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絡也微有些錯愕,因為他並不是第一天認識創世大祭司,這絕不是創世大祭司的性格。
“還不向聖女陪禮道歉!”創世大祭司向齊威和杜聖喝道。
齊威和杜聖不敢看創世大祭司的目光,但卻怨毒地望了軒轅一眼,這才來到聖女身前,恭恭敬敬地陪禮道歉。
鳳妮自不好再強行追究,不過,這還是她回熊城以來第一次讓創世大祭司落入下風,但她心中卻又有別的擔心,總覺得創世大祭司的這般做法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似乎其中包藏着什麼陰謀。
齊威和杜聖陪禮之後都回到創世大祭司的身後靜立。
創世大祭司卻突地問道:“聽説此次聖女癸城之行受到了刑天的襲擊,不知可有傷亡?”
鳳妮不由得暗驚創世大祭司的消息之靈通,但她並不想否認,道:“癸城之中倒是有戰士傷亡,大祭司的消息好快!”
“聽説聖女的洛書也被刑天搶走了,此事可真?”創世大祭司又問道。
蒙絡臉色驀地再次大變,這個消息實在太意外了,竟連鳳妮手中的洛書也被人所奪,那豈不是説神門與他無緣了?他的目光不由緊盯着鳳妮,多麼希望鳳妮的答案是否定的,但遺憾的是鳳妮的回答讓他失望了。
“是的,當時鬼方出動了地神土計和土方、刑天兩部的高手,而刑天又親自出手,才會意外地被他們搶走了洛書。”鳳妮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創世大祭司和蒙絡皆為之動容,卻沒有料到鬼方竟動用了地神土計這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若説是土計出手,確是讓人防不勝防,而這人也是出名的難纏角色。且刑天竟親自出手,洛書被搶應不算太意外,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有信心能獨勝刑天,包括創世大祭司和蒙絡。
此時自客廳後門行入一人,來到蒙絡耳邊低語一陣,蒙絡的臉上稍顯驚疑不定,轉而即平靜下來,那人耳語完立刻又自後門退下。
蒙絡這才有些恨恨地道:“原來鳳妮所説果有其事,刑天這斯也實在是狂妄胡為!”
眾人立刻明白,剛才那人一陣耳語,大概是癸城有信息傳來。
“刑天能得以如此來去自如,對有熊是一個莫大的污辱,而聖女是在癸城丟了洛書,伯夷父這個城主豈會沒有責任?如此翫忽職守之人實應重罰,方能振我有熊綱紀!不知蒙王意下如何呢?”創世大祭司向蒙絡提議道。
軒轅和鳳妮暗叫不好,大感創世大祭司陰險,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創世大祭司如此輕易地承認錯誤,更如此乾脆地答應懲罰齊威和杜聖,實應他也要借法紀來對付伯夷父,而使別人對他的處理無話可説。這招還真狠,既然鳳妮利用有熊法紀來對付他,那他也可借法紀來報復鳳妮。
蒙絡也明白了為什麼創世大祭司今日竟如此好説話,原來早已將一切算計好了。但創世大祭司如此説他也無法反對,何況他也正欲尋機將伯夷父這個外人排擠開。眼下當然是個好機會,不過,他也怕若是擠開伯夷父而讓創世大祭司佔了便宜那就糟了。
“話也不能如此説,伯夷父身為城主自是有其責任,但他需主管整個癸城的安危,為刑天所乘並非他的過錯。試問,若是刑天欲隻身潛入熊城,誰可阻擋?又由誰承擔責任呢?難道那時候怪大祭司或是王叔,或是六位長老,抑或是龍歌和鳳妮翫忽職守嗎?有些問題不能一概而論。以刑天的武功,癸城中無人能是其敵手,他欲逞兇,誰能奈何?我看,若説錯,我們熊城也有錯,我們為何不防患於未然,多調派高手以助癸城?若刑天是一路自城門口殺進去搶走了洛書,那我們追究伯夷父的責任還有道理,但怎能憑此事而罪責伯夷父呢?”鳳妮立身而起,鳳目含威,義正辭嚴地道。
蒙絡本欲説話,但聽鳳妮發出如此一番長論,也便只好將話憋回了腹中。
創世大祭司臉一陣青一陣白,鳳妮那針鋒相對的話實讓他顏面大損。
“洛書丟失乃是何等大事,就算不是伯夷父之過,但其罪難脱,至少也得責令他找回洛書將功折罪,否則如何能正我有熊曆法?”創世大祭司退而求其次道。
鳳妮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再為伯夷父辯駁,軒轅當然更是無法插口,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有熊曆法為何物,哪有發言的權利?
