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立已經站在吸塵器面前發呆了二十分鐘。
不管她怎麼按,它就是一動也不動,還真是不給她面子。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她突然聽見外頭傳來開門聲,心想一定是附近鄰居回來了!於是她想都不想就打開大門,果真看見住在對面的男人正站在門口。
「先生……」她輕聲喊道。
因為有些距離,對方又忙着搬東西,沒聽見她的喊聲。
宋巧立清了清喉嚨,拉高音量又喊了一次,「先生……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終於,對方聽見了她的聲音,連忙轉身望着她,「小姐,妳叫我嗎?」
「對,請問……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會用吸塵器嗎?」她只要一不自在就會出現摸下巴的可愛動作。
「吸塵器?」對方納悶地問了一遍。宋巧立害羞地展開笑顏,「對,我家的吸塵器怎麼都不聽使喚,動不了了。」
「呃……能讓我看看嗎?」他客氣地笑問。
「當然可以,請進。」宋巧立讓開身讓他進屋,「就是這台吸塵器,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天一直鬧脾氣。」
他蹲了下來,隨即抬頭問道:「這個吸塵器妳用過嗎?」
「我、我當然用過,我是這間屋子的管家,怎麼可能沒用過呢?」説「管家」應該比「女傭」好一點吧?而她也儘可能表現出一位稱職管家應有的態度。
「妳是管家?!」他扯唇一笑,「我見過這屋子的主人,很年輕,不過有點高傲就是。」
「是呀!」那個人的確高傲,不過他有本錢高傲,畢竟他又帥又迷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帥哥都和帥哥來往,光看他那些朋友,幾乎每一個都非常的賞心悦目。
他撇嘴笑笑,在吸塵器上按了下,隨即便有了反應,「這裏有個安全鈕,得打開才能啓動。」
宋巧立頓時張口結舌的説不出話來,原來他早知道她對這屋子和機器都不熟,只是沒正面拆穿她的謊言。
「可以用了,那我走了。」起身對她笑了笑,他便往外頭走去。
「等等。」宋巧立走近他,「謝謝,請問要如何稱呼?」
「我姓劉,劉權泰。」他點點頭後便走了出去,宋巧立立刻送他到門外,眼看他就要進入自己家門,她立即喊了聲,「劉先生!其實……其實我剛剛也不是全然説謊,我是這間屋子的管家,只不過是第一天上班。」
「我瞭解了,那妳加油了。」他回頭笑笑,隨即推開門步進屋裏。
有這樣一個親切熱心的鄰居,宋巧立不禁感到開心,她連忙回屋內將屋子的地面吸乾淨。
可是到了晚餐時間,她便開始頭疼了。
打開冰箱,裏頭塞滿了食材,她卻不知道從何下手。瞪着冰箱裏的食物半晌,她突然笑開嘴。
泡麪!這個東西她熟悉,有一次去表弟家裏,就見他正在泡麪,她嘗過一口,滋味兒好特別呢!
拆了一包,然後拿到熱水瓶下倒滿熱水,現在就等着他回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過了八點卻還不見他回來,而宋巧立也累了一天,瞌睡蟲漸漸來襲,讓她頻頻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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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風瑟回到住處時,看見的就是她躺在沙發上睡着的模樣。
他先是嘆了口氣,跟着走向自己的房間,在經過餐桌時看見上頭有一碗早已糊掉的泡麪。
「這是什麼玩意兒?」他拿起來看了眼,雙眉重重一擰,「呵!這丫頭到底會做什麼?沒有一樣是拿手的。」
走進房間,他先將數據往桌上重重擺上,然後便撲上牀。這幾天他都在熬夜趕報告,疲累感讓原本只想閉目養神的他不知不覺沉睡了。
好一會兒,躺在沙發上的宋巧立突然被冷醒了!猛張開眼,看看四周,當看見放在門口的室內鞋不見時,才知道他回來了。
「咳……」一睡醒,喉嚨便有些不舒服,該不會是生病了?
