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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儘管住的是同一棟建築物,可是除了重要的節慶和日子,或是掌門人有令,姜家很少全員到齊,像今天這種默契十足的一起共進早餐,一年十根手指頭數不完。

    “老大,你怎麼沒有在樓上陪大嫂共進早餐?”姜允闓稀奇的道。

    “她已經用過月子餐了,這會兒她和娃娃睡得正甜,我不想吵到她們。”

    “她們在醫院的時候,你怕我們打擾到嫂子,禁止我們去醫院看娃娃,現在回家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上去看姜家的小公主了?”

    “滿月後,我的小公主就會盛裝亮相,在這之前,你們離她遠一點。”

    “你不要這麼小氣,我們只是看一眼姜家小公主到底長得像你還是嫂子?”

    “我説不行就是不行。”

    撇了撇嘴,他嘀咕道:“娃娃又不是玻璃製品,幹麼搞得這麼神經兮兮?”

    當作沒聽見,姜允濤專注的吃他的早餐,他要快一點上樓陪老婆和娃娃。

    飯廳一時之間又變得靜悄悄的,姜允闓終於注意到向來最會呱呱叫的姜允熙安靜的好像睡着了一樣,“老二,你今天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連抬個頭都沒有,姜允熙冷冷的道:“你太吵了。”

    “我,我太吵了?”

    送上一個白眼,姜允赫忍不住搖頭,“你看不出來嗎?那個傢伙一大早就掉進糞坑,這會兒心情壞透了,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老二,你怎麼了?哪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惹你不開心?”雖然少管閒事比較聰明,可是關心手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沒有。”姜允熙越想越鬱悶,不是因為她放他的鴿子,而是因為他自己,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設下陷阱準備惡作劇的小孩,結果卻發現獵物根本沒有上勾……其實他會提議請她吃飯多少有那麼一點捉弄她的意思,他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她跟牛一樣固執,不要就是不要,而她越是不要,他就越想要,最後還強硬的定下晚餐之約,沒想到卻落得這個下場……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魅力了?

    這是不是有那麼點欲蓋彌彰?姜允闓不死心追問,“真的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尾音急促上揚,姜允熙惡狠狠的目光好像要殺人似的。

    捂住耳朵,姜允闓瑟縮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不要叫那麼大聲。”

    “我不是教你別去招惹他嗎?”姜允赫又送上一個白眼。

    “他就是喜歡沒事找事做。”姜允錫輕聲的道。

    “我是關心。”他一定要抗議。

    哼了一聲,姜允赫完全不給他面子,“你是好奇吧。”

    “呃,難道你們不好奇嗎?”他不自覺的把嗓門壓低。

    “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八成是被老爸的公告搞得心情不太好。”

    “是嗎?”姜允闓狐疑的皺着眉,“老二又不像老大那麼彆扭,老大都找得到嫂子那麼優的女人,老二應該不會有問題。”

    “如果是個性方面,他是沒那麼彆扭,可是女人方面,他就很難伺候了。”

    “會嗎?”姜允闓還是充滿疑惑。

    “你可以把那些紅粉知己介紹給他,你會徹底見識到他與眾不同的審美觀。”

    “我哪有什麼紅粉知己?”

    “你不是有一卡車的紅粉知己嗎?”

    張着嘴巴,聲音卻卡在喉嚨,姜允闓支吾了半晌總算吐出話來,“真是奇怪,為什麼會扯到我頭上呢?”

    “因為你很擔心老二啊。”

    “呃……算了算了,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幹麼擔心呢?”姜允闓委屈的看了看姜允熙,他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爭執的聲音,當然,他那張臉還是臭的好像掉進糞坑似的……有問題,這個傢伙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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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上包裝精美的禮物,柳明楓真是羨慕死了,如果有一天,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收到人家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大概會像個啞巴一樣説不出話來,但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砰!她被擋在前面的身軀撞得踉蹌一退,屁股砰一聲坐在地上。

    好痛哦!她抬起頭來瞪着那個罪魁禍首……嚇!怎麼會是他呢?

    “你走路從來不看前面嗎?”姜允熙遠遠的就看到她了,他是故意站在這裏等着她送上門。

    “我……對不起。”她確實沒有看前面,可是他可以出聲警告她啊。

    “你是不是常常發生這種情況?”

