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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當嘉煜風來到醫院,才知道芯芯已經自行出院了。

    他心底一慌,立刻衝到護理站問道:「她走了多久?」

    「大概十幾分鍾吧!」護士慢慢説着,眼神卻一直黏在他那張超酷的FACE上。

    「那我知道了,謝謝。」他想,該不會他昨晚的拒絕傷了她的心,讓她不告而別了?

    「對了。」另一位護士喊住他,「在她離開之前有個女人來看過她,那女人走了沒多久,她也跟着辦出院離開了。」

    「女人!大概多大年紀?」

    「兩人年紀差不多,不過那女的頭髮是卷的,而且是超卷的。」兩名護士邊説邊點頭,相互應和着。

    「是玉盈?!」他-起眸想了想,向她們道謝後就立即走出醫院,快車前往賀玉盈家。

    沒多久,她終於看見在路邊急步走着的芯芯,看她衣着還足這麼單薄,他的眉頭不禁狠狠皺攏。

    吱——

    他急忙踩煞車停在她身邊,對她説道:「-怎麼出院也不跟我説一聲,快上車。」

    芯芯一見是他,遲疑了會兒才坐進車裏,「我又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怎麼聯絡?」

    「老天!」他輕嘆了聲,又望着她,「-要去哪兒?」

    「我……你只要載我去個地方就行了。」她擰緊眉心,不知道該不該説出自己找上他的目的。在這陣子的相處下,她感覺到他為人並不壞,況且連他自己都有危險了,哪可能還綁架她的家人呢!

    「哪裏?」

    「一間空屋。」她順口説。

    「做什麼?」嘉煜風觀察到她面有難色的垂下臉,知道她又打算瞞他了,「不説,我就不載-去,-也別想離開我身邊。」

    芯芯掙扎地握緊拳,不得已才説:「我要去找我家人,有人告訴我我家人在一間空屋內。台北我不熟,身上也沒多少錢,我得趕回去換件衣服,趕到那裏去。」

    「-要找-的家人!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皺起一雙眉。

    「先回去,我再告訴你。」她得整理一下思緒。

    聽她這麼説,他立即加快車速趕回住處,一進屋內,就見芯芯回房換了件厚衣,出來之後遞給他一張紙,「你看看,這是COPY本。」

    嘉煜風立刻拿過來打開一看,他先是震驚三秒,之後居然狂笑出聲,「哈……哈……」

    「你笑什麼?」她很錯愕。

    「-這是哪來的?是不是黑社會電影看多了,還是得了妄想症,我怎麼可能——喂,-要去哪裏?」他的話還沒説完,就見她繞過他朝大門走去。

    芯芯知道自己如果再待下,肯定會狠狠甩一巴掌在他那張俊臉上,之後她就會哭得很慘……而她不想在他面前掉淚,她不得不離開。

    「芯芯!」嘉煜風抓住她的肩用力轉過來,卻看見她已哭得像淚人兒,「-……」

    「對,我是黑社會的電影看多了,我是得了妄想症,我是……你離我遠一點。」她因為孤立無援又不信他會這麼做,才索性將事情説出來,沒想到竟得到他這樣的反應。可惡!

    「那是真的?」嘉煜風-起眸問。

    「你還是不信?」她緊皺起一對柳眉。

    事實上,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只是近來壓力太大,都還沒時間接受自己瞬變的身世,就趕來這個不熟悉的家鄉救人,而今又面臨不知如何下手的窘境,她頓時覺得好無力。

    他再次拿起那張紙看了看,「這筆跡我不認識,既然紙是我們嘉氏的,我當然不會視而不見,尤其是上面提及的蘭花……難怪-上次會問我蘭花的事,-不是什麼研究專家對不對?」

    芯芯緩緩點點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但我爸是植物學家,專門研究培育蘭花的配方。」

    「好,既然扯到嘉氏,我一定會幫-找到他們。對了,剛剛-説有人告訴-他們在空屋,是玉盈嗎?」他摟住她的身子,給予安慰。

    「賀小姐!不是,但她們兩人的個子、髮型差不多,我沒見過她。」她難過地捂着臉,「看來已經有人知道我是誰了,可我卻安逸的躺在醫院。不行,我要去找我家人,否則我不能安心。」

    「我陪-去。」

    「不需要。」他既然不需要她的愛,她又何必要他陪伴。

    「我非陪不可,誰要對方想嫁禍給嘉氏。」他另找着理由。

    「那……隨便你。」説着,她便不再理他地奔下樓。

    嘉煜風趕忙跟上,開車去她所説的空屋。

    「-抄的地址沒錯吧!」這一帶哪有什麼空屋,倒有點兒像廢棄工地,自從921之後,台灣好幾個地方都有這樣的建築物。

    「沒有,我不可能抄錯的。」雖然她在澳洲長大,可從沒荒廢於中文的學習與書寫。

    「可是這裏哪來的空屋?」該不會那人指的空屋就在這棟荒廢的工地裏?

