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豔娘眨眨眼睛道:“看來我為了我自己要活下去,就只好聽你的了!”
江阿郎笑笑道:“乞巧之夜,只要你們十兄弟都到齊了,我一定立刻替你解開穴道的禁制!”
施豔娘道:“你可是要等我那八位兄長和十弟到齊了之後,向他們當面問個清楚?”
江阿郎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要向他們當面問個清楚!”
施豔娘道:“我看你還是別問了,那件案子根本不是我們十兄弟乾的!”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明白,此時何必多説!”
施豔娘道:“聽你這口氣,好像握有什麼證據,是麼?”
江阿郎道:“是否有據證,到時你自會知道!”
施豔娘柳眉微蹙,道:“如果是,你便打算如何?”
江阿郎淡淡道:“必要時,我可能會以一對十!”
施豔娘心神不由暗暗一震!雙目一凝道:“你有把握勝?”
江阿郎道:“我雖然並無把握勝,但卻有勝負各半的信心!”
施豔娘默然了剎那,道:“好吧,你既然這麼説,那就等到‘乞巧’日之夜,我們十兄弟聚齊時再説吧!”
江阿郎點頭笑道:“你是個聰明人,別的我也不多説了,田老二回來,我想你一定不會泄漏我的身份會應付得很好的,是不是?”
施豔娘點頭道:“請你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呢!”
“那就好。”
江阿郎點頭道:“謝謝你的款待,我回房休息去了!”
語落,轉身舉步出房而去。
施豔娘望着江阿郎的背影去後,冷笑了笑,接着卻又嘆了口氣,移步走到牀邊,和衣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午前,田元瑞回來了。
江阿郎仍像往常一樣,招呼客人,做着他店夥計應該做的事情,神情舉止皆無異樣。
施豔娘自然也是一樣,她為了自己的性命,自是不敢絲毫異色!
田元瑞心裏雖然想問,但因是在白天,要忙着照顧生意,又得避開江阿郎才好問,所以是既不便問,也沒有機會問。
晚上,初更過半。
田元瑞與施豔娘回到房間裏,掩上了房門之後,田元瑞這才輕問道:“九妹,昨晚的情形怎麼樣?”
施豔娘苦在心裏,但神色上卻不敢露出來,媚笑地反問道:“二哥以為呢?”
田元瑞笑道:“成了,對不對?”
施豔娘道:“不對!”
田元瑞一怔!道:“沒成?”
“他連碰都沒碰我一下!”
“真的?”
“事情既是經過你的同意,你想我有説謊騙你的必要麼?”
這話不錯,是理,也是實情。
田元瑞目光一凝,問道:“你沒有用那種藥?”
施豔娘搖頭道:“要是用了,他起碼得躺在牀上休息三天!”
“你怎麼不用?”
“你希望我用。”
田元瑞笑道:“當然不希望你用,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
語聲一頓又起,問道:“他是嗎?”
“他要是,我豈會輕易放過他,是我料錯了!”
田元瑞道:“昨晚上的經過究竟是怎樣的,難道你沒有下功夫挑逗他?”
“怎麼沒有?”
施豔娘説道:“我一邊挑逗他,一邊探詢他的身世,眼看他已經上了火,情況差不多了,那知他竟然醉倒了,只不過五杯酒就爛醉如泥,人事不知,只氣得我牙癢癢的,給了他兩個大嘴巴!”
田元瑞笑道:“兩個大嘴巴難道都沒有能打醒他?”
“醒個屁”施豔娘道:“要是醒了,也就不會得連碰都未碰我了!”
田元瑞淫笑道:“這麼説,昨兒晚上你一定很難過,沒睡好了?”
施豔娘媚眼兒斜睨,白了田元瑞一眼,道:“還説呢,害得我心裏癢兮兮的,直到三更過後,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田元瑞忽然伸手一把摟住施豔孃的柳腰,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胸襟,撫摸着她豐滿的軀體,淫笑地説道:“九妹,他既然不是就算了,昨兒晚上,真苦了你,今兒個我好好的補償你好了!”
施豔娘把嬌軀往田元瑞懷裏用力貼擠着,並冶蕩地媚笑道:“你還有力氣?”
“當然有力氣!”
“我有點兒不信!”
“等會兒你就信了!”
“二哥,你昨晚上情形如何?十分痛快吧?”
“別提了。”田元瑞搖搖頭道:“現在我才明白,一萬個之中也挑不出一個九妹這麼好的!”
施豔娘媚笑道:“二哥是良心話,還是故意捧我的?”
田元瑞道:“絕對是良心話,昨兒晚上一連換了三個,都是味同嚼蠟!”
施豔娘道:“我不信!”
