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邵寒而言,一個美麗星期天卻因為江文遠的一通電話而報銷。
聽着電話,他眉頭不自覺的全擰了起來,「你説什麼?『刻倫設計』的徐董待會兒要來拜訪?他不知道今天是假日嗎?」
「他當然知道,不過他説星期一他得去日本一趟,等他回來再商量設計的事會太晚了。」
聽了江文遠的解釋,邵寒便把目光移向早就穿戴好,卻不得其門而出的艾愛身上。「好吧!他約幾點?」
「他請你吃午飯。」江文遠又道。
「那你開車來接我吧!」他想將車留給「她」。
「這……」江文遠聞言倒變得為難。
「究竟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的車昨天開去保養,我是打算坐出租車過去。」江文遠説着,突然眼睛一亮,「我讓劉助理開車接你吧!」
「劉裕芳?」邵寒這下子臉孔變得更難看了,這女人自從到公司擔任助理後,就動不動對他釋放電波。
問題是,她的電波實在太過大膽,幾乎讓他招架不住,而他最不感興趣的就是這一類型的女人。
可是……他也知道今天可能得在外頭一整天,總不能把艾愛關在家裏這麼久吧?女人偶爾也得寵寵,才能博得她們的真心,不是嗎?
若成功了,他就贏得了這場賭局。
「沒錯,就是劉裕芳,因為這次設計事宜關係到很多細節,我打電話請她幫個忙,她一聽有你,可樂歪了。」
「呿!」邵寒冷哼,「算了,就讓她來接我吧!」
「OK,我保證她一定火速……哦不,是開噴射機去接你。」江文遠已經是笑不可抑了。
邵寒瞟了下白眼,「那艾強你聯絡了沒?」説時,他能感受到艾愛表情明顯的變化。
「聯絡上了,他也會準時到。」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邵寒掛了電話後,便對她説:「妳父親大樓的設計師來了,所以我約了妳父親一塊兒參加。」
「看來你的效率滿高的。」她説得雖平淡,可他能聽出她語意中的感激。
邵寒撇撇嘴,跟着把鑰匙丟給她,「想出去的話就開車出去逛逛,不過……為避免讓人瞧見,傳到妳父親耳中,妳要多小心。」
他是無所謂會不會讓艾強知道,反正他已鐵定掌控住她了,就只怕這小女人承受不住罷了。
「謝謝。」她接過車鑰匙。
他抿唇笑着,走近她貼着她的臉問:「什麼時候妳對我也會這麼客氣了?」
「我……」她趕緊低下頭。
「哈……不逗妳了,記得早點回來。」説着,他又拿出皮夾,從裏面掏出一疊現金和一張白金卡,「拿去用吧!我説過我會給妳以前一樣的生活,我不怕妳吃垮我,但別吃太多鬧肚子疼喔!」
見她沒伸手,他徑自把它們放在牀頭櫃,轉身走向房門。
艾愛看着他,以為他會使出拳頭將門給毀了,但沒想到的是他只是在門把上隨便動了點小手腳,它就這麼打開了!
「你不是説沒鑰匙?」她有種被騙的感覺。
「我是沒鑰匙,不過是我的門,它聽我的。」邵寒笑看她那一臉錯愕。
她還想説什麼,但電鈴聲適時響起,她下意識的又縮回房裏,將門關上。
邵寒眉一挑,走向大門將門打開,在乍見劉裕芳時還真是錯愕,「妳怎麼那麼快就到了?」
「因為我住的地方到公司必須經過這兒嘛!所以我早在下面等着了,本想偷偷跟你去,沒想到你要我來接你,我真的太感動了。」劉裕芳邊説,還邊大膽勾住他的手,「我們走吧!」
邵寒不耐地正想推開她,哪知道一個回眸,卻看到艾愛正躲在門縫裏偷瞧着他。
呵……沒想到這個劉裕芳可成為他試驗艾愛的好工具,這樣也不錯呀!
