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北雷神看不破筆跡,果不愧神筆書生之名,卻是不學好。”楚天英嘿嘿冷笑,道:“他們決戰之處在哪裏?”
顏學柳道:“在前面十里,斷魂崗上。”
楚天英知道問得差不多了,眼見月到中天,生怕去得遲了,已釀成慘禍,去顏學柳耳邊輕嘆一聲,道:“你回過頭來。”
顏學柳依言回頭,楚天英將眼皮子翻開,拉大嘴巴,再把舌頭吐出老長,與顏學柳面對面一貼,再陰惻惻一聲長笑,顏學柳慘叫一聲,竟就嚇暈過去。
楚天英大樂,將他一把抓起,到斷魂崗上,遠遠的便聽得掌風呼嘯之聲,又氣又笑,想:“這兩個雷神爺,還算好,總算來得及時。”忽聽得一聲暴喝:“今日誓要見個高下。”隨即砰的一聲,再無聲息,楚天英嚇一大跳,急掠過去,卻見兩人怒目而視,四掌相貼,便如兩隻公牛頂在了一起,原來是拼上了內力。
楚天英挺身上前,雙掌一架,分開了兩人。兩雷神都已是當世頂尖高手,便與少林三神僧相較,也已不遜多讓,這樣的兩個高手以內力全力相拼,當世拆得開的,不過寥寥幾人而已,楚天英若非新近學會了和合陰陽訣,還真不一定敢試,因為拆分一對以內力全力相鬥的人,最是兇險,功力不夠,固然有可能引火燒身,功力便是勉強夠了,一個拆不好,則又有可能傷及拼鬥的人,只除非功力遠在兩人的合力之上,才可以毫不猶豫的動手。
他輕而易舉的拆開兩人,可把兩雷神驚得半天做不了聲。因為他兩個也知道自己兩個的功力,當世除了天地三劍,誰也拆他們不開,兩人盯着楚天英,一臉的驚疑不信,半晌張孝友才道:“你是楚天英?”
楚天英微微一笑:“説我是楚天英吧,長相不象,説不是吧,背上的弓又象,你接我一掌吧。”運起神雷九掌的掌力,一掌劈出,張孝友伸掌一接,他自己的掌法哪有認不出來的,呵呵大笑,一把抱住了楚天英,叫道:“你這娃娃,真真是個怪胎,是不是見風長,一年多一點點,竟就長成這個樣子,但你這一身武功又是怎麼長出來的。”
雷震遠卻是冷眼斜視,喝道:“小子,誰叫你多管閒事的。”
楚天英微微一笑,想:“這雷神爺的脾氣可臭得很。”道:“張雷神最近收到一封信,我讀了覺得挺有趣的,背給兩位聽聽。”
張孝友挺奇怪:“你讀了我收到的信?”楚天英把顏學柳扔在了崗子下,所以他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楚天英打個哈哈,道:“天機不可泄露。”背道:“英雄大會只請真正的英雄,你我去一個便夠,三年雷谷之約提前到四月初四新月初升時,若不敢來,英雄大會也就不必去了。”背完了,對雷震遠道:“雷教主,我沒背錯吧。”
雷震遠哼了一聲道:“我怎麼知道你背沒背錯。”
楚天英咦了一聲,道:“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不是你親手寫的嗎?”
雷震遠怒道:“你小子放什麼屁,我什麼時候寫過這樣的信。”
張孝友冷哼一聲道:“這明明是你親手所寫,還想抵賴不成?”説着從懷裏掏出書信,扔給雷震遠。
雷震遠一看,怒道:“這是哪個王八羔子寫的?”與張孝友對視一眼,齊齊動疑,兩雷神縱橫一世,雖脾氣暴躁,可不是呆瓜。
張孝友看着楚天英道:“小,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你的帳房先生乾的好事,但在幕後主持的,是內行廠的首領太監,飛龍教的教主,曹傑。”楚天英一個起落,將顏學柳提了來。顏學柳這時已清醒過來,一見兩雷神怒視着自己,頓時嚇得全身發抖。
雷震遠怒叫一聲道:“好個曹傑,任你權傾天下,惹上我風火雷神教,終要給你個報應。”
“曹傑另有兩個名字,一個叫西門傑,與天魔西門鶴乃是親兄弟,他們的父親是德川幕府的首席劍客西門柳。”
“這奸閹是倭寇。”張孝友一怔。
“先別吃驚,他還有一個名字,殷九節,也便是二十年前率七大派掃蕩魔教,親手殺死西門鶴的天神劍。”
任兩雷神縱橫一世,見慣無數大風大浪,這時也一齊變色,齊道:“什麼?”
楚天英道:“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支使顏學柳挑撥你們爭鬥嗎?這是他摧毀中華武林,最終侵佔中華錦繡河山的大陰謀的一小部分。”楚天英當即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直聽得兩雷神咬牙切齒,恨聲如雷。
張孝友道:“即知倭寇的野心,我中華兒女,自當奮起反擊,定叫他不能得逞。”他看向雷震遠,道:“師兄,你怎麼説。”
雷震遠怒聲如雷:“倭寇矮子敢打我大中華的主意,我誓要叫他沒有半點骨頭渣子回去,師弟,南北兩教就從今夜起聯手,合力與倭寇一斗。”
“好,不愧是我師兄。”張孝友伸出手去,四手相握,楚天英心中大是激動,想:“他兩個為一點虛名爭鬥一世,差點兩敗俱傷,但大義當前,終是毫不含糊,不愧為中華好男兒。”道:“兩位,且見我師父去。”
三人回到莊裏,見了袁矮子,説了經過,袁矮子大喜,道:“有風火神雷教相助,便要多五分把握。”
莫怪他興奮,兩雷神不但武功高,更擁有龐大的勢力,兩教弟子多達數十萬人,光一流好手便多達八、九個,這樣兩股勢力一旦捏成一股合力,那力量是非常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