起身慢慢走向房間,可她卻不確定他在哪一間,自己又該睡哪一間?「怎麼辦?我還沒問他我該睡哪兒呢!」
她只好偷偷打開每間房間門察看,也看見了倒在牀上睡着的安風瑟。
就着窗外微弱的光線,她發現他睡得很熟,好像非常累,這讓她不忍喊醒他。
這麼冷的天,他居然沒蓋被子!宋巧立偷偷走進去,輕輕拉起被子蓋在他身上,「你怎麼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比我還糟呢!」
安靜的走出房間,眼角餘光瞧見餐桌上那碗動也沒動過的泡麪,他竟一口也沒吃?是回來晚了,或是涼了不好吃了?
都怪她,不該這麼早泡好等他,這面才會變成這副悽慘的模樣,他該不會是生氣了,所以才不喊醒她就進房睡?
打開背袋,裏頭只有一件外套,她趕緊將外套穿上,回到沙發上坐着。
好冷……即便是在室內,但那股寒意仍是透了進來,她蜷起身子縮在沙發的角落,希望這一夜趕快過去。
慢慢地,夜深了,熟睡中的安風瑟突然醒來,大概是餓了吧!這也發現身上蓋了件暖被,這是誰幫他蓋的?
穿上外套,他迅速走出房間,看見宋巧立還躺在沙發上。
看她緊抱着自己縮在角落,身子還隱隱發抖,這樣的天氣她怎麼不進房睡,窩在這兒到底在想什麼?
「喂!」他走過去直接搖她的肩。
宋巧立張開眼,坐了起來,「你……咳咳……你怎麼醒了?」
「妳為什麼要睡在這裏?」見她在咳嗽,他的心不覺拎起。
「我不知道我的房間是哪一間,再説我的……咳咳……我的行李也沒拿來。」她有點委屈地説。
「跟我來。」他轉身走到他斜對面的房間門口,「妳的房間就是這間,衣櫃裏有被子,快進去睡吧!」
「好,謝謝。」她站了起來,頭昏腦脹的朝他點點頭。
近距離一看,安風瑟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過分紅潤,當她走進房裏,又傳來一陣咳嗽聲。
搖搖頭,他走到廚房拿出一碗泡麪來泡,等待時又不時聽見宋巧立的咳嗽聲,「咳……咳……」
閉上眼,他想假裝沒聽見,但是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仍不斷傳進他耳中,讓他根本無法忽略!
用力將筷子一擱,他大步走向她的房間,在門口敲了兩下,「妳睡了嗎?是不是咳得很嚴重?」
「我沒……沒事。」宋巧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腦子發沉,全身痠疼,好像才剛爬過喜瑪拉雅山似的。
聽見她氣若游絲的聲音,他已顧不得男女之間的顧忌,立刻走進房間。
「真的沒事嗎?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他主動執起她的下巴,注視着她的臉色。
「只是……只是頭有點疼,對不起,我沒有做好吃的晚餐,你一定餓了。」她想起身,可是腦子一眩又坐了下來。
「妳別動,想想妳除了會泡麪還會做什麼?」這一説,他想起了外頭的泡麪,「啊!完了,被妳一攪和麪又糊了。」
「什麼?」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沒什麼,妳還是躺着吧!」往回走了幾步,他不安心的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又捂着嘴猛咳着。
安風瑟索性撫上她的額頭,卻被那熾手的温度給震住,「不行,走吧!我帶妳去掛急診。」
「不要,我真的沒事。」她才不想去醫院,從小她只要聞到醫院裏的味道就會吐。
「可是妳這樣不能不吃藥。」他突然想到什麼,到廚房找出一包退燒藥,又倒了杯開水進她房間,「將這包藥吃了。」
「不要。」她搖搖頭。
「妳什麼都不要?好,那妳走,要死也別死在我這裏。」這房子可是他自己的小天地,不希望被她糟蹋了。
宋巧立被他的怒焰給嚇到,慌忙地説道:「好,我吃就是,你不要動不動就叫我走。」拿過藥丸,她緊閉着眼將藥放嘴裏和水嚥下。他一定不知道,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這麼聽話吃藥呢!
