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嘜杉沉着一張臉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風情萬種、豔光照人,也難怪陳東耀會抗拒不了美人計,而將她錄用在最不適合她的監控室。“她叫林牡丹,也是個程式解碼專家,美得過火,是嗎?尤其是她那惹火的身材,任每個男人看了都會流鼻血的。”石奔坐在一旁,蹺着二郎腿吹噓着。
“你看過?”裴嘜杉不以為然的側首問道。
“怎……怎麼可能嘛!喂,你千萬別在巧簾面前胡謅啊!她好不容易才掉進了我所設的愛情陷阱裏,要是被她聽見了,可就慘了!”巧簾是石奔最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盡心思剛交上的女友,性情温順,很得他的喜愛。
瞧他緊張兮兮的模樣,讓裴嘜杉看了忍不住大笑。“我是不會饒舌的,就看有沒有人會笨的在自己女人面前稱讚別的女人。”
石奔睜大眼,不懂他在隱喻着什麼?
忽然老遠就聽見一個女孩清脆的叫喚聲:“石奔,你快來呀!幫我把這些東西搬進來。”
原來裴仔這傢伙早就知道巧簾已經進門了。謝天謝地,還好她沒聽見。隨即,他怒瞪了裴嘜杉一眼後,才連忙跑到巧簾身邊。
嘜杉依舊是笑不可抑的看着他氣呼呼的背影。
“巧簾,你買那麼多東西幹嘛?又是土司,又是醃肉的?”石奔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才發覺裏面是一些吃的。
“沒辦法,我們公司明天舉辦郊遊,而我是被選中的採買之一,所以沒辦法。彼將東西提進屋內,卻見到了裴嘜杉。
“嗨,裴仔,你來了。唉!很抱歉,我還有一堆東西沒買齊,沒辦法和你聊了,下次。彼底牛她又旋身準備往外走去。
“等一下,巧簾,你到底要買多少東西?我陪你去買好了。”石奔叫住她,實在不忍心讓一個嬌弱的女孩子扛那麼多東西。
“不用了,你陪裴仔聊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還是讓阿奔陪你去吧!我也該走了。”裴嘜杉起身,因為他已接收到石奔投過來的暗示。倘若再不走,下次他也別再來串門子了,阿奔八成會在門外對他掛個拒絕往來户的牌子。
“不用啦!來者是客,怎麼可以趕客人走呢?”她看了石奔一眼,重重的叫了聲,“阿奔,你怎麼不説話呀!真不懂禮貌。”
石奔接獲命令,立即改口道:“裴仔你再坐會兒嘛!”
裴嘜杉簡直快笑出來了,還好,做一個讓人礙眼的電燈泡非他所好,否則,他還真想留下來看看石奔吹鬍子瞪眼的表情。
“巧簾,謝謝你,我真的有事,改天再聊了。”他擺出一副迷死人的笑臉。
“那好吧!”巧簾聳聳肩,挺不好意思的。
臨走前,裴嘜杉不忘對石奔眨眨眼,暗示他得把握機會;至於他心裏面更有了個不錯的主意,那是由方才巧簾嘴裏所説的郊遊而衍生出來的——
他準備也在陳氏舉行個旅遊活動,一方面可以讓展妍散散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藉機認識認識那個叫牡丹的女人,相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就不信他鬥不過展天祥。
???
“好久不見了,瞧你最近似乎挺快活的,早已經把我交代的事給忘了吧!”展天祥含着煙斗,語焉不詳的説道。
“我沒忘,否則,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了。”展妍挺直背脊,以一股傲然之姿看着他。
在進入約定之地以前,他已下定決心不再受他的牽制,母親心愛的房子若不能如願到手,她也只能當着母親的墳前磕頭陪罪,但她發誓,在她有生之年,一定會將它再收回自己手中。
“聽你的口氣,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找我,是吧?”他拿下煙斗,狡獪地浮出邪邪的笑。
“我説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你好了。你的威脅已對我不具任何意義了,我希望你別再把主意打在裴嘜杉身上,即使丟了那棟房子,我也不可能再幫你。”她背光的身影是如此的堅決,連一向自滿的展天祥也懾於她的僵硬的口氣。
“這麼説,你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與我撇清關係了?”他愀然變色,臉上隱約泛着冷冷的寒霜。
“不錯。”
他兇悍詭異的神情霎時僵住,“為了那個叫裴嘜杉的男人?”
