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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唯晴站在麪包店外,看着劉甜在裏頭忙進忙出的身影。前陣子她好想回來探望劉甜,但是又怕現身後會泄漏自己的行蹤,輾轉讓於痕知道,所以她忍着沒回來。

    既然於痕已找到她,那她也沒有必要再躲藏。

    等客人都離開後,唯晴才走進店裏,輕輕喊了一聲,「劉姨……」

    劉甜震了下,抬頭一看發現是唯晴,立刻又哭又笑地説:「你……你真是唯晴,真是你嗎?」

    「才不過多久,你好像忘了我似的。」唯晴扯開笑容,還張開雙臂要與她擁抱。

    劉甜睨了她一眼,緊緊抱住她,「你這丫頭,你這個壞丫頭,怎麼現在才出現?簡直把我急壞了,這些日子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劉姨,對不起……」唯晴逸出了淚。

    「説什麼對不起,該説對不起的是我……」

    「別這樣説,我知道你的用心艮苦。」

    「知道還嚇我,最近過得好嗎?」劉甜拉着她坐下。

    「還好。」

    「那個叫於……於痕來找過你,你真的不打算見他了嗎?」劉甜眉心輕鎖,「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你們都需要彼此。」

    「我們見過面了。」她微微一笑,「剛剛我還在他家吃飯。」

    「真的?」劉甜笑着點點頭,「那太好了,現在是不是回到他家住了?」

    「沒……暫時沒有。」她垂着腦袋。

    「那你現在住哪兒?」

    「反正我有地方住。」唯晴突然想到什麼,將包包裏的一張票拿了出來,「這是於痕他們話劇表演的門票,是他要我拿給你的。」

    「天呀!連我也有呀!」劉甜開心的接過手。

    「當然了,這可是於痕主動想到的喔!」

    「真的?」劉甜笑望着她,「其實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年紀輕,但是為人有禮,一點也不帶富家公子的驕氣。」

    「我懂,我知道。」

    「那就要好好珍惜,知道嗎?」劉甜拍拍她的手。

    「我會的,對了,俊豪有來信嗎?」當初他離開時,她曾囑咐他將信寄到劉姨這裏,電話如果打不通就先打給劉姨。

    「當然有,我以為你因為氣我連他都不管了。」劉甜笑着將信拿給她。

    「謝謝,那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唯晴對她點點頭,「改天再過來看你。」

    「好好,我一定會等你的。」劉甜送她到門口,而唯晴則沿着馬路往前走,直到一段距離後才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嚴帆嗎?我是江唯晴。」

    「是我,你那裏已經結束了?」他半眯起眸。

    「對,明天我可以去貴公司見習,早上九點我會自己過去的。」她深吸口氣,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過緊張。

    「不,我去旅館接你好了。」嚴帆仍是這般有禮。

    「好,那謝謝你了。」

    切斷電話後,唯晴深吸口氣,舉步往前面的公車站走着,一路上想着接下來的計劃以及與嚴帆初識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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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睛姊,麻煩一下,第五號包廂的客人要一瓶清酒,幫我送去好嗎?我肚子痛想去一下洗手間。」小芬與唯睛同住在小旅館內,而她也幫唯睛找到打工的工作。

    「好的,你去吧!我幫你送去。」唯睛拍拍她的肩。

    「那就謝謝了。」小芬立刻跑向洗手間。

    唯晴笑了笑,隨即拿了瓶清酒和幾隻杯子放在托盤上,步向五號包廂。

    就在走近包廂的時候,她聽見裏頭的人説:「這次我們一定要將於朕發的西達集團給扳倒。」

    「爸,你有什麼辦法嗎?」嚴帆問着他父親嚴武宗。

    「當然,我手上有於朕發年輕時犯罪的證據,雖然他逃過法網,如今也已超過法律的追訴期,但如果公開,西達集團的形象必然大受影響。」嚴武宗邪佞一笑。

    「定什麼罪,爸?」嚴帆好奇地問道。

    「他在十四歲的時候親手殺了虐待他和他母親的繼父,但他母親怕影響他的未來,於是替他頂了罪。」嚴武宗説出這個秘密。

    「可是爸,這麼久的事了,誰還會有證據?再説當時這件事又有誰知道?」嚴帆認為定老爸異想天開。

    「有另一位證人,那就是於朕發的舅舅。」嚴武宗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他舅舅……不是聽説他已經死了?」

