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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啊!你們在開會呀!抱歉我走錯公司了,你們當我沒來過。” 

    十數雙驚歎的目光集中在推門而入的美女。 

    並非驚豔於她出眾容貌、妍麗五官,而是她居然有本事由一樓到十樓不受阻擋的出現在會議室,左手端着披薩盒、右手拿着披薩,皮包夾在腋下腕上還掛着一瓶五百西西的附贈飲料及炸薯片。 

    面熟的披薩盒正是樓下披薩店的招牌披薩,可想而知她是在披薩店消費後直接上樓,並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邊走邊吃。 

    一般美女吃東西是小口細嚼,怕人家瞧見不雅的咀嚼動作,而她則毫無顧忌地大口撕咬,牽絲的起司太長還伸出舌頭去卷,看得所有人都餓了的猛吞口水。 

    想當然有不少人希望自己是那塊披薩,成為美女舌尖下的美食。 

    不過會議桌上仍有兩雙倏緊的冷眸不為所動,表情比平日森冷的盯着她一舉一動。 

    除了嫉妒的女職員外,與會的主管級人物都暗自猜想與她春風一度的滋味,渾然不知兩位正商談合作事宜的老闆正打算減他們薪。 

    “奇怪了,我明明要去星光企業怎麼會走到沉氏集團,太詭異了吧!” 

    沈戀梅的自言自語傳入宋沐風和沉世遠耳中是兩極化情緒,一是眉頭低斂地覷看已屆半百卻不失中年魅力的合作對象;一是莞爾揚眉地露出慈藹笑容,温和得不像一間大公司的負責人。 

    有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戰爭,她的美麗絕對是所有女人的威脅,危險指數百分之百。 

    因此汲汲於總經理夫人之位的張冰玉立即進入備戰狀態,眼芒如箭地執意清除有可能發生的危機事件,搶在上司未開口前先出聲。 

    “誰准許你擅入的,你的行為依法我們可以對你提起告訴。” 

    誰理你呀!拿着雞毛當令箭。“我來找人。” 

    走錯就走錯了嘛!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星光企業或沉氏集團都一樣,隨便找哪一個都差不多。 

    照常我行我素的沈戀梅塞下一大口披薩,將手上的東西一古腦往會議桌上一放,不在意四周的瞠目結舌,神經粗到沒發現她並未走錯公司,那人正一臉無奈的瞪着她。 

    “這裏沒你要找的人,你快離開省得警衞趕人。”張冰玉的眼神是輕蔑的,似乎在説:以你的身份怎麼可能結交得上公司的高級主管。 

    但她錯了。 

    “你沒問我要找什麼人就趕人是不是囂張了些,小心飯碗不保。”叫“沈先生”開除她。 

    “不請自來的拜金女我瞧多了,瞧你的吃相就知道是父母沒教好。”真是沒教養。 

    一陣咳嗽聲阻止了宋沐風的厲詞,他不解的一瞟莫名嗆到的沉世遠。 

    “你説得沒錯,的確是父母沒教好,不過我必須更正我不是拜金女,我的錢多到十輩子也花不完。”對吧!沈先生。 

    她朝沉世遠——媚眼,舉止看似輕佻地讓他繼續咳個不停想發笑,讓宋沐風一肚子胃酸直往心口冒。 

    “這位美麗的小姐找我有事?”因為夏小姐潛移默化的緣故,他也學會作戲。 

    “我是找……” 

    “她找的是我,沈總裁莫要誤解。”看不過兩人的“眉目傳情”,宋沐風臉色陰沉的出聲。 

    “咦!你也在呀!”怎麼他也來沉氏集團開會? 

    宋沐風按捺下被她撩起的火氣冷睇。“我不在自己公司還能去哪裏。” 

    “原來我沒走錯地方呀!我還以為自己中暑了,分不清東南西北……”奇,這道人牆幹麼擋着她? 

    私心作祟的張冰玉不讓她接近宋沐風,刻意攔阻地怒目以視。 

    人民公敵是沈戀梅此刻的想法。“宋沐風,你們公司也養狗呀?” 

    “你説我是狗……”她憑什麼來公司耀武揚威? 

    自恃在公司資歷深、受重用,以幹練著稱的張冰玉向來瞧不起穿著隨便的人,儘管對方一身COCO限量發行的服飾,在她看來不過是仿冒的地攤貨上不了爛妗!

