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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什麼不對嗎?”段磊無所謂。

    “當然不對!孤男寡女——”

    “錯!”他很快的攔截步姿的話,兩手一攤,理直氣壯道:“我們明明是三個人,如果我算孤男,自然就不會有寡女……”語氣一轉,煞是認真的低喃道:“也不對,也許瓔子小姐説得上是寡女吧?只是,那我就不算是孤男了,你説是吧?”

    她能説什麼?漲紅臉的步姿,努力控制隨時會爆發的怒火,她別過頭去,強自鎮靜的問:“這樣子做有什麼理由?我只要答案,不要廢話!”

    “那麼你先告訴我,換成你是濱崎的話,又該怎麼着手找人?”下巴微揚,眸光一綻,段磊肅容反詰,那種狂傲的霸氣渾然再現。愣住的步姿,被引導的思路終於豁然,喱了聲她猛地抬起頭,接觸他早巳守候的眼。

    赫然發現自己的倒影,鎖在那兩泓深潭般的眸,她心裏陡然一個抽動。像應風拂起的漣漪,某種陌生的顫悸掠過心頭。

    幹嘛?這男人的眼珠子裝了電池嗎?她快速地別開臉。

    “明白了?雖然松本對外矢口否認,但我相信他早已動員所有的關係,就算要來個地毯式搜索,也絕對不是難事,那麼,兩個女人的宿登記,便是最顯着的目標。”

    “這就是你要我們搬到這間小旅館的原因?為什麼不乾脆離開這兒?”

    “到哪兒去?你上次在大街上被盯哨挾持的原因只有一個,你想徹底擺脱松本家的追殺,除非離開日本,只不過……我想現在你連出境都很困難了。”

    “難道就要我們一直耗在這兒?”

    “當然不。我一定會讓你平安回到台灣,只是時機問題。”譬如將瓔子一送回後……也許是步姿的眼光過於殷切,讓段磊心裏怪不舒服的。

    “你説錯了,是讓‘我們’平安回台灣。”她糾正他的“語病”,口吻煞是認真。

    “呃……”,他掉了頭,該死!他居然發現那種不舒服是……心虛!?

    這沒道理!他段磊可沒對不起她什麼,拿錢就辦事、辦事好拿錢.他段磊哪裏需要順誰的心意來着?

    語氣一轉,他又是一副欠扁的痞子嘴臉,“在這兒我有關係,所以你們可以放心住下來。”

    室內終於再度安靜了下來。

    段磊知道自己暫時説服了她們,但也只是暫時而已,尤其是對像只刁狐般狡獪的安步姿來説。

    就他敏鋭的觀察,在安步姿顧盼的秋波裏,不小心掃着他的,永遠是“餘波”——段磊不禁悄悄地苦笑。

    他的遊戲規則面臨被顛覆的危機!想他這一向風流倜儻的採花郎,居然在這個女人眼裏只能“靠邊站”?!第一次有女人不拿正眼瞧他。

    此時,始終舀鬱寡歡的瓔子忽然説話了:“姿,我們聽段大哥的安排就是了。”

    “還是瓔子小姐懂事多了。”段磊由衷道。

    “瓔子是很懂事,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別人,我肯定她是沒聽過小紅帽的故事,她當然不知道會有披了羊皮的野狼。你説是不是?段、大、哥——”步姿故意拖長的尾音,聽來酸溜溜。

    “那種故事沒什麼好聽的,那隻野狼未免太糟蹋自己的本事,換成是我就省事多了,尖牙利爪一把撲到手,只要一口就能下肚了。”

    牀邊故事的時間到了嗎?樂得參一腳的段磊,道得可是聲色俱權。

    他“投入”的表情卻讓步姿打了個冷噤。身邊的瓔子安然入夢,而她卻得自個人擔心“狼”來了。

    她終於還是開口:“雖然你的設想,但是我想……男女睡—起,還是不太妥當……”尤其是跟獸性特強的男人!