“隨你怎麼説。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説到這兒,她清純的臉龐更增添了幾分倔強。
展天祥立即恢復自信,以沙啞的嗓音説:“你以為我這幾年的江湖是白混的,那麼容易被你這個黃毛丫頭打發掉?我可以告訴你,你太天真了。”
展妍努力壓抑住明顯在體內戰粟的神經,以一抹不容輕忽的堅定眸光反視着他,“我若不聽你的,你又能怎樣?”
“很簡單,上回的事件你知道不是件意外,我可以依樣畫葫蘆多幹它幾次,你想那個姓裴的會有幾條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展天祥就不信展妍能逃出他的控制。
“你準備拿他來要脅我?”展妍的薄唇微微的顫抖着,她悲切的想,難道她連一點戰勝的機會都沒有嗎?
“如果你逼我的話。”
“我逼你?是你逼我才對吧!為何不念在我們至少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份上放過我?”她秀容變得慘白,忿忿不平的吼他。
“血緣關係?那你又何嘗當我是你的舅舅;幫我一次你會損失些什麼?再説,陳氏是陳東耀的,並不是姓裴的,你這麼做,他也沒有壞處。”他那抹貪婪的表情盡形於色。
“你不懂,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是不會懂得什麼是廉恥!”在展妍失望的臉上已找不到半絲喜色。
“好吧!算我老了,説不過你,不過,你考慮考慮是打算聽我的,還是替他收屍。”他愜意地靠在太師椅上,無所謂的説道;事實上,他對這個答案已有充分的把握,並篤定小妍絕不會不管裴嘜杉的死活。
她愣住了,原來他真的這麼無可救藥的小人,看來,她不暫時依他是不行了。
驀地,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法子,她何不將計就計呢?明裏幫忙他,暗地裏卻加以破壞,讓他偷雞不着蝕把米。
慢慢地,一個約略的計劃在她腦中形成,她忽然突發奇想,或許可藉由這個計劃將他擊倒,她絕不能永遠活在他的壓力之下,她發誓一定要打敗他!
“好,我會盡快將東西弄到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動他。”她艱澀的説出每一個字,但為了要達到目的,他只好暫時附和他。
“很好,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別再給我打馬虎眼,我沒時候再讓你耗下去了。”他板起一張臉。
“我會盡力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再找人監視我,我受不了讓人當小偷看,快將那個人撤離我身邊。”她深吸口氣,神情倨傲的説。
“她是我安排在陳氏裏的一個眼線,我可以讓她別再監視你,但她有另外的用途,我沒辦法答應你撤走她。”
“隨便,只要別再讓她跟在我身邊就行了。”她站起來,神情肅穆的説:“我得走了,但願下次見面時,我就能卸下這討厭的任務。”
“我更希望如此。”他又用那難聽的聲音邪惡的笑着,令展妍深蹙起眉,難以忍受的奪門而出。
???
裴嘜杉吹着口哨、哼着歌,並踩着輕快的步伐回到了住處,一進門就瞧見展妍鼓着一張臉坐在地板上,把懶骨頭當沙包在那兒猛打猛踹,像是恨不得它給五馬分屍似的。
“怎麼了?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懶骨頭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他笑意盎然的走向她,那股俊逸不凡的模樣簡直帥得一塌胡塗。
“沒……沒有啦!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為了轉移話題,展妍趕緊轉了個彎問道;殊不知,她是因為剛受展天祥的氣回來,一時找不到東西發泄,看了看整個屋子裏的東西,就屬那個懶骨頭長得特別無辜又欠K,當然就找它下手。
“才剛到,本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但你現在這一副被人欠錢的樣子,我看還是甭説的好。”他饒富深意的望着她無暇的臉孔,已看出她被自己的話勾起了興趣。
“什麼好消息?”
裴嘜杉搖搖頭,故意賣着關子,“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竟然生氣的想找東西發泄?”
