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寄雲的決定是龍遺德所沒有想到的,他怔怔的望看來寄雲,説不出一句話來。
生怕燕寄雲改變主意,金飛衞搶口道:“燕寄雲,你不後悔?”
淡淡的,燕寄雲道:“假使燕某會後悔的話,我就不會叫你們走了。”
老臉上並無喜悦之色,龍遺德道:“燕寄雲,老夫知道你為什麼要放我們走了,是你知道我們將無力影響大局,對嗎?”
淡漠的看看二人,燕寄雲道:“一定得説出來嗎?”
龍遺德道:“説出來,老夫覺得心中舒服些。”.
就在這時,柳林中央然飛奔過來一個紫衣女子,她散亂的秀髮幾乎蓋住了整個臉龐,使人無法看清地的面孔,手臂上有數處劍傷,鮮血已染濕了整個衣袖。
紫衣少女才一出現,柳林中二十幾丈處響起一個雄渾低沉的聲音道:“前面是龍老侄嗎?與貧道截住那女子,她就是百花盟盟主寒憶梅。”
聞聲猛一抬頭,少女看到前四五丈處的燕寄雲與龍遺德等人。
她,怔住了。
前有狼,後有虎,她,不知道該怎應個走避法了。
平靜的望著燕寄雲,龍遺德道:“燕寄雲,來人是靈悟道人。”
冷淡的,燕寄雲道:“你們可以不用走了。”
就在這時,柳林中閃出一個鶴髮童顏,倒八字白眉,高鼻樑,海口扎髯的八旬老人。
老道停身在走投無路的紫衣少女前面不到一丈處,氣勢凌人的道:“寒丫頭,你得帶貧道土把她們的藏身之處找出來,否則,嘿嘿,可別怪貧這一大把年紀的人;心狠手辣。”
話落轉向龍遺德道:“龍老侄,可有單雲超的消息?”
龍遺德點頭簡答道:“有!”
靈悟適人雙目一亮,道:“可曾得手?”
搖搖頭,龍遺德道:“沒有。”
微微一愕,靈梧道人道:“怎麼?被他跑了?”
尤拉德道:“他沒有跑。”
有些不耐煩了,靈梧道人道:“龍老侄,你今天是怎麼了,説話吞吞吐吐的,到底是怎麼事嘛?”
生硬的,龍遺德道:“單老爺子死了。”
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靈悟道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盯著龍道德道:“你是説他被姓燕的小子殺了?”
龍遺德道:“是的。”
靈悟道人心神不定的道:“胡説,你是聽誰説的。”
龍遺德道:“燕寄雲親自把人頭送過來的。”
臉色十分難看,靈悟道人道:“他的人呢?”
淡淡的,燕寄雲道:“道長,我在這裏。”
靈悟道人上下打量了燕寄雲一眼,靈悟道人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燕穿雲,這可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真是巧相逢啊。”
笑笑,燕寄雲生冷的道:“道長不覺得此刻相遇很不幸嗎?”
靈悟進人冷笑一聲道:“不幸的是你,小子。”
話落轉向龍道德道:“龍老侄,你把寒丫頭給我收拾下來,她已受了不輕的內外傷,決難與你抗衡。”
淡淡的,燕寄雲道:“道長,你怎不親自下手?”
陰險的冷笑了一聲,靂悟道人道:“年輕人,你不動手,貧道決不動手。”
燕寄雲道:“盯緊我?”
靈悟道人道:“不錯。”
話落又催道:“龍老侄,你倒是快動手啊!”
低沉而緩慢的,龍遺德道:“道長,你知道龍遺德何以能活到現在嗎?”
老臉突然一變,靈悟道人冷聲道:“龍遺德,你想告訴我你是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龍遺德道:“不錯,道長,是燕寄雲放我活到現在的,否則,龍遺德已不在人世了。”
靈悟道人怒聲道:“你還有點出息沒有?”
冷冷的,龍還德道:“就因為龍遺德沒有出息,所以才把自己一片基業,完全為了別人的生計以及別人的權勢匹完全斷送了,道長,日下我龍遺德所僅有的,就只有這條命了,因此,我再有出息,也不能把這唯一,也是起碼的一點所有的斷送掉了。”
整個人幾乎氣炸了,靈悟道人冷聲道:“龍遺德,你還沒脱出我的手心,要想保你那條命,還大早了。”
冷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道長,他要保命,比你要保命,或許來得容易些呢。”
精目中閃射著兇光,靈悟道人陰沉的道:“你敢擔保,年輕人?”
沉穩的點點頭,燕寄雲道:“不錯,我敢擔保。”
話落轉向龍遺德道:“你們走吧。”
似乎狠下了心,龍遺德道:“老夫告辭了,我們走。”
金飛衞堅定的道:“當家的,我不走。”
老臉突然一變,龍遺德道:“你不走?為什麼?”
