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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雪沁與汪洋之間的曖昧在府裏奴僕的耳語之中宣揚開來。

    傳言雪沁無所不用其極地勾引大少爺,妄想擺脱奴婢的命運。

    整個府邸從上到下都不屑她、排擠她,還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説她遲早會被遺棄,然後趕出府,想想有哪個富有人家會接納奴婢做少夫人?

    當然這些流言蜚語全都傳入雪沁耳中,但她刻意忽略,忍受着大夥的冷嘲熱諷,堅守着汪洋的愛。

    少爺,老爺請你到大廳。雪沁來到他的寢居,通知他這事。

    你又想受罰了嗎?不是説好在外人面前才喊他少爺,現下只有他們兩人,她喊給誰聽呀?

    呃!總不能讓我一會兒汪洋一會兒少爺,會搞迷糊的。她趕緊為自己辯解,不可以動不動就罰我。

    我不管,這是我們早説好的,過來……

    才不管她的羞怯與顧慮,他立刻將她拉近,低頭輕觸了下她的眉。

    雪沁羞澀一笑,隨即紅着臉兒推開他,我去外頭等你。

    在屋外等了一陣子,就見汪洋走出寢居。

    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會去找你。他知道和父親説話時,父親不喜歡身旁有人站着。

    雪沁笑着點點頭,見他走遠後也離開去忙其他事了。

    突然,一位奴婢朝她走來,雪沁,夫人正在偏廳等着你,你趕緊去吧!

    夫人找我?雪沁的心口赫然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窩蔓延開來。

    誰知道呢?不過我猜你該心裏有數才是。她用鄙視的眼神瞅着雪沁,更該清楚什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雪沁的心霍然一痛,雖然知道大家對自己的敵意,但親耳聽到仍是不免難過,我馬上過去。

    轉過身,她不停的吸氣又吐氣,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強,既然選擇了這條艱辛的路,就不該後悔。

    到了偏廳,汪夫人就等在裏面。

    夫人,你找我。雪沁一直站在門口,不敢跨前一步。

    進來吧!汪夫人端起瓷碗喝了口燕窩。

    雪沁顫着雙腿步進去,什麼話都沒説,只是垂着腦袋等待夫人嚴厲的教訓。

    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像你這種恩將仇報的人,也不看看當初是誰買你入府,讓你脱離貧困,你竟忘記自己的身分,勾引少爺!汪夫人愈説愈氣惱,連嗓音都顫抖了。

    我是真心愛他,絕非勾引。她據理力爭着。

    老天,你這是什麼話?汪夫人猛拍桌,氣呼呼瞪着她,奴婢就是奴婢,連説的話都是這麼讓人生氣,知不知羞?説吧!要多少?

    什麼意思?她張着雙懵懂的眼。

    我問你要多少銀兩才肯放過少爺?她深吸口氣,知道嗎?我可以趕你走,但是我不願這麼做,因為我不想讓兒子怨我。

    聞言,雪沁淌下淚來,我不要銀子,我什麼都不要,別想用銀兩收買我。

    難道你真要我做出決絕的事?

    雪沁深吸口氣,堅決地説: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我不會離開少爺,我想和他在一起的心意不會改變。

    想不到你這麼無恥,可惡的丫頭!汪夫人忽地站起,一步步走近她,那麼……你弟弟呢?嚴雪峯你也不打算管了?

    你説什麼?雪峯!雪沁心底陡升一絲酸澀,夫人,你有他的下落嗎?快告訴我……

    對,我有他的消息,為了你我特地派人調查,還好終於有了着落。汪夫人勾起嘴角,是不是很想知道他在哪兒?

    當然,那年失散之後,我一直在找他。雪沁急得都快哭了,他的身體向來虛弱,我真的好擔心,他在哪兒?現在好嗎?