蒙絡對創世大祭司的意見似乎很贊同,這對他也有利。在伯夷父追查洛書的這段時間中,足夠他做很多事,而後有了準備便可再去除掉伯夷父爭奪癸城之主。是以他也贊同道:“是啊,我們便讓伯夷父將功折罪,限他在一個月內追回洛書,也便不再追究他的任何過失!”
“一個月?我看時間太長,在這一個月內,足夠讓刑天描摹出一本副本來,那時候即使追回洛書豈不也太遲了嗎?因此,最好只能給他十日時間!”創世大祭司不依地道。
“十天時間如何夠?以刑天之能,怎能在十日之內為伯夷父所擒呢……”
“我只要他奪回洛書,又沒説要讓他擒住刑天,聖女莫弄錯了。”創世大祭司打斷鳳妮的話,冷笑道。
鳳妮確無法再説什麼,但她很明白創世大祭司乃是故找機會對付伯夷父。要知道,刑天乃何等人物,豈會在十天之中讓伯夷父奪回洛書?何況刑天根本就沒有得到真正的洛書,這便成了一個根本沒有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她自不可以告訴創世大祭司和蒙絡,刑天所奪之洛書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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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妮和軒轅諸人回到鳳宮,人人心頭都有些沉重,皆因伯夷父之事。誰都知道刑天乃是鬼方的第二大高手,伯夷父諸人如何能在十日之內有所回應呢?
軒轅不由得暗贊創世大祭司厲害,不愧為玩弄手段的高手。不過,他卻無能為力,對於有熊族內部的許多東西他都不太清楚,這也正是他的弱點。因此,在有熊族中他沒有發言權。蒙絡雖然看重他,但蒙絡終究是個功利主義者,只看有利可圖便怎麼做,絕不會為軒轅而放棄自己的利益。不過,軒轅知道蒙絡對他已有了好感,絕對會支持他與創世大祭司鬥一場。因為,這也是一件不花本錢便得利之事。
創世大祭司絕不會就此罷休,軒轅心中十分明白,即使創世大祭司不敢對付鳳妮,但卻不怕對付他。畢竟在有熊族中,軒轅並無什麼地位,儘管名氣早已轟動了天下,可一旦身入熊城,卻是無濟於事。
“王叔為我們安排的宗廟晚會,我們去嗎?”鳳妮支開伏朗,試探着向軒轅問道。
軒轅笑了笑道:“自然去!”
“可是我擔心創世大祭司會藉機對付你。”鳳妮擔心地道。
“即使我不去,他也會設法對付我,倒不如利用今晚的宗廟晚會挫一挫他的風頭!”軒轅自信地道。
“你可不能小視創世大祭司,四大護法中,齊威和杜聖排在末位,還有齊充和杜修兩人,這兩人的武功比齊威和杜聖都要勝出一籌,絕對不好惹。而且還有為大祭司訓練死士的教頭吳回,據説此人的武功已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只怕比大祭司也不會差多少,連王叔對這個人也極為忌憚。且此人的行蹤一向極為詭異,從不公開露面,熊城之中見過他的人不多,被人稱為大祭司手下最詭異也最可怕的人。更有傳説此人與火神祝融有極大的關係,你可千萬要小心。”鳳妮叮囑道。
“我倒不擔心這個,我擔心伏朗會弄出一些事情來,對外人或可防範,但對內部令人防不勝防。”軒轅眉頭微皺道。
鳳妮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她是個聰明人,也為伏朗之事苦惱。畢竟伏朗是她師兄,而且是太昊之子,她也不能夠太過得罪。對於伏羲氏的人,她確是沒辦法可想,不由向軒轅詢問道:“我們該怎樣處理他呢?”
“我知道鳳妮很為難,但有些事情不能只憑感情用事。如果由我本來所想,將伏朗遣得越遠越好,但此刻的形勢似乎不允許,我們尚有許多地方要藉助伏羲氏。因此,我們必須用一種方法先穩住伏朗,穩住伏羲氏的人!”軒轅吸了口氣道。
鳳妮美目眨了眨,卻不知道軒轅究竟有什麼主意,不由輕聲問道:“軒轅有什麼話便直説,對鳳妮何須隱瞞什麼呢?”
軒轅不由苦笑道:“雖然我有一計,但是對鳳妮來説卻是極為不公平的。不僅如此,於道德情理也有些不合,是以,我看還是算了。”
鳳妮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軒轅話中之話,對其計劃也似乎猜到了一些。不由愣神半晌,吸了口氣問道:“軒轅何不説出來讓我們共同參考參考?如果實在行不通或有違道義情理,我們也可棄之不用,這並沒什麼。”
軒轅望了鳳妮一眼,沉聲道:“能夠穩住伏朗的只有鳳妮自己!只要鳳妮略施手段便可以讓伏朗全力相助。當然,他之所以助你仍是為了太昊的大業,也是為了你!此刻,他知道得洛書無望,便惟有獲得熊城的大權。因此,只要鳳妮向他加以詞色,定能奏效。”
鳳妮不語,目光緊緊地盯着軒轅,突然問道:“你是要我去與他虛與委蛇?”