田元瑞道:“我馬上給你證明。”
施豔娘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嬌媚蝕骨地一笑道:“二哥,我話可要説在前頭,你自己估量估量,要是不行,今兒個就安份些別惹我,否則,待會兒你要是不能讓我……”
田元瑞伸在她胸襟裏的那隻‘祿山之爪’,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用力捏了一下,淫笑道:
“九妹,你放心吧,待會兒我一定讓你的靈魂飄上天,非向我求饒不可!”
施豔孃的嬌軀被他捏得一顫,使勁的在他懷裏揉了揉,蕩笑道:“果真那樣,我沒有話説!”
田元瑞沒有再説話,雙手卻開始忙了起來,施豔娘身上的衣裙、紅兜肚兒,一件件散落地上,吃吃的蕩笑聲不絕於耳!
旋而,房間裏的燈熄了!……
房間外,五丈遠處的暗影裏走出一個人;他,是‘一刀斬’江阿郎,唇邊浮現着笑意,腳下不帶一絲兒聲息地走向他自己的房間裏去!
七月七日夜,俗稱‘七夕’相傳為‘牛郎織女’二星聚會之期。
是夕,舊時人家婦女大都結綵縷穿七孔針,設瓜果於庭中迎之,以“乞巧”,故又稱“乞巧節夜”,二更正。“萬利客棧”後院的花廳擺設着一桌豐盛的酒席,圍席而坐的是九男一女十個人;也正是惡名滿江湖,殺人放火,兇殘狠毒,個個兩手血腥的‘十邪’兄弟!
今夜,是‘十邪’兄弟去年聚會時約訂好的今年聚會期,所以‘十邪’兄弟都到齊了,一個不差!
正當‘十邪’兄弟一齊舉杯幹了第一杯酒時,在花廳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當門站立。
田元瑞是主人,立時眉鋒一皺,吒説道:“江阿郎,我已經關照過你了,沒有招呼不許來,你為何還擅自闖來?”
江阿郎淡淡道:“我來有事!”
田元瑞道:“你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喝完了再説好了,你去吧!”
江阿郎搖頭道:“不!這件事非得現在説清楚不可!”
田元瑞臉色忽地一沉,倏然長身站起,目光中陡現殺機,沉聲喝道:“江阿郎!你敢……”
適時,“十邪”老大“乾坤手”尚士奇抬手一擺,道:“二弟坐下,讓我説好了!”
田元瑞立刻住口躬身,雙目瞪視了江阿郎一眼,坐了下去。
尚土奇目視江阿郎説道:“小夥子,有什麼事?你現在説吧!”
江阿郎道:“你喊他二弟,那麼你該是老大‘乾坤手’尚士奇了!”
尚士奇點頭道:“不錯,你能知道老夫的名號,足見你也是武林中人,請問朋友你的真實姓名?”
江阿郎道:“江阿郎。”
尚士奇眉鋒一蹙,道:“朋友這名字陌生得很,老夫好像未聽説過,請問,朋友的出身?”
江阿郎道:“關外。”
尚士奇眉鋒又是一蹙,道:“請説朋友你要説的事情吧!”
江阿郎目光橫掃了‘十邪’兄弟一眼,道:“我請問濟南府台杜大人全家的血案,是你兄弟那一位乾的?”
“十邪”兄弟臉色齊皆一變!
尚士奇雙目一凝道:“江朋友為何查問此案?”
“我要找元兇!”
“江朋友與杜大人有何關係?”
“毫無關係!”
“那麼為何找我兄弟查問此事?”
“受人之託!”
“受誰之託?”
“朋友。”
“是你的朋友還是杜府台的朋友?”
“都是。”
“查出元兇,可是要代為報仇?”
“不錯!”
“那麼,老夫現在答覆你那件血案與我們十兄弟無關!”
“那是你説的,我卻説你們十兄弟之一是兇手!”
“我們十兄弟都在這兒,你説説看,誰是兇手?”
“查老六!”
查老六“追命無常”查燕鳴倏然瞪目沉喝道:“姓江的,你休要血口噴人!”
江阿郎淡淡道:“查老六,這真是我血口噴人麼?”
查燕鳴道:“笑話,我查老六豈是那種敢做不敢當之人!”
“那麼,你為何不敢承認?”
“不是我查老六做的我如何承認?”
“查老六,你該明白,當着你們十兄弟,我不會空言指你!”
“這麼説,你是有證據了?”
“不錯,否則我怎會單指你查老六,而不指別人!”
“你的證據是人證還是物證?”
“物證!”
“什麼樣的物證?”
“你查老六稱絕江湖的獨門暗器:‘追命子午釘’!”
查燕鳴心神一震,道:“在哪裏?”
江阿郎道:“在我手上!”
尚士奇道:“既如此,就請江朋友拿給老夫看看!”
