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請自來,而是我……我看見了宛小姐。」
KTV店經理小陳終於明白嘉煜風為何這陣子會變得鬱鬱寡歡,原來是宛小姐離開了他,至於原因他是不明瞭,但他真的不希望老闆繼續這麼下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幫忙,今天他路過一個地方,竟看見宛小姐走進裏面!
「你説什麼?」才從白毅住處回來,正拿酒麻醉自己的嘉煜風這才集中焦距看着他。
「我在一家伴遊中心看見她,只是……我沒進去,因為不想讓人誤會我是個找女人玩的男人。」店經理是個老實人,一説到這裏臉都漲紅了。
「伴遊中心!」嘉煜風本來已經説服自己不再與她碰面,也勸自己要慢慢忘了她,哪知道這四個字把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決心全給毀了。
「沒錯,就是那個地方。」
「地址給我。」他倏然站起,一反剛才那副頹廢的模樣。
「呃……是在……」店經理趕緊把他要的所有資訊説了出來。才剛説完,嘉煜風已等不及地火速衝了出去,開車直接前往目的地。
到了那裏,經打聽之下才知道芯芯已經與客人出遊了,那種氣惱的感覺差點兒讓他將這間中心給翻了!
耐着性子待在那裏等待,直到天黑之後才見芯芯被一個男人送回中心門口,而她則走進櫃-報到,經櫃-人員指點,她迅速回頭一看——
她完全沒料到,會在這地方遇見煜風,內心有喜也有憂,而嘉煜風則是鐵青着張臉回睇着她。
「你……你來這裏做什麼?」她走上前,心情好悸動,除了喜憂外還有一絲絲的疑惑。
「想來看看-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火大了。
芯芯蹙起眉心,「你火氣幹嘛這麼大?吃錯藥了?」
「親眼看見-隨隨便便跟不認識的男人出去玩,我的脾氣能不大嗎?」他萬萬沒想到,她離開他之後會跑來這種地方!
她被激的仰起下巴,「我做什麼不用你管,反正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這男人也不問個清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對她發飆。想對他解釋清楚的心情,這會兒全沒了。
「-一定是隱瞞了我什麼,對不對?」他冷着聲問。
「我沒有,即使有也是我的事。」她立刻回頭往外面走去。
「-要去哪兒?」他加快腳步追上她,緊拉住她的手腕,一對炯迫有神的目光絲毫不放過她。
「當然是回去休息了。」
「別忘了我可是-的客人。」嘉煜風拿出身上的牌子,這表示他已經付錢給中心,而她必須履行合約陪他。
「算了,那……那走吧!」她率先走了出去,在他車前站定。
「-想去哪兒?還有我可以和-玩些什麼?」他按開遙控鎖,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塊兒坐了進去。
「你是客人,當然由你決定。」她仰起下巴。
「是這樣嗎?」嘉煜風的眼底暗藏着絲絲怒焰,緩緩説道:「那麼去賓館開房間,-説怎麼樣?」
芯芯瞪大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伴遊小姐不都是如此嗎?」説時,他的臉龐掠過一絲抽搐,「難道-離開我就只為了幹這行?或者是身上沒錢花了?-可以跟我説呀!」
「我為什麼要跟你説,你要養我嗎?」芯芯難得見了他,內心的喜悦可想而知,可為何他要用這種態度對她説話?
難道伴遊小姐就不是人?
