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淡如所説,陰風法師是個天性邪惡的人,縱使沒有巫帝在背後的控制,本身亦是魔鬼的化身。
況且因為兩個女兒均死在我手底下,所以對帝國人和我充滿了仇恨,絕沒有和解的可能,所以我必須殺死他,再無第二個選擇。
在四大法師裏,若以巫術的功力論,當以狂雨法師居首,陰風法師為次,接着是淡如和死去了的巫師。
只是居於末位的巫師,其法力便足以害死了祈北這種高手,若非我趁他功力減退時,又分心於西琪處女誘人的赤裸身體上,我定殺不了他,由此可推知四大法師的厲害。
和淡如的鬥爭,我也只是險勝,關鍵處全因她想不到在自殺後,我會把大量的愛借異能輸進她體內,削弱了巫帝賦與她的邪力,增強了她對我的愛,加強了她的本性。
所以陰風法師絕不容易對付。
以淡如對他的熟悉,仍摸不清楚他的功力底細,這種莫測高深,正是他厲害的地方,教人無從對付。
陰風法師本身亦是可怕的武功高手,武器是兩條經過制煉的“風蛇”,皮堅若鋼,即管寶刀也斬它們不斷,但若給它們咬上一口,必命喪當場。
何沉他還有四名形影不離的陰風奴,這四人曾受他以藥物和特別的訓練方式,激發出身體的潛能,力大無窮,悍不畏死,劍術出眾,非常難以對付。
所以若不把麗清拖入設下的陷阱謀算裏,要明着殺他確是難比登天。
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我們在暗他在明。陰風法師造夢都想不到淡如會背叛巫帝,成為我的女人和幫手。
麗清安排了我和西琪在一所清幽獨立的房子裏歇息後,依着我的指示,去了探查有關陰風法師的情報。
我更知道麗清還有另一個目標,就是對付淡如。
淡如乃四大法師之一,身分和陰風法師相等,可以指揮陰風法師的軍隊,若不除了她,就算成功殺死了陰風法師,仍會功虧一簣。
這正是淡如這條連環計的其中一着妙棋。
她會把護着她的十二遊女調走,製造麗清對付她的良機。
我們雖在呆等着,卻是毫不寂寞,西琪盼了整天的我倆獨處的機會,終於來臨,對我痴纏得不得了,且問個不停,什麼東西也變成趣味盎然的事。
我説起當日為了避開上校等人,躲進在地穴內的香豔往事,西琪嬌羞地道:“蘭特你坦白告訴我,那天你是否蓄意觸碰我的身體,我還是第一次給男人這樣侵犯佔便宜。”
我大呼冤枉道:“是你自己貼上來吧了!怎能怪我?”
西琪坐在我腿上,摟着我脖子撤嬌道:“人家是迫不得已才擠到你懷裏去,但你卻是故意移動身體去碰人家,大佔便宜也不肯承認,那時認識了你還不到三天時間呢。”
我的目光落在她高挺的胸脯上,哂道:“別忘了你的身體有些部分非常突出,除非大家都停止了呼吸,否則總會有你碰我,我碰你的感覺。”
西琪招架不住,大發嬌嗔道:“誰碰你了!”
我樂得靈魂兒出了竅,失而復得是世上最美妙的東西,何況是我心愛的可人兒。希望能儘快找公主回來,那我蘭特再無憾事了。
我想起一事,擔心地間道:“剛才你是妒忌嗎?你不喜歡我有其他的女人?”
西琪搖頭道:“我只是不喜歡麗清這女人,至於其他嘛!我才不管,只要能和你一起便行了。告訴我!麗清的孩子是不是和你生的?”
我嚇了一跳道:“你怎想到這上面來的?”
西琪道:“他生得很像你,而且我有種感覺他是你的骨肉。”
我還想説去下,麗清的足音傳來。
西琪吻了我一口,依依不捨離開我的大腿,坐到對面的椅裏。
麗清推門人屋,鋭利的眼神在我們身上打了個轉,媚笑道:“你們可以繼續親熱,不需避忌。”接着向我橫了一眼道:“看來你在牀上必有一套特別功夫,否則這小泵娘不會對你如此痴纏。”再向西琪道:“我有説錯嗎?”