    芯芯也望向它,跟着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下車,朝這棟廢棄的建築物走去。她摸摸這牆,馬上就有土塊斑駁掉落,忍不住問:「看來這裏已經很舊了,結構體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誰知道呢?爬上去就知道了。」他扶住她的肩,「-別靠太近,走到一定的距離外,我一個人上去就好,有什麼發現一定會叫。」

    芯芯的心窩突然漾起一絲濃熱,但她隨即搖搖頭,他不可能是顧慮她的安全才這麼説,她不能再「自以為是」了。

    「這不關你的事,我怎麼可以讓你一個人冒險,我自己上去。」她壓抑住心底的波動,緊接着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嘉煜風説什麼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上去,也跟着往上走。

    由於這是圓形建築,直到二樓,兩人決定一人搜尋一邊,繞一圈後再會合。

    「小心點,儘量不要隨便觸碰東西。」他提醒她。

    「嗯,我知道。」説完她便急着往前走,兩人碰面之後再一起上三樓……可一直往上走,兩人的感覺也愈來愈怪……

    「芯芯,我想他們不在這裏。」瞧這地上根本沒有人走過的痕跡,若真有人被抓,至少得送吃送喝的來吧!

    「我想也是,可她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不是我當時還吊着點滴,動作遲緩,我一定會抓住那女人問個清楚。」

    「別懊惱了,我們還是先下去再説吧!」這上頭怎麼看都危險呀!

    「好吧!」於是芯芯只好回頭往下移步,可就在二樓接近一樓的時候,屋子突然重大搖晃了下,一根長柱竟然從上面掉了下來!眼看它就要砸上芯芯,嘉煜風立刻將她往外一撲,兩人就從二樓摔了出去。

    幸好外面是塊軟草地,落地後兩人均毫髮無傷,只是嘉煜風為了護住她,手臂有些刮撞的痕跡。

    「你……你沒事吧?」芯芯趕緊爬起來,緊張地問着他。

    「沒事。」他笑着搖搖頭,「總比被那麼重的柱子砸到好。」

    「老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它很可能傷了你?」想到這裏,她心都疼了,疼得發酸、發麻。

    「我想……我大概已經習慣有人在我耳邊不斷嘮叨,所以少不了-了。」他揚起笑,對她開着玩笑,「更怕-永遠拿後腦勺對着我,那我會很寂寞的。」

    「討厭,事到如今你還有心思説笑。」她將他攙扶起來,「先別管這些,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你能走嗎?」

    嘉煜風起身後,立刻甩動四肢,「放心,我好得很,快走。」

    見他沒事,芯芯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兩人快速坐進車裏之後,她又説:「我的事你就別插手了。」

    「為什麼?」

    「我不想傷及無辜,否則我會立刻搬出去。」雖然他的關心讓她覺得温暖,但她又不能目睹他為她受到傷害。何況他拒絕她為他解咒,就表明心底沒有她,救她並非愛她呀!

    「-還真無情,怎麼可以説走就走?-已經把我帶進-的生活了。」他當然知道她的用心,但要他視而不見,是絕對不可能的。

    「後悔了?我的生活就是這樣,綁架、威脅。」她-起眸,「記得,在乖女孩面前,得做個聽話的乖寶寶,這才是保命之道。」芯芯有找尋家人的義務,可他沒有,她沒必要將他拖下水。

    他哼笑,跟着搖搖頭,看樣子是不予苟同,「那-打算怎麼做?-不知道對方是誰?那女人又是誰?這事或許比-我想象的都困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又問:「對了,我們有三兄弟,-為什麼只找上我?」

    「你以為就只有你有兄弟,我沒姊妹?」她扯唇一笑。

    「什麼?」他雙眸一瞠,露出一副震愕狀,「-的意思是,-們也是三姊妹。」

    「沒錯,而且還是三胞胎,為了儘快達到目的,我們決定各個擊破。」芯芯説完又嘆了口氣,「本想問問她們的狀況,可現在我不打算問了。」

    「為什麼?」

    「既然有人找上我,就表示他們知道我的行蹤,我不想連累她們。」她咬咬下唇,然後很天真地説:「我相信我一定有辦法應付。」

    「別傻了,我要-答應我一件事,無論遇到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望着他緊扣住她手腕的地方,那是種説不出的熾燙感,也讓芯芯原本冰冷的心窩浸淫在一股暖流中。

