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和風吹得令人昏昏欲睡,不過坐在魏家山石水瀑環繞的涼亭裏,貝淨紗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睡意,反而有一種無比的舒暢,她覺得在這種地方生活,很容易讓人沉溺,她希望自己可以這麼一直窩著,哪兒也不去。
住進魏家已經半個多月了,烈對這裏的一切雖然已經不再像原先那麼的陌生,可是每回問他有沒有想起什麼,他總是搖搖頭,只説他偶爾會想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可是一下下又沒有了。
不過,她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幫他重新適應原有的一切,算起來,她已經完成她所能做的事情,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但是,這是她的想法,不知道烈可不可以接受她搬出這裏?他現在雖然不再黏著她不放,但是卻嚴格要求她絕不能超過他掌控的範圍。
「你對這裏的生活倒是挺適應的嘛!」踏進涼亭,韓月蓮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堆疊在石桌上的書籍雜誌,心想,這個女人以為裝出一副愛看書的樣子,自己就會改變對她的看法,重新評價嗎?
「魏夫人。」放下手中的書,貝淨紗恭敬的站起身。
「下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不是我那個笨兒子,不吃你這一套!」
下發一詞,貝淨紗以她慣用的沉默予以回應。
挑剔的打量著她,韓月蓮不解的道:「我一直很想弄清楚一件事,不過以火目前的情況來看,他自己恐怕都下清不楚,想讓他幫我解答,似乎是不太可能。」
「魏夫人有什麼問題直説無妨。」
「爽快,那我就直截了當的問,你既然已經有了未婚夫,為什麼還要跟我兒子搞在一起?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嗎?」
貝淨紗根本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她不能説出她和天駿之間的協議,因為這對天駿並不公平;而她也不能説出她和烈交易的真相,説不走魏夫人聽了還會以為她在説謊,不過,什麼都不説,恐怕也不行……
「怎麼不説話?沒臉回答我的問題嗎?」
抿著嘴,貝淨紗沉吟了半晌,含糊的回道:「我是為了一塊上地。」
「好啊!你倒是回答得挺乾脆的嘛!」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並沒有做出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又何必怕人家知道。」
韓月蓮諷刺的一笑,「為了一塊上地而出賣自己,這跟對得起誰,對不起誰一點關係也沒有,只能證明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魏夫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愛著烈。」
「我相信,他有錢、有地位,你怎麼可能不愛他,不是嗎?」韓月蓮不屑的看著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子?」韓月蓮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
想説卻下能説,貝淨紗只好默默收拾石桌上的書籍,道:「魏夫人,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我想回房裏休息一下。」
「腳長在你身上,我可沒資格攔你。」
「那我進去了。」帶著沉重的心情,貝淨紗離開涼亭走回屋子。
她一走開,魏浩南立刻從一旁的樹叢裏定了出來,他傷腦筋的搖搖頭,「老婆,你會不會覺得你對她太刻薄了?」
瞪了他一眼,韓月蓮氣惱的在石椅坐了下來,「你下是在書房看書嗎?」
「看累了,想找你散散步,聽下面的人説你在涼亭,我就過來了。」
「小人,就喜歡偷聽人家説話。」
魏浩南一笑,在她對面坐下,「雖然偷聽人家説話不太道德,不過,如果可以因此發現事情的真相,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什麼真相?」韓月蓮不明白的蹙起眉頭。
「你知道貝淨紗要的那塊上地是做什麼用的嗎?」
她興趣缺缺的撇開頭,冷淡的道:「這關我什麼事?」
魏浩南逕自接著道:「是為了一家孤兒院。」
韓月蓮怔怔的看著他,「你説什麼?」
「前些日子,火為了動用他奶奶留給他的信託基金來找過我,他計劃買地建孤兒院,我一口就答應了,當時我想,大概是他奶奶臨終之前告訴他,希望這筆錢可以用在做善事上,所以他才會想到要蓋孤兒院,不過,剛剛我才明白他這麼做全是為了貝淨紗。
「説起來,這小子雖然動機不純良,不過,總算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想媽地下有知,應該也不會反對,再説,他能夠找到這麼好的女孩子,媽還會很高興。」
腦袋瓜一片空白,韓月蓮不安的問:「你確定嗎?」
