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似乎所有的政商要員、名媛淑女全湊在位於天母的官家大宅宴會廳裏。
名義上,他們是為了"官氏集團"老總裁──官閔東的七十大壽而來,事實上,他們心知肚明這一場盛宴的真正主角,是即將從英國返回台灣的官家第三代接班人,未來商場的重量級人物──官矞浩。
傳聞,他英俊滯灑,還擁有英國劍橋大學雙博士學位,官閔東有意借這個機會將他介紹給眾人,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官矞浩的終身大事。
雖然,他已經物色好孫媳婦的人選,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冥頑不靈,孫子若是不滿意,今晚美女如雲,總會有他中意的對象,不管看上哪一個,都有資格當官家的孫媳婦,那小子若能定下來,以後就沒有藉口待在外頭放蕩。
"官爺爺,哥哥怎麼還沒到呢?"
顏琳和官矞浩可以説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因為顏家和官家是世交,兩家來往密切,顏琳從小就喜歡跟在官矞浩身後,直到她大學畢業被送出國。而這正是她被官閔東挑為孫媳婦人選的主因,有相識多年的情誼為基礎,結婚生子就快多了。
"不急不急,我想就快到了。"官閔東笑着安撫她。
果然,陳管家這時急匆匆的走到他身側低聲道:"老太爺,少爺回來了。"
"人呢?"他興沖沖的左右張望。
"少爺在大門口就讓司機停車,他們説想散步進來。"
"你沒告訴他,有滿屋子的客人在等他嗎?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散步……慢着,你説──他們?他帶了客人回來?"
"是,少爺帶了一位客人回來。"
"什麼客人?"
"少爺忙着帶她熟悉家裏的環境,我沒機會問清楚那位小姐是什麼人。"
"你説他帶個女人回來?"官閔東的音量雖然不變,但目前卻噴出強烈的怒火,叫人不安的冷汗直冒。
陳管家膽戰心驚的點點頭。
"我去看看他在搞什麼鬼?他人在哪裏?"
"老太爺請跟我來。"
"官爺爺,我陪你一起去接矞哥哥。"顏琳倉皇的提起腳步跟上前。
不過就在此時,官矞浩悠閒愜意的帶着他的"女伴"迎面而來,兩人手勾手顯得相當親密。
"爺爺!"他熱情的給了官閔東一個擁抱,"你還是一樣年輕,一點也沒變!"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官閔東按捺住滿腔的不快,只是埋怨的道:"你終於知道回來了吧!"
"爺爺,我們官家的人一向信守承諾,答應你的事,我哪敢忘了?"官矞浩調皮的做了一個他又不是不想活命的鬼臉。
見狀,官閔東不以為然的皺起眉頭,"從今以後,你代表的是官氏集團,不要再像個不懂分寸的小夥子。"
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官矞浩依然故我的道:"爺爺,你幹麼老是這麼嚴肅?隨性一點不是比較快活嗎?"
礙於身邊有他人在場,官閔東不得不把一肚子的牢騷暫時擱着,轉移話題,"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説,你先看看這個人是誰。"
順着他的視線,官矞浩的目光轉向顏琳,他費力的皺眉,努力的想記起她是何方神聖。
"矞哥哥,你真沒良心,才幾年而已,就把人家忘得一乾二淨!"顏琳可沒耐性等他回憶,她不悦的嘟着嘴。
"你是……小丫頭?"他好驚訝的瞪大眼睛。
"人家現在已經不是小丫頭了!"
"對對對,你現在是小美女。"
"什麼小美女,我又不是小孩子!"顏琳一點也不喜歡官矞浩的口氣,他顯然沒把她當個成熟的女人來看。
"是是是,你現在應該滿二十歲了吧?"