    “沒有。”她又不是那種迷迷糊糊的人。

    “你坐在地上的樣子真是超級可愛,可是你總不能一直坐在那裏吧?”

    見她兩頰倏然刷紅,他顯然很開心的大大咧嘴一笑,接着他把手伸出來,她很自然的搭上他的手,那一剎那,他就像童話故事裏面的白馬王子,她的心跳陡然加速。

    站起身,她慌亂的把手抽了回來,她怎麼會產生那種奇怪的幻覺呢?

    “這是什麼?”他看着她抱着胸前的禮物。

    “嗄?”怔怔的順着他的目光,她頓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喔,有人生日,這是我答應幫人家送的驚喜。”

    雖然他還是那張笑臉,可是眉頭卻往中間聚攏,“現在還是上班時間,這應該不是你的工作項目之一吧?”

    “這是順道,我正要去各部門送信。”

    “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順道的事情?”

    “呃,這應該沒關係吧。”沒錯,因為她不好意思拒絕人家,所以大家總是拜託她跑腿,像這種幫人家送禮物是很平常的事情,她甚至連去郵局寄信的時候都要順道幫那些貪嘴的人買點心回來。

    “這怎麼會沒關係呢?這可是假公濟私。”

    微微怔了一下,她顯得有些驚慌,“這……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吧。”

    “你的意思是假公濟私並不嚴重嗎?”

    “我……不是,我、我只是認為這種情況還不至於稱得上假公濟私。”

    “這算不算假公濟私,我們可以找上面的人評理。”

    聞言一驚,這會兒她可真的嚇壞了,“呃,沒有必要吧,不是,我是説,你不會是當真的吧?”

    “我幹麼跟你開這種玩笑?”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呃,你、你不要嚇我,我很喜歡現在的工作,我不想換工作。”

    撫着下巴,他狀似評估的盤算了好一會兒,終於退讓的點了點頭,“好吧,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件事情就算了。”

    “什麼事情?”

    “前天為什麼沒有去赴約?”

    “我……因為臨時有事不方便赴約,又不知道如何聯絡你,我很抱歉。”那天她趕到飯店已經六點二十分了,她看到他,但也看到另外兩個女人,當時她只有一個想法——他同時約了好幾個女人,不過這並不是她決定失約的原因,而是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她姊姊,如果她不想把自己搞得太難看,她也只能識相的摸摸鼻子走人。

    眉一挑,他的目光變得很犀利,“你真的是臨時有事不方便赴約嗎?”

    “對啊。”她不自覺的閃避他的目光。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又恢復一貫的嘻皮笑臉,“這一次我相信你。你的手機號碼?”他隨即從外套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機。

    “嗄?”

    “有了手機號碼,以後我才不會老是等不到人啊。”

    “喔。”她不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順從的報上自己的手機號碼。

    “你的手機呢?”

    “放在揹包裏面。”

    “好吧,待會兒我會傳簡訊給你,你記得把我的手機號碼輸進去。”

    “喔。”

    “還有,我想吃鹽酥雞,今天要多買一份哦。”他瀟灑的轉身走人。

    不需要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定像個呆子,那個傢伙的意思是……真是的,他的晚餐關她什麼事,他憑什麼要她買他的份?可惡,他自己在上班時間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竟然還好意思指責她假公濟私……算了,誰教她這麼沒出息,三言兩語就被人家堵得站不住腳,她就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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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柳怡心像模特兒一樣展示昨晚血拼的衣服,柳明楓完全無法移開視線,姊姊的身材真好,那些衣服好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反觀自己……她悄悄的捏了一下肚子……唉!這層肥油連她自己都沒有勇氣看上一眼。

    全部展示完畢,柳怡心趕緊詢問:“媽咪,你覺得哪一套比較漂亮?”

    “我的寶貝女兒穿什麼都漂亮。”陳梅月的口氣充滿了驕傲。

    下巴上揚,柳怡心傲慢的説:“這是當然,可是我只能穿一套參加?Party。”

    “我想想看……粉紫色那一件洋裝好了。”

    “粉紫色那件洋裝是很漂亮,可是我覺得身上這件紅色洋裝更能襯托我的好身材。”柳怡心風情萬種的轉了一個圈圈。

    陳梅月不贊成的搖搖頭,“那種場合哪個女人不是費盡心思展示自己的身材,如果你想要與眾不同,就必須在氣質方面下功夫。”

    略一思忖,柳怡心點了點頭,“但是我還是比較喜歡這件紅色洋裝。”

    “如果可以在今晚的?Party?上挑到金龜婿,你還擔心以後沒有機會穿性感的禮服參加各種宴會派對嗎?”