「如果你心裏有疑惑,可以問雷,蓋孤兒院的事就是他在幫火處理。」
「這…」她一定會找雷問清楚,可是,她現在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錯的人絕對是她!韓月蓮不知所措的站趄身,「慘了、慘了!如果貝淨紗真的是為了建孤兒院,那我豈不是……」
「冤枉好人。」魏浩南笑嘻嘻的幫她接道。
「你還有心情笑我?」韓月蓮惱怒的白了他一眼。
無辜的嘆了聲氣,魏浩南反訓了回去,「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的性子要收斂一下,不要那麼急躁,你就是聽下進去,現在還好意思怪我?一
「我……」
「其實,如果你不要在一開始就預設立場,而是多用點耐心,你就會很快的看出貝淨紗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壞女人。」
撇了撇嘴,韓月蓮嘀咕,「真奇怪,貝淨紗幹麼不解釋清楚?」
「也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再説,你不是常標榜為善不欲人知,今天她若是跟你解釋什麼,説下定你還會批評她下是真心做善事。」
「我……我哪是這樣的人?」
「好,你不是,不過千萬要記住,以後不可以再犯了。」
「我知道了,以後下會了。」
握住韓月蓮的手,魏浩南笑著道:「走吧!陪我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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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貝淨紗抱著書籍雜誌走進房內,魏楚烈立刻跑上前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擺回房裏的書桌上。
「你不是有很多公事趕著要處理嗎?怎麼跑到我房裏?」
「我看到你從涼亭那邊走過來,就沒心情工作了。」
原本他是待在陽台工作,偶爾忙裏偷閒,就往涼亭那邊瞧她幾眼,後來,他看到老媽往涼亭走去,就忍下住擔心了起來。
他知道老媽對淨紗有很多誤會,一有機會,她就會冷嘲熱諷,雖然他會想盡辦法分開她們兩個,不過防不勝防:想到老媽撞見淨紗之後,下知道又要説什麼傷人的話,他就不安,哪裏還有心情工作。
「你啊,根本是找理由偷懶!」
「哪有,我是想,我也處理得差不多,可以休息了。」拉著貝淨紗定到沙發坐下,魏楚烈緊張的問道:「我看到我媽在眼你説話,她跟你説了什麼?』
「沒什麼,隨便聊聊。」
「我媽怎麼可能跟你隨便聊聊?」
偏著頭,貝淨紗好笑的反問道:「要不然她會跟我聊什麼?」
「她……跟你聊她兒子啊!」天啊!「失憶症」愈來愈難演,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什麼該忘記,什麼該記得,真是麻煩!
「你有什麼好聊的?」
「我……我怎麼會沒什麼奸聊的?」
想了想,貝淨紗點了點頭,「説得也對,像你恢復記憶的情況怎麼樣,你媽一直很關心,見到我順便問一下,這是很自然的事。」
魏楚烈彆扭的一笑,「是啊!」
「烈,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到什麼?」
「我……我還是模模糊糊的,有時候會突然閃過一些影像,可是要去抓它的時候,頭又開始痛了,我根本沒辦法想。」説著,魏楚烈懊惱的捶著頭。
她趕緊拉住他的手,安撫道:「你不要這樣子,這種事急不得。」
「淨紗,我真的好想快一點恢復記憶,這樣子,我就可以把你娶進門,再也不用擔心你會跑掉。」他神情突然轉為嚴肅,緊緊握住貝淨紗的雙手,「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她當然想嫁給他,可是撇開她和天駿的婚約不説,他母親那一關她就過不了了,她能嫁給他嗎?
「你不是説你愛我,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貝淨紗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你忘了我現在還有未婚夫,我不能嫁給你。」
「你可以跟他解除婚約啊!」
「可是我答應天駿,我暫時不會跟他解除婚約。」
「你為什麼答應他不跟他解除婚約?」
「他對我有恩,他現在有困難,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可惡!終於讓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個偽君子就是用恩情來箝制淨紗。
「烈,我們暫時別説這些好不好?一切等你恢復記憶以後再説。」
「如果我一輩子沒有恢復記憶呢?」
「不會,我對你有信心,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該死!他恨透這種感覺,他現在根本是進退兩難,一旦「恢復記憶」,老媽馬上就會逼婚,可是淨紗跟高天駿的婚約沒解除,她就沒辦法嫁給他。
老天爺一定是在懲罰他,過去他太風流了,女人搶著愛他、要嫁給他,他都毫不在乎的丟了一個又一個,現在才會為了一個女人吃足苦頭,受盡折磨,他真是悔不當初!
