她離不開的,這才是最完美的啊!”
古子崴飛揚的劍眉略為扯高,嘴型也隨着他的話彎成了得意的形狀。
“是,是,最好是分分秒秒都粘着你,讓你時時刻刻都美人在抱。”殷堯哈哈大笑,一臉曖昧。
“我記得荃荃好像就是這麼粘着你的,看來,你應該是滿有心得的。”古子崴微微地撇開嘴,實在是挖苦得有夠徹底的。
“好哇!你罵人不帶髒字喲!要是我把你這句話告訴荃荃,你知不知道你會被多少娘子軍討伐?這還不打緊,最厲害的應該是我妹妹殷-,她向來跟荃荃一個鼻孔出氣,到時候她若是在語靚的耳邊嘮叨些什麼,你可是會吃不完兜着走!。
殷堯不甘示弱,加油添醋的説着,只見古子崴的眉頭愈鎖愈緊,似乎還真怕那些雌性動物。
“行了,別再説了,想不到她們還真可怕。”古子崴搖搖頭,不敢想像一堆女人在一塊兒會做出什麼出人意表之事。
“話雖如此,但生活中若少了她們,又會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殷堯兀自大笑了起來。
“好了,言歸正傳,你來我這兒,不是為了研究女人的吧!”
“也好,本來是想讓你在緊張前稍微調劑調劑,既然你不屑,我也不多事了。告訴你,高基已經開始行動了,並且聯絡上了江濤,那個傻江濤竟真的把你當成鯊魚,並把這事告訴了高基,兩人正準備聯手要對付你了。”逗趣的殷堯,邊説還不忘記做表情,故意營造出一股緊張的氣氛,想逗逗古子崴。
然而古子崴聽了,眉毛直往上揚,再看見殷堯那種自以為非常成功的怪表情,忍俊不禁的大笑出聲。
“夠了,殷堯,你以為你在説虎姑婆的故事呀!就算是,也別忘了我已年屆三十,不再是小孩了。”
“拜託,你也配合一下嘛!真沒默契!”殷堯搖搖頭,拿這隻一板一眼的鯊魚就是沒辦法。
古子崴輕輕一笑,“你剛才的意思是高基也許很快就會找上我了?”
殷堯亦收斂起頑皮的念頭,“也許,因為他並非百分之百信任江濤,有可能會找你求證一番。”
古子崴踱了幾步,敏捷如梟鷹的眸子,突在閃動了一下,“他倘若真來找我,我或許可以假裝一下,跟他演一場戲,雖然他未必會相信,但至少可以將他的行動拖上一陣子。”
“不錯喲!到時候就可以一睹你的演技了。”殷堯報以一笑。
“不過,這也只能擋他一陣子,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就不得而知了,希望他不要和兩年前一樣,傷害一些無辜的人。”
他淡淡的説,儘管內心已是波濤洶湧、萬馬奔騰,畢竟那場過失到現在他還是覺得歷歷在目。
“這點你放心,我已經將這件事通知嘜杉及之搴,他們很快就會來這兒會合,到時候再加上達爾,我們一定會好好盯着他的。”殷堯胸有成竹的説道
“謝謝你們了!”
對於北海弟兄們的這份誼,他知道這聲“謝謝”根本無法代表些什麼,但是卻也是最真摯的感激。
???
今天是黎語靚開學的日子,理所當然負責接送的人就是古子崴了,為了演好是她同學的角色,他一直都戴着那副銀絲框眼鏡,打扮成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好博得黎氏夫婦的信任及好感。
雖説他們早已把他當成了準女婿,然而,他這麼做的另一個目的,當然是想暫時騙過江濤這個對他恨意滿滿的人,畢竟目前時機尚未成熟,他還沒掌握住高健及高基兩兩年前做案的有力證據,若現在就暴露身份,是非常不智,也是絕不可以的。
“進去吧!放學後我來接你。”
古子崴在黎語靚額上印上一吻後,將車停在路旁,好讓她下車。
“我等着晚上讓你帶我去吃牛排。”有着像古子崴這樣的男人接送,黎語靚已漸漸成為眾女子所羨慕的焦點;她也明白每天這個時候,總是有不少女同學偷偷地站在遠處仰慕着她的古子崴,為此她是既擔心又快樂。
古子崴愛憐的一笑,“沒問題,我沒忘了今天是情人節,至於花,晚上再送你。”
“等一下,還有還有……”黎語靚眼看古子崴已換上D檔,恍然又想什麼似的連忙喚住他。
“還有什麼?你快要遲到!”古子崴踩下煞車,深邃動人的黑瞳定定地停泊在她臉上。
黎語靚被他瞧得意亂情迷,差點忘了要説什麼。
“我……我……喔,對了!我是要提醒你放學時不要太早來接我,只要準時到就行了。”她乍現的紅顏,令古子崴看得都醉了。
“為什麼?我喜歡等你,看你帶歡笑遠遠地向我跑來的感覺。”他温柔的語調幾乎讓黎語靚架不住,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般。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得説清楚,否則,她不能放心。“你不知道,你已經成為我們學校那些女同學們公認的白馬王子樣子了,有的人還私下向我挑釁,她們都説一定會把你誘拐到手;而我又不會誘拐,所以我怕——”
“哈……哈……”古子崴肩膀不停地抖動着,自顧一個勁兒地笑着,粗獷宏亮的嗓音襯着他那份傲然的神采更是迷人;但黎語靚不懂,他為何要笑得那麼開心,難道他不知道她急死了嗎?