    他原本是挺不好,不過經我命人照顧後已恢復不少,長了些肉。汪夫人睨着她繼續説:知道他本來過着什麼樣的生活嗎?被人挾持,強逼他在外頭乞討,得到的銀子全被對方拿走,他卻連三餐都沒個温飽。

    聽到這兒,雪沁已激動的跪了下來,謝謝夫人,請告訴我他在哪兒,我會帶他回來自己照顧的。

    想知道他的下落很簡單,只要你不再迷惑少爺。汪夫人順手丟了張銀票給她,這些足夠你們姊弟倆過一輩子了。

    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她很震驚地看着銀票。

    去告訴少爺,你跟他在一起只是貪圖榮華富貴,讓他對你死心。之後就帶着你弟弟離開吧!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汪夫人冷着嗓説: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兒子,並將一切希望放在他身上,絕不能讓你誤了他。

    請夫人不要趕我離開,我不要銀票,只求你讓我在府中待下。拿了銀票就等於出賣自己的感情,她絕對做不到。

    那你是打算不管你弟弟了?汪夫人板起臉孔。

    不,我當然要,我話還沒説完,如果夫人讓我繼續待下,我就答應絕不再與少爺親近。她好愛汪洋,真的不想離開他。

    我能相信你嗎?好,就算我信你,如果少爺不放棄呢?你拒絕得了他嗎?

    汪夫人站了起來,已不想再多談,銀票拿了就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説着,汪夫人便離開偏廳,那副堅決的神情讓雪沁一顆心沉入谷底。

    怎麼辦?她該怎麼做才好?

    ***

    夫人,雪沁就要離開了,她要我將這張銀票還給你。汪夫人的貼身奴婢特地將雪沁交給她的東西拿過來。

    什麼?她不要銀票,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汪夫人皺起雙眉,她不拿銀票我就不安心呀!她一定會找藉口再回來的。

    夫人,我還有件事要稟告,丁員外的千金上門來找少爺。奴婢又補充道。

    丁員外?你是指老爺的世交好友丁肆義的女兒?汪夫人原本不安的臉色霍然綻出一絲笑影,我早就喜歡小瑗那孩子,汪洋這小子居然自己牽成這段姻緣,那他和雪沁到底又是什麼關係?

    會不會他們之間根本沒什麼,只是我們想太多了?雪沁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少爺對她好也是應當的。

    説的是,既然丁姑娘都找上門了,那麼少爺就沒道理再找雪沁了。她起身直往外頭走去,我這就去找雪沁。

    一來到僕人房,丁夫人便推開雪沁的房間,看見她正在整理包袱。

    既然不想走就別走吧!丁夫人開口道。

    夫人!雪沁難以置信地望着她,感激得滑下淚來,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不過你要答應我,離少爺遠一點,我也會將你調到廚房工作。還有,我想撮合丁姑娘和少爺的婚事,你可別當絆腳石,知道嗎?既然她這麼想待下就讓她待下,她要讓這丫頭知道她是絕對誤不了汪洋的一生。

    丁姑娘!她來了?

    沒錯,丁家和我們汪家是世交,丁姑娘和汪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汪夫人暗示道。

    我懂。她點點頭,難過的緊抓着裙襬。

    那就好,幸好你還有自知之明,現在我得去前面看看小瑗了。對她輕哼了聲之後,丁夫人便快步走出僕人房。

    雪沁難過的想,丁姑娘來了,表示她無法忘懷汪洋吧?看來她只好對不起汪洋了,就算愛意再深濃,仍無法擺脱兩人身分的差異呀!

    你恨我沒關係、氣我沒關係,我只希望可以以奴婢的身分陪伴你一生。

    將包袱裏的東西重新歸位,她準備去廚房幫忙。

    這時,汪洋匆匆忙忙走了過來,雪沁,你今天跑哪兒去了?我們走。

    見他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她立刻甩開他説: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有事得忙。

    你忙?你不就忙我的事嗎?他深深望着她,怎麼了?知道丁小瑗找上門,所以對我發脾氣?

    我是知道,但我沒有生氣,更不會發脾氣,聽説丁家與汪家還是世交,可見你們多麼有緣呀!她強擠出一絲笑影,心卻在滴血。

    什麼意思?汪洋緊盯着她的小臉,你説清楚。

    我從今天起要去廚房工作,少爺以後就別再找我了,她朝他微微曲膝,便立即轉身。

    等等。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看着自己,不要逃避,我要知道你在説什麼?