金飛衞道:“我還想再活幾年。”
經過這一夜的拼鬥,太湖坐地君王龍遺德似乎一切都看開了,他淡然一笑道:“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便強人所難,銀飛衞,你呢?”
銀飛衞也搖頭道:“我也要留下來。”
龍遺德重重的嘆息一聲,道:“那麼老夫先走了。”
話港轉身大步向江邊走去,神態從容無比。
靈悟道人冷喝道:“龍遺德,你給我站住。”
龍遺德聽如未聞,依舊大步向舶走去,神態坦然而從容。
忍無可忍,靈悟道人突然大吼一聲,飛身向龍遺德撲過去。
凌身飛躍,急如飛箭脱弦,快如白駒過隙。身法之快,武林中的確少見。
燕寄雲冷哼一聲,就地急拔而起,就像是他早就預備好了要直上阻攔似的。
電光石火般的在空中打了個照面。
沒有對掌之聲,也沒有喝叱聲。兩條激射而起的人影,又分開了。
靈悟道人又落回了原地,臉色已不似初來時那般神氣活現,目中無人。
燕寄雲依然從容的落回了原地。
金飛衞只看到兩人雙臂抬動了一下,沒有看清他們有什取變化,因此,他一直想不明白,靈悟進人何以會自動的退射回原地。
紫衣少女寒憶梅看清楚了,也正因為她看清楚了,她才突然覺得自己多年所學的那些,與前面這個年紀並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相比,竟然差了那麼多。
眼看龍遺德坦然的登上了航去,靈悟道人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憤恨。
但是,惱恨是一回事,他無法衡過燕寄雲這道屏障則是無可違的事實。
恨與怒.使靈悟道人無法平靜下來,他的心思突然又轉到寒憶梅身上了。
這一切的轉變在當時,只是一瞬間的事。
靈悟道人,人才幾乎著地。突然大吼一聲,飛身撲向寒億梅。
人未到,雙掌已然遞出。
掌出歪風如兩道堅硬快捷的鋼柱,歪風未到。就使人有一種窒息的重壓感。
冰心花後寒憶梅沒想封靈悟道人以那種在武林中崇高的身份,會突然間向自己下手。
再加之她在內外傷的情況下,欲躲也力不從心,見狀,整個人不由全呆住了,眼看著掌風壓了過來。
閃身移步,動作就有那麼快法,燕寄雲如鬼就般的擋在寒憶梅身前了。
不但擋住了寒憶梅,他雙掌也已遞了出去。
轟然一聲大響,沙石飛揚,折枝亂舞中。
靈悟道人向設連退了四步,胸口氣血翻湧不止。
燕寄雲也向後退了兩步,身子幾乎拉到身徑的寒憶梅。
以燕寄雲的年齡,他實在不該有堪與靈悟道人這種多年修為的人抗衡的功力。
但是,他卻有。
因此,靈悟道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心中也不能自利的增加了一份無法卻除的重壓。
沒有回頭,燕寄雲只關懷的道:“姑娘,你需要休息一下吧?”
自從見到燕寄雲的武功之後,寒憶梅心中就一種技不如人的感受,當成燕寄雲小看了她,不由冷冷的道:“我還站得住。”
(少了兩行)他道:“這麼説,是燕寄雲把話説錯了,芳心突然一震,冰心花後寒憶梅仍然不肯示弱,冷聲道:“燕大俠,武功高的人,並不見得那樣樣事都對,什麼事都做得好。”
點點頭,燕寄雲冷漠的道:“姑娘説得對,燕寄雲不再多説什麼了。”
話落轉向靈悟道人,道:“靈悟,當年崆峒山下那筆舊帳你該不會忘記吧?”
靈悟道人此時已冷靜了下來,聞言冷冷一笑,沉聲道:“不錯,貧道還沒忘記。”
聲冷如冰,燕寄雲道:“現在該結算了。”
靈悟道人陰沉的道:“你自信你能收得回這筆賬?”
冷酸的點點頭,燕寄雲道:“不錯,我有自信能收得回來,靈悟道人,咱們沒有什麼好多説的了。”
冷冷的哼了一聲,靈悟道人道:“對,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多説的,不過,在你我結那筆賬之前,貧道要先除理掉另一樁事。
話落目光突然轉向金飛衞,道:“小子,你去把那丫頭給我先拿下來。”
金飛衞唾挺冰心花後已非一日,聞言忙應道:“小的遵命。”
話落大步走向冰心花後。
右手一抖,墨龍鞭鞭梢捲起拍的一聲脆響,燕寄雲冷冷的道:“朋友,你行動之前沒有多加考慮。”
脆聲震住了金飛衞的腳步,他的確沒有考慮到冰心花後寒憶梅身後還有燕寄雲。
冷森森的笑了一聲,靈悟道人道:“燕寄雲,你只怕沒有時間照顧別人了吧?”
