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的早餐格外寧靜,除了輕微的碗盤碰觸聲,平時老愛鬥嘴的兩人,今早從睡醒到現在一個小時了,都還沒對上眼。
嗯,正確的説,應該是楚憐一直在逃避。
昨晚的事她略有記憶,她記得,她跟他哭訴一堆她的家世、説她沒有朋友,又強迫他要做她的朋友,甚至硬拖他上牀……天哪!想到她還用那種無尾熊似的曖昧姿勢纏着他,讓他抱上樓,她實在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放下牛奶,她低頭咬着曲瀚然做的三明治時,偷覷了在看報的他一眼。
正巧曲瀚然翻過報紙,正巧接住她的眼光。
無法自己的,楚憐雙頰一紅,悶頭吃着三明治,同時感覺身體又熱了、臉頰也更紅了。
天哪!怎麼會弄成這樣?
她心裏直犯嘀咕,真怕自己會從臉開始燒起來……曲瀚然從和她在同一張牀上醒來之後,壞到底的心情一直持續着。
慾求不滿、慾火滅不熄,害他一整晚睡不着,更痛苦的是,她就睡在旁邊,而且還不時的騷擾着他。
唉,他這是何苦來哉?
她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只是拚命躲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嗎?膽小鬼!
“我要去上班了。”喝完牛奶,他把報紙收好,起身將餐具收拾好放到水槽。
他當然不敢要求她大小姐洗碗了,他曾經讓她洗過一次,結果是他家的餐盒全套換新。
她的破壞力大得讓人恐懼。
“噢。”楚憐輕哼一聲,頭還是低垂着不肯抬起看他。
曲瀚然靠在一旁,思量許久後走向她。
啥?他走過來了嗎?
抓着三明治的手緊張的掐緊,三明治被她捏的不成樣。
“憐憐,抬頭看我。”他用比以往更温柔的聲音喚她。
“幹嘛,要説話這樣也行啊!一大早就要看你的尊容,我怕胃腸不適。”她覺得落着麪包屑的盤子比較值得研究。
“你不看我,我就把你抱上樓去!”曲瀚然雙手抱胸,等着她乖乖落網。
楚憐沒讓他失望,猛地抬頭瞪他。
“你休想!”他是野獸啊?昨晚都做過了,今天還有興趣?
曲瀚然笑着輕刮她誹紅的臉頰,“你的臉好紅。”
她拍開他的手,“不要你管?”
真討厭,他明知道她害羞了,還故意欺負她。
“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嗎?”他懷疑她的記憶剩下多少——他是指她滿足的睡着之前。
“嗯。那又怎樣?”她的眼珠子轉開,不敢看他,原本燒紅的雙頰好象繼續在加温當中。
“説説看。”他笑着鼓勵她。
“反正就跟你哭訴一堆瘋言瘋語嘛!你千萬不要當真唷!我是開玩笑的。”她難堪的抓抓頭,又搔搔臉頰,侷促不安正在增加。
他點點頭,帶過她的欲蓋彌彰。“然後呢?”
“你答應要做我的朋友唷!不能反悔!”這點她記得很清楚,他答應過的事不能拒絕的。
曲瀚然點頭。“那當然。然後呢?”她記得的好象不少,對於昨晚他有點信心了。
唉唷!他……幹嘛一直問啦!
“就……我抱着你,説我們上牀去啊!然後你就抱着我上樓去……”她還手腳並用的作勢環抱。
好心情回來了。“然後呢?”
她翻他一記哀怨眼神。“然後?不記得了。該做的都做了,不是嗎?你是怎樣,還不滿意唷?”
才剛到來的好心情,被她一句話給徹底打散了。
“該做的都做了?誰説的?”他瞪着她,擺起一張臭臉。
“本來就是嘛……”她囁嚅説着。她想是這樣的嘛!
曲瀚然眉一挑。“然後呢?”
他倒想聽聽看她還能説什麼。
“不要問然後啦!”楚憐被問火了,拍桌大吼。
“噢!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不對?”曲瀚然一副妻子紅杏出牆似的指控她。
“我本來就説不記得了嘛!”實在搞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
“好,那換我説給你聽。”曲瀚然拉開最靠近她的椅子坐下,顧不得做老闆的要以作則不能遲到的教條,決定非跟她説清楚不可。“你,喊我的名字、要我賠你衣服、不拒絕我……”
“等等,我喊你名字又怎樣?天天在喊哪!你幹嘛要賠我衣服?還有,我根本是投懷送抱硬賴在你家的耶!我當然不會拒絕你了。”看來兩人是拗上了。
這……扯到哪去了?
