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人在上海,-還是要跟我密切聯絡,知道嗎?」前來機場的路上,單亦濤已經交代了很多遍,可是,他實在不放心顏琪彬,非要一次又一次的重達。
「我知道,如果你不放心,你自己不會打電話給我嗎?」真是的,她這麼笨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手指輕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他皮笑肉不笑的問:「我們到底誰是助理?」
「我啊,可是,放心不下的人是你啊。」她得意的對他咧嘴一笑。
眉一挑,他開始傷腦筋了,「我發現-這張嘴巴越來越滑溜哦!」
「我哪比得上你?」她調皮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情不自禁,單亦濤的手指輕柔的撥了一下她頰邊的髮絲,而她顯然嚇了一跳,頓時僵硬得像個木頭人,可是下一刻,他又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瓜,「我不在的時候-要乖乖的哦!」
感覺有點失望,卻又鬆了一口氣,她故作輕鬆的摸了摸他敲打的地方,「我一直都很乖啊。」
「還有,明天記得去辦護照和台胞證,以後我們經常有機會飛到大陸。」如果不是事發突然,他就可以把她帶在身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不安,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我知道。」
「還有,-開車不要莽莽撞撞,這樣子很危險。」前來機場的路上,他特地讓她坐上駕駛座練習,雖然他膽子很大,可是她已經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了,除了喜歡開快車,她還喜歡緊急煞車。
厚!她抗議的噘着嘴,「你的『還有』會不會太多了?」
「沒辦法,-就是這麼教人提心吊膽。」
「我還不是活到這麼大了。」
「這是奇蹟。」
張開嘴巴又閉上,她是比較衝動莽撞,經常撞到這裏、弄傷那裏,可是,她又不是笨蛋,她也懂得保護自己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不要忘了來接機哦!」
「我都還不知道你回來的時間,你就忙着提醒我接機,你會不會太無聊了?」
「我要多提醒-幾次,-才會記得啊。」
顏琪彬忍不住又要嘟嘴了,「我有這麼迷糊嗎?」
「-説呢?」
擺了擺手,她不想為了這點小事爭執,她覺得自己最好再確認一次,「你真的要把車子留給我嗎?」
「-開我的車子上班會比較方便,不過,我們先説好,如果-敢把我的車子撞壞,-要賠我。」他不嚇嚇她,她怎麼會小心謹慎?
「賠……我哪有錢賠你?」她一個月才多少薪水,她就是全部省下來不花半毛錢,她也要工作個四年才支付得起那部車子的錢。
「那就拿-來賠啊。」
雖然他的口氣像在開玩笑,她卻差一點停止呼吸,他説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可是,他彷佛沒有察覺到她的失神,魔爪又一次對她的扮頰出擊,接着才打開車門走下車,「好啦,-不用送我進去了,路上開車小心。」
怔怔的回過神,她連忙揮手道:「單亦濤,一路順風。」
放下手中的筆,顏琪彬轉頭看着單亦濤的辦公室,好奇怪的感覺,雖然他人不在,她卻老是看到他的人、聽見他的聲音,這是思念嗎?
