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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晨歡,你來了啊!”一看到林晨歡。George馬上笑咪咪的站起身,體貼的幫她拉開身旁的椅子。

    不過林晨歡一點也不領情、繞過他,徑自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來。

    面對她冷淡的反應,George有些尷尬,也有些許的不快,不過除了趕緊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來,他也不能怎麼樣。

    “説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一點也不浪費時間,林晨歡直截了當的問。

    “晨歡,想吃點什麼?”不理會她的問題,George熱絡的詢問着。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吃。”她才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跟他周旋,她只想早一點將地擺脱掉,以解除他製造出來的不安。

    “那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蹙起眉頭,林晨歡不高興的道:“George,我不是來跟你聊天。”

    收起臉上的笑容,George擺低姿勢問:“晨歡,我問你,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不到最後關頭,他並不想撕破臉,他一心在想,如果她對他還有那麼些情分在,他會好言相勸的。

    對於説過的話,卻要一再的重複,林晨歡實在沒什麼耐性,不過覺得既然來了,她倒也不介意多説一遍,“George,對我來説,你一直都是鄰家的大哥哥。”

    “我追了你那麼多年,你難道一點點感動都沒有嗎?”George忍不住激動了起來,他始終秉持着“此情可問天”的精神在追求她,他不相信,她真的那麼狠心,可以完全無動於衷。

    “I-msorry。”他給她的壓迫感太大了,所以她除了忙着閃躲,根本沒有時間感動。

    一句抱歉,讓他曾有過的愛意一下子變成怨恨,他臉色一沉,口氣轉為無情,“我想習曜尹一定不知道你是林言曦的妹妹。”

    怔了一下,林晨歡力持冷靜的道:“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晨歡,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我調查過了,習曜尹就是‘諦亞集團’的總經理,也就是林伯伯屬意的大女婿,我説得沒錯吧?”

    “那又怎麼樣?”表面上林晨歡一副沒事兒的模樣,其實心裏已經慌了手腳。

    “如果習曜尹知道你是林伯伯的二女兒、林言曦的妹妹,你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哼了一聲,林晨歡沒什麼大不了的道:“你太可笑了,他早就知道我是林言曦的妹妹。”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句用來誆騙他的謊言,其實是個事實。

    “晨歡,我認識你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你以為你隨隨便便塞一句話給我,就可以騙得了我嗎?”George一臉諷刺的笑道。

    “信不信隨你!”

    “當初你為了言曦的事、跟林伯伯鬧得那麼不愉快、如果不是有目的,你會進到‘諦亞集團’,還跟習曜尹那麼要好嗎?”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他又一副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是有目的,你怎麼可能告訴他你的身分?”

    林晨歡這回還真的是説不出話來。沒想到George竟已把事情摸得一清二楚?

    不過,其實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他們是鄰居,雙方的父母也早就結為好朋友,她家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家當然是第一個知道;再説,林維介那臭小子老是唯恐天下不亂,他那張嘴巴根本守不住秘密,George只要稍微問一下,很輕易的就可以推知事情的大概。

    “晨歡,只要你放棄習曜尹,跟我回美國,我不會向他揭穿你的身分。”

    想威脅她?哼!門兒都沒有,她林晨歡絕不可能接受威脅!很虛假的朝他咧嘴一笑,林晨歡眉一挑。諷刺的道:“George,如果我跟你回美國的話,接下來你是不是要逼我跟你結婚?”

    被説中了心裏的如意算盤,George困窘的笑了笑,連忙解釋着,“晨歡,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我知道要你忘了習曜尹,需要一些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不急。”

    “哦,慢慢來?那請問是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啊?”她如果相信他説的話,就是天底下最蠢的笨蛋。

    一剎那間,George的臉色黑了一半,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她的話。

    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林晨歡挑明自己的心意,“George,我不會跟你回美國。有本事的話你去找習曜尹説,我不在乎。”

    “你……”以為自己穩操勝算,沒想到,花了大把鈔票請徵信社調查的結果,竟是一點好處也沒拿到!望着眼前的她,覺得她雖然看起來很沉穩,不過他堅持不肯相信她真的不在乎,“晨歡,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好好的想清楚,我可以多給你一點時間考慮。”

    “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想得夠清楚了,我現在就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就算我得放棄習曜尹,我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拿起放在一旁的皮包,林晨歡起身準備走人。

    “晨歡,你會後悔!”

    冷冷一笑,她搖了搖頭,“George,你太不瞭解我了,我最討厭人家恐嚇我,如果我聽你的話,我才真的會後悔!你如果閒着沒事做,大可以去找習曜尹揭穿你自以為是的秘密,我無所謂。”説完,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西餐廳。

    “林晨歡,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不要怪我!”

