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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一少,司徒炎攜女來拜訪您了。”翌日一早,楊超便在門外報告。

    項勳張開眼,勾勒起唇角,隱隱冷笑着,“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麼快,我前腳才剛到-他們後腳就跟來了。”

    “您要見他嗎?”楊超又問。

    待在外頭問話,遲遲不敢入內,還是他伺候主子那麼多年來的頭一遭。主要是因為於珍在裏頭,他當然不能逾矩闖入,就怕見着不該見的畫面呀!

    只是,他一直想不透十一少究竟對她抱着什麼樣的心態,為何要她留在他的廂房呢?

    “人家這麼有心,我能不去見他嗎?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來。”

    項勳蜷起嘴角,悠然起身,當看見睡在地鋪上那可愛的小女人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尤其此刻她那酣睡的模樣,更令他有股想撫摸她雙腮的衝動,不過這樣的念頭還是讓他打住了。這小丫頭昨晚翻來覆去一夜無眠,天方亮才睡着,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想想她一定是被他昨晚冷漠的樣子嚇壞了,這樣也好,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拂逆他。

    接着,他便自行穿好衣裳,梳洗一番後踏出廂房。

    “他們現在人呢?”項勳讓楊超攙扶着,緩緩地走着。

    説也奇怪,剛剛在廂房裏行動敏捷的男人一走出廂房外,立刻變得虛軟無力,和在房內時的精神奕奕有着天差地別。

    “他們就在前面花廳,我扶您過去吧!”這一切看在楊超眼裏早已是心照不宣。

    “嗯。”項勳點點頭。

    一進入廳內,立刻聽見司徒炎渾厚的笑聲,“十一少,你來燕山避暑,怎不事先通知本官呢?”

    有鑑於項勳的爺爺“國壽爺”的身分,節度使司徒炎雖是欺善怕惡,但也對他恭恭敬敬,有禮得很。

    “每年來此都得打擾你,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在楊超的服侍下,項勳慢慢坐上主位,然而體力不好的他卻無法端坐着-只能斜倚一頭,那模樣慵懶極了。

    “十一少,你太客氣了,皇上特派我來北方治理一切,聽取民情,既然你來到北方,而我又跟老丞相私交甚篤,關照你也是應當的。”

    “是啊!十一少,我爹爹一早得知你已來到別苑,便立刻帶着我來看你呢。”説話的是司徒炎的女兒司徒欣欣。

    “你是……”項勳漂亮的黑眸閃過一絲驚異的光芒。

    “她是小女欣欣,淘氣得很呢!”説起自個兒的寶貝女兒,司徒炎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項勳揚眉瞧向司徒欣欣,撇撇嘴道:“令璦絕塵脱俗,還真是美啊。”

    “謝謝十一少,我聽爹爹説項府別苑種了許多奇特的花草,既然來了,我可否在這兒逗留幾天呢?希望我有這份榮幸能在這裏四處看看,增長見識。”她嬌滴滴地説着,還直向項勳拋媚眼。

    “當然可以,欣欣姑娘願意留下,可是讓咱們別苑蓬蓽生輝呢。”説着,他不禁伸了個懶腰,表現出自己的疲累。

    楊超接收到訊息,連忙轉首對司徒炎父女道:“司徒大人,真的很抱歉,咱們公子身體違和,得回房歇着了,請你們坐一會兒,我立刻吩咐廚房準備,你們就在這兒用膳如何?”

    “既然十一少身體不適,那我就先回府了。欣欣,你留在這兒可別打擾到人家,十一少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可得竭盡心力。”

    接着,司徒炎又轉向項勳,“十一少,欣欣的姑丈是這一帶最好的大夫,而欣欣長年跟在她姑丈身邊,耳濡目染下也習得不錯的醫術,若你真有不適,可讓欣欣為你看看,雖不敢説能讓你痊癒,但我想至少可以開幾帖藥讓你舒緩一些。”

    司徒炎眼神閃爍,在與司徒欣欣眼神交會中仿似帶着某種企圖。

    項勳輕笑兩聲,“感謝司徒大人,欣欣姑娘在此算是客人,我怎好勞煩她呢?不過,我這身毛病已算是痼疾了,雖然挺不舒坦,但也死不了人,你大可放心。”

    聞言,司徒炎尷尬的無言以對,然而,這時突然有個人從一旁冒冒失失地衝了過來——

    “十一少……十一少……”

    原來是於珍,她一站到項勳面前,立刻氣喘吁吁地説:“您怎麼出來外頭也不跟我説一聲呢?害我找了您好久。”

    再怎麼説她現在也是他的保鏢,居然睡得比他還沉,想想真是丟臉。

    “這位是?”司徒炎眸子一緊,開始揣測。

    “我是十一少的——”

    “她是我的隨侍丫鬟,負責我的起居生活,在咱們府邸已做了好些年了,所以沒大沒小的。”説著,項勳便睨了她一眼。

    於珍張大眸,完全聽不懂項勳話裏的意思,“十一少,您説我是——”

    楊超立刻截去她的話,轉向司徒炎道:“司徒大人,咱們十一少要休息了,您請。”

    司徒炎怔仲了下,連忙一笑,“沒錯,我是該回府了,就讓十一少好好休息吧。”

    司徒炎一走,司徒欣欣立刻走向項勳,“十一少,既然我略懂醫術,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如何?”