思念?以前她從來沒有思念過一個人,即使對Wind,她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心情,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混亂了。
這時內線電話響起,她漫不經心的接起電話,「你好。」
「琪琪,-看到晚報了嗎?」總機小姐慌慌張張的好象天塌下來了。
「還沒,有什麼事情嗎?」她已經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知道李雲貞陪濤哥一起去上海嗎?」
「什麼?!」她激動的站了起來。
「晚報説,濤哥和李雲貞親密的相偕出遊。」
「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她沒有護照和台胞證,原本單亦濤想帶她一起去上海,而且事出突然,他不可能另外找李雲貞。
「可是,記者拍到他們的照片。」
「待會兒我會跟濤哥聯絡,我再問清楚這件事,如果有記者打電話到公司,-就説什麼都不知道。」放下電話聽筒,她虛弱的跌回椅子上。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李雲貞真的陪他一起去上海,為什麼他不告訴她?即使這是他的私事,可是身為他的助理,這種事情他怎麼可以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不説,這還是小事,他帶李雲貞一起去,這才真正令她耿耿於懷,不想還好,越想,她的思緒越混亂,然而就在她忙着胡思亂想的時候,Wind正好來到公司,他想找單亦濤喝酒,沒想到單亦濤臨時飛去上海,顏琪彬立刻自告奮勇要當他的酒伴,他當然欣然同意,誰知道來到PUB,她喝得比他還兇猛。
哭笑不得,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還以為今天需要大醉一場的人是他。
「琪琪,-不要喝了,再喝下去-真的會醉。」Wind試着取走顏琪彬手中的酒杯,不過她的力氣很大,他怎麼也動不了。
「雲哥哥,我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你就讓我喝個夠吧!」她真的好難過,雖然她下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在乎,
看着她,他眼前無由的浮現另外一道身影,那道脆弱的身影令他好心疼……甩了甩頭,他打起精神把心思放在眼前的人,「別喝了,-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
「沒事。」雖然她喝了不少,但是酒品倒是不錯,不會隨便亂説話。
「沒事怎麼會心情不好?」
擺了擺手,她語帶自嘲的冷笑道:「你不懂,女孩子就是這個樣子,心情不好是不需要原因的。」
「如果真的沒有原因,為什麼喝得這麼猛?」
歪着腦袋瓜,她想了好一會兒才説:「不是有一句話説--一醉解千愁嗎?」
「這句話錯了,一醉不但不能解千愁,還會害-頭疼。」
「是嗎?」皺着眉陷入沉思,最後,她還是得到相同的結論,「可是,我還是想喝,喝醉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忘得一乾二淨。」
照眼前的情形看來,他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她,他還是打電話求救好了,可是,顏皓彬的手機一直不通,他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琪琪,這裏要打烊了,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打了一個酒嗝,她搖搖晃晃的看着四周,「這裏要打烊了?」
「對啊,我們回去喝好了,我那裏有很多酒,-想喝什麼都有,而且沒有人吵-,-可以喝個痛快。」
終於鬆開手中的杯子,她興奮的拉着他的衣服,「真的!什麼酒都有?」
「對,怎麼樣?」
顏琪彬高興的拍拍手,「好啊,我們回去喝個痛快。」
鬆了一口氣,Wind連忙掏錢付帳,然後扶着她走出PUB,因為身旁搖搖欲墜的女人就夠他傷腦筋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有狗仔隊正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等着捕捉大新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過離開一個禮拜,世界就大亂了。
得知Wind抱着顏琪彬回家的照片榮登八卦週刊的封面,單亦濤就匆匆結束上海的事情趕回台灣,沒想到一搭上回台灣的飛機,又在報上看到一則更具爆炸性的新聞--Wind接受記者訪問,公開表示顏琪彬是他的心上人。這下子他的思緒全亂了。
雖然他們的照片上了八卦週刊,可是狗仔隊並沒有捕捉到琪琪的全貌,除了親近的人,沒有人可以確定上面的女主角是琪琪,但Wind卻把還在猜測中的名字抖了出來,這個傢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照片的事令他奇怪,可是Wind的舉動更令他不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理由。
一踏進屋子,單亦濤立刻扯開嗓門大喊,「Wind,你在家嗎?」
過了一會兒,Wind優雅從容的打開房門走出來,「我以為你過幾天才回來。」
看着好友半晌,他也不想拐彎抹角,「你是什意思?」
「你看到報紙了?」Wind還是一樣的沉穩。
「最近都是你的新聞,我是你的經紀人,我可以不留意事情的進展嗎?」
沉默了一會兒,Wind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的説:「我發現我喜歡上琪琪了,我想跟你一爭高下。」
「你不是認真的。」雖然Wind不願意説出來,但是他很確定Wind早就有心儀的對象,他發現每個情人節,Wind都會買一束白玫瑰,接着消失大半天。
眉一挑,Wind好整以暇的反過來一問:「我不是認真的,那你是認真的嗎?」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實説,我很懷疑,我不知道你對琪琪到底抱着什麼心態,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我喜歡琪琪帶着憨厚的率直,我喜歡在她面前無拘無束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不會對外放話。」他很清楚Wind的個性,Wind是那種態度非常低調的人,如果琪琪是他的心上人,他保護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反過來把事情鬧大?
