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擺脱了!
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太陽眼鏡,沈亦輕快的吹了一聲口哨,再過幾分鐘,飛機就會載着他迎向熱情奔放的快樂天堂——夏威夷陽光、自由、美女……呃!他已經聞到幸福的味道。
不知道容楚兒看到他留給她的字條,會有什麼反應?憤怒?這是一定,傷心?無庸置疑,他可是因為受不了她才“離家出走”,她想必無法面對這個事實,她説不定會哭得淅瀝嘩啦,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心頭無由來的一抽,沈亦不自在的換了一個坐姿,他是怎麼了?想到那個女人眼眶含着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頭就覺得酸酸的很不舒服。
沈亦懊惱的甩了甩頭,這麼快樂的時候,不應該想那個女人,她只會破壞他的好心情。
這時飛機開始駛向跑道,準備起飛,沈亦不經意的瞥見一雙修長無瑕的玉腿,他眼睛頓時一亮,雖然還沒看到臉,他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是個大美女,美腿總是要配美女,否則就太暴珍天物了。
摘下太陽眼鏡,沈亦讚賞的目光慢慢往上移動,他滿心期待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邂逅,這可以讓他接下來的旅程不會無聊……
倒抽了一口氣,沈亦驚愕的瞪着進入他視線的“美女”——容楚兒。
“達令,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夏威夷度假?”容楚兒一副不可思議的喊道。
“你要去夏威夷度假?”嗚!他好想哭,這麼倒楣的事情怎麼會讓他碰上?
“你不是因為看到我留給你的紙條,才跑來追我的嗎?”眼神變得好哀傷,容楚兒好似受到嚴重的打擊。
“紙條?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啊!”容楚兒一臉委屈的説,“我本來是想親口告訴你,可是你這幾天都比我早出晚歸,我根本遇不到你,我只好留紙條給你。”
早上?他怎麼沒看到呢?沈亦激動的握緊拳頭,他竟然錯過那麼重要的訊息!
“你把紙條放在哪裏?”
“你的枕頭下。”
“什麼?”
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中央,容楚兒輕聲的道:“噓!小聲一點,形象!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他敢對天發誓,這個女人是故意的,雖然這一點道理也沒有,但是哪個正常人會把紙條放在枕頭下?天啊!她把紙條當成了牀頭小費嗎?
眼裏轉過一瞬的幸災樂禍,容楚兒好無辜的接着説:“我是想,紙條壓在枕頭下比較安全,不用擔心被風吹走,也不用煩惱飛飛和多多會把它當玩具咬定。”
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沈亦已經可以預見他會慘死在容楚兒的手上,這個女人可以把人氣得腦充血。
彷彿沒瞧見沈亦的悶悶不樂,容楚兒熱情的勾住他的手臂,開心的一問:“達令,你也是要去夏威夷度假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夏威夷?”沈亦驚愕的瞪大眼睛。
“我……這班飛機不是直飛夏威夷嗎?”唇瓣微微顫抖,容楚兒好無助的看着沈亦,不知道自己説錯什麼惹他不高興。
嘴巴一張,沈亦好半晌説不出一句話來,Oh!他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
“是啊……直飛嘛!”沈亦努力的擠出安撫的笑容,期望彌補剛剛的莽撞,他不應該對容楚兒這麼兇,萬一把她嚇哭了,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吞了口口水,容楚兒怯懦的道:“你……去夏威夷做什麼?”
“呃……尋找靈感寫歌,順便度個假。”温柔體貼、瀟灑多情,對女人,他一直都是這麼完美無缺,不過該了斷的時候,他是絕不會退縮,可是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他就是沒有勇氣當着她的面説出殘酷的事實——他不可能娶她。
唉!他真是自找麻煩,下了一番決心,花了一個早上的工夫撰寫了一張字條。這會兒卻完全派不上用場,而且一折返台灣,還得趕緊收回那張字條——“毀屍滅跡”,否則落在她的手上,豈不是穿幫了?
