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做飯。」望着安風瑟陡變的臉孔,令宋巧立的心提了起來,看樣子還是先避開一下的好。
「等等。」他將她拉到面前,「就非得做什麼貓咪玩具嗎?那種東西市面上到處都有得買,幹嘛這麼費事?」
「這……這是劉先生自願的,他説市面上賣的寵物玩具都是塑料類,貓兒常咬不太好,所以我就讓他做了。」她扁着小嘴説。
「他是什麼樣的人妳清楚嗎?雖然妳不是我的什麼人,但是住在我這裏,安全就該由我負責,假如遇上壞人那該怎麼辦?」
「他不是壞人。」宋巧立立即説道。
他半瞇起眸,「妳好像對他很瞭解?」
「他是名醫生,絕不是壞人,既然他是你的鄰居,你該多瞭解他才是,雖然我長年住在國外,但也知道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她微蹙雙眉,真不明白他為何要發這麼大的火?
「醫生?!」安風瑟深吸口氣,跟着重重的點點頭,「是呀!醫生。」
「怎麼了?」她不解地望着他,「是醫生又哪兒不對了。」
「妳很厲害,找個閒閒的醫生陪妳,就不會覺得無聊也不會有事了?那妳當他的管家好了,幹嘛還賴着我?」
「對、對不起……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兇?除了你我不會跟別人的。」若不是因為他,她早就流落街頭了,所以就算他再兇,她也不在意。
「這是什麼意思?」安風瑟一肚子氣因為她這句話而消了不少。
「反正我只想跟着你,如果你真要趕我走,我也不會投靠他,請他幫忙也是逼不得已的。」她指着廚房,有點委屈地説:「昨天突然瓦斯漏氣,我嚇壞了,這才去敲他的門,請他來看看……還有,冰箱半夜裏發出好大的聲音,我怕它會爆炸,也只好去向他求救,還有……」
「怎麼有那麼多『還有』!既然出了事就該找我,這是我家,不是他家。」安風瑟雙手扠腰,灼灼目光直盯視着她微噘的粉亮紅唇。
「你又不准我去學校找你……」
「天!」他用力爬了下頭髮,「好,妳要來就來,但是別再去找他,知道嗎?」他板着張臉,眼底射出深奧難懂的光芒,「最好連見面都不要。」
「為什麼呢?」她眨着眼問道。
「為……」老天,是為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就是不高興她去找那個男人!
看她老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盯着他瞧,好像他做了件多麼無理的事,「不為什麼,就怕妳受騙,這樣的理由行了吧?」
「我又沒那麼笨。」
「那妳是不答應囉?」
「好啦好啦!儘量嘛!如果不期而遇,總得打聲招呼,他過去幫我這麼多。」宋巧立咬咬下唇,半帶撒嬌地説。
「妳的理由倒是非常多。」
「那你是答應囉!」宋巧立甜甜一笑,「留下吃飯好不好?」
「好吧!就當是驗收妳的成績好了。」他終於點頭答應。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好。」聽他願意留下吃飯,宋巧立開心的奔進廚房,幸好她今天買了些菜回家練習,正好可以大展身手。
雖然才三天不見,但這三天她可是不眠不休的在鑽研廚藝,應該又進步不少吧!而安風瑟則進入房間看看,打算換件衣服,沒想到裏頭竟打掃得一塵不染。
才幾天不見,她就讓他另眼相看了。
換了件衣服,他來到外頭,就見她在廚房忙進忙出的,雖然感覺她的動作並不熟稔,態度卻是異常的認真,好像要將她這幾天所學的全都展現出來似的。
基於好奇,安風瑟走近她,然而距離一拉近,卻發現她捲起袖子的兩隻手臂全都是點點燙傷!
瞬間,他的心重重一沉,下一刻便快步走進廚房抓起她的手,「這是怎麼搞的?該不會都是被油噴的吧?」
安風瑟眼尖的看見上頭還有一道深深的新的傷口……這個發現讓他眉頭高高的皺攏起來。
「呃……」她趕緊將手藏到身後,「那個……那個是……」
「到底是什麼?」他揚起眼直盯着她逃避的眼。
「上午去超市買菜,一個小弟弟滑着推車朝我衝過來,結果我的手臂就被劃傷了。」她摸着傷處,對他傻傻笑着,「不過沒什麼,超市經理立刻帶我去他們辦公室包紮。」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深吸口氣。
「只是一件小事,幹嘛去找你?」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都黑了,「你生氣了嗎?我就是怕你生氣、怕你會趕我走,才不敢説的。」
「既然包紮了,幹嘛拆掉?」這樣傷口容易感染。
「剛剛不小心浸濕了,我左手不會……不會包……」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又為何會關心她包紮了沒?