    “哪有睡一起?有兩張牀的。”段磊朗聲回應:“如果你覺得男女睡一起不妥的話,那……你可以過來。”語罷,他拍着牀鋪以示歡迎。

    “段磊!”她真的衝動得想跳過去——好捶他兩拳!“不要太過分!”

    “生氣了?”他躺下身子,以臂為枕,修長的腿疊合,頗是優閒的説了:“我還以為你會很樂意被當成男人看待。”

    他的話得不到任何回應。

    充耳未聞的步姿,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她的手在牀頭燈控處搜索。

    “你幹什麼?”

    “開電視。”

    “睡不着?”

    “是不敢睡。”她直截了當回答:“也許現在的狼人現身,不必等月兒圓。”

    他怔了怔,忍俊不住笑道:“我以為你是最不必擔心的人。”

    “你……我擔心的是瓔子。”啊——氣死她了!

    “嗯,那倒是,瓔子的確是個讓男人心動的美女。”他平心而論。

    飛快睨了他一眼,步姿嗤之:“我勸你最好別動她的主意,否則……”

    他有説到自己嗎?不過段磊卻對她的“恐嚇”倍感興趣,“否則怎麼樣?”

    “否則小紅帽的故事就要改版了,到時候裝在野狼肚子裏頭的,絕對不是石頭。”

    “是什麼?”

    “炸藥!”

    段磊眨眨眼,做了個吹口哨的動作,一副難以置信的口吻:“看來你對瓔子是真的……用情至深?”

    “不勞你費心。”她終於找着電視控鈕,一個開啓,代表拒絕交談。

    事實上,從電視裏頭傳出的聲音,已經具備足夠的力量去終結任何聲音了。

    熒幕在暗室裏乍現躍動的光影像,像電磁波一樣,同時把段磊和步姿兩人給“電”麻了。

    那是啥?

    “哼……不行、不行啊……”

    “啊……喔、喔——”

    一連串淫聲穢語傳自熒幕裏那對交纏的男女。

    步姿來不及反應,隔壁牀傳來怪笑聲了:“你確定要讓他們陪着守更?”

    深深吸了口氣,她不理會他的揶揄,掉頭重新調轉頻道。

    終於換了不一樣的——

    “別怕,姊會疼你的……”

    “嗯嗯……”

    不同的是,角色換成了兩個女人。

    “也許你認為這樣子會更好。”身邊那個人又多話了。

    後——這家旅館是不是真的想換新電視了?忍着砸電視的衝動,步姿索性關上電視杜絕所有“閒話”來源,然後倒頭就睡。

    側過身,藉着兩牀中間小茶几上的夜燈,段磊望着裹在棉被裏的人形。

    “你真的放心睡了嗎?”

    棉被火速掀開,她壓低嗓門,咬牙切齒:“你呢?你一樣不放心睡覺?是不是生怕睡着了,脖子一不小心就給人扭斷?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我有時會犯夢遊的。”

    暗夜裏他綻着格外醒目的一口潔牙,低沉的笑聲迴盪在室內。

    “那你可得小心點,夢遊時別游到我牀上來,我的睡癖一向不太好,一不小心還可能把你當成棉被。”

    步姿望了望那條他蜷在褲襠間的棉被,全身一僵,耳根處的灼熱感也迅速擴開。

    翻過身去,這次她真的決定再也不出聲了。可是,躲入被窩裏,她卻更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哼!怎麼搞的,她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像個小女生一樣“小鹿亂撞”起來?

    肯定是近日過勞所引起的“心律不整”,對,她只需要好好休養,等明朝旭日高升,一切都將恢復正常。

    翌日,當步姿醒來睜開眼睛的同時,她第一個動作便是望向彼牀——

    咦?人呢?

    “你在找段大哥?他早就出去了。”坐在梳妝枱的瓔子轉頭説。

    她有説找他嗎?步姿揉揉眼,呆坐在牀鋪半響。

    “一大早就發呆,你在想什麼?”瓔子納悶着。

    “我在想……怎麼可能?”