    所以她敢不假辭色的對付危及她地位的人,這全是仗着她是總經理的秘書,比任何人都更親近宋沐風,是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張秘書,讓她過來。”手一揚,宋沐風命令其它人離開會議室。 

    但是沉氏集團的人因總裁未有動作而不敢擅自行動,神情一哂的等候指示。 

    “總經理,外人不得擅入的規定是你定下的,你不能自破……”忽然被推了一下,張冰玉的聲音因足下不穩而消音。 

    “哇——你的秘書上過婆婆媽媽家政班,怎麼像老媽子一樣-唆。”她沒讓人説教的閒情逸致。 

    從小到大,她是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怕化了似沒人敢説一句重話,一個小秘書充其量是上司的地下情婦,還沒資格對她説教。 

    何況她不是上司的暖香被,説起話來的份量更是微不足道,説是一隻看門犬也算抬舉了。 

    “你敢推我?!”張冰玉的手高高舉起。 

    “你敢打她試試──” 

    “你敢動她一根寒毛看看……” 

    低沉和渾厚的男音同時響起,飽含警告的語氣讓張冰玉為之一懼,停放在半空中的手頓時僵硬。 

    “沈總裁、總經理……”她囁嚅的放下手。 

    沈世遠看了宋沐風一眼不作聲,只是短暫的眼神交流已透露要他自行處理,這是星光企業的內部問題。 

    “張秘書,你在公司幾年了?”嚴肅而且無情,宋沐風那鏡片後的黑瞳令人寒慄。 

    “我……呃!五年。”她怎麼會自毀形象地要動手打人呢!真是太胡塗了。 

    張冰玉仍在懊悔千慮一失的作為會動搖總經理夫人的寶座,渾然無一絲悔意。 

    “五年的職場倫理沒教會你處世待人的道理,你留下也沒用。”調職令可以撕了。 

    怔了一下,她有些釐不清狀況的問:“總經理的意思是?” 

    “你被革職了,這麼簡單的白話文都聽不懂還當什麼秘書。”沈戀梅落落大方地往男友大腿一坐。 

    反正他口口聲聲説她是他的女朋友,兩人的交往也算順順利利,那麼她召告主權所有也算是權利之一,不用白不用嘛! 

    老是讓他佔便宜怎麼成,多少要討些本回來,仗勢欺人的腳本她演來順手,何必浪費了好時機。 

    “你……” 

    “她説得沒錯,你把私人物品收拾好,到會計那領資遣費。”不能用的人才就該剔除。 

    張冰玉驚慌地失了分寸,一把抓住宋沐風的手。“總經理要為了她辭退我?!” 

    “放手。”她還沒資格問。 

    “我不放,你不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我不甘心。”他怎能翻臉無情不念舊情。 

    前幾天他還和顏悦色的對她笑,不過幾天光景就冷酷地辭退她,她無法接受這種冷暖待遇。 

    “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交代?”她以為她是誰。 

    是呀!他為什麼要給你個交代。美目一-,沈戀梅也在逼供。 

    “這……”望着被狠狠甩開的手,彷佛心口一空的張冰玉無言以對,失魂落魄的欲哭無淚。 

    她以什麼身份妄想人家給她一個交代,説穿了只是鳳凰夢作多了的小秘書,自以為是穩坐總經理夫人寶座的第一人選,哪知是痴人説夢。 

    烏鴉就是烏鴉,成不了鳳凰,飛上枝頭還是一隻烏鴉,她想起金副總説過的話。 

    “你走吧!念在你為公司工作多年的勤奮,資遣費我會加發三個月。”算是補償她驟然失業。 

    “總經理我……”她很想有骨氣地大聲説出我愛你。 

    可目睹他卸下嚴厲的一面輕撫懷中女子的模樣,那顆冷掉的心再也温不起來,眼神一黯的垂首準備回座位收拾文具回家。 

    “等等,你何必走得那麼快。” 

    及時雨下得正是時候。 

    “戀戀,你叫住她做什麼?”宋沐風沒發現他喊出“戀戀”時,對面的沉世遠微微地一斂眉。 

    肩一聳,她由他腿上滑下。“面試新秘書是件煩人的事,有得用就勉強用,換個人不見得沒野心。” 