    少爺——

    別喊我少爺,我不是告訴你好幾次了,難道你還罰不夠嗎?是不是要我狠狠吻你,你才會聽話?他箝住她的下巴,因為氣惱而強吻她。

    她受了驚嚇般,不停搖晃着腦袋,最後竟給了他一耳光,不要!

    這記巴掌聲震住了她自己,也同時使汪洋出現極意外的神情,他半眯着雙目質問: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前後態度差這麼多!

    我……我並不喜歡少爺,這幾天想了很久,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也希望少爺可以放過我。她定定看着他,直到再也受下了,便在他錯愕的眼神下逃開。

    我不相信你不喜歡我。他在她背後大聲吼道。

    她止住步子,在心底下停告訴自己:別回頭,不能回頭,就算回頭也沒用,只是徒增彼此的傷心呀!

    呼吸又吐氣,待調勻自己的氣息後,雪沁又舉步向前,但每走一步便落下一滴淚,已是肝腸寸斷。

    汪洋瞪着她的背影,直到此刻他還是難以相信她會是這麼絕情的女人。

    他很想追上她問個清楚,只是丁小瑗來了,即便不願意,基於禮貌他還是得去見她。

    走向大廳,他一入內就瞧見丁小瑗盛裝出現在眼前。

    丁小瑗一瞧見汪洋,立刻笑容滿面的迎向他,汪洋,見了我有沒有嚇一跳呀?

    的確。他點頭笑笑,沒想到你會來。

    既然我來了,你是不是該儘儘地主之誼呢?丁小瑗説着便轉向汪夫人,伯母説我待在這裏的日子全都交給你羅!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喔!

    娘!他皺起眉看向母親。

    你一定不知道小瑗的爹和你爹感情有多好了,過去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娘希望你也能好好對待丁姑娘,娘可是將小瑗當媳婦看待呢!

    娘,你怎麼可以——他的表情更加難看。

    你跟我來。汪夫人將他拉到大廳外,壓低聲對他説:你這孩子真是傻,何苦為了一個奴婢捨棄這麼好的姑娘?有件事我並不想告訴你,但見你一直執迷不悟,我只好説了。

    什麼事?他實在沒心情再繼續待在這兒。

    你的貼身丫鬟根本只是為了銀子才纏上你,她親自找上我,告訴我只要給她五百兩銀子,她就會疏遠你,否則她絕對會纏着你一輩子。她刻意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説的是真的?他的心在顫抖。

    當然是真的,我也如她所願給了她一張銀票,要她離開這裏,但她還真不知足,説什麼都不願離開,想待下繼續掙銀子,你説可不可惡?汪夫人又造了一個謊。

    所以你就讓她到廚房幫忙了?汪洋只覺得腦袋一陣昏沉,被這個消息嚴重打擊。

    是啊!這也是她要求的。走向兒子,汪夫人以一種睿智的眼神望着他,孩子,忘了她吧!

    我會對她斷了情,但是請娘答應我一件事。此刻他的情緒慢慢平靜,一雙拳頭握得好緊。

    什麼事?汪夫人看他犀鋭炯爍的眼神,直覺不對勁。

    我要她繼續在我身邊伺候我。汪洋沉着嗓説。

    這是為什麼?這——

    娘,聽我的就是了,落下這話,他轉身再次步進大廳,與丁小瑗閒聊着。

    汪母站在外頭看着這一切,嘴角不禁勾起,瞧他們相談甚歡,只要少了雪沁那個丫頭的阻撓,他們之間一定會有好的結果。

    只是,他為什麼一定要雪沁服侍他呢?難道他對她仍不能死心?

    ***

    丁小瑗舌粲蓮花,很會討好長輩,才來汪府不過兩天,已將汪氏夫妻的心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們都期望丁小瑗能成為汪家未來的兒媳婦,因此對汪洋的催促就更加積極了。

    只是汪洋根本聽不下這些話,一心只想找雪沁問個清楚,但是那丫頭有意躲他,讓他怎麼也遇不到她的人,連派人去廚房找她,她也下為所動。

    今天,他再也忍不住的親自到廚房找人。

    透過窗,他看見她蹲在地上賣力刷洗地面。

    他靠在門邊,突地開口,只要你在這個府邸工作,我就是你的主子,怎麼你連主子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少爺!她沒料到他會來,嚇得站起,你怎麼來了?

