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天英一點頭,道:“嫂子,你相信娘,相信我,你是楚家鐵板釘釘的兒媳婦,誰也否認不了。”
龍玉鳳略一猶豫,終於點頭。
楚天英大喜,道:“我們快回去,大哥武功太高,來頭又太大,別連對手也沒有,三、兩下就定下了親事,便有些麻煩,不過即使如此,我也要他改過來。”
兩個飛步回去,不出楚天英所料,楚天雄上台,三招打下三個對手,便再無人上台,楚天英兩個剛到場外,那地仙劍的孫周萍已站了出來,對楚天雄道:“楚公子,照先前定下的規矩,你要做一天的擂主,若明天這個時候還沒有人上台,你接我三劍,接得住,便算過關。”
台下羣雄鬨笑四起:“這三劍肯定接得住啦。”“老婆刺老公,難道還捨得用力不成。”
龍玉鳳凝目看那周萍,十七、八歲年紀,膚色如雪,眉目如畫,實也是個罕見的美人,低籲一口氣,道:“周家妹子挺的,這我就放心了,否則我便不許你上台。”
楚天英微微一笑:“我也放心了,雖不能跟嫂子比,但也不是烏鴉和鳳凰比,至少可以算只小母雞吧。”
“胡説。”龍玉鳳終給他逗得一笑。
楚天英大笑聲中,一聲長叫:“不必等到明天,挑戰的今天就來了。”凌空躍起,兩個跟斗翻上了台。
周萍往楚天英臉上一掃,不由一愣,再看看楚天雄,道:“你們?”
楚天英嘻嘻一笑:“他是哥哥,我是弟弟,但有一點絕錯不了,這楚家的兒媳婦,你做定了。”
周萍臉一紅,旋身下了台。
楚天雄沒想到楚天英會上台挑戰,皺眉道:“小英,你攪什麼鬼?”
楚天英沉下臉去,低聲道:“哥,嫂子是孃親口認下的,你不認也得認,認也得認,我知道你想做地仙劍的孫女婿,但你沒資格了,我恰好還沒老婆呢,你就把她讓給我吧。”
“胡鬧,你下去。”楚天雄眉頭一沉。
“你接招吧。”楚天英嘻嘻一笑,拉開架子。
楚天雄不理他,向下面一羣僧人中叫道:“戒律堂首座大苦師兄?”
那羣僧人中走出一箇中年僧人,正是少林寺掌戒的戒律堂首座大苦,向上沉聲喝道:“台上那少年,你是原少林金剛門弟子楚天英?”
“大哥你。”楚天英憤怒欲狂,他沒想到楚天雄為把他趕下台,竟在這種場合提起家門舊事。
楚天雄不動聲色,道:“怕丟臉,就下去。”
“我偏不下去。”楚天英一昂頭,對那僧人叫道:“是你家小爺,怎麼着?”
大苦臉一黑,他是少林二代弟子中著名的好手,與方丈大拙,羅漢堂首座大巧,藏經閣首座大智並稱少林四大羅漢,尤其執掌刑堂,鐵面無私,少林小輩弟子見了他無不背脊發冷,倒還沒見過楚天英這麼狂的,喝道:“金剛門弟子楚江龍犯事,你已和你爹一道,被逐出少林,禁止使用少林武功。”
台下羣雄大譁,楚天英心中無邊火起,怒叫道:“我爹爹是冤枉的,你們這些禿驢,瞎了狗眼。”
“小英。”楚天雄怒叫一聲。
“閉嘴。”楚天英霍地轉頭,眼睛裏如要噴出火來,復轉頭看着一張臉黑如鍋底的大苦道:“你扮着你那張死人臉做什麼,告訴你,小爺壓根兒就沒把你少林的三腳貓把式放在眼裏,你睜大狗眼看着,小爺用半招少林武功,小爺這楚字就倒過來寫。”
羣雄議論聲四起,人堆裏更不知誰叫了聲:“好,有氣魄。”
龍玉鳳早知楚天英性格偏激,惹他火了,當真天王老子也敢踹上一腳,眼見他狂氣大發,竟在少林寺裏大罵禿驢,既為他擔心,也隱隱的為他感到驕傲。
因為楚天英不是無緣無故的發狂,他是在為自己至親的人鳴不平。
許多人有氣不敢撒,而楚天英有氣就敢發出來,不管天塌也罷,地陷也罷。
妙目氣得臉色發青,道“好好好,小雄,你該知道怎麼做。”
楚天雄拱手,道:“是,師父。”迴轉頭看着楚天英,叱道:“小英,你太放肆了。”
楚天英一臉陰冷,道:“大哥,把妙目老和尚教你的少林功夫全使出來,別三招都接不住,可就丟光老和尚的老臉了。來吧。”大喝一聲,一招“鬼手封門。”輕飄飄一掌向楚天雄前胸按去。
楚天雄嘿的一聲,左掌一封,右掌中宮直進,劈擊楚天英胸膛,正是大力金剛掌的第二式“金剛撞鐘”,招式平平,但功架嚴謹,勁力凝重,仿似有數十年功力一般,下面識貨的便轟然叫起好來:“好啊,不愧是妙目大師親傳的弟子。”
楚天雄掌到中途,卻霍地失去了楚天英身影,同時間左耳邊風聲嗖然。楚天英身法之快,直若鬼魅,楚天雄大吃一驚,身子往前一跨,反手劈掌,換成了達摩掌中的“羅漢回頭”,卻又已失去了楚天英的身影,同時間後背左臀,同覺風聲有異,慌地變招。
楚天英心頭無名火起,既惱楚天雄無情,更恨少林禿驢無眼,再不管大哥不大哥,勢要叫少林的得意高徒栽個大跟頭再説,因此毫不留情,一起手就全力展開。黃泉鬼手本就詭異莫測,更配上飄忽無據的幽靈鬼影身法,瞬時間滿台都是他身影,楚天雄全然陷入捱打之局,更莫想還得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