    項勳眯起眸子,特意抓過於珍隔在他倆中間,“我一向讓小珍伺候,她温柔體貼、手勁輕緩,我早已習慣了。”

    瞧他那話語曖昧到了極點,聽得司徒欣欣一陣春心蕩漾,於是柔媚笑道:“你放心,我伺候男人可不比她差,要麻要辣要輕要柔,我可是樣樣……周、全。”

    説時她還企圖靠近他,倒是夾在他們中間的於珍被兩人的話語弄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見司徒欣欣明目張膽的想靠近項勳,於珍也直覺地擋在她面前,一副保護自己所有物的態度問道:“你要做什麼?”

    “耶?你不過是個隨侍丫鬟,幹嘛那麼拽啊?走開,我有話要跟十一少説。”司徒欣欣用力推開她,於珍當然不服氣地再度上前護住項勳。

    “沒錯,我雖然只是名丫鬟,但保護十一少是我的責任,你又憑什麼接近他呢?”於珍眯起眸,毫不退讓地瞪着她。

    “你——”

    “夠了小珍,你退下吧。”項勳的話讓於珍狠狠愣住了。

    “我不可能離開您,我有義務要保護您的安全。”她義正辭嚴地道。

    “你也跟太緊了吧,等哪天任務一完成,你還不是要離開?難道你可以保護我一輩子?”他眯起眸子,蓄意拿她昨晚的話激她。

    “我……我……”她啞口無言。

    “再説,欣欣不是外人,我有些體己話要和她説,你杵在這裏實在是很不方便。”項勳望着司徒欣欣,淡淡挑起眉,玩味地笑了。

    “聽見沒?你不過是個臭丫鬟,我可是十一少的客人,你到底滾不滾?”司徒欣欣得意地説。

    “可您剛剛還説此較習慣我的照顧,怎麼現在——”

    “現在我覺得欣欣比較適合我。”項勳接着説了。

    於珍錯愕地望着兩人,眼眶熱熱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為了怕自己在他們面前掉下淚來,她立刻轉身快步奔離——

    **************

    奔回房間的於珍,心底疼痛莫名。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聽見項勳説那樣的話語時,心情會陷入谷底?

    “我不能一輩子保護他、不能、水遠跟着他……我只是名鏢師、丫鬟,又怎能管他那麼多?”她雙手撫着心口,喃喃自語着。

    想起昨晚,他躺在她胸前,撫弄着她赤裸的乳房時,她的心情就愈沉重。

    他既然看不起她,又為何要這麼對她呢?

    難道她昨晚的犧牲,他全當成了理所當然?他可曾瞭解,她之所以願意讓他摟、讓他抱、讓他撫摸,除了他是她的主人外,也因為她……喜歡他呀!

    懊惱地扯掉桌上的鮮紅花束,看着它們,她就會想起司徒欣欣身上那襲紅花點綴的衣裳。一氣之下,她又動手撿起花朵,將花瓣一瓣一瓣扯掉,直到成為一束只剩枝梗的光禿模樣。

    “哼,活該!誰要你別的花不長,偏長這種紅花。”見它那隻剩枝-的可憐樣,於珍看得好氣又好笑。

    但是,隨着笑意淌下的卻是她的淚水……

    “糟,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愛哭了。”用力抹去淚,她努力地撐起微笑,“算了,他不希罕是他笨,雖然我只是個丫鬟、保鏢,但也是個道地的女人呀。”

    雖説不在乎,可想着想着,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還是疼了起來。

    “怎麼了?這束花哪裏得罪你了?”突然,項勳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於珍嚇得站直身子,回頭瞪着他,“十一少,您不是陪着那位姑娘嗎?”

    “我見你跑了,哪還有心情陪她呀!”

    他一雙眸子半闔地飄向她,瞅住她的淚眼,“我進來好一會兒了,只見一個小姑娘一邊扯花瓣、一邊掉淚,還喃喃自語着,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呃——我……”她臉兒一躁,結結巴巴説不出話。

    “怎麼了?瞧你滿臉通紅的,發燒了嗎?”

    他走向前,伸手撫上她的額,“嗯……是有些燙。”

    “是嗎?我發燒了?”於珍傻氣地摸摸自己的臉,“胡説,我才沒有呢。”

    項勳臉上浮起一朵笑雲,低首逼近她,那噴出的熱氣,邪惡地撩撥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怨我?氣我?以至於老羞成怒?”

    “誰氣您、惱您了?”她節節後退。

    “因為我剛剛説的那些話。”他眯起眸,瞧着她瞬變的臉色。

    “我……我……”她遲疑地不敢説話,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笑痕,她才發現雖然他病體違和,但是氣勢依舊驚人!