    “什麼怎麼可能的?你到底在説什麼?”

    “我是在懷疑,我真的睡着了嗎?我怎麼可能睡得着?”而且還睡得這麼沉?

    瓔子一聽失笑道:“你當然睡着了,而且你看……”指着窗外一片明朗的陽光,又搖頭;“都已經快中午了。”

    “那……你起來很久了?’步姿忽然想到什麼,語氣緊張起來;“姓段的那傢伙他……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嗯?”眨眨眼,終於意會過來的瓔子,白了她一眼,嗔道:“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醒來的時候,段大哥剛好要出門,他只是交代兩句就走了,瞧你把人家説成那樣,我覺得他不像個壞人啊!”

    “我也沒説他是壞人啊,再説,有時候最可怕的,不一定是壞人。”撥着亂髮,步姿冷冷勾笑。

    “我還是不懂。”

    “你……”望着一臉茫然的瓔子,步姿忽然開始欣羨起她那種不知人間險惡的單純,就像一塊純淨的白布,讓人不忍蒙塵。

    嘆口氣,步姿輕快躍下牀,挨近瓔於笑道:“簡單的説,如果我們知道他是壞人,那麼我們就知道防範,自然就能減去殺傷力,這樣子你明白了嗎?”

    瓔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馬上又皺眉:“可是這樣於生活不是太累了嗎?”

    “生活就是這樣啊,不斷的挑戰、不斷的學習,從出生那一刻就開始了,學走路,學識字……”盥洗室不斷傳出步姿的聲音,直到被嘩啦水流聲取代。

    經過一番梳洗更衣,步姿再度恢復神采奕奕,黑色皮革褲裝套上馬靴,無瑕的姿容融人自成一格的英氣,她,帥氣得讓男人嫉妒。

    “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她勾着瓔子,意氣風發。

    可是瓔子卻遲疑了,“不行吶,段大哥他出門時;還特別交代我們不要隨便出去。”

    “又是他!那……出去吃個東西總可以吧?你早上吃過了嗎?”

    瓔子低下頭,可憐兮兮的説:“我一個人不敢去吃,所以只好等你醒來。”

    “你可以叫醒我嘛。”步姿撫額低吟。

    “我看你睡得那麼沉……”瓔子低下頭,聲音愈來愈小:“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用這麼累,都是我連累你的……”

    “你又在説什麼傻話?你忘了啊,當初我們在美國唸書時,要不是有你照顧,我恐怕早就病死在異鄉了。這次既然來了,我就不可能不管你的事。”

    “可是……”瓔子憂心忡忡,“我是真的很害怕,你不瞭解,我父親他現在一定恨死你了,我實在不敢想像他會怎麼做……”.

    “只要我們登上飛機,然後咻地走得遠遠的,想怎麼做都隨便他,只是他就沒那個能耐斷送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了!放心,一切有我在!”拍拍瓔子的肩膀,步姿豪氣萬千道。

    “謝謝你,姿。”瓔子還是很擔心,“可是段大哥説這可能很費事,以我爸的勢力,只怕我們連出境都有困雜……”

    “幹他們那行的,不這樣子説怎麼能敲到好價錢?你別信段磊那套唬人的本事,而且話説回來,就是有困難才會找他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段磊他要負責處理好的。”想想,步姿改變主意:“這樣子好了,你還是在這兒等我買東西回來。”

    在瓔子的叮嚀下,步姿單獨跨出旅館。

    從餐館外帶點出來的步姿,走在街道上,卻在不遠處瞥見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

    是當時段磊座車內的那名俏女孩。她正和一名平頭男子低頭私語。

    步姿正在猶豫是否要繞道閃人,那名男子忽地朝她的方向走來,她一驚,本能地往店家招牌隱匿。

    隔着巨型盆景的步姿瞄了眼,只見他怪是神秘的壓低着頭,疾步走去……臀着那男子的側影,她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男子究竟是誰?可是,步姿就是記不得曾在哪兒見過面。

    掉頭再望去,已經不見俏女郎的身影。

    步姿加速腳步回到旅館,一進房間她整個人就被震住了。

    是那名平頭男子?!