展妍聞言,噘起小嘴兒,心情沮喪的説:“什麼嘛!還要交換條件呀!不説就不説,誰希罕。”
望着她泫然欲泣的臉,裴嘜杉先前開玩笑之心,立刻被憂慮所取代;他趕緊上前托起她的臉,輕聲問道:“別這樣,我説就是了。”
展妍聞言,立即用手背拭去眼眶的淚水,改以歡欣的表情説:“真的?不可以反悔喲!”事實上,她是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模樣。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那張立即改變的笑臉,詫異着她變臉變得比川劇還快,“好哇,你用苦肉計耍我是不是?”
他佯裝伸出手想勒住她的脖子。真搞不懂,為什麼自從遇上這個磨人精後,他老是有股被戲弄的感覺。
“我又沒騙你,是你比較容易上當而已。”她吐着粉紅色的小舌頭,當他一點威脅力也沒有。
“是不是我太久沒有好好‘照顧’你了,你已把那種滋味給忘了?還是你是故意想激怒我,看我會不會再用‘吻’來照顧你?”
他雙手舉在臉頰兩側,裝成一副飢餓已久的大野狼模樣,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救命呀!大野狼要吃人。閉瑰一邊喊,一邊找尋着躲藏的位置。兩個大人就這樣玩起了“官兵捉強盜”。
“大野狼要空襲。】茨閼庵恍∶嘌蚧鼓芏愕僥嵌去?”突然間,他猝不及防的撲向她,將她用力攬在胸前,輕輕推倒在懶骨頭上,在她耳畔輕聲低喃道:“已羊入狼口了,我得用心想想該拿你這隻狡猾的小綿羊怎麼下飯才好吃——”
他輕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又説:“是從耳朵下手呢?還是細頸的脖子?”隨着他的問話,他的唇也遊走到所説之處,輕輕舔着、啃着……
展妍已無力反抗,全身酥麻地戰粟着,唯有攀在他肩上的手愈抓愈緊,指甲幾乎嵌入他堅硬粗獷的肩背中。
“怎麼不説話?不滿意是不是?那就改個地方好了。”他的唇慢慢離開了她的頸子,來到了眉眼之際,他沙啞的問道:“從這兒下手怎麼樣?滿是馨香的味道一定很可口。”
“不……”展妍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她快要變成一灘水了。
“不要?那麼,我往下移。】梢緣幕熬統鏨告訴我。”
接下來,他温勢的唇輕輕點着她的眼、鼻尖,然後在輕嘆了一聲後,即霸道、狂妄的封住她弧形優美的唇,流連忘返。
“嘜杉——”害怕他又會再一次的離開她,展妍迫不及等的想留住他。
“出聲了,是希望我從這兒下手?”他的手指輕划着她性感的唇線,一陣戰粟貫穿了她的全身。
展妍不想再當被動者了,她用力攀住他的肩,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上,學着他對她所做的,以初學的技巧挑逗着他。
突然有個很大膽的念頭竄過她的腦子——今天她不願再放他走,她不要讓他離開她的身邊。
“小妍!”感覺出她大膽的行徑後,裴嘜杉霍地抬起頭,以一種迷惘的眼神看着她。他喜歡吻她、挑逗她,甚至想與她共赴雲雨,但最重要的前提必須她也愛他才行,因為他是那麼重視她,早已把她當成自己最心愛的妻子。
她被他盯得有點兒不自在,但依然拿出最大的勇氣説:“我不想再與自己薄弱的意志作戰了,我投降了;你能給我嗎?別笑我不夠矜持,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
“發生了什麼事嗎?瞧你今天不太對勁。”他關心的問道。
若是平常,他可能早就要了她,因為這也是他所冀望的,他愛她早已是毋庸置疑的事。但現在情況不同,他不能在她脆弱之時佔有她,他絕不要她後悔。
“我沒有,我沒有發生什麼事,你別瞎猜。”她捂着臉,想掩飾自己的心虛與無奈。
他猛地將她往懷裏帶,但願能安撫掉她的不安;他一直在注意着她,也知道她方才去與展天祥會面,雖不知他們在談論些什麼,但自她回來後,就這麼一直悶悶不樂的情況看來,該不會是他又給她壓力了吧?