    “很難想象你會用腦為我設想。”的確,要找個對他沒企圖心的秘書不容易。 

    但不是沒有,提高年紀限制即可。 

    “喂!説話客氣些,你是指我沒大腦嗎?”沈戀梅不客氣地-了他一下。 

    女大不中留呀!一旁的沉世遠感慨的想着。 

    記得她才剛學會走路,幾時出落得連他都快不認識了,一轉眼間已到了會談戀愛的年紀,叫人不得不説句歲月催人老。 

    “你確定你腦子有裝東西嗎?是不是走對地方還需要別人提醒。”有外人在場,宋沐風暫時忍下擁她入懷的渴望。 

    不知是他的錯覺或是確有其事,她和沉氏集團的總裁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互動關係存在。 

    “她有時候是迷糊了些,不太願意用腦,否則會是很好的企業人才。”跟她母親一樣不愛受束縛。 

    沈戀梅轉頭瞪向沉世遠的嗔道:“你幹麼幫着外人欺負我,我沒腦還不是你的錯。” 

    “我是外人?!”宋沐風不悦她話中的排擠,沒聽出另一重意義。 

    “呃!這個……”她看看一臉好笑的沉世遠,再瞧瞧像在吃味的現任男友。“沈先生是夏小姐的好朋友嘛!他們都是看我長大的長輩。” 

    “長輩?”他狐疑的看着但笑不語的中年男子。 

    “不然你以為他是我的誰呀!我對老男人沒興趣。”她不齒的一嗤,不願透露兩人真正的關係。 

    因為怕麻煩,還要解釋複雜的身世,光想就頭疼,誰會相信她的家庭古怪得令人嘆息,各有各的伴侶又糾纏不清。 

    夏小姐有株夾竹桃為伴,沈先生身邊有朵恬靜解語的痴情雛菊,兩人既相愛又給對方保留空間。 

    由沈先生遲遲不肯給情人承諾的表現看來,他心裏最愛的女人還是夏小姐,直到今日仍以她為重,期盼她會回心轉意與他再做夫妻,但是要如願恐怕很難。 

    因為夏小姐的最愛是自己,她被太多男人寵壞了,只想被寵愛不願付出超過她所能負荷的真心,遊走在兩個以生命愛她的男人之中。 

    不巧的是這兩人是她的父母,生與養的大功臣。 

    “小倆口儘可旁若無人的討論無妨,不過那位秘書小姐正等着宋總的決定。”養兒不孝全是命,她太像她母親了。 

    沉世遠的提醒讓兩人的焦點轉向張冰玉,而她的表情不帶任何希望,總經理的嚴厲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誰也左右不了他。 

    除非金副總在場,也許他會稍作考慮地予以緩刑。 

    “去做事。” 

    “嗄?!”什麼意思? 

    “發什麼呆,想領資遣費嗎?”宋沐風喝問。 

    她當場落淚了。 

    大起大落的情緒非普通人承受得起,張冰玉一下子難以接受,自然而然的崩潰了。 

    而且,哭得醜死了,叫人惡夢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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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 

    搞不清狀況呀!沒瞧見人家吻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只差沒把衣服脱光。 

    莫名的一喝像是來抓姦,讓吻在興頭的人硬生生的打住,她不知道要剝開兩張唇舌打結的嘴巴有多難嗎?壞人好事會一輩子禿頭。 

    就像是慢動作回放,沈戀梅不太高興的轉過身,一手還環着宋沐風的腰沒什麼風度地打量,意興闌珊的她不帶半絲精神。 

    她最討厭吵架了,而且是和女人,感覺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枝葱一斤蒜算得仔細,臨了還抓了把辣椒加料。 

    口中還有披薩味呢! 

    本來她是不知道星光企業位於何處,開着夾竹桃新買的跑車四處兜風,剛好瞧見披薩小弟服務的披薩店在對街,因此想去打個招呼,告訴他有個男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誰知撲了個空只好買份披薩解解饞,聽了一會八卦才決定離開,順便抱怨起司放得太少。 

    一出店門,赫然發現跑車不見了,地面留下拖吊大隊到此一遊的證據,她當場傻眼地頭仰三十七度角,然後星光企業四個大字就躍入眼中。 

    跑車被吊了不關她的事,反正她不是車主,誰有空誰去領車,她關心的是沒代步工具。 

    既然她的 

    “男友”在星光企業工作,那麼去借個車不算太難,她一路暢行無礙地到了終點,邊走邊吃披薩地以為會議室是他的辦公室,陰差陽錯地遇見她的 

    “精子提供者”。 

    偉大而被女兒-棄的父親大人。 

    “在問別人是誰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不過外國人一向不懂禮貌,所以我原諒你的魯莽。” 

