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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雖然兩眼瞪得又直又亮,秦諾心卻軟綿綿的癱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大清早醒來就覺得全身無力,她是不是生病了?

    算了吧,她還真希望自己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賴在床上,可是從小到大,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容易生病,偶爾咳嗽一下,吃個幾湯匙的枇杷膏就好了,這大概是她平日像匹野馬在外面瘋,因此身體比較健康吧。

    “小諾,你趕快出來……”羅美莎驚天動地的衝了進來,“天啊,太陽都已經爬到頭頂上了,你怎麼還賴在床上呢?”

    “反正不用上班,賴在床上有什麼關係。”

    “別睡了。”羅美莎幫她把被子掀開,可是她立刻伸手拉了回來。

    “媽,你不要那麼小氣,連假日都不讓人家賴床。”

    “你先出來一下,待會兒再進來賴床。”

    發出呻吟,她把頭往被子裡面縮,“我現在根本不想動,我幹麼出去一下?”

    “當然是有事才要你出去一下啊。”羅美莎又企圖拉開她緊抓著不放的被子。

    “什麼事?”被窩裡面那麼舒服,她怎麼可能輕言離開?

    “你出去看就知道了。”

    “你告訴我就好了嘛。”

    “這是驚喜,我說了就沒意思了。”

    驚喜?秦諾心突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因為她很自然的想到向鳴昊,回想她碰到的“驚喜”好像都跟他有關係,她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咬了咬下唇,她一臉戒慎恐懼的問:“什麼驚喜?”

    羅美莎好笑的搖了搖頭,“我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沒關係,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驚喜。”

    “少來了,你媽還會不瞭解你嗎?你可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好啦,我給你三分鐘,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拿冷水來潑。”

    哪有這種事情?不過,她還是乖乖的離開舒服的被窩出去查看是什麼“驚喜”──的確是驚喜,可是她個人還是比較喜歡用“驚嚇”來形容。

    “這是幹什麼?”這些紅玫瑰少說也有一百朵,這絕不可能是爸媽為她準備的禮物,他們不會那麼大手筆,而且今天也不是她的生日。

    “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人家送給你的啊。”羅美莎的笑容很曖昧。

    “這是哪個有錢沒處花的傢伙送的?”其實老媽的表情已經給她答案了,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慶祝他們兩個解除婚約,黃玫瑰是不是比較適合?

    瞪了她一眼,羅美莎對她實在很傷腦筋,“人家對你這麼有心,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

    “媽,你應該也不贊成這種浪費的行為吧。”

    呃……羅美莎還是直接把隨花附上的卡片交給她,“你自己看吧。”

    她打開卡片一看──我可愛的未婚妻午安──簡單明瞭,沒有噁心巴拉的甜言蜜語,可是哪裡不對勁?

    一個字一個字往下檢查,直到“未婚妻”三個字在她的大腦連結,她全身僵住了,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又變成未婚夫妻了?

    “小諾,媽知道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鬧脾氣發生爭執,但是不能因為鬧彆扭就說要解除婚約,婚約不是玩笑,而是承諾。”

    “不是這樣,我和向鳴昊真的解除婚約了。”

    “你夏芝阿姨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了,阿昊絕對不會解除婚約,而且他還希望早一點把你娶回家。”

    “什麼?”她在作夢嗎?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阿昊希望你們早一點結婚,但是媽不會催你,結婚之後你的角色從單身女郎變成妻子,可能過不了多久又會增加母親的角色,我可以理解你需要時間慎重考慮結婚的事。”

    我的天啊,為什麼一夕之間會變了樣?不,昨天晚上他在電話裡面發酒瘋的時候就說過了,他不會放她走,難道當時他是認真的嗎?

    秦諾心急匆匆的轉身折回房間,別開玩笑了,這件事情一定要立刻說清楚。

    “小諾,這些玫瑰花怎麼處理?”沒有任何回應,羅美莎只好自作主張取來工作手套幫這些玫瑰花分裝到花瓶裡面,放在貯藏室的花瓶這會兒全派上用場了,接下來家裡每個角落都可以看到玫瑰花,這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如果我知道送你紅玫瑰,你就會主動打電話約我出來喝咖啡,我早就這麼做了。”向鳴昊笑盈盈的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秦諾心的殺氣騰騰。

    看他笑得越開心,她的火氣就越大,這個傢伙想裝傻把之前說好的事情敷衍過去嗎?“你不是笨蛋,你很清楚我不是為了那些紅玫瑰約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解除婚約嗎?”

