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好像見不得光的情人,約會總是安排在晚上十點過後,至於早餐之約就暫且告一段落,畢竟那種只能看着對方,卻不方便觸摸對方的感覺太難受了。除了她曾經帶他去看星星的地方,他們最常約會的地點是河濱公園,不過,他們不像情侶一樣手牽着手漫步在河邊步道上,而是坐在車子裏面享受兩人獨處的甜蜜,至於小孟當然是被李閻浪趕下車,還好現在是炎炎夏日,要不然小孟一定會凍成冰柱。
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委屈的窩在車上談情説愛?
因為他是個彆扭的男人,不習慣在公共場所摟摟抱抱,可是又很喜歡對她毛手毛腳,不時還會失控的抱着她狂吻,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這種情況下他們確實待在車上比較恰當。他究竟有多喜歡侵略她的嘴巴?好比現在,他們前一刻還在輕快的閒聊,可是轉眼間,她已經被他吻得快要燒起來了。
總算分開來了,兩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半晌,他輕柔的愛撫她嫣紅的臉龐,衝動的道:「你乾脆搬來跟我住好了。」
「同居?」瞪了他一眼,她很堅定的搖搖頭。「免談!」
「我們兩個又不是沒同居過。」她的反應令他很悶。
「當時的情況不同。」
「我們只是同居在一個屋檐下,又沒有共享一張牀,哪裏不同?」
「……不同就是不同。」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曖昧的跨坐在他身上,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一樣,根本沒辦法分開來,如果這裏不是車內,而是擁有隱私權的自家,他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這個答案連不經世事的女孩子都知道。
「是啊,此一時,彼一時,確實不能相提並論,不過,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勉強你。」他知道她在想什麼,沒錯,她對他猶如罌粟,他的渴望與日俱增,隨時隨地都想撲倒她,儘速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他更珍惜她,他不容許自己驚嚇到她,至少要等她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男人的自制力超強,她知道他不會勉強她,是她對自己沒信心,兩個人的身體若是糾纏在一起,她根本沒辦法在最後一刻推開他。
「如果讓我爺爺知道我跟男人同居,我就死定了!」
「我們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即使有人相信一對情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不但不會有越軌的舉動,而且蓋同一條被子只是純聊天,那個人也絕對不是我爺爺。」
「你很怕你爺爺。」
「我哪有怕他?我是敬畏他。」
他聞言笑了,這個女人真的很倔強!
她很想叫他不要笑,可是他笑起來太帥了,於是只能送他一個白眼以示抗議。
「雖然爺爺老愛挑剔我,説我會成為他今生最大的恥辱,可是他很疼我,只要我跟他撒個嬌,他就會變成軟骨頭。」
「你跟家人的感情很好?」
「當然,雖然他們對我非常不滿意,可是,我們是一家人。」她看見他眼中閃過一抹羨慕,他羨慕她,羨慕她提到家人所表現出來的喜悦之情,她不由得想起他的父母,他和父母之間的互動顯得很冷淡。「你和父母感情不好嗎?」
「基本上,我們都是各過各的生活,沒有好或不好的問題。」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這個家早就支離破碎了,其實不然。
因為父母的不幸福,他對婚姻一直心存排斥,可是並不代表他對「家」沒有渴望。是的,他也想要有一個「家」,正因為如此,當母親要求他趕緊娶妻定下來,他立刻答應了,沒想到卻發生他連作夢都想不到的意外。
回想當時,他第一次想扭斷一個人的脖子,甚至在心裏罵上千遍萬遍「愚蠢的女人」,可是如今他反而要感謝那個給他意外,給他難堪的嚴家千金,如果不是她的落跑,花小姬也沒有機會進入他的生命。
「你會不會覺得空氣有點悶?我們出去散散步吧。」她先爬回座位上,整理好紊亂的衣服,接着打開車門,拉着他下車。
「你確定不要待在車上?」
「你放心,我保證跟你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離。」她趕緊放開握住他的手,再往旁邊移了一大步。