「情勢逼人,我不能不妥協。」
「你應該很清楚,你的舉動會帶給她多大的困擾。」
「我們比鄰而居,這種情況遲早會發生,早點發生不是比較好嗎?」
眼神轉為深沉,他不着痕跡的打量好友,企圖窺探其中的動機,可是,沉穩內斂的Wind是很難教人摸透心思的。「Wind,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你記住一件事,琪琪是我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搶走她。」
「我們可以試試看。」
「我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知道。」
「那我向你保證,不管你做什麼都白費力氣,我會緊緊抓住她。」他隨即提着行李上樓回房。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縮在牀腳,顏琪彬拱起雙腳將下巴枕在兩膝之間,她看起來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因為Wind對記者放話,證實封面女主角的真實身份,她根本沒辦法出門,尤其是公司,她連靠近一步都不敢,如果不是小哥一早就看到新聞,事先提出警告會發生的狀況,還要她打電話到公司確認有沒有記者守在那裏,否則她早就傻呼呼送過去給記者生吞活剝了。
Wind公開宣告喜歡她,她應該樂得飛上天,可是,她竟然一點開心的感覺也沒有,反而覺得很沉重,這定因為單亦濤的關係嗎?現在,她幾乎想不起來自己對Wind的感覺,但卻清楚記得她和單亦濤的每一件事,她被自己搞胡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叩叩叩--」
「進來。」
門開了又關上,單亦濤靜靜的看着一臉悲慘的顏琪彬,原本在他胸口激盪的不安終於稍稍緩和了下來。
遲遲不見對方出聲,她抬頭一瞧……緩緩的站起身,看着他,不自覺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你回來了。」
雙手在胸前交叉,他一副很傷腦筋的説:「我去了一趟上海,-就給我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真的是一個沒有辦法教人放心的女人。」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子?」
「-的意思是説,-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登上八卦週刊的封面嗎?」尾音急促上揚,他真想扭斷她的脖子。
「你幹麼這麼激動?我心情不好喝了酒,雲哥哥送我回家,因為家裏黑漆漆的沒有半個人在,而我又醉得不省人事,雲哥哥才不得不把我抱進你家,怎麼知道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會變成下堪入目的八卦,説起來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她越説越覺得傷心難過。
眼睛半-,單亦濤的神情變得很陰鷙,「-和Wind一起去喝酒?」
「當時他正好可以陪我喝酒解悶嘛,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寧可自己一個人去喝。」想想,她真的有夠倒黴。
「-不知道一個女孩子跟男人喝酒有多危險嗎?」
「你想得太嚴重了,他可是雲哥哥。」顏琪彬越説越小聲,他的目光看起來好凶。
「任何人都是一樣,我也不例外。」
縮了一下脖子,她可憐兮兮的咬着下唇,「我當時難過得要死,哪有想那麼多?」
「我知道-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神經,可是-就不能多用點腦子嗎?」
這是什麼話,如果不是因為他,她怎麼會跑去喝酒?他是這整件事情的禍端。
「沒辦法,我就是笨,多用點腦子也沒有用!」
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他幹麼把話説得這麼重?清了清嗓子,他的口氣變得好温柔,「-為什麼難過?」
「因為你啦!」
「我?」
擺了擺手,她已經夠煩了,沒有心思再去為那件事情傷神,「算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説什麼都沒辦法補救了。」
不管怎麼説,他還是先帶她離開這裏比較重要。「-收拾一不行李。」
「行李?幹麼?」
「-認為自己還可以住在這裏嗎?」他真想敲一下她的腦袋瓜,不過,她恐怕也不會因此變得比較靈光。
「這裏是我家,我不住這裏,我去哪裏?」這種時候沒有一個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家來得安全舒適。
「-住我家。」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把她和Wind隔開,雖然他還是堅持Wind的動機可疑,可是他絕不能冒險讓Wind有機會接近她,畢竟Wind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好不容易有所改變了,他不允許任何破壞的可能性存在。
翻了一個白眼,她沒想到他也有這麼愚笨的時候,「這還不是一樣。」
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他可沒有她這麼笨,「我不是要-搬到隔壁,我是要-搬到我媽那裏。」
「什麼?!」
「如此一來才可以確保-不會受到騷擾。」
「這、這樣子不太好吧!」她覺得心跳得好快好快哦!