曲瀚然無力地抹了把臉。
“你喊我的名字,我會忍不住想碰你;賠你衣服是因為我撕碎了,你自己喊着要我賠的;不拒絕我犯錯,是因為我們那時都快脱光光了。這下你瞭解了嗎?”他把昨夜的經過用簡單的字句表達給她聽。
楚憐相信了,而且目瞪口呆。
“真的還假的?”她真的沒印象耶?
“還有,你讓我親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他的手指向她的唇、耳朵、胸前以及她的腿間。
啥?這下事情大條了。
“你你你……騙人!”她跺着腳,怎麼也不肯信,自己會讓他做出這種不雅到極點的事。
他真的連她那裏都親了嗎?
狐疑的眼飄呀飄的,想問,可是現在又在吵架之中,她開口好象就輸了,看來還是改天再問好了。
“那你説,我們今天怎麼會脱光光躺在牀上?”曲瀚然一想起今早她睡醒時嚇到尖叫,就覺得好笑。
她不是模特兒嗎?應該很習慣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的……嗯,他以後可不准她再脱了。
想着從前她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吃過冰淇淋,他又吃起飛醋了。
“嗚……”楚憐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他是有點兇沒錯,可那也是被她逼出來的火氣,而且……她還比他更兇!
“我就説嘛!你什麼都做了。”換她指控他的不仁不義。
“什麼都做了?做你個頭!”曲瀚然忍不住破口大罵,吼得楚憐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你滿足了之後,就給我睡着了,我呢?正興奮着,可你睡的跟死豬一樣!”他嘴裏咒罵着,又加上一句:“還會打呼!”
“我哪有……”好象聽阿姊説過她會耶?
她搖搖頭,甩掉那些無關緊要的事,“那,你説什麼滿足?”她揚着下巴,吵架時氣勢可不能輸人。
“哼!你以為你是怎麼睡着的?”見她似懂非懂,他只得耐着性子,講解的更詳細。
“就是説只差我沒滿足,你啊,做愛時該得到的都有了!”這樣説她總該明白了吧?
楚憐雙頰又是一陣羞紅。她懂了。“那……也是你自己愛碰的啊!我又沒有要你碰。”
看着她回答的這麼理直氣壯,曲瀚然真的無力生氣了。
“昨晚我可以為所欲為的碰你、佔有你,可是我辦不到,就算我的慾望快淹沒了我,我還是辦不到,我要你真正願意接納我時給我,而不是借酒裝瘋。”
他無奈的睨着她,想起昨夜的折騰,他真的很想哭。
“對不起……”她想得到自己的劣行,就算想不到,看他快氣到怒髮衝冠模樣,她也瞭解了。
他的脾氣算好了,結果還是她給惹火了。
偷覷他一眼,看他還是臭着張臉,她伸手拉拉他,“不要生氣啦!”
反正一皮天下無難事,他又不是很難擺平,説兩聲就好了。
“要是真的氣你,昨天就一腳把你踢下牀去了。”他放軟聲音,一手把她攬近,“原諒一個慾求不滿的男人,我太暴躁了。”
“還好,你沒有一腳把我踢出你家。”
“這裏也是你家,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他語帶玄機的説。
“是嗎?”他的話卻狠敲了她一棍。她好象真的待太久了,工作呢?她會不會被經紀公司控告?
她應該打電話給阿姊了。一想到阿姊震天的大嗓門,她的臉色有點發青了。
“我真的要去上班了,乖乖待着!別跑的不見人影,我會擔心的。”在她唇上偷了個吻,曲瀚然忙着套上西裝外套,這次他沒發現她的異狀,只猜想她還處於剛才的震驚之中。
“嗯。”楚憐緩緩點了頭,心思飄遠了。
曲瀚然在離開廚房前,又回頭凝看她一眼,這才心滿意足的踏步離開。
“到底成了沒?”
