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不一會兒,方轆和歐陽敏兒已在這裏住了近兩個月,氣候也從冰冷轉為温和,舒服宜人的春天終於到了。
春天,可以卸下厚重的毛氅、大衣,可以褪掉礙眼的裘靴、厚毛襪,可以讓不好走的路變得清爽,歐陽敏兒最喜歡、最喜歡的就是這樣風和日麗的季節了。
這時方轆從溪邊抓了一堆魚回來,笑着對她説:“這些晚上可以下鍋。”
“那麼多怎麼吃得完?拿一些給張大娘他們嘛!”歐陽敏兒接過手,還差點兒拎不動呢!
“我已經拿給他們了,連朱大叔都有。”方轆可是挺自豪於自己的捉魚技巧。
“真的?好,等會兒我就去做魚料理給你吃。”她飛快地將它們拎到槽子裏,先清洗肚腸,然後抹上鹽預防腐壞,一切妥當後,她便洗淨雙手來到正在喝茶的方轆面前,嘴角帶着弔詭的微笑。
方轆笑望着她,“你現在對廚藝愈來愈在行了。”
“當然,不過馭夫術卻沒長進。”她大膽地坐在他大腿上,玩着他只穿着獸皮背心的胸口毛髮。
方轆呼吸一窒,“你又在胡説什麼?”
“我們搬來這裏多久了?”歐陽敏兒眯着眸反問他。
“快兩個月了。”他揚起眉,細想了會兒。
“可你這兩個月好像都沒看見我的存在。”她噘起小嘴兒,非常抱怨地哀聲嘆氣着,小手還重重的擰了下他的心窩。
“呃!”方轆眉頭重重一皺,“我到底做錯什麼?我怎麼可能忘了你的存在。敏兒,有話你就説呀!”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們兩個只能擁有洞房花燭夜?”她緊緊盯着他,但不難看出她雙頰已染上抹不去的嫣紅。
“只有……”方轆赫然懂了,原來這小丫頭是在向他索愛!
還記得他讓她成為他女人那回,他狠狠弄疼了她,也始終無法忘記又她眉間浮現的疼意,怕她就此對那種事會有潛在的駭意。因而此後,他每每抱着她睡覺都只能用力壓抑住想要她的熱欲衝動。
他以為他這麼做可以讓歐陽敏兒鬆口氣,沒想到她卻因此而不滿。
“不懂嗎?我一直等、一直等,卻怎麼也等不到,我想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可能變成老婆婆了,還是隻有洞房花燭夜。”她將滿腹不快都説了出口。
“敏兒,那是因為……”
“我不要聽!”她以為他又要找一些狗屁倒灶的理由來説服她,難道一個女人不顧顏面的對他説這些,他還要拒絕嗎?
他深吸口氣,直望着她那微愠的小臉。
“沒忘記吧?那唯一一次還是你受風寒的時候,難不成你得生了病才有雄風?”她微眯着眸子。
方轆臉色一變,敢情她認為現在的他已完全失去雄風?
其實他恨不得立刻就在一旁的木案上要了她,但他強忍着,因為他想知道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裏還有多少抱怨。
“瞧你,只會愣愣的看着我,難不成傻了呀?”説着,她已主動解着他的獸皮背心,“我看只好我自個兒來了。”
在她大膽地剝除他身上這件唯一的衣裳時,方轆的氣息已經完全混亂了!然而更火辣的是,她接着竟然蹲下身褪起他的長褲……
他忍不住壓下她的手,“你這是幹嘛?”