    「別不説話,到底怎麼樣?」嘉煜風的嗓音帶着急促。

    「你這是愛嗎?」她痴迷地望着他。

    「我……」他噤了聲。

    看他這麼為難,她於是笑着化解,「那麼就得看我當時的心情,何況我這人很自私,向來不喜歡別人來跟我爭功呢!」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説-,少跟我打馬虎眼。」嘉煜風搖搖頭。

    「嘿,這就是我的厲害之處。」為轉移話題,芯芯又問:「對了,你們哪時候要開演奏會?」

    「-會去嗎?」

    「如果你邀請我的話。」一直以來她都想聽聽他薩克斯風吹奏的功力如何,可他總是不肯小小表現一下。

    「好,那我現在就鄭重地對-提出邀請,不過在那之前我想提醒-一下。」他半-着眸説。

    「哦!你説。」

    「我也沒有學過正統的薩克斯風,在-這位音樂天才面前可能會獻醜,到時候-可別捂着耳朵,傷我心喔!」他半開着玩笑。

    「不會不會,我只會吹口哨噓你。」她開起玩笑,那柔美甜沁的笑容不禁迷惑了他的眼。

    當車子一到達大樓門外,嘉煜風倏然停下車,手肘靠在方向盤上,偏着腦袋-起眼望着她,「不知道怎麼搞的,聽見-的笑聲、-説話的語調,總讓我覺得好像認識-滿久的,我們見過面嗎?」

    「你傻了?那年在黃金海岸,你不是帶着賀小姐跟我問路嗎?」她挑起一對漂亮的柳眉,反問他。

    「不是,我指的是還要更早之前。」此刻他腦海裏突地畫過那個在沙灘木屋裏,陪他整整説了三天話,還唱歌給他聽的女孩。但他確定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因為那聲音,至今還深刻留在他腦海。

    她聳聳肩,「該不會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了,而你忘了喝孟婆湯?」

    「若真是如此,那我寧可留在前世。」他情不自禁勾起她的下巴,熱唇慢慢的靠近她……

    芯芯本欲拒絕,因為無愛的吻她不要,可是又排斥不了他這種如熾火般調情的吻,只好讓自己墮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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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就是賀立安的忌日。

    當初「四面體」的成員都來到他的墳前上香。每個人在獻上花後,得説出對他的思念,其中最誇張的莫過於賀玉盈了。

    她一跪在墓前就開始哭天搶地喊着,「大哥,我現在好可憐,沒人照顧、沒人愛,更沒人關心。」

    嘉煜風聽在耳裏,深吸了口氣,又猛爬了下頭髮,氣得話都説不出來了。

    賀玉盈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説:「看吧!我就説,你根本就是替人白死的,就有人説話不算話,有人——」

    嘉煜風聽不下去了,倏然旋身就走,大衞見了立刻説:「玉盈,-鬧夠了吧!感情的事是不能當恩情回報的,我若是他早就不甩-了。」

    「你們……」她氣得直跺腳,「過分,太過分了!」

    「玉盈,別這樣,-還有我呀!再説今天是-哥的忌日,我們説好要為他舉辦個小型演唱會,-説的那幾句話只會壞了大家的興致。」白毅看着離去的兩人,不得不勸勸她了。

    「可是我忍不住嘛!」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遺棄-,我也不會;-懂嗎?」他笑着攬緊她,眼底閃過一絲詭火,「等下不要再鬧情緒了,答應我?」

    「白毅,幸好我還有你。」她笑着點點頭,跟着白毅一起前往舉辦演唱會的地方。當然這場地不可能太炫耀,而是租了某百貨公司門外的表演台。

    坐在由大衞所開的休旅車來到這裏,嘉煜風已看見下頭聚集了些好奇的路人,當然芯芯也在其中。

    遠遠的,嘉煜風對她眨了眨眼,而芯芯也對他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兩人相視而笑,但這幕情景看在賀玉盈眼中,説不出有多刺眼了。

    這時候主持人大衞到台前,拿着麥克風對着路人説:「我們不是歌手,會辦這個演唱會,目的是為了懷念一位故友,所以今天我們所唱、所演奏的全是他生前最愛約歌曲。」

    芯芯萬萬沒想到第一個主唱者居然就是嘉煜風!她質疑地摸着下巴,直到聽見他低沉中略帶嘶啞的磁性嗓音響起後,她終於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擁有擔任主唱的實力。

