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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隔日天方亮,芯芯就被牀頭的鬧鐘給震醒了。

    張開眼後她便開始呻吟了……「老天,我是怎麼了,為什麼整晚的每個夢都有嘉煜風這個男人呢?」

    夢裏有他的好、他的翩翩外貌、他軒昂的體態、頑長的身材、幽默的笑語……尤其是在KTV時,他們時而出現的眼神交流,都不禁讓她心神悸動。

    如果説這就是一見鍾情,她並不想否認。試想,有哪個女人可以拒絕如此絕色、偉岸、出眾的男人呢?

    只是,若他真與她家人的被挾持有關,她又該如何是好?還有昨晚他又怎麼會突然變得義憤填膺,表情轉為激動強硬,真是她説錯了什麼嗎?

    用力甩甩腦袋,她勸自己別再想了,還是先打通電話給大姊,問問她的情況吧!

    拿起手機按下號碼,不一會兒手機便接通了,她忙不迭地問道:「大姊,-那邊的情形怎麼樣?」

    「-怎麼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嚇我一跳!」葳葳壓低嗓音説。

    「怎麼了?」

    「還怎麼了呢!我竟然無緣無故成為嘉祺天兒子的保母,現在就在他家裏。」葳葳瞟瞟白眼,「我哪會帶小孩,不過……那孩子倒是挺可愛的。」

    「他結婚了?」芯芯疑問道。

    「也離婚了。」葳葳嘆口氣。

    「怎麼會離婚呢?他有暴力傾向,還是他是個性虐待狂?」芯芯瞠大一雙水亮的眼,問的問題也愈來愈勁爆。

    「拜託,我們現在是在研究該怎麼救回家人,誰管他的婚姻為何失敗?」葳葳差點兒沒仰首呻吟,「那-呢?」

    「毫無進展,就好像在原地踏步。」她頹喪地説。

    「別急,才剛開始,操之過急反而不好。唉!就不知道可可怎麼樣了?」葳葳更小聲的説:「聽説嘉氏老三在高雄,所以她去了南部,只是一直聯絡不上,我挺替她擔心的。」

    「那丫頭-不必擔心,傻愣愣的,就只知道做菜、織毛衣,天塌下來也沒她擔心的份,因為她常説她矮是幸運的,即便天真塌了也有高個兒頂着。」芯芯對小妹的未來倒是挺樂觀的。

    「但願如此。」葳葳突然聽見門外有走路的聲響,急急又説:「我不多説了,我還得送那小孩上學呢!有時間再聊。」

    嘟嘟嘟……

    芯芯看着手機,哇塞,掛得還真快哩!

    摸摸肚子,昨晚她好像只吃幾個水晶餃,連煎包都還沒吃就醉暈過去,今天她非得好好慰勞自己一番,雖然還找不到慰勞的名目,但先吃了再説。

    換上牛仔褲、毛線衣,再套上一件大外套,她快步來到樓下的餐廳吃早餐。

    哇……居然客滿耶!還好她來得剛好,看見僅有的一個空桌。但是就在她坐在位子上,被MENU上頭的價錢刺激了雙眼的同時,突然對面有人説:「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你坐吧!」這家餐廳生意的確不錯,她連頭也沒抬地比了比。

    對面的黑影坐下,同樣也拿了MENU,半天才説:「-以為拿着它就會飽了嗎?要不要我為-介紹幾樣?」

    「不用,我……」不對,這聲音……猛將MENU拿下,她竟看見嘉煜風扯着一張笑臉,別有含義的睇着她。

    瞬間,她被他那絕魅的笑容給吸引了目光,竟忘了該説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家飯店?」天,她居然不打自招呀!看來要説傻,她或許比可可還傻。

    「我並不知道,而是正好我的KTV在隔壁,今天內部做部分裝修,所以我一早來看看,就順便繞過來吃早餐。」他笑得好得意,像是在取笑她的愚笨。

    「原來這樣呀!」她不説話了,只説:「我吃不下了,你慢用吧!」

    嘉煜風壓住她的小手,「還在為昨晚的事不高興?」

    「才沒呢!我看不高興的人是你吧!」她咬咬下唇。

    「這樣吧!為了昨晚的不歡而散,我鄭重向-道歉。」他的笑容就是這麼有説服力,讓她想拒絕都難。

    「算了,也是我太大驚小怪,你恨誰關我什麼事。」她假裝無所謂的又拿過MENU繼續研究上面的價錢。OH!光一頓早餐就要近五百,還真不是她能夠接受的,「這樣好不好,它的分量都好多,你我合叫一份。」

