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棠芯芯正待在清境,在一棟效仿歐式建築的度假山莊中。
她風塵僕僕地跑到這邊,在房間裏待了好久,愣了好久,眼淚都沾滿了臉都不自知,直到她想上廁所了,才起身去浴室,結果看見鏡子裏那個像她又不像她的女人,她的淚流得更厲害了。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對梅默安的感情是什麼樣的,起初以為是逼迫,後來呢,她又不由地享受着他霸道皮囊下的温柔。
直到看見牀上的孕婦,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不過是一個姿色一般,她還拿喬,人家梅默安肯喜歡她也只是一時的。
看看牀上的孕婦,要姿色有姿色,要氣質有氣質,而她呢,什麼都沒有,還這麼自私,一氣之下,拋下工作,拋下家人,一個人跑到了這邊,而梅默安也不是真的喜歡她,肯定不是的。
她這麼想,想東想西,終於是受不了了,抱着頭坐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眼淚一滴懈一滴地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個圈。
透過蒙朧的淚眼,看見桌上的手機,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打個電話跟家裏人交代一下,才講完話,就立刻接到了梅默安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會兒,便沒有多餘的考慮,沒有聽他的解釋,沒有動搖想法,直接告訴他她要分手。
又膽小懦弱地不敢去聽他講話,直接掛了電話,又關了機,一切都結束了,她是這麼認為的——
她走到窗户旁,從三樓的房間看到整片的農場,一羣羣的綿羊在綠色的草地上游走着,還有一、兩隻可愛的牧羊犬在周圍玩耍着,真是愜意悠閒。
她的眼睛紅了一圈,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棠芯芯,他都已經有了一個女人,還有了小孩,你這個傻瓜……”
赤腳回到牀上,用薄被裹着自己的身子,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趴在牀上,身子不斷地顫抖着,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從被窩裏傳了出來……
昏昏迷迷地睡了一個晚上,清晨,棠芯芯起牀離開房間,吃了早餐,便在寬闊無邊的草地上逛着,像一抹幽靈。
看着羊羣,看着孤身一人的自己,寂寞感油然而生,她索性便坐了下來,從山上俯視遠處星點般的城市。
打開了梅默安送她的手機,沒有一封簡訊,沒有一通電話,她苦笑道:“棠芯芯,你看吧,他根本不在乎你,他巴不得跟你分手呢……”
男人一冷酷起來,就是六親不認,而她這個榮升前女友的女人,他更不會理會了。
用手摸了摸自己已經被風吹亂的頭髮,乾枯的頭髮就好像她斷了線的愛情,明明已經沒有奢望了,明明不求他來找她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地抱着希望。為什麼以前談戀愛的時候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呢?為一個叛變的男人牽腸掛肚,茶飯不思,這樣的她,不再是之前那個灑脱的自己了,而她也好像失去了自我。
一旦嚐了愛情的毒,便深陷其中,如身在沼澤中,越掙扎下沉得越快,可不掙扎吧,她很快就會被淹沒,所以她在這裏等待痛苦逝去。
太陽越升越高,棠芯芯靜靜地坐在綠野上,看人、看羊、看狗,而她這個看風景的人,也逐漸融入了其中,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今天一早,梅默安發現她手機開了,終於能憑着她手機裏的GPS定位功能,尋到她,站在不遠處看着那靜坐着的女人,她臉上一片懵然,梅默安本來一肚子的火也逐漸地下降。
他很氣,很氣,可是她也一樣,否則她的臉上出現的該是怡然自得,而不是現在像個遭受情傷的女人,憂愁善感,惹人憐愛。
他可以清楚地看剄周圍幾個保護欲過多的男人蠢蠢欲動,他眼神一冷,高大的身子搶先他們一步走到棠芯芯的身後,而女人一無所知。
梅默安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就算不生氣,他也要把這個女人給按在腿上,狠狠地揍她的小屁屁一頓,可是眼下看她落落寡歡的模樣,他不忍心了。
他嘆了一口氣,陰着表情,坐在了她的身後,而她還是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他大手一繞,便將她納入了懷中,女人明顯一驚。
“啊……”棠芯芯感覺自己被一個男人給抱在了懷裏,嚇得想要尖叫,他卻適時地開口了。
“棠芯芯。”他的聲音低得似是從地獄來的低沉幽暗,換來她一陣哆嗦。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下了嗓音:“梅默安?”
“哼,除了我,還有誰敢抱着你!”不改的是他趾高氣昂的神氣。
“你……”棠芯芯還沒回過神來,她在作夢嗎?
“你怎麼找到我的?”
“緣分。”
她才不信!
“你幹什麼來找我?”忘記了一開始的喜悦,她以晚娘般的臉孔對着他。
“哦?來找你這一個逃跑的老婆。”梅默安霸氣凜然地説。
她才不是!
“你……”
“那個人是我姊姊。”以最快、最短的話語解釋了她的誤會。
梅默安等着她以道歉的姿勢求他的原諒,可他等到的是棠芯芯冷冷的反問:“誰是你的老婆?”
梅默安平定下來的脾氣又上來了,這個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他的脾氣,“你這個女人,真是欠揍!”
“你該回去上班了。”棠芯芯説完,推開他的懷抱,臉上有着淡淡的冰雪融化的痕跡。
“你呢?”梅默安支着下巴問。
“度假。”好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一步一步地往山莊走去。
她其實很開心,很開心他的到來,卻又好怕他是來講個清楚,不過他也講清楚了,那個女人是他的姊姊。
她知道他有個姊姊,是了,這樣想來,一些奇怪的地方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那個女懈人的五官與他這麼相似,連脾氣都這麼相似,而且她不是睡在梅默安的房間,是睡在客房,所以,一切只是庸人自擾。
梅姊姊當然是梅家的人,她的孩子也有一半是屬於梅家,而她競想歪了!