「我無所謂。」他把她拉回來,兩人十指緊緊相扣。他喜歡這樣握着她的手,手指藉由彼此的空隙相扣,就好像互補了彼此的空缺,生命獲得圓滿。
她戲譫的挑了挑眉。「你以為天黑就沒有人瞧見嗎?」
「我是真的無所謂,不過我要提醒你,説不定有狗仔躲在暗處跟拍。」他承認自己有點小人,沒有坦白事實,若讓她得知待在車上主要是為了躲避狗仔偷拍,她一定會神經緊張,沒辦法專心跟他約會。
撲哧一笑,她把他的提醒當成了笑話。「我知道你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可是,你好像忘了自己不是藝人,也不是成天跟藝人傳徘聞的花花公子,八卦價值不高,狗仔不可能躲在後頭跟拍,除非巧合。」
「也許就是巧合。」
「那要真的很巧合,這種機會不到百分之一。」
「説不定那不到百分之一的巧合就發生了。」
「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巧合的事情嗎?我很難相信。」她隨意的左右看了一眼,天色這麼暗了,根本拍不到什麼養眼有看頭的照片,如果有狗仔躲在暗處跟拍,這個狗仔也不是個聰明人。
他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只是提醒你,信不信由你。」
頓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很擔心被狗仔跟拍嗎?」
「我不會浪費精神把這種小事擺在我心上。」他信誓旦旦的向好友表示,小孟甩人的功力一流,不會讓他上八卦雜誌,事實上不全是如此。小孟的警覺性確實很高,可是狗仔防不勝防,小孟還要負責他的安全,不可能事事兼顧,重點在於他不認為上八卦雜誌有什麼大不了,只要不會造成「華擎控股集團」的困擾,他都覺得無所謂。
「你這個大人物不擔心,我這個小人物當然也沒什麼好擔心。」雖然是美食世家單家的千金,但終究是個不足以上報的平凡人物。
「這麼説,你應該不介意給個熱吻。」他放開她的手,轉而勾住她的腰,將她扯進懷裏。
「你又來了。」她嬌嗔的一瞪。
「我也覺得自己瘋了,怎麼會對一個女人這麼迷戀?」他微微低下頭,兩個人的額頭相抵。「你是不是對我下了什麼咒語?」
「你把我當成女巫了嗎?」可是,她卻笑得花枝亂顫,被男人説成有下咒魔力的女巫,就某一方面而言,這也算是一種稱讚。
「你是我的女巫。」他往前一貼,兩人的唇舌像是久別重逢的愛人激烈的糾纏在一起,某個角落是否有狗仔在偷拍,此時此刻已經被他們拋到腦後了。
昨天晚上還甜甜蜜蜜糾纏她的男人,這會兒卻跟別的女人來她的地盤吃飯,這上演的到底是哪一齣肥皂劇?沒錯,雖然他們左右兩邊各有貴婦相陪!一位是看了就教人不爽的李夫人,另外一位顯然是女方的母親,可是,他怎麼可以跟別的女人吃飯呢?
不對,兩方的母親都在場,這不就是相親宴……相親?這個男人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相親?
單貝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個男人會不會太超過了?他們兩個又沒有分手,他怎麼可以跑去跟別的女人相親?他可別告訴她,他是被他母親逼迫的,而且至少也瞞着她啊,堂而皇之的當着她的面相親,他當她是沒神經的木頭人,還是沒腦子的笨女人?他死定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罷休!
「我還以為他們的婚事吹了。」小均在旁邊喃喃自語。
「什麼?」單貝貝沒聽明白的問。
「那位男主角還記得嗎?在訂婚宴上表示要你當他新娘子的新郎倌。」
「那種事情很難忘記。」她很想叫小均廢話不要那麼多,當時這位男主角既然知道她名叫「花小姬」,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可是,她又不能太急躁了,以免教人看出來她和李閻浪的關係。
「他對面的那位女主角就是那天落跑的新娘子。」
「什麼?!」尾音急促上揚,她太震驚了。
小均慌張的伸手遮住她的嘴。「你小聲一點。」
她點了點頭,小均立刻放下手。「那位就是他無緣的未婚妻?」難怪她覺得似曾相識,連坐在左手邊的貴夫人也好似見過。
「看這樣子,他們應該會複合。」
「不會。」
小均奇怪的對她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不會?」
「……我的意思是説,他這麼驕傲的男人應該不會吃回頭草。」
「如果是我,發生那麼難堪的事情,我絕對不可能跟對方複合,不過,這是我這種市井小民的想法,而他們那種身分地位的人,考慮的不是面子,而是利益,除非有更好的利益結合,否則他一定吃回頭草。」
單貝貝很想大聲的反駁,可是她的心卻動搖了,這門婚事原本就是基於利益連結而成,他真的不會吃回頭草嗎?