“是的,如果你向他表示只是在利用我,這才對我示好,而真正喜歡的人是他。當然,你也可以不説,但卻故意與他推心置腹,伏朗絕對會退而求其次傾力助你,此人嫉妒心極強,卻對鳳妮是真心的。”軒轅也緊緊對視着鳳妮,半晌卻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鳳妮不欲欺騙別人的感情,但形勢所迫,有時候我們不能不作出一些違背道義之事,因為一切只是為了大局着想。”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鳳妮不語,軒轅也不好再説什麼,這間房子之中只剩兩人在沉思。
軒轅輕握鳳妮的雙手,他知道鳳妮的心中十分矛盾。
“沒有別的方式了嗎?”鳳妮有些軟弱地問道,目光之中似乎有些不忍。
軒轅苦笑着搖了搖頭,拉過鳳妮坐在自己的身邊,吁了口氣道:“鳳妮應瞭解伏朗的為人,除此之外,大概沒有更好的方式能解決這一切。嫉妒有些時候會使一個人失去理智,但感情卻可以讓一個人迷糊。事實上鳳妮太善良了,伏朗和太昊既是在利用鳳妮,我們同樣也可以反利用他們的弱點,這便是弱者的生存之道。”
鳳妮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軒轅的話本就存在着不可否認的真理。弱者若想生存,就要利用強者的弱點,而這個世界的鬥爭就是這般殘酷。正當她正思忖之間,倏覺一股熱氣衝入鼻中。軒轅輕輕地在鳳妮的朱唇上吻了一下,而後又無限愛憐地望着她。
鳳妮只覺得一陣軟弱襲上心頭,禁不住輕輕地畏入軒轅的懷中,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世界中,她確實需要一隻強有力的臂膀作為支柱。
軒轅輕輕地摟着鳳妮,不作任何言語,便讓時間這般靜靜地過去,或是他也不忍心破壞這寧靜的氛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妮有些慵懶地自軒轅懷中坐起來道:“好,我便依你的吩咐去做!”
“如果鳳妮決定了的話,最好能儘快找他談談,至於分寸就由鳳妮自己把握,我相信鳳妮一定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軒轅認真地道。
鳳妮白了軒轅一眼,沒好氣地怨道:“也不用這麼急着趕人家走嘛,我還想再靠一會兒。”
軒轅不由得微感輕鬆,知道鳳妮想通了,不過他對這美女也確實是打心底愛惜。伸手輕攜其香肩,誠懇地道:“若天下間還有一個我捨不得離開的人,那這個人就一定是鳳妮!”
鳳妮不由得“撲哧”一聲嬌笑起來,道:“看你認真的樣子,真是有趣。人家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當然明白你的心意。好了,我要去找師兄了。”
軒轅點點頭,微笑着送走了鳳妮,心中卻有了一絲失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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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廟,乃是熊城最高之地,依熊山之頂而建,氣勢宏偉壯闊,山下有四條石階大道通向宗廟之巔太陽坪。
太陽坪是被宗廟所圍的一大塊谷地,如同在熊山之巔挖下一個巨大的平底深池,大有君子國東口山下封神台的模式,只是比封神台大多了。
走入太陽坪,如同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天井,天空如一個彎蓋環罩住太陽坪的上空。閃爍的星星似伸手可摘,那靜謐宇宙透着無盡的神秘。而熊山之巔似乎是深深嵌入夜空中的神蹟,那種震撼,便若一人獨立於寬闊無盡頭的大草原上,抑或是獨立於黃沙萬里的大漠,使人類竟顯得那般渺小而脆弱。
太陽坪,巨大的篝火台高達兩丈,數十堆燃燒的篝火將整個太陽坪映得亮如白晝。除了篝火台之外,地面上也有大小數十堆篝火,高處與低處的火光相互輝映,卻有種絢爛而瑰麗的氣勢。
當軒轅與鳳妮諸人帶着眾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來到太陽坪之時,坪中早已聚集了數以千計的熊城子民。此時熊城之中仍顯一片安詳,因此,這裏的有熊子民在勞作之餘都極為享受各種休閒和遊戲,對於像今晚這般的晚會自然也不會放過。是以,眾人老早便趕到了太陽坪。