金飛衞心頭一動,重又大步向冰心花後走過去。
緊了緊手中的墨龍鞭,燕青雲森寒的冷聲道:“金飛衞,我的話,不再説一遍,生死全在你自己了。”
靈悟道人揚揚倒八字眉,陰聲道:“燕寄雲,你唬不倒人的。”
靈悟道人的話説得輕鬆而肯定,好像他有十足的把握能牽制燕寄雲似的。
事實上,他自己心中全沒有把握,但此時人單勢孤,他必須裝做很有把握才能使金飛衞放心的使出全力替他賣命。
薑是老的辣,這就是老江湖的手段。
金飛衞也不是易於之人,他也看得出靈悟道人不一定能敵得住燕寄雲,但是,美色當前,使他僥倖的心理大大增加。而忽略了事實。
古往今未,僥倖之心不知喪了多少人的性命。
金飛衞終於停在冰心花後寒憶梅身前不到五尺的地方了。
和善的,他笑起:“寒姑娘,我並不忍心得罪你,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切都可以聽你的!”
心中有一股説不出來的悲憤,冰心花後寒憶梅冷冷的道:“真的?”
心頭一喜,全飛衞連聲應道:“真的,完全是真的,如有半字虛假,叫我不得好死,行嗎?”
銀飛衞人不能行動,那顆心卻自是活的,見狀忍不住冷聲道:“天曉得他會不會有真話。”
金飛衞臉色一變,突然回頭道:“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銀飛衞道:“沒有什麼意思,我只實話實説而已。”
眼一瞪,金飛衞冷聲喝道:“你給我住口。”
銀飛衞冷笑一聲道:“憑什麼,就憑你比我大兩歲?”
心中恨這般人恨到了極點,冰心花後見狀故作輕視的冷笑聲道:“你明知人家不可能聽你的,又何必擺這個威風自討沒趣呢?”
金飛衞臉一紅,冷笑道:“他非聽我的不行。”
酸意衝昏了銀飛衞的頭、他冷聲道:“我可沒有義務一定得聽他的。”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冷的道:“銀飛衞,你當然沒有義務要聽他的,你們本來就是平起平坐,誰也不比誰小嘛!”
銀飛衞心中央然覺得一暖,忙道:“那當然,那當然。”
冰心花後淡然一笑道:“再説,在太湖君主座下。你的出力也比較多,對外的事大部份都是由你去跑,比方説百花洲你就常來,有時候我幾乎覺得尤遺德手下的人中,就只有你一個比較有作為呢?”
有些暈淘淘的感覺,銀飛衞眉飛色舞的道:“嘿嘿,寒姑娘太看得起我了,太看得起我了。”
妒意帶來了煞氣,金飛衞冷聲喝道:“寒憶梅,你少説兩句行不行。”
舉手理理額前散亂的秀髮,露出那張迷人的粉臉來,寒憶梅冷冷的道:“口是我的,我要説你管得著嗎?”
金飛衞一窒,冷聲道:“我就要管。”
寒億梅冷笑道:“那你就管管看吧!”
額角上暴起了青筋,金飛衞冷喝道:“你以為我不敢。”
冰心花後冷聲道:“敢你就動手啊!”
金飛衞冷冷的哼了一聲,雙掌級級抬了起來。
心中真擔心金飛衞會傷了寒憶梅,銀飛衞插嘴冷笑道:“寒姑娘,將來你要是跟著他走的話,他就是這樣來完全聽你的。”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笑道:“我原本就沒有期望他全聽我的。”
心頭猛然一動,金飛衞緩緩放下雙掌,陰毒的冷笑一聲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話落倏然轉身,大步向銀飛衞走去。
老臉突然一變,靈悟道人道:“金飛衞,你想幹什麼?”
聽如未聞,金飛衞仍然大步向銀飛衞走去。
冷漠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道長,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那把刀就要見血了對嗎?”
無心與燕寄雲鬥嘴,靈悟道人厲聲叫道:“金飛衞,你給我站住。”
金飛衞真個站住了。
但是,是站在銀飛衞面前。
毫無懼色的抬頭望著金飛衞,銀飛衞朱祥助冷聲笑道:“你想殺我?”
金飛衞冷的道:“你雖然知道,但你無力反抗。”
銀飛衞冷聲道:“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得到她了?”
金飛衞冷森森的道:“我得不到她,我也會殺了她。”
銀飛衞笑道:“那我們仍可以在地下相會。”
金飛衞冷聲道:“你指的我們,是誰?”