「我早説過,就算養-一輩子也成。」説着,他立即發動車子,離開這個地方,「通常-都是陪哪些男人玩?」
「只要付錢,我什麼男人都陪。」她氣得頂撞他。
此話一出,立刻讓嘉煜風更火大,「-説,-到底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這裏?」
「我不能走,至少我暫時得留在這裏。」見他的表情變得這麼痛楚,芯芯的理智也回籠了。她知道他會亂了心、亂了言語,全然是為了她。
嘉煜風回頭與她對視了一眼,「我就知道-有原因,告訴我,我想知道。」
「你根本不該來找我的,既然要分手、既然要遺忘,又何必藕斷絲連,我不會説的。」雖然目前她什麼都沒掌握到,但她不想放棄。
「宛芯芯!」他受不了地吼了聲。
「拜託你停車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去玩,我真的累了,要回去休息。」她捂着臉,心頭瞬間變得混亂不已。
「好,如果-不肯説,我就不逼。我們去玩吧!」他又轉了個方向,往他住處的方向行駛。
似乎察覺他的意圖,芯芯驚愕地問:「你要帶我回去你那兒?」
「沒錯,我要-搬回去,要是-真的怕會發生意外,-就別出門,乖乖待在家裏,我就不信這樣還會出事。」他冷着嗓説。
「你要軟禁我?」她吃驚地問。
「有何不可?」
「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不能回去,若是你把我綁起來、關起來,那你呢?不是一樣有危險。」芯芯完全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
「我比-聰明,動作也比-敏鋭,不會有事的。」嘉煜風很果斷地説。
「好,很好,那我就看你能不能關得住我。」她雙手環胸,頭一撇,不再説話。
「該生氣的是我吧!壞女孩?」見她鼓紅着兩個腮幫子,嘉煜風眸子一凝地説。
「才怪!」她不服氣地一哼,「那咱們就走着瞧。」
雖然這小妮子的表情看來太詭異,但嘉煜風可不會認栽,他非得將她關在他身邊不可。
然而就在他將車開向一條小路時,正好與另一輛車交錯,車速稍緩下來。芯芯見機不可失,立刻打開車門衝了出去,直奔旁邊大樓的管理室,「大叔、大叔,那個男人心懷不軌,想要囚禁我,你快救我。」
嘉煜風沒料到她會這麼做,才下車要追上去就見管理員拿起電話顫抖的説:「先生,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要報警。」
「我不是……」嘉煜風想解釋,卻見那可惡的女人笑着對他吐吐舌頭後,便從那棟大樓的後門開溜了,「該死!」
「先生,我還不想死,你不要做傻事。」管理員一聽見死這個字,渾身已忍不住發起抖來。
嘉煜風緊擰雙眉,狠狠的望了管理員一眼便回到車上,氣得揚長而去。
沒想到他當真被她給擺了一道,或許他的手法是偏激了些,難道她就不能體諒他的心情嗎?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白毅從他們一離開「伴遊中心」就一路跟着他們,直到芯芯跳車離開,他也跟着掉轉方向,直追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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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嘉煜風又來到伴遊中心找芯芯,可裏面的人卻告訴他芯芯沒來上班,問他們她的住處,他們卻説從不留女郎的地址,只留手機號碼而已。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從裏面走出一個陌生男人,一開口便問:「你是嘉煜風先生是嗎?」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宛芯芯在哪裏。」他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一副黑道大哥的橫樣。
看來他是這間伴遊中心的老闆。不過對於這種調調的男人,從事八大行業的嘉煜風早已是見怪不怪。
「她在哪兒,你把她怎麼了?」他鎮定如儀地問。
「她在一處非常美的地方,佳洛水海岸處,要去找她可以,把程式帶着。」這時從屋裏走出另一個女人,笑着摟住那男人的肩。嘉煜風一眼就認出她就是上回醫院錄影帶中的女人。
原來他們與白毅老早就串通好了,這麼説來芯芯的家人也在他們手上了!
嘉煜風直望着他們,眼底有着了悟的顏色,但他沒空繼續問下去,「你們別太得意,我一定會救出她。」説完,他便旋身離開。
「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報警的後果。」那男人站起身,揚聲提醒他。
嘉煜風卻連頭也沒回地走出大門,一心只想快點兒將芯芯給救回來。
搭了飛機趕往屏東,輾轉來到佳洛水時已是午後三點,由於今日並非假日,而且氣候滿炎熱,大家受不了南部的豔陽高照,所以遊客並不多。但是芯芯人呢?