「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打算搬回去。」
「不行!」像是受到驚嚇似的,魏楚烈緊緊抱住她,「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不管!」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部份要靠你自己。」
「我不管,你下可以離開我。」
「我不是要離開你,我只是要回公司上班,我已經請了快一個月的假,再不回去的話,天駿會覺得很奇怪,你總不希望我把你失去記憶的事説出來吧!」雖然天駿知道烈發生意外,卻下曉得他失去記憶。
「你乾脆把工作辭掉,來『魏氏集團』當我的特別助理好了,以你的能力,留在『高氏企業』當個秘書太可惜了。」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可是一時之間,貝淨紗又説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我們就這麼説定了,明天你回三nE氏企業』把工作辭掉。」
「烈,你別鬧了,我不能辭職,我對天駿還有責任。」
嘴一噘,魏楚烈委屈的指控,「你對我難道沒有責任嗎?」
「我……」無奈的一嘆,她只好妥協,「我不提搬回去的事,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得意的一笑,伸出手指跟她打勾勾,「我們一言為定,以後不可以再提搬出去的事,如果你擔心沒辦法跟高天駿交代,就直接把我的情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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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貝淨紗快步走出「魏氏集團」辦公大樓,趕往高天駿約她見面的西餐廳。
十分鐘之後,她終於抵達目的地,不過卻也晚了整整半個小時。
氣喘如牛的在高天駿對座坐下,貝淨紗一臉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我來晚了。」
之所以會遲到,是因為烈一聽到天駿約她見面就開始鬧脾氣,他説什麼也不肯讓她出來跟天駿見面,好像天駿會搶走她一樣。跟他僵持了好久,她最後只好威脅若是他不放她出來,她就不跟他説話,這才總算讓他妥協了。
「沒關係,我也剛到不久,對了,我已經幫你點好餐,鱈魚可以嗎?」
貝淨紗點了點頭,「謝謝。」
招來服務生,請他送上餐點,高天駿關心道:「淨紗,最近好嗎?」
「我很好,你呢?」
他苦惱的一笑,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看起來精神下太好,是下是公司有什麼事?」
「公司很好,是孟潔,她……」高天駿忍下住嘆了口氣。
「她怎麼了?」
「自從我打了她一巴掌以後,她就一直不肯理我,不管我怎麼跟她道歉,都沒有用,那天你跟我提到那輛車子,我去問她,結果,她發了好大的脾氣,説我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她,現在,她連看到我都不肯跟我打招呼,我們兩個好像陌生人一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會這麼嚴重?」
「説起來都怪我自己,我太寵她了,從小到大,什麼都讓著她,不曾跟她發過脾氣、讓她吃一點虧,她已經習慣我凡事都要牽就她,尤其,她常常聽我誇獎你,説你有多優秀、多出色,在她心裏,對你難免多了一份防禦心和好勝心,這一次我不僅當著你的面指責她的不是,竟然還動手打了她一巴掌,她當然會受不了!」
「你不要太自責了,我想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主要是因為你沒有給她應有的安全感,她愛你,可是你們卻不能正大光明的交往,所以對她來説,你雖然愛她,卻隨時有可能離開她,可想而知,她心裏會有多大的不安,你的一巴掌正好把她心裏的不安給了打出來。」
懊惱的抓著頭髮,高天駿無助的道:「我現在該怎麼做才好?」
「根本之道,還是趕快説服你媽,讓她同意你們兩個結婚。」
「最近為了孟潔,我一直沒心思想這件事。」
「事情早晚要解決,拖一天是一天,拖一年就是一年,你愈早處理掉,心裏愈踏實,再説,哪天你媽催著我們結婚,你還是得面對這個問題。」
「我知道。」
突然覺得一陣冷風襲上心頭,貝淨紗不安的打了個冷顫。
「淨紗,怎麼了?」
撇下心裏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大概是這兒的冷氣太強了,覺得有點冷。」
聞言,高天駿立刻脱下外套,體貼的披在她的身上。
「對了,魏楚烈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事到如今,貝淨紗只好把真實情況説出來。
「天駿,我已經答應他,要留在他身邊陪他,所以公司……」
「我瞭解。」
「對不起,這麼做一定讓你很困擾。」
「別這麼説,其實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還是解除婚約好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決定?」
「這些日子我想了好多,我不能再那麼自私的耽誤你,孟潔會吃你的醋,魏楚烈一定也會吃我的醋,我只是一味的考慮自己的立場,對你、對他們都不公平。」
天駿就是這麼體貼細膩的一個人!貝淨紗瞭然的道:「你是怕上次的意外還會再發生?」
「雖然不能確定想開車撞你的人是孟潔,下過,她既然對你有心結,我想還是防著點,我不希望她一時想不通,而做出什麼傻事。」
打開皮包,貝淨紗取出訂婚戒指退給高天駿。
「淨紗,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們解除婚約的事情請你暫時對外保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跟我媽好好的談一談。」
貝淨紗同意的點點頭,這件事本來就不在預料當中,現在或晚一個月讓烈知道她已經沒有婚約的束縛,根本沒什麼差別,就讓他再多等一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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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頓飯怎麼吃那麼久?都兩個鐘頭了!
