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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哇!好豐盛的早餐!姜閻垂涎的嚥了口口水,他真的太感動了,沒想到有傭人伺候竟然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他必須説--「老闆英明!」

    「老闆,我們可以開動了嗎?」他今天要吃兩份早餐--一份中式、一份西式--就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老闆挑選的女人做事很細膩,不錯哦!

    「慢着,藍,-再去準備一份餐具。」克維斯看起來陰陰沉沉,他今天的心情顯然不佳。

    「是。」即使心裏有疑惑,柳淨藍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老闆,我們有客人嗎?」姜閻可不習慣把問題悶在心裏。

    「沒有。」

    嘴巴張開又閉上,姜閻突然意識到「靜觀其變」就會看見答案,反正老闆也不會好心的滿足他的好奇心,他就捺住性子吧!

    不到一分鐘,柳淨藍已經擺好了一份餐具。

    「-也坐下來用早餐。」答案揭曉了,就因為她太識相的把自己設定在傭人的角色,他看了就一肚子不爽,這個女人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她以為這麼做就可以改變什麼嗎?不,這隻會讓他更渴望征服她。

    「我?」她嚇了一跳。

    「除了-,我們這裏還有人站着嗎?」克維斯微微蹙眉,她不是老愛跟他唱反調,就是老愛重複他説的話,「順服」對她來説真的那麼困難?還是因為是他的關係?

    「可是我……」

    「服從--這是我對-要求的第一件事,我不喜歡人家質疑我説的話,-記住了嗎?」他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她膽敢再説個「不」字,他會狠狠的吻她一頓。

    「是,老闆。」她拉開椅子坐下。

    「我不吃中式早餐,-以後準備西式早餐就可以了。」他看起來像是故意找她麻煩的壞老闆,唯有他自己知曉,他是捨不得她太辛苦了,「傭人」不過是他把她弄到身邊的藉口,他不是讓她來這裏受苦受罪。

    這怎麼成呢?姜閻慌慌張張的想挽救難得吃到的中式早餐,「老闆,其實偶爾換一下口味也不錯啊!」

    「你自己到外頭吃。」

    「我……」什麼嘛,他不過提供意見,有必要那麼嚴厲嗎?

    「如果嫌麻煩,你就閉上嘴巴。」

    嘴巴是閉上了,臉卻臭得好象被人家倒了幾百萬的會,姜閻實在搞不清楚自己説錯了什麼?

    克維斯開始低頭享用早餐,半晌,他又蹦出一句話,「藍,用完早餐後,-準備一下跟我進公司。」

    「進公司?」

    「不要老是重複我説的話。」

    「我只是個傭人,老闆帶我一起進公司不太好吧!」

    不太好?這根本是太荒謬了!這下子人家一定會認為「傭人」只是個幌子,她的真實身份是「情婦」,不過,這些話姜閻可不敢説出口,他豈會不知道這正是老闆的如意算盤,目的都還沒達到,他怎麼可以把事情戳破呢?

    「我就是喜歡把傭人帶在身邊,誰敢有意見?」

    這個任性的男人真的有令人咬牙切齒的本領!

    「你位高權重,沒有人敢對你多説一句話,可是我身份卑微,我恐怕沒你那麼幸運。」嘴巴長在人家臉上,她倒是不在乎他們説了什麼,可是,她有必要讓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學習體諒小人物的難處。

    這是小事,他一道命令就可以解決了,「姜閻,你聽見了嗎?如果誰敢議論我的傭人,他就捲鋪蓋走路。」

    「是,老闆。」他開始同情柳淨藍的處境,遇到這種霸道的男人真的很傷透腦筋。

    「你沒必要搞得草木皆兵吧!」這會兒她更慌了,這個男人會不會太瘋狂了?