    而演唱的歌曲又是「木匠兄妹」的精典之作「YESTERDAYONCEMORE」,原本女性的高昂音律,換成了男人的醇厚與紮實,又是另一番不同的味道。

    一曲畢,立刻引起台下熱烈的掌聲,況且這裏是鬧區,今天又是星期六,來往的學生特別多,他的表演自然引來許多女同學的尖叫。

    芯芯不停的鼓掌着,最後還將兩指放進嘴,非常率性的對他吹了聲口哨,起鬨喊着,「EncoreEncore……」

    她的熱情像是會傳染一樣,片刻之後底下所有人都跟着高喊,頓時「Encore」聲不斷,本來只打算唱一首歌的嘉煜風只好再度上場,這次唱的則是較輕快的鄉村歌曲,當然所得到的結果依然是熱烈不已。

    芯芯站在台下,眼底所見的全是他絕魅的風采、挺拔的身材、獨特的唱腔,她微笑的靠在遠遠的牆邊,一顆心已跟着那優美的音律飄揚。

    接下來則是大衞和白毅的時間了,由於白毅是發起人,所以他唱的曲子最多,演奏方面則是讓精通各項樂器的大衞表現,至於賀玉盈也上台表演高水準的鋼琴演奏,同樣引來不少喝采。

    這時候芯芯偷偷走到後台,「嗨,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嘉煜風正在擦拭他等下要表演的薩克斯風,一見是她立刻笑開了嘴説:「很高興見到-終於來了,但是-也未免站得太遠了吧?」

    她偷偷往外瞄了眼,「難道你不知道我正在躲人嗎?」

    「躲……哦!-是指玉盈?」他語帶幽默地説:「什麼時候-也會怕她了?當初不是還想替我解除魔咒?」

    「我……」她鼓起腮,秀眉微攏道:「你不用挖苦我,是你自己不願意我幫你解咒的。再説腦袋被砸很疼耶!你要不要試試?」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作勢要敲他的頭。

    「它可是大衞的寶貝,-砸了它我不知道-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了。」他逗着她玩。

    可芯芯卻信以為真的把吉他放了下來,「我看你認識的朋友都沒有理智。」

    「-不也是其中之一?」他眼底漾出氾濫不歇的笑意。

    「笑話,誰説我是你朋友了,我充其量只是房客的身分,所以我保證自己是相當有理智的。」

    「0K,那我現在就趕緊把理智找回來吧!」外頭的音樂乍止,他知道他們正等着他出場,「換我了,好好替我加油吧!」

    對她勾唇一笑後,他就拿着薩克斯風走到前台,緩緩吹出了前奏……

    芯芯一聽便認出來了,這不是薩克斯風大師StanGetz的成名曲「FalinginLove」!天,他簡直是奇才,不但歌唱得好聽,連這麼難吹的樂器也能中氣十足的將它表現出來。

    她繞回原來站立的地方,看到觀眾們如痴如醉的欣賞着,她一顆心也跟着激起一層層激賞與愛慕的漣漪。

    當一曲結束,迴響有多大可想而知,而賀玉盈卻趁這個機會衝到他面前,獻上自己的吻,雙手緊纏着他的腰不放;原以為只是一般的獻吻,但她卻不知收斂,反而以更火辣的方式吻他。

    芯芯斂下眼,難過的垂下腦袋,原來……原來他愛的還是賀玉盈,那又何苦在她面前演戲,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再抬起頭,他們依然難分難捨的,那年在沙灘上熱吻的景像又浮上腦海,讓她再也待不住的離開了。

    而這時候,受不了的嘉煜風終於當着所有人的面推開她,再往剛剛芯芯站着的地方看去,卻已不見她的蹤影。

    賀玉盈勾唇一笑,絲毫不在乎他冷峻的眼底所閃現的怒火,只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

    演唱會圓滿結束後,嘉煜風再也等不及地對他們説:「東西麻煩你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拚命開車尋找芯芯,卻意外看見她勾着一個金髮男人的肩膀,兩人狀似熟稔地笑鬧着。他趕緊將車停在路邊走向她,「剛剛一下子沒看到-,沒想到-在這裏。」

    芯芯表情先是閃過一絲詫異,因為她沒想到他會追來這裏,而後她笑着介紹,「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班上的風趣大王,沒想到在台灣會遇見他,竟然還説了一口流利中文呢!」

