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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既然光明正大要不回自己的東西,那就只好用偷的好讓它們物歸原主,不過,在竊回東西之前,總得知道它們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蝶依用了三天的時間仔細觀察,才開始展開搜索的行動,然而,翻遍了最有可能藏放的地方——書房,還是沒發現護照和機票的蹤跡。

    難道她猜錯了,東西不是藏在書房?

    如果説,雷昊住在其他的房間,東西不在這裏,這是必然的,但是,前兩天他在書房弄了一張牀,現在都睡書房,照理,她的護照和機票也會跟着他一起住進書房才對啊!

    雷昊已經把皮包還給她了,她現在拿回放在皮包裏的美金,這會兒只差護照,還有返回台灣的機票,就可以隨意地離開拉斯維加斯了。

    可惡!這個雷昊到底把東西藏到哪裏去?

    “這樣子找東西,不會太沒效率嗎?”雷昊的聲音冷冷地在蝶依耳邊響起。

    嚇了一跳,她連忙放掉手邊的搜索,回過身,看向倚在書房門邊的雷昊,他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教人不自覺得緊張了起來。

    “你……不是出去了嗎?”

    “我有説要出去嗎?”雷昊像是很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這……”他是沒説,只不過,通常除了用餐的時間,雷昊大白天都不在,所以稍早用完早點,他一走人,她就很自然地以為他出去工作了,也就大大方方地進書房進行搜查。

    “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自作聰明,否則失了先機,讓人起了防範之心,想再有第二次的機會,恐怕沒那麼容易哦!”

    “你……”看着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蝶依突然頓悟,“我懂了,你故意設陷阱讓我往下跳,讓我誤以為你把我的護照和機票藏在書房。”

    微微揚起眉,雷昊一副很可笑地道:“是嗎?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你是想藉機跟我示威,讓我看清楚,無論我費多大的力氣,到最後都只能任你擺佈而已,對不對?”她真蠢,竟然沒有識破他的詭計,雷昊突然改睡書房,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她早該懷疑其中必定有他的動機。

    不承認,也不否認,雷昊靜靜地看了蝶依半晌,才道:“我沒當你是傀儡,也不想任意擺佈你,我只是想保護你。”

    冷哼一聲,蝶依沒好氣地指控道:“連散個步都不行,你這是在保護我嗎?我看,你這倒是比較像是軟禁我吧!”

    “我不是禁止你到外頭散步,只是你傷口還沒痊癒,希望你多休息幾天。”

    “我又不是弱不禁風,這麼一點小傷根本算不了什麼,我還承受得起。”算了吧!他這是假“傷口”之名,行“軟禁”之實。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雷昊話中有話地説:“對我來説,你就是這麼的弱不禁風。”

    迎向那雙教人摸不透的眼眸,蝶依的心無來由得一陣怦然,於是,連忙撇過頭去,躲避那兩道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目光。

    “不管你是什麼用意,對我來説,這裏就像一個籠子,會讓我窒息而死,我非離開這裏不可,我希望你把護照和機票還給我。”

    雷昊一時沉默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緊緊瞅着蝶依,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才拿出放在口袋裏的護照,翻了翻,似真似假地説:“你的護照和機票跟我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你若想拿走它們,除非跟我上牀。”

    “你……無恥!”臉色漲紅,蝶依氣得咬牙切齒。

    將護照放回口袋,他輕輕一笑,毫不在意地繼續接着説:“美色當前,人是最容易疏忽,而且,全身脱得光溜溜的時候,我身上也沒地方可以放,你若是能趁那個時候拿走它們,我絕無二話。”

    “卑鄙!”

    “我只是提供你意見,可沒逼着你照着去做,這還稱不上卑鄙。”

    該死!她到底走了什麼黴運,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追殺,這會兒還動彈不得的被困在這裏,她這究竟是招誰惹誰?早知道會碰上這種事,當初就不要接受叔叔的畢業禮物,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種田地。算了,如果什麼事都可以事先就預料得到,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現在怨這個怨那個,都沒有意義。

    “怎麼,你沒話可説了?”