    立體的五官和淺棕色的瞳眸不難看出她是個中西混血兒,看起來高挑實則是高跟鞋的緣故,湖綠色衣裳襯出她的高雅氣質。 

    可是此刻氣質美女卻一臉傷心,彷佛有人當她的面搶走她心愛的男人,楚楚可憐得像隨時會暈倒,臉色白得幾近透明。 

    有西方人的血統嘛!皮膚一定比較白,絕非傷心過度而蒼白。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未婚夫的辦公室?”她能諒解他的需要,卻無法縱容另一個女人與她平起平坐。 

    “未婚夫?”就説外國人不懂禮貌,同樣的話説了兩遍不嫌累。 

    沈戀梅的指甲藝術很新潮,她不痛不癢地往身邊的男人一掐,隨即狀若沒事的吹吹指甲,欣賞十指上盛放的紅梅。 

    “可莉娜.羅,世交之女,曾經一度和我訂婚。”但他沒出席訂婚典禮。 

    因為他遇上此生命定的女子。 

    “曾經是表示訂過婚呢,還是差點訂婚?”過程不重要,她問好玩的。 

    “後者。”他毫無隱瞞的照實告知,畢竟她的指甲很長,八成瘀青了。 

    “為什麼沒訂成婚?”一點點好奇心總會有,她不會去關心“過去式”。 

    宋沐風推推眼鏡凝望着她。“我想你不知道答案比較好。” 

    要是知曉他執着六年深情不渝,別的女人絕對感動得淚雨直下,笑中含淚的投懷送抱。 

    而她多半隻會嗤之以鼻大碎無聊,怕麻煩的轉身就走,要他去淡水賣魚丸,那裏的情侶最多,很適合膩人的羅曼蒂克。 

    “説得也是,我超怕你説出什麼可歌可泣的戀愛史讓我掉雞皮疙瘩。”她也不是很想知道。 

    浪漫細胞全被歌唱天賦搶光了,乏善可陳。 

    “那你幹麼問?”他也擔心她翻舊帳,翻出一堆陳年風流。 

    沈戀梅舌頭一吐扮了個鬼臉。“閒着沒事問來娛樂自己,除非你要我現在離開好讓你們敍舊。” 

    沒有嫉妒,一片清澈,沈戀梅的眼中乾淨得沒有一絲情緒,無喜無悲,無怨無恨,彷佛立於紅塵中的一株紅梅不理世事。 

    超凡的令人想折了枝葉焚燒,看能不能燒出眼底的嫉妒。 

    有愛才有妒心,她的表現就像一個過路人,有他無他都無妨,誰要儘管來拿,她絕對不加以阻攔還幫忙包裝,請快遞運送到府。 

    至少在宋沐風的感受是如此,她太沒有身為人家女朋友的自覺。 

    是他表達得不夠熱切,還是她神經粗到利刃也傷不了的地步? 

    “你不用離開,該離開的是他們。”宋沐風看向可莉娜.羅身後的金雍宇,責怪他沒事先告知。 

    這麼無情呀?他不過忘了説。“咳咳!喝杯咖啡總可以吧?” 

    “咖啡豆缺貨。”罪人沒資格要求。 

    “來杯茶止止渴……”金雍宇認出他身側的佳人正是那天在飯店獻吻並拐走他的女人。 

    她和他的偶像倒有幾分相似。 

    “小店不賣茶。”當他是紅茶店的服務生嗎? 

    難相處的傢伙。金雍宇在心裏嘀咕着。“遠來是客,你好歹招呼一下。” 

    又不是他刻意遺忘這件事,兩人都太忙了,忙得沒時間交談片刻,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彼此就錯開了,此事自然擱下。 