    「你好,我叫嘉煜風。」他朝對方伸出手。

    「我叫傑生,來台灣三年了,一直都在高雄工作,難得來台北看看。」傑生的發音已經算是很標準了。

    「歡迎你來台北觀光。」嘉煜風客套地回應。

    「那太好了,我可以當你的嚮導耶!」芯芯開心地繞到傑生面前。

    「-有什麼資格當嚮導?」她自己對台北都還沒摸熟。

    「你怎麼知道我沒資格?」她挑眉輕笑,「大不了買張地圖,我和傑生就這樣探險去。」

    嘉煜風還想説什麼,但卻看見她眼底挑戰的火焰,只丟了句,「那麼隨便-,自己小心點。」説完他立刻坐上車,火速駛離他們面前。

    眼看他就這麼離開了,芯芯難過地垂下雙眼,還控制不住雙肩的抖動,淚水就這麼溢了出來。

    「芯芯,-怎麼了?」傑生見她哭了,可吃了一驚,「是不是我……」

    「不,不關你的事。」她趕緊抹去淚水,「能看見你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意外,那我們走吧!我知道有家經濟實惠又好吃的西餐廳,我請你吃牛排。」

    「太久沒吃到牛肉了,好,就讓-請。」傑生笑着點頭。多年不見的兩人就這麼並肩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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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説玩了大半天,倒不如説胡亂走了大半天,眼看夜已深,芯芯才返回嘉煜風的住處。

    一進門,很意外的,她居然看見嘉煜風就坐在客廳,獨自喝着酒、抽着煙。

    「好臭!」她趕緊走到窗邊,將落地窗給拉開。

    「好玩嗎?」他半醉地-眼望着她。

    「嗯,很好玩。」抽走他手裏的煙,她用力捻熄在煙灰缸裏,「以前沒見你在家裏抽過煙,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煙癮犯了。」他不能告訴她,自從他離開她和傑生後,他一顆心就起伏不定,沒能找到定點,煩鬱得好像快要窒息似的,只好藉由酒精、尼古丁來麻醉自己。

    「酒癮也犯了?」她皺起眉,將桌上的酒也一併收拾起來。

    「-這是做什麼?」他揚眉冷冷的問:「-以為自己足誰,可以管我管得這麼多?」

    「我是為你的健康着想。」芯芯沒想到,醉了的他竟是這麼的不講理,「當然,我什麼都不是。」

    説完,她就要回到房間,卻被他抓住手腕,「-要去哪兒?」

    「我回房間去。」芯芯瞪着他,「難道你醉了就可以發酒瘋嗎?可我呢?我悲傷、我難受,我所遇到的事都是能讓我心碎的,我又該怎麼辦?」

    像現在,她一無所有,甚至無能的連父母都救不回來,還苦無任何消息,她又該如何是好?

    「-該怎麼辦?想不出辦法就四處招攬男人嗎?」幾杯烈酒下肚,他雖未醉死,可也心亂了。

    「你是什麼意思?」她赫然一驚,沒想到他會説出這種話!

    「那個傑……」他甩甩腦袋,揮去醉意,繼而想起,「那個叫傑生的,真是-的老同學?不是-在路上攔下的男人?」

    「你當我是什麼女人,哈男人哈到可以到路上抓嗎?好,就算是,那你管得着嗎?」憤憤的丟下這句話,芯芯便傷心地轉身欲走。

    「不準走。」也只有在醉了的時候嘉煜風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允許-再甩下我走人。」

    「你憑什麼?」

    芯芯拚命想甩開他如鐵箝般的大手,可是他完全強勢地緊扣着她不放,讓她根本無法脱離。

    「憑什麼?就憑-曾經説過想替我解咒,做我的救贖天使……」他半-着眸,忽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強勢又霸氣地吻住她。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她用力轉動着腦袋,就是要揮去他的唇,可是他的大手就這麼用力抓住她的下巴,在她動彈不得的情況下,憤而佔有了她的紅菱。

    「唔……」喊救命的聲音轉為一絲嗚咽,他的吻好霸道、好狂炙,簡直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直到他的狂舌粗暴的舔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時,她的身子竟然頻頻顫抖着,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漸漸迷失在這種心悸的滋味中。

    心迷亂了、身子迷亂了,就在這時候他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嘴,而她張開眼看見的卻是他嘴角掛着的那抹謔意。

    「別裝了,我知道-根本是樂在其中。」

    他的話讓芯芯受了傷,再也顧不得一切地憤而大叫,「江嫂……江嫂……救命、救命……」

    「-叫吧!我順便告訴-,她如果睡死了,即使是鍾馗的吼聲也吼不醒她。」嘉煜風似醉非醉地望着她震愕的小臉,下一秒竟猛地撕開她的襯衫,望着她性感胸罩內攏起的嬌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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