當然,這些人也是有感有僑和少典認祖歸宗,都想來看看這羣回家遊子的風彩,而更多的人則對軒轅的傳言都有所耳聞,且軒轅一入熊城便擒住齊威和杜聖兩大護法的消息也不徑而走。因此,許多人都想一睹軒轅的風采,儘管今日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並不影響眾人的心情。
熊城的戰士則分散在各路口,護衞着整個熊城的安全。因此,大都沒有機會參加這種聚會。當然,這些人中也會抽出一些代表參與。另外,如西宮這類重要之地都有各自的親衞相守。
軒轅和鳳妮諸人自西邊的階道上經由小峽谷步入太陽坪,立刻受到眾熊城子民的熱烈歡迎。
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也為這壯闊的場面給鎮住了,這樣的聚會,他們確是第一次參加,不禁都大感興奮。
六大長老早已到了現場,這場面本就是由六大長老命人所佈置,龍歌此刻正與六大長老一起坐在南面的前席,見軒轅和鳳妮到來,迅速起身過來相迎,客氣之極。
龍歌似乎極為看重軒轅,他當然聽説了有關軒轅力挫齊威和杜聖的事,立刻對軒轅大大的刮目相看,與之手把手並肩而行,親若兄弟。
而與鳳妮並肩而行的伏朗見此卻不是滋味,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龍歌對他的應酬只是出於禮貌,而對軒轅的客氣則是全心投入。説白了,在龍歌眼裏,軒轅比他這個太昊世子重要多了。
事實上,這也不能怪龍歌偏心,伏朗雖貴為伏羲氏大世子,但來熊城已近一年,卻毫無建樹,更未能翻起什麼大浪。反觀軒轅,身入熊城第一件事便是讓創世大祭司吃了個啞巴虧,大殺創世大祭司及其座下四大護法的威風,甚至讓創世大祭司道歉,這可是連蒙絡都不曾想到的。經此一舉,熊城之中確有許多人對軒轅都刮目相看,軒轅也便立刻轟動了全城。
熊城雖比癸城大多了,但相對而言,仍不過是彈丸之地,消息傳播的速度自然很快。即使是東城放個屁,西城不用多久就會聞到臭味,何況是創世大祭司道歉和齊威、杜聖兩大護法被擒如此大事?
能讓創世大祭司丟臉的消息,蒙絡怎會放過?他們在熊城暗中爭鬥已並非一日二日了,何況這傳播消息又非正面交手,他自是樂意為之。是以,軒轅擒拿杜聖和齊威的事在整個熊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件事對創世大祭司而言確實是個恥辱,大失他的顏面,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無法堵住每個人的嘴,更不能公然對軒轅怎麼樣,畢竟軒轅所代表的是有熊族的歸家遊子。若他公然對付軒轅而沒有理由的話,那隻會傷了許多寄居外地有熊後裔的心,到時候那羣人都寒了心,也便會斷了有熊強有力的外援。當然,如果給創世大祭司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軒轅。
軒轅踏入太陽坪,從人羣中立刻走出許多人問好,軒轅皆以鳳妮所交待的禮節與對方擊掌,還有一些大膽的姑娘們亂拋媚眼,若非龍歌在旁,只怕都要擠上前來評頭論足了。
更有許多長者都向鳳妮和龍歌問安,有些人在族中也是極有身分的。
長老尚九迅速過來為軒轅身後的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安排坐席,卻是在鳳妮和龍歌的坐席之後和兩旁的空地上,與一羣太陽戰士坐在一起。至於軒轅、少典神農和蛟龍,則被安排與鳳妮、龍歌同席,他們當之無愧地坐於東面。
説是坐席,其實便是以獸皮和皮帛所鋪的地席,所有的人都是盤膝坐於地上,然後身前放一張長長的以木板釘成的所謂的餐桌,其高不過兩尺,桌面鋪了一張獸皮。
坐席分四方,龍歌和鳳妮代表一方,六大長老和宗廟的成員代表一方,蒙絡和創世大祭司各代表一方。此刻創世大祭司那一席依然空着,倒是蒙絡已與他的親隨高手在北面的峽谷口出現了。
蒙絡的出現也引起了一些騷動,但比起軒轅來時卻要安靜了許多。
龍歌、鳳妮、軒轅和伏朗都遙遙向蒙絡拱手施禮。
蒙絡也極為高興地向龍歌諸人揮了揮手,便坐入了他們的北席。一切都極有秩序,在蒙絡坐穩之時,自他身邊立起一人,徑直向龍歌這邊行來。
龍歌和軒轅諸人見蒙絡剛才似乎説了句什麼,這人便起身而來,都不知道是弄什麼鬼。
那人徑直來到龍歌面前,客氣地道:“蒙祈見過王子和聖女及兩位公子,我奉蒙王之命,請軒轅公子去蒙王席間與之共飲,還望王子和聖女准許,軒轅公子賞臉!”