    George憤恨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

    當走出西餐廳的那一剎那,林晨歡原有的冷靜全震垮了,身體微微顫抖着,她茫然的在街上四處亂竄,不知何去何從,直到她走累了,肛子也娥了,她才找了家速食店坐下來,且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填飽肚於,想着她該怎麼走下一步。

    她不確定George會不會去找曜尹,如果他想的通,或者他還有良心的話,他也許什麼都不會説,就整裝摺返美國,但如果他硬要鑽進死衚衕,就是不想讓她好過,他一定會找上曜尹,並把事情抖了出來。

    説真的,認識George那麼久,她對他竟一點也不瞭解,他到底會怎麼決定,她還真的摸不着頭緒。

    不過,不管George會不會放她一馬,她都要做最壞的打算,那就表示她離開的時間到了。

    走出速食店,林晨歡這才發現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又走回公司附近。

    曜尹不曉得下班了沒?心裏頭這麼想着,她的腳步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往公司走去。她應該馬上回套房整理打包,否則想要在明天一早就搬得乾乾淨淨,只怕會來不及,不過,她真的好想再見到曜尹一面。

    想着想着,林晨歡已經走進“諦亞集團”的辦公大樓,在跟警衞確定了習曜尹還在公司後,她就搭上了電梯,直抵頂樓。

    來到習曜尹的辦公室,林晨歡沒有敲門就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看着渾然不覺有人闖入的習曜尹,而此刻的他正專注的忙着手邊的工作,領帶不知道何時已經扯掉,連襯衫的袖子也捲起來了。

    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林晨歡突然有一股瘋狂的念頭,她要再一次完完全全的擁有他,聽他説“我愛你”,於是,她伸手鎖上辦公室的門。

    當門鎖的聲音響起,習曜尹才警覺的將目光移向門邊,卻發現站在門邊的人是林晨歡。

    “怎麼跑來了?”放鬆緊繃的心情,他往椅背一靠,迷戀的看着她。

    慢慢的踱到辦公桌的前面,林晨歡繞過桌子,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圍住他的頸項、輕輕的幫他按摩着:“沒看到你,我會睡不着覺。”

    疲倦的肌肉在她的巧手按摩下變得舒暢無比,習曜尹緩緩的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寵愛。

    林晨歡的雙手順着領口,將他襯衫上的扣子一個個全都解開,緊接着雙唇落下,吻着他的頸窩、他的喉結,一路往下燃燒,最後雙手更是不安分的扯開他西裝褲的皮帶。

    被她的熱吻挑逗的全身緊繃,習曜尹忍不住發出呻吟,呼吸也轉為急促。睜開眼睛,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奪取那張惹得他激情難耐的嘴巴,跟她的舌頭糾葛、交纏,貪婪的索求她的甜美。

    不再滿足這樣的接觸,他繼而褪去她的衣服,愛撫她挺立的雙峯,彷彿逗弄、揉搓還不夠似的。他的嘴巴轉而含住她柔軟的蜜桃,熱烈而急切的吸吮。讓她為他發出激情的吟哦,狂熱的將身體更親密的迎向他,祈求他更深入的愛戀與掠奪。

    空氣中漾起一股情慾風潮,一聲聲糾纏與渴望的喘息成了一道道催促令,很快的,慾望被推上主宰者的賣座,終於兩人已急切的褪去了所有的束縛,讓彼此結為一體,就在這一刻,他們感受到生命的圓滿,也被彼此的相契合深深的震撼住。

    當氣息從情愛的顫抖當中平息下來,林晨歡還是懶洋洋的賴在習曜尹的懷裏,動也不肯動一下。

    “晨歡,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心滿意足的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髮絲,他輕聲道。

    搖搖頭,林晨歡任性的説:“我還不想回去,我們多待一會好不好?”雖然離別的時刻總會到來。但是隻要可以多守住一分,她説什麼也不要輕易放過。

    “我也想多待一會兒,可是你再不休息的話,明天會沒有精神上班。”

    “明天我可以請假休息一天啊!”她趁此提出自己要求,“可以嗎?”

    “好,明天就讓你休息一天,不過晚上要下廚煮晚餐給我吃。”

    馬馬虎虎的“嗯”了一聲,她坐起身來,深情的看着他,“曜尹,我愛你。”

    吻了吻她的額頭,習曜尹柔情似水的道:“我也愛你。”

    總算是聽到了她今晚最想聽見的一句話,她滿足的站起身來,“送我回去吧!”

