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赫連冀看着某人倔強的背影。
「反正你都不理我,不跟我説清楚,你就不要管我!」賭氣地站在門口,蘇菲陽突然想到她沒有鑰匙,不過她記得她有在門的上方,凸出的地方放了一把備用的。
踮起腳,蘇菲陽伸手摸索着,與此同時,赫連冀也走到她身邊,拿出鑰匙打開門。
「哼,給我,我自己進去。」蘇菲陽推開赫連冀,小孩子氣地想拿行李袋進去,哪知赫連冀不肯鬆手。
他當然不會讓她拿,她雖然傷口沒什麼大礙,可也會有裂開的可能性。
蘇菲陽一跺腳,自己就往房間走,也不管身後的赫連冀,可一走進房間,蘇菲陽就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蘇菲陽瞠目結舌地看着屋子裏。
「反正以後我們會結婚,所以就打通了房間。」赫連冀關上門,把行李袋放在地上。
「什麼!什麼結婚!」蘇菲陽紅着臉,不懂他怎麼突然説到這個,一點心裏準備都不給她。
「你不跟我結婚,跟誰?」赫連冀語氣冰冷地説。
「你,你這個壞蛋!」蘇菲陽用手狠狠地捶了他好幾下,結果倒弄疼了自己的手,「我問你什麼,你都不肯説,還好意思説要跟我結婚,連求婚都沒有!」
一顆粉色鑽戒突然冒出,在她眼前閃閃發光,「這……」她抬眼看向了赫連冀,一臉的驚訝,胸口一股騷動不斷湧現。
「嫁給我。」赫連冀一個單膝,跪在地上。
蘇菲陽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傻傻地看着赫連冀,而赫連冀則端正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蘇菲陽的唇瓣蠕動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
「我……」
「蘇蘇,我愛你。」最普通的愛語,卻是抓住了多少女人心。
蘇菲陽驟然地哭了出來,赫連冀一傻,趕緊站起來,「怎麼了,蘇蘇?」
「嗚嗚……」她沒有回答。
「乖,乖,是我不好,你不想結婚就不結,你説了算,你不要哭……」女人聽到男人求婚不是應該歡天喜地地接受嗎?蘇菲陽的狀況完全出乎赫連冀的預料。
「誰讓你站起來了!」
「好好,我跪着!」赫連冀沒了優雅,沒了瀟灑,雙膝而跪。
「那你還不給我戴上。」蘇菲陽便哭便命令道。
「是!」赫連冀聽着她的指示,趕緊將鑽戒套進她的手指上,剛剛好,因為在她酣睡之時,他偷偷將她手指的尺寸量了,記下。
「冀……」蘇菲陽抱住他的頭,狠狠地抱住,差點就把赫連冀給悶到了。
所以,她接受了他的求婚:所以,她哭是喜極而泣;所以,他們可以結婚了?
赫連冀心中的疑惑終於在她停止哭泣後得到了肯定。
「以後都不要哭了。」赫連冀有氣無力地説,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眼淚,可以讓他這麼的六神無主。
「人家開心嘛!」她嬌羞地躲在他的懷裏,「你還沒跟我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文森?」這個丫頭心怎麼會這麼好呢?
「嗯。」她幸福了,她也希望她的好友也能幸福圓滿。
「誰讓他綁架你,還讓你受傷了!」所以説,最毒的不是婦人心,男人計較起來,心眼也不會比女人大多少!
「他也沒想到呀,也不是故意的。」
「可你確實受傷了!」
「啊,算了,不管了,跟你爭辯,都是你講贏!」蘇菲陽戳了戳赫連冀的手臂。
「那你想怎麼樣?」無論他想做什麼,還是以她的想法為前提,她不願意的,他也不會強迫,她都不計較了,而他也達到目的了,就順她的意思好了。
「嗯,你去跟丹妮説,其實我的傷不是很嚴重,而且呢,你要幫文森多講點好話。」蘇菲陽要求道。
「好。」他會説幾句好話,但是好話絕對不會多於壞話。
「你不要使心眼,否則我們結婚時,他們不是攜手而來,我就不結婚!」蘇菲陽霸道地説。
「好。」雖然他很想要蘇菲陽嫁給他,早日當上赫連太太,不過起碼也要一個月,那他到時再打電話給盧丹妮解釋清楚好了。
「你不會在折騰他們吧?」蘇菲陽總覺得赫連冀不會這麼好説話。
「不會。」才怪!
「冀,我好愛你。」別人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她也該聊表她的心意了。
「嗯。」他早就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蘇菲陽好奇地問道。
「在你第一次偷看我的時候。」赫連冀寵溺地撫撫她的頭髮,愛戀不已。
「偷看?啊!你怎麼知道的!」那一次她無意間看見他在打手鎗。
「鏡子。」
「啊!丟臉死了!」他都知道了,她居然還要他早點找女朋友,不要悶壞自己的身體,天哪!
