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後,兩對便分開各自玩。
宋巧立陪張天毅去百貨公司取貨,離開時,她狀似難受地揉揉太陽穴,「可以送我回家嗎?我好像感冒了,不太舒服。」
「這樣呀!要不要我帶妳去醫院看看?」他關心地問。
「不用,我想回家。」只要想着安風瑟和張子鈴一塊兒離開時臉上所掛的笑容,她就好難過,難過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好吧!那我送妳回去。」見她這麼堅持,他只好點頭答應了。
於是他立即將她送回宋家,到了大門外,由於宋巧立一臉的疲憊,他也不好進去打擾,只叮囑她去看醫生後便離開。
然而,宋巧立並沒有進入家門,而是轉了方向往旁邊的小路走去,因為她不想再關在房裏胡思亂想,寧可看看星星、看看月亮,讓自己沉靜下來。
可是走着走着,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卻得不到她想要的平靜,反而翻騰着更復雜的情緒。
好痛……心好痛……安風瑟,你到底還愛不愛我?
手扶着牆面,她慢慢蹲了下來,一手撫着胸口痛哭着。
「起來吧!」突然有雙手臂將她攙扶起來。
宋巧立身子一震,抬頭望去,竟看見心裏最記掛的人,「是我在作夢嗎?」
「妳怎麼了?」發現她全身無力地靠着牆,安風瑟心急如焚地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你是安風瑟嗎?」她真的好不舒服,眼前閃過一團團黑霧。
「對,我是。」他望着她,「快告訴我妳怎麼了?」
「不可能是你,絕不可能。」她搖着腦袋,「你已經有了對象,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不可能……」她哽咽地説。
她用力站了起來,想獨自往回走,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使不出力呢?
「妳別逞強了。」他用力抱起她。
「你……你真是安風瑟?」她瞇起眸望着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現在應該和張子鈴在一起。」
「我先離開了。」沒錯,剛剛他是和張子鈴一塊兒離開,但是送她返家後他就藉口有事,直接搭車來這裏,看見的就是她一個人踽踽獨行的身影。
「為什麼?」她張着雙迷濛的眼。
「我説過我愛妳。」他毫不隱瞞地説道。
宋巧立渾身一緊,抬起眸看着他,「你説什麼?」
「就像妳愛我一樣,我也愛妳。」他低頭看她一眼,「既然妳選擇了愛妳較深的那個人,就該開心才是,怎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剛剛在餐廳他就發現她吃得很少,幾乎沒動筷子,似乎悶悶不樂的。
「不,我不要這麼做了,那真的好累人。」她緊抓着他的手,「到此為止吧!不要再玩了,我們一塊兒收手,既然我們相愛就該在一起。」
「不行,至少目前還不行。」他搖搖頭。
「為什麼?」她不懂他的意思。
「妳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其它別多問。」將她送回家門口,他勸道:「快進去吧!好好睡一覺。」
雖然他説愛她,但為何臉上表情卻是如此嚴肅,這讓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好,我會好好睡一覺,説真的我累了,好累好累。」輕輕推開他,她開門走進去,走沒幾步竟整個人昏了過去!
眼看她倒在地上,安風瑟和警衞都嚇了一大跳。
他立刻跑過去抱起她,「巧立、巧立,妳怎麼了?」
「我去請醫生過來。」警衞立即説道。
「好,如果你們有家庭醫生就再好不過了。」安風瑟先將宋巧立抱進屋裏,宋家家裏沒有其它人,看來只有他能照顧她了。
當醫生到來並診斷後,確定宋巧立是因為重感冒再加上這陣子食慾不佳,體力不支才會突然暈倒。
「今晚得要有人整夜照顧她,注意她的狀況。」醫生交代後便離開了。
由於宋父出國數天,女傭也請假去了,安風瑟便留下來看顧她。
這一夜的確很忙碌,她一會兒發冷一會兒發熱,還不時的發抖,安風瑟不得閒的仔細照料她。
好不容易等她睡醒,他才徹底鬆口氣,「妳終於醒了!」
「我怎麼了?」宋巧立直瞅着他那張俊魅臉孔,她已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事,只記得自己好難受、好痛苦,難過得只想大哭。
「忘了嗎?妳昏倒了。」他望進她眼底。
「昏倒?」宋巧立閉上眼,再睜開,「是呀!我昏倒了。」同時間,她也想起了他拒絕與她重新開始,「那你為什麼還要留下?」
「妳這傻瓜,我怎能丟下妳一個人。」
「這是你的義氣嗎?不必了。」既然他放不下張子鈴,就不需要假裝對她好。
「巧立,妳不要這麼任性,難道妳有妳的想法,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主張?」他知道這樣讓她誤會不好,可是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他得小心謹慎,更不想將她拖下水。
「你自己的主張,是呀……我怎能參與你的人生呢?」她別開臉,「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走吧!」
「我不走。」她這個樣子,他又怎能離開?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惱火地瞪着他。
「反正妳只要相信我就對了,我不會做傷害妳的事。」説着,他竟不顧她的意願,掬起她的下顎覆上自己的熱唇。
宋巧立先是一愣,隨即用力反抗,但是她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更何況,她愛他的心仍是這麼濃烈,不一會兒她再也忍不住地反按住他的後腦,猛烈回吻着他。
安風瑟體內的狂熱被激起,他驀然躍上牀,將她縛鎖在身下,一雙大掌狂肆的在她身上摸索……每個部位都不放過。
熾烈火焰在兩人身上燃燒,她抗拒不了他、他也無法收斂滿腔慾火,只好任由這愛火將他倆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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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巧立疲累的從睡夢中甦醒時,已不見安風瑟的身影。
她坐直身子,腦海裏流轉的淨是昨晚那一幕幕令她羞澀的片段。
難道這只是夢?是她不知羞的作了這麼一個夢?!