「煜風……」
突然,他聽見芯芯尖鋭的喊聲,回頭一看他竟看見芯芯被白毅架在一座遊艇上,而遊艇正挑釁的在他面前飛掠……
「白毅,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她,東西我帶來了!」他用手圈着嘴,對他喊道。
「不要,你不能給他,那是你的心血呀!」芯芯哭喊着。
眼看這片汪洋,不禁喚醒了她小時候跌落水裏的景像,雖然不是這麼的清晰,可是那駭意卻牢牢的佔據心頭,讓她全身抖瑟不已。
如今她才明白為何自己這麼怕水,怎麼都學不會游泳。老天,她好怕再摔進水裏,那種海水衝到鼻頭的嗆意,實在是很難受……很難受……
突然,白毅停下游艇,與嘉煜風遙遙相望着,他將芯芯拉到面前,冷冷大笑着:「看見她在我手上,是不是很擔心?」
「你到底想做什麼?」嘉煜風喊了回去。
「現在好像漲潮了,海水洶湧呢!如果我讓她游過去跟你拿,這樣好不好?」白毅扯着邪惡的嘴角。
芯芯聞言,整個人猛地震住,半晌不能動作,一雙大眼直瞪着波濤洶湧的海面,她已經嚇傻了!
「不行,你不能讓她過來,她不會游泳。」嘉煜風心急地大喊。
此話一出口,芯芯不禁詫異地望着他,他怎麼知道她不會游泳?
「哈……就是因為不會才有意思,你説是不是?」白毅將她往前一推,又拉住她的手臂,故意嚇她。
「啊!」芯芯的小臉已蒼白。
「白毅,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的話就不要做這種欺負女人的事。」嘉煜風被他這動作給嚇得冷汗直冒。
「在你面前我向來是孬種,從沒人當我是男人。」白毅勾起邪惡的嘴角,在嘉煜風錯愕的眼神下做勢要將芯芯往海中一推。
「不……」嘉煜風大聲阻止,跟着説:「我把東西拿給你。」
説完,他便將外套一脱,奮而躍入海中,朝他們直接游去,雖然浪濤不斷,但對泳技不錯的嘉煜風而言,還可以應付。
等嘉煜風游到了遊艇邊,白毅-起眸説:「程式在你身上,你居然跳進水裏,那塊CD還能用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還在海中的嘉煜風把身上濕掉的CD丟在他腳邊,「如果不能用我也沒辦法了,當初防範被竊,系統已自動毀掉,這是我唯一COPY下來的。」
「真的假的?」白毅吃驚地拿了起來。
「這是防拷檔,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嘉煜風憂心地看向芯芯,「現在你是不是可以放開她了?」
「好,我這就放開她。」白毅邪惡一笑,接着高舉球棒,打算往嘉煜風頭上砸下,芯芯見了,立刻用被縛住的雙手繞過他的頸子困住他,但她終究力氣小,不一下就被絆倒。
「芯芯,小心!」嘉煜風立刻跳上游艇,重擊了白毅一拳,將他揍得七葷八素的。
突然,聲聲警笛趨近,他們回頭一看就見警察的汽艇慢慢開了過來,「嘉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你們怎麼會過來?」嘉煜風並沒報警呀!