"我早就滿二十歲了!"越説越氣,顏琳滿面通紅。
"對不起,我的記憶力一向不好,請多多包涵。"官得浩誇張的鞠躬致歉,"對了,我還沒有幫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剛剛娶進門的妻子,夏雲冰。"
官閔東和顏琳同時錯愕的瞪大眼。
"過來跟爺爺和顏琳打一聲招呼。"官矞浩親密的勾住夏雲冰的肩膀,將她勾向前。
"爺爺好!顏小姐好!"夏雲冰優雅的點頭一笑。
不好!他們一點也不好!顏琳快哭出來了,她剛剛成形的美夢還來不及開始就被打碎了!
官閔東則是覺得自己快休克了,這到底在搞什麼?
"爺爺,我帶雲冰進去見爸媽,他們一定很高興我帶了一個媳婦回來。"不等他們回過神,官矞浩拉着夏雲冰走人。
※※※
"你們臉色看起來糟透了,是不是今晚太累了?"官矞浩笑得好天真,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眼前三人的怒火是衝着他來,不過這種佯裝無知的德行可瞞騙不了面前三對瞪大的眼睛,他們太清楚他熱情善良的面孔下有多麼狡猾,心眼多得叫人防不勝防。
"不要裝傻,説,你究竟在搞什麼鬼?"官閔東可沒耐性跟他拐彎抹角。
無辜的眨着眼,官矞浩狀似好心的安撫道:"爺爺,你現在可不是年輕的小夥子,脾氣不要這麼暴躁。"
"你就喜歡惹我生氣是嗎?"
他連忙舉手喊冤,"年紀大的人最禁不起刺激,我哪敢亂來?"
"你……你不要扯開話題,把那個野女人的來歷給我説清楚!"官閔東氣得臉都漲紅了。
"爺爺,雲冰雖然不是千金小姐,可也不是個野女人。"
"你瘋了是不是?你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在外頭娶個女人?"
"我沒有隨隨便便,我對這個婚姻可是非常認真。"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官矞浩收起嘻皮笑臉,擺出嚴肅的面孔。
"我不承認你們的婚姻!"
"爺爺你怎麼變糊塗了呢?婚姻又不是兒戲,白紙黑字還蓋了章,這可賴不掉哦!"他的口氣像是在對小孩子講道理一樣。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踏進我們官家一步!"
如果不是官閔東那張臉已經氣紅得像塊豬肝,官矞浩真想賞他一個白眼,現在説這些未免亡羊補牢,那個女人不但踏進他們官家了,此刻恐怕正躺在他的牀上舒舒服服的睡大頭覺呢!
"老爸,我想爺爺跟我可能有點代溝,你最懂我了,這事還是請你幫我向爺爺解釋清楚。"繼續跟這個老傢伙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定會忍不住變臉,這實在有違他迷人親切的形象。
無端捲入戰爭,官巖威一張臉都綠了。這個臭小子,偶爾盡點孝道,不要陷害他這個老爸,難道不行嗎?
"爸,其實那位夏小姐也不錯,端莊優雅,看得出來很有教養。"凌心儂體貼的代老公發言。
"外表裝模作樣,誰不會?我一看她,就知道她是狐狸精!"
"爸,這麼説會不會太不公道了?"她不安的看了官矞浩一眼。
"我吃的鹽比你們走的路還多,她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女人。"
張着嘴,凌心儂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兒子偷偷摸摸的在外頭結婚,她也非常生氣,結婚一生就這麼一次,婚禮可以簡單,但怎麼可以不隆重?他可是她惟一的寶貝兒子,婚禮怎麼可以沒讓她這個母親參與呢?
不過説真格的,他挑選的對象還真不賴,不愧是她的兒子,有眼光……哎呀!她想到哪裏去了?若是讓公公知道她在想什麼,肯定罵到她耳朵長繭。
"小子,你給我聽清楚,我們官家絕不容許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媳婦,我要你立刻把她送走!"官閔東惱怒的瞪着官矞浩。
沉默半晌,官矞浩才輕快卻又強勢的表明自己的決定,"爺爺,如果你堅持雲冰必須離開官家,那我只好跟她走,因為我不打算離婚,我和雲冰既然是夫妻,夫妻當然要共進退。"
"你……"這小子竟然威脅他,氣死他了!