    你不來我只好來找你,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話。他半眯起眸,在你眼裏我還是少爺嗎?

    當然了,只是我一直都很忙,實在抽下開身。她微斂雙眼,想要遮掩眼中的創痛。

    真的這麼忙嗎?好,廚房大嬸呢?我得好好問問,為什麼她要給你這麼重的工作?他的眉心緊緊鎖起。

    別這樣,你這樣只會讓我更難做人。府邸下人們在知道她與他之間的關係後,對她已沒有原來的友善,只要她做事稍稍出錯,就會受到冷嘲熱諷,而這些她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讓他受到拖累。

    你只顧慮到你自己,那我呢?他激動地向前跨近一步。

    你可以去找丁姑娘,你們兩人郎才女貌,是很相配的一對。她對他勾唇一笑後,又蹲下來繼續刷地。

    難道你真的收了我孃的銀子?聽她説這些話,擺明有意與他撇清關係。

    她一震,心底頓起詫異,夫人……夫人説我收了銀子?

    沒有嗎?只要你説沒有,我就相信你。他定定地望着她。

    雪沁深吸口氣,現在的她能為自己辯解嗎?就讓他信以為真吧!反正自己在他心裏已什麼也不是了。

    汪洋瞧她沒有表情地繼續做事,連一句辯駁的話都下説,不就表示默認了?他連最後一了點的希望都潰散,突然感到天地都在旋轉着。

    身軀搖晃了下,他趕緊扶着牆,不停吸氣又吐氣後才抬起一雙染上血絲的腥紅雙目,瞪着她,好,很好,這麼一來你就稱心如意了不是嗎?

    少爺!她可以明白他有多失望。

    汪洋再次深吸口氣,不管怎麼説,你還是回來伺候我,既然你要的是銀子,我可以多給你一些。

    可是……她慌了。

    這可不容你説要或不要,跟我走。她愈是不想見他,他就愈不想放過她。

    就算每次見面,他心中的恨就亟欲爆發開來,但他還是不想放過折磨她的機會。

    我已在廚房工作了,不要勉強我,少爺,求你……就算要她跪下求他,她也願意,只求他不要再讓她痛、讓她難過。不見他,她可以強迫自己照平常過日子,即便成了行屍走肉也沒關係,可是若天天得見面的話,她伯自己會熬不過去,會完全在他面前崩潰!

    不肯是嗎?那好,廚房大嬸會教你該怎麼做的。朝她丟下這句威脅性十足的話之後,他立刻走出廚房。

    雪沁驚覺不對,立刻追了出去,大聲喊道:少爺,你到底想怎麼樣,千萬別做不該做的事呀!

    什麼叫不該?廚房的事少了你還有其他人頂着,但是要伺候我的人非你莫屬,是誰説過這輩子已是我的人了?他轉過身,肆笑地望着她,既然已是我的人,就該任由我對待才對。

    他的話讓她呼吸一窒,全身發着抖,好像快不能呼吸了……慢慢地,她斂下眼,認命道:好,我馬上過去。

    那才聽話,可別讓我久等了。盯着她那張依然令他怦然心動的嬌顏,他知道自己的思緒和行為已脱了繮,極可能會不小心傷了她,但他已回不了頭。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是這麼冷漠,她的心也跟着僵冷了,多希望時間可以倒退,回到兩人認識的最初,她一定會把持住自己的心,不會再輕易深陷。

    ***

    雪沁將廚房的工作做好後,才姍姍來遲地走進汪洋的寢居。

    一見她到來,他立即斥責,怎麼拖到現在,以為我的時間很多嗎?或是你的時間比較寶貴?

    我還有很多事得做,不知不覺拖到這麼晚,很抱歉。她雙眼空洞地望着他,此刻她刻意將心放空,才不會有太多感覺。

    你過來。他坐在牀畔等着她。

    我還是回廚房工作的好,少爺,請你!

    我説過來。他狹長的眼夾帶着火焰,那悒怒的模樣讓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你到底要説什麼,就快點説好嗎?雖然放空了心,但她還是有感覺的,他怎可以用這種臉色對待她?