    “你不是想多留一會兒嗎?”習曜尹跟着站起身來。

    “我明天可以休息,你可不行,你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吧!”説着,拉着習曜尹一起着手整理桌上的公文。

    ***

    揮別住了一段時日的套房,林晨歡搬回林家在台北的公寓,然後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將原本擺在套房裏頭的小東西,又琳琅滿目的塞進她的卧房。

    當忙完所有的事情時,林晨歡已累得癱在牀上,不過她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兩眼瞪着天花板,腦海想的全是習曜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找不到她的人,曜尹一定會擔心死了,搞不好晚上會睡不着覺……天啊!她還想這些幹麼?都離開了,再執着不肯放開,只是更加倍自己的痛苦與無奈!

    爬下牀,林晨歡決定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而就在這個時候,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麼晚了,會是誰啊?”遲疑的皺了皺眉頭,林晨歡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待看到林懷安、孫宜如,還有他的保鏢Rober帶着一大堆的行李出現在客廳時,她忍不住驚奇的叫道:“爹地、媽咪,你們怎麼來了?”

    “晨歡,你什麼時候搬回來的?”一看到好幾個月沒瞧見的女兒,孫宜如馬上迎上前去,關心的打量着她,直到確定她不只是平安無恙,而且臉色紅潤,這才放鬆了下來。

    “媽咪,我今天才剛搬回來。”

    “在外頭混了那麼久才搬回來這裏,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嘛!”林懷安嘴上説的好象是在諷刺,其實他的內心充滿了驕傲。他的三個孩子當中,就數晨歡的依賴性最強,而又最漫不經心、最自以為是,經常讓人家放心不下,不過這回她竟然可以在外頭獨立那麼久,而不需要他的金錢供應,真的很不簡單。

    嘴一撇,林晨歡不服氣的道,“爹地,你沒聽過嗎?人的習慣都是因為環境造成的,被逼到了,總要學着長大啊!”

    “很好,這樣子你要是嫁人了,我也不用老是為你擔心。”

    “爹地,你真奇怪,我又還沒有要嫁人,你操什麼心啊?”除了習曜尹,她不認為自己還會想嫁誰。

    “快了!”林懷安笑得很開心,好象已經看到女兒披上婚紗似的。

    一股疑惑冉冉的攀爬而上,林晨歡不解的問:“爹地,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快結婚了?”

    “我還沒告訴你,你當然不知道。”

    雖然還有些模模糊糊,不過林晨歡有一種非常強烈又不好的預感,因為她父親這句話,她在很久以前曾經聽過,只是當初這句話的“你”,被換成了“她”,而“她”指的正是言曦。

    “爹地,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又跟某個好朋友約定好,打算把我嫁給他兒子吧?”她試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過激動,不過,面對這個百分之八、九十已經可以肯定的事情,她實在沒辦法冷靜以對。

    林懷安得意的點點頭,“還不就是習老的兒子。”

    不!這怎麼可能?曜尹愛的人是她,他怎麼可能接受他爸的安排娶別的女人……不對,也不是別的女人,是她,只是這個“她”是林懷安的女兒,不是他認識的林晨歡。

    天啊?她已經搞亂了……不!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事情不是這個樣子……思及此,林晨歡急忙的問:“爹地,習曜尹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知道,原本我和你媽咪是訂在兩個禮拜後來台灣,不過習老臨時打了通電話給我,説他兒子想盡早見到你,我們才會提早過來。”

    曜尹不僅知道,而且……難道他説愛她全都是騙人的?不對,他是真的愛她,而且是很愛、很愛的,不是因為他這麼説,而是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他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嗎?

    “爹地,我不嫁!”

    “你……”

    “懷安!”孫宜如連忙喚住脾氣火爆的丈夫,嚴正的提醒道,“你不要忘了言曦的事情,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説話,當個明理的父親呢?”

    “媽咪,不管爹地怎麼説,我説不嫁就是不嫁!”林晨歡強硬的宣示道。

    “你……”接到妻子投射而來的警告目光,林懷安無奈的把脾氣壓下來,“我又沒説你一定要嫁給他,只是介紹你們認識,等看對眼了再來交往,真要是不順眼的話,我們也不會強迫你。”

    拉着女兒坐下來,孫宜如剖析的説:“晨歡,其實你爹地是因為看在習曜尹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又有責任感,而你習伯伯和習伯母也很好相處,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到習家當媳婦,覺得若像這麼好的姻緣錯過了,實在很可惜。當然,這也要你和習曜尹彼此情投意合,否則勉強把你們拉在一起。你們不快樂,我們做父母的也難過。”

    “我不要嫁他,我也不要見他!”見了面,自己就穿幫了,她能見嗎?而且,只要一想到他竟然揹着她跟“別的女人”相親,她就是氣不過,就算他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這麼做就是對不起她!她忿忿的想着。

    “不行、你非去見他一面不可!”林懷安再也捺不住性子,真搞不懂他的女兒為什麼都那麼不知好歹,那麼好的對象竟然不知道把握!