龍歌不由錯愕地向鳳妮望了一眼,又望了望軒轅,隨即笑了笑道:“既是王叔所請,我自不相阻,便由軒轅公子作決定好了。”
鳳妮也高深莫測地望了軒轅一眼,軒轅微微一笑,向蒙祈道:“請回去告訴蒙王,蒙王盛意軒轅心中感激不盡,奈何今日已先答應陪王子共飲。因此,還望蒙王原諒,待會兒軒轅自罰三杯,以感蒙王的知遇之恩,他日有空定會親上王府請罪!”
蒙祈一愕,似乎沒有料到軒轅竟推辭,不過軒轅説得極為誠懇和客氣,倒也沒讓他難看。不由笑了笑道:“公子既已先應王子之邀,我便如實告之王爺,願軒轅公子今晚盡興而歸,莫負如此良宵。”
“多謝先生諒解!”軒轅客氣地道。
蒙祈再向幾人施了一禮,便回到了蒙絡身邊。蒙絡也微感錯愕,抬頭向軒轅這方望來,卻見軒轅立刻站起,遙遙拱手,揚起手中之杯連幹三杯。
蒙絡不由釋然,擺手歡笑,軒轅也笑了起來,因為蒙絡是表示已知他的誠意,並讓他坐下。
“王叔很少會看得起一個人,軒轅一來便受王叔如此青睞,實是罕見。只不知軒轅何以竟辭而不去呢?”龍歌有些惑然問道,同時他對蒙絡對軒轅的另眼相看也有些驚訝。
鳳妮心頭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她甚至覺得這很正常。不過,她對軒轅也更有信心了,這個人總會有着與眾不同的魅力。
軒轅淡淡一笑道:“軒轅是該感激蒙王的知遇之恩,但王子對我有僑和少典的知遇之恩也重比泰山。軒轅當日遺憾未能在族中一睹王子之風采,今日卻要與王子好好親近親近,這是代表軒轅自己,也是代表族人。是以,蒙王盛情只有他日再説了。”
龍歌一聽,欣然大笑,舉杯道:“好,今日我們就好好親近親近,來!我敬你一杯!”
軒轅也欣然舉杯。
“這杯酒應是我兄妹共敬!”鳳妮也端起酒杯笑道。
“這是為何?”龍歌不解其故,問道。
“想軒轅領着族人千里而返,長途跋涉何其勞苦,我們怎能不感激兩部兄弟對我有熊的支持和厚愛呢?”
“對,對,鳳妮説得對!”龍歌舉杯大笑道。
“那我們這杯就與眾兄弟同飲吧!”軒轅豪爽地道。
軒轅身後的眾人鬨然應好,倒把伏朗給冷落了。
“大祭司到——”有人在南面的峽谷口高呼,聲音頓時壓下全場的噪音。
軒轅諸人也便放下了酒杯,事實上,在創世大祭司還沒來之前便自顧獨飲就是對其的一種不敬,不過軒轅對此自是全不在意。
對於某些人,軒轅或許會在意,但如果一旦確定對方為敵人之時,就沒有必要再為難自己去注意那些繁文縟節了。是以他毫不顧忌地飲酒,既然創世大祭司可以擺架子,他便可擺狂。
太陽坪上寂靜了一會兒,便聽到了蒙絡的大笑聲。
“大祭司來遲了,該罰酒三杯!”