    「這是防患未然最好的方法,還是説-有更好的主意?」

    「我……」説再多有用嗎?他太習慣為所欲為,很難承認自己行為失當。

    「沒意見最好,趕快吃,我們十分鐘後出發。」

    無聲一嘆,她好象不能對他期望太高了,他的傲慢任性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如果不想天天跟他鬧意見,她最好儘快習慣他的處事風格。

    何謂驚奇不斷……她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昨晚她好不容易相信自己是來當傭人,可是情況演變至今似乎有點荒腔走板,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眉一挑,克維斯似笑非笑的瞅着一臉怔忡的柳淨藍,「-還站在那裏幹什麼?趕快進去試穿啊!」

    「……我們不是要進公司嗎?」她相信這家服飾店絕對不是他口中的公司。

    「等-治裝完畢,我們就進公司。」

    「我的衣服已經很多了,我想沒必要再把錢浪費在這種地方。」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着,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屑,「-那些衣服都不適合。」

    「不適合?」

    「我這個人很重視門面,雖然-只是個傭人,可是,我們常有機會參加交際應酬,-的穿著應該配合我。」

    「可是,對一個傭人來説,這裏的衣服太高貴了。」幾乎每一件衣服都是由五位數字起跳,即使爸給她的零用錢還支付得起,她也不想花在這種地方。

    「對我來説,-只要站在我身邊,-就是我的人,-代表的就是我。」

    「你這是小題大做!」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試問,誰會期待一個傭人應該有高品味的穿著?

    手一攤,克維斯很任性的説:「那又如何?」

    頓了半晌,柳淨藍僵硬的擠出話來,「很抱歉,我買不起太過昂貴的衣服。」這下子他應該無話可説了吧!

    「我付得起。」

    「我不會用你的錢。」

    「我給傭人的待遇一向很大方,我會直接從-的薪水扣除。」

    「你……你很霸道!」她真的生氣了!

    不過,不知道是否她生氣的樣子太沒氣勢了,他完全不痛不癢,甚至囂張的咧嘴一笑,很狂妄的説:「這就是我,-很快就會習慣了。」

    面對這個男人,她真的有一種束手無策的莫可奈何,可是,她又能如何?

    「-再不進去,我就親自幫-換衣服哦!」雖然他看起來像在説笑,不過,絕對沒有人會認為他的恐嚇只是在耍嘴皮子。

    不敢稍有遲疑,她幾乎是用搶的奪過店員手中的衣服,轉眼衝進更衣室。

    看她驚惶失措顯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他開懷的哈哈大笑,發現一件事--逗她真的太有趣了!

    接下來,柳淨藍像個模特兒展示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克維斯不但是觀眾,還是評論家,更是最後的決策者,「不好」、「可以」--他強勢的決定每一件衣服的命運,不管她喜歡與否,就像他執意將她弄到自己的身邊。

    終於試穿到最後一件,她全身的力氣已經耗盡了,忍不住嘀咕道:「我根本穿

    不了這麼多衣服。」

    「從今天開始,-每天穿一件給我看。」他説得理直氣壯,好象這些衣服的存在只是為了取悦他。

    「我以為買衣服是為了必要的公開場合。」她不是質疑,而是提醒他。

    「沒錯,不過,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有交際應酬,所以,我認為-應該時時刻刻把自己打扮好。」

    「我的薪水恐怕支付不了這麼多衣服。」

    「我説夠就夠。」

    嘆了聲氣,柳淨藍傷腦筋的説:「你總是這個樣子,從來不問人家的意願嗎?」

    雙手在胸前交叉,克維斯也很頭疼的反過來一問:「奇怪,為什麼-不能像其它的女人一樣順從我?」

    「一開始,我就無意當你的傭人,你用不着忍受我。」

    臉色陰陰的一沉,他像是要扭斷她的脖子,可是下一刻他笑了,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説……「好,我自找罪受,我認了。」

    這會兒她反而不知道説什麼好,她原本就不善於跟別人爭辯,所以,總是選擇沉默,可是,今天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她好象吃錯藥似的,一心一意想跟他抗爭到底……

    不,也許該説,自從他們再度相遇之後,她就沒辦法冷靜下來,她變得心浮氣躁,不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人家刺激她一下,她就不自覺的想反擊,天啊!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付了帳,請店員把衣服送回商務活動會館,克維斯拉着她往外走去,「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快進公司。」

    等等,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來……算了,他不是説從今天開始就要穿上得體的衣服嗎?這個霸道的男人堅持的事,她是不可能爭得過他,又何必浪費口舌?