該不會?該不會他有點喜歡她了,所以今天才會回來看她?
「跟我來。」安風瑟握住她的手,直往另一間房間走去,然後從櫃子裏找出醫藥用品為她包紮。
就在他包紮的同時,她抬起眼直瞅着他好看的臉孔,一顆心升起絲絲蠢動,好想問他她想知道的答案,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就怕不是的話,她會連臉都抬不起來。
「好了,以後我不在,就算自己不能包紮還是得去醫院讓護士處理,錢的事不用擔心,我會另外給妳。」為她包紮好後,他立即説道。
「好。」她點點頭,當眸光與他四目交接的瞬間,她的小臉突然轉為嫣紅。「呃……我鍋裏還煮着魚,應該已經好了,我這就去看看。」
她隨即站起,為掩藏內心那份燥熱,隨即逃也似的離開了。
安風瑟瞇眼望着她急急躁躁的模樣,不經意顯露出屬於她的可愛,讓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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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餐後,宋巧立邊收拾桌面邊瞅着安風瑟,不知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吃完飯後,一句話也不説?
就不知道他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菜合他胃口嗎?
「這個星期六你會回來嗎?」將碗洗好,宋巧立將削好的水果端出來時,順口問了這句她一直想問的話。
「那天有讀書會,不回來。」他翻着雜誌,悠閒的開口。
「哦!」她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星期天我會回來。」他狀似隨意地補上這一句,讓宋巧立突地定住腳步。
她訝異的轉身望着他,唇畔畫開一抹欣喜的微笑,「真的,你後天會回來?那……那想吃什麼呢?我可以——」
「不用了,妳休息一天吧!」
「休息?!」她無措的看着他,「我不用休息,反正又沒地方可去。」如今,她只怕他會找藉口趕她離開,雖説他目前對她還算關心,但是她又不敢確定他是真的喜歡她。
「那後天我請妳出去吃頓飯吧!」
「啊?」沒料到他會這麼説,宋巧立頓覺受寵若驚。
「怎麼?不願意?」
「不……不是,當然好了。」她難以置信地捂住嘴,面露微笑,「你是説真的嗎?不是在唬我?」
「不相信就算了,就當我沒——」
「不,我相信,我真的好開心!」
「那就這麼決定了,如果有變化我會打電話回來。」安風瑟看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
「好,安……安風瑟,謝謝你。」見他就要走出大門,宋巧立忍不住補上這一句。
他回頭,看見她無垢的天真笑容,嘴畔的微笑也因而拉大了。不可諱言,她擁有一種吸引力,雖然有時候單純得令人頭疼,但説不上原因,她竟會勾攝他的心。
什麼?他的心!
不對,他只是覺得她可愛,就像妹妹一樣,這完全與男女私情無關。
走出大樓,他仰首看看天上的白雲,很慎重的再告訴自己一次:這跟男女私情無關,他安風瑟是從不對女人動情的。
而在屋裏的宋巧立立即打了通電話回舊金山,接電話的正是她母親,「喂……誰呀?」
一聽見媽咪慵懶的聲音,宋巧立才驚覺現在那邊是晚上!
「媽,對不起,妳睡了吧?我一定吵醒妳了。」她居然忘了時差。
「沒關係,能聽見妳的聲音,媽等會兒一定睡得更熟。」宋母從牀上坐起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媽想妳,妳爸更想妳。」
「再過一陣子吧!」宋巧立發出喜悦的笑聲,「我想學着獨立,現在我過得很好。」
「聽妳的聲音好像很開心?」知女莫若母,光靠聲音她已能猜出女兒此刻的心情是雀躍的。
「媽,妳聽出來了?」她不好意思地説。
「當然了。」宋母笑問:「那個叫林宇凡的男生是不是對妳不錯?如果妳過得好,媽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書還是要念完,妳得早點回來完成大學學業。」
「我知道,我會回去的,就算要再升學,也得等到明年,趁還有半年的時間,我想待在這裏。」她知道讓父母擔心真的很不孝,可是她現在並不想離開安風瑟。
本該告訴父母林宇凡早就離開她的事實,但又怕提了會讓他們更加擔心,只好暫時隱瞞了。
「好吧!不過可別忘了得多給爸媽打電話。」宋母的嗓音中滿是思念。
「媽……我會的。」
「好好照顧自己。」宋母又道:「錢夠用嗎?把地址給媽,媽寄一筆錢給妳。」本想匯進她户頭,可她竟説沒帶卡片在身上。唉!這孩子!