    「當然可以。」

    「我想吃這個,你呢?可以嗎?」她指着其中一樣新鮮鮭魚製成的三明治餐。

    「我都行。」把服務生喚來點了餐後,嘉煜風又説:「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了,但是-呢?-叫什麼名字?」

    這次他可沒忘了問她的芳名,否則他永遠只知道她是「沙灘上的少女」。

    「宛芯芯。」她再次看向他那張率性的臉孔、深邃的五官,一雙沉瞳像閃亮的黑寶石般閃耀。她雖然知道不可以以貌取人,長相不能評斷一個人的好與壞,可他真的不像個壞人呢!

    「幹嘛這麼看着我?」他往後一仰,雙臂交錯在胸前,笑睇着她,「我看咱們就攤開浹説吧!-昨晚一進我店裏好像就在找我,是難忘一年半前的那場邂逅?還是找我有其他事?」

    「我……」宛芯芯想説什麼卻梗住嗓。

    「有話-就直説,有困難我一定會幫。」嘉煜風的眼神毫不閃爍,一點都不像是敷衍。

    芯芯嘆口氣,她又能説什麼?説他就是她的「困難」來源?

    「誰説昨晚我在找你呀!我只是在問老闆在哪兒,我也想報名參加歌唱比賽。」她亂抓了個理由。天,這種爛藉口,他會相信才怪。

    看着她那張紅通通的俏臉,就像是騙子在宣誓一樣,不過他也不打算揭穿她,免得又讓她溜了。

    「那-住在這間飯店,就是為了方便參加比賽了?唉!我還以為-是為我而住呢!」他故意誇張地搖搖頭。

    眼務生這時候端來早餐,原本餓了的芯芯反倒是沒什麼胃口。想起自己剛剛一時心直口快説漏不少嘴,就覺得自己好笨。

    「這次換你取笑我了?」她很不開心地鼓着腮。

    「有嗎?」他被她説得挺冤枉。

    「你笑我自動招出住在這間飯店。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她扁着小嘴,心底很埋怨。

    但她埋怨的是自己,明明很單純的一件事,為什麼她耍弄得這麼凌亂呢?

    「我的表情……」嘉煜風揉揉自己的臉,做成滑稽逗趣的表情,「這個表情像是在取笑-嗎?倒是-可以笑我。」

    本來一肚子不舒服的芯芯看他為了逗她開心,故意裝出的鬼臉,還真是強忍不住笑了出來,「算了,我認輸了,不過我已經吃飽了。」

    「怎麼吃得這麼少?」他挑眉問道。

    「早上不想吃太多。」

    打開皮包,芯芯正想拿出該付的一半金額,卻突然聽見他説:「-這麼做就是太看不起我了,起碼也讓我儘儘地主之誼,何況-並沒吃什麼。」

    「既然這樣,就謝謝你了。」她心情混亂地想立刻逃開,哪知道天不從人願,就見到賀玉盈朝這兒走了過來。

    「原來你們認識?」賀玉盈也見到他們,質問道。

    「對,我們認識。」嘉煜風竟然這麼説。

    「你們認識多久了?」賀玉盈開始疑神疑鬼了起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認識這麼一個女人?」

    芯芯揉揉眉心,着實不想留在這裏看他們情侶吵架,縱使他説他們不是情人。「夠了,你們慢慢爭吵吧!我要走了。」

    「等等。」賀玉盈喊住了她。

    「還有事嗎?」芯芯半-着眸看着她,想她或許與她天生犯衝,這才讓她處處看不順眼。

    「昨天我説-彈不好,-好像很不以為然?」想她賀玉盈可是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去年才以鋼琴演奏第一名畢業的。