    “對哦!”

    “媽咪對你有信心,我的寶貝女兒這麼美豔動人,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一大堆公子哥兒向你獻殷勤,你只要把眼睛張大一點,看準哪個是你的目標,專心跟他培養感情,其他的就不用浪費心思了。”

    “這個我知道,今天晚上是我挑選他們,不是他們挑選我。”

    “沒錯,人要懂得抬高自己的身價。”頓了一下,陳梅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了,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順道幫小楓留意對象?”

    驚愕的瞪大眼,柳怡心刻薄的道:“媽咪,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可沒有臉幫她介紹對象。”

    “小楓只是外表比較抱歉,她在其他方面都很不錯啊。”

    “如果想當少奶奶,至少要有兩個先決條件——臉蛋和身材。”柳怡心嫌惡的瞥了妹妹一眼,真是奇怪,爸媽怎麼會生出這個完全不像柳家人的怪胎?

    “我不是要你幫小楓找個金龜婿,你只要找個人品還不錯的就可以了。”

    “我不要,如果你擔心她嫁不出去,你可以拜託朋友幫她介紹對象。”

    “如果有人可以幫她介紹,我還需要你幫忙物色嗎?”

    撇了撇嘴,柳怡心沒好氣的説:“算了吧,你根本是不好意思向朋友開口吧?”

    “媽,我還在讀書,這種事以後再説。”柳明楓忍不住出聲打斷她們的爭執。

    “你已經二十二歲了,再不趕緊利用機會找對象,二十五歲之前怎麼嫁得出去?”陳梅月顯然迫不及待的想把她送出去。

    “我不想太早結婚。”

    “我看你就是想早一點結婚也沒機會。”柳怡心冷笑道。

    “不結婚也無所謂。”

    “媽咪,你聽見了吧,小楓自願一輩子留在家裏孝順你。”

    “不行,人家會以為我這個當媽的很自私,強行把女兒留在身邊。”

    “她自己不想嫁人,這怎麼可以怪媽咪呢?”

    “外面的人可不會這麼想。”

    “如果她嫁不出去,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有機會就幫你妹妹介紹啊。”

    撇了撇嘴,柳怡心很不甘心的説:“如果她可以甩掉十公斤的肥油,我就幫她介紹。”

    “不用了,我的事自己會處理,我進去讀書了。”柳明楓從沙發上匆匆起身回到房間,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她知道自己是柳家的異類,身高長相都跟家人不一樣,她的存在讓家人覺得很難堪,但是不管如何,她總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為什麼她們對她的態度比外人還不如?

    有時候,她會有一種很瘋狂的念頭,她是不是爸爸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爸爸因為工作忙,經常出差,他們很少有機會坐下來聊天,但是不難感覺到爸爸看她的眼神總是帶着愧疚,而媽媽動不動就伸手往她身上一扭一捏,好像她是別人家的孩子……

    甩了甩頭,她不應該有這種想法,爸爸為人正直,他不是那種會搞外遇的人,而媽媽只是太愛面子了,老是聽到人家調侃她是不是抱錯女兒,當然會覺得很不是滋味,又怎麼可能喜歡這個讓她難堪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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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總是嘻皮笑臉心情愉快的樣子,可是像今天這樣吹着口哨還是第一次,這是怎麼回事?輕輕敲打着下巴,林東勳專注的打量姜允熙臉上的表情,上司最近的行徑真的很怪異,他一定正在偷偷摸摸進行什麼陰謀……

    “你看夠了沒?”姜允熙抬起頭,瞪着鬼鬼崇崇在辦公室門口窺探的助理。

    乾笑了幾聲,林東勳走了進來,“我是想問財務總長要不要喝咖啡?”

    “我已經喝過了。”

    “你什麼時候喝的?”因為今天太忙了,他一直到現在才煮咖啡。

    “不久之前吧。”

    林東勳兩眼發亮,實在控制不住好奇心,“你最近好像很忙哦?”