    “這件事情啊,我改變主意不想解除婚約了。”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我們又沒有正式解除婚約,當然可以不算數啊,再說,為什麼我要解除婚約呢?”頓了一下,他故意把說話的速度放得更緩慢,“我有必要成全你跟別的男人嗎?”

    怔了一下,她好笑的道:“解除婚約對你來說不是比較好嗎?萬一你跑到飯店跟女人鬼混,就不用擔心被未婚妻抓包,當然也不用擔心我會一氣之下把事情鬧上社會版毀了你的形象。”

    “你害我沒興趣跟其他的女人鬼混了,我哪需要擔心被你抓包?”

    頓了頓,秦諾心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總而言之,我不要解除婚約了,我們繼續努力下去吧。”

    “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任性?”

    又是搖頭又是搖手,向鳴昊不疾不徐的糾正她,“錯了,這才是負責任的表現。”

    瞪著他,她實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有一件事我們最好先說清楚,如果再讓我逮到你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吃飯,我可是會向你討回公道。”其實事後靜下來想一想,他很快就明白一件事,以她那天和那男人疏離的互動,她會要求解除婚約並不是為了那個男的,只是當時在氣頭上故意順著他的話,而他因為發現那個男的就是先前在飯店瞧見的那一個,理智就不見了。不過,不管那個男的會不會造成他的威脅,他都要先做好防範,他沒辦法再忍受她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

    “真好笑,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當然有資格要求你。”

    “那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你不能帶女人去飯店開房間?”

    手一攤,他欣然接受她的要求,“Noproblem。”

    這麼爽快?她很懷疑,“如果被我逮到了,你說如何處置?”

    “隨便你,那如果我逮到你跟其他的男人去約會吃飯,你說如何處置?”

    “隨便你。”

    “不錯嘛,我們兩個對這件事情的意見很一致哦!”

    此時,秦諾心的手機響了,她從皮包取出手機,可是還沒有按下通話鍵,向鳴昊就從她手中搶了過來。

    “這是秦諾心的手機,我是她的未婚夫向鳴昊,請問哪一位?”

    經過三秒鐘的空白,對方的聲音才傳了過來,“我是她的好朋友洪玉琳。”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這個時候秦諾心伸手想把手機拿回去,向鳴昊立刻往後一縮避開她的搶奪,同時送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安靜坐好。

    “她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不好意思,我們兩個有事情討論,請你晚一點再跟她聯絡,再見。”他切斷通訊,然後把手機交還給她。

    咬牙切齒,她氣呼呼的瞪大眼睛,“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現在是我們兩個的約會時間,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也許對方有急事。”

    “如果有急事,她一定會再試著打過來跟你聯絡,可是你的手機沒再響了,這就表示她純粹是打來跟你閒聊。”

    “喂,你不要太過份了。”

    “我的要求不是針對你,我自己也一樣,我們不是約定好了為我們的婚約努力嗎?難道我們不應該為彼此做點犧牲?”

    無言反駁,她總不能說自己根本不是真心想為他們的婚約努力,那只是虛應他的話,她真正的目的是摸清楚他在玩什麼把戲,可是事情的進展好像全變了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們在玩真的還是玩假的,她已經迷迷糊糊完全沒有主張了。

    “以後,我們都不可以因為鬧脾氣就說要解除婚約。”

    翻了一個白眼,她沒好氣的說:“你已經把話說死了,我們兩家人恐怕都認定我們一定會結婚了,這只是遲早的問題,我們還有可能解除婚約嗎?”

    沒錯,他就是故意把話說死了,不過,他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早就表明自己的想法,我是真心想要信守這個婚約。”

    不管現在的情況是如何,她可不想任他宰割,“如果哪天你先開口說要解除婚約,你不能再賴帳不承認,你應該同意吧。”

    “我同意。”

    “勾手蓋章。”她伸出手,她不信任這個傢伙。

    “好,勾手蓋章。”他爽快的順應她的要求。

    秦諾心剛剛坐下來,洪玉琳就迫不及待的問:“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不是解除婚約了,怎麼又變成未婚夫妻?”

    手一攤,秦諾心一副莫可奈何的說:“我到現在也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他說不解除婚約了,其他的人都站在他那一邊,我不接受也不行。”

    “他說了算數?”