銀飛衞得意的笑道:“我與寒姑娘。”
已然力控制心中的恨意金飛衞雙手猛然揮出十道歪風,點了銀飛衞全身十處重穴,冷聲道:“那你就在地下等吧!”
蒼白的臉上,仍然毫無懼色,銀飛衞冷冷的道:“我是會在黃泉路上等的。”
銀飛衞神色安祥,金飛衞就越覺得無法忍受,跨上步,他伸出雙手抓住銀飛衞的雙臂把他提了起來,冷森森的道:“我不會叫你死在她面前的。”
靈悟進人見狀大急,厲聲喝道:“金飛衞,你給我住手?”
金飛衞仍聞所未聞。
猛然向前跨了一步,靈悟道人就想衝過去阻止。
道長,你只有看著的份了,因為這裏有我。
氣往上一衝,靈悟道人突然大吼一聲,呼的一聲對準燕寄雲胸口拍出,兩道歪猛的掌風。
不閃不避,燕寄雲也迎拍出雙掌。
轟的一聲大響,靈悟道人雙肩向後一仰,不能自制的連退了兩大步。
燕寄雲仍然穩如泰山的站在原處。
心中的震駭使靈悟道人緊張了!
他,在考慮自己該怎麼應付那即將來臨的戰局。
就在燕寄雲與靈悟道人對掌的時候,金飛衞揮臂將銀飛衞拋人江中。
銀飛衞原本是水中能手,但在此重傷與穴道被制的情況下,水能輕而易舉的奪去了他的生命。
自始至終他臉上都沒有出現過緊張之色,也許,他以為自己真的得到寒憶梅的心了。
情債並無具體的形象,但其威力,卻非一切具體的東西所能相比。
看著江中濺起的水花,再看著水花消失,全飛衞在激怒過後,突然又平靜了下來。
人一平靜下來就能想到很多事,金飛衞第一個直覺的感覺,就是自己錯了。
錯,已經鑄成,他縱然後悔,但卻不能表示出來。
人,就是這般奇怪。
緩慢而吃力的轉過身來,金飛衞提著沉重的腳步,重又走回到寒億梅面前。
粉臉上仍然掛著那種使人高深莫測的冷漠表情,寒憶梅冷冷的道:“金飛衞你此刻一定很後悔?”
金飛衞道:“我為什底要後悔?”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冷的道:“你知道你為什麼要後悔,但是,你卻沒有勇氣説出來,因為,在我面前人你想裝得像一個很有決斷力的大丈夫。”
金飛衞冷聲道:“用得著嗎?”
冰心花後寒憶梅道:“本來用不著,但你卻那麼做了,這也是使你後悔的事之一,金飛衞我實在告訴你吧,對你們太湖的人,我已恨之人骨,我方才所以耍那麼做,只是要看看你們自相殘殺的景象而已。”
心中所怕的就是這個,金飛衞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痴痴的,木木的,他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仰臉望著即將黎明衝夜空,冰心花後寒憶梅怨毒的道:“強欺弱,眾凌寡,金飛衞,你們又為什麼?就因為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非得受你們欺凌嗎?”
搖搖頭,金飛衞道:“我不知道我們誰欠誰的比較多,但是,我必須殺你,否則,我們誰也解不開心中那個死結。”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然一笑道:“我在此等著你不是嗎?你還遲疑什麼呢?”
是沒有什麼好遲疑的,但金飛衞卻總覺得下不了手,望著寒憶梅那張令人著迷的臉兒,金飛衞沉嘆一聲道:“也許,我們二飛衞都註定,非為你而死不可,寒憶梅,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知不該留下而留下的道理嗎?”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漠的道:“為我?”
金飛衞道:“你不相信。”
點點頭,寒憶梅道:“我相信。”
心一動,金飛衞道:“你有什麼感想?”
冷冷的,寒憶梅道:“你方才説過,我們之間有個無法解開的死結,金飛衞,你無法改變我對你們的仇,永遠不能改變。”
才活動了一下的心,又冷了下來。
金飛衞黯淡的笑道:“説什麼都將是白説,是嗎?”
