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笑道:"大哥?……你個子比我還小,該叫我大哥才對"黑蜘蛛眼睛一瞪,怒道"江湖中人求我要叫我一聲大哥的人也不知有多少,但卻被我一個個踢回去了,我要你叫我,你還不願意。"鐵心蘭已站了起來,不住向小魚兒使眼色。
小魚兒卻似沒有瞧見,還是笑道"很好!…黑老弟,你的本事不小…"黑蜘蛛怒道:"你叫我什麼?"
小魚兒道:"黑老弟,咱們喝兩杯去如何?"
黑蜘蛛格格笑道"你可知你現在已將大禍臨頭除了我外,沒有人能幫你,你着叫我一聲大哥,不知有多少好處。"鐵心蘭已急得要跺腳,直恨不得捏小魚兒的脖子,要他叫"大哥",但小魚兒卻還是笑嘻嘻道"黑老弟,我有什麼大禍臨頭,你且説來聽聽。"黑蜘蛛瞪着眼睛瞧住他,瞧了半晌,突然冷笑道:我本來想幫你個忙的,但你既然要在我面前充老大,我也就犯不着再管你的事了。"説話間,手突然一揚,月光下只見他袖管中彷彿有條閃閃發光的銀絲,筆直飛了出去.小魚兒還想仔細瞧瞧這是什麼哪知他眼睛才眨了眨。黑蜘蛛的手一抖,人已跟着飛了出去,就像是箭一般接着,他人就不見了,那銀絲也不見了。
小魚兒也不禁怔了徵,嘆道:"難怪他口氣這麼大,輕功果然有兩下子。"鐵心蘭嘆道"豈只有兩下子,他這手獨門輕功,神蛛凌空銀絲渡虛.在江湖中簡直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得上。"小魚兒道"這種功夫有什麼巧妙?"
鐵心蘭道"他袖中所藏的,據説真是南海千年神蛾所結的絲,又堅又韌,刀劍難傷,他將這蛛絲藏在一個特製的機簧筒中,手一揚,蛛絲就飛了出去,最遠據説要達一二十丈,而蛛絲頂端的銀針,無論釘住什麼東西,他人立刻就能跟着到哪裏,當真要説是來去飄忽,快如鬼魅。"小魚兒笑道:"這小子非但人古怪得有趣,所練的功夫也古怪得有趣,卻不知他年紀究競是大是小?為什麼如此喜歡充老。"鐵心蘭道:"江湖中沒有一個人瞧見過他的臉,更沒有人知道他年紀,人知他最恨別人説他小誰要犯了他這毛病,馬上就要倒黴。"小魚兒道;"我怎麼還沒有倒黴?"
鐵心蘭展顏笑道"這倒是怪事,他倒真像是和你有緣,否則,就憑你叫他那幾聲老弟,他人怕已經要割下你的舌頭了。"笑着笑着,突又長長嘆息了一聲,皺眉道:"但這人從來不説假話,他説咱們立刻就將有大禍臨頭,只怕…。只怕也不會是説假。"小魚兒笑道"哪有什麼大禍臨頭?你別聽他鬼話。"他語聲越説越小,説到最後一字,已幾乎聽不出了,他的眼睛,也已緊緊盯在馬屁股上,不知瞧見什麼。
鐵心蘭發覺,剛想去瞧。
但小魚兒卻拖着她上了馬道"明們快走吧?"
鐵心蘭道"你……你瞧見什麼?"
小魚兒道"沒有什麼……哈哈哪有什麼?"