    “要説的話,我已經跟你説了,從現在開始,我懶得再跟你多費唇舌。”她不會這麼輕易地認輸,這個行不通,她就另想法子。

    “你很倔強。”面對女人,他雷昊一直是個強者,可是她,卻讓他不禁想化成繞指柔,他真是着了她的魔。

    “你這個人蠻橫陰險。”她不客氣地反擊道。

    對蝶依的批評,雷昊只是笑了笑,然後一副很紳士的欠了身,道:“我有工作要忙,不陪你了。”

    “哼!誰希罕你陪啊!”蝶依不悦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不在意地回蝶依一個笑容,雷昊轉個身,翩然地走了出去。

    望着那道瀟灑離去的身影,心裏忍不住對雷昊起了好奇心,這個男人教人捉摸不定,她永遠猜不透他面孔底下是怎樣的心情,也無從窺出他下一刻的反應,他像謎一般的神秘,他是變幻莫測,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甩了甩頭,像是想甩去心裏無法理解的好奇心,蝶依敲了敲腦袋瓜,喃喃地自言自語,“方蝶依,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個法子擺脱目前的困境,不是想那個讓你生氣,把你給害慘的男人。”她理智是這麼説,心卻是不容主宰,雷昊的身影開始悄然的住進了她的心房。

    ☆☆☆

    日子再這樣子過下去,就算沒病,也會悶出一身病來,於是,在長達一天的思索之後,蝶依下了決定,既然要不回,也偷不回她的東西,那麼就採取消極的抗議方式——“沉默以對”,跟着,她收起了“聲音”,對雷昊來個不理不睬。

    面對蝶依的不言不語,雷昊開始根本沒當一回事,然而,不管是激將法、軟言軟語,還是回以相同的默然無言,她都像是鐵了心,完全沒看在眼裏,這讓他不由得心急了起來,難道,就讓蝶依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嗎?

    生平第一次,雷昊有一種束手無策的無奈感,只能任由烈酒一杯接一杯的送進口中,灼熱地穿過喉嚨,在心裏積聚苦悶。

    “Black,別喝了。”再也看不下去雷昊的狂飲,瑋覺搶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有更好的提議嗎?”睨着瑋覺,雷昊問道。

    對感情,瑋覺早在十幾年前就死心了,他根本沒辦法給雷昊任何的解答,只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雲琛,讓雲琛來傷腦筋。

    接到瑋覺的暗示,向來不多話的雲琛也只好開口,“昊哥,方小姐她是第一次出國,難免會想家,你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裏,又不能打電話回家,也難怪她會不高興。”自從雷昊説要留下蝶依,雲琛已經自動地對她尊稱方小姐。

    眉一挑,雷昊反問道:“你自己不也説了,最有動機置蝶依於死地的人是她叔叔方紀峯,她如果跟家裏聯繫,有可能帶來生命危險嗎?”

    “沒錯,就目前掌握到的資料,只有方小姐從她父母手中繼承的龐大遺產,足以構成被殺的動機,所以我故意讓方蓉以為方小姐遭到不測,希望藉由她的嘴巴誤傳訊息,不過,我可沒説方小姐應該鎮日關在房裏。”那時候,為了讓方蓉離開拉斯維加斯,他分別打了兩通電話給她,一通是威脅方蓉如果不盡快離開拉斯維加斯,將會取走她的性命;另一通,他則謊稱看到方蝶依慘遭殺害,兇手可能是職業殺手,基於同鄉情誼,力勸方蓉立即離開拉斯維加斯,以確保生命安全。

    當時,他還擔心這樣子嚇不走方蓉,於是,又擬訂了另一波更積極的行動,不過,她畢竟是個黃毛丫頭,根本沒有足夠的應變能力,所以隔天一早就匆匆退了房,搭機轉往洛杉磯,然後飛回了台灣。