「花小姬,楊經理請你幫客人送餐點。」這時有人跑過來她們隱身的角落。
「我?」楊經理不是嫌她笨手笨腳,擔心她伺候不好包下餐廳的大貴客,還特別吩咐她閃遠一點嗎?
「對,好像是對方指名由你服務,看樣子大概是上次李公子點名你當他的新娘子,李夫人刻意藉這個機會讓你明白自己的分量。」
這位李夫人會不會太沒肚量了?「我知道了。」
不過是送餐點,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是啊,沒什麼大不了,李夫人並沒有惡毒的利用機會羞辱她,或是找她麻煩,而且他們用餐的氣氛也不是多熱絡,完全感受不到郎有情妹有意的氛圍,這出男女主角複合的戲想要演得起來,實在有點困難。
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舒服,這就好比老公帶着女性朋友回家,當老婆的不但不能公開自己的身分,還要假裝僕人在一旁伺候,試問,這種滋味怎麼好受呢?
很慶幸,餐點沒有多久就上齊了,她又可以把自己隱身到角落,不過,也沒機會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馨平,你告訴阿浪,訂婚那天為什麼沒有出現?」李夫人鼓勵的對着嚴馨平露出慈祥的笑容。
「筱燻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一直勸我想清楚,我真的可以勝任李家媳婦的角色嗎?她説一旦嫁了,就沒辦法回頭了,終身大事不應該決定的如此匆促,兩個人的性情習慣都還不瞭解就要結婚,將來一定會後悔。我想她説的沒錯,我應該再慎重考慮,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喊停,只好臨陣脱逃。」
李閻浪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絲變化,早在母親預告嚴家千金遭人設計,他就猜到這件事情一定會扯上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不過,他不認為她有理由破壞他的婚事,何況她對他一直心存畏懼,關於他的事情,她一定是避之唯恐不及,她會煽動嚴家千金慎重考慮這門婚事,也許只是基於好友的立場。
「阿浪,現在你明白了吧,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陰謀,她利用筱燻跟馨平當朋友,再煽風點火挑撥,阻止你們兩個結婚。」
「嚴小姐做了自己的選擇,而我也做自己的選擇,我們不可能結婚了。」這一刻,他同時捕捉到嚴馨平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很顯然,她今天是被迫坐在這裏向他解釋逃婚的理由,真是個可悲的女人,沒有勇氣決定自己的未來,不像他的女巫,花小姬絕對不會毫無反抗的任人宰割。
「阿浪……」
「我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他爽快的打斷母親沒完沒了的囉唆。
「李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嚴夫人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孩子還在鬧彆扭,他是説着玩,你不用當真。」
「我不是説着玩,我確實有喜歡的女人。」
厲眼一掃,李夫人轉眼又對嚴夫人堆起笑容。「我會再跟阿浪好好溝通。」
「那我們先走了。」
李閻浪很有教養的起身護送嚴夫人和嚴小姐到停車場,目送她們驅車離開之後,他再回到餐廳。
「我説過了,你想玩玩無所謂,可是別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我很清楚自己要什麼。」如果不是想一勞永逸解決嚴家千金的問題,他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表態。
「你最好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對付一個丫頭。」李夫人狀似不經意的轉頭一瞧,目光正好落向角落,雖然視線不是很清楚,她鋭利的眼神依然穿透重重阻礙,正中紅心。