西琪何曾遇過如此蕩娃,羞得耳根也紅了,卻硬着微點點頭,看得我心中一蕩,差點老骨頭都騷軟了。
麗清在西琪旁坐下來,回覆清冷的神情,正容道:“告訴我,若對方是擁有心靈異力的巫道高手,你有沒有把握在出其不意下,使對方心靈受制片刻?”
我微笑道:“你也應看出我是這方面的高手吧?”
麗清點頭道:“是的!由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感到你有可怕的精神力量,否則也不會倚靠你去對付這兩個人。”
我故意一呆道:“兩個人?”
麗清道:“是的!是兩個人,現在我們先對付的是一個深□媚術的女人,她長得千嬌百媚,你最好垂着頭不要看她……”
我截斷她道:“放心吧!我自幼至老都受着最嚴格的心靈訓練,縱使對方是媚術高手,也影響不了我。”
麗清眼中射出凌厲的神色,盯着我道:“先生為何忽然變得樂意合作起來。當然不會只為了我的身體吧。”
我心中一凜,這淫婦確是精明厲害,幸好這也早在我和淡如的意料中,所以我連眉頭也不需皺一下,即計上心頭,應道:“你的身體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重要是你的兒子,他是個得天獨厚的奇材,唉!老夫已是天醫族最後一個有道行的人,其他人都不成氣候,為了使天醫道統不致失傳,蘭飛是我最後的希望,這樣説你明白了沒有?”
麗清臉上泛起來自心裏的笑意道:“我的兒子有着大地最優秀的血統,必不會令先生失望。”
我出其不意道:“他的父親是誰?”
麗清呆了一呆,眼中掠過懷念仇恨和痛苦的複雜神色,淡淡道:“事成後我再告訴你,本來我已打算永遠不再讓別的男人進入我的身體,但你使我改變了主意,因為你和他都有着某一種難以形容的相同特質。”
我心中一陣感動,對她恨意大減,點頭道:“好!怎樣去殺那懂媚術的女人。”
麗清道:“現在是千載一時的機會,這妖女的護衞都被她遣往城外偵查敵人迫來的大軍,我會把她請來看飛兒,當我向你打出手勢時,你要立即行事,殺人的事則由我執行,這世上沒有男人可以狠起心向她下手的。”
千嬌百媚的秀麗法師來到蘭飛歇卧的牀緣時,室內只有我、西琪和麗清。
榮淡如深情地望我一眼後,眼光落到西琪身上,閃起驚異的神色,顯是感應到西琪的獨特氣質、也驚歎她的美麗。
西琪亦呆瞪着她,想不到世上竟有比諸她毫不遜色的美女。
麗清道:“淡如!我請你來是想你看看飛兒。”
榮淡如瞅了我一眼,嘴角浮起誘人的笑意道:“這個滿好看的老先生和美麗的小泵娘是何方高人?”
麗清想不到榮淡如眼光如此“鋭利”,泄了點氣道:“那算高人,只是我的御醫和他的小徒兒吧?”
榮淡如嗔怪地瞪我一眼,嬌笑道:“師徒!我看這美麗的小泵娘才剛剛破身,所以現在眉黛含春,老先生請問是否由你經手呢。”西琪羞得不知要往那裏鑽進去才好。
我微微一笑道:“榮小姐的眼光真鋭利,想來在這方面的經驗亦是非常豐富。”
榮淡如“喲”一聲道:“淡如不跟你説了,讓我看看飛兒!”
麗清向我打個手勢,要我進入戰略位置。
我裝模作樣,領着西琪到了牀的另一邊,和淡如正臉對着。
麗清移到淡如身側。
榮淡如望向麗清道:“我想和你私下談談。”
這一着大出麗清意料之外,迅速答道:“説吧!這兩師徒是我心腹,可以絕對信任。”
榮淡如沉聲道:“不知你信或不信,有人想背叛巫帝。”
麗清愕然道:“你説什麼。”麗清自然知道淡如最得巫帝寵信,只會和她同一陣線,又怎會無端地存心對付她呢?榮淡如翻開了我乖兒子的眼簾,仔細審規了一回,道:“你的愛兒不是病了,而是中了一種歹毒之極的巫術,叫『陰屍蠱』,經過四十九天的醖釀期後,施術者只要連續兩天在零時施法,受害者會突然病發,除非將施術者殺死,否則神仙也難以救治。”
麗清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和背叛巫帝有何關係。”
榮淡如道:“這種巫術的厲害處,不在於殺死一個人,而是藉被害者的身體養出一種歹毒之極的細菌,在被害者死時狂噴出來,由空氣以驚人速度擴散傳播,製造出一場可怕瘟疫,除非服了解藥的人,否則百里內人畜不留,厲害無比。”
麗清打了個寒顫道:“陰風法師!”