    「當然,-侮辱了我的琴藝。」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芯芯也不開心了。

    「琴藝,-那也叫琴藝?」賀玉盈忍不住掩嘴一笑,「-是哪兒畢業的?説來聽聽呀!」

    「我都在家裏自修。」這才是她「高竿」的地方。

    「-連正統的教育都沒學過,也能説算是琴藝嗎?倒不如説是買小孩子玩的電子琴回家當配樂吧!」她的口氣充滿譏諷,一點兒餘地都不留給芯芯。

    嘉煜風眉頭不自覺地緊蹙了起來,一把拉過賀玉盈,「即便受過高等教育,也別這麼損人吧!」

    「是她太大言不慚了,」賀玉盈不服氣極了,「你為什麼要替她説話?」

    「我只是就事論事,不管誰比較會彈琴。」他簡直是受不了她的驕縱的個性,「我們回去吧!」

    「等等。」這回換芯芯喊住了他們,「我的琴藝好壞不用你們給我打分數。」接着她又轉向賀玉盈,「-貴姓呀?」

    「賀,賀玉盈。」她驕傲地抬起下巴。

    「好,賀小姐,既然-是出自於高級音樂學府,這麼吧,我們來比賽怎麼樣?」芯芯微微笑着,臉上可是充滿了信心。

    「行,看-要彈哪種曲調、誰的曲子,我全接受。」賀玉盈説得一點都不謙虛。

    「彈那些曲子得請個專業人士來評分,太麻煩,況且也考驗不出一個人對音樂到底有多少認知。」芯芯臉上掛着的笑意倒是令賀玉盈心口一悶。

    「-到底要怎麼比?」

    「找出世界各國的童謠、流行歌曲,然後用CD放過一次,聽過後就要完整無誤的將它演奏出來,怎麼樣?」她的嗓音悠悠揚揚,就宛似一道音樂,可以聽出聲音的主人是何其有自信。但,賀玉盈又怎能認輸呢?

    「好,我接受挑戰。」雖然這並不簡單,但她相信自己不會輸給眼前的女人。

    「好。你當裁判,關於場地、樂器也由你負責了。」芯芯轉向嘉煜風,對他丟了這麼一句話。

    「咦?-們兩個的雌性對決,關我什麼事?」眼看她們是愈談愈熱烈,他乾脆坐下繼續吃她沒吃的那一半早餐,免得浪費,卻不知道也會有事落在他這個最無辜的人身上。

    倒是芯芯看着他用她用過的湯匙喝她剩下一半的濃湯,還對準她咬過的痕跡吃她只吃了一口的三明治,心底居然起了一絲無法理解的騷動。

    「煜風,你就把場地弄出來,再多找幾個人來當觀眾,我非得要她好看不行。」賀玉盈像是火上了。

    「玉盈……」他實在不喜歡見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不過當他又看向芯芯,卻意外看見她眼底亮出的自信光影,他倒是滿想知道結果如何。

    「好,我去幫-們弄樂器和場地。」拿出手機,他只好開始打着求援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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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個小時,嘉煜風已替她們找到了場地,是位於一個音樂教室內,至於聽眾就是他和音樂教室的老闆大衞。

    也由於是音樂教室,什麼樂器都有,要哪一國的名謠或流行曲也較為齊全,大衞挑了約五首歌,當成她們的比賽曲目。

    「怎麼樣?嚇到了吧?」

    賀玉盈眼看這樣的陣仗,心想那女人一定會落荒而逃。

    「小CASE罷了。」在澳洲,麥克爺爺為了訓練她,可是讓她參加了不少的國際性演出,那種氣氛是音樂教室所營造不出來的。

    「-還真不怕出糗,是什麼力量讓-敢向我挑戰?」賀玉盈冷冷的看着一副態意模樣的芯芯。

    「我要捍衞我的琴藝。」芯芯抬起小下巴。

    「真是這樣?我想-是想捍衞自己的愛情吧?説,-是不是愛上煜風了?你們暗來暗去的又多久了?」賀玉盈瞪大眸子問。

    「我愛他?!誰説我愛他?」就算……就算對他有那麼一丁點好感,她也沒必要讓這麼跋扈的女人知道。

    「不愛?可我怎麼看-就像是在説謊的樣子。」賀玉盈咄咄逼人的。

    「-真的很無聊。」芯芯擰起眉心,衝口而出,「就算我愛他又怎麼樣?-是該想辦法守住他的心,不是急着除掉情敵。」

    如果情敵每天換一個,看她還能化為多少分身去對付?