原本她沒把這個丫頭放在心上,可是根據她最近從徵信社得到的訊息,阿浪跟這個丫頭已經過從甚密,繼續放任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刻意包下這裏,她就是想藉由嚴馨平讓這個丫頭認清楚自己的分量,李家媳婦絕對不是她這種貨色可以妄想,不過,她倒沒想到阿浪對嚴馨平如此反感。
「以後母親約我吃飯,請不要另外邀請一些不相關的人。」雖然猜想母親突然約他來這裏用餐,必然有目的,可是他並不知道她還帶來嚴家母女,要不然,他不會來。
「嚴馨平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好對象,她一定會成為你的好妻子。」
「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她絕不是我結婚的對象。」
「至少再試一次,你絕對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對象。」
「不可能。」當兒子的聲音出現不耐煩,那就表示事情沒得商量了,如果她執意原來選擇的對象,他們母子勢必起衝突,這實在沒有必要,畢竟她還可以找到適當的人選代替嚴馨平。
「好吧,這件事情我由着你,可是你結婚的對象必須經過我同意。」
微皺着眉,他沉默不回應,此時此地還不是跟母親攤牌的好時機。
「你聽見了嗎?」
「你是我母親,我會尊重你。」
這表示他不會娶她反對的女人,她可以鬆口氣了,可是,她總覺得很不安……
這實在沒必要,那個丫頭一點威脅性也沒有,趕走她易如反掌……沒錯,真的不需要感到不安,她總不會連個二十幾歲的丫頭都擺不平吧!
雖然傳了一封簡訊通知李閻浪,説她今天下班要直接回家休息,可是看到李閻浪守在餐廳外面等她下班,單貝貝並沒有覺得意外,就算他認為跟前任未婚妻一起吃頓飯沒什麼大不了,也不會由着她鬧彆扭,他是一個習慣掌控的男人。
她假裝沒看見,當着他的面前走過去,可是不到兩步,她就被他拖住了,並帶往停在一旁的車子,小孟已經打開後座的車門等他們上車。
「我快累死了,放開我,我要回家。」
「我會送你回家。」他強行把她推上車,接着跟她坐上車。
他都説要送她回家,她再喋喋不休吵個不停,那會顯得她很可笑,所以她安分的閉上嘴巴,等他送她回家。
半個小時之後,他確實送她回家,可是連他自己也一同送進她家。
「你跟進來幹什麼?」
「今天晚上我要住在這裏。」他推開她,自顧自的打量屋內的擺設。
「……什麼?你説什麼?」她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像被炸彈轟過的樣子。
「我不想回家,今天晚上就住你這裏。」他喜歡這個地方,擺設很簡單,感覺卻很温暖,大概是牆上掛滿了插畫。這些想必都是她的作品,雖然看得出來她畫些什麼,卻不懂其中的含意,似乎只是她隨手高興塗鴉,或許因為如此,這些插畫讓整個空間更顯柔和。
「不可以!」她嚇壞了。
挑釁的瞥了她一眼,他繼續深入卧室參觀,她急着在後面哇哇叫,想一把拉住他,可是又不敢伸手碰他。
「你!女孩子的房間不可以隨便進去……」雖然房間沒有什麼他不可以看見的東西,可是感覺上好像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他面前。
「你是我的女人。」他發現她的房間比客廳還大,可是風貌完全不同,這裏很熱鬧,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房間,牆上是素描和水彩作品,書桌和書櫃各有一半的面積被大小公仔佔領了,窗邊懸掛各種風鈴,偶爾有風兒吹來,會發出各種材質碰撞的叮咚聲。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嚇!他突然轉身向她逼近,害她驚慌的連連後退,最後背部貼在牆上,無路可退了。「你幹什麼……」
「你是我的女人。」他的聲音輕柔的好像在説夢話。
「……我還不是你的女人。」她是要反駁他,可是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他笑了,可是那笑容充滿了詭詐,教人不安。「沒錯,截至目前為止,你還不是我的女人,可是過了今晚,你就會改口,你會承認自己是我的女人。」
她的腦子有一點當機,他是什麼意思?過了今天晚上,她就會改口承認自己是他的……瞳孔慢慢放大,她如驚弓之鳥動也不敢動一下,可是體內卻流動着一股莫名的燥熱和渴望。
「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期待這一刻?」他突然把手伸向她的腦後,解開綁住頭髮的髮束,一頭烏黑輕柔的髮絲像瀑布宣泄而下,她頓時像個失去武器的士兵,顯得慌張失措。