江阿郎探手入懷,取出那物證“追命子午釘”,一揚手,説道:“接着!”一道烏光直朝尚士奇射去!
尚士奇連忙抬手接住,看也不看的隨即轉手遞給查老六,説道:“六弟,你看清楚些,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查燕鳴接過看了看之後,説道:“不錯,這確實是我的東西,但卻早在那血案發生之前就失落了的十二枚之一!”
尚士奇目光轉向江阿郎道:“江朋友,你聽見了沒有?”
“我字字入耳!”
尚士奇道:“如此,此事至此,可以結束了!”
江阿郎搖頭道:“我卻不以為至此可以結束!”
尚士奇雙目一睜,道:“為什麼?”
江阿郎冷冷地説道:“你自己心裏應該明白!”
尚士奇道:“事實上老夫並不明白,江朋友你請直説吧!”
江阿郎道:“我不信查老六之言屬實!”
尚士奇臉色一變!道:“你不相信,你想怎樣?”
江阿郎説道:“我要查老六認罪,還債償命!”
“十邪”老三“霹靂掌”毛大剛猛地站起身子,瞪目怒聲喝道:“小子……”
尚士奇截口喝道:“老三!不許你插嘴,坐下!”
毛大剛語音一窒,道:“大哥,這小子的口氣……”
尚士奇雙眉一揚,道:“老三,我要你坐下,你沒聽見?”
毛大剛不敢不聽話,雙目狠狠地瞪視了江阿郎,默默坐下。
尚士奇隨即目注江阿郎説道:“江朋友,你可知道我十兄弟義共生死,向來是一人事十人當?”
江阿郎淡淡道:“我知道,並且還知道你們‘十邪’兄弟在血案未發生之前,在江湖上向來是同行同止,見其一便能見其十!”
尚士奇道:“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別説血案不是我查六弟做的,縱然是,我們九個也決不會袖手任你碰我查六弟一下。俗話説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進退才是高人。’老夫希望你能仔細地想想,還是另外找那真正凶手的好!”
江阿郎道:“尚老大,事實上查老六就是真正的兇手!”
尚土奇道:“江朋友,你該知道,這些年來我十兄弟雖然散居各處,隱於市賈,已經退出江湖紛爭,不想再輕妄與人動手殺人結仇,這可並非怕事!”
江阿郎淡淡道:“那是你們十兄弟的事,我還是那句話,查老六他非認罪償還這筆血債不可!”
尚土奇冷聲道:“江朋友,老夫對你,已經很容忍客氣了,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這句話,我本來想對你尚老大説的,你既然已經説了,那麼我現在璧還!”
尚士奇雙目一挑又垂,道:“江朋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眼前的情勢,我十兄弟雖然隱於市賈,但並未宣佈退出江湖,刀未封,劍也未鈍,老夫之對你如是容忍,只是不願意與人為敵動手殺人,而並非是怕你或者是不敢!”
江阿郎淡淡道:“這我很清楚,也非常明白眼前的情勢,一旦動起手來,將是個十對一的局面!”
尚士奇道:“所以老夫希望你江朋友不要逼人太甚!”
江阿郎笑道:“可是,你尚老大也該明白,查老六若不認罪償命,天道何存?天理何在?
我既然受人之託,就必須忠人之事,再説,我只要查老六一個認罪償命,對你們‘十邪’兄弟而言,已經很是夠寬大,恩施格外了!”
“霹靂掌”毛大剛突又開口説道:“大哥,這小子如此不識相,你還和他廢話的什麼,不如……”
尚士奇抬手一擺,截口説道;“老三,不許你插嘴,你怎麼又忘了!”
毛大剛只好煞住‘不如’以下的話,閉口不言!尚士奇隨即望着江阿郎説道:“江冊友,聽你這語氣,如要不恩施格外,我十兄弟便都該認罪償命了,是不是?”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尚老大,適才我已經説過,我知道你們‘十邪’兄弟在江湖上向來是同行同止,一人所至,九人必在,你也已經承認了,對不對?”
尚士奇點頭道:“對又怎麼樣?”
江阿郎道:“如此你就該想到,我既知一點,豈能不知血案你們十兄弟都有份,何況當時杜大人身邊有兩位武林高手隨行護送,若是你們十兄弟都不曾出手,憑查老六一個,根本不是那二位中任何一位手下十招之敵,就是五個查老六在那二位手下也決難得逗兇威遑其他!”
“哦!”
尚士奇笑道:“江朋友實在高明,令人佩服!”
江阿郎道:“謝謝誇獎,其實我説的只是事實與一個理字!”
尚士奇笑了笑,説道:“照你這麼一説,老夫倒應該感謝你江朋友的寬宏大度,格外恩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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