    “他死不認帳,堅持我們只是在鬧彆扭,而他取得多數人的同意,所以他說了算數,我也沒辦法。”嚴格說起,當時的情況確實有那麼點鬧彆扭的成份。

    “厚!他是在要你嗎?一會兒說要解除婚約,一會兒又不要了。”

    “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麼。”

    略一沉吟,洪玉琳一臉嚴肅的道:“不行,這又不是在玩雲霄飛車,我看啊,你還是直接叫他做個了斷好了,要不然,他成天跟你玩這種反反覆覆的遊戲,你的心情不就跟著起起伏伏不得安寧嗎?”

    “你是要我逼他在結婚和取消婚約之間做個選擇?”

    “對啊,反正你們已經訂婚二十幾年了,這門親事應該做個決定了。”

    “萬一他說要結婚呢?”

    “那就結婚啊。”

    頓了一下,秦諾心慌亂的搖了搖頭,“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花花公子。”

    上身微微向前傾,洪玉琳的眼神轉為銳利,“你真的不想嫁給他嗎?”

    “我……這是當然。”

    “你少來了,他不解除婚約了,你的精神又來了。”

    “嗄?”她的腦子實在跟不上好友的速度。

    “那天說要解除婚約,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恢復未婚夫妻的關係,你的精神又回來了。”洪玉琳不介意把話說得更白。

    “我哪有?”她不自在的紅了臉。

    “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你還想否認?”洪玉琳不贊成的搖了搖頭,“你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老實了。”

    不知道如何回應,她只好沉默以對,沒錯,因為向鳴昊改變主意,她突然覺得身體裡面的力量都回來了,她不再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我就說嘛,你的心已經被那個傢伙擄獲走了。”

    “……我才沒有。”

    “你繼續逃避下去也不會改變事實,為什麼不學著坦白麵對自己的感情?”

    嘟著嘴,秦諾心語帶撒嬌的說:“你很討厭,你非要潑我冷水嗎?”

    “我這個人最務實了,我給你的是最實際的建議。”

    “我……不管你相信與否,我不會喜歡上那個花花公子。”

    嘆了聲氣,洪玉琳搖了搖頭,“死鴨子嘴硬。”

    “隨便你怎麼說。”她絕對不能喜歡上那個花花公子,想像一輩子為一個男人傷心難過,那種日子太痛苦了。

    “李雲生好可憐,他都還沒有出擊就被三振出局了。”皺了皺眉頭,洪玉琳似乎覺得這樣的說法也不太恰當,“也許這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有你這種女朋友,他每天都要擔心其他的男人會對你伸出魔掌。”

    “真是謝謝你的厚愛,你實在是太誇張了吧。”

    “我有誇張嗎?你公司是不是很多人在追你?”

    “沒有。”因為她服務的公司,員工不是夫妻檔,要不就是年齡老得可以當爸爸,而她的老闆更是個精明能幹的女強人,她在那裡工作根本沒什麼機會招惹異性。

    “真的沒有?”見好友點了點頭,洪玉琳轉而道:“不管怎麼說,你大概也不樂意自己的心被吊在半空中,你還是早早跟那個未婚夫做個了斷。”

    “好啦,我會考慮。”如果她不想繼續被好友疲勞轟炸,她還是給個滿意的答覆,不過,哪天向鳴昊突然說要解除婚約,她會有什麼反應?老實說,她也不清楚,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嗎?這個答案她不敢追究下去。

    看到向鳴昊眉開眼笑,莫閻俊忍不住嘲弄一下,“前幾天還要死不活,今天心花朵朵放,你的心情起伏真的可以跟女人媲美了。”

    “這個小子發生什麼事?”李君曄好奇的問。

    “我很好,你不用替我擔心。”向鳴昊搶先回道。

    “我在問阿俊,還沒有輪到你上場。”

    “阿昊,你不要這麼小氣嘛,這麼有趣的事情應該跟好朋友分享。”莫閻俊戲謔的對著他眨了眨眼。

    臉頰微微泛紅,向鳴昊還是乖乖的把注意力放回他的咖啡──自從那天在好友那裡上演那一場戲之後,他就要求自己的手離酒精遠一點,雖然不容易喝醉酒,但是喝了酒之後就很難控制自己的理智和嘴巴。

    兩眼發亮,這會兒李君曄更想知道了,“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什麼,他只是跑去我那裡喝酒,然後拿著酒瓶跳到沙發上唱歌。”

    “那個小子唱什麼?”邵亦彬犀利的瞄了向鳴昊一眼,“酒後的心聲嗎?”