語氣堅決而森冷,冰心花後寒憶梅道:”沒錯,説什麼都是白説。”
金飛衞語氣一變,道:“我得不到你,便不會讓你活著。”
冰心花後冷冰冰的道:“我也不會因為你對我的愛與憎而捨去自己的生命,因此,金飛衞,你要達成目的,你得先衡量衡量你自己有沒有那份實力。”
金飛衞冷笑道:“過去我沒有。”
寒憶梅道:“現在你有了。”
金飛衞冷的道:“現在你受傷了。”
寒憶梅點點頭,道:“這是個機會。”
向後退了一步,金飛衞似乎已下定了決心了。
暗自凝功效雙臂之上,他緩慢的抬起了雙掌。
寒憶梅仍然那座平靜的站著,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沒有堪與金飛衞抗衡的實力,但她即不想表示出來。
她可以求燕寄雲相助,或在語氣上流露出此刻自己的狀況,但她沒有那麼做。
她有她自己的一份尊嚴,她需要這份尊嚴,甚至不惜拿生命來換。
尤其在燕寄雲面前,她這種感覺彆強烈。
金飛衞的雙掌早已提到了胸前,卻始終下不了手。
那張平和豔麗動人的臉兒使他狠不下心。
“你不準備準備。”
只要寒億梅語氣或神態上稍微些流露一點驚怯或不安,金飛衞的全部決心都會為之瓦解的。
但是,她卻沒有,一點也沒有。
冷冷的寒憶梅道:“對你?”
金飛行希求的道:“是對我?”
冷冷的呼了一聲,寒憶梅道:“你不配。”這個希望完全冰消,一種被人戲弄與屈辱的感覺使金飛衞無法再忍受下去。”
暴喝聲中他提聚在胸前的雙掌突然拍了出去。
對準寒憶梅為胸口拍了出去。
身子一轉,右手墨龍鞭快如驚電般的掃向金飛衞,雖然燕寄雲一直沒注意他,但那方位竟足那麼準確。
靈悟道人一直都在等在等待時機,因為他知道要對付燕寄雲,他必須等待良好的時機。
人影都在幌動,追擊,閃避。
只有寒憶梅一直沒動過,就像一切都與與她無關係似的。
慘吼聲中挾雜著一聲極其輕微的痛哼聲,凌厲的掌風,飄忽不定的鞭影便在這一切驚變一閃而浙設緊跟著消失了。
冰心花後寒憶梅眼睜睜的看著金飛衞抽搐著緩慢的仰面跌倒地上,頸項與左右雙唇及肩頭的地方,血肉模糊成一片,使人無法一眼看出他傷勢的輕重來。
雖然看不出傷有多深,但由他點站都不住的情況推斷,他顯然已被燕寄雲傷到要害了。
燕寄雲擋在冰心花後寒憶梅身前,左胸口也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靈悟道人站在燕寄雲身前不到五尺的地方,緊緊握住拳頭的左右手指縫間,鮮血也不停的向外冒著,顯然,他並沒有佔到到多大的便宜。
冷冷的笑了一聲,靈悟道人道:“燕寄雲,老夫掌上工夫如何?”
冷漠的笑笑,燕寄雲道:“不過如此而已,在下的龍舌劍的滋味也不錯吧?”
由靈悟道人的話中.寒憶梅知道燕寄雲受了傷了,第一個本能的反應。她想上前去探看燕寄雲的傷勢。
因為,那是為了她而傷的。
但只走了一步,她便停下來了。
因為,她想到了自己的尊嚴,在燕寄雲面前她必須強調的尊嚴,雖然,燕寄雲本心裏並沒有半點輕視地之處,但她卻以為必須那麼做。
掙扎着用雙手撐起了上半個身子,金飛衞吃力的慘笑道:“寒億梅你滿意了嗎?”
神情木然,寒憶梅冷冷的道:“我不滿意又能怎樣”。
金飛衞迷茫的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活不成了呢?”
寒憶梅冷冷的道:“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並不是死在我手中的”
眼神一亮,金飛衞道:“你是説你並不希望我死?”
冷酷的,寒憶梅道:“我希望你死,不過,即並不希望你死在別人手中,你知道這為什麼嗎?”
金飛衞雖然仍有那一口氣在,但那顆心卻完全死了,木然的慘然一笑道:“我的確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冰心花後寒憶梅冷笑道:“因為身受你們欺凌的是我,而不是別人。”
燕寄雲心中有一種説不出來的感覺,但卻無法開口,他不知道自己似否做錯了什麼了?
似乎真的懂了,金飛衞道:“也對,身受欺凌的是你。”
話落雙手一軟,突然倒了下去,那唯一支持他生命的一口氣,就這樣自他體內消失了。
金飛衞雖然在整個武林中算不上是什麼頂尖的人物,但在太湖周圍百里之內,卻也算得上是道上朋友們耳熟能詳的人物。
而今,他們即一先一後的這麼默然無聲的自人間消失了
柳林甲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急促的聲音叫道:“師傅,師傅,我們來了。”
老臉上喜色一閃,靈悟道人沉聲道:“你們來得正好,幫我一起拾下這黃口乳子。”
靈梧道人話才説完,他左右兩側不到四尺處一先一後的落下兩個五旬上下的道人。
向左右二人望了一眼,靈悟進人臉色突然一變,脱口道:“你們兩個是怎麼啦?”