「……我才沒有。」她試着掩飾自己的不安,可是聲音顫抖得太厲害了。
「沒有嗎?」這一次他直接用唇舌發動攻勢,順着耳際滑下柔白的頸項,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擾亂她的思緒,害她越來越沒辦法集中精神應付他,只能懊惱的抱怨。
「不可以,你這樣子太賊了!」
他低聲的笑了起來。「你不懂嗎?想要成為贏家,耍一點小手段是免不了。」
「……我還以為李閻浪是個正人君子,原來是個壞蛋!」現在她只能硬着頭皮耍嘴皮子,因為她連抬起一隻手臂的力氣都沒有,更無法掙脱眼前旖旎的氛圍。
「因為你而變成壞蛋,這是我的命。」他的唇舌繼續貪取她頸項上的香氣,雙手移到襯衫最下方的扣子,一顆接着一顆,由下而上把釦子全部解開,接着從腋下滑到後面,解開蕾絲內衣的扣子,然後推開內衣,覆上嬌嫩的蓓蕾,唇舌隨後欺上吸吮,她嬌嘐的倒抽了一口氣。
「李閻浪……」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阻止他,還是在乞求他,她只是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繼續下去,她就沒辦法回頭了。
「別怕,把你自己交給我。」接着他轉而堵住她的嘴,也許擔心她會喊停,他不想到此為止,他太渴望她了。
最後的一根理智瓦解了,她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
他拖高她的身體,將她的雙腳圈住他的腰,唇舌激烈的交纏,一路搖搖晃晃的跌落在牀上。
雖然衣服還半掩的穿在身上,在他飢渴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絲不掛,真是難為情,乾脆閉上眼睛算了。
他不慌不忙的脱去身上的衣物,俯下身用唇舌挑逗她,同時一點一滴除去她身上多餘的阻礙。「睜開眼睛看着我。」
「不要。」
「難道你以為閉着眼睛就可以抗拒得了我嗎?」
「不要就是不要,你別想用激將法逼我。」
「我知道了,既然你覺得這樣子比較刺激,我去找絲巾幫你把眼睛蒙起來。」
她驚慌的張開眼睛。「不要!」
隱忍着笑意,他一副很傷腦筋的皺着眉。「這樣也不要,那樣也不要,你的意見真的很多,那你到底想怎樣?」
兩眼突然瞪得好大,她覺得自己快要腦充血了,支支吾吾的比着他。「你、你……怎麼沒有……沒有穿衣服?」
「穿着衣服很難繼續進行下一步。」他説得一板一眼。
全身一僵,她的視線緩緩的往自己的身上移動。「我的衣服……啊……」
他終於壓抑不住的低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她嬌嗔的瞪着他,馬上忘了害羞這回事。
「我的女巫真是太可愛了!」他隨即低頭堵住她的嘴,接下來不需要言語,直接用行動讓她完完全全屬於他。
早上醒來,看到躺在身邊的李閻浪,昨夜的激情纏綿瞬間湧上心頭,單貝貝嬌羞的縮進被子裏面,可是下一刻,腦海的畫面不經意往前多跳了幾個小時,火熱的身體轉眼變成冰冷,她坐了起來,伸手用力一推,李閻浪立刻砰一聲滾落在地。昨天中午的事情還沒有給個交代,就把她拖上牀吃了,真是可惡透了!
「我親愛的女巫,一大清早就對我動手動腳,這會不會太刺激了?」被她推下牀,他倒沒生氣,反而對她揚起慵懶的笑容,雙手交叉枕着下巴靠在牀沿,身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再配上曖昧的言語,此時看起來無比頹廢。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然我會一腳踩扁你!」不過,瞧她那副纖細柔弱的樣子,這種話聽起來一點氣勢都沒有。
唇角上揚,他懶洋洋的問:「我昨天晚上沒有滿足你嗎?」
嬌顏瞬間染紅,她又羞又惱,「你不要模糊焦點!」
「難道不是因為昨晚你沒有得到滿足,今天一早才會對我動手動腳?」他眨着眼睛,看起來無辜的像個小男孩。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忘了,我只記得昨天中午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已經忘了?」他的聲音變得很輕很柔,卻讓人感受到一種陰森森的寒氣。
「……你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昨天中午的事情。」真是奇怪,明明有錯的人是他,為什麼她會那麼氣虛呢?