    “生了病就必須休息,我這是為她好。”

    “Black,她已經調養夠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出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氣。”瑋覺平心而論的説。他從來沒見過Black這麼關心一個女人,關心到太過小心翼翼,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昊哥,方小姐終日關在房間裏,她心情難免不好,跟你嘔氣,是人之常情,你讓她出去透透氣,她心情一轉好,氣,自然會煙消雲散。”

    如果帶蝶依出去遊玩,可以讓她開口説話,他何樂而不為?輕吐了口氣,雷昊交代道:“雲琛,你就挑一些好玩的地方,我們放幾天假,到處走走看看。”

    “我這就去安排。”站起身,雲琛退出瑋覺的房間。

    “Black,我明天早上回台灣。”

    點了點頭,雷昊難得鄭重其事地説:“謝謝你,害你延誤了行程。”

    “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好兄弟耶!”頓了一下,瑋覺接着又道:“方蝶依不是你過去那些鶯鶯燕燕,隨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對她,你要多用點技巧,多用點耐心。”似笑非笑的看着瑋覺,雷昊一副很稀奇地道:“這不像你會説的話哦!”Blue自從十八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意外,從此不近女色,“女人”對他來説,充其量也不過是“人類”的一種。

    “這是Red説的,他説,女人是世界上最好騙,也是最複雜的一種人,多用點技巧,你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多用點耐心,你可以解開她複雜的內心世界,雙管其下,保證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他就是用這招讓他那些女歌迷為他瘋狂嗎?”“Red”齊邗星是個紅遍亞洲的歌手,每個月都可以從報紙上看到他的緋聞,裏頭不乏他的歌迷。

    “他對女人一向很有一套。”

    雷昊站起身來,“好了,你早一點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機場。”道了聲晚安,他一掃先前的陰霾,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

    “小人,壞蛋,小人,壞蛋……”把枕頭當成了雷昊,蝶依邊捶打邊咒罵。

    不説話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對蝶依來説,那更是無庸置疑,因為她本質就不是那種恬靜温柔的大家閨秀,何況她平時聒噪慣了,可是,為了抗議雷昊,雖然苦不堪言,她還是咬着牙努力撐着,不過,人的忍耐度畢竟有限,熬了三天,她終於受不了了,所以,枕頭淪為雷昊,成了她的出氣筒。

    打累了,蝶依改成用捏的,“雷昊,你不要太得意了,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到時候,看我怎麼修理你。”

    “好啊!我等着。”

    “你不要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這世事難料……”不對!枕頭怎麼可能……念頭一轉,蝶依連忙偏過頭,瞪着面無表情的雷昊,他旁邊站着三個人,一個是跟她有過口角之爭的阿彬,另外兩個她並不認識,一個氣質斯文,很相俊秀;一個身材魁梧,長得有點醜,他們三個此刻正掩嘴偷笑。惱羞成怒,她忘了自己奮鬥了三天的消極抗爭,衝動的對着雷昊指控道:“你、你怎麼可以偷聽人家説話?”

    挑着眉,雷昊悠哉地説:“我剛剛分明聽到‘雷昊’這兩個字,難不成,這裏還有另一個雷昊嗎?”

    “我……”可惡!這人一倒黴,做什麼事都不能稱心如意。

    看到蝶依氣嘟嘟的模樣,雷昊忍不住逗道:“想念我就明説,幹麼不承認,我又不會取笑你。”

    “你……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小人,你不要臉,誰會想你啊!”

    不發一語地瞅着蝶依,像是在考慮該怎麼處罰她,過了一分鐘之久,雷昊突然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從沙發拉了起來。

    被雷昊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蝶依一臉戒慎地看着他,試圖睜開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你、你要幹麼?”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怎麼,現在也會膽怯啊!”雷昊臉上看起來沒有一點的笑意,其實,他心裏可高興得很,她終於肯開口説話了。

    強裝鎮定,蝶依拉高嗓門叫道:“笑死人了,我方蝶依天不怕地不怕,我哪有可能膽怯?”