鐵心蘭垂下了頭,默然半晌幽幽道我知道你一打哈哈,説的就不是真話。"小魚兒徵了徵,大笑道;"不想我這毛病竟被你瞧出來了.."我這毛病是從小被一個人傳染的,竟一直到現在還改不過來。"鐵心蘭自然不知道傳染這毛病給他的就是從來不説真話的"哈哈兒",她也不想問,只是急着道:"那麼,你究竟瞧見了什麼?"小魚兒道"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不瞧也罷。"鐵心蘭笑道;"我知道你不讓我瞧,是怕我着急,但我若不瞧,就會更着急……"小魚兒苦笑搖頭道"唉女人……女人,你要瞧,就瞧瞧吧。"馬股上,不知何時,竟被人印上一條綠色的小蛇。
這條小蛇是以碧磷印上去的,在月光下閃着醜惡的綠光,光芒閃動,這條蛇也像是在蠕動,那鏟形的蛇頭,更像是隨時都會跳出來噬人。小魚兒雖然明知它不是活的,但不知怎的,卻越瞧越覺得噁心全身上下,像是都起了雞皮疙瘩。
鐵心蘭更早巳面色大變,道"蛇…"碧磷蛇……青海之靈,食鹿神君"小魚兒眨着眼睛,笑道"你説什麼?"鐵心蘭蒼白着臉顫聲道:"你不懂的……不懂的…"小魚兒道"一條小蛇就算是真的,也沒什麼可怕?"鐵心蘭道;"真的不可怕這假的才可怕"
小魚兒失笑道"不怕真的怕假的為什麼?"
鐵心蘭深深吸了曰氣,道"這碧磷蛇就是那青海之靈食鹿神君的標誌,標誌所在,他人就不遠了,他人既不遠,禍事就真的要來了。"小魚兒皺眉道:"這食鹿神君又是什麼玩意兒?"鐵心蘭道:"你可聽過"十二星相這名字?"
小魚兒目光閃動,道;"好橡聽過,又好像沒有。"鐵心蘭嘆道:"這十二星相乃是近二十年,江湖中最殘酷、最狠毒的一批強盜,他們平日極少下手,但若瞧見值得下手的東西,被他們瞧中的人便再也休想跑得了,叁十年來,據説十二星相只有一次失手"小魚兒道"這條蛇自然就是十二星相中的人。"鐵心蘭道"不錯,這食鹿神君正是十二星相中最陰毒、最狡猾的一人,他的老窩就在青海……唉我本該早巳想到他要向我下手的。"小魚兒道"為什麼你早就該想到?"
鐵心蘭道"十二星相唯一失手的一次,據説就是栽在燕南天手上,他們若知道燕南天有藏劍譜留下,又怎肯放過"小魚兒眨着眼睛笑道"不想你年紀雖小,知道的事卻不少。"鐵心蘭幽幽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出來闖蕩江湖,知道的江湖秘聞,自然比別人多些,你將來在江湖走動,便會知道的"小魚兒笑道:知道的越多,就害怕的越多,倒不如索性什麼都不知道,無論遇着什麼人,都可以不管叁七二十一先和他拼了再説。"鐵心蘭笑道"但我們現任既然知道了,又該怎麼辦呢"小魚兒道"咱們此刻既拼不過他,自然唯有走。"鐵心蘭喃喃道:"走?……能走得了麼?…。"兩人一騎,策馬狂奔,兩人懼是滿頭大汗,都已將面具取了下來,小魚兒輕輕道"小白菜,辛苦你了,抱歉抱歉!"。"只見前面有個小小的山村,此刻雖然只不過曙色初露,但這山村的屋頂上,卻已是嫋嫋起了炊姻。
青灰色的炊煙,在乳白色的蒼穹下嫋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絕美的圖畫。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繪得出。
這裏已迫近青海、四川的邊境,漢人已多。
只見一個身穿青布短褂的老漢,站在一家門曰.嘴裏刁着管旱煙,瞧着天色,喃喃道"看來今天又是個好天氣,該把棉被拿出來曬曬了。"小魚兒翻身下馬,走過去唱了個喏,笑道"老丈可有什麼吃喝的賞給我兄妹一些。"那老者上下瞧了他幾眼,又瞧了瞧馬上的鐵心蘭,呵呵笑道:"小官人説話真客氣,只要不嫌老漢家裏茶飯粗陋,就快請進來。"一面説着話,面已含笑揖客。