站起身,官矞浩伸了一個懶腰,"今天真的很累了,爺爺有什麼決定,我們明天早上再説,晚安!"
咬着牙,官閔東懊惱的目送他走出書房,可惡!多活了他四十二年,竟然被牽着鼻子走……不!他不會就此休,這小子説不通,就從那個女人下手!
※※※
雙手在胸前交叉,官矞浩居高臨下的瞪着睡得又香又甜的夏雲冰,他就知道,此時此刻她一定忙着跟周公下棋,一點也不擔心他的死活,她實在是一個非常不像話的情婦……
沒錯,事實上她只是他的情婦,而"妻子"不過是為了方便她住進官家的稱呼,誰叫他就是迷戀她,沒辦法放下她自己一個人跑回台灣,可是這個女人完全不懂他的心,還得他誘之以利,心酸啊!
坐在牀沿,官矞浩傾身向前,調皮的在她耳邊玩吹氣遊戲,不過這對夏雲冰顯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只是翻了一個身。
"女人!起來!"失去耐性了,他毫不體貼的拍着她的臉頰。
慵懶的睜開眼睛,夏雲冰用不着看也知道是誰擾她清夢,"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難道不累嗎?"
"怎麼不累,我都快累死了!"説着,他往她身上一撲,將頭埋進她的肩窩,他喜歡她身上那股清柔的香氣。
"那你應該去洗澡準備睡覺,不是趴在我身上。"
"洗澡哪比得上你來得有吸引力?"官矞浩不安分的在她頸項上舔吻,不管面臨何種處境,她總是優雅得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一尊瓷娃娃,可是隻有他知道她的真面目;她性格火爆剛烈,完美無缺的修養不過是在人前的假象,而他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纏得她失去控制。
"我倒覺得趴在你身上更舒服。"手腳並用,他越來越放肆的在她身上磨蹭挑逗。
"你不要胡鬧了。"恬靜的聲音露出一絲絲的懊惱。
"真的好舒服,你瞧,我都快睡着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官矞浩打了一個哈欠,隨即滿足的閉上眼睛,可是下一刻,他整個人往牀沿滾去,然後砰一聲巨響,硬生生的捧落在地上。
"可惜,我一點舒服的感覺也沒有,你總不會要我睜着眼睛到天亮吧?"夏雲冰温柔的揚唇一笑,很難想像她剛剛才粗暴的將官矞浩推下牀。
我的媽呀!疼死他了!發出一陣呻吟,他狼狽的坐直身子,一雙眼眸無比哀怨的瞅着她,無言的控訴。
不過這一招用在夏雲冰身上,可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她從容的坐起身道:"我記得告訴過你,沒有洗澡不可以上牀。"
"洗澡洗澡洗澡,你只會想到洗澡,就不會關心一下我嗎?"他孩子氣的嘟着嘴。
"關心什麼?"
瞪大眼睛,官矞浩一副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沒良心,"在飛機上,我還特地提醒你,爺爺非常難纏,他找我肯定沒什麼好事,你難道不會替我擔心嗎?"
"你好像忘了,我只是你的情婦,不是你老婆,我沒有理由,更沒有立場介入你的家庭,擔心又有什麼用?"
"可是,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老婆,妻子難道不應該擔心丈夫的家人能不能接受她嗎?"
"如果你是在擔心我扮演不好妻子的角色,那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在人前,我一定會表現得很稱職,令你滿意。"
"你太天真了,不能真心誠意的把自己當成我的妻子,早晚會露出破綻。"
夏雲冰一臉不以為然,"情婦和妻子不就差那麼一張結婚證書,只要你不拿出來,還能有什麼破綻?"
"你現在的心態就是最大的破綻。"
"這……"
"無話可説了?"