    若非那邊打電話通知人應該到了機場,他也用不着匆匆忙忙地連知會一下都沒有,拎了外衣就往機場衝,油門踩到差點破錶。 

    連收了五、六張紅單,趕不及出席與沉氏集團會談的會議,一心只想把人家的寶貝點交給事主。 

    可是他沒長一雙通天眼,哪曉得他公私不分地把人弄到神聖的工作殿堂,忘神的擁吻,沉醉在甜蜜的兩人世界。 

    可憐的他勞心勞力還被人嫌,這會兒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遠來的千金小姐。 

    “人是你接來的由你負責,與我無關。”他不想節外生枝,情人的心尚未擄獲先惹上一堆麻煩。 

    “喂!做人要憑良心,她是你的未婚妻,理應由你照顧,我湊什麼熱鬧。”開玩笑,佛送上西天還得了。 

    除非他想早日升天。 

    “是前未婚妻,我們有五、六年沒聯絡了。”是他多事招來煩惱。 

    當年的訂婚喜宴他缺席了,氣得爺爺差點中風,打了越洋電話要他立即飛回美國履行婚約,否則便和他切斷祖孫之情。 

    年輕氣盛的他不願再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毅然而然地決定留在台灣,主動切斷和宋家的連繫孤軍奮鬥。 

    好在他做得小有成就,氣過的祖父拿他沒轍,轉派雍宇來幫他,畢竟是血濃於水,哪會因外人的關係而壞了祖孫情。 

    只是老人家拉不下臉承認自己的行為有錯,仍是執意地要他迎娶世交之女,因此他連續六年都不曾回去探望,就怕他施以強硬手段扣住他,逼他娶不愛的人。 

    鞭長莫及,至少隔着太平洋他管不到台灣,他才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和愛自己想愛的人。 

    “是你無情無義不念舊情,有了新人忘舊人。”喜新厭舊。 

    宋沐風握緊拳頭沉下臉。“別逼我動手毀了你的鼻子。”死表哥。 

    什麼新人舊人,他真心愛過的女人只有一個,永不改變。 

    “反正遲早死在你們宋家人手中,一個鼻子算什麼。”他沒法對老太爺交代。 

    監督不嚴之罪。 

    “爺爺那方面我會自行和他溝通,你這條命留着做資源回收。”宋沐風表情軟化地微帶一絲沉重。 

    原來他這麼不值錢呀!歸類成不可燃垃圾。“老太爺的頑固你是見識過,真有那麼簡單嗎?” 

    “如果他還想要我這個孫子就必須妥協,我比他更頑固。”宋沐風強硬的説、眼神流露出堅定。 

    “這招夠絕,你早該用了……”咦!不對,他怎麼像牆頭草?“可莉娜你要將她置於何地?” 

    “我想……”宋沐風正要説出決定地看向可莉娜,絕情的字眼凍在嘴邊。 

    不解的金雍宇瞧着他瞠大的眼,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一抹爆笑滾到胸腔發出震動,想笑不敢笑的強忍着。 

    他才想一路問個沒完的可莉娜好象安靜許多,而她也不是受了委屈就眼淚汪汪的可憐蟲,該爭取的權利她是不會放過。 

    原來她的有口難言是碰上女瘋子,她臉轉東那人跟着轉東,臉轉西那人跟着轉西,像是在研究某種不甚明瞭的學問非要追根究底。 

    兩個情敵似的女人會產生友誼嗎? 

    “戀戀,你過來。” 

    “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一、二、三、四……七、八、九…… 

    “不要亂碰別人的臉,要碰來碰我的。”即使是女人,只要她感興趣的目標都會令他不安。 

    因為她會分心。 

    沈戀梅頭也不回地哼了兩聲。“你臉上又沒雀斑我幹麼碰。” 

    雀斑長什麼樣她沒看過,她身邊少數的女性同伴都是天生麗質,很少冒顆小雀斑,頂多是青春痘。 

    “雀斑?!” 

    這是什麼回答?她為了看人臉上的雀斑蹲得像武太郎打陀螺,轉來轉去不嫌累? 

    “沐風,我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沈戀梅心懷不軌的揚起不安好心的笑。 

    宋沐風有些頭疼的點了一下頭。“你想幹什麼?” 

    他是不是自找苦吃,愛上與眾不同的戀人? 

    “幫我抓住她,我不數數她的雀斑有幾顆會睡不着覺。”她是單向思考的人。 

    仰天長嘯,做太多壞事的人會得報應,他能暫時假裝不認識她嗎? 

    答案是: 

    他抓起腦子不正常的情人往外帶,將她帶離前任未婚妻身邊,算是還了她空等六年的情感,人只有一顆心不能分割。 

    割了,會痛徹心肺。 

    一顆心傷了三個人。 

    你,我,她。 

    不等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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