    “這樣子最好。”雷昊將蝶依拖到其他三個人的面前,“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個是雲琛,他是我的助理,這個是阿超,他是我的司機,另外這個你見過了,我不再介紹。”雲琛算得上是雷昊的助理,不過,阿超可不是一般的司機而已,他還身兼雷昊的貼身保鏢,看起來也許奇貌不揚,卻是個非常敏鋭、聰明的狠角色,然而,為免蝶依受到驚嚇,雷昊決定隱瞞他們的真正身份。

    有點心不甘情不願,蝶依點了點頭,“你們好。”她會把這三個人牢牢記着,竟然敢偷笑她!

    朝阿超打個暗號,讓他先上頂樓檢查直升機,雷昊將目光移到蝶依的身上,轉上一圈,才推了推她説:“你去換套輕便的休閒服。”

    “做什麼?”小心翼翼地看着雷昊,蝶依一副生怕被賣掉似的。

    “你不是吵着要出去散步嗎?”

    還是一臉的謹慎,她帶着懷疑的口吻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散步?”這十天,她什麼地方都不能去,這會兒他突然變得那麼好心,該不會是想把她賣了?

    一眼就看穿蝶依腦袋瓜裏在想什麼,雷昊輕輕一笑,説:“你不用擔心,我還捨不得把你賣給別人。我們今天要去環球影城。”

    心事被説穿,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一聽到目的地,蝶依眼睛馬上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追問道:“你真的要帶我去洛杉磯,去環球影城玩?”出國前,她就聽好朋友跟她説那裏很好玩,不過,叔叔不放心她們離家太多天,所以她們只能過境洛杉磯,並沒有機會到這個世界娛樂之都好好一遊。

    “如果你再不換衣服,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不成。”

    “我這就去換。”一溜煙,蝶依已經衝進了房裏。

    偏過頭,看着一旁的雲琛,雷昊讚許道:“還是你行。”跟她相處那麼多天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開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雲琛指道:“你忘了嗎?杏兒今年也是二十二歲,她每次來美國,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環球影城,還有狄斯耐樂園。”杏兒是雷孟天收養的女兒,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雲琛話才説完,蝶依已經摺了回來,“我換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點了點頭,他拉起蝶依的手,率先朝頂樓走去。

    ☆☆☆

    一連數天,雷昊每天帶着蝶依四處遊玩,他們去了洛杉磯的環球影城、狄斯耐樂園,聖地亞哥的海洋世界,舊金山漁人碼頭、金門大橋、雙峯、電報山……蝶依幾乎忘了現在是何年何月何日,更忘了她不是心甘情願地留在拉斯維加斯,直到這一天,雷昊因為工作無法再帶她出去,她又開始閒着沒事做,這才想到,再過一個月就是她父母的忌日。

    “我一定要跟雷昊講清楚,我是非回台灣不可。”念頭一起,她立刻往門邊衝去。

    跟上次一樣,蝶依的手才剛轉動門把,阿彬馬上推門而入。

    “方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雖然經過這些天的出遊,彼此都熟稔了,不過面對蝶依,他還是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他們都看得出來,老大很寶貝她,她可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看到阿彬,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口氣顯得有些不耐煩,“阿彬,我要見雷昊。”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這個傢伙好像沒找人盯她,她就會落跑似的,他也不想想,她的護照還在他身上,沒那個東西她怎麼離開得了美國?

    “方小姐,老大不在。”

    撇了撇嘴,蝶依不滿地指道:“阿彬,你好像很喜歡跟我唱反調哦!”

    急忙地搖搖頭,阿彬表示道:“方小姐,我又不是跟老天借膽,我哪敢跟你唱反調啊!”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見雷昊?”