兩個道人此刻的狼狽狀態的確令人吃驚,因為他們一身道施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在那破碎支離的道袍深處還不停的向外冒著鮮血,人目可知。
這些血,決不是別人身上的。
靈悟道人左側的是個矮胖痴肥,細眼獅鼻大嘴的道人,此人看起來有些遲鈍呆滯。
他急促的道:“師傅。我們走吧,三寸神面妖在這裏。”
靈悟道人右側的是個膽小但卻瘦得皮包骨頭的蒼髮猴腮道人,此人使人人耳就會見得他那種永遠都不會有好主意的人物,他也不安的道:“師傅,血影玉燕也在這裏。”
只覺得一顆心一直往下沉,靈悟道人已無法掩去心中的那股情急之情,脱口道:“他們那些人呢?”
向來路上掃了一眼,肥胖道人道:“他方才還跟在我,這一下子不知怎麼突然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呢?肥豬,小爺爺我已三個多月不知肉味了,怎捨得饅睜的讓只已到了口邊的肥豬兔脱了呢?嘿嘿……”
不用看到人,燕寄雲就知道是三寸神面妖趕到了。
不錯,的確是三寸神面妖到了。
他氣定神閒的從十多尺外的十棵粗柳樹使走了出來。
三寸神面妖才一現身,血影玉燕白燕玲也在三寸神面妖對面不到兩丈處的一棵柳樹徑走了出現。
這師兄妹二人一出現,肥胖道人可真急了,脱口急促的叫道:“師傅,我們快走吧。”
靈悟道人心中何嘗不急,但他知道決走不了的,冷哼一聲,喝道:“參雲,你看看你還有點人味嗎?”
肥胖道人急聲道:“師傅,假使沒人味就不急了,就是因為有人味,所以才怕他們不會放過我啊。”
眼一瞪,靈悟道人猛然向左跨出兩步,揚手拍的一聲給了參雲道人一個大耳光,怒吼道:“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平時我是怎麼教導你們的,難道你全忘了麼。”
這一掌打得可真重,參雲道人張口吐出兩顆大牙,哭喪著險道:“師傅不是説遇敵時能勝則戰,不能勝就逃嗎?目下他們人多勢眾,又個個都是好手,我們還等什麼嘛。”
瘦小道人沉聲道:“師弟,你小心師傅宰了你。”
揉著臉,參雲道:“師兄,我早就看開了,反正都是死,怎麼死法都是一樣,倒不如趕緊把要説的話全説出來,也免得死了以後還放在肚子裏悶得發慌。”
靈悟道人氣得厲聲吼道:“參雲,你真想死?”
參雲進人哭喪著瞼道:“我不想死也由不得我啊!”
三寸神面妖見狀天真的笑道:“肥豬,你真不想死嗎?”
參雲道人一呆,道:“那還會有假的嗎?誰會想死嘛。”
笑笑,三寸神面妖道:“其實,不想死也很簡單,不過,你自己得拿得住主意才行。”
腦滿腸肥的參雲道人平日裏本來就不怎麼聰明——如今這磨一急,腦筋可就更糊塗,眼睛一亮一脱口叫道:“真的!拿什麼主意。”
三寸神面妖道:“棄暗投明啊。”
參雲道人道:“你是説叫我背叛!”
三寸神面妖笑道:“要活命,你就非走這條路不行。”
扭轉頭去看看靈悟道人,參雲道人道:“師傅,他説……”
寒著臉,怒哼哼的,靈悟道人恨聲道:“他説你該死。”
參雲道人憂心沖沖的道:“師傅,弟子以為,以為…”
怒目瞪著參雲道人,靈梧道人冷聲道:“你以為,參雲,你説,你以為怎麼樣?”
聲音雖然已不像方才那麼爆烈,但那雙精目中透射出來的兇狠煞氣,卻使與他的日光一接觸,就會意味到那是一種殺人前的微兆。
多年的相處,參雲道人深切的瞭解師傅目光流露著的是什麼了。
吶吶的,參雲道:“不以為什麼了,師傅,我沒有以為什麼啊!”
陰沉的笑笑,靈悟道人道:“你説啊,沒關係、説啊!”
三寸神面妖笑道:“肥豬,你可千萬不能説真話啊,你那老鬼師傅可動了殺你之心了。”
參雲道人似乎説什港都不曾經過大腦,聞言肥頭連點了數點道:“你不説我也知道。”
靈悟道人可真動了殺心,拎冷一笑道:“參雲,你真知道嗎?”
機靈靈的打寒噤,參雲道人惶恐不安的道:“師傅,我……我沒有説什麼啊!”
