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雪梨-二十年後
「可可,這是芯芯的寶貝,別搶她的。」姊姊葳葳正在寫報告,卻耳聞兩個妹妹不停爭鬧的聲音,還真是讓她氣急敗壞呀!
「誰説那是芯芯的,那是我的耶!」老麼可可緊抓着手中的毛線娃娃,鼓着腮説:「是她兩個月前從我房裏偷走的,好不容易終於被我發現了。」
瞧可可一副委屈樣,她不得不安撫她,「這樣吧!等我明天把報告交出去,就帶-去買毛線,-再做一個新的不就好了?」
「不要,那是我親手做的,就跟我女兒一樣。」可可就是不肯答應。
「芯芯,既然是可可的,就還她吧!」這個不成,她只好轉向另一個開口。
「算了算了,誰要這個爛娃娃,還把它當女兒咧!」
芯芯最後還是將它還給了可可,可可這才破涕而笑,抱着它快樂地轉着圈。
「好了,-們是不是也該去寫作業了,不是快要交期中的研究報告了,研究所可不好混。」雖然三姊妹唸的是不同大學不同科系,但各有所長。
老大葳葳是她們三人當中最愛看書的,各種書籍都涉獵,甚至是過目不忘,一顆小腦袋相當於一整套的百科全書。
老二芯芯有着獨特的音樂天分,從小無論哪種樂器,只要看着對方演奏一次,她便均能上手,因此在這十幾年來的訓練下,各式中西樂器都難不倒她了。
可可是老麼,長相最甜沁,所擅長的才藝也與她的外貌最相配,舉凡烹飪、家政,對她而言只不過是小CASE一樁。
「我最討厭唸書、寫作業這些死板的東西了。」好不容易熬過高中聯考、大學聯考、研究所考試,沒想到還要考,唉!芯芯真是怨嘆呀!
「這是制式教育,理解就好。」葳葳説來輕鬆。
「理解!那是大姊-,對我而言太難了。」芯芯回她這麼一句,「為什麼不考鋼琴、小提琴或古箏都行,我一定可以名列前茅。」
「雖然背的不行,但這學期的實習課我可是滿分喔!」可可是專攻餐飲系,這也是她的興趣之一。
「-們三個都不要煩,我已經向-們的學校辦理休學了。」突然,撫養宛家三姊妹長大成人的麥克爺爺從外面走了進來。
雖然他名為「麥克」,卻長着一副東方臉孔,她們的國語也是他教導的。
「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葳葳率先問道。
「有件事我一直隱瞞着-們。」麥克爺爺捻捻鬚,找了張椅子坐下。
可可趕緊為他倒了杯茶,「爺爺喝茶,這是我剛為您泡的決明子茶,可以保護眼睛,讓您的眼睛舒服些。」
「謝謝,可可-真貼心。」麥克接過茶水喝了口。他年紀大了,這兩年又有白內障的問題,他不願開刀,因此在視力的調理上全靠可可的膳食計畫。
三個女孩都張着雙大眼等待着。麥克將茶杯放下後,才慢慢説道:「我一直沒告訴-們,有關-們的身世。」
「我們的身世?!」葳葳看向兩個妹妹,「您不是告訴我們,我們的父母因意外去世,是您收養了我們。」
「那是我騙-們的。」麥克歉疚地-起老眼。
「什麼?」芯芯倒抽口氣,「這麼説……我們不是孤兒了?」
麥克點點頭,望着她們三張臉説:「-們非但不是孤兒,而且父母至今仍然健在,還有一位哥哥和一個弟弟。」
「我們有父母,還有兄弟!」可可簡直難以置信,「那我們又怎麼會在這裏,麥克爺爺,您快告訴我。」
麥克揉揉眉心,挪了下老花眼鏡,這才慢慢將當年發生在休倫湖的事娓娓道來。
「那您是?」葳葳-起眸。
「我就是負責扶養-們長大、訓練-們發揮專長的老人。」他笑了笑,「如今-們都長大了,也都有不錯的本事,該是我鬆手的時候了。」
「我不懂……為什麼您要拆散我們一家人?」葳葳身為大姊,總該問個清楚。但她實在不想將一向視為恩人的麥克爺爺當成仇人。
「因為-們父母無視於-們的天賦,我們只好這麼做了,而我也只是聽命行事。」麥克嘆口氣,「別問我聽誰的命,我不會説的,不過現在有事請-們去做。」
「您讓我們家庭破碎,我們還幫您做什麼事?」芯芯很激動。
「我想讓-們回家,-們難道不願意?」麥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這是地址,快去吧!-們的家人有危險,再遲就來不及了。」