“王爺可未定下時間哦,怎可説我來遲了呢?”創世大祭司笑應道。
在場之人,大概也只有蒙絡可以跟創世大祭司這般説話。
創世大祭司的位置似乎是特定的,根本就不需要安排,便直接行到南邊的坐席之上。
創世大祭司一到,人員便基本上到齊,於是大鼓之聲突地響起,只嚇了軒轅一跳。他抬頭一看,只見數十名赤身壯漢,腰繫紅綢,腰下是以各種樹葉、羽毛紮起圍裙之狀的異服,自西北角蹦跳而出。四人一組,每組要麼抬着重逾斤千的大活牛,要麼抬着少説也有三百多斤的大肥豬。
軒轅暗暗驚訝,這羣人的力量可真不小,抬着這麼重的東西居然能夠蹦跳一致,行走如飛,在鼓聲之中載歌載舞而出。
大活牛有四頭,肥豬八頭。這羣人迅速奔到篝火照亮的中心,那是一個陷下去約有四尺的平坑,坑的面積有七八丈見方,看來也可算是個表演場。
“他們要幹什麼?”軒轅有些不解地問道。
“當然是為我們準備晚餐夜宵了。”龍歌笑道。
“他們是準備殺牛宰豬?”蛟龍問道。
“對!”龍歌答道。
“嘩嘩……”這羣人來到場中立刻迎來了一陣掌聲,因為他們的神力和出場的那種怪舞,立即博得了眾人的驚歎。
軒轅也不能否認,這些壯漢的舞跳得很好,特別有一種陽剛之美,似乎展示了無窮的活力。
“這叫戲牛舞!”龍歌介紹道。
那抬豬的八組壯漢迅速分開,眾人都放下手中的豬牛。
那四頭大牛一落地,像是發了狂似地直追那羣扎着紅綢的壯漢,於是這些壯漢便在表演場中跑開了。
四十八名壯漢四處穿插,擺出各種姿勢,翻滾騰挪,更藉着發狂的牛表演各種驚險之極的動作,贏得場邊男女們一陣陣尖叫。每個人的步法極為特別,也極為悦目,再加上那八頭被狂牛趕得驚慌四竄但又盲目的肥豬,只讓人時而捧腹大笑,而時放聲尖叫,在鼓聲的相應之下,使得場面一片歡騰,十分喧鬧。
軒轅也是大開眼界,這羣人總是在牛角之下險象環生卻又安然無恙,有時幾頭牛將其中一人擠在中間,只見這人一陣手忙腳亂,但當眾人以為他必死時,他卻又自牛胯下逃了出來,還故意做出一個個怪怪的動作。有時候,牛在後面追,一人騎在肥豬背上在前逃,一邊逃,一邊驚惶失措地回頭後望,只讓人捧腹不已。
由於觀者太多,場面有些眼花繚亂,總有一些不知危險的年輕人在場邊一邊舞一邊怪叫,像是有些幸災樂禍,一個個表情豐富之極,滑稽異常。
“這就是戲牛舞嗎?”軒轅笑着問道。
“嗯。”龍歌點頭道。
“確是別具一格,有趣!”軒轅讚道。
“這是誰想出來的?把這些白白肥肥的豬也放進去。”神農也大感新鮮,好笑地問道。
“至於是誰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無從考證。”龍歌也笑了起來。
“將這幾頭肥豬放下去,確實使場面有趣多了!人和畜牲合演的這一台戲的確是別開生面,從此也可看出創出此舞之人的智慧實非同小可!”軒轅道。
“是啊,每一次觀看這戲牛舞都似乎有着不同的感受,!”伏朗也出言附和,看來他對軒轅的敵意已經消去了不少。
軒轅不由得向鳳妮望了一眼,鳳妮朝他神秘地笑了笑,軒轅也會心地笑了笑,知道定是鳳妮的招術奏效了,否則伏朗絕不會附和軒轅的話。
伏朗終究是個聰明人,當鳳妮向他説明只是在利用軒轅後,他自然會放棄對軒轅的成見。如今他知道得洛書無望,便只盼能得鳳妮之心,借鳳妮而得有熊族的實力。因此,他也不能不利用軒轅這個角色。是以,他再也不必對軒轅作任何排擠。
戲牛舞進行了兩盞茶的時間,風格再變,由戲牛變成了鬥牛,這些壯漢們直接與狂牛赤手相搏,抓住狂牛的利角便欲將之摔倒在地,一切都變得更為驚險刺激,也更為狂野。
“他們最後會將這些牛摔死,然後便成了我們今晚的點心。”龍歌解釋道。
“好,好……”叫好聲響成一片,原來有一名壯漢竟將其中一頭疲憊的狂牛摔倒在地。
那狂牛迅速站起,但另一名壯漢又跟了上來……
一陣陣叫好之聲響過之後,這羣牛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最後似筋疲力竭,無法動彈。表演場四周響起了一陣歡呼之聲,四十八名壯漢也在搖頭向四面歡呼,似在慶賀自己的壯舉。
戲牛者迅速退下,並再次將豬牛抬開,想來定是到後方去屠宰了。
鼓聲盡息,六大長老卻登上了場中,在眾人一片肅穆聲中對此次軒轅帶來的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作了一番褒揚,更表示對軒轅諸人的熱烈歡迎,於是四下呼聲大起,都表示對軒轅及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的歡迎,所有民眾全都向東面看台囂叫……
元貞長老雙手四下虛按,制住四下的呼聲,這才肅清嗓音高聲道:“在這裏,我代表宗廟,代表有熊族向迴歸的遊子們表示感激,就讓我們請出有熊族優秀的兒郎軒轅來與大家相見吧!”