“不懂嗎?當然是在剝你的衣褲了。”她雖然説得很直接、大方,可是方轆卻不難感覺到她的小手帶着顫抖。
“你這是在撩勾我了?”他沉着氣,眯着眸問。
“你……你要這麼想也行。”歐陽敏兒其實很緊張,連聲音都帶了點兒抖意,直讓方轆看得心疼不已。
就在她大膽地拉下他的長褲,望着那勃然挺立的重點時,一口氣就這麼梗在喉頭,差點兒喘不過氣來。
“接下來呢?你要怎麼做?”他憋着氣,半眯着眸問。
“呃……接下來……”這似乎有點困難,因為其實她也不太知道。
“難道就這麼一直盯着它看,你就會滿足了?”方轆掬起她的小臉,對上她不自然的眼神,語帶輕狂。
“我……我正在摸索……”她雖不懂,可也不想讓他看扁了,“你別吵。”
“好,那我就等着看。”他冒着會得內傷的危險,雙臂抱胸地等着……但其實眼匠早已冒出犀利的火花,望着她小手輕輕撫上的動作。
“呃!”方轆輕吸了口氣,腥紅的目光閃現着慾火。
“你怎麼了?弄疼你了?”記得他第一次對她這樣時,她也好疼呢!
“男人不會疼。”那嘶啞的嗓音飽含着快感。
“那我就繼續羅!”她温熱的小手像在他身上點火。
這時方轆再也忍不住推開她,繼而將她抱起往身後案上一放,將她緊緊壓縛在身下。
“方……方轆,你……”她錯愕地睜大眸,“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錯,你一點兒都沒做錯,只是快把我給逼瘋了!”他再也抑制不住,火爆地褪下她的衣衫,直到兩人赤裸相貼。
就如同乾柴遇上了烈火,狂肆的情火一發不可收拾,狠狠席捲了兩人,在這激情浪潮中載浮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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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轆為歐陽敏兒拉好衣裳,並伸手拭去她額角的汗珠兒,瘩瘂地問:“這次沒有弄疼你吧?”
“沒……”她羞怯地垂下臉兒。
“之所以讓你等了這麼久……是因為我擔心你不喜歡。”否則他早就會每晚對她熱情以待,也不用半夜跑到外頭用冰雪覆臉、壓抑慾望了。
“不喜歡?我怎麼會不喜歡!”她縮了縮脖子,“雖然第一次真的好痛,可是張大娘跟我説過以後就不會再疼了,而且還可讓夫妻感情變得更好……知道嗎?她還説你這麼壯,我每晚都好幸福。”
“哈……原來你是被張大娘給教壞了!”他擰擰她的鼻尖。
“才沒呢!她是為我好,問我哪時候要添個娃兒,還説娃兒是你用這方法賜給我的,可你什麼都不做,人家擔心不知道哪時候才能當娘呀!”
乍聽她這番心無城府的話,方轆的心窩猛地發燙。想他從小就四處流浪,從乞食到遇到師父教他功夫至今,早已習慣一個人,從沒想過會有個温柔的小妻子,更不敢想像會有個孩子。
可歐陽敏兒卻徹底的給了他這種期待,還有幸福的憧憬。
“對了,在添娃兒之前,我想先添樣東西。”他笑着説。
“什麼東西?”她好奇地睜大眼。
“跟我來。”他握着她的手走向屋外,來到後頭空地,指着那隻紙箱,“瞧見沒?這些也算是咱們家的新成員。”
“是小小雞耶!”她咧着嘴,蹲下身撥開紙箱,看着這些黃黃的小毛頭,“怎麼這麼可愛呢?它們會不會啄我呀?”
“它們會啄人,不過很輕,癢癢的而已,要不要試試看?”他托起一隻擺在她手心上。
歐陽敏兒嚇得全身繃得緊緊的,不一會兒當真見那雞仔低頭啄起她的手心,癢得她縮着脖子笑個不停……
“好……好癢,真的好癢。”她一直把手伸到他面前,“把它抓走啦!”
“以後我們得靠它們吃飯,你得學着抓。”他故意不救她,笑看她這副既害怕又好玩的表情。
“我自己抓它呀?”歐陽敏兒知道方轆的用意,他是要她學着與這些小雞仔親近。於是她努力伸出手,但又不知該抓哪兒才好。
“別弄痛它,你得將它整個抓起託在手心上再移至地面。”他口頭教説着。
歐陽敏兒的求好心也很強,她點點頭,如他所説的將它抓起擺放在手中,然後再送到地面,“我會了!”
“現在我們要來餵食喔!”