“達令,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兩個好有默契?竟然不約而同,搭上同一班飛機前往夏威夷。”容楚兒小鳥依人的將臉頰往沈亦的肩上一靠,“你説,我們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唇角抽搐的抖了一下,沈亦僵硬的推開容楚兒,不自在的笑着點頭。
“達令,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容楚兒優心的輕蹙娥眉。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累,我想休息一下。”眼睛一閉,沈亦轉頭呼呼一睡。
過了半晌,容楚兒嘴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好戲就要開始了,沈亦大概不會想到,接下來的夏威夷之行,她會陰魂不散的跟着他,這會是一趟非常有意思的旅行,雖然對她來説,實在太浪費時間了,不過,只要能幫助她解決那個該死的“指腹為婚”,她願意犧牲一下她的寶貴時間。***
為了避免容楚兒纏上他,毀了他的假期,沈亦決定這一次要狠下心,所以當飛機抵達歐胡島的檀香山國際機場,他完全不理會容楚兒對他的呼喚和追趕,無情的把她甩在身後,沒命似逃離機場,直奔下榻的飯店。
站在陽台遠遠的向下俯瞰,威基基海灘的熱鬧與逍遙近在眼前,沈亦一掃搭飛機的疲憊,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擁抱大海,躺在沙灘上欣賞各式各樣的比基尼美女,當然,順便找個共度良宵的尤物。
心動就要馬上行動,沈亦換上泳褲,罩上輕鬆的T恤和短褲,吹着口哨輕快的踏出房門。
在這同時,對面的房門也打了開來,沈亦不經意的順勢一看,這一看,他嚇得兩眼發直,嘴巴一張……
“達令!”容楚兒的表情充滿意外和驚喜,她一次又一次的眨着眼睛,似乎在確定沈亦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好——巧哦!”沈亦好痛苦的咧嘴一笑,那模樣比哭還難看,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他怎麼運氣會背到如此徹底?
好激動的衝過去抱住沈亦,容楚兒一副可憐兮兮的説:“我以為把你搞丟了,好擔心哦!”
怔了半晌,沈亦彆扭的攬住容楚兒的肩膀,安撫的拍着她的背。
“對不起,我忘了還有你。”沈亦雖然説得好無辜,可是他的話傳人容楚兒的耳中是殘酷極了,這意謂她在他的心目中一點也不重要。
淚水滾進眼眶,容楚兒顫抖的吸了吸鼻子,好傷心的説:“我一直叫你,你都沒聽到而且還越走越快,我怎麼也趕不上你。”
“我……我怎麼沒聽到你在叫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覺得説謊愧對於她?
“大概是我太小聲了吧!”容楚兒自怨自哀的説。
“不不不,是我想事情想得太專心了,沒有聽見。”
“還好我找到你了,你要去哪裏?”
“我……約了朋友見面。”自從遇見她,撒謊對他來説好像成了家常便飯。
“我可以跟你去嗎?”
“當然不行……我是説,我們是要去談事情,你不方便在場。”泡美眉還帶着她,他還有什麼戲可以唱?
雙肩沮喪的下垂,容楚兒楚楚可憐的説:“那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吃餐。”
遲疑了一下,沈亦實在拗不過心裏那股莫名的不捨,衝動的脱口而出,“我還是可以陪你吃晚餐。”
眼睛頓時一亮,容楚兒好感動的看着沈亦,“這是真的嗎?”
“你先休息一下,七點我會在Lobby等你。”
“好,我七點在Lobby等你。”嬌媚的一笑,容楚兒優雅的轉身退回房裏。
萬歲!沈亦無聲的舉手歡呼,她去休息的這段空檔,就夠他吊個火辣辣的漂亮洋妞……不不不,還是找個華裔美女好了,做愛的時候講英文,好像不怎麼對味。
YA!他已經可以預見自己今晚會過得纏綿悱惻,熱情如火——***
“叮噹叮噹……”房外的人顯然不死心,門鈴聲不絕於耳的持續響起,而且越來越急,似乎認定房內一定有人。
再大的“性致”這會兒也提不起勁來,沈亦控制不住的低吼一聲,“Shit!”
門外的人彷彿聽到沈亦的髒話,驚愕的大聲呼喊,“達令!”
容楚兒?沈亦慌慌張張的從牀上跳下來,撿起地上的襯衫穿上。
“寶貝,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沈亦安撫的拍了拍女子的臉頰,便衝出卧室,穿過小客廳前去應門。
“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一看到容楚兒性感的模樣——她身着一襲細肩帶薄紗睡衣,那若隱若現的曲線教人血脈僨張,沈亦差一點説不出話來,他一直知道她美豔動人,知道她很有女人味,可是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嫵媚的讓人忘了怎麼呼吸。
“達令,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
“聊天?”沈亦機械化的喃喃自語,一雙眼睛像失了魂似的直勾着客楚兒。
“可以嗎?”