    「我要怎麼做也輪不到-來建議,既然-承認了,那好,我一定全力以赴。」賀玉盈火紅着眼,眼裏寫滿了決心。

    「我承認了什麼?」芯芯一聽就覺得不對,「我可沒承認什麼,我是被-逼的……喂——」她話還沒説完,就見賀玉盈氣呼呼地走進她的音樂教室。

    芯芯聳聳肩,也只好走向自己的教室,等待試題出現。

    「那位是誰?」大衞問。比賽之前,兩個男人坐在聽眾席上,看着螢幕上待在不同教室的兩個女人。賀玉盈他認識,倒是芯芯卻是完全陌生的。

    「我只知道她的名字,過去曾住在澳洲,其他一無所知。」嘉煜風和大衞是好友兼同學,兩人的心事是很少相互隱瞞的。

    「我猜,你比較希望那個『一無所知』的贏,是不是?」不愧是好友,一眼就看出嘉煜風眼底的想法。

    嘉煜風也只是咧嘴笑了笑,沒説半句話。

    「你既然不喜歡玉盈,又為何要被她牽絆着呢?」大衞拍拍他的肩,「欠他們的你也該還完了吧?」

    聞言,嘉煜風也只是淺笑不語。但大衞記得,煜風曾經告訴過他,賀玉盈是他永遠也無法解除的魔咒,即便他有多麼的想疏遠她。

    「每次我一提這事,你就悶悶不語的,你……」

    「噓,兩位主角已經準備好,主持人,該你上場了。」嘉煜風轉移話題,開始催促着他。

    「好吧!」大衞走到音響旁藉着麥克風傳送道:「兩位既然要用這種即興又有趣的方式比賽,我很感興趣也很期待,所以仔細聽-!」

    按下按鈕,喇叭緩緩演奏出來的是蕭邦的「華麗圓舞曲」,這種曲子沉穩優雅,雖然演奏上並不困難,但要抓好每一個節拍倒是需要一些技巧。

    由於兩個女人是被分別安排在不同的隔音教室內,收發聲音完全是藉由耳機;因此相互並不會干擾到。

    賀玉盈揚起嘴角笑着彈奏,因為這首圓舞曲可是學校必學之曲,她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至於芯芯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旋律的詮釋上一點兒也不輸給賀玉盈,這倒是讓嘉煜風與大衞頗為驚豔。

    「現在是第二首了,英國名謠『倫敦角笛』。」大衞又按下PLAY鍵。

    這首歌節奏相當輕快,會彈的指尖可以像跳舞般在琴鍵上飛舞,不會彈或來不及跟上節奏的,就很窘迫了。

    問題來了,賀玉盈雖然琴藝不錯,可要在短時間內把所有音符都記熟可就不是這麼簡單,只見她一開始幾個音節還好,可愈到後面就愈亂了;倒是芯芯只是閉上眼,連琴鍵都不看,指尖像蜻蜓點水般在上頭快速跳躍着,音符連一個也不差。

    接下來是美國流行新曲、台灣歌謠、日本演歌……芯芯完全駕輕就熟地彈奏着,讓嘉煜風與大衞不禁對她更為激賞。而且驚歎不已;反觀賀玉盈卻愈彈愈亂,到最後完全聽不出這是出自於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之手。

    「我不彈了。」賀玉盈用力敲着琴鍵開始發泄。

    「拜託姑奶奶,這琴可貴了。」大衞趕緊衝進去阻止。

    「別鬧了,-輸了。」嘉煜風站在門邊對她説。

    「我不信,我才不信。」她衝了出去逼着大街放錄影帶給她看,果真宛芯芯是彈奏得這般怡然自得,而她卻慌張的音符全亂。

    她錯愕的看向芯芯,「-騙我,-該不會是畢業於英國皇家學院的?」

    芯芯走向她,又重嘆了一聲,「我不是,也確實沒有上過這方面的進修課。」

    她這話才一説完,立刻見賀玉盈猛地推了她一把,「騙子,我才不信!」

    「我真的沒有……」天,這要芯芯怎麼解釋呢?

    「我不想聽了。」賀玉盈氣得猛跺了下腳,便朝外頭奔去。

    「喂,你不去追她?」芯芯見嘉煜風仍站在一旁,倚在門邊態意地看着她,忍不住提醒。

    「她沒事的。」他撇撇嘴。

    大衞望着他們笑了笑後,也安靜地退了出去。

    「她剛剛説『-愛我』,是真的嗎?可別讓我太過受寵若驚呀!」他悠哉地揚起嘴角。

    「我……」芯芯的小臉忽而爆紅,「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你怎麼跟她一樣的不講理。」大概是她太久沒説國語,怎麼都説不過他們呢?