“古子崴,你這是幹嘛?聽我這麼説覺得很得意是不是?算了,既然這樣,我也不跟她們爭了,把你讓給她們算了!”愛嗔交織的她,嘟起小嘴生氣的説着,隨即轉身欲逃。
“語靚——”古子崴宛如一隻敏捷的美洲豹,一個簡明步已擋住她的去路,攫住她的細肩,笑意盡褪的説:“我不是東西,可不能讓你轉讓給別人的。我笑是因為你的純真與無邪,還有你那根本不必要的擔心及害怕。”
“子崴——”她突然僵得像一座雕像般,聆聽着他所説的話。
“相信我,這世上除了你這個生理解剖分析師,沒有人再有誘拐我的本事了。”
他的這段話,讓她猛然想起當初她想幫他恢復雄風的那件事,一時之間,紅暈罩滿了臉,羞得無所遁形的逃往校內。
古子崴凝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靈深處那股寵溺的疼惜之情,卻愈發顯現出來。
他愛她,疼她,永遠——
“啪啪啪!”一陣擊掌聲打擾了古子崴心蕩神迷的心情,他稍稍地攏起眉,對於身後那股來者不善的威脅,並不以為懼。
因為他已等他多時,好個高基!
“好個痴情忘我的畫面!‘鯊魚’老大有這番閒情逸致,真令人羨慕啊!”高基戲謔的聲音自古子崴身後響起,很明顯的,古子崴意會得出來,他是在試探他。
“朋友,你如果是在祝福我們,我理當向你致射,但是你所説的鯊魚,他又是誰呢?總不能張冠李戴吧!”古子崴緩緩旋過身,映在眼前的確是高基那俊逸的身影,可惜呀可惜,被他弟弟給誤了一生。
“對不起,看你的背影很像我一個朋友,我認錯人了。”高基目不轉睛地注視着他,眼前的男人果然有份難以掩飾,領導者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有可能是鯊魚嗎?還真是挺傷腦筋的。
古子崴淡然一笑,知道他在打量着自己,於是他故作迷糊的問道:“原來你認錯人了,沒關係,我們乾脆交個朋友好了,因為能在異國看見同為黃皮膚的同胞實在是少見。”
“我不太習慣有朋友,你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他的面孔瞬間換上了一股凝重的肅殺之氣,又回到他冷漠孤傲的一面,彷彿古子崴的話已猛然有力地撞迥着他毫不設防的心,此刻他想的只有偽裝。
古子崴以一種理解的表情點點頭,“的確,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私,是強求不得的。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
“如果説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你還會堅持剛才你所説的話嗎?”高基譏誚地撇撇嘴。
“當然,因為我還沒有殺手身份的朋友;不過,害怕還是有的,該不會有誰付你錢要你來幹掉我我吧!”古子崴假意害怕的退了兩步,臉孔偽裝着疑問。
“你曾經和誰有過恩怨?”
“恩怨——”古子崴心想:太多了!但他只能露出一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笑容,“我向來與人和平共處,不曾有過什麼恩怨。”
高基靜靜地望着他,彷彿想將他看透似的;而古子崴卻倚在車門上,回給他一個鋭不可當的灼人眼神。
“我看你並不是害怕嘛!”高基凝着笑問。
“害怕會寫在臉上嗎?我害怕在這——古子崴師氣的比了比自己的胸口,並不因為他的話而慌了手腳。
“你很有勇氣,無論你是不是鯊魚,我欣賞你!”他走了兩步,又説:“我會再來找你的。”
古子崴笑而不答,因為他正等着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