    「賣身契?」

    笑得花枝亂顫,姜閻好得意的看着克維斯驚訝的臉孔,「老闆,這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章家下人口中探到的秘密哦!」

    困惑的皺着眉,他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玩意兒不是幾百、幾千年前的人在玩的把戲嗎?你確定?」

    「世界上無奇不有,如果老闆願意出高價,保證一大堆人搶着幫你把那玩意兒偷出來。」老闆怎麼可以質疑他的辦事能力?不過,他顯然忘了一件事,他的消息來源全是透過徵信社,真假似乎跟他的辦事能力沒有直接關係。

    沉吟了半晌,克維斯搖了搖頭,「這倒不必。」

    「咦?老闆捨不得花錢?」他還以為老闆為了那個女人沒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錢已經花了,何必多此一舉。」

    「什麼意思?」

    眉一挑,他難得流露出精打細算的一面,「我會白白把心思浪費在章夫人身上嗎?她花了我不少錢,現在應該輪到她回饋了吧!」

    頓了頓,姜閻誇張的張大嘴巴,「老闆,你要我調查她就是為了……」

    「凡事多費點心,必要的時候自然會發揮作用。」

    「可是,事情還在調查,我們還不能確定她有沒有在外頭亂搞。」

    「這是遲早的事。」

    「老闆,你倒是挺有信心,萬一沒這回事怎麼辦?」

    「徵信社不是回報過了,他們已經掌握到章夫人的罪行?」

    「沒錯,可是她很小心,還沒拍到實際的證據,這樣是沒辦法跟她談判的。」

    聳聳肩,他可沒把這麼點小困擾放在眼裏,「如果她不小心,章家今天佔上風的人會是她嗎?不急,我們還有時間,百密總有一疏,徵信社會有辦法讓她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你等着瞧吧!不過,徵信社那邊盯緊一點。」

    「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每兩個小時打一次電話。」

    「嗯,幫我煮杯咖啡進來。」

    「是……不對啊,老闆,你不是有個傭人嗎?」

    「連這點小事你也愛計較。」

    「我……我哪有計較,你不是嫌我煮的咖啡難喝嗎?」真是的,請傭人不就是為了做這些雜事,難不成要她蹺腳納涼嗎?唉!助理比不上傭人,這世界反了嗎?

    克維斯狠狠的送上白眼,「你少-唆,弄杯咖啡進來就對了。」

    「是,老闆。」孩子氣的噘着嘴,他哀怨的轉身往外走,辦公室的門一開……嚇!姜閻驚嚇的看着柳淨藍,好象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他慌慌張張的問:「-、-站在這裏想幹什麼?」

    「我在等你。」

    哇!這真是受寵若驚!他的手悄悄的把來不及關上的門往後一推,嘿嘿嘿……「-在等我?」

    「有沒有什麼事我可以幫忙?」她早預料到待在這裏的時間會很無聊,她想過幫自己準備幾本書打發時間,可是帶書來「上班」實在不妥,於是作罷,可是那麼她要如何打發時間?腦子還在想,她就不自覺的往這裏走來了。

    睜大眼睛,姜閻好象看到外星人似的瞪着她,「-想幫忙?」

    「我不習慣無所事事。」

    「這……會客室有一些雜誌可以供-打發時間,不過,那些都是財經雜誌,對-來説可能有點無趣,看起來也很傷神。」他不是在諷刺她沒大腦,本來嘛,女人通常偏愛八卦方面的報導。

    「我看完了。」

    「不然,-開個書目,看看喜歡什麼方面的雜誌,我請人幫-……等等,-剛剛説什麼?」她的話總算敲進他的腦子,他驚愕的張大嘴巴。

    「那些雜誌大部份都是過期的,我之前就看過了。」而新雜誌只有兩三本,她幾個小時就看完了,其實最重要的是,她的時間太多了。

    他不是瞧不起她,他以為她只是個傭人,雖然她的身世很特殊,可是……好好好,他承認自己不希望她太優秀,他不願意事情變得太過複雜,如果她只是個草包,老闆對她的熱度相信很快會變成過去式……算了,人都弄到身邊了,他還期望事情簡單嗎?

    「我可以幫忙嗎?」

    「呃,-還是進去找老闆好了,他比我更需要幫手相助。」她的身份太敏感了--一是章氏銀行董事長的私生女,二是老闆垂涎的女人,前者不宜太過深入投資案,後者連煮杯咖啡都怕累着她,他可不敢麻煩她。

    「老闆不是很忙嗎?我還是別打擾他。」她的反應會不會太明顯了?可是一扯上他,她就會忍不住想閃。

    「沒關係,老闆不會在意-打擾他。」何只不在意,他是非常樂意!

    怎麼辦?找他,他會不會以為她想借機吸引他的注意?不找他,她難道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發呆嗎?