小魚兒笑着謝過,扶鐵心蘭下馬,悄聲道:"不想這裏的鄉下人倒好客得很。"鐵心蘭笑道"瞧見你這麼可愛的孩子,話又説得這麼甜,無論你要什麼,只怕沒人能狠得下心拒絕你。"説到這裏,臉突然一紅,垂下了頭。
小魚兒瞧着她嫣紅的臉。笑道:"只怕別人是瞧在你這病美人的面子,他雖是個老頭子。但卻沒有瞎眼。"鐵心蘭嫣然一笑,扶着他的肩走了進去。
只見那老漢已擦乾淨了桌子,擺上了四副碗筷,笑道:"兩位稍坐,老漢去瞧瞧老婆子飯可煮好了沒有。"他人走進去,飯香就一陣陣傳了出來,小魚兒肚子嘰哩咕嚕直叫。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廚房的門,廚房裏碗勺叮噹直響。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子終於走了出來,一手棒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糙米飯,上面還擺着一塊威肉幾條鹹菜。
她蹣跚着將飯送到桌上,彎腰笑道:"兩位小客人先用吧,莫客氣,飯涼了就不好吃了。"小魚兒笑道"既是如此,我兄妹就不客氣。"
他還沒等到這老婆子定出門,巳拿起了碗筷.就要往嘴裏扒飯.突聽"當"的一聲,鐵心蘭剛端起了碗,立刻又鬆下了手,笑道"真燙……
小魚兒目光一閃,突然出手如風,用筷子在鐵心蘭手上一敲,鐵心蘭筷子落地瞪大了眼睛道"你這是幹什麼?"小魚兒也不説話,卻將那碗飯倒在桌上,又乾又硬的糙米飯撒了一桌子,卻有條小小的青蛇從飯粒中蠕動着鑽了出來。
鐵心蘭失聲驚呼,道:"蛇……十二星相"
小魚兒已飛身衝進了廚房.鐵心蘭跟着衝進去,只見方才那老漢抑天倒在地上,一張臉已變成黑的還有個老婆子倒在灶旁,臉也是又黑又青,但頭髮卻也是黑的,看得出不是方才送飯進去的那老婆子。
那白髮蒼蒼的老婆子已不見了!
鐵心蘭顫聲道:"好狠……好毒,。唉,好險……
小魚兒咬着牙恨聲道"這些人看來竟比我還壞十倍,竟連這老人家都不肯放過。"鐵心蘭道"我……我早就知道咱們跑不了的"
小魚兒取出塊金子,拋在地上,又用塊焦柴,在牆上寫了十個大宇"厚殮兩人,否則必追你"突聽門外馬嘶,小魚兒立刻衝出去,一條小蛇已沿着馬腿在往上爬,小魚兒撕下條衣襟,將蛇撣在地上,踩得稀爛,摸着馬鬃道"小白菜,莫要怕,這些惡人害不死你的也休想害得死我。"拉着鐵心蘭上馬,打馬飛奔而去。
那白馬似也知道兇險,跑得更是賣力,眨眼間便穿過那小小的村莊,鐵心蘭身子還在發抖,不住喃喃道"好險!…。好險,咱們只要吃進一粒飯就活不到現在了。"小魚兒大笑道,"但咱們現在還是好好的活着!
鐵心蘭道"你…。你是怎麼發覺的"
小魚兒道"你端起飯碗,還燙得不能留手,那老婆子卻安安穩穩從廚房裏一路捧出來,這雙手沒有練過毒砂掌一類的功夫才怪。"鐵心蘭嘆道;"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這雙眼睛。"突見前面路上,一塊綠草如茵,仔細一瞧,這塊草竟不住蠕動赫然是百餘條青色的小蛇。鐵心蘭失聲驚呼,小魚兒已調轉馬頭,往旁邊一條岔路衝了過去,這條路雖然窄小,但兩旁竟有林蔭夾道,小魚兒一路上從未見過如此乾淨幽美的道路,心裏方自有些驚疑,突然一條蛇自樹上倒掛下來這條蛇雖仍是碧綠色,但卻不小.綠油油的蛇身,粗細兒臂,赫然正掛在鐵心蘭的眼前。
白馬驚呼人立,鐵心蘭嚇得魂都飛了。
小魚兒喝道:"莫慌,捉蛇打狗的本事我最在行"喝聲中出手如電,捏住蛇的七寸,往樹上摔了過去,這一抓一摔果然是迅急美妙,蛇果然已被摔暈。
鐵心蘭這才松式口氣,道"幸好你不是女人,女人可都是怕蛇的。"小魚兒道"你那柄匕首拿來。"
鐵心蘭遞過匕道,道"小心些殺,莫要被蛇血濺在身上……
小魚兒道"哼!…"
只見他鐵青着臉,突然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下!