    “方小姐,老大出門一向沒有交代行蹤,我連他上哪裏都不知道,我怎麼讓你見他?”阿彬説得有些委屈,示意蝶依冤枉了他。

    抿了抿嘴,蝶依充滿質疑,“他幹麼那麼神秘,連上哪裏都不讓人家知道?”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阿彬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清楚,這個你要自己去問老大。”老大不交代行蹤,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措施,這種事他當然不好直接告訴方小姐,萬一把她嚇壞了,老大怪罪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他愈是不説,蝶依愈是好奇,“阿彬,我問你,你們老大是做什麼的?”

    “這……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問老大。”

    奇怪,奇怪,真奇怪,這裏頭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暗忖道。

    “方小姐,如果沒其他的事,就請你進去吧!”再繼續跟這位小姐耗下去,她不知道又會找出什麼問題來刁難他,還是趕緊擺脱她。

    想趕她?哼!沒那麼容易,上次被他偷笑的帳,她都還沒討回來,不嚇嚇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賊兮兮地笑了笑,蝶依説:“阿彬,你一個人站在這裏一定很無聊,我來陪你聊天好了。”

    彷彿受到極大的驚嚇,阿彬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張地搖着頭,“不用了,我一點也不會無聊。”如果讓老大看到他和方小姐聊天,沒宰了他,也會給他臉色看,他可不想替自己找麻煩。

    “怎麼可能不會無聊?我一個人在裏面,有電視、有書可以看,還可以躺下來睡覺,我都會覺得無聊,你怎麼可能不會無聊?”

    “方小姐,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守在這裏,會有人跟我輪班,你不用操心。”

    “是嗎?那為什麼我每次看到的都是你。”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出來的時間剛好都是早上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説,我就不要勉強你,省得你以為我不懷好意。”蝶依説得酸溜溜的。

    聽蝶依這麼一説,阿彬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方小姐,我沒這個意思……”

    “你不用再解釋了,”甩了甩手,她一臉哀怨地説,“我很清楚我在這裏很礙眼,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很識相,我現在馬上就進去。”

    “方小姐……”

    不理會他的叫喊,蝶依忍着心裏的得意,狀似委屈地折回房裏。應該!嚇死他好了,誰教他不知死活,得罪了她方大小姐,她方蝶依的心胸可不比老鼠大哦!

    ☆☆☆

    拿着電視選台器,蝶依心情煩躁的一個頻道換過一個頻,最後,乾脆把電視給關掉。她是怎麼了?早上阿彬跟她説雷昊出去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怎麼才兩頓飯沒見到他的人,就變得怏怏不樂?這些日子,不管她態度如何,他從來不在她的三餐缺席,可是今兒個,他一聲不響地就缺席了兩次……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在乎起他?

    甩了甩頭,敲了敲腦袋瓜,蝶依自我訓斥道:“方蝶依,你現在要想的是你父母的忌日,你的護照,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抬起手,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天啊!這麼晚了,都十二點了!

    “雷昊應該回來了吧!”嘴裏還在喃喃自語,蝶依雙腳已經自動地溜下牀。

    打開房門,她朝著書房走去,然而,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沒聽見任何的回應,於是,蝶依自己開了門進去。

    雷昊緊閉雙眸的躺在沙發上,他身着一件黑色襯衫,一件黑色西裝褲,襯衫的扣子全鬆開了,那模樣有説不出的邪惡、頹廢,不過,卻又致命地誘惑人。

    眼睛眨也不眨着看着他,蝶依吞了吞口水,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鼓動。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這麼傻傻地看着那性感的畫面,直到雷昊的手輕輕滑動了一下,她才頓時清醒了過來。“天啊!方蝶依,你是花痴啊!”蝶依唸唸有詞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精神一抖,她忽然想到,這會兒雷昊睡得正熟,西裝又沒穿在身上,她如果不利用這個機會拿回護照和機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興高采烈,蝶依忙碌地尋找着他的西裝外套,然而,當她看到那件西裝外套正躺在雷昊的身下時,她再也笑不出來。這可好了,想不驚動雷昊,除非她會變魔術,讓他的身體浮到半空中,那才有可能。

    可是,就這麼放棄了嗎?