「謝謝媽,但媽不用擔心,就算錢花光了,我也想靠自己的能力賺。」聽媽這麼説,宋巧立感動得都哭了。
「別説傻話,找什麼工作呀!好好照顧自己就好。」宋母聽在耳裏,忍不住笑她説大話。
「我知道了,那不吵妳睡覺,祝媽一夜好眠喔!」怕話説太多,將媽咪的瞌睡蟲趕跑了,那就不好了。
「好,那我掛電話了,妳要保重。」交代又叮嚀後,宋母這才掛斷電話。
宋巧立也切斷手機,表情中有着滿滿的思念,她真的好想爸媽,但是此刻她還不能走,她還有事情要做。
當然,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女人,只是想弄明白安風瑟對她究竟是否有心,倘若他心裏沒有她,她絕對會安靜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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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期待的心情,星期六這天過得有點慢,但也有點喜悦,因為隔天安風瑟便要帶她出去吃飯。
只不過是吃一頓飯,可是宋巧立內心卻充滿了期待,她期望他能對她改觀,也期待他的柔情相待。
本以為受了情傷後,她會畏懼接觸感情,可是安風瑟卻激起她亟欲探究的心,進而想要了解他,因為他給她一種不需要愛的感覺。
可是,只要是人,誰不需要愛呢?
所以,與其説她想愛他,倒不如説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需要愛,而她真的想給他這份他看來缺乏的東西。
叮咚——門鈴聲響起,宋巧立疑惑的將門拉開,卻見對面的劉權泰站在外頭。
「劉先生,有事嗎?」她面帶微笑地問道。
「是這樣的,我明天要去歐洲參加人物攝影比賽,嗯……想在參賽前再做個練習。」他話只説了一半便打住,想看看她的反應。
「那很好呀!歐洲耶!那你打算怎麼練習?」宋巧立眨着眼,無邪的大眼直勾勾望着他。
「我想請妳幫忙。」他試問,「妳能不能當我的模特兒?」
「啊!我?」宋巧立眨着眼,「可是我……我最不會擺POSE耶!」
再説她答應安風瑟少與他説話,但是他過去幫她許多,不幫他又説不過去。
「沒關係,自然就好。」他往屋裏探了探,「要不要我向妳主人説一聲?請他把妳借給我幾個小時。」
「他不在。」她偏着腦袋笑了笑,「好吧!反正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就當你的模特兒。」就趁安風瑟不在,幫幫劉先生吧!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去外拍,怎麼樣?」
「可是已經快三點了,再不久天色就會暗下。」冬天太陽下山得特別快。
「放心,我就是喜歡拍晨昏的景色。」他淡淡一笑。
「嗯,我相信你的技術。」她看看自己,「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OK,我等妳。」劉權泰便退了出去。
宋巧立則迅速回到房間換了件較正式的衣服。
於是,她便和劉權泰到附近的小公園與古屋拍攝,剛開始她擺起姿勢非常彆扭,但在他的引導下,她漸漸找到擺POSE的竅門。慢慢地,兩人間的默契愈來愈好,也拍出了許多滿意的照片。
兩人直到晚上七點才拍攝結束,這時劉權泰對她説:「去吃飯吧!謝謝妳的幫忙,我請妳吃頓晚餐。」
「不用了,只不過幫點小忙而已。」她客氣一笑。
「我也請頓簡單的,那不就得了?再説我明天出發去巴黎,可能要一個多月才會回來,我們有好一陣子見不到面了。」在他心底她一直是個可愛的小妹妹,也把她當成妹妹般照顧。
「那好吧!」宋巧立很乾脆的答應了,兩人便到附近的餐館吃飯。
然而,就在這時候,提早結束讀書會趕回住處的安風瑟,卻怎麼也找不到宋巧立的身影!「宋巧立,妳在哪兒?宋巧立?」
他輕吐了口氣,心想該不會她在外頭迷了路,還是突然回舊金山了?
