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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雖然她喜歡玩樂重於工作,可是從來不蹺班,不過今天她真的沒辦法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因為她腦袋瓜子只能想着兩個字--結婚。

    煩躁的扯着頭髮,藍君紗忍不住咒罵瞿影風,這都是他的錯,結婚就結婚,他幹麼還指出時間點?眼看一個月已經去了五天……真是的,專門找麻煩的傢伙!

    其實,她從來沒有拒絕婚姻,這是遲早的事,因為她有責任幫藍家留下後代,不過能拖則拖,用不着急在一時。

    如果當時她好好的向瞿影風解釋自己的立場,他或許能夠理解,可是當他提到結婚時,她卻急得只想説服他打消念頭,結果事情越搞越糟。

    她幹麼這麼慌張急躁?如果向她求婚的是別的男人,她一定會一笑置之,可是求婚的人是他……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她愛上他了,因為有了愛,這個婚姻就不能用「生意」的眼光看待,這背棄長期以來存在她腦海的信念,她在害怕,萬一將來有一天他像爸爸一樣,她能無所謂的抽身嗎?愛得越深,恨得越刻骨,她不想讓自己當上悲劇的女主角,變成醜陋的妒婦。

    甩了甩頭,她的腦子應該休息了,真的好累,她在街上游蕩多久了?她抬起手腕想看時間……她竟然忘了戴錶,算了,商店裏面一定有時鐘,頭一轉,還來不及尋找時鐘的身影,就被櫥窗裏面的鑽石戒指給吸引住。

    她不能否認,雖然結婚是一種束縛,卻也可以是最美麗的承諾,問題在於,這個承諾的時效能維持多久?

    「它們很美對不對?」温柔甜美的聲音從她的斜後方傳來。

    倏然轉過身,藍君紗驚訝的看着姚駱馨,「Agapanthus!」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巧遇。」即使是簡單的襯衫、牛仔褲,姚駱馨依然優雅得令人讚歎。

    「是啊,-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專程回台灣跟公司商討明年初珠寶大展的細節,還有順便到處看看,賞別人的設計。」

    「我請-喝咖啡。」

    「好啊,逛了一個早上,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店,-跟我來。」

    十分鐘後,她們兩個已經坐下來邊品嚐着咖啡香,邊享受美味的蛋糕。

    「Trachelium好嗎?」

    「他還是一樣,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呢?今天沒上班嗎?」

    搖了搖頭,藍君紗不想掩飾自己鬱悶的心情,「我是心煩跑出來到處亂逛,公司就在這附近。」

    「想不想説出來聽聽?」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説。」她真的很需要找個人傾吐滿腹苦水,可是渣自己都一團亂,就算想説也説不明白。

    「如果是關於工作,我沒辦法給-任何意見,可是,如果是關於愛情,我可以告訴-,別讓幸福成為別人的故事。」

    頓了頓,她決定解決一直懸掛在心上的疑惑,「Agapanthus,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問。」

    「我記得-説過戀愛花園的泉水甘甜可口,連傳説之泉也是嗎?」

    「傳説之泉是由淚珠彙集而成,味道當然是鹹的。」

    鹹的……難道她喝到的泉水是傳説之泉?

    彷佛看穿她的心思,姚駱馨聰慧的道:「其實,人們是否喝到傳説之泉並不重要,如果不懂得珍惜所擁有的幸福,傳説充其量只是神話留給後世的幻想故事,而無法變成人間佳話,-明白嗎?」

    「什麼是幸福?」

    「我想對一個女人來説,能夠找到真心相守一輩子的男人,就是幸福吧!」

    「-怎麼知道自己遇見的是真正的幸福?」

    「這……」姚駱馨笑着搖搖頭,「-把我考倒了,沒有人知道自己遇見的是不是真正的幸福,除非伸手抓住,然後去體會,才能得到答案。」

    「伸手抓住?」

    點了點頭,她鼓勵的説:「幸福是一種感動,當-在一個男人身上看見了那份感動,-別害怕逃避,勇敢的伸手抓住,-就會嚐到幸福的滋味。」

    藍君紗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瞿影風是不是她的幸福,但是,她在他身上看見了那份感動。