    「他舅舅雖然死了,但留有一封遺書,上頭清楚寫着這件事,因為他膝下只有一子,但是於朕發卻從不提拔,讓他非常生氣,才將這事抖出來,還寫在遺書中,只不過律師因為他已亡故,並沒將這件事揭發出去。」

    「就算爸真有那份遺書也沒用,一張紙誰會相信?」嚴帆搖搖頭。

    「定有律師公證的親筆遺書,我想不會有人質疑它的真實性,頂多質疑那件事而已,反正這社會就定這樣,不管是不是真實的,若消息宣揚開來,一定會對西達集團造成傷害!」原來嚴武宗早就打定好主意。

    「爸!我真服了你。」嚴帆搖頭笑道:「這種辦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我現在的目的不是要讓他入獄,而是要讓他的名譽受損,你也知道現在輿論的力量有多驚人。」嚴武宗説得眉飛色舞,似乎對這事十分有把握。

    「這麼説那份遺囑現在在你手上了?」

    「沒錯,就擱在公司的保險箱裏。」嚴武宗朝他舉杯,「來,祝我們這次的計劃可以成功。」

    「好的,爸。」嚴帆也笑了。

    唯睛的腦海直迴盪着這件事,一顆心緊揪着,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五分鐘後,她才步進包廂內,送上清酒,「你們好,這是清酒。」

    本來垂着頭翻閲公司資料的嚴帆一聽見這麼清柔的嗓音,不自覺地抬起瞼,這一瞧,他的目光竟被唯睛妍柔的面貌給吸引住,望着她的眼神始終收不回來……

    「如果還需要什麼再告訴我們,請慢用。」朝他們點點頭後,唯睛故作冷靜的走出包廂。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心跳得有多厲害!連兩鬢都泌出了汗水。

    「怎麼辦?該告訴於痕嗎?」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麼辦,東西在對方手上,該怎麼防呢?

    無神的走列櫃抬將托盤放回去,又清理了幾張桌子,正準備下班的時候,嚴帆卻找上了她。

    「小姐,感覺你的氣質不俗,怎麼會在餐廳端盤子呢?」他上前攀談。

    一見是他,唯睛心頭先是一震,連忙恢復鎮定地對他點點頭,「謝謝你的稱讚。」

    嚴帆走近她,一臉誠摯地説:「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在我們家的公司安插一份工作。」

    「真的謝謝你,我還是喜歡這裏的工作,況且你我第一次見面,你並不瞭解我。」她疑惑地望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能夠在轉瞬間變了個人。

    在包廂內定一副奸商樣,現在卻足如此的彬彬有禮。

    「我對女人一向是採取慢慢了解的策略。」他笑了。

    「但是我卻對這種策略非常不屑,你千萬別對我太熱絡。」唯睛對他仍懷抱着提防之心。

    「哈……説真的,你是我遇過最有趣的女孩子。」他揚起一絲笑痕。

    「真的嗎?」唯睛微擰眉心,「我看你是喜歡給你臉色看的女孩吧!」

    「沒錯,就是這樣。」他沒料到她會這麼大膽的回頂他,不過他喜歡,「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可以給你不錯的薪水。」

    「雖然你的提議很吸引人,但還是算了。」唯睛收拾好東西,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你要下班了?」他問道。

    「對。」

    「我送你。」他拿出車鑰匙。

    「不用了,謝謝。」像是怕他真的將她架上車,唯睛朝他點點頭後便立即轉身跑開,趕着去搭最後一班公車。

    「呵!還真是有意思的女孩,她可能不知道,愈是得不到手,男人愈是有興趣呀!」嚴帆邪惡地笑。

    就這樣,隔日、又隔日、再隔日,他天天都來餐廳用餐,以便糾纏唯睛,唯睛閃避一陣子後發現,她何不利用這個機會來幫助於痕呢?