葳葳趕緊抽過它,「我的家人,這麼説這地址是我們的家了?」
「還在台灣呢!」可可也趨上前看了眼。
「-們的護照已放在門口的袋子裏。」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不知為什麼,當麥克説出「家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們腦海均閃過一些朦朧不清的印象,心底也莫名憂急了起來。眼看情況危急,她們三人早就一塊兒奔出大門,至於麥克的秘密,等救出家人後她們會回來問個清楚。
麥克-眼看着她們消逸的背影,笑咧了嘴説:「還真不愧是三胞胎,動作反應都一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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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葳葳三姊妹來到台灣已是半夜,但她們連休息片刻的時間都沒,直接依麥克爺爺所給的地址前往。
「大姊,就是這裏了。」芯芯看着前面這幢美麗的大房子,裏頭還有一大片韓國草坪,四周圍幾盞暈黃夜燈,將這一切襯托得非常美,只是帶着一種特別靜謐的詭異。
葳葳-起了眸,這座前院的鞦韆似乎勾起了部分記憶,「我記得它。」
「我也是!」可可也説。
「先別管這些,我們趕緊進去再説吧!」芯芯上前按了門鈴,可是等了好久卻無人回應,讓她們各個心焦不已。
「-們看,門沒鎖上。」可可眼尖的瞧見那銅鏤雕花大門居然會微微晃動。
「進去看看。」葳葳下意識的感到非常不對勁,立刻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上。
一進客廳,按了電燈,裏頭卻空無一人,但有着打鬥過的痕跡。葳葳上樓查看,除了每間房都被翻箱倒櫃過,並無人跡,「情況很怪,我猜他們會不會遇到壞人了?」
「我想也是。」可可直瞪着牆上留下的彈孔,「該不會我們的父母兄弟已經……」
「別慌,沒有血跡。我們得慢慢找線索,現場這麼亂,一定留有什麼蛛絲馬跡。」葳葳眼眶熱了,心更是痛,她怎麼也沒想到還沒見到父母就先遇到這種情況!但她必須鎮定,一定要比妹妹們還冷靜。
「姊,我找到這個。」芯芯在茶几上找到一封信。
「我看看。」葳葳立即打開它,邊看邊念,「如果要救出宛達仁一家人,就請將最新蘭花培育研究配方交出來,否則後果自行負責。還有,可別報警,如果我們聽到一點風吹草動,誰的命會先休,你該知道。」
「什麼是蘭花培育研究配方?」可可問。
「這是一種培育植物的新技術,可以讓蘭花長得更美、更大、更持久。」看過許多書的葳葳知道這種東西。
「但我們手上根本沒有什麼配方呀!」可可皺着眉,「而且他們也沒説交去哪兒,這不是很怪?」
「這張信紙有個浮水印,-們看出來沒?」葳葳摸着上頭的凸起字樣。
「我看看……」芯芯-起眸仔細瞧着,「應該是個『嘉』字,這又代表什麼呢?」
「別想太多了,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在這住上一晚,明天我們再繼續抽絲剝繭的一樣樣調查。」葳葳建議道。
「嗯。」其他人一致點頭,看來尋找家人這條路似乎非常漫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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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們在家裏找到父親的名片,於是直接來到他的工作地爭--蘭沁植物研究院。
問過院長才知道那是一份最新的研究程式,只不過所有的資料全在宛達仁的腦袋裏,他並沒將它交給任何人,這下又該怎麼辦好呢?