於是,他一改陰沉的臉色,笑着挽住她的手臂,「真的,妳對我實在太好了,那就走吧!」
「總裁!」她眼睛猛地一亮,連口水都快淌下來了,最後是興奮得怎麼與他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但屋裏的艾愛確實不太舒坦,她不懂自己的心情,他有女人纏不就表示她能夠輕鬆點嗎?為何心頭還會有種梗塞的不順暢?
哼!花心大蘿蔔,看來傳言説得一點兒也不假。
突然,她瞧見牀頭櫃上的現金和白金卡。好啊!是你要讓我花的,我就花得你大喊救命,恨不得立刻放了我。
想着,她便打開衣櫃翻出一件誘人的貼身洋裝,又化了個豔冠羣芳的妝,拿起鑰匙和他樂捐的金錢,懷着一股報復意念地走出大門。
邵寒,我要你後侮要我成為你的女人!艾愛開着車在街上穿梭,她買了不少名牌衣服、鞋子、皮包,當然其中也不乏幾處美容與健身中心的貴賓卡。
她撇嘴笑着,沒想到邵寒並沒有欺騙她,給她的額度倒是足夠讓她揮霍,可是……為何她如願報復,心底卻不痛快!
無聊的東張西望,多希望能找個可以讓她忘卻煩惱的地方,可現在天色已晚,她又能上哪兒去呢?
對,酒店,找一間不曾去過的酒店,就不會擔心被以前那幾個手帕交給遇上了,還可以盡情喝酒,發泄一下。
繞了好久,終於在一條小巷中看到一間簡單卻挺有格調的夜店。
還好這裏還有停車位,艾愛將車停好後,便獨自走了進去。由於她身材姣好完美,穿得又噴火,容貌更是讓人驚豔,自然引來裏頭許多男人的注意。
可她完全沒在意其它人那副垂涎的眼光,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想着邵寒的霸氣、無理,當然也有他那不可漠視的絕魅丰采,以及流露於外的翩翩風度。
還有……在牀上的狂猾與激情,談笑間的玩世不恭與悠閒恣意。
怎麼搞的?難道才相處不到兩天,她真的深陷了?
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把自己搞成什麼德行,又何時才能返家見見爸媽呢?她……真的好想他們呀!
「嗨!」一位男子朝她走去,主動坐在她身邊,「一個人嗎?」
艾愛聞聲,連轉頭都嫌累,依舊握着手中的薄荷酒小口品嚐着。
「怎麼不説話,是不是看不上我?那我會很傷心呢!」男人做出嬉笑樣,以為女人都吃他這套。
卻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經遇到一位比他還會玩弄女人,逗女人笑、逗女人哭的男人了。
他……不過是小兒科!
她眉兒一撩,冷睨着他,「那你就傷心吧!」
「別這樣。」他看看自己,整了下身上英挺的西裝,「我覺得我長得挺帥的,哪兒不好了?」
艾愛不耐煩地説:「拜託,我現在只想喝酒,並不缺男人,你請回吧!」
「OK。」碰到難纏的角色,對方只好舉手作罷,「是是,我離開就是了。」
他走了之後,艾愛這才能夠鬆口氣享受片刻的寧靜,她淺飲了幾口酒,思緒隨着醺然的醉意飄蕩,不知為什麼,不管怎麼繞,總是糾纏在邵寒身上。
討厭!她是怎麼搞的?難道真中了那男人的毒嗎?