他巴不得她能將她的苦楚、難言之隱告訴他,他也一定會盡其所能的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但為何她總是對他像“保密防諜”一樣呢?
難道是她不能相信他,不相信他能保護她?看來,他或許該將自己身份提早告訴她了。但石奔曾勸他,在她還未對他坦白一切之前,最好不要泄露身份,免得讓展天祥有所防備,然而,這麼做雖很冒險,但他還是願意賭上一賭,賭她對他的真情究竟有多少。
“你老捂着臉,怎麼聽我要帶給你的好消息呢?”他温柔地將她的手拉下,看見的卻是滿臉的淚水,“既然沒事,為什麼要哭?你瞧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她只顧着搖頭,已憋了好久的淚水,在這一剎那傾泄出來,她只想讓自己哭個夠。
“明天我們去郊遊好嗎?全公司都去。”他輕撫她的背,只想找話儘量安撫她的情緒。瞧她哭成這樣,一定是身受極大的痛苦。好個展天祥!裴嘜杉雙眼冒着兩簇火焰,發誓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他擤了擤鼻子,“我不要去好不好?”説實在,她沒心情。
“你既然不願意讓我分擔你的心事、你的苦楚,只希望你能答應我,讓我帶給你歡樂,好嗎?去玩玩,就三天兩夜,一定會讓你忘卻所有煩惱的。”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因為他擔心那個叫牡丹的女人不去,所以已下令全公司不能有人缺席了。
“當真要去?”她贊起眉頭,有些勉強。
“我希望你去,如果你真的覺得很為難,我也不想勉強你。”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雖然他希望能儘早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但更不希望帶給她困擾。
在他柔情的輕拂下,她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這樣心細如髮的一個男人,她能拒絕的了嗎?
“好,我去。”她釋出一個柔情似水的笑容,清新而自然。
“真的?”
她點點頭,“去哪兒玩?我去過嗎?”
“一個非常美的地方,由於比較遠,所以還沒機會帶你去。”他的眼神中泛着點點光彩,仿若極喜愛那個地方。
“被你這麼一説,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呢!”受了他的傳染,展妍剛才的煩悶也突然一掃而空,並開始幻想着他倆難得的長途旅遊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雖説全公司的電燈泡不少,但並不影響她的心情。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保證讓你不虛此行。”他咧開性感的嘴,一口白牙將他性格的臉龐更添了幾許狂野的帥氣。展妍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他温柔體貼的愛情激流中。
???
“小妍,你到底好了沒?”
“別趕嘛!我就快好了。”展妍在鏡子前做着最後的整理,門外的裴嘜杉卻已按捺不住,第三次敲門了。
“只是去度假旅遊,又不是去參加酒會,用不着打扮那麼久,難道你想迷倒全公司的男人?這我可不依——”
就在裴嘜杉在門外叨叨絮絮的發着牢騷時,展妍的房門倏地打開了,站在他眼前的俏佳人身着一件俏皮可愛的半截短衫,底下則是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熱褲,腳上一雙純白的高底球鞋更增添了她全身一股年輕俏麗的色彩,尤其是露在中間,形狀優美的肚臍,把整個感覺襯托得既火熱又充滿朝氣,更將她迷人玲瓏的完美身材表露無遺。
當然,嘜杉的打扮也讓小妍眼睛一亮——他穿着三宅一生的白色休閒裝,一件火紅的外套外披在背後,袖子繞到胸前繫個簡單的結,穿着雖簡單,但卻足以吸引住每個異性的火熱眼光;紅白明亮對比,呈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瀟灑勁兒。
裴嘜杉一聲長長的口哨聲,拉回了展妍的視線,“你可不可以這麼穿,太迷人了,不怕我吃醋?”