翻開被子她正想起身,但下處的疼痛讓她倒抽口氣,同時也看見牀單上那一點點沭目驚心的紅!
天,是真的,絕不可能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這是怎麼回事?是她昨晚病得迷迷糊糊,才會——
不,其實她心裏明白當時的自己是清醒的,即便是意亂情迷,她也不想推開他,因為她早已認定他。
奔出房間,她沒找到他,卻看見父親坐在客廳吃早餐。
「爸,你怎麼提前回來了?」確定安風瑟已離開,她心頭湧上強烈的落寞。
「事情辦好就回來了。」他扯唇一笑,接着轉向她,「妳……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説?」
「對,爸……我想回舊金山。」她提出請求,因為留在這裏太痛苦了。
「那妳和天毅?」
「我跟他什麼都不是,我並不喜歡他,不想再給他無謂的希望了。」她緩緩抬頭,「再説我想複習課業,不希望進入大學後跟不上人家。」
「妳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但是……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宋保棋一眼就瞧出女兒的失意。
「對,就是這個原因。」
「好吧!不過答應爸再住個三天,到時候我們一塊兒回去。」讓她一個人回去他還真不放心呢!
「公事都處理完了嗎?」她以為還要很久呢!
「沒錯,處理得差不多了。」説着宋保棋又拿起報紙,注意所有的財經消息。
「好,那我上去刷牙洗臉了。」她緩緩站起回到房裏。
靠在浴室門邊,她只能嘆息。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説走就走?怎麼可以在這樣的熾情熱愛後,便拋下她不管了?難道這就是他的情、他的愛?
才剛梳洗好,就聽見父親在樓下喊道:「巧立,天毅來看妳了。」
她眉心輕蹙,無奈地回道;「知道了,馬上下去……」
雖然已下定決心不再和張天毅交往,但是對方既然來了,她也不能不見面,否則太不禮貌了。
看見張天毅,她客氣地回以一笑,「你怎麼來了?」
「想看妳身體好些沒?」張天毅望着她,着實為她的美所著迷。
「我好多了,謝謝關心。」她感激地道。
「要不要出去走走?説不定妳的精神會好些。」張天毅鼓勵道。
「也是,就出去走走吧!」宋保棋以眼神示意她和他出去也無妨。
「好,那就走吧!」
她站起來和張天毅一塊兒走出去,心想再熬三天就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在途中又遇到安風瑟與張子鈴!
宋巧立怔怔地望着安風瑟,半晌説不出話來。
安風瑟笑着朝她點點頭,「等你們很久了。」
宋巧立轉向張天毅,「你約了他們?」
「對,上回我們一起吃飯,氣氛還不錯,見妳最近好像心事重重,這才約了他們一塊來。」張天毅看看她,「不喜歡嗎?」
「不……不是,既然是你的好意,當然好。」她説着便垂下頭往前走。
張子鈴熱情地挽着安風瑟的手臂,對張天毅説:「明天爸爸要去曼哈頓,我也要去,還有風瑟。」
「爸去工作帶着你們幹嘛?難不成老爸瘋了?」他知道他們公司的機密都在曼哈頓銀行。
「老爸去談生意,我和他去玩,你緊張什麼?」張子鈴不解地望着哥哥。
「就這麼簡單?」
他過於激動的反應連宋巧立也看出來了,「到底怎麼了?他們不能去嗎?」
「不……不是,只是……」張天毅愈想愈不對,「對不起巧立,我突然有事得趕回家,妳能自己回去嗎?」
宋巧立點點頭,「我沒關係。」
「那對不起了。子鈴,我們走。」他拉起張子鈴的手腕就要走。
「哥,你在做什麼啦!」張子鈴直搖頭,「我才不要,我要和風瑟——」
「快走。」張天毅不顧一切地將她拉走後,就見安風瑟雙手環胸,緊瞇起眸。
「怎麼辦?又剩下我們兩個。」他回頭對宋巧立眨眨眼。
她瞪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完全不想理他。
安風瑟追上她,「走,我們去其它地方走走,美國耶……冬天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妳住在這裏當然不覺得囉!可以帶我到處看看嗎?」他扯着笑,那模樣就好像昨晚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宋巧立真的很想轉頭離開,但是一看見他的笑容,她就投降了。
「走吧!」雖然紐約她也不熟,但比起他要好多了。
於是她帶他去看街景,也去了聞名的五十七街,之後在一座公園內散步。
「妳今天話很少,生氣了?」雙雙坐在長凳上,他轉首望着她。
「既然什麼都不是了,我幹嘛生氣?」她別開臉。
「什麼叫作什麼都不是了?」安風瑟半瞇起眸望着她,「別這麼説,我們還是很相愛的。」
「誰跟你相愛?」她咬咬唇,「你的人生你自己過吧!我可沒興趣插一腳。」
「説話還真衝。」搖搖頭,他輕嗤了聲,「不管妳怎麼説,妳的人生我是要定了,妳給我牢牢的記住。」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都要和張子鈴去曼哈頓了,還説這種話不是很可笑嗎?」他是打算劈腿,以為每個女人都愛他愛到可以不計較這些?