方轆從另一頭搬來一包飼料,“這是它們的食物,當然我們吃剩的米飯,也是可以混着飼料餵食它們的。”
“我要學着養它們,我真的想學。”她回屋裏拿來一隻鐵碗,將飼料倒進裏頭,然後依方轆所教的撒在地面上。
看着小雞們吃得津津有味,歐陽敏兒也忍不住笑逐顏開,直對它們做着怪表情,這樣的歐陽敏兒是這麼開心和幸福,讓方轆也好滿足。為了她,他一定會傾盡全力給她幸福。
可突然,他聽見歐陽敏兒細細啜泣的聲音,嚇得他立即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它們啄疼你了?”
歐陽敏兒搖搖頭,“方轆,我真能永遠永遠過着這種快樂的日子嗎?”
“傻丫頭,怎麼了?”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淚影。
“最近我經常作噩夢。”她看着那些吃得開心的小雞仔,“夢見我的這片天地被破壞了,追我們的那些人把這裏全都破壞了。”
“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都在這裏住了這麼久,如果他們真要追來,早就追來了。”他抱緊她,安撫着她的情緒。
“真的不會……不會發生?”她掉着淚,“我想看雞仔們長大,看着它們孵小雞、生出更小的雞仔。”
“你一定會的。”他安撫的話語果然給了她信心與希望,跟着破涕而笑。
然而就在這時候,朱大叔突然跑了過來,直喊着方轆事先想好的假名,“吳明……吳明呀……你在,真的太好了。”
“朱大叔,什麼事呀?”方轆聞聲,趕緊迎向他。
“我家那隻母豬肥肥就要生了,可是好像難產生不出來,我想幫它;可又沒個人手。”朱大叔淌着一身汗説。
“好,我馬上去看看。”
“我也要去。”歐陽敏兒擔心地説:“肥肥它很可愛,絕不能有事兒。”
“好,那一塊兒來吧!”於是他們便直奔朱大叔的豬圈,也因為兩户人家相隔不遠,約莫一刻鐘就到了。
“瞧,它在地上直掙扎着呢!”朱大叔走進去,直摸着肥肥的背。
“你不是要幫手嗎?我該怎麼做?”方轆也跟着進入,伸手摸摸它不停滾動的肚皮……裏頭應該有好幾只吧!
“你幫我抓着它,我來抓小豬出來。”朱大叔説着,便在方轆的幫忙下,伸手進它的產道,企圖將卡在那兒的小豬給拉出來。
而歐陽敏兒也蹲在一旁,直喊着加油,“肥肥,加油,你就要做娘了,不能放棄,一定要用力……快,用力……”
肥肥像是聽見歐陽敏兒的話,果真一個使勁兒再加上朱大叔的幫忙,那隻不聽話的小豬仔終於被拉了出來。
第一隻出來之後,接下來的好幾只也接連來到人世,最後算了算,它總共生了五隻小豬呢!
“肥肥,好棒呀!”歐陽敏兒感動地看着它鬆口氣的模樣,還有五隻豬仔躺在它身旁蠕動,雖然它們看來挺怪,但也挺逗人的!