「好苦。」她的眉頭緊皺了下。
「吃過藥就睡吧!」瞧她乖乖將藥吞下,安風瑟這才安心的離開房間,走回餐廳,看見第二碗糊掉的面,他不禁搖頭一嘆。
真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知她是個累贅,還將她帶回來找罪受,而目前這種狀況怎麼看都是他在伺候她,她還好意思説要來當女傭;……
明天得去上課,還得住校一個星期,那女孩單獨留在這裏會不會出事呀?安風瑟深嘆口氣,已有預感她帶給他的麻煩肯定不只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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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醒來,宋巧立發現自己的感冒好了些,腦子不再昏沉暈眩,身體也不再發熱。
看看手錶,她吃了一驚,「天,已經八點了!」
以前家裏的女傭可是早上六點多就起來打理,那她也該起來了。走到外頭,她竟看見安風瑟正坐在餐桌前吃着麪包鮮奶,而他也聽見她出來的聲音,連看也沒看便説:「要不要也來吃點?」
「怎麼會有面包和鮮奶?」記得昨天開冰箱時沒看見呀!
「樓下超商買的。」他沒好口氣。
「呃!你該叫我起來,讓我去買才是。」宋巧立很不好意思。
「算了,我早説了妳只是個麻煩,從不敢奢望妳真會做什麼事。」幸好他從國中起就離家獨自一人搬到這個奶奶留給他的屋子,雖然平日有傭人打點,但對於打理日常生活他倒是挺駕輕就熟。
否則,他不也跟着她一塊兒餓死?
「對不起,我已經好多了,不會的地方也會盡量學習。」她好怕……好怕他又要趕她走,依她目前的情況又怎能回美國呢?
爸媽如果知道她被騙了,以後她就更沒有自由了。
「妳還是回去吧!機票錢我替妳出,還有,每個星期我只能回來一趟,其它時間得住校,妳在這裏讓我很不放心。」發現她的小臉突轉臊紅,他趕緊補充,「別誤會,我可不是不放心妳,而是不放心這個家。」
「我可以幫你看家,每個星期等你回來。」她還是甜甜笑着。
「妳——妳為什麼就是不肯回去?」真是怪了,難道她打定主意要糾纏他一輩子?
「我不能回去……這次來台灣是我極力爭取,拿我的一切去賭的,如今失敗了,我又怎能回去?」她面有難色道。
「妳到底做了什麼蠢事?」他愈來愈懷疑這女人有問題。
「我沒,只是……只是……」這事她怎好意思説呢?
「算了,我也不想聽。」安風瑟站了起來,並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我要走了,妳記得鎖門就行。對了,門口的密碼鎖號碼是1234。」
聽他這麼説,原本不安的宋巧立立刻揚眉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繼續住下囉?謝謝……真的謝謝你。」
宋巧立直對他道謝,看着她無垢的笑顏,安風瑟只能無奈地望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
來到學校的寢室,就見那幾個損友臉上都帶着邪惡的笑容盯着他瞧,那目光還真夠礙眼的。
他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説,直接走進他的房間,將東西隨意一擱就直接前往教室上課。
「等等,你愈是不提愈是可疑喔!」歐陽昊天淡淡扯開笑容。
「你想知道什麼?我是不是被那位小女傭伺候得很好?」他轉過身,對他們扯開嘲諷的笑顏,「沒錯,非常好,她做了一手好菜,可把我喂得飽飽的。」
「真的?」宋鈺皺攏雙眉,難以置信地説。
「沒錯,不信嗎?改天我請大家去我家用餐,不就可以證明了。」反正大話先説,到時候再想辦法圓謊了。
「咦?看樣子真不像是騙人的?」葛西煒對着其它人眨眨眼。