    “阿亦,我們兩個真有默契,我也認為他應該唱這首歌。”

    “不過,他大概不會唱吧。”

    “賓果。”

    “那他唱了什麼?”李君曄比較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嘖!莫閻俊真的要對邵亦彬豎起大拇指,“你真是猜謎高手。”

    “我沒有唱。”向鳴昊按捺不住的出聲抗議。

    “對,他沒唱,他打電話要求他的未婚妻唱。”

    邵亦彬和李君曄的唇角同時往兩邊上揚,“原來那位剋星就是他的未婚妻。”

    “太不可思議了吧。”

    “他的未婚妻有唱嗎?”李君曄興致勃勃的追著問。

    “除非瘋子,沒有人會跟一個發酒瘋的人唱這種歌。”

    “阿昊,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你的未婚妻帶來給我們瞧一瞧?”

    “我也很想看看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終結花花公子的女人確實令人好奇。”

    三個人一個人一句,向鳴昊覺得腦袋瓜快要爆炸了,“拜託,她又不是長得三頭六臂,你們幹麼那麼好奇?”

    “如果她真的長得像怪物一樣三頭六臂,你大概會第一個逃得遠遠吧。”李君曄取笑,

    “我有同感。”莫閻俊和邵亦彬同時點頭道。

    “她很普通,你們總有一天會見到她。”雖然他很討厭這樣子,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控制這種越來越強烈的佔有慾,他想要把她藏起來,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小氣鬼!”這是他們三個人一致的評論。

    聳聳肩,他才不在意他們怎麼批評。

    “算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李君曄可是過來人。

    “你可以理解什麼?”莫閻俊戲謔的挑了挑眉。

    “你有一天就會知道了。”

    “唷!你們兩個現在站在同一陣線了是不是?”

    “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阿亦也是。”李君曄再過一個多月就要步入結婚禮堂了,他很樂意把自己即將擁抱幸福的心情跟好兄弟們分享。

    “謝謝哦!”莫閻俊和邵亦彬卻同時打了一個冷顫,氣氛不太對勁,他們還是別繞著這個話題打轉吧。

    偷偷瞄著坐在對面的向鳴昊,秦諾心不停的想著一個問題──他會要求解除婚約嗎?還是說,他是真的想跟她結婚?

    無聲一嘆,這都是好友的錯,極力勸她做個了斷,害她的心一直掛記著這件事情,真是討厭!

    “你有什麼問題嗎?”向鳴昊的笑容燦爛得教人不安。

    “嗄?”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蹦出這個問題。

    “你一直在看我。”

    “我、我哪有看你?”

    “對不起,我說錯了,你一直在偷看我。”

    羞紅了臉,不過,她可不允許自己退縮,“我只是在想,你什麼時候又會改變主意想解除婚約。”

    “我不會解除婚約,而且我們最好儘早結婚。”

    “你這個人反反覆覆,說不定過了兩天又會改變主意了。”

    “要不然,我們馬上結婚好了。”

    “我才不要嫁給你。”口氣變得有些慌亂,她的心跳好快哦!

    臉色一沉,他語帶不悅的道:“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嗎?”

    “我……如果嫁給你這個惡名昭彰的花花公子,我一定會變成每天忙著趕蝴蝶的瘋婆子。”她對他吐舌頭扮鬼臉。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向鳴昊的鬱悶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情化解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請保鑣幫忙趕蝴蝶,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變成瘋婆子。”

    “我怕保鑣還來不及趕蝴蝶,就先被那些蝴蝶的香味迷得昏頭轉向。”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個個香豔動人,正常男人大概都逃不過她們的魔掌。

    “我會請最專業的保鑣。”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再說吧。”

    抿著嘴半晌,他好迷人的對她再度展露笑顏,“我們來打個賭。”

    “什麼賭?”

    “我們一定會結婚。”

    “如果你輸了呢?”

    “我送你一個五克拉的鑽戒,我很大方吧。”

    點了點頭,不過,他幹麼送她鑽戒?用鑽戒當賭注不是很奇怪嗎?

    “如果我贏了,你要幫我生很多娃娃,幾個比較好呢?我想……最好六個。”

    兩頰馬上刷紅,她嬌嗔的道:“你當我是母豬啊。”

    神情轉為落寞,他淡然的說:“我老媽只生我一個兒子,我一直很羨慕人家有兄弟姊妹,雖然有人會分走父母對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有人打打鬧鬧,一起分享成長的喜怒哀樂,這種幸福絕對不是金錢可以買得到。”

    秦諾心的心微微的在抽痛,她好想伸手將他摟進懷裡,她想輕柔的告訴他,她會陪在他身邊……她是怎麼了?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你有三個哥哥,你應該很清楚擁有親手足的感覺。”