「我媽不是早出晚歸,就是不在家,-見到她的機會少之又少。」
「呃……可是……」
「我看-先不要收拾行李好了,我再請皓彬直接幫-打包行李送過去,萬一待會兒不小心遇到記者,事情才不會越搞越槽,走吧!」
連忙後退一步,顏琪彬搖着頭,「不行啦,我爸媽不會答應我搬到你家。」
「如果記者發現-住在這裏,這裏的人會有一段時間不得安寧,伯父伯母非答應不可,這件事我會處理,-用不着擔心。」
「記者真的會找到這裏嗎?」
「-想留在這裏試試看嗎?」
嘟着嘴,她像個小媳婦似的瞅着他,她當然不想冒險。
「好了啦,時間寶貴,我們動作快一點。」單亦濤催促的推着她往外走。
「等等,我有一些隨身物品必須帶着,你給我十分鐘。」
「我在樓下等。」
看着他離開房間,她動作迅速的收拾一些隨身物品,她覺得好緊張,要搬到他家……那會是什麼樣的地方?
撲克牌排列在長方形黑色桃花木書桌上,秦雨晨不知道又在算什麼,通常這個時候,凌菲會趴在前面看着她「算命」--凌菲認為她是在算命,可是問她,她總是回答不是,凌菲認為她擁有一種末卜先知的能力:
今天,凌菲還是坐在老位子,可是她對秦雨晨充滿魔力的撲克牌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的視線緊緊盯住攤在前面的報紙,似乎有什麼事情今她困擾,她緊皺着眉陷入沉思。
「菲菲,-跟那份報紙已經耗了一個下午了,-到底在看什麼?」秦雨農很少看到她如此專注的模樣,她總是像只毛毛蟲一樣動來動去。
半晌,她緩緩的道:「晨晨,我覺得這個人好面熟哦!」
傾身向前看了一眼,秦雨晨笑着説:「這是現在炙手可熱的實力派歌手,-當然覺得他很面熟。」
「不是他,是她。」她指着顏琪彬的照片。
「她是我們的客户啊。」
頓了一下,凌菲恍然大悟的拍一下腦袋瓜,「對哦,難怪我覺得似曾相識。」
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翻雜誌的藍朵兒,忍不住賞她一個白眼,「-真的是每學期都拿到獎學金的高材生嗎?我怎麼覺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我的腦容量不夠大,能夠記住的事情有限嘛!」
「-真的不是靠作弊拿到獎學金?」
「喂,-少污辱人,我才不會這麼孬種!」
「是嗎?那-還算有骨氣嘛!」
「我本來就是個有骨氣的人。」凌菲高高的抬起下巴。
無所謂的聳聳肩,藍朵兒再度把心思放回手上的雜誌。
「朵兒就是喜歡逗-,-不要太認真了。」秦雨晨輕柔的安撫道。
可是,凌菲還是忿忿不平的對藍朵兒做了一個鬼臉。
好笑的搖了搖頭,秦雨晨把桌上的撲克牌收了起來。
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凌菲又把目光轉到報紙上頭,「她長得沒有我漂亮,卻可以遇到這麼浪漫的事,真的好羨慕哦!」
「沒什麼好羨慕。」
「為什麼?」
秦雨晨笑而不語。
這種表情透露了某種玄機哦!「晨晨,-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我又不是記者,我怎麼會有內幕消息?」
歪着頭看了她半晌,凌菲很慎重的説:「-一定知道什麼事。」
「每個故事都有開始和結束的時候,看下去,我們都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故事有開始和結束的時候,那-知道會怎麼結束嗎?」
「-幹麼對人家的故事這麼熱中?」鄭允希的手輕輕搭上凌菲的肩膀,
「她無聊咩。」藍朵兒冷冷的蹦出一句。
這一次凌菲不予理會,她很不服氣的看着鄭允希,「每個人都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啊!」
「也對。」鄭允希點頭同意。
「-也好奇?」秦雨晨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