    「紗紗,人世間的問題太複雜了,想得越多,越是看不到真相,何不用最單純的心情面對自己,-會找到答案。」

    她知道,可是怎能不想?不管如何,她都要説:「Agapanthus,謝謝-!」

    「-應該謝謝-自己。」

    「我自己?」

    「如果自己看不透,旁人説再多都只是道理。」

    「我明白了。」

    轉頭看着窗外,姚駱馨惋惜的道:「今天天氣這麼好,真應該到郊外踏青,可是我得回飯店整理行李了。」

    「-要回去了?」

    「明天一早的飛機。」

    「晚上我請-吃飯。」

    「謝謝,下次吧,晚上公司作東,這餐我沒辦法拒絕。」

    「那麼下次-來台灣,-要打電話給我哦!」

    「這次時間太匆促了,我來不及聯絡朋友,下次我一定儘早通知。」看了一下時間,她不好意思的説:「對不起,我必須走了。」

    「-先走吧!一路順風。」道別了姚駱馨,藍君紗依然懶洋洋的坐在原位,直到陽光穿過玻璃灑在她臉上,她突然想到Agapanthus剛剛説的話,今天的天氣真的很適合踏青,不多想,她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瞿影風。

    看着手上的報告,瞿影風的心情越來越沉重,這就是她排斥婚姻的原因嗎?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父親有外遇而造成她的抗拒,她又是怎麼發現這件事?

    根據調查,藍總裁很少跟他的秘書一起出現在公開場合,換言之,他們的曖昧一直是很低調,兩人在眾人面前總會刻意保持距離,若非徵信社二十四小時連續跟蹤好幾天,想發現內幕恐怕不容易,不過從這一點來看,藍總裁應該很疼愛妻子,否則他不會如此小心翼翼。

    這時門鈴響起,瞿影風將報告收進牛皮紙袋,起身前去應門,門一開,藍君紗像是受到驚嚇似的撲進他的懷裏。

    「-怎麼知道我在家?」

    「你手機不通,我打電話到你公司,你的助理説你生病了,你哪裏不舒服?」她真的嚇壞了,她一直以為他百毒不侵,沒想到他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關上大門,他拉着她走到沙發坐下,「那個傢伙最喜歡大驚小怪了,我只是有點頭疼,反正最近不忙,那就早一點下班。」

    「你是不是感冒了?」她擔心的伸手測量他額頭的温度。

    握住她的手,他開心的道:「-在擔心我。」

    「我……你一個人住,我怕你昏倒了沒人發現。」她彆扭的紅了臉。

    「違心之論。」

    她生氣的甩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幹麼?看我擔心你很得意是不是?」

    一看到-那麼在乎我,我當然得意。」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在乎你。」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討厭!」不經意的一瞥,藍君紗的目光被几案上的牛皮紙袋給吸引住了,因為上頭印有徵信社的名字,「這是什麼?」

    「-可以拿出來看。」反正他遲早要找她談這件事。

    既然瞿影風不反對,她當然下客氣的抽出牛皮紙袋的資料,看一眼,她的臉就綠了一半,「你調查我。」

    「-不願意告訴我,我只好自己調查。」

    「你……你現在滿意了吧!」她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事實就是事實,沒什麼好隱瞞,可是看到自己的私密完全不能隱藏的攤在他面前,她就感到心慌,她害怕自己在他面前變得脆弱,這樣子,他就可以輕易的傷害她。

    伸手將她摟進懷裏,他第一次如此小心謹慎的説話,「-聽我説好嗎?我無意揭穿-的隱私,我只是想承擔-的憤怒和哀愁,我愛-,我想參與-的生命,我想跟-一起迎接未來,-能明白嗎?」

    她沒有回答,可是從她不再僵硬的嬌軀,他已經知道她的怒氣平息了。

    「-何時發現-父親有外遇?」

    「這不重要。」

    「別再逃避好不好?我想跟-一起面對問題。」

    頓了一下,藍君紗緩緩道出當初的情景,她的心痛、她的憤怒,對她來説,這是一種最可恨的背叛。

    「-可曾想過,-母親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想她真的不知道,因為臉上的幸福是騙不了人。」