“謝謝了吳明,若不是你,肥肥就完了。”朱大叔拭着汗水。
“瞧我們冬雪對這幾隻小豬可是愛不釋手。”方轆温柔的眸飄向正蹲在小豬旁,睜着對驚喜大眼的歐陽敏兒。
“如果喜歡,我送你們一隻好了,冬雪,你説怎麼樣?”朱大叔對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歐陽敏兒説。
“不了,讓它們跟母親分開,很可憐的。”歐陽敏兒搖搖頭,“只要朱大叔允我常來看它們就好了。”
“當然可以了,只要你不嫌棄,我可以將這五隻小豬讓你取名兒。”
朱大叔很大方地説。
“真的?”歐陽敏兒看看它們那副樣子,又皺起眉説:“可它們每隻都一個樣,就算取了名兒我還是不知道哪隻是哪隻。”
“我認得出來,只要你告訴我誰叫什麼,我可以教你怎麼辨別它們。”説着朱大叔便指着其中一隻,“看,它的耳朵比較小,這一隻的毛色比較暗,這些都可以拿來辨認的。”
“原來如此。”就在歐陽敏兒興致勃勃的想繼續發問時,方轆將她拉起身來,“該回去了,小豬才剛出生,朱大叔有很多後續的事情得做。”
“這樣呀!”她笑了笑,“好,那我晚點兒再來。”
“等你的名兒呀!”朱大叔補了一句,然後笑看着他們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歐陽敏兒笑着扯扯方轆的衣袖,“我好羨慕肥肥,它一口氣就蹦出了五個孩子。”
“難不成你想當母豬?”他取笑起她。
“當母豬不好嗎?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呢!”歐陽敏兒當然聽得出來他話語裏的調侃,但她卻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喜歡有成羣孩子圍繞在腳邊的感覺,想像着方轆在山上狩獵回來時,孩子們衝向他、喊他爹的情景。
“是很好,但不要走不動讓我背就行了。”
“什麼?那……那要是我變胖、變醜了,你就不要我了嗎?”她鼓着腮幫子。
方轆猛地拉過她,將她緊扣在懷裏,“説你傻,你還真傻呢!就算你變得再老、再醜,我也愛你。”
歐陽敏兒嘴角咧開一個興奮無比的弧度,跟着抬起臉在他頰上親了一下,“笨方轆,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捨棄我,會愛我一輩子,別忘了,你説你愛我喔……你説你‘愛’我喔!”
她不停強調“愛”這個字,然後紅着臉兒逃也似的跑往家的方向。
但方轆沒發現,當她用那種口吻説他愛她時,他的臉也燒上一片暗紅,心想這輩子除了她之外,已沒人可以讓他放開一切,開心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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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客棧上房內,白亦星不停來回踱着步。
他赫然將眼神瞟向陸暮禾和陸馨馨,“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你們居然跟豔娘一樣笨,眼睜睜的看她溜了?況且這一溜就是兩個月,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小的……小的沒想到他們居然可以從那樣的迷陣中逃脱。”陸暮禾拱手道。
想他們陸家兄妹,也是於年前才加入白亦星底下,當時白亦星一直以為無路可逃的歐陽敏兒會投靠他們,所以事先部署好一些陷阱讓陸暮禾跳下去,就以一趟生意,先讓他賠掉了地契,而白亦星再將它買回,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他們收歸手下。
但萬萬想不到,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等到歐陽敏兒終於投靠了他們,他們竟然就這麼輕易地讓她給溜了!
“迷陣、迷陣,為什麼只想到迷陣,在那之前這麼多天,你們兄妹倆在幹嘛?只跟她聊天打屁嗎?為何不迅速通知我?”白亦星的蒼白臉孔並沒有因為他的叫囂而起半點血色。
“我們只是……”陸暮禾無話好説,其實是因為他喜歡歐陽敏兒,希望能和她共處一段時日,所以不願她太早被逮。
想想歐陽敏兒得讓這病懨懨得像鬼似的男人吃幹抹淨,他便有滿腹的不願。
“我大哥是惦著有方轆在場,他又不時跟在歐陽敏兒身邊,一雙眼炯利得像什麼都知情似的,所以我們才不敢妄為呀!”眼看大哥無話好説,陸馨馨趕緊機伶補充道。
“方轆那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們一個個這麼怕他?”豔娘也是毀在愛慕他上頭,這兩個人也是,真是夠丟臉的。
“他是麒麟宮的護衞,我們……”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問題是他也不過是個護衞,為什麼你們一個個見了他跟見了鬼一樣?”白亦星怒急攻心下,不得不停止踱步,找張椅子坐下。
“他的功夫非常高強。”陸馨馨又道。
“我遲早要殺了那傢伙。”他拳頭一握,“你們可有派人繼續追查?”
陸暮禾接了話,“當然有,不過還是……還是沒啥動靜。”
“真是羣笨蛋兼廢物。”白亦星眸子一緊,“看你們什麼時候找到人,否則別想給我休息,再去找!”
“是……是的,白少爺。”陸家兄妹立即躬身退下。
他們寧可在外頭遊蕩,也不願意回到他面前讓他無端數落,看看這個白亦星,非但身體有病,恐怕連心理也不正常。
到了外頭,他們巧遇豔娘,陸馨馨便問:“有下落嗎?”