    送上一個白眼,他沒好氣的説:“我哪一天不忙?”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最近五點多的時候,你總會消失半個小時左右。”

    “你幹麼那麼注意我?”他狐疑的挑起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驚駭的瞪大眼睛,林東勳全身起雞皮疙瘩,“拜託,你不要隨便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會把我的仰慕者嚇跑了。”

    “我是合理的懷疑。”

    “你是我的上司,我當然要注意你。”

    “是嗎?我倒覺得你好像在窺探我的私生活。”

    “我保證沒有,”林東勳連忙舉起雙手喊冤,“那是因為你每一次消失回來之後總是笑嘻嘻的吹着口哨,別説是我,財務部的員工大概都注意到了。”

    略微一頓,他不太相信的反問:“我真的有這樣子嗎?”

    林東勳很用力的點點頭,“你自己沒有注意到嗎?”

    “下次我會留意。”老實説,他並不是毫無所覺,其實坐在樓梯間哪有什麼樂趣可言,他會覺得開心,那是因為她,他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逗弄她,看她臉兒紅通通的像個蘋果,他就可以聽見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跳得好快,好幾次他差一點失控的撲過去咬一口……她的肉包子臉咬起來一定很有味道,他單是想象那個滋味就快流口水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

    “我會遇到什麼好事?”

    撫着下巴,林東勳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他得到一個結論,“公司一樓的咖啡座是不是來了漂亮的新美眉?”

    “有嗎?”他一副興致勃勃的睜大眼睛,“真的很漂亮嗎?”

    “呃,是我在問你,你怎麼反過來問我呢?”

    “我不知道,當然要問你啊。”他無辜的眨着眼睛。

    撓了撓頭,林東勳被他搞得頭昏腦脹,“我們兩個是在雞同鴨講嗎?”

    “無所謂啦。”他真的好想大笑,這個小子竟然妄想從他嘴裏套出話來。

    “什麼無所謂?”林東勳覺得頭好痛,他怎麼越聽越糊塗?

    “無所謂就是無所謂,還有什麼無所謂?”

    嘆了口氣,林東勳投降的舉起雙手,“不説了,我的腦子現在是一團漿糊。”

    “我的腦子早就是一團漿糊了。”他漫不經心的嘀咕了一句,自從他在樓梯間遇到那個小肉包,他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變得不太正常。

    “嗄?”

    “你趕快出去工作,不要浪費時間在這裏打屁。”他故作兇狠的瞪了他一眼。

    “是,總長。”林東勳充滿迷惑的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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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辦公大樓,柳明楓不時抬起手腕查看時間,如果上課遲到,都是那個傢伙害的,因為他在旁邊嘰哩呱啦的關係,她必須多花三倍的時間才可以解決晚餐,加上今天事情特別多,她又比往常晚了十幾分鍾才結束工作,這麼一拖延,情況就變成現在這種局面了。

    這時,一陣輕促的喇叭聲傳了過來,她很自然的停下腳步轉身查看。

    “你要去上課嗎?”姜允熙揮着手,頭探出車窗。

    “對,我快遲到了。”言下之意,她沒有時間陪他哈啦。

    “我送你去學校。”

    怔了一下,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搭捷運就好了。”

    “我要去跑外務,順道送你,上車吧。”話説完,副駕駛座的車門隨即從車內被打了開來。

    走過去,她歪着頭看他,“謝謝你,我可以自己去學校。”

    “不麻煩,我只是順道送你去學校。”

    他乾脆直接下車把她拎上車,這下子她不得不報上學校的大名,如果她再耗下去,今天她就真的難逃遲到的命運了。

    “下班時間快到了,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出去跑外務?”

    “有些客户就是喜歡找人家麻煩。你每天都有課嗎?”

    “對,可是比較重要的課都集中在前三天。”

    “你都幾點下課?”

    “不一定。”

    “週末假日你都在幹什麼?”

    “温習功課,補充睡眠啊。”

    “那你男朋友不就很可憐,你都沒有時間跟他約會。”

    柳明楓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在,她挪動了一下屁股,“我現在沒有這個問題。”

    “這樣很好。”他開心的笑了,真的太好了,他的小肉包果然沒有男朋友。

    困惑的皺着眉,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還沒有請你吃飯,你什麼時候有空?”

    “不用了。”

    “之前我們為了這件事情已經爭執過一次,我還以為我們取得共識了。”

    “你已經請過我了,是我自己沒有去。”

    經過三秒鐘的沉默,他一副很嚴肅的問:“我很可怕嗎?”