    「如果她真的被矇在鼓裏,-父親又是怎麼辦得到?按理,他外遇的對象是秘書,外頭或多或少會有風聲,-母親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察覺?」

    「這……我沒想過這問題。」

    「-還看不出來嗎?-爸爸在保護-母親。」

    「這是為什麼?」

    想了想,瞿影風説:「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他的感情並沒有背叛-母親。」

    咬着牙,她恨恨的道:「男人真的很可惡,難道肉體的背叛就不是背叛嗎?」

    清了清喉嚨,他有必為自己申訴,「公平一點,我不是-父親,-不要連我都罵進去。」

    「未來的事沒有人知道,你沒辦法保證自己不是他。」

    「未來的事沒有人知道,-不能認定我會跟他一樣。」

    瞪着他,藍君紗卻無法提出反駁。

    「如果因為-父親,-就否定我,這對我太殘酷了。」

    「我……我並沒有否定你啊!」

    「-不願意嫁給我。」

    「我……我不願意嫁給你,你還不是要娶我。」

    狀似傷腦筋的皺眉深思,半晌,他很無奈的做出讓步,「我答應給-時間,可是-得答應我,-不可以讓我等太久。」

    像個頓時失去依靠的小孩,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橫眉一豎,他的口氣像是在威脅,「我嚴重警告-,-不要以為我放棄了,我只是多給-一點時間,一旦我等得不耐煩,我還是會直接把-押進結婚禮堂。」

    笑了,她明白他的用心了,他希望她能夠甘心樂意披上白紗,「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等到白髮蒼蒼。」

    「我的耐性只有三個月。」

    「什麼?三個月?」

    挑了挑眉,瞿影風佯裝不悦的道:「難道-以為我會讓-想個一年半載嗎?」

    「一年半載我都嫌太短了。」

    「-別想跟我討價還價,最多三個月,不要拉倒。」

    「你……狗改不了吃屎。」藍君紗朝他做了一個鬼臉,雖然他的讓步實質上的意義並沒有改變,可是她覺得整個人豁然開朗,因為她再一次在他的身上看見了感動,也許,他是她真正的幸福。

    「-説什麼?」

    「我有説嗎?我説什麼?」她賊兮兮的笑道。

    「-……説-愛死我了,求我一口把-吞進肚子。」説話的同時,瞿影風伸出魔掌。

    「胡説八道。」不過,她不但沒有阻止他的侵略,還反過來向他發動攻勢,兩個人像在比賽誰的速度比較快,動作毫不文雅,最後還從沙發滾到地毯上。

    「我贏了!」藍君紗得意揚揚的宣佈,雖然她只是早他一步。

    「-慘了!」將她的雙手壓制在頭頂上方,他邪惡的笑了起來。

    瞧他的表情,她已經看出他的企圖,她緊張的喊道:「瞿影風,你不可以對我搔癢……哈……風,你不要啦……」

    「説-愛死我了,我就饒了。」

    「不要,你好壞……哈……好好好,我愛死你了,你趕快住手。」

    終於,他停止搔癢,看着她笑得面頰如桃李般嫣紅,他的目光轉為火熱。

    「你……不要這樣子看着我啦!」他只要露出這種飢渴的表情,她就會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

    「我要這樣子看着-一輩子,我愛。」俯下身,他強悍的展開掠奪,慾望的浪潮迅速將他們淹沒。

    砰!門震了開來,瞿穎兒像是登台表演似的上場,「嘿!你們猜猜我是誰?」

    看到這麼滑稽的妹妹,瞿影風實在是笑不出來,可是邵平就忍不住了,因為那張「兔子臉」搭配她一身火辣辣的裝扮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氣呼呼的扯下面具,瞿穎兒狠狠的瞪着捧腹大笑的邵平,「你笑什麼?」