龍歌與鳳妮大為興奮,元貞長老為有熊六大長老之首,竟然對軒轅如此重視,實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軒轅,該你上場了。”龍歌笑着摧道。
“不會吧,何必這麼麻煩?”軒轅也有些吃不消這數千人的盛情。
“軒轅,軒轅……”四下的有熊族子民們齊聲呼叫軒轅的名字,使得氣氛熱烈之極。
軒轅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連六大長老的目光也變得熱烈,只好站起身來。他一站起身來,呼叫聲更響,龍歌伸手就將他向外推了出去。
軒轅只好硬着頭皮來到六大長老的身邊向四下作揖,以示還禮,不過四面的呼聲很快靜止了下來,因為元貞長老搖手製止了。
元貞長老上前抓住軒轅的雙肩,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拉着軒轅的手,面向人最多的一方舉起軒轅的手,高聲道:“這就是我們有熊族優秀的兒郎軒轅!他憑着薄弱之力力挫九黎大軍,使九黎傷亡近千,就是他勇護聖女斬殺刑天之弟刑月,在危機四伏中讓聖女得以安返熊城。也是他大戰渠瘦妖人,更殺得鬼方高手聞名喪膽。而後領着有僑和少典的勇士們大破沚曲人,讓東夷人損失慘重,使得王子能夠安返熊城。五招內生擒土方部首領地神土計的人,也是他!”元貞長老説到這裏頓了頓,四下環顧,全場鴉鵲無聲,人人肅穆,顯然對元貞長老所説的每一句話都神往不已。
那羣有熊族子民人人眸子裏皆閃出崇慕和敬佩的神彩,彷彿都親眼看着軒轅正在戰場上一刀一槍與敵人交手般。
“我在剛不久,還收到了一個最讓人激動的消息,那便是東夷族的三百快鹿騎全軍覆滅,主帥帝五被人活捉生擒。有誰知道這是誰幹的嗎?”元貞長老突然有些激動地道。
四下俱驚,誰會不知道東夷的快鹿戰士幾乎縱橫無敵?共有兩千餘精騎,由帝家兄弟所領。另外雖有一些也是以鹿為騎,但卻極雜,不能算是正統軍。如果是由帝氏所領的快鹿騎,那定是精鋭中的精鋭,有誰能夠讓這樣一羣精鋭的快鹿騎全軍覆滅呢?實在沒有人知道,便是創世大祭司和蒙絡也感愕然。
創世大祭司和蒙絡可算是領教過帝家快鹿騎的可怕,來去如風,根本無從捉摸,被擊殺得落花流水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更別論將之全軍覆滅了,他們想都沒有想過。是以,元貞長老説出這個消息,確是讓兩人也感大訝。
元貞長老見四下都在低聲議論,不由高聲呼道:“讓東夷三百快鹿騎全軍覆滅的人,就是我們有熊族優秀的兒郎軒轅及他的一羣兄弟!”
四下先是一靜,然後再次響起了熱烈的呼聲,讓人熱血沸騰。
事實上,有熊族也被東夷的快鹿騎給打怕了,在平原上作戰,快鹿騎如幽靈一般神出鬼沒,當你發現它們時,已經註定會是敗局。因此,有熊戰士最怕與快鹿騎交戰,不過,幸好在熊城之外有堅不可摧的十大聯城,這使得在熊城方圓兩百里之內仍不會被快鹿騎侵襲。但這只是一種不得已才會選擇的龜縮之法,誰都不想守,而想攻,打敗那不敗的快鹿騎。而軒轅大勝快鹿騎的消息,不亞於讓眾有熊戰士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
當然,不單是有熊害怕快鹿騎,鬼方也一樣。
呼聲漸歇,元貞長老這才壓住眾人的呼聲,高聲道:“在這裏,我代表有熊族,代表宗廟,向軒轅表示崇高的敬意!”説話間,元貞長老轉身將尚九長老手中的木盒打開,自裏面取出一條天藍色的長巾,雙手輕捧,正欲為軒轅繫上,驀地自人叢之中傳來一聲高喝:
“慢!”
眾人的目光不由全都轉向聲音傳來之處。
聲音是自創世大祭司身後的人羣中傳出的。
元貞長老也扭過頭來,神色微變,向那自創世大祭司身後走出來的人問道:“原來是齊充護法,不知護法有何話説?”
軒轅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元貞長老搞什麼鬼,拿條藍巾出來幹什麼?不過這條藍巾倒是挺好看的,但用得着這麼隆重的嗎?他更驚的是元貞長老對他的事似乎知道得不少,連擊殺刑月這件事也知道,確實不簡單。而齊充又為何要阻止元貞長老的行動呢?
“這條藍巾乃是太陽聖袍上的聖帶,只有有熊族的真正英雄才配佩帶上它,長老將之授於這初來乍到的軒轅公子,只怕有些不妥吧?”齊充大步行來,質問道。
元貞淡然反問道:“軒轅難道不是有熊族的人嗎?”