    他那雙俊美似魔的外表,炯炯有神的瞳仁,帶給她一股強大的壓力,她不敢想像這樣的他會和“病十一”的名號連在一起。

    “你怎麼不説話了?把剛剛對那束可憐的花兒説的話,再跟我説一次呀。”他一手扣住她的腰,温柔的語調中帶有些許霸氣。

    “我忘了我説什麼了。”看着他邪魅的雙眼,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你不是説我很笨,你也是道地的女人?”他佯裝好心地提醒她。

    “呃!”她倒吸了口氣,“我……我忘了我説過這些……”

    怎麼會這樣呢?不該讓他聽見的話,他好像都聽到了,這叫她怎麼否認呢?

    “你不用否認。”像是能猜出她的心思,他一語道中。

    於珍眨巴着大眼,神情驚愕。

    “其實……我當然知道你是個女人了,你是這麼的柔軟有彈性,讓我水遠難忘。”説着,他趨向前攬住她的腰。

    “十一少!”

    她嚇得往後一退,並用力推開他。

    這麼一使勁兒,項勳居然被她給推到一旁,撞上長柱。

    他裝模作樣地揉着背脊,蹙眉叫道:“你真狠,好……好痛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趕緊扶起他來到牀邊,“您躺一下吧!我幫您按摩好不好?”

    “你要幫我按摩?!”他撇唇一笑,“當然好,但是可別又對我動粗,我可是受不了的。”

    “不會了,我不會再那麼莽撞了。”於珍趕緊翻過他的身軀,在他背後按摩,撫揉着他的背部。可她心底卻有無限驚駭,就怕自己剛剛那一推,會給他原本就弱不禁風的身子造成更大的傷害。

    “嗯……”他閉上眼呻吟。

    “怎麼了?”於珍嚇了跳,趕緊收回手。

    “別停別停……我喜歡剛剛那樣。”他深吸了口氣,吐出舒服的嘆息。

    “哦。”聞言,她才放心地繼續按摩,嘴畔也帶着抹釋然的微笑,“那就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喔。”

    “嗯。”項動回應並轉過身,“前面也很難過,你也幫我揉揉。”

    “前……前面!”她的手一頓,不知從哪兒下手。

    “快點兒,我難過死了。”他又開始呻吟。

    “好、好,我馬上幫您揉。”上上下下看了看,她決定從肩膀開始按摩,可項勳卻仿似不舒服地蹙起眉。

    “怎麼了?我是不是弄疼您了?”

    “沒有,只是你老在同一個地方按,實在是不舒服,你是不是沒伺候過人呀?”他不耐地看着她。

    “除了我爹之外,我是沒伺候過別人。”她甚是委屈道。

    “沒關係,我現在教你好了。”他微眯起迷人的眸子,揚起一絲詭笑,“從肩往下按摩。”

    “由肩往下?”她點點頭,緩緩往下移,可到了腰部時,於珍又傻住了,“十一少……接下來呢?”

    “繼續。”他閉上眼,沉聲道。

    她覺得有異,但是見他如此篤定的説,只好順應他的意思,繼續往下揉撫他的全身肌肉。

    可這時,於珍卻訝異地喊道:“十一少,您的肌肉很結實耶,還有骨頭也很硬朗,一點兒也不像生病的人。”

    她此話一出,項勳立刻張開眸,身子一僵,“那是因為我身子不好,從小被我爺爺逼着練身的關係。”

    “哦,原來是這樣。”於珍笑着點點頭,“這樣可以了嗎?”

    “不行,還不夠,繼續往下。”他挑起居,訕訕一笑。

    “什麼?”於珍一對眸子直黏在他胯間微凸的亢奮上,雖懵懂得不知它是什麼東西,卻有着莫名的駭意。

    “我説再往下。”他揚唇一笑。

    “我不會。”倏然抽回手,她趕緊轉過身平撫情緒。

    “那我教你吧!”項勳隨即翻身坐起,撇撇嘴説:“換你躺下。”

    “我!”於珍突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事,連忙搖頭,“不用了,我——”

    “我説躺下。”他用力一喝,截去了她的話。

    於珍深吸了口氣,乖乖的躺下,然而身子卻在顫抖,“十一少,您想做什麼?”

    “幫你按摩呀。”説著,項勳已經將雙手放在她的兩肩上,“力道要適當,然後順着這條筋緩緩往下……”

    (此處刪去938字)

    於珍眼角泌出了淚,那撕裂的疼讓她啞了嗓,可她愈是掙動愈是刺激得項勳欲罷不能。

    從沒有哪個女人帶給他這般火辣的激情。

    瞬間,天地似乎籠上一層曖昧的紗幕,將他倆卷在裏頭,不停翻攪、激狂擺動:而纖弱青澀的於珍,最後也在他賣力的衝撞下,整個人沉入一種滿足的黑洞中,寧願就此沉淪……繼續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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