“沒,我懷疑他們根本沒有前往江南,否則這一路上不會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豔娘遲疑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並沒打算回江南?”陸暮禾又問。
“應該是,所以我已派手下在這附近搜尋看看。”豔娘説完就自嘆了聲,“你們出來了,換我繼續接受審問,唉……真累呀!”
説完,她便步進客棧房間,但已沒再聽見白亦星大發雷霆的聲音。
陸馨馨皺皺眉説:“他最好病死,當初真不該中了他的詭計,投入他門下。”
“算了,現在後侮也太遲了。”陸暮禾舉步離開客棧。
“剛剛豔娘説了,敏兒他們沒去江南,你想會在哪一帶?”陸馨馨突然回頭問着大哥。
“他們是在西雁山逃脱的,該不會是……”陸暮禾的眸子一亮,“西雁山再過去除了江水鎮便是江水溪一帶,那兒人煙罕至,是不是被我們給疏忽了?”
“那我們快去瞧瞧吧!”陸馨馨勾起唇,“如果讓我們先給找到,那個病公子可得將咱們陸家莊的地契還我們。”
於是陸家兄妹快步來到江水溪畔沿着溪邊開始調查,過了大半天,終於在離溪不遠處發現一間茅草屋。
進去一看,裏頭已搬空,但不難看出曾經有人住過。陸暮禾和陸馨馨直在裏頭翻找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哥,你看,這個好像是敏兒的紫貂帽。”她撇嘴一笑,“看來她走得太急,忘了帶在身上了。”
“這麼説他們真住過這裏!”陸暮禾摸了摸油燈底部,“照這情況看來,他們已經搬離好一陣子了,油底都乾硬了。”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陸馨馨回頭問道。
“循着可能的方向繼續找下去,我就不信他們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陸暮禾雖然對歐陽敏兒有意思,但是那丫頭終究不會屬於他,他也就沒必要憐香惜玉了。
“那我們就把陸家莊的人全派出來找吧!”陸馨馨一説完,兄妹倆便急着打道回府派出更多的人手,把整片山翻過來也要把歐陽敏兒給找出來!
説什麼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在她眼裏歐陽敏兒只是個為所欲為的臭丫頭,這一切友情不過是歐陽敏兒的一廂情願,她陸馨馨根本一點兒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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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
歐陽敏兒手拿着飼料,嘴裏不停喊着咕咕咕……就見已經長得右模有樣的雞仔們全都從雞舍跑出來,吃着她撒下的穀米粒。
現在這情景,是歐陽敏兒最快樂的時候,不過方轆説過,等它們長大後要拿去市集賣,她就好不捨喔!
“雞仔,不要長大喔!千萬不要,如果長大了,你們就要離開我了。”她蹲了下來,將手心放滿穀粒讓它們搶着啄來吃,現在她已克服了被啄的癢痛,可以開心的與它們玩在一塊兒。
“你又在跟這些雞説話了?”方轆從屋裏出來.看見該情形忍不住搖頭輕笑。“是呀!你信不信,它們聽得懂耶!”歐陽敏兒站了起來,開心的對他説。
“聽得懂?”他不以為意的哼笑,“它們是認得你手心裏的飼料,才不是跟你説話呢!”
“喂,你為什麼要這麼説,太討分了!”歐陽敏兒噘起小嘴兒,“你瞧我要它們少吃點不要長大,它們就真不吃了。”她指着已捨棄米粒,到處遊玩的雞仔們。
“怪了,為什麼不讓它們長大?”方轆不解地問着她。
不過,她會有這種想法他可是完全不意外,因為她就是這麼的與眾不同,想的、做的,都有着屬於她歐陽敏兒的處事風格。
“因為這麼一來,它們就可以永遠陪着我了。”她拉着他的手,開始撒嬌,“好不好?我們就一直養它們。”
“倒不如我們養個娃娃在身邊,看着他們長大,比較有意思吧?”他瞧着她纖麗的容顏,這才發現她似乎比以往豐腴了些,整個人看來更有女人味兒了。
“可是……”她失望的噘起唇,跟着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可是那麼久了,我的肚皮就是這麼不爭氣。”
“傻丫頭,這種事怎麼可以急於一時?再説現在我每晚都很努力,我相信遲早會有好消息的。”他輕啄了下她的小嘴。
“可能每晚不夠吧!我們現在再來一次。”她急拉着他往屋裏走。
“敏兒!現在不行。”他雖然很想,但是得去山上狩些野味兒,家裏的肉不多了。“我得去山上狩些獵物,晚點回來咱們再開始。”
勾起唇角,方輥便背起弓箭準備離開。
“方轆,我跟你一塊兒去。”歐陽敏兒急喊住他,不知為什麼,今天她就是很想跟着他。
“山路難走,你別逞強,我很快就會回來。”對她回眸安撫一笑後,他便直往山上移步。
“哼!真沒意思,人家也很想去狩獵嘛!”