「那應該是件好事,恭喜你終於找到稱職的女傭。」於痕抿唇笑笑後便站了起來,「我們也該去教室了吧!」
「0K,一塊兒走。」八個人一同離開寢室,轉往教室。第一堂是商業經濟學,每個人都很專心聽課,課上到一半,忽然有人敲着教室門,「對不起,我有急事。」
教授將門打開,「什麼急事?」
那人立刻走了進來,視線在裏頭流轉了圈,終於找到了安風瑟,「安同學,外頭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他擰起眉,心想他家人幾乎不曾來學校找他,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對,是一位叫宋巧立的小姐,她要你快點回去,説你家已經毀了。」那人急切地説道。
安風瑟聞言,連忙站了起來,「她在哪兒?」
「剛剛才離開。」
下一秒,他立即像旋風般捲了出去,到了校門外竟已不見她的人影,偏偏他連她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
「那傢伙到底又幹了什麼好事?究竟是怎麼毀了我的房子?難道被她給燒了?」他腦海開始出現各種狀況,卻沒一種狀況是他能夠忍受的。
他擔心的連去車庫開車的時間都沒,連忙攔下一輛出租車便直奔住處。
就在他到家之後,發現從外觀看來一切安好,平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該不會里頭已經慘不忍睹了?
正想打開門,坐公交車回來的宋巧立也隨後趕到了,當她一看見他,立刻開心的朝他跑了過去,「你回來了,真好!」
「妳到底把我的房子怎麼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不小心把這個鎖給毀了。」她指着眼前的密碼鎖,「你離開不久後我就去飯店拿行李,回來後突然就不能用了。」
「什麼?」他擰起雙眉,「門鎖?就只是門鎖?」
「沒錯,就是門鎖,有什麼不對嗎?」他幹嘛用這種眼神看她。
「那妳為什麼要説我的房子毀了?」他簡直快要瘋了。
「我沒説房子毀了,我只是告訴那位先生鎖毀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破壞了,如果被破壞就可能有外人跑進去,所以我擔心連你家也毀了。」她拉拉雜雜的説了一串。
他雙手扠腰,氣得不停調勻自己的呼吸……
「我説錯了嗎?」她指着屋裏,「裏面不會藏着壞人?」
安風瑟氣得按着門鎖碼,門也聽話的開啓了。步進屋裏,他指着她,「如果真有壞人,那就是妳。」
「我——」她倒吸口氣,「門……門鎖怎麼會開了,我剛才按半天就是沒有動靜呀!」
「妳是不是按錯號碼?」
「呃……對,按錯一次。」
「就一次?」他擰起眉。
「嗯……兩、兩次。」
「兩次?」安風瑟沒好氣的又問了一遍。
「三次,因為我臨時忘了號碼。」她趕緊舉起右手,「但我發誓第四次我就想到了,可是它……它就不聽話了。」
「我的老天爺,連1234妳也會忘?」她的腦袋裝的是豆腐碴嗎?
「不是啦!就因為太簡單,我怕是我聽錯了,於是自作主張改成4321。」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或是1342、1423,反正就是不同的組合。」
「不氣不氣……否則我真會高血壓。」安風瑟不停深呼吸,接着看向她,「妳仔細聽好,這種鎖如果按錯三次就會自動關閉五分鐘,這五分鐘不管妳怎麼輸入都沒用,懂了嗎?」
他用力爬過頭髮,直覺有股沸揚的火氣直在他胸口翻騰,連臉上肌肉也失控的顫抖起來。
「原來是這樣。」她點點頭,「我記得了.」
「還有,以後沒重要的事就不要去煩我,那裏是學校,妳以為是什麼地方?」看她年紀不大,但至少念高中了……一想到這兒,他突然問道:「對了,妳應該還在唸書吧?不回去唸書留在這裏幹嘛?」
「我……我今年才高中畢業,還沒念大學。」不就是為了這事與父母抗爭好久嗎?