    不行,沒試過就認輸,這可是一點也不符合她方蝶依的作風,何況,就算告訴雷昊她父母的忌日在即,他也未必會同意讓她折回台灣,所以無論如何,她要把握這個機會。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邊,蝶依蹲了下來,慢慢的、輕輕的,試着將雷昊的西裝外套給拉出來。

    突然,雷昊一個翻身,蝶依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隨着此時親密的接觸,再開始紊亂了起來。

    生怕把雷昊給驚醒,也擔心自己忍不住來個餓狼撲羊,蝶依努力地想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不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的希望馬上落空。

    “想跟我上牀,你可以明白的告訴我,不需要用到偷襲,我不會拒絕你。”雷昊的聲音帶着一抹慵懶,還有淡淡的笑意。

    身子登時一僵,蝶依緩緩地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完了,這下子糗大了。

    勉強地對雷昊露齒一笑,蝶依辯解道:“我……是不小心跌倒的,沒有任何意思。”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我可是很想跟你上牀哦!”雷昊的眼神轉為深沉。

    一股不安的感覺攫住蝶依,她慌忙地想站起身,然而,雷昊的手卻緊緊牽制着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讓我起來。”蝶依吶吶地請求道。

    “是你自己送上門,可不是我教人把你押到這裏,現在才想逃,太慢了。”他這個人的睡眠一向很淺,所以早在蝶依走進書房,他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想看她玩什麼把戲,他一直假寐來個靜觀其變。

    雖然雷昊説話的口氣很平淡,不過,她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很認真。

    心愈來愈慌,蝶依掙扎地想擺脱掉他,“你放開我……”

    來個翻身,蝶依被雷昊壓在身下,邪氣地説:“親愛的,火是你挑起的,想走人,就先把它撲滅。”

    “你……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你放開我啦!”

    “知不知道無所謂,做了之後,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説着,雷昊開始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抓住雷昊的手,蝶依慌張地阻止道:“雷昊,你不要亂來。”

    將蝶依的雙手拉到頭頂上,雷昊用右手將它們固定住,然後左手繼續剛才的動作,直到釦子全鬆開了,才輕柔地撫上她粉嫩的雙頰。

    “雷昊……”

    “噓!”將食指放在蝶依的嘴上,雷昊雙眸燃着情慾的瞅着她。他早就想得到她了,不過,她受了傷,又老是跟他僵持不下,他只好暫時按捺住內心的蠢蠢欲動。經過這幾天的緊密接觸,她總算對他和顏悦色,對他綻放笑靨,他再也抵擋不住那份渴望,正巧,她自個兒送上門來,今晚註定她該是他的。

    她應該抵死抗拒到底,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卻提不出任何的力氣推開他?他對她下了蠱毒嗎?還是……不,她對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她討厭他,他只會惹她生氣,他一點也不吸引人……

    俯下頭,雷昊試探性地吻了吻蝶依的唇瓣,跟着,舌靈巧地控進她的嘴,狂野地吞噬她嘴中的甜蜜,也打斷她的思緒。

    灼熱的吻轉進了耳垂,滑下了頸項,憐過了胸膛,滋潤着挺立的蓓蕾、吸吮、狂戀,雷昊身體愈來愈熱,再也不能滿足這樣的接觸。

    將蝶依抱了起來,他將她轉到了牀上。

    看着雙眼迷〉牡依,她身體微微地顫抖着,雷昊再也按捺不住瘋狂佔有她的慾望,快速褪去兩人的衣裳,他温柔地、緩緩地侵入她的身體,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當那一刻的疼痛來臨,蝶依才從夢幻裏驚醒過來,然而一切已經太遲了,她註定逃不過他的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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