“可以。
笑得像朵盛開的玫瑰,容楚兒推開一臉痴傻的沈亦,踏入房內。
這麼一動,沈亦回過神來,他連忙擋住容楚兒,“不行不行!”
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容楚兒噘起紅唇,好哀怨的説:“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煩是不是?”
“不是不是,累了一天,我想最好早一點休息,否則明天沒精神。”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用趕着上班,可以睡晚一點啊廣
“這……”支吾了半晌,沈亦還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突然鑽過沈亦的身側,容楚兒快步往裏頭走去。
“你幹什麼?”沈亦心慌的想拉住客楚兒,不過她的動作實在是太敏捷了,就在快抓到她的那一刻,她已經站在通往卧室的門口。
“聽説你這邊是面海,我要參觀你的房間……”好似受到很大的打擊,容楚兒顫抖的瞪着牀上的棕發美女。
“Oh!NO!”沈亦絕望的拍了一下額頭,他的好夢碎了。
“這個女人是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裸露,棕發美女跳起來質問沈亦。
“呃……她是……”老天爺,誰來救救他,這種場面實在不怎麼好看。
“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又是誰?”容楚兒充滿佔有慾的勾住沈亦的手臂。
“你是他的未婚妻?”嗓音尖鋭的上揚,棕發美女不敢置信的倒抽了口氣。
“是啊!我們六月就要結婚了。”容楚兒嬌羞的往沈亦一靠。
“她……説得都是真的?”
不想承認,卻又不知道怎麼否認,沈亦張着嘴,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們玩得不過是短暫的愛情遊戲,他根本不必交代他的婚姻狀況,可是突然蹦出一個未婚妻,似乎交代不過去。
“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麼?你再不走人,我可要打電話到櫃枱請他們來處理。”容楚兒像個潑婦似的威脅道,“如果他們知道有人在這種五星級飯店賣春,你想結果會怎麼樣?”
兩情相悦這會兒卻成了色情交易,棕發美女氣得臉色漲紅,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忙忙的穿上,然後走到沈亦面前,狠狠的賞了他一巴掌。
“王八蛋!”挺起胸膛,棕發美女高傲的走了出去。
“喂!你這個女人……達令,你的臉都紅了,一定很疼吧!”容楚兒好捨不得的摸着沈亦的臉頰。
真不知道該什麼才好,沈亦僵硬的咧嘴一笑。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容楚兒生氣的推了一下沈亦,他一個不穩,整個人撞上牆壁。
“你發什麼神經?”沈亦哇哇大叫的瞪着容楚兒。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揹着我找女人,你……好殘忍!”容楚兒好哀傷的搖着頭,她慢慢的往後退去,接着越過沈亦往外跑去。
“容楚兒!”沈亦急忙的伸手一拉,容楚兒整個人彈進他的懷裏,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兩人都來不及穩住雙腳,結果雙雙往地上一栽,她在下,他在上,姿勢曖昧的令人臉紅。
許久,兩個人都沒説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兒慌得像小鹿亂撞。
淡淡的玫瑰香,柔軟誘人的嬌軀,面對身下的美色,沈亦抗拒不了的蠢蠢欲動了起來。
意識到沈亦的生理反應,容楚兒慌了,“你……你起來啦!”
雖然容楚兒在他的面前,總是小女人的模樣,不過這卻是沈亦第一次真的感受到她的無助,此刻的她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我不敢在婚前侵犯你,只好去找別的女人,可是你把人家氣跑了,你説現在該怎麼辦?”
“衝冷水澡啊!”
“你怎麼可以如此冷酷?你知不知道那種滋味有多麼不好受?”
“那……你想怎麼樣?”
“你得負責滿足我。”
“我……”什麼優雅,什麼冷靜,這會兒全跟容楚兒摸不到邊。她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天啊!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嚐起來的滋味一定很棒。“沈亦作勢靠向容楚兒的唇瓣。
“你……有話好説,不要亂來!”