鐵心蘭吃驚道:"你……你這是……"
一句話未説完,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説不出一個字,甚至連呼吸都已呼吸不出。
自小魚兒臂上刀口流出來的血,竟是黑的。
小魚兒臉色慘白,嘶聲道:"我終於還是上當了"緩緩攤開手掌,掌心凝結着幾滴血珠,竟是黑的冉瞧那條蛇雖已暈死但蛇身卻仍筆直,七寸處隱隱竟似有光芒闊動,鐵心蘭變色道"原……原來這條蛇早巳死了,那惡魔竟在蛇身裏藏着一柄軟劍,劍上有劇毒,你一捏蛇身,裏面的劍鋒就割傷了你"
小魚兒慢笑道:你真聰明,真是天才兒童。"
鐵心蘭道"幸……幸好你……你發覺得早,已將毒血放出.只怕已沒,沒事了吧。"小魚兒道,"沒漢事了"。"半個時辰後,什麼都沒了!"鐵心蘭身子一震,從馬上跌了下去,顫聲道"你……你胡説"小魚兒道"這毒是沒有救的,我若不放血此刻已要去見那老頭子了縱然放了務,也拖不過半個時辰"鐵心蘭撲到他身上,淚流滿面,道"這毒有救的,你根本不知道…。"小魚兒大笑道"我從小就在使毒的大名家羣中打滾我若不知道,天下還有誰知道"他居然還像是得意得很,居然還笑得出來,鐵心蘭叫道,"既然如此稱就該能配解藥。"小魚兒道"我自然能配解藥。"
鐵心蘭大喜道:你……你原來又在嚇我!"
小魚兒緩緩道"但這解藥卻要叁個月才配得好!"鐵心蘭笑容還未綻開,又已軟軟地跌倒,流淚道"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你……你……你叫我怎麼辦呢?"流淚變為抽泣,抽泣變為痛哭,痛哭捶地道:"你簡直不是人你竟對自己的生命都要開玩笑,卻不管別人心裏如何,我恨死你……恨死你了"小魚兒也不理她,部從懷裏掏出了張發黃的羊皮紙,拿在手裏揮來揮去,口中大聲呼道"小臭蛇,你瞧見麼,這就是那藏珍圖,你想不想要?"他喊了兩遍,樹梢果然傳下來一聲又尖又細,又滑又膩教人聽得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的冷笑。
一人冷笑着道"這遲早是我的,我並不着急。"只見這人穿着條碧綠的緊身衣,藏在樹葉中,當真教人難以發覺,他又長又瘦的身子,彎彎曲曲地藏在枝椏間,全身都是沒有骨頭,那雙又細又小的眼睛瞪着小魚兒,活脱脱的就像是條蛇,毒蛇!
鐵心蘭抬頭瞧了一眼,全身都不覺發麻,就像是有條冰涼的蛇鑽進了她衣服,沿着她背脊在爬。
小魚兒卻大笑道"這真已遲早是你的麼?"
那碧蛇神君陰惻惻地笑道:"你若乘早雙手奉上,本座只怕還會救你的命。"小魚兒大笑道:"是,是,我很相信……"
鐵心蘭嘶聲道"你就給他吧,反正。…,反正咱們已用不着碧蛇神君道"還是這女子聰明……
小魚兒哈哈笑道:"是,是,她聰明,我卻很笨"突然將那張羊皮紙塞入大笑的嘴裏,大嚼起來。
碧蛇神君身在樹上一滑一閃,便"嗖"的竄了下來,從馬上一把抓住小魚兒,厲聲怒喝道"吐出來"小魚兒也不招架閃避,任憑他拖下馬,卻乘機將那圖紙吞了下去,張開嘴笑道:"吐不出來了。"碧蛇神君怒喝道:"你這是找死!"