每天,陳允毅都會聽見老闆這麼問他,尤其最近更急了。
“成了成了,對方已經開出價碼了,雖然不像從前那樣高姿態,不過價碼以市價來論,還是不便宜唷?”他遞上合約,指着上頭的數目。
曲瀚然無所謂的瞄了一眼,就在已經簽名的賣方旁簽下他的名字。
“把錢匯給他們,這件案子就成了。”他笑着説。
“老闆,你真的在那天第一眼就看上她了嗎?”陳允毅不意外的接過合約,忍不住試探他這麼急切想得到楚憐的原因。
曲瀚然投給他一抹神秘笑容。
“説一點吧?”反正老闆又不會罵人,皮一點不要緊。
“反正,外人怎麼説,我都不會響應的。”曲瀚然嘴角勾起一抹滿足微笑,向後躺在椅背上,想着楚憐發現時,會有多生氣。
不過,現在他倒不擔心,反正有合約在手,不怕她溜了。這些天他等的就是這個。
“老闆,聽説她的脾氣很不好耶!而且對男人不只冷淡唷!上次她還在後台踢過一個男模,而那人只是想跟她要電話而已。”
“噢!”曲瀚然還是不為所動。
“以後你可別吵着要我把她處理掉。”陳允毅忍不住又多嘴一句。
冷冷視線瞪向愛管閒事的部下,“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真是的,脾氣太好也是錯,下面的人全都往他頭上爬。
“是是是,你是老闆……”陳允毅一臉狗腿笑容,唯恐一個不小心惹火老闆,他可要回去吃自己了。
安靜了一會,他又忍不住了,“那……到底老闆有多想要她?”這可是公司裏的第一八卦呢!大家都好想知道唷!
“你再不出去,就等着我的腳吧!”曲瀚然抖抖腳,眼神俯懶的睨着他。
“等老闆的腳幹嘛?”不解的眼神回望他親愛的老闆。
“把你踹出去。”曲瀚然的警告已經夠明顯了。
唉唷,老闆怎麼可以這樣沒愛心?陳允毅摸摸屁股,連忙向後退去。
“那老闆有事再叫我,我先出去了。”他知道老闆雖然脾氣好,但可不表示他沒有情緒。
曲瀚然得到寧靜之後,笑得得意極了。
心裏總算踏實多了。
雖然他這麼做有點小人,不過為了確定可以掌握住她,等到她知道她誆了之後,鐵定會氣死的,呵呵……望着電話,她一直在拿起來打,還是繼續裝傻之中徘徊着。
她還是很不想回去,可是她真的逃避太久了,怕再躲下去,會給阿姊和經紀公司帶來麻煩。
半個月,算算得推掉幾十個約,就算不計較損失,光是他們跟人哈腰賠禮,就得花上好一番工夫了。
打吧!畢竟這些年阿姊和大家對她都這麼好,她是躲夠了。
抓起電話,她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是冰冷的。
她真的這麼討厭工作嗎?她真的這麼厭惡過去的一切嗎?還是其實她早就休息夠了,只是現在身邊有個讓她更不願離開的理由?
回到忙碌的工作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因為她希望在曲瀚然眼裏,她只是個普通人,而不是個光鮮亮麗的模特兒。
假期終究會結束,而她的美夢也是。
認了吧!她總不能躲一輩子。
撥了個熟悉的號碼,當她聽到熟悉的聲音時,忍不住紅了眼眶。
“喂,阿姊嗎?我……”才説了幾個字,她就再也説不下去了。
阿姊在電話另一頭尖叫,“死憐憐!你到底跑哪去了?”
“我……休息去了。”和阿姊一同生活了這麼多年,半個月沒聽到她的聲音,還真的好想她。
“休息?啊!你休息不會找我一起去唷……”阿姊停下思索,又送給她一句三字經,“休你的大頭啦!你的工作都排到明年底了!你知不知道;大家以為你出事了,擔心了半個月,你現在人在哪裏?”
就是因為工作太累了阿……“我在一位朋友家。”
“朋友?”阿姊的語氣是不敢置信。“你哪來的朋友?你根本沒有朋友。”
“嗯。”
“憐憐,你沒事吧?我們都好擔心你,這麼久沒通電話,還以為你出事了……”阿姊説着説着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快崩潰了,我必須逃離一陣子。”電話這一頭的楚憐也跟着落淚。
“那你也打個電話回來嘛!”阿姊忍不住數落她。
“我……”楚憐欲言又止,真讓她知道,她哪逃得了?
又一陣低咒後,阿姊甩開眼淚,恢復向來的豪氣干雲,“算了算了,那些事以後再跟你算帳,你在哪?我去接你。”
“阿姊……”楚憐放軟聲音,跟她撒嬌。
“幹嘛,你還不回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們快瘋掉了?你知道為了你,我們得罪了多少家雜誌社嗎?”阿姊的嗓門又大了起來。
“我想象得到。”她的模待兒生涯這次還沒斷絕掉,就真的是她命好了。
“還有指定你走秀的廠商。”阿姊繼續數落她。
“對不起。”她低聲道歉。
“還有老闆。”
“我會親自向他道歉的。”楚憐趕緊喊着。糟了,那個臭老闆肯定恨死她了。
“來不及了!他啊,把你給賣掉了。”阿姊的一陣獅吼嚇壞了楚憐。
“賣?賣給誰啊?”她好象是物品被轉賣似的,可以這樣嗎?