榮淡如望向我道:“想不到你是巫道高手,竟懂得暫時禁制陰屍蠱的方法,你究竟是誰?”
麗清道:“陰風法師有背叛巫帝的膽子嗎?”
榮淡如道:“在巫國他沒有這樣的膽量,來到這裏他便有了,只要他找到廢墟,取得那怪物的異能,以後再也不用看巫帝的臉色行事,同時變成永生不死的神人,你説這誘惑多大,不過巫帝早看出他的野心,所以曾特別吩咐我小心監視他。”
麗清見到榮淡如和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她的敵意大消,更想把她拉攏過來,加強對付陰風法師的實力,為此頓改主意道:“所以他要除去所有與巫國有關的人,包括我的族人,哼!我要教他死無葬身之地,希望秀麗法師能給我一臂助力。”
榮淡如道:“這事我當竭盡棉薄,其實這死鬼是見到我也來了,所以才催發陰屍蠱,想把我一併除去,我才不會教他如願。”
麗清尚有一點疑惑,問道:“他不怕你像現在般看破他的陰謀嗎?”
榮淡如早準備了答案,立即奉上道:“因為他以為我看不穿他的手段,豈知巫帝旱把他的伎倆透露我知道,但有點我也不明白,他施法時我會生出感應,你也該會發覺的呀!”
麗清恍然道:“我明白了,他美其名到刑室內施法對付翼奇那叛徒,其實目標卻是我的飛兒。”
我心中一震,終證實了我的猜想,翼奇落到他們的手中了。
榮淡如道:“這是個一石二鳥的毒計,蘭特的大軍已來到城外五十哩處,這兩天即要攻城,這陰屍蠱剛好把他們一起收抬,帝國還不是陰風這死鬼的囊中之物了嗎?”
麗清擔心地道:“殺了陰風,飛兒是否會完全康復過來?”
榮淡如道:“放心吧!沒有了陰風施術催發,我舉手便可破去這種利用人體變壤散播瘟疫的手法,保證絕無後遺症。”
至此麗清完全墜入我們精心設下的騙局裏去。
淡如最厲害的一着就是時間的急迫性,使她沒有餘暇去詳細考慮,沒有時間調查或再想到加害我們,甚至為了保密關係,不敢把這事告訴其他人,以免泄漏了風聲。我真慶幸能在巫帝手上將淡如搶了過來,做她的敵人真不是好受的一回事。
榮淡如瞅了我一眼,道:“本來我並沒有對付陰風死鬼的把握,但有了你這巫術高手,事情完全不同了,你懂用劍嗎?”
麗清在旁道:“天醫族的天醫,都是用劍的高手。”
我點頭道:“請陛下賜兩把鋒利的劍給我們師徒吧!”
麗清待要答應,榮淡如切入道:“我有把寶劍送給你,隨我來吧!讓我們好好計畫應如何對付我們共同的大敵。”
為了使整個騙局天衣無縫,我還有一句説話,必須説出來,皺眉道:“榮小姐!陰風要達到你所説的奸謀,為何不隨便找個人來施術,那時誰也不會注意,不是更輕而易舉嗎?”
麗清嬌軀一震,知道自己是關心者亂,竟看不到這明顥的漏洞,不由感激地望我一眼,對我的信任加深了一重。
她不知整個計畫,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説話,都是我和淡如在牀上構思出來的,淡如旱有了答案,道:“你有這疑問,是因為不知這陰屍蠱是巫帝傳授殺傷力最強的三種巫術之一,除了要施術者功力深厚外,最難得就是『藥引』,小飛兒有着非常獨特的體質,只有他才能作藥引,其他人都不行。”
我扮作恍然大悟道:“小王子就是傳説的巫種,我一時沒有想到這條線上去,竟看漏了眼。”
麗清剛起的疑心又消去,死心塌地般相信我們編出來的謊言。
她既曾騙過我,我騙她一次也公平得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