就在她犯嘀咕時,張大娘剛好來了,“冬雪,這是你家那口子昨天釣的魚,我全給烘烤了,心想你一定沒弄,所以拿幾尾來給你嚐嚐。”
“真的?謝謝張大娘。”她開心地上前接過手,可撲鼻而來的味道竟讓她難受得衝到一旁直嘔了起來。
“冬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張大娘擔心地上前問。
“沒有呀!我好得很,只是今兒個有點兒怪,晌午才想吃點兒桂肉糕,還沒吃呢!光聞到味道就不舒服。”她難過的揉揉胃。
張大娘的眸子突然一亮,“我問你,你月事多久沒來了?”
“呃……過了些,但我常這樣,不作準。”歐陽敏兒不懂為何張大娘突然問這麼隱私的事。
“那就對了,你八成是有了。”張大娘咧着嘴,還真替她高興呢!
“有了?有什麼了?”歐陽敏兒還單純的眨眨眼,一臉不解。
“當然是有娃兒了,你不是直嚷嚷着想要個娃兒嗎?”張大娘撫着她的肚子,“可能剛有,這種孕吐的感覺還要維持好一陣子呢!”
“真是這樣?我……我肚裏有娃兒?”歐陽敏兒開心地直轉着圈,“張大娘,謝謝你,我真的好開心!”
“既然不習慣魚的味道,那我就拿回去了,我想你家那口子回來,知道這消息,肯定開心極了。”張大娘接着又叮嚀她,“不要太勞累,更不要蹦蹦跳跳,我知道你喜歡活動,這些都要適可而止。還有,不行搬重物,懂嗎?”
“有那麼多禁忌呀?”要她歐陽敏兒走路得乖乖的走,那很累人呢!
“對,身為母親,以後你就會因為擔心孩子而變得温柔很多。”張大娘拍拍她的小手,“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久了你就會自然而然這麼做了。”
“哦!”看樣子歐陽敏兒還是不太懂。
“就是這樣,對了,我得回去為我家大毛剪頭髮,不多留了。”張大娘説完,便笑着離開。
憑她那張嘴兒,想必不須太久,附近人家都會知道這個好消息的。
可才走在半路上,張大娘手上的魚盤哐地落了地,戰慄地望着眼前那位拿刀的大漢直朝她走來。
“你……你們是?”她可嚇壞了,這淳樸的地方怎會突然出現土匪呢?
“我問你,這裏有沒有剛搬來不久的男女,有人在這兒見過他們,跟我找的人很像。”陸暮禾冷着嗓問。
“男女?”張大娘心想該不會是吳明那對小夫妻吧?再看看這些壞模樣的人,她怎能説呢?“不……我不清楚。”
“真不清楚?你看看他是誰?”他將她的寶貝兒子大毛給揪了出來。
“大毛?”張大娘哭了,“你們不要動我的大毛,快放開他。”
“只要你告訴我們他們在哪兒,我就放了他。”陸暮禾冷冷一笑。
“他們……他們就在……”張大娘百般不願,可那人竟然掐着大毛的頸子,她不得不指着後頭説:“他們就住在這石山後頭的一間木屋內。”
“諒你也不敢説謊。”陸暮禾將大毛推到她身上,而後領着一干人走向前去。張大娘實在不放心冬雪,只好偷偷抱着大毛尾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