    就這麼,她讓自己走進這個黑暗的窟窿裏,既然已經踏進一步,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而為了於痕,她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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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偉慶集團工作已經三天,直到今天她才查出嚴武宗的保險箱在哪兒,只是她不知道號碼,儘管就在眼前她也打不開呀!

    直到下班時,她煩躁的收拾好東西,才走出偉慶的辦公大樓,就見於痕站在前面等着她。

    「於痕!」她笑着奔向他,「你怎麼來了?」

    「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就趕來接你了。」於痕看看她,又看看她背後的大樓,「你在公司都做些什麼?」

    「嗯……文書處理,或是送送文件之類。」她説着竟發現嚴帆也走出大樓,立刻躲到於痕背後,「快,我們快進車裏。」

    「為什麼?」他疑惑地被她拉進車裏。

    「你不是説你和嚴帆是死對頭?讓他撞見我跟你在一起的話,他就會防我。」她直率地説出口。

    「防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一直懷疑她堅持要在偉慶工作的企圖。

    「我沒有想做什麼呀?」她對他咧嘴一笑,「你別胡思亂想。」

    「唯晴,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我,可以嗎?」他轉過身用力攀住她的肩膀。

    「想你?!」

    「對,想想我,不要一個人去冒險。」他的眸光炯亮如炬。

    「放心,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她嘻嘻一笑,「再説我的膽子也沒這麼大,敢去招惹這麼大一個集團。」

    「那就好。」他發動引擎,「就算要做什麼也得告訴我,嗯?」

    「好啦!別再説這些話了。」唯晴被他説得渾身不對勁,想她什麼都還沒做,他好像就已經知道她的心思,真可怕!

    「那你現在想去哪裏?」

    「上班一天有點累,想回住處休息了。」説真的,這陣子她一有機會就打聽有關保險箱的事,精神上的緊繃可比身體的勞頓還累人。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於痕擔心地問道。

    「不是,就只是累。」

    「本來是想帶你去吃晚餐,不吃你會餓肚子的。」他突然將車子停在路邊,仔細望着她,發現她的臉色真的不太好。

    「那就買一些回去,餓了就可以吃羅!」她抿唇笑笑,伸手覆住他的大手,「痕,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那我們去買點東西,讓你帶回去。」於痕笑了笑,「不過,我好像還不知道你住在哪兒?告訴我,我送你過去。」

    「呃,不用了,只要送我到買晚餐的地方。」她直搖頭。

    見她就是不肯讓他送回住處,這倒讓於痕無法接受了,「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什麼都要瞞我,真的是——」

    「生氣了?」

    「對,本想忍着,但你真的讓我生氣。」他的臉色都變了。

    「我只是怕你更擔心,所以……」

    「哦~~説溜嘴了是吧!你——」

    她一慌,趕緊低下頭,抱着腦袋,「求你不要再兇我了,你每次兇我,都會讓我失眠。」

    「我……傻瓜!」用力將她攬進懷裏,他輕撫她的長髮,「我怎麼會兇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又離開我。」

    「別胡説,怎麼會呢?」靠在他懷裏,唯晴有着説不出的安全感,所有的害怕與不安頓時消失了。

    「那就讓我陪你去買點吃的,再送你回去,親眼見你睡了,我會離開。」他和她談條件。

    「嗯……好啦!想去就去。」遇到這樣霸氣的男人,她又能怎麼辦,只好依他了。

    「這才乖。」他蜷起嘴角,拍拍她的小臉,「我們出發吧!」

    她坐直身子,笑望着他,「都聽你的。」

    於是唯晴便讓於痕帶往餐館,外帶幾樣菜一塊兒回到唯晴暫住的小旅館。

    就如她所預料的,當於痕看見她這陣子所住的簡陋房間,立刻要她搬走。

    「這裏能住人嗎?黴味重、空氣差,空間又小,住久了會生病的。」他雙手環胸,命令道:「快把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去。」