三寸神面妖揚聲道:“喂,老道士真就是美,像肥豬這麼真真美好的弟子,你真忍心殺害他嗎?”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説才好,靈悟道人切齒冷聲喝合道:“三寸丁,貧道的家事你有資格管嗎?”
三寸神面妖冷聲道:“但我卻已下定決心要管了。”
靈悟道人暗中凝功效雙臂之上,陰沉的冷笑道:“那你就管管看吧!”
三寸神面妖笑道:“你不動手,我怎麼好管呢?”
老臉突然一沉,靈悟道人右掌倏然向左一揮,拍向參雲道人胸口,出手奇快無比,乍看起來還真個下了煞手了。
三寸神面妖眨了眨眼,人卻站著動都沒動。
滿以為自己突然出手,三寸神面妖在來不及多作考慮之前會冒然飛身前來救應參雲道人,殊不知三寸神面妖説話之前早已想好對策了。
靈悟道人拍向參雲道人的那一掌,原本是虛招,全身功力卻聚效左掌上,準備對付三寸神面妖,卻沒想到他會無動於衷。
右掌一探,靈悟道人突然轉向三寸神面妖,左掌已提到胸口了。
猛然發現三寸神面妖動都沒動,靈悟道人立時楞住了。
就在他這一怔之際,參雲道人原先準備自衞的一掌恰好拍到。
靈悟道人突覺左側歪風突襲而至,大驚之下,冷喝一聲道:“畜牲想死。”
轉身拍出了已聚滿功力的左掌。
三寸神面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冷笑聲中,飛身撲向靈悟道人,道:“老雜毛,別失望。我三寸了來了。”
靈悟道人轉身轉得固然快,三寸神面妖的速度可也不但。
諸般因素湊合在同一時間內發生,任他靈悟道人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應付。砰砰兩聲沉悶而雄渾的掌風撞擊之聲,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內發生的。
參雲道人肥胖的身體向後連退了五六步,直到背頂在一棵精柳樹上,才阻住了退勢,那張原本紅潤肥胖的臉,立時因驚嚇與內傷而變得蒼白如紙了。
瞪大了眼,參雲道人徵衝的盯著一路歪斜,幌幌蕩蕩的直退下已去七八步遠的靈悟道人。
也許,參雲道人還沒弄明白,靈悟道人為什度會向他下這度重的煞手。
在攻守失據的情況下,靈悟道人左胸口捱了三寸神面妖一計重掌,只覺得五臟六腑寄痛如同油煎的一般。
傷,顯然不輕。
原本靈悟道人就沒有勝過燕寄雲的信心,這一來,內外傷都有,信心更沒有了。
似乎永遠都不會忘了笑,三寸神面妖笑容可掬的望著靈悟道人,道:“老雜各咱們只是閒着玩的,你可別當真個的,否則,嘿嘿。那可就談感悟了。
咬牙切齒的盯著三寸神面,靈悟道人怨聲喝道:“三寸丁,有種的,你正面與貧道交交手看看。”
小眼睛一瞪,三寸神面妖道:“怎麼?老雜毛,你真惱?”
指著三寸神面妖,靈悟道人冷喝道:“你給我站出來?”
仍然是那被不温不火的,三寸神面妖笑道:“怎麼,‘老雜毛,你真要打啊?”
一口一個老雜毛,使靈悟道人實在無法忍受,厲聲道:“三寸丁,你到底有沒有種?”
偏著那顆圓圓的小腦袋,三寸神面妖望着靈悟道人的臉道:“老雜毛,不用打,你家小祖宗素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知道打不過你,因此,咱們爺們是免動手了。”
話落轉頭望了燕寄雲一眼道:“要打,你找他好了,話落抬臂指了指燕寄雲。
靈悟道人深知此刻的自己,完全無法與燕寄雲抗衡了。
然而,當前的局面他又不能不處理,心中念頭風車似的一轉,道:“我們的賬總有一天是要結,這個用不著你三寸了操那份閒心。”
很明顯的,靈悟道人這句話是在試探今天有沒有脱身的可能。
冰冷的笑了一聲,燕寄雲道:“靈悟道人,今天你不準備與燕某一決勝負是嗎?”
靈悟道人急忙拿話套燕寄雲道:“你知道貧道此刻非你之敵。”
搖頭故作惋惜之狀,燕寄雲陰冷的道:“靈悟,那真是太不幸了。”
心頭猛然一流靈悟道人脱口道:“燕寄雲,你想乘人之危?”