但是,其中絕對不包括她。
「去曼哈頓是有目的,我不是去玩的。」他走到前面,順手拔了幾株野花。
「不是去玩的,那是去做什麼?」她實在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所謂的商業聯姻就是指一箭雙鵰?
不想了,頭好疼,她垂下腦袋,閉眼沉吟。
「昨晚對不起。」突然,他開口向她道歉,並將手中的花遞到她面前,「今早本該等妳醒來,但我有重要的事得去辦,又見妳睡得這麼沉,只好先離開了。」
「是呀!急着去約會,當然重要了。」她並不想聽這些藉口。
「我知道妳不想聽,也一直誤解我,但我不在乎,我相信總有一天妳會了解的。」他握住她的肩,將她轉向自己,「看着我,若相信我就給我幾天時間。」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眨着眼,直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
「妳別問太多,不問才不會讓我慌了心。」他深吸口氣,「走吧!我們去吃飯。」
她跟着站起,隨他的腳步往前走……
安風瑟突道:「真希望可以再嘗一次妳的手藝,回美國後八成退步了吧?」
「誰説的,我才沒荒廢,經常要家裏的廚師教我呢!」她趕緊澄清。
「何必這麼積極呢?是不是期望有天可以再做飯給我吃?」瞧她那震愕的神情,可見是為着他。
為此,他眉眼一揚,得意的笑了。
看着他得意的笑臉,宋巧立可不服輸,「才不,我是為了做給我爸吃,你少臭美了!」朝他吐吐舌尖,她加快速度往前走。
安風瑟雙手插在褲袋內,也只能搖搖頭,笑着尾隨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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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今天就回舊金山,我不要再等一天了。」隔天一早,宋巧立遇見父親就百般要求。
「何必這麼急呢?在躲誰呀?」宋保棋笑問道。
「啊?」她倒吸口氣,難以相信地望着父親,「爸……你怎麼這麼説?」
他挑起眉,「看樣子我猜對了?」
「才不是,如果你不回去,我就要自己回去。」宋巧立賭氣地道,就不信老爸不聽她的。
「像妳這麼任性,怎麼有人受得了呢?」
「爸,你到底想説什麼?怎麼就跟他一樣,搞什麼神秘嘛!呃……」她趕緊捂住嘴,就怕自己説溜嘴會讓老爸起疑。
「跟誰一樣?」宋保棋問着。
「沒事。」她敷衍地説。
「安風瑟嗎?」
聽爸從嘴裏吐出這三個字,她簡直嚇了一大跳,半晌説不出一個字,「你……你……」
「別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什麼你你你……我可是妳爸。」他輕笑了聲,「真沒想到我女兒還會做菜,改天也煮一頓給妳老爸吃,可以嗎?」
「是他告訴你的?」爸竟然連這種事都知道,除了安風瑟之外,就沒有別人會知道了。
「沒錯,他説妳的手藝一級棒,聽到時我還真不敢相信哪!」想到這點,宋保棋便大笑出聲。
「什麼嘛!他……他還説了什麼?」此刻宋巧立的心情可説是又慌又亂。
「他沒説什麼,只説妳當了他好一陣子的女傭,而他因此喜歡上妳,如此而已。」雖説「而已」,但實際上他該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
這個意外讓宋巧立半天説不出一句話。
宋保棋抬起一雙瞬轉嚴肅的眼,一字一字慢慢道出:「所以,就在他得知慶毅集團其實只是空殼,並有意拖我們下水時,便義無反顧的自願深入虎穴去調查。」
「爸,你説什麼?」這個意外更令她難以消化。
「所以我才要妳等一等,他今天到曼哈頓去調查,應該就會有下文了。」宋保棋恣意一笑。
「那他有沒有危險?為什麼他不肯告訴我?為什麼……」宋巧立擔心不已。
「呵!看來他還真瞭解妳,知道妳只要一知情就會心慌意亂,這才不敢告訴妳。」宋保棋大笑了聲,「看來他比老爸還要了解妳呢!」
「爸,我現在可笑不出來,你有他的電話嗎?我想跟他聯繫。」她急促又倉皇地問着。
「妳這孩子。」
由此可以看出,巧立當真愛他極深呀!
希望這兩個孩子能有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