柔嫩的紅唇輕噘,夏雲冰一副好有風度的説:"拿人錢財,當然得聽命行事,你説什麼就是什麼。"
頓了一下,官矞浩感慨萬千的一嘆,"沒想到我比那一千萬還不如!"説起來真是可笑,哪個情婦不妄想坐上妻子的位子?可是她,竟然還得靠他拿金錢交易!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純粹是就買賣的根本道義來説。"
"你用不着多作解釋,我很清楚自己的價值是建立在金錢上,我不過是包養你的-情夫-嘛!"他説得好認命。
這一時之間,夏雲冰還真不知道怎麼應答才好。
再度爬上牀,他把滑到牀尾的被子往上一拉,舒舒服服的窩進被子裏。
"你做什麼?"
"睡覺啊!"他的聲音像是快睡着的樣子。
"那洗澡……"
"有本事你幫我洗,否則我要睡覺了,晚安!"翻個身,他閉上眼睛。
怔了一下,她終究是沉不住氣的破口大叫,"官矞浩,你給我起來……官矞浩,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官矞浩……Jim……"
他唇邊漾起深深的笑意,她的叫罵聲在他聽來可是最好聽的催眠曲。
直到口乾,不得不閉嘴休息,夏雲冰才發現官矞浩早就睡着了。又好氣又好笑的她不禁搖了搖頭,傷腦筋的看着他,這個男人就是有辦法把她搞得怒髮衝冠!
躺進被子裏,她側着身子,手指輕輕的滑過他的眉、眼、鼻、嘴,她想起他們相遇的那個夜晚……
※※※
英國倫敦
告別一段早該丟棄的戀情,是不是應該大肆慶祝一下?
當然,對她夏雲冰來説,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刻,正巧好友Jessica找她到酒吧消磨週末的夜晚,所以她決定放縱自己一次,平常她是不踏進這種地方一步,不過怎麼也沒想到,好友竟然挑在最後一刻放她鴿子。
既來之則安之,一個人又不是不能喝,就是悶了點,不太適合她的好心情。
品嚐美酒,夏雲冰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四周,半晌,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坐在吧枱前方的男子給吸引住。
她從來沒見過陽剛得這麼俊逸的男人,他五官很深,充滿了霸氣的男人味,可是他的笑容宛如一陣春風,瞬間化去面貌上的剛硬,展現瀟灑熱情的風采。
"Summer!"
看到突然蹦出來擋住她視線的前任男朋友──袁清揚,夏雲冰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畢竟是慣於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她馬上恢復平靜優雅的態度,"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
一個念頭敲進腦袋瓜,她馬上把好友的邀約和他的出現聯想在一起,"你收買了Jessica?"
"你不要説得這麼難聽,我沒辦法,你不跟我見面,我只能找她幫忙,Jessica是我們的介紹人,她當然不希望我們就此結束。"
"你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麼嗎?"
"如果你現在還不想結婚,我們可以過幾年再結婚……不不不,你什麼時候想結婚,我們就什麼時候結婚,我再也不會催你。"
"你爸媽同意了嗎?"
夏雲冰的問題讓袁清揚呆愣了一下,"我……一定會説服他們。"
"算了,你用不着這麼勉強,你是個好兒子,不會忍心傷你父母的心,我們分手對你和你父母都是一件好事。"
"Summer,我真的很愛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們分手是遲早的事,再挽回也沒有意義。"他是二十一世紀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可是,她卻不想安於賢妻良母的生活。
他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有結果,麻煩的是,他對她太好了,她沒辦法殘酷的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不同,就這麼拖着拖着,直到他提出結婚……結婚?他真的是一點也不瞭解她,除非她瘋了,否則這輩子都不會碰那玩意兒。
"我不要分手。"
"Andy,來不及了,我已經有對象了。"
"你騙我。"
頓了一下,夏雲冰豁出去的指着吧枱前的男人,"他就在那裏等我,我們明天還要飛到巴黎度假,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Summer,你一定是醉了,你現在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喝了一點酒,但是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像你,根本沒有認清現實,固執的以為我就是那個能夠帶給你幸福的女人。"夏雲冰拿着皮包站起身,"既然Jessica不來,我也不等她了,好好保重,我誠心祝福你早日找到真正適合的女孩子,拜拜!"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袁清揚還是堅決的搖着頭,他的Summer端莊優雅、冰清玉潔,她不可能在與他分手後,馬上搭上別的男人!正因為她是那麼高貴,他一直壓抑自己的慾望,不敢碰她,而他迫不及待的想娶她回家,就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充滿憐憫的看了他一眼,夏雲冰往吧枱走去。
"親愛的,我的朋友不來了,我接下來的時間都是你的了。"她嬌媚的搭上男子的肩膀,柔軟的唇瓣靠向他的耳垂,輕聲低語,"對不起,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需要擺脱一個男人,可以請你幫我嗎?"