「妳不念書想幹嘛?」他深提口氣。
「幹嘛説話的口氣跟我爸媽一樣老氣橫秋的?我還是會念,但不是現在。」宋巧立垂下臉,「所以求你……暫時不要趕我走。」
她發誓要慢慢忘了林宇凡,也要學會獨立生活,等她認為自己不再孩子氣時才會回去。像今天她不就學會怎麼坐公交車了嗎?
看她那副噘着小嘴的抱怨樣,安風瑟撫額大嘆,竟有點沒轍了,「算了,今天的事我不計較,但是以後做事用用大腦,不要老是給我耍白目。」
「什麼是白目?」她不懂得台灣話。
「白……那是從台語直接翻過來的,就是指像妳這樣看不清楚狀況耍白痴。」天,他怎麼愈解釋愈生氣呢?
平白無故跑來一個女人,住他吃他也就算了,還要他教她這個、教她那個,他是很聰明沒錯,卻沒那種閒工夫。
「那我懂了。」她直朝他點點頭,「你不必傷腦筋,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除非很緊急,否則我不會再去學校找你。」
「嗯,我就再相信妳一次。」安風瑟看看錶,「真要命,等下我還有實驗要做。」説着,他又看她一眼後便迅速離開。
宋巧立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想:我真的很白目嗎?
「明明就是擔心你家出了事,才會迫不及待去學校找你,我又不是故意的。」她鼓着腮幫子,自言自語着。
將自己的行李搬進房間,她覺得喉嚨還是癢癢的,「不知道他這裏還有沒有藥,昨天吃了那包藥後好像還滿有效的。」
將衣物整理好後,她便拿着剩下的錢打算去樓下藥局買些成藥,剛剛在路上她記下藥局的地點,走過去並不會太遠的。
才走出大門,就見對面鄰居也正好從屋裏出來,宋巧立趕緊對他點頭笑笑,「劉先生,你好。」
「妳好。」劉權泰沒忘記這個可愛的小管家。
「要去上班嗎?」現在都快中午了呢!
「不是,今天我休息。」他笑着挪挪肩上的背袋。
宋巧立指着那袋子,笑問;「你是攝影師?」
「咦?妳知道這是攝影器材?」通常女孩子對這種東西較不熟悉。
「因為我爸很喜歡攝影,他本身就有許多這類器材和配備,我從小看到大呢!」説到這個,宋巧立也眉開眼笑着。
「那妳應該也對攝影有研究囉?」
「有一點,是從小耳濡目染的關係。」她偏着腦袋,可愛的笑笑。
「那麼就找一天我們一起去攝影吧!」他提出邀約。
「好呀!這有什麼問題。」他曾幫助她,對她而言就是好人,因此宋巧立很爽快的答應了。
「就這麼説定囉!」他見她好像也要下樓,「妳要出去?」
「只是到附近的藥局一趟。」
「怎麼?不舒服?」難怪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
「有點感冒,想去買點成藥。」她聳聳肩。
「怎麼可以亂吃成藥?我送妳去醫院好了。」劉權泰對一般人愛吃成藥的習慣感到非常無奈,因為那會傷身。
「不要,我怕去醫院,每次聞到藥水味就想吐。」宋巧立面有難色的直搖頭,「謝謝,你要去攝影,就不要耽誤了。」
「我不急,倒是妳真不敢去醫院嗎?」他直望着她那副聞醫院色變的表情。
「對,我不敢。」
「這樣好了,妳跟我進屋裏,我家沒藥水味,但是一些常備藥倒是有的。」他折回門口打開門鎖。
「你……你是醫生?」聽他這麼説,她馬上會意。
「對。」他撇嘴笑笑,「今天我休假。」
「原來如此!那就麻煩你了。」見他將門打開,宋巧立悄悄往內嗅了嗅,發現真沒藥味這才走進去。
而他不但幫她診查,還親自為她包了幾包藥,更堅持不收她的錢。
如今想想,住在這裏能遇上這麼一位好鄰居,對她而言應該是種幸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