    連忙-住嘴巴,他戰戰兢兢的搖着頭,差一點忘了這個女人得罪不起。

    「烏龜,有膽子笑,沒膽子説。」

    「我説-今天真可愛。」他趕緊奉承道。

    「你還是別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好醜哦!」

    「-現在的樣子不比他好。」瞿影風冷冷的道。

    嘟着嘴,瞿穎兒覺得好委屈,「小哥,你怎麼一見面就數落人家?」

    「-把自己打扮成這副德行,-認為象話嗎?」他厭惡的皺起眉頭,女人要性感,可不是暴露低俗,那就令人作嘔了。

    「我……我覺得這樣子很好看啊!」她卻不安的低頭評估身上的穿著,衣服是露了點,裙子是短了點,可是至少有穿,而且還比比基尼多。

    「他們看着-出門嗎?」

    她當然知道「他們」指的是誰,「他們都不在家。」

    「-帶來的衣服都是這副德行的嗎?」

    「沒有。」

    「很好,待會兒去換件象樣一點的衣服,-身上的衣服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不要。」她身上這件金光閃閃的洞洞裝可不是普通的昂貴,而且還得偷偷的穿,她不過穿了三次,都還沒穿夠本呢!

    「邵平,你打電話請警衞過來趕人。」

    瞪大眼睛,瞿穎兒不可思議的道:「小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

    「我不想讓我的公司變成酒家。」

    「你説什麼……算了、算了,我換掉就是了嘛!」撇了撇嘴,她很不甘願的補上一句,「我男朋友都不敢管我。」

    「那種軟弱的男人-可以換掉了。」

    「我們要結婚了,」這句話聲勢驚人,可是接下來她卻像個泄氣的皮球,「只不過,老爸説長幼有序,你不結婚,我就不可以結婚。」

    「這就是-來台灣找我的原因?」老爸真的很賊,他自己不想當壞人,就找他這個隔着一個太平洋的小兒子當替死鬼,不過他大概沒想到,他未來的小媳婦已經出現了。

    可憐兮兮的靠到瞿影風身邊,瞿穎兒撒嬌的拉着他的衣袖,「小哥,我想快一點嫁給Jack,你什麼時候才要結婚?」

    「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來討論,我現在有事要出去,我不陪-了。」他將桌上的手機塞進口袋,起身交代邵平,「她就交給你了。」

    「小哥,你要去哪裏?」

    「邵平會先送-到飯店,如果-不想待在飯店,就請他陪-到處走走。」

    扯住瞿影風,瞿穎兒提出抗議,「我不要住飯店,我要住你那裏……」

    「不行,我不需要噪音。」

    「我不會吵你,我會很乖很乖。」

    「如果我相信-,我就是個白痴。」

    「小哥!」

    「-還有一個選擇,-可以馬上搭機回舊金山,就可以睡在自己的牀上。」

    「你很沒良心。」

    「這是為-好,-會比較喜歡飯店的,什麼事都有專人服務,好了,我不跟-説了,拜拜!」拉開她的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小哥……你最討厭了!」她氣嘟嘟的直跺腳。

    雖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招惹這個女人,不過老闆交代的事又不能不辦,邵平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穎兒,我先送-去飯店。」

    賞他一記白眼,她沒好氣的説:「用不着你多管閒事。」

    最好,他也不想多管閒事,可是……「我沒送-去飯店,老闆會怪罪下來。」

    「那是你的事,再見!」她像陣狂風似的衝了出去。

    這種結果真是太迷人了……邵平大大的咧嘴傻笑,可是下一刻,他像是被雷電打到似的全身一僵,她竟然折了回來。

    「我看還是麻煩你好了。」她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他。

    「呃……怎麼會麻煩呢?我本來就應該為-服務。」昧着良心説話的感覺真不是滋味,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

    「不過,我們先用餐再去飯店Checkin。」

    「嘿……沒問題、沒問題。」他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她準備從他身上打探老闆的事情,他待會兒最好當心一點,否則麻煩大了。

    勾住他的手,瞿穎兒笑得好開心,「我們走吧!」

    癱在沙發上,藍君紗瞪着几案上的公事,「我為什麼每天都那麼辛苦?」

    回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瞿影風笑道:「這樣子就覺得辛苦,-這個總經理未免太不耐操了!」