"我很樂意替美女服務。"男子化被動為主動,勾住夏雲冰的腰,轉而小聲的自我介紹,"Summer,你可以叫我Jim。"
Summer?夏雲冰一時怔住了,他怎麼知道她的英文名字?
取出皮夾付了帳,Jim摟着她走出酒吧,在經過袁清揚的面前,還刻意停下腳步點頭招呼。
直到坐上車,夏雲冰才大夢初醒的回過神,"你要幹麼?停車!"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那小子追上來了。"
回過頭,她果然看到袁清揚不死心的開車尾隨在後。
"如果你真心想打發掉他,接下來就請你配合我,否則我現在就可以停車,甚至可以幫你向他解釋,我只是你的臨時演員。"
"不必了,我接下來都是你的人,隨你安排。"
Jim讚賞的點點頭,"合作愉快!"
"我可以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請問。"
"你怎麼會知道我叫Summer?"
"從你進入PUB,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很難叫人忽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閃爍着狂野的激情。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聽到她和前男友人的些許對話。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的注視,夏雲冰卻覺得自己已經被火焰吞噬,體內有一股熱流在奔騰,她快被融化成一灘春水。
撇開頭,她把視線轉向車窗外的景物,希望藉此分散自己的心思。
半個小時後,Jim把車子停在梅菲爾區的一家飯店前,他把車子鑰匙交給泊車小弟,便勾着夏雲冰的腰走進飯店。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她不解的問。
"開房間。"向櫃枱小姐拿了房間鑰匙後,他帶她從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全身一僵,她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處境。
"放輕鬆一點,你不希望那個叫Andy的男人看出我們是陌生人吧!"他親密的低頭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我很佩服他,他恐怕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死性子。"
夏雲冰偷偷的往後瞥了一眼,袁清揚果然還跟在後頭,他雙手握成拳頭,顯然正壓抑着滿腔妒火,看來,她現在是騎虎難下,這出戏她非演下去不可。
前往房間的一路上,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了房間,甚至連Jim何時叫了客房服務都不清楚。
"來,我敬你一杯。"待服務生離去後,Jim將裝着酒的酒杯遞給她。
"我們用不着演戲了吧!"回過神的她接過杯子。
轉頭看向房門,他輕鬆的打趣道:"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堅持的男人,他還不死心的守在外面,如果我不要太自私的話,我會勸你跟他複合,這種男人很少了。"
"他還在外面?"
"他現在説不定正把耳朵貼在門上,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將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她的,他舉杯乾了,"你是不是心軟了?"
"不,我不適合他!"她也灑脱的把酒乾了。
再度幫兩人的酒杯斟滿,他率先舉起酒杯乾了,目光火熱的鎖住她,"我想一定有很多男人告訴你,你美得像朵高不可攀的百合。"
"這是在讚美,還是批評?"也許是他的注視造成心裏的慌亂,夏雲冰不自主的又把酒送進口中,酒精在她的體內開始發生作用,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朦朧。
"你説呢?"傾身向前,他性感的唇瓣輕輕碰了一下她的紅唇,像在催眠似的低聲呢喃,"第一眼,我就想摘下你這朵優雅美麗的百合。"
茫然之間,她聽到大腦傳來的警訊,她在無意間讓自己羊入虎口,可是好奇怪,她一點逃的念頭也沒有,這是因為酒精在作祟嗎?
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Jim終於放肆的掠奪她誘人的嘴。
酒杯何時離開手,自己又何時跨坐在Jim的腿上,她根本不知道,只感受得到他激烈火辣的吻,她徹底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