    「進來吧!」克維斯主動幫她作出決定,誰教他們站在他辦公室門口説話,有個人還故意不把門關好,教他如何裝聾作啞?

    「老闆在叫-了,進去吧!」姜閻趕緊側過身子讓出路,他的笑容好象準備把清純少女推入火坑的媽媽桑。

    真是的,她在緊張什麼?她只是想要點工作打發時間,沒有就算了。人往往喜歡庸人自擾,搞得自己忐忑不安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樣子,她也有這種壞習慣,她要改!

    這個時候,她應該待在廚房準備晚餐,可是現在她卻坐在五星級飯店的西餐廳享用燭光晚餐,這種感覺很彆扭,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手足無措,雖然她的衣着高貴得體,而且是因為克維斯今天晚上想在外頭用餐的緣故,她才能享受這種待遇,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喻越了傭人的角色,而且只有他們兩個,看起來像在約會。

    「怎麼沒看到姜閻?」平時形影不離的人,這會兒突然消失不見,柳淨藍不能不懷疑這是精心安排。

    「他今天晚上約了人談生意。」克維斯答得不慌不忙,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

    「喔!」幾日相處下來,她發現他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他是一個習慣掌握狀況的人,她想,這大概是他的個性使然,他怎麼可能把生意交給助理?

    「我要向-抗議。」

    「嗄?」

    「為什麼姜閻的名字-叫得那麼順口,我的名字-到現在還是叫不出口?」

    「呃……我們都受僱於你。」

    ;這麼説,如果-今天的身份不一樣,-就叫得出口了,是嗎?」

    「這、這是當然,可惜我是你的傭人,這是很難改變的事實。」

    「這也無所謂,」傾身向前,他笑得好象詭計快得逞似的,「別忘了,我答應給-的期限還剩兩天,-還是快點改口。」

    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柳淨藍的聲音不安的輕輕打顫,「謝謝老闆的提醒。」

    眉微微上揚,他含笑的唇邊掛着一抹挑釁,「少了姜閻,-覺得很不自在?」

    「我為什麼不自在?」這裏又不是四下無人,他再怎麼囂張狂妄也不敢對她亂來,她根本沒必要心慌……

    一陣爽朗的大笑,克維斯像是有意鬆懈她緊繃的心情,調皮的偏着頭瞅着她,他取笑似的道:「-看起來很緊張啊!」

    「我……我不習慣在這種地方用餐,而且,我想不通老闆為何帶我出來用餐,這好象不太妥當。」好吧,她確實很緊張,可是她應該掩飾得很好。

    「我是為了感謝-這幾天的幫忙,因為-的關係,我的工作已經超前了。」

    「翻譯的工作對我來説很簡單,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可是雷蒙集團台北分公司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實在不應該埋沒在章家當傭人。」

    她應該説什麼?現在,她好象説什麼都不妥,她還是選擇沉默以對吧!

    「如果,我希望-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呢?」他的態度不像在詢問,倒像是一種宣誓。

    「什麼?」

    「像-這麼好的人才,放掉了豈不是我的損失,我還是把-留在身邊好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可是口氣卻像在説笑似的。

    抿了抿唇瓣,她試着不讓他的言語亂了陣腳,「這是不可能的事。」

    咦?這好象在質疑他哦!「為什麼不可能?」

    「我不會答應你。」

    「是嗎?可是我説,-一定會答應我,不信的話,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克維斯孩子氣的伸出手指準備跟她打勾蓋印。

    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柳淨藍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的態度看起來太有信心了,難道他知道什麼嗎?

    「不敢打賭?」

    「我只是個傭人,我哪敢跟老闆打賭?」

    手一縮,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早知道-沒膽量跟我打賭。」

    她是沒膽量,可這不重要,真正令她擔憂的是--她有什麼理由必須答應他?

    除非她的賣身契……不,精明愛算計的章家女主人怎麼可能交出來?