    一見步姿出現,男子順手將瓔子扯到身後,戒備的目光緊緊鎖着她,他操着特殊的日語腔調:“安小姐,我是來接瓔子小姐回家的,警告你別亂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哇哩咧!想她安步姿自懂事以來,什麼時候能夠“別亂來”了?

    她哼着笑,“那正好,我還擔心你要是太客氣了,那我就不好意思劈了你的狗腿呢。”又是一條走狗!

    馬步一跨,安大小姐拚啦!

    段磊佇立在房間門口,五根手指頭,留着四縫;縫裏有他慘不忍睹的表情。

    唉、唉、唉——瞧着那頭正在搏命廝殺的纖細身影,他嘆息連連。

    該出手嗎?

    從金吉野只守不攻的招術看來,段磊信在已達某種默契的情況下,他不至於會傷着她,不過,並不代表安步姿就不會受傷。

    誰讓她這隻小母雞不自量力,拍拍翅膀就妄想一飛沖天抓老鷹?

    “唉啃——”砰地撞牆,接續着她的慘叫。

    金吉野兩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不是説了,別傷着她?段磊揉着眉心,他該怪吉野閃得太快,害她撲空嗎?還是罵那個該死的蠢女人淨使蠻力?不知安步雲是否介意送回來的妹妹腦袋撞壞了?

    “住手!不要再打了!”驚魂甫定的瓔子總算代替他喊出聲。

    要始終沒在“打”的吉野服從沒問題,只是步姿可不依了。

    “瓔子,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帶你走的!”她抹了把臉,再上!

    “姿……”瓔子抓住步姿,然後撫着她臂上的瘀傷,不由得悲從中來,“沒有用的,你打不過吉野的,他是我爸身邊功夫最好的保鏢,我不要你再為我受傷,我還是跟他走……”

    “不行?”步姿緊緊握着瓔於的手,堅決地道:“你不能跟他走!就算我打不過他,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由着他把你拖往地獄去啊!”

    她哭了?!段磊眸中加深了顏色。步姿哽咽的語調,讓他倍感震撼!

    雖然他不懂,也真的無法理解兩個女人間的情深義重,但是,此時此刻,他的心頭有種模糊的不快——針對老爺子這次的任務安排。

    冷眼旁觀的吉野,似乎很不服氣,“我是帶她回家,不是拖她去地獄。”

    “那就是地獄!”安步姿火大的掉頭吼了:“她這一回去,就要被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那麼接下來呢?那種日子跟地獄有什麼兩樣?”

    “瓔子小姐……不喜歡濱畸先生?”簇火在吉野眸底躍動。

    “廢話!她要是喜歡他,我又何必帶着她逃出來?那個濱崎根本是個表裏不一的壞蛋,他對瓔子根本不是真心,瓔子要是嫁給他,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

    “那麼,跟着安小姐,她就會幸福了嗎?”

    “我……”步姿吉野問倒了,她支吾了老半天,“至少我不會害她,我是真心為她好。”

    “如果真心為她好,就該讓她回家去。就算小姐不想結婚,也不能一走了之,對她對你,都是最壞的方法。”吉野掉頭對着瓔子,表情也緩和多了,“夫人為了小姐,擔心的病倒了,如果我今天無法帶你回去,那麼照着老爺的吩咐,你應該知道安小姐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耳聞母親病倒,復加對步姿不利的現況,瓔子哭出聲來,“好,我走,吉野,我跟你走就是了。”