“當然是,雖其身不在熊城,其根卻在,是以這才返回熊城以求落葉歸根!”軒轅卻大聲道。
“好,好……”四下眾人聽軒轅此語,不由得都大聲叫好起來。
齊充漠無表情地道:“就算軒轅説得對,但是否配擁有這聖帶卻是另外一回事。”
“護法所説的條件只要是有熊族真正的英雄才配擁有聖帶,是嗎?”元貞不為所動地再次反問道。
“不錯!”齊充肯定地道。
元貞淡淡一笑,向四下高聲問道:“兄弟們,兒郎們,你們説,能夠憑一己之力為有熊建下如此多奇功之人,算不算是真正的英雄?”
“算,算……英雄,英雄……”四下立刻響成一片,人人高呼。
元貞這才讓尚九諸人鎮住四下眾人,然後向齊充道:“護法已經聽到了熊城兄弟們的意見,既然如此多的人贊同,護法還有什麼異議嗎?”
齊充狠狠地瞪了軒轅一眼,冷笑道:“當然,如果事實真如長老所説,軒轅公子建下如此多奇功的話,的確可稱英雄,配得擁有聖帶,但他的功績卻只是長老一面之詞,實難讓人相信。”
“護法如果不信,我可以拿出證據!”元貞依然不為所動地安然一笑道。
“就依長老所説,軒轅公子在五招之內擒下地神土計,讓鬼方高手聞名喪膽實有言過其實,我就不信以軒轅公子如此年華,會是土計之敵。因此,我建議讓軒轅公子演示給眾兄弟們看看,也好證實長老並未言過其實。”齊充冷冷一笑道。
元貞臉色微變,不由向軒轅望了一眼,此時四下有人喊道:
“是啊,讓他露兩手!”
“讓他跟護法比武,看看他有什麼本領。”
“如果他不敢比就是假的。”
“是啊,軒轅公子露些絕技讓大家看看!”
軒轅哪會不明白,創世大祭司是欲藉此機會對付自己,故意讓齊充來打岔。
元貞長老和龍歌諸人也立刻明白了齊充的用意,不由都皺起了眉頭。軒轅畢竟太年輕,能是齊充這熊城中少有的高手之敵嗎?元貞不由有些後悔剛才把軒轅説得太好,將傳聞不加整理地用了上來。他本是欲將軒轅捧高對付創世大祭司,卻沒料到被創世大祭司找了個機會對付軒轅。
元貞身為有熊長老,見創世大祭司如此專權,對聖女和王子也十分囂張,作為維護王族正統的長老,自然想找個方式殺殺創世大祭司的威風,而扶起聖女或是王子,推出新一代太陽。因此,他才準備將聖帶授給軒轅,是希望軒轅能忠於王族,忠於太陽,但如果就這樣害了軒轅,他確有些不忍。
鳳妮似乎早就料到了創世大祭司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對付軒轅的機會,只看創世大祭司身後之人的叫囂之狀,就是要促成軒轅與齊充的決鬥,好讓齊充能擊殺軒轅或將之打成殘廢或重傷,而這也是英雄頭銜之爭,誰也不能怪誰。不過對於軒轅,鳳妮絕對有信心。
鳳妮曾親眼見識過軒轅與伏朗交手的武功,更見識過在癸城之中大戰土計時那驚世駭俗的刀法及功力,若是此刻決戰齊充,並非沒有致勝的把握,是以她並不擔心。
四周的叫囂聲越來越烈,這羣有熊的子民們確是想知道這位一入熊城就大挫創世大祭司威風的軒轅究竟有什麼能耐,高手相爭始終會是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而像齊充這般高手難得會出手一次,眾人自不想錯過一飽眼福的機會。
軒轅四顧環望眾人了一眼,除東面龍歌方向默無聲息之外,其他幾面的觀眾都叫得極響,便是蒙絡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軒轅豈會不明白蒙絡只是想見識一下自己的實力?所以,蒙絡絕不會阻止這場比鬥。如果軒轅勝了,便證明其確有利用的本錢,那時候就可得到蒙絡真正的青睞和籠絡,但如果軒轅敗了,蒙絡就絕不會在他身上下注。自始至終,蒙絡都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只論成敗面不講情面。
元貞有些擔心地望了軒轅一眼,軒轅卻在此時向他微微一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輕鬆地向四面叫囂之人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四面聲音漸息,都知道軒轅有話要説,或者是軒轅有了重要的決定。
“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我軒轅,軒轅怎能讓大家失望呢?”軒轅充滿豪情地向四周作了一揖,高聲道,旋又頓了頓,扭頭向齊充道:“齊護法請了,軒轅便你與一戰,雖然軒轅在五招內擒下地神土計有些誇大其詞,但想來軒轅也不會讓護法和眾弟兄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