可她也意識到了,她自卑,她真的在自卑,她好怕自己哪一天變成了一個為愛瘋狂,為愛成妒婦。
他這麼好,不是表面的霸道,而是內心温柔的男人,也許會有別的更好的女人適合他。
梅默安沉默地跟着她進了山莊,跟着她到了她的房間,看着她傻傻地看着窗外,好似不知他的存在。
她發呆得太久了,他不開心了,一個箭步,轉過她的身子,逼着她看着自己。
“你怎麼還在這裏?”她大驚小怪。
她的驚訝更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經,她竟然這麼忽略他的存在,懲罰性地吻住她的唇,教她不再小覦他的存在。
激情的火焰在他們激吻的瞬間綻放,兩人之間如久旱逢甘霖般,愛慾瘋狂在他們之間擴散,燃起。
用盡全部的力道才推開眼前的女人,梅默安深沉的眼眸落在她紼紅的臉蛋上,“你確定嗎?”她之前説自己是婚後才能有性行為的女人,讓梅默安不得不考慮她的心情,她真的想繼續嗎?
棠芯芯全身無力,水漾般的眼眸無措地看着他,她想要,她想要擁有他,即使只有一個晚上也好。
毫不遲疑地將的唇印上他的,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堅定不移的心意,她願意!
欣喜若狂的梅默安大力地抱起她,使她的雙腳離地,大步地往大牀走去,温柔地將她拋向了大牀。
她努力地調整着呼吸,雙手向後支撐自己,看着牀前的男人快速地剝去自己的衣服,赤裸地站在她的眼前。
穿着衣服的他本來就有一副好身材,而脱下衣服的他,更顯得精壯,身體的曲線動人得令她害羞。
“好美……”
“男人不該用美來形客。”
棠芯芯連忙捂着嘴,她怎麼會把自己想的事情給説出來了呢。
“該你了。”他驕傲如國王,坐在她的身邊,像是要欣賞她獻上美豔的脱衣舞。
“你……你轉過頭。”怎麼會這麼害羞呢,剛剛吻着的時候,她熱得恨不得脱光所有的衣服,而現在,在他專注的目光下,她仍舊是熱,卻不敢脱衣服了。
“好。”梅默安依言轉過頭去,不去瞧她。
確定他轉過頭去了,棠芯芯才脱下衣服,當她脱得只剩下胸罩和內褲的時候,某隻偷窺的豬被她給抓到了,“啊!騙子!”
梅默安咧嘴一笑,上前把她壓在牀上,大掌在她赤裸的肌膚上來回摸索着,“你只叫我轉頭,可沒叫我不要看。”
歪理!還歪曲她的意思,棠芯芯狠狠地在他的胸膛拍了一掌,以示憤怒。
“哎喲!”梅默安故意地裝疼,嘴上不饒人,“我知道你想要,你也別急呀。”
棠芯芯被他説得一愣一愣,整個人都傻了,他趁機將她剝了個精光,舌頭在她雪膚上下斷的滑助,她呵呵地笑了出來。
“叫你笑!”他不重不輕地晈了一口,在她的胸口這裏留下了一個痕跡,大手狠狠地一抓,“你説,這裏是不是我的?”
她的心,是不是他的?他早已把她的心帶走了,還凶神惡煞地質問她。
棠芯芯不説話,兩雙手臂繞上了他的脖頸,風情萬種,“默安……”
她這副模樣,梅默安若是思得住也就不是男人了。
大掌捧住她的芙顏,熱燙的吻一個一個地落在了她的臉上,一路往下,滑過迷人的鎖骨,攫住她粉色的花蕊,引得她嬌喘連連。
“啊,輕一點……”
他立刻放柔了力道,舌頭不斷的吸吮着,帶給她一波一波的顫慄,大手滑到她的秘密花園,在那兒不斷的興風作浪。
……
她被他小心地擁護在懷裏,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跟着他仰望屋頂的星空,他冷冷地哼道:“你倒是會享受。”
棠芯芯沒有力氣説話,她訂房間的時候也沒多想,甚至是她住了一晚,她都還不知道她這個房間是可以看星星的。
“下次還敢一聲不響地離開我,我非要你好看!”男人在她的耳邊威脅道。
離開?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他,她反而擔心他會離開他,她這麼平凡的女人,他為什麼會看上她?
她問不出口,她只能安慰自己,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他偏喜歡她這個清湯掛麪,可她更害怕的是,他會不會也有一天厭煩了她呢?
“在想什麼?”梅默安的手在她的肩膀上下滑動着。
“人家好累。”她將頭埋進他的肩膀上。
他的嘴來到她的肩上,輕輕一啃,“睡吧。”
他的懷抱很温暖,讓人覺得好舒服,好有安全感,只是她自己的心裏還存有疑慮,他會愛她一輩子嗎?
“嘖嘖!真是想不到,弟弟會喜歡你這種類逖。”梅默靜上下打量着棠芯芯,並未帶有敵意,只是純粹的好奇。
棠芯芯傻傻地任人評頭論足的,不置一詞。
“嗯,長相也只是清秀。”梅默靜帶着大大的球,走來走去。
“梅姊姊,你小心些。”棠芯芯現在正在梅家,和梅默安在清境玩了幾天,便回來了,又正好是週末,不用上班。
想説兩個人在屋子裏過兩人世界,可梅姊姊的老公楚夏思找梅默安有公事要談,於是兩個女人就留在客廳裏。
“放心放心,我的肚子不會掉的,還要四個月才掉。”梅默靜不在意地説。
“哦。”棠芯芯又乖乖地坐在那兒,讓梅默靜一個人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