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發現她不在時,他會這麼心急,還會擔心害怕,這種牽掛的感覺讓他很不習慣。
等了一會兒,他再也受不了枯坐在家裏等她回來,於是他拿起外套出門找人。
打開門的瞬間,正好看見宋巧立與劉權泰有説有笑一道回來的情景。
「呃……安風瑟!」當宋巧立看見他,可是又驚又喜,「你怎麼回來了?」
「我的出現打擾了你們嗎?」安風瑟深吸口氣,微瞇雙眸看着他倆。
劉權泰恍然大悟,立刻上前説道:「我想你是誤會了,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只是——」
「我不想聽你説。」安風瑟轉向宋巧立,「跟我進來。」
宋巧立轉向劉權泰,對他歉然地點點頭後,便隨着安風瑟進入屋裏。
「怎麼了?還依依不捨呀?」安風瑟擰起眉心,灼灼目光直盯着她略帶無辜的小臉,「不是要妳少跟他在一起?」
「我們只是去拍幾張照片、吃頓飯而已,何況家裏該做的事我都做了,你幹嘛這麼生氣?」宋巧立偷覷着他的表情,「你……該不會吃醋了?」
「妳説什麼?」被她這麼一問,他狠狠吃了一驚。
「要不然你幹嘛露出這種表情?」宋巧立暗地笑着,「如果是吃醋的話,那我倒可以接受。」
「妳別痴心妄想了,沒想到妳居然會有這種心思,太可笑了。」他的嗓音愈拉愈高,有意掩飾自己內心的倉皇。
「既然這樣,你就沒必要生氣,難道做傭人的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沒有和朋友出去吃飯的自由?」宋巧立有點難過。
「妳……」他瞇起眸看着她低首不語的沉默樣,頓時他心底衝擊着一股他無法形容的煩躁,「妳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見你回來,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作夢都沒想到可以提前看見你。」她抿緊雙唇,眼眶也因而紅了,「劉先生明天就要出發去巴黎參加攝影比賽,所以找我當模特兒練習,而過去他也常幫我_」
「別説了,是我剛剛太激動了。」安風瑟這才發現自己反應過了頭,這不是讓她取笑嗎?「我等會兒會過去當面向他道歉。」
「真的?」她這才鬆口氣,笑開嘴,「那太好了。」
「見我向別人低頭,妳就這麼開心?」這女人到底存着什麼心思,他怎麼一點兒也猜不透。
「那表示你明理呀!這世上明理的人不多了。」宋巧立坐在地毯上,笑問着他,「今天怎麼會回來呢?」
「事情提早辦好,想早點回來休息。」被她這一問,他倒不知該怎麼説了。
「那就表示明天你有一整天的時間囉?」她水亮的大眼直瞅着他,眉眼間的笑意是這般迷人
他望着她,曾幾何時他也會注意一個女人的笑容,也會因為她的喜怒哀樂而心情隨之起伏?
「我是有一整天的時間,又怎麼了?」他裝作不懂她的意思。
「我來台灣都沒有機會好好四處看看,你能帶我去嗎?」相處愈久,她發現他的冷硬只是表面,內心其實是很温暖的,對他説話也就愈來愈自然,甚至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
「妳知不知道什麼叫得寸進尺?」他笑睇她那雙坦然的眸。
「是我想太多了嗎?」宋巧立收起笑,低頭嘀咕道:「又不是多難的事,為什麼老是這麼説?」
他忍不住深嘆門氣,「算了,妳想去哪兒?」
「不想去就別去了。」聽見他的嘆息聲,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心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呢?而她想給他的愛……他或許真不需要。
「吃過晚飯沒?」抹去失望,她牽強一笑。
安風瑟半瞇起眸看着她這身刻意的打扮,俏麗與温柔兼備,比平常在家拿吸塵器吸地或是在廚房忙碌時要好看多了。
沒錯,像她這種年紀的女孩本就該打扮自己、肆意揮灑青春,而她卻為了圖個安身之處把自己弄得真像個女傭,是他錯了嗎?
「妳不要做飯了,我自己出去吃。」他不希望一回來就看她忙。
「不要浪費了,冰箱有東西,再説我又學會了一道菜,你等一下。」現在她才知道為何家裏有傭人,媽還是經常下廚親自為爸做他愛吃的料理。原來,這就是愛,當愛上一個人,就會想為他付出心力。
「吃麪好不好?」她從廚房探頭出來,「是奶油蛤蜊面,不是泡麪喔!」
「妳也會做意大利麪?」真難想象本來連泡麪都不會的人,才幾天不見就要展現意大利料理?
「不要小看我,我之前只是廚藝被埋沒而已,如今開竅了,可不一樣囉!」她對他眨眨眼,隨即專心做着愛心料理。
安風瑟半瞇着眸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有這麼一瞬間他竟然迷惘了!
當初他答應父親以後的婚姻由他作主,而在他求學或出社會的時間裏要給他絕對的自由,因為他從不屑所謂的愛情,可是現在為何在看見她的笑容後,他的心會暖暖的、熱熱的?
不行,不該是這樣,他怎能因為一個女人打亂自己原本的計劃?更何況是他一開始就嫌棄的女人!
搖搖頭,安風瑟告訴自己就這麼放肆一次,以後不能再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