    “我就是不要!”一字一句,林晨歡一臉倔強的瞪着父親。

    “晨歡。”眼看他就要破口大罵,孫宜如趕緊打圓場,“你爹地都已經跟你習伯伯説好了,這會兒臨時悔約也太説不過去了,你就讓你爹地好做人,去吃這頓飯吧?”

    “媽咪……”看着母親充滿懇求的目光,林晨歡心一軟,無奈的點點頭,決定先答應再説。

    轉向丈夫,孫宜如像是在跟小孩子訓話似的道:“這不就好了,幹麼每次都要用發脾氣來解決問題?”

    困窘的站起身來,林懷安沉默的走回卧房。

    “媽咪,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累了,去休息吧!”

    “你也去休息,你今天不是搬家嗎?現在一定也很累了。”

    林晨歡點了點頭,跟母親互道晚安後,再度折回卧房,但接下來的午夜,她卻始終心事重重,一刻也無法平靜下來。”

    ***

    一看到眼前的不速之客,習曜尹已經找到昨天林晨歡突然不告而別的導火線,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晨歡的下落,這會兒自己一定會一拳揮過去,打掉他臉上得意的嘴臉。

    “有什麼指教?”冷然的看着George,習曜尹靜觀其變的等着他出招。

    “聽説你父親幫你安排了一門親事,對象是他好朋友的女兒名叫林言曦。”George一副等着看好戲的盯着他。

    習曜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而什麼話也不表示。

    “林言曦跑掉了,林晨歡卻出現了。你不覺得這兩個人都姓林,好像太巧合了嗎?”哈哈一笑後,他像是挖到獨家的新聞,洋洋得意的又道:“她們兩個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當然都姓林。要不然能姓什麼?”

    拿起桌上的咖啡,習曜尹悠哉的品嚐着,似乎沒有開口説話的打算。

    沒見到他要的反應,George不由得亂了陣腳,口氣變得急躁起來,“我剛剛説的話你聽見了沒?林晨歡就是林言曦的妹妹。”

    “聽見了。”習曜尹回的簡潔有力,像是不想浪費太多的唇舌似的。

    “你不生氣嗎?林晨歡騙了你!”

    眉一挑,習曜尹似笑非笑的反問:“是誰告訴你,晨歡騙了我?”

    “我……”George心虛的説不出話來,難道晨歡説的是實話,習曜尹早就知道了?可是……沒道理啊,他就是為了避免鬧了一場笑話,昨天還特地偷偷的觀察晨歡的舉動,發現她正急着搬出套房,如果他的威脅對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幹麼要搬出套房?

    “你以為我在説謊?”他從美國追來台灣,習曜尹當然猜得出來他對晨歡的目的,這會兒他説什麼話,習曜尹自然會心存懷疑。

    “我對你的話沒興趣。”

    把習曜尹的話誤解為他不相信自己説的話,George連忙提出證明,“如果你不相信我説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晨歡昨天搬回他們林家在台北的公寓,你可以上那裏求證,你一定可以找得到她的人,這樣子,你應該可以相信我説的話吧?”

    沉默了半晌,習曜尹最後才從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嘲笑,輕鬆的反問:“你話説完了?”

    George很想再説點什麼,可是看着他那張始終冷漠的酷瞼後,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心想,晨歡的眼睛真的是有毛病,這傢伙讓人看了就想躲得遠遠,可是她卻可以跟他和在一起?

    “那你可以走了。”

    George傻住了,沒想到結果竟會是這個樣子。也不明白他究竟敗在哪裏。

    “你還不走,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看到他的屁股象是粘在椅子上似的,動也不動一下,習曜尹問道。

    “為什麼?”George忍不住想問,“你為什麼一點也不在意我説的話?”

    “我早就知道晨歡的身分,而且林伯伯也已經答應把她嫁給我,我想你還是早一點回美國,免得在這裏浪費時間。”習曜尹覺得也許讓自己的敵手知道沒有致勝的機會,他才會徹底的死心。

    搞了半天,他真的演出一場笑話!George自我嘲笑的暗忖道。嘆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苦笑的道:“我不懂,我哪裏比不上你?”