「我對-的撲克牌比較好奇。」
「我的撲克牌主要是無聊打發時間,不過,既然-們這麼好奇,我就透露一點好了,他們的故事不過是鏡花水月。」二對一,她還是小小讓個步好了。
「這是説--假的嗎?」凌菲驚訝的瞪大眼睛。
輕柔一笑,秦雨晨將撲克牌收進抽屜,起身走進廚房煮咖啡,這表示她的話到此為止,想知道結果,那就耐心的等下去吧!
「我們來打賭。」凌菲的「賭癮」又犯了。
「-知道對面那家新開幕的麪包店,有一種魔鬼慕斯看起來很好吃嗎?」鄭允希喜歡品嚐各家蛋糕。
「OK,如果晨晨的預言成真,我就請-,相反的,-要請我。」
「我們就這麼説定了。」
直到三更半夜,顏琪彬終於等到顏皓彬送來的行李。
「你怎麼現在才來?」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的腦子想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盡的想縮進被窩裏面睡覺。
「-有沒有時間觀念?我下了班回到家已經快七點了,再洗個澡、吃個飯,然後還要幫-整理東西,我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他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明白,阿濤究竟看上這個丫頭哪一點?
「如果是我,這些事不用兩個鐘頭就可以解決了。」
「我是沒辦法跟-比,-是做什麼事都隨隨便便的野丫頭,我可是優雅斯文的紳士。」他直接打開行李箱驗證自己的話。
低頭一瞧,她還真是無話可説,小哥把她的衣物整理得漂漂亮亮,不過,他帶來的全是T恤、襯衫和褲子,沒有一件是她這些日子新買的淑女服……算了,反正她已經沒有當淑女的必要了。
「怎麼樣?」他很得意的眉毛往上一揚。
嘿!她吐了吐舌頭,「你真的是男人嗎?」
「-真的是女人嗎?」真是的,這個丫頭永遠不知道檢討,
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她理直氣壯的説:「我是啊!」
瞥了她的胸部一眼,他回以冷冷的一笑,「我很少看到飛機場。」
紅了臉,顏琪彬又羞又窘的瞪着他。
「沒關係啦,反正有人愛-就好了嘛!」阿濤竟然這麼迷戀她,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以為他説的人是Wind,心情馬上沉了下來,想到這件事,她又開始心煩氣躁了。當她發現單亦濤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取代Wind進駐她的心房,Wind卻突然做出愛的宣告,單亦濤會怎麼想?雖然截至目前,他沒有主動提及這件事,可是他一定認為她很得意,畢竟他一直存在於她喜歡Wind的認知當中,現在,她更不知道如何讓他明白真實的狀況。
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心煩,顏皓彬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臂膀,語帶調侃的説:「恭喜-現在成為名人。」
賞他一個白眼,她悶悶不樂的回了句,「這不好笑。」
「超級偶像竟然喜歡-這個粗魯的丫頭,-不開心嗎?」
「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你身上,你大概也笑不出來。」
「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我連睡覺都會傻笑,-不喜歡Wind嗎?」
「這跟喜歡與否一點關係也沒有。」
頓了一下,他一副想明白的道:「我知道了,-就是討厭受到矚目,沒辦法,不修邊幅的野丫頭難登大雅之堂,我可以理解-的心情。」
瞪着他,她實在很受不了他,「奇怪,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