“你不也是,平常見你西裝襯衫已夠英挺帥氣,想不到輕便的休閒衫更將你狂狷不羈的氣息完全展現了出來,我真怕晚上會有女人對你投懷送抱。”她眼波流盼的在他身上打轉,難以形容他那令人震撼的挺拔之美。
“我們就別再捧來捧去,再捧下去的話,就遲到了。”他勾起一個會令全天下所有女人都為之傾倒的笑容。
“行,那就快走吧!”她迅速折回房中,再出來時,背上多了一隻小巧可愛的揹包,讓她看起來更甜美可人。
“其他的同事呢?他們怎麼去?”
走出門外,一輛火紅色的流線型拉風跑車映入她的眼簾,簡直就和裴嘜杉的服裝搭配得相得益彰,帥呆了!
“他們自己去,我們預計下午五點在大嶼山碰面。”他很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展妍則面帶笑容,非常優雅的坐了進去。
“從沒見過這麼棒的跑車,哪兒來的?”她拍了拍椅墊,極其興奮的説道。
“這是我寄放在一個朋友那兒的,今天總算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他繞過車頭,上了車,並發動油門。
“難怪我從沒見過呢!”在她清麗絕塵的小臉上,有着難以描述的雀躍神采。
“喜歡的話,我可以常開着它帶你兜風。”歡愉氣氛也隨着她的喜悦在他臉上渲染開來。
慢慢地,他瀟瀟的笑容漸漸凝住,雙眼因蹙眉的動作而變得犀利如鷹,深沉複雜且詭異不安,他此刻的心思及想法,竟讓她感到撲朔迷離,也令她惴惴不安了起來。
霍地,他開口了,“昨晚公司第二十一樓遭人破壞,東西雖未失竊,但整個樓層已被小型炸藥摧毀得破損不堪,當我接到訊息趕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天,我怎麼不知道!”
她驚愕地用手捂住嘴,詫異的想是誰做的呢?舅舅已答應她再給她幾天期限的,不可能是他派人動手的。
“半夜兩點半,你可能已經睡了。我猜測,動手的那個人一定也是電腦程式解讀高手,否則,想要進去二十一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的聲音不帶起伏的説道,讓人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但是,展妍的胸口卻宛如遭到重擊一般,搖搖晃晃的想着,他懷疑她嗎?他老早就懷疑她了,不是嗎?否則,也不會硬逼着她與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
“你怎麼不叫醒我?”
她暗忖,倘若他曾來叫她,她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昨晚她一直失眠到近兩點才睡着,事發的當時,應該是她睡得最沉的時候。
他輕笑了一聲,“叫醒你,只是徒增你當時的害怕罷了。”
“那為什麼你現在要告訴我,難道我現在就不害怕了?”她百思不解,不知他的用意。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現在跟着我很危險。”他瀟灑地爬過頭髮,表情莫測高深。
“我不懂。”她全神貫注的聽着他接下來的回答。
“昨晚破壞機密室的那個人,知道我今天要舉辦旅遊,他這麼做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希望我因為這件意外而取消旅遊,因為平常在公司內無法發現她,若出門在外,就難保我不會識破她。”他唇角微揚,露出一個瞭然於胸的笑容。
“那麼,另一個目的呢?”她的心開始狂跳,想不到展天祥另外安排的那個角色比她還要積極。
“他認為,我若堅持去的話,勢必將這份他最想要的東西帶在身上,那麼,他就異想天開的以為從我身上拿走要簡單的多了。我想,這應該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因為言出必行是我的原則,他算準了這點兒,所以敢這麼做。”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臂緊繃了一下,眼神中出現肅殺之氣,他有把握快要將展天祥手到擒來了。
“你真的將它帶在身上?”他那氣勢讓她不寒而粟。
“不錯,所以,我説你現在跟着我很危險,你會後悔嗎?”他轉過頭,放柔了聲音,眸中溢滿了歉意與憂心。
展妍難耐內心的騷動,輕輕搖着頭,“不會,我願意跟你出生入死,願意為你放棄原本我所堅持的一切。
他眼裏掠過一絲淡淡的興奮之色,臉上僵硬的線條也放柔了下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接下來,兩人均默然無語,一股和諧融洽的感覺抓着他們,任誰也不願開口破壞這種美麗的氣氛。
???