“另外一家新的經紀公司啊!老闆把你的合約賣人啦!”
“阿姊……”楚憐這回真的哭得哇哇大叫。
怎麼會這樣?她是有點愛耍脾氣、是有點不討人喜歡,可是她應該算是公司裏的紅牌吧?
難道她真的已經失勢了?
“唉,這次真的沒人救得了你了,以後得靠你自己了,聽見了嗎?我打聽過那家公司,老闆好象是從國外回來的,也當過模特兒,有不少模特兒都被他們挖去了,許多廠商也願意跟他們配合,我想他們會做的很成功的。”阿姊也只能這樣安慰她了,不然呢?
禍是她自己闖的,老闆也是她惹火的,她啊!自討苦吃。
“可是我要阿姊陪我……”楚憐一想到要和陪了她好幾年的阿姊分開,哭得更兇了。
她一哭,阿姊就心軟,數落不下去了。
“唉,你還是先回來吧?”總得先讓她看一眼,確定她的寶貝平安無事。
“呃……”她吸着鼻水,哼哼哈哈的。
阿姊聽懂她的推辭,火氣又上來了,“你還不回來?你的新老闆要見你了啦!你要我們拿什麼給人家看?”
“再給我一天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就回公司,我保證。”她想着曲瀚然,如果她要離開,他會難過嗎?
想着他的笑臉和他的縱容,她真的……“你不要再拖了,那些答應人家的秀約,你總不能讓我一直推嘛!”阿姊又繼續碎碎念。
“就明天,我必須向我的朋友道別。”她堅定的和阿姊約訂,她要的只是和曲瀚然的一夜。
“説再見不用三秒鐘,你誆我啊!”阿姊火辣辣的罵着。
“阿姊!你再説我就不回去-!”不愧是耍脾氣成名的,楚憐沉下聲音,嚇嚇早就已如驚弓之鳥的阿姊。
“好啦好啦!你一定要回來唷。”阿姊最後只得順着她,不然呢?她人在外頭,喊也喊不回來啊!
“嗯。”楚憐掛了電話,心情也跟着沉入谷底。
假期結束了,她必須和曲瀚然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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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煮什麼來慶祝?
他記得冰箱裏還有牛排,還有意大利麪……再做點沙拉好了。
曲瀚然跨下車時,已經在思索要拿什麼餵飽賴在他家裏的嬌客了。
“憐憐,我回來了!”就像老公回家一樣,他喊得起勁。
“噢,回來啦!”他身旁傳來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嘎?你在這裏?嚇了我一跳。”他看着躺在地毯上的楚憐,驚嚇過後,他温柔的笑看着她。
“對不起。”隨口應了一聲,楚憐翻身背對他。
不對勁!
曲瀚然皺起眉頭。
沒有吵着要他煮飯、沒嘰嘰喳喳,她有問題。
他放下公文包,在她身邊坐下。
“你生氣了?因為我今天遲到十五分鐘?”
楚憐睨他一眼,還是不理他。
“你今天要吃什麼?牛排和意大利麪怎麼樣?”曲瀚然沒有放棄,努力想讓她開口説話。
“隨便。”
噢,很好,説話了。“好吧……”既然她不想説話,他就不勉強了。
“瀚然!”他正要起身時,楚憐猛地從背後抱住他。
“怎麼了?”仗着身材之優勢,他輕易的把她拉到身前,“你哭過?”
他心疼的看着她紅腫的眼眶。
“我沒事……”她垂眼,望向看了一整個下午的照片。
從前這張蝴蝶谷的照片可以平靜她的心,但是今天徹底失去了作用。
“你……”曲瀚然正要再追問,順着她的視線看到她手中的照片,雙眼頓時一亮。“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朋友給我的。”她淡笑着把照片舉高,“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照片是我照的。”他得意的指着自己。
“你騙人!”
“沒有,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在台灣?”見他點頭她好興奮,“好哇好哇……不行,我……”她怎麼跟他她將要離開?
她實在無法開口。
“怎麼了?”不由自主的,曲瀚然用吻抹去她的悲哀。
“你明天可以帶我去嗎?”楚憐知道自己答應過阿姊什麼,可是她真的好想看那個蝴蝶谷。
“明天?沒問題。”反正辦公室裏那羣人正閒着沒事可做,只會一直猜測他是否迷上了楚憐,正好,把工作留給他們,讓早該做點事的人忙一忙。
“謝謝你。”楚憐笑着抱住他。暫時,好心情恢復了。
感覺到她的活力,他才鬆口氣。“這下,你可以開心吃晚餐了嗎?”
“嗯,我好餓。”她看着他,用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