不行,她一定要從有他的思緒中抽神才行。一口飲盡杯中酒,她抬頭左右張望了下,又看見不少男人對着她做出暗示的表情。
於是,她看着其中一位比較斯文順眼的男人,對她咧開柔唇一笑。當她一做出這樣嫵媚的動作,身旁可傳來不少男人惋惜的大嘆聲。
斯文男意會地朝她走近,「小姐,妳勾引我?」
「因為你比剛才那位俊些,也沒讓人這麼討厭。」她很坦白地説。
「哦!那我是不是該受寵若驚?」他得意的大笑。
艾愛扯唇,「那你説你要怎麼陪我?」
「只要妳説得出口,我就辦得到。」看來,這男人也是挺會説大話的。
「哦!」她敲了敲桌面,「就陪我聊天吧!」
「聊天?」他雙眉輕皺,「那多沒意思,這樣吧!我看妳手中的酒快沒了,我請妳喝一杯怎麼樣?」
「不用了。」
「別客氣。」他立刻叫酒保調一杯「長島冰茶」。
當艾愛接過手,看着手中金黃色的酒液,出生產酒世家的她自然對調酒有一定的瞭解。它雖名為茶,卻不是茶,可是將琴酒、伏特加、蘭姆酒、白蘭地與干邑白蘭地、柑橘酒,調入各家特製的酸甜汁與可樂的烈酒。
不用想,她也明白這男人是意在灌醉她,只是他找錯了對象,「酒公」的女兒怎會讓人輕易灌醉。
艾愛撇撇嘴,接着喝了一小口,「這酒調得不錯,但酸了點兒。」
「聽妳的口氣,妳對酒很瞭解?」男人意外地問。
「當然了,我可是從小就在酒桶裏玩大的。」艾愛對他眨眨眼,那笑容如春風拂面,令他喜悦不已。
聽她這麼説,他倒是有些失望,可見他打算「灌醉」的計畫可能會失效了。
「瞧你失望的,如果讓你陪我聊天這麼難受,那你走吧!」艾愛單手托腮,對他風情萬種的笑着。
「不,我怎麼會難受呢?我是非常榮幸的。」就算灌不醉,他相信憑他的魅力,一定也能讓她軟化在他懷裏。
「那我們就聊聊吧!」她舉杯又喝了一口。
「好,我就先談談我自己了。」男人開始暢談起自己的一些「豐功偉績」,艾愛聽在耳裏,直覺無聊透頂,但為了打發時間,只好委屈自己跟他在這兒閒扯淡,只希望他能適可而止了。邵寒忙了一整天,回到住處已經很晚,可是……那女人居然還沒回來!該不會是他給她太多自由了?
更或者,她已溜回家躲了起來,把與他的約定與賭注全丟給他一個人玩?不,不太可能,這女人天生就是一身傲骨,為了艾強她既然願意走這條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
可是那麼晚了,她會在哪兒呢?
走到陽台,他眺望路上的狀況,就在擔心之際,他突然看見街燈下一輛眼熟的車子朝樓下開來。
瞪大眼,當他看見一個男人從車中走了出來,對着開車的女人笑着擺手,而她也拉下車窗對他水媚一笑的剎那,邵寒知道他的身體在發抖了。
她……她居然找別的男人上他的車?!