經過約兩個小時的車程,目的地終於到了,這是在大嶼山的斜坡上所開發出來的風景區,由這兒俯瞰而下,可將山下最熱鬧的景色一覽無遺,山上悦耳的蟬鳴聲,與山下燈火輝煌、車水懟龍的熱鬧景象,組成一幅強烈的對比圖畫,更讓人體會到遠離塵囂、享受自然是多麼美好的一種享受。
綠油油的人工坡道旁佈滿了鵝卵石小徑,赤足走在上頭,是既刺激又好玩,還可以考驗一個人的腳皮到底有多厚呢!再往遠處望去,一棟棟漂亮的紅頂綠身小木屋成排的矗立在半山腰上,這就是他們今晚將下榻的地方。
原來這就是嘜杉捨棄早上,計劃下午再出發到這兒的目的,因為愈接近黃昏的氲氤氣候,愈能將這人間仙境表現出它最蒙朧、最夢幻的一面。
“你竟然隱藏這麼好的一處地方,到現在才讓我知道。”
展妍深深地吸了口氣,企圖將這最新鮮的氧氣全吸進她腦子裏,舒暢她整個精神,所有的靈魂。
“坦白説,我原本是想在向你求婚的那一天才帶你來這兒的,因為那樣成功率會大為提升。”他勾起壞壞的笑意説道。
“怎麼説?”
“因為這裏滿是森林浴的芬多精成份,它可以讓人的煩惱一掃而空,心情頓時舒爽起來,你説,在這樣的條件下,我求婚會失敗嗎?”他慢慢靠近她,那抹温柔的嗓音讓她覺得危險。
“我現在神清氣爽,精神更是好的不得了,為什麼不乘勝追擊?”説出這句鼓勵性的暗示之後,展妍也為自己的大膽嚇了一大跳。
“你是在暗示我現在向你求婚?”他瞳孔中跳躍着驚喜。
“我……”她害羞的點了一下頭。
“那——”
“你不是裴副總嗎?你們總算到了,我們大夥兒已經等了好久了。”
老遠走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瞧她那身打扮,不像旅遊,倒有點兒像去當藝旦。當她走過展妍的身旁時,眼神不經意的往她身上斜睨了一眼,其中帶着輕蔑與不屑。
裴嘜杉看她的眼神可有興趣多了,他當然認得她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林牡丹;太好了,總算釣上大魚了。
但這一切看在展妍眼裏可就沒那麼單純了,她咬着下唇,看着他一臉興味盎然的表情,心裏罵道:什麼嘛!前一秒才要跟她求婚,後一秒就轉移目標,原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般樣,喜歡見異思遷,哼!
“不好意思,陳總他來了嗎?”他懶洋洋的嗓音,聽得林牡丹全身骨頭差點兒酥成好幾截。
“來了,來了,就只差你們兩個。”她笑得千嬌百媚,展妍聽得整個人都作嘔了。
“好,麻煩你去告訴陳總,我們馬上就到。”他拉起展妍的手,表示他還有話要對她説。
“好……好吧!要快點喲!”她不以為然的看了他與展妍一眼,而後翹着她最驕傲的臀部一扭一擺的離開了。
待她走遠後,展妍才噘起小嘴問道:“她是誰呀!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我怎麼從沒見過呢?”
“你不認識她?”當然,他的意思是,既然那女人是她的內應,她們應該認識才對,為何她們兩人眼中都聚滿了對對方的不滿?而且,從小妍的眼中更多了一份對她的陌生,這絕不是裝出來的。
展妍搖搖頭,皺着小鼻子説:“不認識,我從不認識那種矯揉造作的女人,你對她很有興趣,是不是?”
“興趣?”他莫測高深的笑了笑,繼而回答道:“的確是很有興趣,而且,我已經等她來找我等了很久了。走吧!我們可別讓別人等太久了。”
説着,他已自動搭上展妍的肩,硬帶着她往位於前方的聯誼廳而去;他並沒有忽略掉小妍那臉僵硬不自然的表情,這一切明顯的表現她在吃醋,裴嘜杉得意極了。
展妍板着一張殭屍臉,壓根沒注意到裴嘜杉那一臉促狹的臉孔,否則,她才不會為他的惡作劇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