    瞥了他一眼,習曜尹雲淡風輕的送了他一句話,“愛情的道理沒有人可以完全弄懂的。”

    這一刻,George終於覺悟到一點,發現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言,尤其是緣分,若有緣無分,到頭終究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沒有了。“好好照顧晨歡,我回美國了,再見。”他落寞的走出習曜尹的辦公室。

    ***

    “林言曦,你笑夠了沒?”看到姐姐笑到彎腰駝背的模樣,林晨歡懊惱的叫道。

    “對不起,我……”一瞄到守在門邊的Rober,林言曦就覺得好笑,根本沒辦法説話。

    煩躁的抓抓頭,林晨歡沮喪的嘆了一口氣。天啊!她怎麼會落得這麼悽慘?

    算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害的?當然是爹地啊!為了防止她會突然後悔而決定落跑不去赴約。他只好動員他忠心耿耿的保縹Rober,讓Rober守着她,跟在她屁股後面進進出出。

    唉,被人家從早跟到晚,這種滋味真的很不舒服,就好像隨身攜帶了一個超大型的行李,礙手礙腳,又麻煩的要命!

    在這種情況下,留在家裏是最輕鬆了,因她不用被人家盯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可是這同時也意謂着她有很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因此待在屋裏的結果,只會讓她更心煩。

    所以在經過一番利弊盤算過後,她只好窩到言曦這裏來,誰知道,言曦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竟然沒有賦予她深深的同情,反而笑得樂不可支,什麼跟什麼嘛,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言曦,這種滋昧你也體會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想當初,言曦也經歷過她現在的情況,只不過當時言曦是真的計劃逃得遠遠,而她根本沒有溜之大吉的意思,因為事實上,她已經想到要如何應付這場飯局,好讓自己全身而退,不被發現。

    笑聲漸漸緩和了下來,林言曦説道:“對不起啦!我只是想到爹地經過一年了,竟然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變,就覺得很好笑!”

    “是啊,爹地還是那個樣子,媽咪也還是那個樣子,只有你不一樣。以前你總是一絲不苟,人家都笑翻天了,你還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可現在的你卻可以笑得很開懷,真的很難令人相信。”

    “人是會改變的,隨着年齡、隨着環境而改變。”

    就是啊,她何嘗不是這個樣子?林晨歡心裏頭充滿感慨的想。

    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林言曦興味十足的道:“晨歡,説真的,我覺得你跟White很配,一個冷、一個熱,很強烈卻又很圓融的組合。”

    “你在説什麼啊,誰是White?”

    “習曜尹就是White,也就是邗星的好兄弟。”林言曦緩緩的道出屬於他們六個過去的故事。

    聽完姐姐的述説,林晨歡才知道自己對習曜尹的認識實在是太少了,不過現在知道愈多,相對的愈想愛他、愈心疼他,可是……一股疑惑從心裏頭冒了出來,她想起習曜尹曾經向她提過跟林言曦的婚事。習曜尹告訴她,他決定為了她拒絕他爸安排婚事,若説,他早知道言曦跟齊邗星在一起,他為什麼要説這種話?

    “言曦,你是不是見過習曜尹?他知道你是他原本打算要結婚的對象嗎?”

    “我見過他兩次,至於他是否知道我的身分,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邗星只有告訴我説White就是‘諦亞集團’的總經理,而我們兩個其實根本不必逃到拉斯維加斯結婚,因為White絕不可能搶他的老婆,不過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已經搭上前往舊金山的飛機了。”

    “喔!”她太多疑了,曜尹那時候一定還不知道言曦的身分。

    “怎麼突然這麼問?”

    抿了抿嘴,林晨歡心虛的道:“沒什麼,只是對他有點好奇,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偏着頭,林言曦取笑她,“開始對他有興趣了是不是?”

    “才不是,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他會接受這種相親的安排?”對這件事,她一直很難釋懷,認為他既然愛她,就不該接受這種安排。

    “我聽邗星説過,White很孝順,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傷他父母的心吧!”

    “那他就可以傷我的心嗎?”林晨歡喃喃自語的抱怨道。

    “你説什麼?”

    驚慌的捂住嘴巴,林晨歡不知所措的朝姐姐傻笑。該死!她這張嘴巴就是那麼喜歡闖禍,常常沒經大腦思考話就衝了出來。

    “晨歡,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看到她一臉的無措,林言曦若有所悟的問道。

    連忙的搖搖頭,林晨歡慌張的站起身來,“Rober,在外面站很久了,我還是趕快回去好了。”揮了揮手,她邊往外頭跑去,邊喊道:“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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