    「不要這樣。」她搖搖頭,「我説過只要再幾天,到時候我會搬去跟你一塊兒住。」

    「再幾天?那你告訴我是幾天?」他板起了臉,「十天、二十天,還是十年、二十年?」

    「你看你,説你兇還不承認。」她噘起了小嘴。

    「我只是捨不得……」

    「我都在這裏住了好一段日子了,不會有問題的。」她摸摸肚子,「被你念一念,我突然覺得餓了。」

    「你還真是,那就吃吧!」將食物擺放在小桌上,兩人便一起用餐。

    「你不是嫌有黴味嗎?要不要回去吃?」這裏的環境真的不舒適,唯晴明白有潔癖的他絕對不會習慣的。

    「不用,你都不嫌,我嫌什麼,快吃吧!」雖然他對這地方很敏感,但他還是陪她吃着。

    想想他的身分,卻為了她委屈地待任這裏,唯晴能不感動嗎?

    在數月之前,她還沒想過生命中會出現這樣一個男人,如今他就在她面前,還拿出最深的關愛對待她,唯晴告訴自己,未來的路即便再危險,她也會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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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也是話劇表演的日子。

    一早,500號寢室的八位王子便到會場忙碌着。

    想當然,有大批學生一早就圍在會場外頭,想早點目睹八位王子化妝之後的俊魅神采;更有一些慕名而來的他校學生在外頭探頭探腦的,只是沒有門票,不得其門而入。

    「她會來嗎?」宋鈺問着正在着裝的於痕。

    「當然會來。」於痕把着釦子,「她説公司有一點事,去去就會過來。」

    「她還真忙,星期六也要加班?」宋鈺眉一挑,「她是在哪裏上班?」

    「偉慶。」於痕眸光輕閃。

    「什麼?偉慶?!」他難以置信地望着於痕,「那可是你們西達最強勁的對手呀!」

    「我無法解釋,她知道這些,但仍堅持在那裏上班,我又能怎麼辦呢?」於痕勾唇輕笑。

    「你怎麼説得這麼輕鬆?」

    「因為依她就只能選擇信她,相信她所説的話,過不久她就會回到我身邊。」他撇嘴笑笑。

    「你繼續這麼下去,絕對會寵壞她的。」

    「你沒寵過女人嗎?」半眯起眸,於痕笑望着宋鈺那張愕然的表情,「哈……不要老是命令女人,有時也要寵寵女人。」

    「你在給我洗腦嗎?」宋鈺輕嗤,「沒用的。」

    這時秦逸走了過來,「你們兩個最近似乎很有話聊?」他坐下後,看看於痕又看看宋鈺,「在談那位化妝師嗎?」

    「呵!沒想到你平常話很少,倒是挺用心的。」宋鈺輕哼。

    「不僅是我,其它人哪個人不用心,只是沒找多嘴。」秦逸漾出—絲颯爽笑意,「她會來吧?」

    「沒錯,一定會來。」於痕這句話像是在説服自己。

    「真的好些天沒看見她了,挺想她的。」丟下這句話,秦逸便笑着離開。

    「那傢伙到底在幹嘛,説了這些又跑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過去了。」宋鈺拍拍於痕的肩,跟着站起來。

    於痕一手撫着胸,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竟莫名抽搐?

    看看時間,就要上場了,唯晴也該趕過來了吧?怎麼到現在都不見她人影呢?