    “嗄?”

    “你很怕我?要不然為什麼你不敢接受我的邀請?”

    “我……不是,我、我只是……”是啊,如果他只是單純的想回報她,她就乾脆一點接受他的邀請,省得他為了這件事情沒完沒了……

    好吧,她就坦白一點,其實她也察覺到了,他讓她覺得很不自在,也許是她很少有機會跟男孩子如此靠近,而且還是這麼帥的男人,她當然沒辦法輕鬆的面對他。

    “怎麼不説了?”

    “我、我在減肥,現在不能吃大餐。”雖然這個藉口很爛,可是很適合她。

    這可不得了了,他不經思考的脱口而出,“你不可以減肥!”

    她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呃,我是説,你這樣子很可愛,千萬不可以把自己弄得瘦巴巴的。”他是不是太激動了?沒辦法,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從小肉包變成小香腸吧。

    怎麼了?為什麼她心跳得這麼快呢?雖然他説過好幾次她很可愛,還曾經叫她“小可愛”,可是這應該只是客套話吧?

    “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説的話?”

    她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旋即學校到了,她頓覺鬆了一口氣,匆匆道謝後趕緊下車走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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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知道那個小肉包現在在上課,姜允熙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傳簡訊給她。

    我好煩,最近我遇到一個非常大的困擾。

    老實説,他沒有期待她會回簡訊給他,所以十分鐘後她的簡訊傳過來,原本懶洋洋的精神瞬間抖擻了起來。

    很抱歉,我正在上課,沒有辦法聽你訴苦。

    既然她有反應,他哪裏懂得跟她客氣呢?他再傳一封簡訊給她。

    最近晚上我都沒有辦法好好睡覺,睡夢中我老是追着一個女人跑,我想看清楚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可是她越跑越快,我怎麼也追不上她。

    三分鐘後,她的簡訊又傳回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什麼心煩的事情,不過你可以試試看睡覺前泡個薰衣草精油的熱水澡,也許可以改善你的睡眠品質。

    這個我試過了,沒有用。

    我聽説睡前來杯紅酒或者是吃奇異果,對睡眠很有幫助。

    紅酒試過了,奇異果也試過了,沒有用。

    那你試過睡前運動嗎?睡前到公園跑個幾圈,應該可以幫助睡眠。

    這我倒是沒試過,我不喜歡一個人跑步,這種感覺很孤單,你可以陪我嗎?

    “你在跟誰傳簡訊?”姜允闓突然從後面拍了他一下,雙手撐着椅背輕輕一躍滑進沙發,伸長脖子好奇的瞄着手機。

    不慌不忙的結束簡訊,姜允熙將手機收回口袋,同時笑盈盈的回道:“一個非常有趣的小東西。”

    星星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中閃爍,姜允闓興致高昂的問道:“這個有趣的小東西讓你心動了是不是?”

    “心動是什麼樣的感覺?”

    “呃,我怎麼知道。”

    手一攤,他很無奈的説:“那我就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姜允闓咬牙切齒,姜家老二果然最賊了,當他不願意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的時候,就會順着對方的話想辦法模糊焦點,沒關係,他這個姜家老麼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我換一個問題好了,這個有趣的小東西是不是讓你覺得鬥志高昂?”

    “我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鬥志高昂,這是致勝的最基本要訣。”

    “呃,是嗎?”

    “難道不是嗎?”

    敲了敲腦袋瓜,姜允闓覺得頭好痛,“老二,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好不好?”

    “我有跟你耍嘴皮子嗎?”他無辜的眨着眼睛。

    “你這傢伙……算了,你不説我也知道,你會坐在這裏跟她傳簡訊,怎麼可能對她一點企圖也沒有。”

    “沒錯,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我也有可能閒着沒事幹打發時間。”

    “那你幹麼不找我傳簡訊?”

    “你太無趣了。”

    “我太無趣了?”姜允闓不可思議的大叫,“從來沒有人説我無趣。”

    “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很無趣。”

    “我、算了,不跟你説了,你害我頭昏腦脹。”姜允闓懊惱的瞪着他。

    “老麼,不好意思,我沒有空陪你頭昏腦脹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我上樓忙了,晚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允熙吹着口哨起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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