「院長,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標誌?」芯芯將那張信紙拿出來。
「這……」院長的樣子像是吃了一驚,「嘉氏公關企業!這怎麼可能?」
「嘉氏公關企業?那是什麼?唉,不管了,我們就去嘉氏找人。」不等院長把話説完,三姊妹已做出了決定。
可經過調查她們才知道,嘉氏公關企業負責人嘉震東早在多年前便退居幕後,成為掛名老闆,在他的監督下,近兩年嘉氏已躍為國內八大行業之首,旗下還有三大總部--酒店、KTV、遊藝場,分別交給他三個兒子掌管。
宛家三姊妹於是決定採取「各個擊破」的方式,一個應付一個。
老大宛葳葳率先出馬,她刻意的精心打扮後,來到了「嘉典酒店」。那微露頸胸的婀娜穿着,立刻引來店門外兩位保鑣的注目。
「小姐,我們這裏必須VIP卡才能進去。」他們笑着擋住她的去路,眸光仍閃着男人專有的好色光影。
「你不早説,我有。」宛葳葳對着他們柔媚一笑,俐落地打開皮包翻了翻,「哎呀,怎麼搞的,居然不見了!」
「小姐,別來這招,太老套了。」保鑣直盯着她的俏模樣。説實在的她還真是他們見過最亮眼的女人,只不過店內有規矩,可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改變的。
「你以為我騙你?!」葳葳秀眉微蹙,「我不會這麼無聊,那……那你説該怎麼做才能證明我的身分呢?」
她嬌軟的嗓音直抱怨着,「難道就不能行行好?」
「這……」其中一位保鑣有點勉強,但是手臂被她的小手緊緊拽住,那癢酥酥的感覺讓他説起了違背良心的話,「好,我幫。」
「真的!」她笑得好嫵媚,「謝謝,真的謝謝你。」
「對了,因為-沒有卡在身上,千萬不要鬧事,乖乖吃東西跳舞就行。」他擔心倘若出事,主人會怪罪他。
「我會的,謝謝這位大哥。」她朝他拋了個飛吻,跟着迅速溜進舞廳大門。
一進入裏頭,她立刻被嘈雜的音樂聲給震住,再看向舞池中一對對熱情相貼的男女身影,激起了她渾身的雞皮疙瘩。
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她不停瞧着四周想找出這裏的老闆嘉祺天,但是在昏暗的燈光下她根本瞧不清楚。
這時,坐在角落有個男子似乎從她鬼鬼祟祟溜進來的時候便盯上了她,見她只會四處張望,不跳舞也不點酒,於是他便好奇的站起,主動走向她。
「小姐,第一次來?」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她一跳。
「嗯。」她點點頭,目光帶着探究的神色。
「要不要來點酒?」他笑着又問。
「酒?」她提防地看着他。
「來酒店不喝酒嗎?」這男人瞬間-起了眸,望着她的眼神中含有一絲弔詭的-影。
「哦!對,不喝酒我幹嘛來酒店。」她掩唇一笑,故意展現成熟女子止不住的風情,「請問……你是老顧客了?」
「應該算是,這條路幾乎都是酒店,不知-又怎會看上這一家?」他笑睨着她,問出心底的好奇。
「因為聽説它是嘉氏的。」她託着腮,「如果我沒記錯,嘉氏可是八大行業之首,我想他旗下的酒店一定不賴。」
「-説的是。」男人笑得詭異,跟着朝一旁男性服務生擊掌道:「給這位小姐來瓶XO,我請客。」
服務生恭謹地點點頭,立即退下。宛葳葳不禁好奇的-起眸,「你……在這兒好像還挺有份量的?」
「那是當然,有錢的是大爺呀!」他恣意一笑。
這時服務生已用銀盤端來一瓶酒與兩個酒杯,輕放在桌上,訓練有素地説:「請用,需要什麼可以再吩咐。」
葳葳左右看了看,「這裏也有舞池?」
「嗯,現在酒店幾乎已和舞廳合併了。」
「哦……」她狀似瞭解的點點頭,可是眸子還是不住的四處瞟,心底暗暗嘀咕:到底嘉祺天有沒有在店裏,如果沒有,她才懶得跟這男人繼續虛與委蛇。
再抬頭看看他,事實上他有張很酷帥的臉孔、挺拔的身材,可是,會來酒店的男人她壓根不寄望他本質會有多好。
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來,此刻她在他眼底只是下一條欲上鈎的魚罷了。
「-在找什麼?」他為她倒滿一杯酒。
「啊!」葳葳震了下,隨即掩下惶色,「聽説這間酒店的主事者是一位年輕有為的男人,我倒想看看他是怎麼樣的出色。」
「來到『嘉典』,竟不知道老闆是誰,-倒是頭一個。」他指頭輕彈着桌面,-起眸極為無禮的上下探究着她。
「你幹嘛這麼看我?」她瞪大眼。
「這裏通常是男人來玩樂的地方,就算女人來也會帶着男伴,-……獨自一人?」男子扯着抹陰邪的笑痕。
「我怎麼可能一個人呢?」宛葳葳聽得心裏挺慌的,但還是做出優雅撥發的動作,好掩飾自己的不安。
「那-的男伴在哪兒?」俊魅的男子似乎在等着答案。
「你不就是嘛!」葳葳嫵媚一笑。
「哦!哈哈~~」男子大笑兩聲,望着她的眼神也更加炯然有神,「那我這個男伴請-跳支舞,可以嗎?」
「當然可以。」葳葳故作大方地點點頭。
男子站起,優雅地朝她伸出手,「那麼這位美麗的小姐,請了。」
葳葳跟着站起,將一隻小手交到他的掌心,笑得極度燦爛地與他步進舞池……只是--慘了,她根本不會跳舞啊!