    “不,你不能——”步姿應聲倒地。

    吉野終究還是出手了,就這一拳。

    四周歸於沉寂,只剩段磊靜靜的接着懷裏那個“討打”的女人。

    片刻後。

    段磊忽然好懷念方才的氣氛。

    “你為什麼不在?你去哪兒了?你剛剛怎麼不出現?你説啊!你説過要保護我們的,結果呢?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連個鬼影也不見……嗚……瓔子她帶走了啊……”她醒來乍見他的那一刻,就破壞了原來靜謐的氣氛。

    任由着她發泄的段磊,心裏開始想着——真虧吉野剛才那一拳,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也有小鳥依人的恬靜模樣。

    他可明明記得清楚,剛才靜靜依偎時候,她梨花帶淚的可愛樣子,讓人懷念得想再重播一遍……也許必要再補個一拳?

    應他的念頭,拳頭果然揮出——但不是來自他的。

    步姿搶着拳頭往他的胸膛一陣胡亂捶打,段磊只是皺着頭檢討自己——自己哪來的耐性容她這般撒潑?

    這頭打人的倒先喊起疼來了:“啊,好痛——”

    “歇個手,先擦個藥吧。”他望着她手肘一大塊的瘀血。

    她真的歇了手,只因為他過於温柔的嗓音。一個抬頭接觸他的眸子,“還不都是你害的!你少假惺惺!”她抓着他的上衣胡亂一抹,然後快速起身忿忿地道。

    低頭望着那件噴滿眼淚鼻涕的頂級羊毛衫,段磊咧嘴笑了,“還好,被打個半死,總算撈到這件挺有價值的衣服。”

    這男人在扯什麼鬼話?

    “能收藏安大小姐的眼淚,當然很有價值了。”他説的是笑話。

    可是步姿卻笑不出採。她一想到瓔子,就難掩鼻酸。

    她忽地想起什麼,上前猛然捉住他的手腕。

    “你不要在這裏説這些五四三的,我要你現在就去救回瓔子,不論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

    她的手頓時被大力揮去:“啊——很痛唉,你在幹什麼?”

    “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就忘了痛的滋味。”段磊心裏有種莫大的不痛快,雖然無法理解緣由,但他就是開始無法容忍這個蠢女人的過度痴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幹嘛?他的臉臭成這樣?步姿攤着手,好笑至極的口氣:“我現在是給你生意耶,而且我敢説我忖的酬勞絕對能讓你滿意——”

    “你就那麼篤定我會滿意?”一種瘋狂的念頭讓段磊脱口而出:“如果説我不要錢呢?”

    “那你要什……”尾音沒出來,瞠眸的步姿,顯然已經知道答案:“你下流無恥!”

    後!他要人!單看他那副色眯眯的樣子,她就知道他想動她的念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説,這可是要冒很大的風險,我總得計算一下投資報酬率。”

    “乘人之危,你算什麼君子?”至於“竊窕淑女”嘛,步姿仰着小下巴,可驕傲了,“怎麼?閣下現在不採花,對鐵樹開始有胃口了?”

    “我什麼時候説過瓔子是鐵樹了?”他眨眨眼,表情好無辜。

    “你——”她的眼睫跟着他扇呀扇地,聲音開始走調:“你是你要的人……是瓔子!?”

    “不然呢?我還會要誰?”他又有了個新發現——原來憋笑也不是簡單的事。

    尤其是看着那活似了幾噸火藥,在眼前“悶爆”的扭曲嘴臉,段磊就真的忍不住了。

    “有什麼好笑的?”惱羞成怒的步姿,狠狠瞪着他,然後掉頭走人,“我自己去救她總行了吧!”

    “不行。”他揮出的手臂,像探囊取物,輕易地將她攫獲。

    “你放手,放開我……”擅在他胸膛的步姿嚷嚷:“再不放手的話,我叫非禮了喔。”

    “那一定會有人來恭喜你的。”段磊笑得好開心。

    “段磊你!”步姿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卻又苦無力量去反制,甚至她發現自己愈是掙扎,壓迫感也隨之增大,尤其是他頂住自己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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