    「我已經進步很多了,那些主管現在都不敢小看我。」

    「這麼一點點小成就就得意成這個樣子,-的企圖心太小了。」

    「我的企圖心本來就不大。」

    「藍氏集團交給-這樣的人經營實在很危險。」

    像是想到什麼好主意,她興匆匆的爬了起來,從背後圈住他的脖子,「我看,我乾脆重金禮聘你,把你挖到藍氏集團當總經理好了。」

    「-花再多錢也請不動我。」

    「每個人都有價碼,你開出條件吧!」

    「-嫁給我,我就考慮看看。」

    調皮的在他脖子咬了一下,她吐了吐舌頭説:「你別想拐我。」

    「除了老婆,我可不會傻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扛。」

    頓了一下,她很好奇,「你為什麼看上我?」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愛。」

    「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發現,你對我的感覺只是錯覺,你並沒有愛上我?」

    轉過身,瞿影風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的説:「-這顆腦袋瓜就不能停止胡思亂想嗎?」

    「我……我這是合理的推測嘛!」藍君紗無辜的揉着額頭。

    「-老是在胡思亂想,-怎麼想得通?」看樣子,他好象真的要等上三個月。

    這時門鈴聲響,她稀奇的皺了皺鼻子,「你約了人?」

    搖了搖頭,他輕拍了一下她的臉頰,起身道:「我想大概是鄰居吧,我出去處理一下,待會兒再來跟-算帳。」

    做了一個鬼臉,她再一次癱回沙發上。

    看到門外的人是瞿穎兒,瞿影風嚇了一跳,他已經把她忘得乾乾淨淨。在心中無聲的嘆口氣,這會兒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打發掉她,她一定會吵到她覺得無趣為止。

    「-怎麼跑來了?」瞿影風倉皇的將門掩上,這個丫頭眼睛可是很尖。

    「我不應該來看你嗎?我們兩個今天都沒有聊到天。」瞿穎兒賊溜溜的雙眼按捺不住的落在他身後的門。

    「我很忙,沒時間陪-聊天,-回去前,我會抽個時間請-吃飯。」

    「我是你妹妹,我飛過一個太平洋從舊金山來這裏看你,不管多忙,你也要請我進去坐坐,我只要喝杯即溶咖啡,三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我現在真的沒有時間款待-,改天吧!」

    「你有客人在?」

    「這跟-沒有關係,-早一點回飯店休息。」

    「女人嗎?」

    「如果-不希望我親自把-押上出租車,-就趕快離開。」

    「你幹麼對我那麼壞?我只是關心你……」

    「關心別人之前,-要先學會尊重別人,否則-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好委屈的嘟着嘴,她憤憤的瞪着他,她有那麼差勁嗎?

    「-要我送-下去嗎?」

    「我可不敢勞駕你,免得你説我不識相!」哼!瞿穎兒轉身走人。

    傷腦筋的搖搖頭,瞿影風轉身退回屋內,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妹妹走不到幾步路就停了下來,而且在他關上大門的那一刻聽見屋內傳出來的聲音。

    「風,你怎麼出去那麼久?誰啊?」藍君紗趴在沙發椅背上等着他。

    「-不認識的人。」

    白眼一翻,她覺得他的反應很好笑,「這還用得着説嗎?這裏除了你,我什麼人也不認識啊!到底是誰?」

    「一個走錯地方的人。」

    雙手在胸前交握,她若有所思的瞅着他,「你好象有什麼事想隱瞞我?」

    坐回沙發上,他將她拉進懷裏,「我沒有什麼事想隱瞞-,我只是不想拿那個麻煩人物困擾。」

    「麻煩人物?」

    嘆了聲氣,瞿影風無奈的道來,「我唯一的妹妹,她是專程跑來台灣找我麻煩。」

    「她幹麼找你麻煩?」這令人不解。

    「-別管她的事,她覺得無聊過幾天就會回去了。」

    「她不住你這裏嗎?」

    「她住飯店,飯店才有專人伺候她大小姐,我想對她比較方便。」

    「喔!」

    「時間很晚了,-該回去了,我送-下去開車。」

    點點頭,藍君紗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你今天早點睡,免得明天出差沒精神。」

    「我知道,我會隨時打電話給-,還有,我要一個熱吻。」説着,他狠狠的堵住她甜美的嘴,這個熱吻前前後後長達十分鐘,兩個人差一點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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