原本是想嚇唬她,可是她飄着玫瑰香的氣息誘惑的侵襲他的感官,他情不自禁的攫住她的嘴,吸吮她的唇,逗弄她的丁香舌,迷惑她的心魂。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他一直沒有忘了她的味道,只不過這一次比起初次見面的熱吻還要令人痴狂。
思緒亂了,心也亂了,容楚兒是無反抗能力的任他的熱情駕馭她的神智,沉淪在這一刻的驚濤駭浪。
佔有的聲浪不斷的衝擊沈亦的意識,他的手撫上她的玉峯,一場狂野的激情盛宴眼看就要展開,房裏的電話卻在此時刺耳的響起,驚醒了迷失的兩顆心。
沈亦狼狽的起身前去接電話,不過一接起電話,電話正好切斷。
“我去休息了,晚安!”又羞又窘,容楚兒趕緊趁着這個機會溜之大吉。
看着容楚兒落跑的身影,沈亦沮喪的一嘆,今晚諸事不順,看樣子,他真的得仰賴冷水澡了。***
砰!一個翻身,沈亦從牀上滾落到地板上。把他正被惡夢糾纏的意識給震醒了過來。
慌亂的坐起身,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張臉好像經過了一段激烈的賽跑,汗水淋漓,直到目光漸漸弄清楚身處的地方,氣息才緩緩的平順下來。
痛苦的呻吟從嘴裏不斷的逸出,沈亦爬了爬被汗水浸濕的頭髮,沮喪的低聲一咒,“該死的容楚兒!”都是她惹的禍,沒事穿那麼性感的睡衣來找他,壞了他的好事就算了,還把他的慾望撩撥到最高點又不肯滿足他,害他一整個晚上被春夢纏身……不不不,嚴格説起來不是春夢,而是慾求不滿的惡夢。
在夢裏,他強烈的感覺到自己對容楚兒的渴望,他的身體為她疼痛、顫抖,他恨不得跟她結為一體,天長地久永不分開,可是到了最後關頭,她卻突然推開他,用刺耳的笑聲嘲弄他,可悲的是,他並沒有因此死心,他嘗試着把她擄獲到手,可是她像只滑不溜丟的泥鰍,總是在最要緊的一刻逃之夭夭,就這樣子,他筋疲力盡,卻得不到一絲絲的滿足。
“天啊!我一定瘋了,才會作這種詭異的夢?”自從容楚兒出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刻開始,什麼怪事都會發生,她就像是生來克他一樣,搞得他灰頭土臉,一點也瀟灑不起來。
這時,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沈亦摸了摸肚子,抬起腕上的手錶一看——中午十二點整,他不禁失聲大叫,“我的媽呀!這麼晚了!”
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沈亦立刻衝進浴室梳洗一番,直到他打扮完畢,站在落地鏡的前面好好欣賞自己俊逸的風采,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奇怪,那個女人怎麼沒來找我?”雖然他和容楚兒相處的時間不久,不過一有機會,她就像黏膠一樣,馬上貼過來,可她竟然一個早上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怎麼可能?難不成她跟他“同病相憐”,一夜慾求不滿嗎?還是水土不服,病了?
搞不清楚是想為自己的“慘狀”扳回一城,還是關心她,沈亦匆匆的拿起揹包和房間的卡片鑰匙,便直衝容楚兒的房間,敲打房門,可是過了整整十分鐘,裏頭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個女人會上哪兒去?”皺了皺眉頭,沈亦嗤之以鼻的一哼,“她上哪兒關我什麼事?她就是被綁架,也不是我的責任啊!"
可是説真格的,像她那麼美麗的女人,隻身在外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遇到色狼……一想到這裏,沈亦渾身不對勁。
不行!他不能不管她,她好歹是他的未婚妻,雖然他沒打算娶她,不過這是兩回事。
打定主意,沈亦決定先在飯店裏頭找找。
半個小時後,他在游泳池發現容楚兒的行蹤,她坐在涼傘下,手上握着一杯新鮮的柳橙汁,享受着“齊人之福”——她的一左一右各坐着一名俊俏的金髮男子,他們顯然聊得很開心,她笑得花枝亂顫,美得不可方物,而且還不時發出銀鈴的笑聲,吸引周遭的男士愛慕的看着她。
嫉妒!憤怒!沈亦從來沒有這麼渴望使用暴力,狽狠的揍人一頓,這實在是一點道理也沒有,他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可是看着容楚兒那股風情萬種,嬌媚動人的模樣,酸溜溜的醋意很快的淹沒心田,翻雲覆雨的怒火更是攻佔意識。
他終於控制不住那股直冒出頭的衝動,大步的走了過去,唐突而粗魯的抓起容楚兒的手,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並大聲的對着那兩名金髮男子宣示道:“Sorry!Sheismywife.”