「我也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
氣死她了!「你可以滾了啦!」
「-真的很糟糕,竟連一杯開水都沒有請我。」
「這裏又不是我家。」
「這裏不是-家,可是-想吃什麼、喝什麼,阿濤敢説一個『不』字嗎?」
「你很-唆,我沒時間款待你,你想喝什麼去找他要。」
「算了,我也不想跟——唆,對了,父母大人要我告訴-,-不要把在家裏亂丟東西的壞習慣帶到人家家裏,知道嗎?」
「我知道啦!」
「好啦,-把衣物整理一下,需要我幫-拿什麼東西過來,-再打電話給我,我去找阿濤了。」揉了揉她的頭,他道了一聲晚安便離開房間。
坐在單亦濤的房間,顏皓彬品嚐了一杯咖啡之後,終於開口了,「你知道Wind到底在搞什麼鬼嗎?」
搖了搖頭,單亦濤很無力的説:「我也很想弄清楚他在搞什麼鬼,可是他嘴巴比蚌殼還緊,就是不肯改變口風,我也無能為力。」
沉吟了半晌,顏皓彬搖了搖頭,「Wind絕不可能看上我家妹子,有一次,我無意間在他書裏面翻到一張照片,那是他家兩兄弟和一個女孩子的合照,Wind站在那個女孩子身邊顯得很彆扭,我猜他喜歡她。」
「我看過那張照片,Wind他家也有一張。」
咦?「慢着,難道那個女人是Wind的嫂子?」
「不是。」
甩甩頭,顏皓彬覺得越來越胡塗了,「既然不是嫂子,Wind又喜歡她,那就去追她,他幹麼對外宣稱琪琪是他的心上人?」
「除非他願意説清楚,否則我們想破腦子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倒是。」擺了擺手,顏皓彬不想再為他們的三角關係傷腦筋,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説清楚,「雖然我同意我家妹子的未來交給你,可是我嚴重警告你,你們兩個還沒有結婚之前,你不可以對她亂來哦!」
「我媽也住在這裏,我怎麼對她亂來?」
「你媽常常不在家,這個理由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嘆了聲氣,單亦濤很真誠的説:「我用人格向你保證,我絕不會霸王硬上弓,而且你也知道,琪琪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這樣子你應該可以放心吧!」
撫着下巴半晌,顏皓彬點了點頭,不過--「你跟她到底有沒有進展?」
苦澀的一笑,他一副很哀怨的模樣,「女人心海底針,我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不要敷衍我,我家那個妹子心思簡單,你會摸不透嗎?」
「老實説,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你少來了,她都願意搬到你家,你怎麼可能擺不平她?」
「她是迫於無奈,不想造成左鄰右舍的困擾。」
頓了一下,顏皓彬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會為你祈禱。」
「你好象很幸災樂禍。」
嘻!顏皓彬欣然接受這樣的説法,「我喜歡看戲,生活才不會太無聊了,你同意嗎?」
「同意,總有一天會輪到我看你的好戲。」
手一攤,顏皓彬樂意讓他當觀眾,「你就慢慢等吧!」
「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先提醒你,你不可以把這裏的地址告訴Wind,還有琪琪的手機號碼也不能説出去。」
「為什麼?」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把琪琪扯進來。」
「我知道了,我會很識相的隔岸觀虎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