趕緊想着曾經看過的舞蹈書籍,再撈出「交際舞」這一項……但是音樂來的太快,她還沒有時間思考,他就已經拉着她順着旋律起舞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糟,他那雙被舞台上炫麗的燈光照得發亮的黑皮鞋,被她這一踩給踩濁了顏色。
「沒關係,再繼續。」他微-起一對笑眸,繼續摟住她的腰,隨着音樂的高低起伏帶動她的肢體動作。
他是靠她這麼近,雖不是三貼舞,只是悠揚的華爾滋,但彼此間過短的距離讓葳葳聞到他身上的皂味,她竟有點兒迷眩了,而好不容易將舞步蒐括到腦海裏,又都給丟光光。
「啊!我又踩到你了。」她趕緊後退一步,「你的鞋毀了。」
「沒關係,不過是一雙鞋而已。」他猿臂一伸,又將她給攬進懷中,「無論做任何事可要有始有終,音樂還沒結束呢!」
沒辦法了,還沒找到嘉祺天之前她不能鬧事,就先應付完這支舞后再找機會脱身吧!
閉上眼,她專心細想,很冷靜地踏出每一步正確的步子,不過雖然正確,但她的韻律感實在不怎麼好,與舞來肢體剛中帶柔的他相較下,還真像幼稚園學生呢!
好不容易,她終於等到了最後一個音符敲完,才趕緊推開他,「嗯……謝謝你的邀舞,説實在,我不太會跳舞。」
「很少有不會跳舞的人來我的酒店。」他為她端來她剛剛喝剩的酒杯。
「我大概就是那少數吧……咦,你剛剛説什麼?你的酒店!」葳葳這才發現,自從來到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後,她的腦袋似乎不管用了,連智商都自動下降好幾十分。
「對了,我一直忘了自我介紹,在下嘉祺天,是這間酒店的負責人。」他朝她一鞠躬,「歡迎-的光臨。」
「你就是嘉祺天!」天呀!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怎麼?小姐是有什麼意見要提供給我?」他-起笑眼。
「我的意見可多了,一時半刻可能説不清楚。」葳葳想,她絕不能劈頭就問他宛家人在哪兒,搞不好連自己都沒命了,必須得找機會接近他才是。
「我們酒店的缺點這麼多呀!」他像是傷腦筋的摸摸眉毛,「那-先説一樣,我看看合不合理?」
「嗯……」她前後望了眼,開始胡謅,「燈光太暗了,這樣子外頭的客人根本不敢進來,如果稍微亮一點可以給人安全感。」
「-看過酒店是燈火通明的嗎?」嘉祺天笑着反問。
「呃……」是沒有。這下子葳葳發現自己胡謅錯了方向,「我沒説要燈火通明,而是燈光再和煦一點,比較好。」
嘉祺天搖搖頭,這時候有手下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説了幾句悄悄話後,他立刻對她説:「-請坐,我有要事得先離開了。」
「喂……」葳葳趕緊喊住他,「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如果-不想留下,那邊是大門,-隨時可以走,剛剛那瓶酒就算我請-的。」再次風度的朝她點點頭,嘉祺天便離開了。
「天,這是怎麼搞的?」葳葳一籌莫展,接下去該怎麼做呢?
連爸媽是不是在他們手上她都沒查出來,她怎麼可以就這麼回去,豈不讓妹妹她們笑話嗎?