    彷佛看透她的心思,他信誓旦旦的説:「我想要的,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就等着瞧吧!」

    今天的傳説之島陰雨綿綿,害人一早睜開眼睛就心情欠佳,尤其看了雷蒙集團在台灣投資的新聞,姚駱豔的情緒更是Down到谷底。

    「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笨得把財神爺往外推呢?」別怪她口氣不好,她對老大真的有一肚子的抱怨,沒有發發牢騷她會受不了。

    僵了一下,姚駱馨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刀叉,「Gerbera,-在説什麼?」

    「我説啊,有些人就是喜歡自命清高,難怪沒有賺大錢的命!」姚駱豔狠狠的瞪着姚駱巍,目標非常清楚,不過那個傢伙依然悠閒的享用他的早餐,今天廚子第N次嘗試中式早餐,雖然稀飯還是煮得又濃又稠,簡直像玉米濃湯一樣,可是吃起來就是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自命清高?」姚駱馨稀奇的看了姚駱巍一眼,是嗎?如果他不愛賺錢,他就不會以商業攝影的路線為主軸。

    「我最討厭自命清高的人,他們以為只有自己懂得愛護這個世界。」

    笑了,姚駱馨終於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原來有人為了傳説之島無法繼續開發而一直忿忿不平。

    「我也很愛護這個世界,可是用不着因此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啊!」

    既然知道狀況了,姚駱馨選擇置身事外,這種事還是由當事人自己解決吧!

    「傳説之島這麼美的地方如果不讓大家一起分享,多可惜……」突然意識到除了自己呱呱呱的聲音,餐廳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而害她失去形象的罪魁禍首甚至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姚駱豔惱羞成怒的雙手-腰,「Gentiana。本小姐在跟你説話,你沒聽見嗎?」

    眼皮一抬,姚駱巍好迷惑,「-在跟我説話?」

    她應該往後一躺昏倒算了,這傢伙存心把她當成瘋子是不是?

    「-想説什麼?」他接着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虔誠相。

    可是張着嘴,姚駱豔這會兒反倒説不出話來,剛剛説太多了,嘴巴好乾哦!

    「沒關係,-沒話説,我有話説,明天我要去台灣工作,半個月後回來。」

    「你要去台灣?」她雙眼陡然一亮。

    「我接了一個廣告。」

    「雷蒙先生還在台灣,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改變什麼主意?」

    厚!「Gentiana,你非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Gerbera,-最近説話嗓門特別大,-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姚駱巍真的很關心,每次回傳説之島,她總是吵着要開Party,最近她對這件事變得很不熱中,想想看,除了工作不順遂,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小姐如此無精打采?

    「呸呸呸!你幹麼詛咒我?」不久之前她才成為台灣「項氏集團」今年的代言人,事業正如日中天。

    「我看-氣色不佳、脾氣暴躁,我還以為-工作上遇到障礙。」他所言不差,這正是她此刻的寫照。

    氣色不佳嗎?姚駱豔緊張的摸着臉,她昨晚忘了敷臉,因為那通該死的電話,她煩得連基礎保養都沒做,其它的更別説了。

    「-要調整自己的心情,別忘了-可是靠那張臉蛋吃飯,皺紋跑出來,-就得跟燦爛炫目的舞台説拜拜哦!」

    這是什麼情況?她是訓話者,他是受訓話者,現在怎麼反了呢?

    「Gentiana,你別嚇她,沒這麼嚴重。」姚駱馨不忍心看她眉頭越鎖越緊。

    「事先警告總比造成悲劇來得好。」自古忠言逆耳。

    「討厭,我不跟你説了。」姚駱豔氣呼呼的起身離席,她要去旅館做臉部及全身的SPA,女人嘛,千萬不能讓各式各樣的醜陋在臉上留下痕跡,這是珍愛自己的首要之務,何況她的身份是聞名國際的模特兒,雖然Gentiana的話很討人厭,但點出的事實對她來説卻珍寶無比。

    「Agapanthus,-知道她現在趕着去哪裏嗎?」姚駱巍懶洋洋的眼中閃爍着計謀得逞的笑意。

    一笑,姚駱馨的口氣有着一絲無奈,「你很壞,連自家人的錢也想賺。」

    「她賺那麼多錢,貢獻一點給旅館也是應該。」

    「我看你是故意跟她過不去吧!」

    「她別跟我過不去,我就偷笑了。」

    「當哥哥的偶爾吃點虧有什麼關係?」

    「這倒是,我下次會記得她是我妹妹。」他們姚家的孩子從來沒有長幼之分,這大概跟那對喜歡四處考古探險的父母有關,連父母都像他們的朋友,兄弟姊妹之間當然也不必太拘束了。

    笑而不語,姚駱馨轉頭看着落地窗外的飄雨,她喜歡下雨天,感覺很浪漫,浪漫是一件很美的事,就像愛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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