    半個小時後,表演正式開始,可是唯晴尚未趕到,於痕更顯得倉皇不安,甚至無心表演了。

    「於痕,你怎麼了?」宋鈺發現他心不在焉的。

    「沒事……我有點事要離開。」他慌張的説道。

    「什麼?」宋鈺看看四周,「可是大家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呀!」

    「可是我——」

    他不一樣的神情,眾人全看在眼底,葛西煒上前問道:「於痕,你到底怎麼了?有話就説。」

    「我不能上場了,真的很對不起,但我直覺有事情發生了。」於痕對他們感到萬分抱歉,「真的對不起了。」

    再一次確定唯晴並沒有出現,於痕拿起外套便衝了出去。

    眼看這情況,其它人互相看了眼,宋鈺立刻走到一旁對主持人説了句話後,他們七個人也跟着離開了。

    「哇……這是怎麼回事?」眾人大喊道。

    「誰知道呢?怎麼突然跑光了!」大家都很訝異。

    此起彼落的疑問與驚呼聲不斷,現場頓時吵鬧成一片——

    主持人硬着頭皮上前説道:「對不起,因為主演的八個人臨時有事得離開,會盡快趕回來,在此之前請欣賞喬亞大學合唱團與啦啦隊的表演。」

    當合唱團的樂音響起,這才平息大夥的怒咆與不滿的聲音,大家都等着他們八人趕回來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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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唯晴接到嚴帆的電話,得來公司整理一些檔案,於是她一早便進入公司,希望能趕緊將事情辦好,下午還得趕去看於痕他們的演出。

    當她將資料整理好之後,在經過總裁辦公室時,卻意外聽見嚴武宗對他的秘書説:「把這份資料拿去給吳律師,一定要親自送到他手上。」

    「是的,總裁。」

    唯晴撫着胸待在一旁,心想那份資料會不會就是她要的東西?直到總裁秘書走出來,她趕緊上前,對他微微一笑,「陳秘書,你要去哪兒?」

    「你問這麼多幹嘛?」他睨着她,「你在公司做得還習慣嗎?」

    「很好。」唯晴不停對他笑,眼睛卻直盯着他手裏的資料袋。

    「那就好。」陳秘書直到電梯口,見她仍跟着,於是回頭問道:「你幹嘛一直跟着我?」

    「因為我覺得陳秘書人很好。」她抓抓頸後,找着藉口。

    「呵……你這丫頭,嘴巴真甜。」進入電梯後,他又問:「你到幾樓?」

    她看他按了五樓,也跟着説:「五樓。」

    「五樓是收發室,你要去……」

    「我去拿一份剛送來的資料。」她甜甜笑着。

    到了五樓之後,她尾隨陳秘書到收發室,正要收取東西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喂,你説什麼?阿翰怎麼了?老天!」陳秘書這一聽,立即變了臉色,「可是我沒辦法趕回去……」而後焦急的掛斷電話。

    「陳秘書,發生什麼事了?」唯晴問道。

    「是我內人打電話來,説我孫子突然昏過去……」

    「那趕緊叫救護車呀!」

    「已經叫了,可是……可是我還是擔心呀!」陳秘書面帶憂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她説:「你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幫個忙?」

    「呃,當然可以。」

    「請你把這個拿回去給總裁,請他另外派人送去。」説着,他便將資料與吳律師的名片交給她。

    唯晴在心底喊着,這是天在助她嗎?她用力地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接過東西后,她並沒有前往總裁辦公室,而是急急往樓下而去,心想雖然很對不起陳秘書,但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呀!

    才到一樓就見嚴帆擋在她面前……她心口一提,仍強持鎮定道:「你……你好。」

    「你要去哪兒?手裏拿的又是什麼?」他直勾勾地望着她,這時陳秘書也從背後現身,唯晴這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狀況。

    「少爺,多謝你剛剛來電提醒。」原來陳秘書臨時接到的那通電話是嚴帆打來的,而對她所説的話也全是在演戲!

    唯晴不停吸氣又吐氣,這下她能逃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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