小魚兒嘻嘻笑道:"這藏珍圖世上只有一張,也只有我一人,將它看熟了,你讓我死,一輩子都休想瞧那藏珍圖一眼。"碧蛇神君徵了怔,手掌不由得漸漸放鬆。
小魚兒悠悠道:"我若是你,此刻就該將解藥拿出來了,只要我活着,説不定還會將那藏珍圖畫出來,死人的手是不會動的。"碧蛇神君狠狠瞧着他,一張幾乎已只有皮包着骨頭的臉上,突然泛起了殘酷的獰笑,獰笑着道:"你只當本座真的要被你這小鬼要挾住了麼?"小魚兒仰起了頭,笑嘻嘻道:假的麼?"
碧蛇神君一字字道"那羊皮紙又輕又韌,你縱然吞下去也還是好好地在你肚子裏,本座只要剖開你的肚子,還怕拿不到?"小魚兒臉上雖在笑着,心裏卻不禁透出一股寒意。
鐵心蘭嘶聲大呼道"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卜…/碧蛇神君咯咯笑道"誰説不能?你瞧着吧"他手一抖,已自腰畔拔出碧光閃閃的軟劍,迎風抖得筆直。
小魚兒雖然智計百出,此刻卻也想不出法子,鐵心蘭拼命撲過去,怎奈大病未愈碧蛇神君反手一掌就將她打得滾倒在地,獰笑道:"捉蛇打狗你最在行開膛剖腹卻是我最在行的,但你只管放心,我這一劍刺下絕不會要你的命。"小魚兒雖已滿頭大汗,卻仍笑道"多謝多謝!。"碧蛇神君道:"我就算將你肚子刻開,將那羊皮紙拿了出來.你還未必死的""。我要叫你慢慢地死"小魚兒笑道"但你動手時卻要小心些,我今天早上吃了條蛇祖宗在肚子裏,還未消化,你切莫不小心傷了你的祖宗."碧蛇神君怒道今小鬼臨死還耍貧嘴"
他一劍刺下,突聽"當"的一聲,掌中劍竟被震開!
原來小魚兒已悄悄將那條"死蛇"拿在乎裏,用死蛇身子裏的劍,擋了他一劍,接着又是一劍刺出碧蛇神君輕輕一閃,獰笑道"你妄動力氣,毒性發作更快,死得更早。"口中説話,掌中劍連續擊出,小魚兒擋了四劍,手臂發軟,竟再也舉不起來鐵心蘭已暈了過去,小魚兒心也涼了。
碧蛇神君嘶聲笑道:"小鬼你還有什麼花樣?"他掌中劍抵住了小魚兒的胸膛,一分分往下刺。
小魚兒胸膛已見血,放聲狂笑道:"剖肚子乃人生一大快事也,不想我江魚竟在無意中得之!…笑聲未了,突聽"當,當,當"叁聲,碧蛇神君右掌中劍不知怎地,竟突然斷成四段,段段落在地上!
碧蛇神君凌空翻身,緊緊貼在樹上小眼睛四下亂閃,嘶聲道:什麼人"一個甜美的女子聲音道"我是什麼人,你會不知道?"這語聲竟赫然又像是小仙女的聲音。小魚兒絕處逢生,方才歡喜,聽見這語聲,又如一捅冷水當頭淋下,落在小仙女手裏可未必比落在碧蛇神君手裏好多少。
碧蛇神君面色煞時蒼白,道:"你…姑娘你…"那語聲緩緩道:"你縱不知道我是誰,總該知道這條路是通向什麼地方的,你有多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裏撤野!"小魚兒本已垂頭喪氣,此刻又幾乎拍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