「你不是請徵信社調查一個女人的下落,他們查出對方是警方尋找多年的通緝犯的情婦,所以通報了我們,我們循線追查到這裏。」
「誰?」嘉煜風又問。
「陸洋,目前是一間伴遊中心的老闆,而白毅則是他的同夥,更是主使人。」警方跨過遊艇,將倒地的白毅給抓了起來,並銬上手銬。
「哈……嘉煜風,你完了,你因為愛她,竟犧牲了自己研究多年的程式,你完了、你徹底完了。」白毅眼看大勢已去,忍不住狂笑着。
「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白毅指着他的臉,「你會得到報應,你們不能結合、不能相愛,可你卻深陷了,我會等着,等着看你們走上絕境。」
「你也知道這件事,那麼是你告訴賀玉盈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家人在哪兒?」芯芯衝上前緊抓着他的領子問道。
「芯芯,別激動。」嘉煜風抱緊她,將她手上的繩索解掉。
「宛小姐,-母親現在很平安,她也是被那位通縝犯所囚,已經被我們找到了。」警方適時開口。
「什麼?真的……找到我母親了!」芯芯又驚又喜又不敢置信,「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好,我馬上送-過去,別急。」見她的家人終於獲救,嘉煜風也鬆了口氣。
芯芯窩在他懷裏,「謝謝,謝謝你。」當看見落在遊艇上的程式CD,她立刻撿了起來,「你真的沒有備分?」
他笑着搖搖頭。
「那怎麼辦?」她覺得好心痛。
「只要-平安就好,走,我們先去看-母親吧!」如今一切對他而言都只是身外之物,唯有她才是真的、才是他觸摸得到的實物。
看着警察將白毅給帶走後,他們也隨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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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見,當章芳華見到芯芯時又有多麼的訝異!
她不停抱着芯芯,多年來的思念終於有了代價,她除了感謝天還是感謝天。
「真的?葳葳和可可她們也好好的!」這些消息對她而言是最好的禮物,這些天所受的驚嚇也早就不算什麼。
「嗯,她們都很平安,不過她們也去找-和爸了。」
「我相信她們一定可以把他們救出來,就跟-一樣。」章芳華不停拍着芯芯的小手。
「我也相信。」芯芯和章芳華不停聊着天,愉悦的聲音也感染了前座的嘉煜風,雖然他都沒説話,可表情的幸福、嘴角的笑意是毫不隱藏地展現出來。
「芯芯,前面那位先生是誰?」章芳華笑問着。
「他……」説起他,芯芯有些矛盾了,「他只是一個朋友。」
「朋友?!」嘉煜風深提口氣,眸心隨之一緊,「我們只是朋友嗎?」
「本來就是,只是無關緊要的朋友。」芯芯咬咬下唇又道:「我和我媽是不會住你那裏,請你送我們回家。」
「-還真是……」他緊握方向盤,內心雖激動,但又不能在她母親面前對她咆怒。
「媽,-跟他説,我們要回家。」芯芯推推章芳華,希望她能替她説幾句話。因為她看得出來就是因為媽在,嘉煜風才壓抑着不敢跟她吵架。
「可是……」章芳華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有可是,好不好?媽。」她強忍着不捨的心情,輕輕推着母親。
「這樣呀!那……那個……」
「伯母,我姓嘉,叫嘉煜風。」他説了芯芯一直不願替他介紹的名字。
「什麼?你姓嘉?!」章芳華瞬間變了臉色,轉向芯芯,就見芯芯朝她點點頭,眼底全是難捨的淚。
「那我懂了,嘉先生你還是送我們回家吧!」章芳華自然明白宛、嘉兩家的忌諱,只能幫着芯芯了。
「好,我明白。」嘉煜風又能説什麼,為避免自己的固執傷害了芯芯,便同意帶她們回去。
也就因為如此,車內的氣氛赫然凝滯,原本的歡笑聲也不復見了。就在快要抵達宛家時,芯芯突然説:「你就把車停在這裏好了,我和我媽自己散步回去。」
「為什麼?」他繃緊着聲音。
「既然要斷,就斷的徹底些,不要再有牽扯了。」白毅那些話仍不時迴盪在她腦海,一想起他可能因為愛她而出事,她就不能不狠下心。
吱——
他突然重重踩下煞車,發出一聲很鋭利刺耳的煞車聲,「請下車吧!」
章芳華看看女兒,搖搖頭地先行下了車,跟着芯芯也走出車外,對母親説:「媽,-去那張休憩椅上坐會兒,我有話跟他説。」