「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忘了嗎?」他現在有如一隻準備撲咬獵物的黑豹,除非太白目了,沒有人會挑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可是某個人偏偏不肯示弱。
「……忘了忘了,我只記得中午的事情。」可是下一刻,她卻反應靈敏的跳起來跑下牀,以跑百米的速度快速衝進浴室,然後關上門。
她的舉動把他逗笑了,他優雅的站起身,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穿上,慢條斯理的踱到浴室前面,他不難想象她正貼在門上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你知道現在的情勢對你比較不利嗎?你在裏面待不了多久,我在外面卻可以待上一整天。」
「你慢慢等,我要先泡個熱水澡……對了,我最好提醒你一下,別忘了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處理,財團的接班人就是這麼麻煩,根本沒有私人的時間,想偷懶一天也不行。」嘩啦一聲,她得意的放熱水準備泡澡。
「那我一定要試試看偷懶一天的滋味。」他回到牀邊,拿起牀頭櫃上的無線電話聯絡小孟,請小孟送梳洗用品和換洗的衣物給他。
啦啦啦啦啦……哼着歌,在玫瑰香氣的包圍下,她刷牙洗臉,再泡個熱水澡,一個小時後,自信滿滿的穿上浴袍,可是門一開,卻看到李閻浪對她笑,她趕緊又把浴室的門關上。
「你怎麼還在這裏?」這下她的麻煩大了。
「我剛剛不是説要偷懶一天嗎?」
「……你真的可以把工作拋到腦後嗎?」
「我會在這裏等你出來。」
她忍不住低聲咒罵幾句,開始繞着浴室轉圈子,可是一直走下來也很累人,最後轉身背靠着門,腦子不時間着自己―這會兒怎麼辦?
李閻浪知道她快失去耐性了,他靠着門邊的牆壁坐了下來,温柔的向她解釋。
「昨天,我只是跟母親一起共進午餐,為了不讓你有壓力,我刻意不告訴你,沒想到我到了餐廳,卻發現還有其它的閒雜人,我受到的驚嚇不下於你。」
半晌,浴室的門開了,她走出來在他旁邊坐下。「看這樣子,想必你母親很喜歡這位嚴家千金,她都落跑了,還希望你娶她。」
「我母親很難找到像她這麼聽話,而且門當户對的媳婦。」
「所以,就算我不是花小姬,而是『御家食堂』的千金小姐,她也不會接受,是嗎?」她説得很不經意,眼角卻偷偷留意李閻浪的反應。
頓了一下,他轉頭瞪着她。「這是什麼意思?」
「我原名單貝貝,單家唯一的女娃兒,卻也是最沒有出息的那一個,因此被迫改名『花小姬』流放到『御家食堂』天母館接受管教……你不要瞪我了,我又不是故意騙你。」她懊惱的轉頭回瞪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夠委屈。「如果讓人家知道我的身分,我這段日子等於在做白工,我只好保持沉默。」
「你還真是理直氣壯。」
「難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當你發現自己認識的人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一位,你會有什麼反應?」咬了咬下唇,她很擔心的問:「我是單貝貝,還是花小姬,這對你來説很重要嗎?」
嘆了聲氣,他一把將她捉過來,兩人面對面,她跨坐在他身上。「我真的是瘋了,我怎麼會對一個女人這麼瘋狂呢?我根本不在乎你是誰,不管是單貝貝,還是花小姬,我要定你了!」
「算你識相,我可是單家的一塊寶,唯一的缺點就是對食物一竅不通。」
聞言,他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在李氏家族家宴上的自我介紹不是臨時編出來的故事,而是真有其事。
雖然他是在嘲笑她,可是看着他帥到毫無天理可言的笑容,她的心情也跟着飛起來,不管她能否完成自己的責任,他不在意她是誰,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