容楚兒顯然被嚇了一跳,怔怔的一句話也説不出來,直到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沈亦拖進餐廳,坐在最偏僻的角落。
“你這是什麼意思?”打從她“強迫中獎”,纏着沈亦不放,這是她第一次對他如此冷漠,因為她實在沒辦法阻止自己發脾氣,這個傢伙竟然讓她在朋友面前如此難堪,剛剛那兩個男孩子可不是什麼登徒子,他們是大學時期在美國暑期遊學認識的朋友,她今天用早餐的時候在餐廳巧遇他們。
這會兒看到容楚兒敞開的襯衫裏面是性感的比基尼泳裝,沈亦的理智完全脱軌了,妒嫉心進而主宰了他的言語,“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花痴。”
“花痴?”尾音驚愕的上揚,容楚兒從來沒有遭受到這麼大的羞辱,她可是最高貴優雅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把她跟那種有胸無腦的女人劃上等號?
“你覺得寂寞難耐,可以來找我,我保證比那兩個”阿兜仔‘還要勇猛!“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腦袋瓜裏面只有下半身的事情嗎?”容楚兒氣得咬牙切齒,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男人喜歡用下半身思考,這是很正常的事,不過這話出自容楚兒的嘴巴,沈亦覺得自己變成了低等動物,這無疑火上加油,教他更怒不可遏。
“你不是也急着想跳上我的牀嗎?”沈亦諷刺道。
“我……我才沒那麼低俗,我是不希望你跟其他的女人亂來,得了性病,或什麼AIDS,所以不得已跳上你的牀,親自監督你。”
“你説跳上我的牀很低俗?”沈亦一雙眼睛瞪得好像要殺人似的。
“像你這種花花公子,只要女人都可以上,這難道不低俗嗎?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我跟你指腹為婚,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刺激沈亦顯然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容楚兒完全忘了她的“作戰計劃”。
容楚兒都把話説得那麼無情,沈亦自然也不肯輸她,他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是這麼黏人,這麼愛哭,你以為我會理你嗎?”
氣氛頓時跌到谷底,容楚兒沉默了下來,這是多麼令人歡欣的一刻,她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跟他談判,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她此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她的心慌慌的、悶悶的,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容楚兒的不發一語喚回沈亦的冷靜,天啊!他怎麼會説出這麼冷血的話?不管是否屬實,他沈亦對女人可是最温柔體貼而且萬一把她惹哭了,那可怎麼辦?
半晌,容楚兒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是説,你絕對不會娶我?”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逆轉,沈亦陪着笑臉説:“當然不是,你……還是有很多迷人的地方。”
“是嗎?”希望的火花這麼快就被撲滅了,容楚兒説不出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不過,她很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跟他攤牌,要不然引起他的疑心,她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是白忙一場。
“真的,只是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否則我一定會愛上你。”
“你不會覺得我很煩嗎?”她可不希罕他的愛,他最好恨死她了。
“呃……還好,你是想跟我培養感情,我可以瞭解你用心良苦。”
“很高興你知道我的苦心。”不過,容楚兒卻是一點笑容也沒有,她不懂,根據她的調查報告顯示,沈亦喜歡乖巧聽話,不會糾纏不放,不懂得識相為何物的女人,可是她這麼賣力的煩他,表現得那麼令人討厭,他怎麼還可以忍受她?
“對了,下午你想去哪裏玩?我可以陪你。”
“你不用陪我,忙了一個早上,我現在有點累,下午我想休息一下。”
“那六點我去接你吃晚餐,還是你想再早一點?”
“我晚上約了人,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不用管我。”
聞言,沈亦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你約了什麼人?剛剛那兩個小夥子嗎?”
“對,就是他們兩個。”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外國人是很變態,你跟他們在一起很危險。”
“你怎麼可以説我的朋友變態?”
“他們是你的朋友?”
“我以前就認識他們,所以你的顧慮是多餘的。”
“不不不,朋友不代表安全,你一個女孩子跟兩個男人出去,不太妥當。”
容楚兒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跟他一起更是不安全,他是名副其實的色狼!
“我看,還是由我作陪,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吃飯,你覺得如何?”
“你剛剛對他們態度那麼惡劣,我想你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不會尷尬。”
“我會跟他們解釋。”
“用不着麻煩。”容楚兒堅持的站起身,望着沈亦那張越來越難看的面孔,她笑着又説:“你慢慢吃,我先回房休息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委屈自己討好一個女人,她竟然……可惡!他瘋了是不是?他不是急着擺脱那個女人嗎?
大概是昨晚沒有睡好,這會兒神智還沒清醒,他才會這麼反常,她既然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那他就去找別的女人,相信沒有她在一旁騷擾,他會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