無奈地坐回原位,她端起酒杯又開始淺酌,心底卻不停想着辦法,就在這時候她聽見有兩個男人從她身後邊走邊説。
「嘉先生説了,他樓上房間的香精油味道太刺鼻,要我們不要再自作主張擺上了。」
「刺鼻!會嗎?我倒覺得挺好聞呀!因為嘉先生最近都很晚才睡,我聽人家説聞點香精油的味道比較好眠。」
「我知道你對嘉先生好,嘉先生待我們也不錯,不過他不愛香味你就別雞婆了……」
直到他們慢慢走遠,交談聲也漸漸消失,葳葳這才往樓上瞄了眼,「樓上有他的房間!」
一得到這樣的訊息,葳葳立刻悄悄站起,躡手躡腳的往樓梯口的方向移步,然後趁無人發現之際趕緊往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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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的燈光要比下面亮了許多,不過房間也不少,葳葳正在考慮哪一間才是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她嚇得立刻閃到一旁躲起來,這才看見一位年輕男孩走過來,還自言自語着。
「這次的香味我稀釋過了,嘉先生應該聞不出來了吧?」
原來他就是剛剛那位送香精油的人!這麼説他進去的那間房間就是-!
葳葳開心地微笑着,等他進去不久又離開後,她便偷偷上前試着轉動門把,「嘿,沒鎖,可能他根本沒料到會有人溜進去吧!」
四處摸索後,終於找到了電燈按鈕,一按開燈光,她才發現這個房間擁有一種紳士品韻的新古典造型。
摸摸這桌椅,都鍍了金邊似的,價質不菲吧?
但,就算她把自己藏身在這個金窩裏,又能如何呢?對爸媽她可以説是完全陌生,甚至搜尋不到半點印象,一夕問告訴她有父母、而且還被抓了,這要她如何承受?只因為她是老大,必須故作堅強罷了。
突然,她聽見外頭有人走近的腳步聲,而且還不只一個!
眼看門下的陰影愈來愈大,這麼説他們是要進來這間房的,葳葳沒辦法只好立刻躲到旁邊的更衣室內。
果真,房門接着被推開,葳葳聽見一男一女調笑的嗓音慢慢傳來。
「祺天,你知不知道現在錢愈來愈難賺了。」
「怎麼説?」
葳葳透過門縫,正好看見嘉祺天帥氣地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
「以前的客人只要撒嬌一下就點酒,現在還得摸-兩把。」女人哀聲嘆氣了會,跟着望向嘉祺天那張俊美中帶着抹邪肆的臉孔,「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這還不簡單,把客人都當成是我不就好了。」
他站了起來,走出了葳葳的視線外,讓她看不見他在做什麼,但她聽見有開瓶的聲音。
數分鐘後,他又坐回椅子上,手裏還真多了杯金黃色的酒液杯子。
「這怎麼可能呢?」
女人也走了過來,她穿着件開高衩的半中國式旗袍,一雙修長的美腿……連葳葳看了都想偷摸她一下。
但她發誓,她絕不是「蕾絲邊」,會這麼想全是基於好奇。
「有什麼不可能?」他撇撇嘴,「就跟我們男人看女人相同。」
「怎麼樣的相同法?」一頭波浪鬈髮的女郎已爬上他的大腿。
「腿張開全都是一個樣。」才説完最後一個字,嘉祺天已猛地掰開女郎的雙腿,讓她愕然一喊。
「啊!」
旗袍高聳而上,也因為雙腿太長必須彎曲,更因為不平衡,她往後一倒,雙手撐在地面,形成一種高難度的難看動作。
「祺天,放開我,這樣好怪呀!」女郎自知自己的動作很滑稽。
他揚起嘴角,慢慢放開她,讓她從他腿上滾了下去。她卻仍以一種着迷的眼神望着他,「祺天,你如果喜歡,我真的願意為你……」
「我累了,-走吧!」
女郎還想説什麼,但看他已沉浸在獨飲的愜意中,這才不得不離開。傳聞嘉祺天自從老婆跟人跑了之後,對女人也是興趣缺缺,沒想到是真的呢!
「觀賞夠了嗎?-可以出來了。」當房門關上,嘉祺天立刻放下杯子,悠悠哉哉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葳葳繃緊背脊緊貼着牆,發覺自己的心臟就要跳了出來!老天,他怎麼知道她躲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