雙拳緊緊一握,他走回沙發坐定,等着她上來。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該死,從停車場上樓需要那麼久嗎?還是她根本就沒意思上樓,正在樓下跟那男人依依不捨地熱吻着?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他終於聽見房門開啓的聲音。艾愛走了進來,發現他就坐在客廳時倒是很驚訝,「你回來了?」
「我只是去談生意,要不妳以為我還會去哪兒?」瞇起狂肆的眼,他語氣陰沉地反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手裏拿着大包小包,全身還帶着股酒味從他身前晃過,準備進房間去。
「妳喝酒了?」瞧她穿著這一身緊身火辣的衣服,他心底的躁怒也更深了。
「是啊!喝杯小酒而已。」她回眸一笑。
就在她踏進房門的前一秒,邵寒又問:「剛剛那男人是誰?」
艾愛頓住步子,「你監視我?」
「我不需要監視妳,因為妳表現得一點兒也不避諱。」邵寒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她。
「他是我在夜店認識的朋友,不放心我一人回來,這才坐車陪我回來。」她靠在門邊,將袋子朝裏面地毯一扔。
「哈……真好笑。」他搖搖頭,「坐妳的車送妳回來?他當妳是幼兒園小學生,去哪兒都得讓人護送嗎?」
「你錯了,他沒當我是幼兒園小學生,而把我視為最冶豔的大美女,美女旁邊總是少不了殷勤的男人,不是嗎?」她故意説這種話氣他。
「哦!所以妳是擔心自己空閨寂寞,這才打着冶豔的浪蕩招牌,不甘寂寞的到外面找男人了?」聽她這麼説,他的火氣更旺了。
「好,就算我真是這樣,那你憑什麼説我呢?」
她站直身挺起胸膛,「你自己呢?跟手下的女助理都能這樣勾三搭四的,難道我就不能?」
「原來--妳是吃味了?」他勾起嘴角。
「吃味?算了,我只是想過自己的生活而已。」她張大眸,無畏地回睇着他。
「妳想要自己的生活?」他拔聲大笑,「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好好告訴妳什麼才是妳該有的生活!」
「你……」她直覺情況不對,立刻想找地方鑽出去。
「別跑,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嗯?」邵寒一手搭在門框上,截下了她逃開的空間。
「很抱歉,我不知道該跟你談什麼。」
「那就談談妳穿這身騷樣出去勾搭男人的豐收戰果如何?」他表情中淨是乖張的冷笑,沉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艾愛聽他這麼説,簡直惱火,可一方面也開心自己報復的手段已收到成效,
「好,那我就告訴你,今晚我總共釣了八個男人,怎麼樣?」
他狂亂的眼漸漸浮現更多的陰霾,「可以,那我倒要瞧瞧一個處女是如何誘拐男人的,或是妳底下的那片膜只是偽造的?」
艾愛瞪着眼前這個欠扁的男人,小巧的五官都氣得近乎扭曲,「我不會理會你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啊!」
才剛説完,她的手腕已被他狠狠扣住,下一秒將她往屋裏一推,再次扣上門。
望着他俊逸的表情覆上滿滿的陰影,她心底的恐懼漸漸加重、加深了!
「你……你就只會脅迫女人?」她顫抖地説。
「我脅迫妳?」邵寒瞇起眸冷笑,「OK,那我們就玩下脅迫的遊戲。」
那深邃的黝黑眼底閃爍着沉靜與智能,看在艾愛眼中還真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壓力。
「那你到底要做什麼?」
抿着唇,他輕褻地嗤笑,「今天那幾個男人又對妳做了什麼?」
「你?!」
「他們可有這麼對妳?」
在她毫無防備下,他用力勾下她的細肩帶,這才發現她居然連胸罩也沒穿。
「呵!妳倒是挺開放的。」
他眼底泛火,將她推抵在桌緣,眼中與下腹所氾濫的熱力更深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懷着報復念頭的女人有多麼可怕了。」
艾愛錯愕的張大眼,訝異他怎麼知道她「報復」的心思。
「報復的源頭來自於我的脅迫,但助長妳這念頭的是因為我早上那位可愛迷人的助手對嗎?」他恣意地咧嘴大笑。
他説的這麼明白,讓她更難為情了,但她又怎麼可以承認呢?
「拜託,請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要用強的就來吧!告訴你,你這麼做我只會怨恨你,絕不會愛上你,你輸定了。」
她這話果真有效刺激了他,就見邵寒眸底的寒光更冽,跟着竟然大笑出聲,
他勾起肆火的嘴角,跟着褪下衣褲,將她抱上牀上,整個人壓覆在她嬌軟的身子上。
邵寒一寸寸的重新進攻,也一寸寸的滿足了她,他要讓她永遠忘不了他,永遠都知道誰是她第一個男人。
頓時斗室中交奏着聲聲喘息的音律,震盪出一股高而大的喜悦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