    「OK,我不逗-了。」嘉煜風挑起眉又問:「-的琴彈得真的很好,昨晚已經讓我非常驚訝了,今天……更是一種聽力上的刺激,我好久沒聽過這麼精采的演奏。」

    「謝謝你的讚美。」聽他這麼説,芯芯倒是有點開心。她看看錶,「這麼晚了呀!唉!被你們這一鬧,一個上午就快泡湯了。我得回去了,拜。」

    「-説-住在那家飯店?」他突然問道。

    「嗯嗯。」她回頭一笑,「怎麼?想來看我?少黃鼠狼給雞拜年了。」

    「要我去飯店看-?-這是在暗示我嗎?不過也太曖昧了吧?」嘉煜風也不是省油的燈,很自然地挖苦回去。

    「喂,你很不客氣喔!」芯芯-着眸,雙手叉腰地瞪着他,「不理你了,我要回去睡午覺。」

    「不吃飯了?」他瀟灑地跟在她後面。

    「唉……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一遇上你,我就吃不下耶!」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真是這樣嗎?那我就太罪過了。」他跟她一直到門外,「那就讓我送-回去當作賠罪,好女孩?」

    「瞧你這麼有誠意,就讓你載吧!壞男人。」省省計程車錢也是必須的。當初她們三姊妹匆忙來到台灣,身上可沒帶什麼錢,她不像葳葳會掐着錢過日子,更不像可可凡事都自己動手做,什麼窗簾、桌布,連毛衣她都自己編織呢!

    想着,她便跳上他的車,行駛中她試探性的又問:「你們嘉氏……是不是有一種浮水印的信紙?」

    他好奇地看着她,「怎麼這麼問?」

    「因為我看過那張信紙,滿好看的。」找不到理由,只好隨便説了。

    「哦!那我明天送-兩迭好了。」

    他這句話倒是讓她心底打了個悶結,「你的意思是誰都可以用?」

    「它又不是黃金做的。」他嘆口氣,「好女孩,-的問題不知是太無趣還是太有意思了,我怎麼覺得-別有用意?」他轉過臉,對她勾起一抹半謔的笑意。

    她心下一驚,開始支吾道:「才……才沒呢!我又不認識你,哪有什麼用意?」

    「有話可以對我直説,不必防我。」薑是老的辣,他年紀雖不大,可是社會歷練可要比她豐富多了,就連看人的準確度也向來精準。

    他可以打賭,她的出現絕非巧合。

    「哼!少自以為是。」她小臉一轉,可是又禁不住心底的好奇問:「那……你們可有養蘭花?」

    聞言,嘉煜風的臉色突然轉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蘭花嗎?」看了他的表情,芯芯明白自己已問對了重點。

    「沒錯,我是有盆蘭花,但是養蘭花的人可不少,-會挑上我,總有個目的吧?」他-起眸,轉首問道。

    「我……我哪有什麼目的?因為我對蘭花的研究很感興趣,這才順口問問而已。」她仰起下巴,故作自在地説:「我剛來台灣,也得賺點生活費嘛!所以想憑自己這方面的專長找份工作。」

    老天,説謊應該罪不及死吧!她只是想要查清楚家人的下落罷了。

    「好吧!我那盆垂死的蘭花正好缺人照料,既然-有興趣也有研究,就讓-看看它有救嗎?怎麼樣?」他現在只能放長線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發覺他的笑容好詭異。

    「如果-願意也可以住在我那兒,專門照顧我那盆傳家寶,反正有客房很方便。」他扯唇一笑。

    「傳家寶?!」

    「沒錯。我們嘉氏三兄弟各有一盆蘭花當成傳家寶,很有意思吧?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剛好我缺乏照顧它的人才,-的出現正好。」他那盆蘭花早已奄奄一息,不知請過多少專家看過都無法起死回生,既然她想研究,就讓她試試也無妨。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一邊探究她接近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疑惑地轉過臉,「你……」

    「別把我當成對-有非分之想的登徒子好嗎?」他雙眉一挑,笑容顯得頗具魅力。

    瞧他的表情中帶着抹挑戰的意味,她若不敢答應就太遜了,連大姊都跑到對方家當保母,她還怕什麼?

    深吸口氣,芯芯於是點頭道:「好,我就答應你,只不過……你那位賀小姐不會生氣嗎?」

    「放心,她那邊有我處理。」嘉煜風颯爽笑道。

    「那就好,你一定要跟她説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免得她又拿我當仇人看,那很累的。」説到累,她還真累了。

    「今天-就回飯店睡一覺,明天起來將東西整理一下,我大約中午過後去接-,對了,-住幾號房?」

    「幾號……」迷迷糊糊的她哪記得幾號,大多是櫃-先生先認出她是幾號房客,主動拿鑰匙給她。發現他的手機就放在車上,於是她立即拿了起來,「我給你我的手機號碼好了。」

    説着,宛芯芯便直接將號碼一字字輸入裏面……行駛中,兩人都説不出心底那股怪異的感受,好像是一見如故又宛若相見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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