    你還真不聽話啊!蟄伏在心底的怨惱頓時爆發開來,他索性走向她,將她整個人拋向牀上。

    雪沁吃了一驚,愣愣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現在的他真的不像他,是如此的冰冷駭人。

    少爺,你……你想對我做什麼?雪沁膽怯地問。

    我要你跟我一樣痛苦。他一步步逼近她,下愛我是嗎?那麼從現在起,你就更必須跟我在一起。

    她趕緊從牀上爬起,好,我會寸步下離地守着你,你睡覺的時候我也會守在外頭,這樣可以嗎?

    夜裏外頭冷,守在外頭多可憐,還是跟我一塊兒睡在牀上吧!一想起她是為了錢財才與自己在一塊兒,他就心痛如絞。

    見他一步步逼近,雪沁心底直發毛,急忙想下牀,卻被他強行縛鎖在牀,幾乎動彈不得。

    少爺,你不能這樣對我……雪沁的心整個都拎了起來,還不停的發抖。汪洋從前不是這個樣子啊!他一直對她很體貼很温柔的,你愈是這樣,我就愈想得到你。他粗糙的指尖輕畫過她的下巴,挑逗着她。

    雪沁因為害怕,整個人繃得好緊,當感覺他的指尖來到她的襟口時,她只能閉上限,戰慄地等待着。

    唰!一陣衣衫撕裂聲,讓她猛地一震,驚懼的淚控制不住地滑下雙腮。她抿緊唇,不想讓他聽見她的牙齒不停打顫的聲音。

    哭什麼?

    她的淚刺激着他,本來還在猶豫的汪洋,被這滾滾淚珠給逼得亂了思緒,就快發狂了!

    汪洋,這……這不是你的本意。她含着淚説。

    哦?不是我的本意?不要以一種自以為了解我的口吻對我説話,這會讓我覺得更思心。他直瞪着她的淚眸,不要哭了。

    她強迫自己止住淚,閉上眼,抬高下巴,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才能發泄心底的怒氣,那就來吧!

    這是什麼意思?他半眯起眸,怎麼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真好笑呀!

    隨便你怎麼想,我已不打算為自己辯解。雪沁垮下雙肩。説真的,他神情中的厭惡與不耐嚴重的傷害了她。

    很好,既然你會這麼想,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他輕諷。

    不再遲疑,他憤而壓在她身上,大手鑽進她被撕開的碎衣中,隔着抹胸整個罩住她豐潤的雙峯。

    雪沁的眸子赫然一瞠。她好怕……只是她説過,她不會再反抗,也不為自己辯解,只求他不要太粗暴、不要弄傷她。

    看樣子你真的沒什麼反應,那我只好繼續了。他索性掀高她的抹胸,讓她毫無遮掩的盡現他眼前。

    啊!他的揉擰讓她輕嚷了聲。

    頭一次讓男人如此碰觸,她怎能不顫抖、不緊張呢?就不知道再這麼下去是不是錯了?

    你真美!他眸底邪肆的光影含帶一種陌生的獸性。

    別……別這樣看我……她急急往後退着。

    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現在怕了?他輕率一笑,大手猛抓住她的腳踝,徐徐往上游移。

    不可以。發覺事情並不如她想像的這麼簡單,她開始又踢又扭。

    汪洋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緊眯雙眸瞪着她,我説了,別再妄動,你再動也是沒用的。

    隨即他掰開她的雙腿,低頭含住她的唇,狂野的吻她。

    不……不要……她的血液在瞬間流失,情急之下她用指尖用力往他的手臂抓下。

    猛然的刺痛讓他回過神,難以置信地望着她,又看看自己手臂上滲着血的抓痕。

    對不起……她啞聲道。

    看她滿臉淚痕,身子抖顫得厲害,汪洋這才醒悟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他揉揉太陽穴,霍然翻身坐起,啞聲道:你走吧!

    啊?雪沁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我説你可以離開了,你到底走或不走?再待下,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剛剛的事,還是這才是你要的?他冷着嗓喝道。

    不,不是。雪沁嚇得趕緊跳下牀,緊抓着衣襟逃了出去。

    在回到僕人房的路上,她不斷的哭泣,埋怨自己的沒用,竟把整件事搞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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