    “我爸媽只生我一個女兒,我是我家最珍貴的寶貝,因為每個人都很寵我,我無法完全體會你說的那種想像圖。”

    “所以,我才要你生六個,這樣不管是男生或女生都有伴。”

    “你怎麼知道不是一男五女,或者一女五男。”

    “我有預感,我們比較有可能生出三男三女,各佔一半,很完美吧。”

    “我堅持不要當母豬。”

    “那再少兩個,四個好了,最好是兩男兩女,如果是四男或者四女也OK。”

    “我不要,現在的人哪有生那麼多孩子。”

    “就是因為現在的人都生太少了,我們才需要好好加油啊。”

    等等,為什麼他們會扯到生孩子的問題呢?天啊,她的頭好暈哦,真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好披好啦。”雙手合十,他誠心的乞求她。

    “這種事等結婚之後再說。”

    “既然是打賭,我們當然要先說清楚。”

    對哦,他是在跟她打賭。

    “怎麼樣?你敢賭嗎?”這好像有那麼點挑釁的意味。

    “好啊,賭就賭啊。”

    “勾手蓋章。”他笑得好像詭計得逞。

    “勾手蓋章。”他們這種行為像不像小孩子?像極了,不過,她承認自己喜歡他們這樣的互動模式,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卸下了先前那種虛偽的表象,不再只是表面上說要為婚約努力,事實上卻各懷鬼胎,這樣真好!

    車子一在家門口停下來,秦諾心便逕自解開安全帶,“你不用下車了。”

    皺著眉,向鳴昊懊惱的糾正她,“你應該等我的服務。”

    “幹麼這麼麻煩?”

    “不麻煩,你要習慣我的服務。”他討厭她這種有他沒有他都無所謂的態度。

    “好啦。”因為時間很晚了,她懶得跟他翠辯了,她隨即打開車門下車,然後彎下身對著車窗揮了揮手並道了一聲晚安。

    直起身子,她一邊往大門移動一邊打開皮包取出鑰匙,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身影撲過來抱住她。

    “Zono,你這個可惡的小壞蛋,你怎麼都不回我Mail?我想死你了!”

    當秦諾心聽清楚對方的聲音,總算從驚嚇中回過神來,“Anthony,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Anthony還沒有回答,向鳴昊的聲音已經氣急敗壞的傳了過來,“你這個阿兜仔不準碰我的未婚妻。”

    嚇了一跳,Anthony很自然的鬆開摟抱秦諾心的手。

    “你過來。”向鳴昊充滿佔有慾的把秦諾心拉到他身邊。

    “Nono,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未婚夫嗎?”Anthony充滿敵意的在向鳴昊身上打量。

    “是,他叫向鳴昊。”秦諾心似乎還沒有察覺到氣氛已經進入“作戰”狀態,她還幫他們介紹,“這位是Anthony,我在芝加哥讀書時的同學。”

    “如果你有男子氣概,你就放了Nono。”Anthony毫不客氣的直接發動攻擊。

    “你說什麼?”

    “小時候的婚約不過是兒戲,你憑什麼抓著Nono不放?”

    “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過問我們的事情?”

    “我喜歡Nono,我有權利幫她擺脫掉你這種死纏不放的癩蝦蟆。”

    “她都已經有未婚夫了,你還打她的歪主意,你才是死纏不放的癩蝦蟆。”

    “Nono喜歡的人是我。”

    “你少作白日夢了,她喜歡的人是我。”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講理?”Anthony激動的握起拳頭。

    “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阿兜仔才不講理。”向鳴昊也擺出架式握拳。

    眼看他們兩個似乎要失去控制的揮出拳頭了,秦諾心趕緊跳進他們兩個中間,“你們別鬧了好不好?時間很晚了,難道你們想被人家送到警察局嗎?”

    “Nono……”

    “小諾……”

    “夠了,”舉起雙手阻止他們兩個沒完沒了的轟炸聲,她的聲音變得又陰沉又寒冷,“我已經累壞了,現在我只想洗澡上床睡覺,如果你們兩個執意再吵下去,我會打電話叫警察過來處理。”

    “他走,我就走。”Anthony可是一個很會精打細算的人。

    “我在車上看見你進去了,我才會開車離開。”向鳴昊隨即轉身回到車上。

    見狀,Anthony也轉身回到自己租借的車子。

    太好了,她終於可以如願的拿出鑰匙開門回家了,不過,她一直守在門內等候他們的車子離去,她才放心的走進屋內,接下來的問題等她好好睡上一覺起來再解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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