煩躁的站起身,魏楚烈定到門邊,朝外頭觀望了一下。又走回辦公桌坐下,這個可惡的女人,明知道她這麼一出去,他就沒心情工作,竟然還出去那麼久!真搞不懂,她跟那個高天駿有什麼好聊的?
心裏正嘀咕著,魏楚烈就看到貝淨紗走進辦公室,他立刻跳起身迎上前。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嘟著嘴,興師問罪的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
「我知道,三點多了。」
「從十二點吃到三點多,你們也太會吃了吧!」魏楚烈説得很不是滋味。
「我快要一點才出門。」貝淨紗提醒道。
撇了撇嘴,他嘟嚷道:「還不都一樣,那麼計較!」
「到底是誰在計較啊!」她若有所指的揚起眉。
想説「你」又説不出口,魏楚烈悶悶下樂的道:「算了!」臭著一張臉,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見狀,她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男人自從失去記憶以後,愈來愈像小孩子,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走過去,貝淨紗難得撒嬌的圈住他的脖子,輕聲的問:「生氣了?」
「我哪敢跟你生氣?」
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男人真的很不識相。她暗忖著。
「我以後再也下去『高氏企業』上班了,總得跟人家説清楚啊!」
頓了一下,魏楚烈將她往懷裏一拉,興奮的叫道:「你是説,你以後都要留在這裏幫我?」
他變得還真快,馬上眉開眼笑!傷腦筋的一嘆,貝淨紗反問道:「不生氣了?」
回以無辜的一笑,他迫不及待的追問:「那個傢伙是不是很不甘心?」
「天駿是個明理的人,你是為了救我才失去記憶,他了解我想留在這裏照顧你的心情。」
「那你有沒有説,你要跟他解除婚約?」
「這…我不是説了,這件事等你恢復記憶以後再説嗎?」
討厭的傢伙,幹麼下斷得乾脆一點?努努嘴,魏楚烈很鬱悶的應道:「好嘛、好嘛!」算了,至少那傢伙以後沒什麼機會糾纏淨紗,他心裏會踏實一點。
「你還沒吃乍餐?」看到桌上的便當,貝淨紗輕輕的皺起眉頭。
「每天吃便當,都吃煩了!」
「對不起,都怪我。」礙於她是天駿的未婚妻的身份,他們下能公然的出雙入對,所以每天只能待在辦公室吃便當,這實在也難為他這個大總裁。
「不怪你,是我自己甘心當你的地下情夫。」魏楚烈説得好哀怨。
聽他這麼説,貝淨紗忍不住心生愧疚,「要不要我陪你去吃飯?」
「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下過是吃頓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不怕人家説你閒話嗎?」
「你不怕,我就不怕。」閒言閒語她聽太多了,她本來就下在意,只是身為天駿的未婚妻,她不能下考慮他的處境。
眼神一熱,魏楚烈拉下貝淨紗,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他雙手毫下客氣的直接解開她洋裝的扣子。
「你在幹麼?你不是要吃飯嗎?」貝淨紗慌張的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下過卻抵擋不了他志在必得的力勁。
「我喜歡先吃點心再吃正餐。」
「你別調皮了,萬一有人闖進來我就慘了!」
伸手按下桌下的按鈕,魏楚烈笑得像只嘴饞的大野狼,「門鎖上了,你可以安心了吧!」
「你別任性,現在是上班時問……」
「你這個女人真麻煩!」直接堵上那張嘴,他的舌強行撬開她的唇辦,探進她的口中,奪取她抗議的言語,吞噬她甜美的滋味。
慾望來得既猛又狂,沒一會兒,一幕幕的春色肆無忌憚的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