星目中凝聚著烈火般的兇光;臉色即格外的平靜祥和。
這是一種令人觸目心寒的表情。
燕寄雲,就用這種神情靜靜的凝視着靈悟道人,一直沒有開口。
那目光比刀劍架在脖子上更令靈悟道人緊張,恐怖,心慌。
有些失態的,他大叫道:“燕寄雲系怎麼不開口,説啊,你是不是乘人之危。”
淡漠冰冷的笑著,燕寄雲依然不開口。
聲音有些顏抖了,靈悟道人厲聲道:“燕寄雲,你啞了還是聾了?”
燕寄雲仍然那麼凝視著旭,仍然那度冷寂,陰冷的笑著。
燕寄雲的神態,使靈悟道人覺得好像周圍有數不情的死神魔爪,一隻一隻的向他伸了過來,唇乾舌爆,呼吸緊迫而困難,就像是那些手已伸到他喉頭,抓住了他喉管似的。
死命的重重的搖了搖頭。靈悟道人語無倫次的道:“燕小子,我可不怕你。”
燕寄雲移動腳步緩慢的走去,以陰冷刺骨的聲音道:“道長,你怕,因為你欠我的大多大多,你也知道我今天要殺你,只是你應得的報應,或許,我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是,道長,你知道,你用這種手段比我早十年,對嗎?”
腳步不能自主向投挪動著,靈悟道人淒厲的狠聲大叫道:“我不怕你,燕寄雲,我決不怕你的。”
陰困惑寒的笑着,燕寄雲道:“那麼別退,道長,任你怎麼退,你也無法退出這個江心中的島上土地,對嗎?”
參雲道人緊報砌納戴新滿彈繼卜士聯腫臉變得驚駭而蒼白。
他怕看那張充滿陰沉殺氣的使臉,但卻非看不可。
瘦削造人一直沒有關口,他心裏也同樣的在害怕著,但他的想法與參雲道人不同。
他,是屬放那種困獸反噬的陰毒人物。
他也站著沒有動,因為,他深信燕寄雲全付注意力卸集中在靈悟道人身上,而他,卻一直在注意著燕寄雲。
他相信,機會就在他密切的注視中出現。
天更亮了;但亮光並沒有喚起噪亂的烏嗚,相反的,卻給這片柳林中帶來了,令人窒息的沉悶,死寂。
靈悟道人仍在向投退著;他與燕寄雲之間,始終保持著原有的距離,直到他發現突然背部抵住了一棵粗大的柳樹,才止住腳步。
路,算是到了盡頭了。
以驚怖的目光盯著燕寄雲,靈悟道人額角上已青筋暴露
對靈悟道人的神情視如無睹,燕寄雲陰沉的道:“道長,你,仍然有機會可以自己選擇你要走的路,我會給你。”
瘦削道人不自覺的轉向燕寄雲背役,他相信自己下手的時機就快到了。
血影王燕白燕玲在照顧負傷的冰心花後寒憶梅,在場的人中,只有她能貼身去照料寒憶梅。
三寸神面妖正在全神監視著參雲道人,因為參雲道人是他一路迫下來的。
冰心花後寒憶梅的目光則不停的在場中巡視着,因此也只有她看清了瘦削道人的鬼崇行動、輕輕的,冰心花後寒憶梅道:“白姑娘,你先不要管我。”
淡淡的笑笑,血影王燕白燕玲坦然而放心的漫聲失語道:“為麼幾個不成氣候的東西,決奈何不了他!”
語氣中自然的流露出那股親蜜。
冰心花後芳心沒來由的覺得一涼,漫不經心的隨口道:“白姑娘,你對燕少俠好像很有信心似的。”
血影玉燕白燕玲坦誠的道:“寒姐姐,你沒親眼看過他的武功,所以,你不知道他武功底細,其實,我們根本就用不著擔心他。”
冰心花後寒憶梅道:“白始娘,他的武功底細方才我已看過了,他左胸口上的傷,就是靈梧老道給他留下的。”
一聽語氣不對勁,血影王燕白燕玲立時一呆,望著冰心花後寒憶梅道:“寒姐姐,你覺得他的武功不行?”
冰心花後冷漠的道:“我可沒那麼説。”
皺皺眉頭,白燕玲道:“寒姐姐,他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
冰心花後冷聲道:“我好像並沒有那麼説吧?”
一再被人冷落,血影玉燕實在有些忍耐不住了,聲音一變,道:“我覺得你的語氣很不對。”
冰心花後冷冷的道:“是嗎?”
幾乎忍不住了,血彭玉燕深深吸了口冷氣,強壓制下那一腔怒火,道:“寒幫主,有什麼話你何妨直説,我們都是江湖兒女,用得著這枝吞吞吐吐的嗎?”
粉臉一變,冰心花後冷聲道:“我不想多説什麼;你自己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血影玉燕白燕玲聞言猛然扭過頭去,粉臉上時一變,脱口叫道:“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