章芳華拍拍她的手,轉身走到不遠處的休憩椅坐定,回頭再看看芯芯那張佈滿複雜情絲的臉蛋,這才發現孩子真的長大了,已經懂得為情所苦。
「煜風,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難過,我更難過。」芯芯站在窗口,對着他啞聲説道。
而他只是閉上眼,從雙眉微微蹙起的皺摺,可以看得出他有多麼不甘了。
「既然要斷得乾淨,就什麼都不要説了。」他轉過臉看着她,眼底漾着一絲薄沁的濃霧,模糊了他的視線。
「可是我……」見他如此,她再也忍不住掩住臉,淚水從眼眶溢出。
「知道嗎?我從來不迷信,認為事在人為,可是這回我卻莫名其妙的信了。」嘉煜風深吸口氣,自嘲地笑了,「我居然真的怕那樣的毒誓會靈驗。」
芯芯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也帶着相同的心情,對吧?」他咧開嘴角,苦笑着。
她依舊拚了命的點頭,淚水跟着她的動作狂湧。
「那……多保重,好好照顧自己。」説完後,他用力扳動車檔,在她面前呼嘯而去。
「煜風……」芯芯目送他離開,內心可説是百轉幹回。
這時章芳華走上前,輕輕將她抱住。
「媽,我好難過。」她俯在母親的肩上抽噎着。
「我知道、我知道,但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家裏變成什麼樣了。」她也只能這麼安慰芯芯。
「好,我們這就回去。」芯芯無力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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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和母親一塊兒回到家中,才驚覺家裏已有明顯的改變!
整齊乾淨、一塵不染,和她前陣子離開時有着極大的差距,該不會是葳葳或是可可回來了?
都怪她前些日子為了躲避嘉煜風,把手機號碼給換了,或許就是因為如此,讓她們都聯絡不上她吧?
「芯芯,好像是-爸爸回來了。」章芳華似乎聞到屋裏留有丈夫的氣味,更重要的是他的書桌擺設,不像好一陣子沒人動過。
「爸回來了!」她眸心一揚,「真是爸回來了嗎?」
她心底突然翻湧幾許激動,想她與父親分開這麼久,若不是從相片中尋回記億,她早就忘了他們的長相。如今她就要一個個與他們見面,怎麼還能故作平靜?
「我猜是,可是他去哪裏了?」屋子裏要比以前乾淨表示一定有人回來,但是人呢?
「或許他出去買東西,很快就回來了,我們就別乾着急。」芯芯笑着安撫母親的情緒,「-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也好,我想好好泡個澡。」章芳華拍拍她的小手説。
「我陪-上樓。」於是芯芯扶着母親慢慢走上二樓房間,看着牀頭放着的幾本書以及陽台曬着的衣服,讓他們更加確定是宛達仁回來了。
「-爸他到底去哪了?」章母心急如焚地問道。
「別急,若不是去買東西,就是出去找我們了。」芯芯替母親找出換洗的衣服,「媽,-先去洗澡、好好睡一覺,明天爸若還沒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章芳華也只好同意她的説法,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看着母親臉上佈滿着擔憂,她趕緊拿起電話打給葳葳和可可,但她們全都沒接電話,還真詭異!
芯芯煩鬱的走出母親的房間,來到起居室。她看着窗外的星星,內心複雜得有如交錯阡陌,怎麼定都走不出內心的迷宮。
「煜風,你會恨我嗎?」她煩鬱地抓抓頭髮,猛一抬頭,看見透明櫥窗裏藏了幾瓶酒。於是她偷偷開了一瓶,拎着它走到陽台,獨自啜飲着。
「就不知道哥哥、弟弟他們好嗎?如果真是爸回來了,是不是連他們也平安了?」她每喝一口就自問一句。
突然,她發覺眼中的星星一直晃動着,醉了的感覺讓她直想找張牀躺下。回到起居室,芯芯扔下酒瓶便撲向裏頭唯一的一張單人牀。
抱着枕頭,她頓覺心口好酸,彷似無法負荷肩上的壓力,讓她痛哭出聲……哭了好一會兒,她真的累得睡着了。
當章芳華在起居室找到她,又聞到她身上滿是酒味兒,忍不住搖搖頭,為她的苦而難過。找來被子為她蓋上,她希望她能忘掉所有讓她悲傷、痛楚的事,還有「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