赫連冀但笑不語。
蘇菲陽掙扎地要離開他的懷抱,赫連冀不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那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不知道,反正慢慢地就喜歡上了。」他不知道是第一次見面時,還是之後,只知道當他自己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愛上她了。
「蘇蘇……」
「嗯?」
「以後不要再搶在我前面了,知道嗎?」他一點都不想當女人背後的男人,他要扮演的角色是要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
淺淺一笑,蘇菲陽輕巧地點點頭。
「房子打通了,為什麼要留兩個門?」蘇菲陽想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沒有為什麼。」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必會留下一扇窗,當他以為他的暗戀要無疾而終時,她又再一次地回來。
這一次,他要開着兩扇門,希望她不要再迷路了,不要自己一個人磕磕碰碰的,他會永遠開着兩扇門等着她回來。
「改變了好多。」
「我陪你參觀。」
「好!」
等蘇菲陽的傷口好得結疤了,赫連冀才心滿意足地給盧丹妮打電話,講講好話,至於他們的後續,他沒有興趣去管。
門鈴響起,坐在沙發上的赫連冀站起身,看到蘇菲陽正好也從卧房裏鑽出來。
「我去開,你披件外衣,有點涼。」
「哦。」蘇菲陽應道,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心想應該是幾位學長攜着家眷來看她了。
「啊!」一聲女性慘叫劃破了公寓的靜寂。
「冀!」蘇菲陽聞聲,動作迅速地跑了出來,等她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時,她傻了眼。「你是……」
「賤人!」
是李倩蓮!
赫連冀制住了李倩蓮,「拿繩子過來!」
「什麼?」蘇菲陽一看赫連冀嚴厲的表情,也不敢遲疑地找出繩子,拿給了赫連冀。
看赫連冀綁好李倩蓮以後,蘇菲陽才開口:「冀……這是怎麼回事?」
「等等跟你解釋。」赫連冀拿出手機,報了警。
發生什麼事情了?冀為什麼要綁住李倩蓮,而且還想拿毛巾去塞住她的嘴,不讓她講話?
蘇菲陽一對上李倩蓮那狂亂的神色,她竟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沒事了。」赫連冀握住她倒退的肩膀,安撫着。
「賤人!你們這些賤人,我要殺了你們!」李倩蓮在地上不停地蠕動,嘴上不停地罵着,眼神卻有些不對。
赫連冀用毛巾堵住李倩蓮的嘴,止住了她的叫囂。
「她是怎麼了?」
「她有病。」
「什麼!冀,你有沒有受傷?」蘇菲陽看見門口的刀,緊張地摸着赫連冀身上。
「沒有。」幸好是他去開門,不然他不敢想象是什麼後果。面對飛來橫禍,他矯健地躲避開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上次明明是好好的人……」蘇菲陽不懂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適時,員警趕了過來,赫連冀將事情交代清楚後,員警瞭解地將李倩蓮給帶走了。
房子裏只剩下了蘇菲陽和赫連冀。
「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講。」他拉着她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温水,看她輕啜了一口,他才緩緩地開口。
「上一次,我們去燒烤聚餐,回來的路上,我們的車發生故障,你還記得嗎?」
「嗯,我記得。」她點點頭。
「那一次的事故是人為的。」
「什麼?」
「剛開始我以為是文森,但我問過他,他説不是他,後來我又調查了一下,發現你常常收到一些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收到照片?」蘇菲陽打斷他的話。
「我不知道你收到的是照片,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赫連冀反問。
「我…我以為是文森,所以就就……我以為他沒有惡意。就沒有告訴你了。」蘇菲陽知道自己的做法也不對。
「你該告訴我的。」赫連冀責備地看了她一眼,「後來我沿着地址調查過去,發現寄信人是李倩蓮,對我車子做了手腳的也是她。」
「然後呢?」她真的不知道那照片是李倩蓮拍的,她以為是文森寄來的,所以也沒有循着包裹上的地址去找。
「我拜託別人做了調查,發現她有家族遺傳的精神問題。」
「所以她以為你是她的愛人,對我恐嚇?」
「大概吧!」
「那後來呢?」
「我報警了,接着聽説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你始亂終棄,否則,真的是你不對了!」
「我是那種人嗎?」如果是的話,他怎麼會痴痴地等了她這麼久。
深深地看着赫連冀,蘇菲陽上前擁住他,「不是,你不是。」
他反擁住她。
「以後要看清來人,再開門。」她不放心地叮囑。
「嗯。」
「雖然你是男人,也要小心點。」現在的治安好亂。
「知道。」
「還有……」她不停地碎碎念。
這便是有了愛的關係,她的嘮叨在他聽來也是甜蜜的愛語。
「對了,你到底打電話給丹妮了沒?」
他低頭封住了她的嘴,當然,對別人的關心就不用了,只要關心他就夠了。
「你還要離開嗎?」
「如果我要離開,會把你打包的。」女人甜蜜地説。
男人終於滿足了,兩唇相碰時,他輕柔地説:「蘇蘇……我愛你。」
「我也是……」她的回應消失在他的吻裏,交頸纏吻。
擺放在吧枱上的馬克杯終於不再是煢煢孑立,形影單隻,兩隻馬克杯被擺放在了一起,馬克杯裏飄出陣陣香氣的抹茶奶茶,也不再是一人獨自品嚐。
從今爾後,會有一個人,陪他坐在沙發上,與他一起捧着一杯抹茶奶茶,一起看着電影,一起做愛人之間的事情,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也不再形影相弔,而是雙宿雙棲,相依相偎,緊密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