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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秘少女

    此突然之變故,實乃郭元生連受內傷未愈,此刻又妄動真氣之結果。

    “翠衫玉女”吃了一驚,那還忍心出手,一個箭步邁進,關切的去扶郭元生道:“你……你怎麼啦!”

    郭元生冷冷瞪了她一眼,摔開“翠衫玉女”的手,一咬牙,緩緩站了起來,用衣袖拭擦,嘴角溢血,未再看“翠衫玉女”一眼,踉蹌的轉身而去。

    真是一個怪僻冷漠的年青人。

    “翠衫玉女”的姿容,不知醉倒了多少江湖少年,無人不想一親芳澤,簡直是稱得上,人間的廣寒仙子,舉世無雙。唯獨郭元生,竟然無動於衷,而並對她百般奚落。

    因為他的心目中所存的,一切都是險惡的,殘酷的——他曾經受盡了人間的所有無情折磨。

    坎坷的身世,使他仇恨所有的人們。

    每當悲慘的往事與遭遇,深仇的血恨,一幕幕出現眼前之際,他恨不得殺盡所有可恨的人!此時,郭元生一步步挪動無力的腳,淒涼的緩緩走入另一山中,“翠衫玉女”似是受了委曲,眼望着郭元生遠去,淚又不禁脱眶而出,發出了泣聲,她已是傷心至極。

    郭元生吃力的走着,倒下去又站起來,毫不氣餒的朝前走着。

    內傷使他心頭血氣陣陣翻湧,頭昏目眩。

    “喪魂鼓”聲,依然掠空傳來。

    郭元生再也按耐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坐倒地上。

    他緊閉着雙目,微微輕嘆了一聲,暗道:“郭元生呀!郭元生!照這樣的情形下去,你還談如何報仇雪恥,怕連你這條命,也保不過今天……”

    心忖之間。

    突然,攝人魂魄的“喪魂鼓”聲消失了,跟着大地恢復了寂靜。

    他也不知過了多久,郭元生耳中似乎聽到遙遠傳來一陣馬車聲,而且可以聽出,是輛快速的馬車。

    這突然而來的馬車聲,竟然出自這等荒僻山野,豈不是一件怪事,難怪郭元生吃驚的兩眼突睜,朝馬車處舉目望去。

    頓見山坡出現一匹神駿無比赤馬,馳着一輛蓬車,急速而來。

    這突然出現的神秘蓬車,似若電掣般,帶起滾滾塵灰沙石,馳近郭元生不遠處,倏地停下。

    郭元生不禁一怔,暗道:“這等荒涼山野,豈會出現如此華麗的蓬車。”

    心想之下,就見在蓬車座裏,正亭亭坐着一個身材極為窈窕婀娜,豆寇年華,玉面蒙紗的雪白少女。

    其秀髮披肩,儀態萬千,一身纖塵不染的雪白衣裳,更顯得她那無與比喻的嫺淑,高貴氣質,一付神聖不可侵犯的純潔。

    白衣少女座旁卻是一個生相勇猛的彪形虯髯大漢,孔武有力,顧盼生威。

    也許她已看到郭元生以故,蓬車一停,她就緩緩下了蓬車向着郭元生緩緩走了過去。

    郭元生對任何人都有戒心,見白衣少女下車走了過來,不禁微感一驚,忍着內傷之疼。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立了起來,但那慘白臉色,看淒涼已極。

    此時,他所以能夠站起,完全是天生一股傲強性子所驅使。

    他冷冷的瞪着向他步步接近的白衣少女,心中開始焦急起來,當他提氣預防之際,突感情形不對,暗道:“不好!”

    他已發覺全身真氣已散,提氣不起。

    但,白衣少女緩緩挪動蓮步,朝他愈走愈近。

    郭元生臉上頓起一種驚恐之色,下意識的退了兩步,驀地裏,他倔強的性子,使他發出一聲慘笑,伸手臂,指着白衣少女,冷冷的一聲斷喝暴,道:“給我站住!”

    他這突如其來的喝叫,白衣少女為之一愕,羅袖中伸出兩支玉指,指着郭元生輕柔的發出銀鈴的語音説道:“少俠你快坐下,萬不可魯莽提氣,你已受了極重內傷至骨膏之境,三個時辰之中,必死無疑。”

    三個時辰!這不是眼下即將死了嗎?郭元生心中大吃一驚,狠狠的冷忖道:“一定又是一個壞蛋,竟敢騙我,三個時辰之中,必死無疑;我倒不信,我郭元生三個時辰死得掉?”

    當下,冷傲倔強的他,冷冷的哼一聲,露出一臉不屑之色朝着白衣少女狠狠的叱道:“你少一派胡謅,如果你再走近一步,當心我郭元生對你不客氣。”

    好個豪氣干雲的郭元生!蓬車座旁的彪形虯髯大漢這可再也忍不住郭元生這付狂傲之氣,一聲宏厲暴喝,正待朝郭元生撲去!白衣少女一擺羅袖,道:“曲剛!不可亂動!”

    這被稱為曲剛的彪形虯髯大漢,如獲聖旨,恭身退回。

    郭元生看得大為不解,暗道:“看這白衣少女弱不經風,毫無武功跡象,何以這麼一個彪形大漢,如此聽命於她?……”

    心中正在揣測之際,驀見白衣少女順白紗外面的兩隻風眼,射出兩道奇異的光芒……

    郭元生緊跟一愣,全身覺得一股不自在,連打了兩個寒顫,竟然愣在那,忘無一切,而被眸子迷惑住。

    白衣少女見郭元生如此窘態,“咯咯”的發出一聲勝利的嬌笑,宛若百花齊放,聽來直如玉珠落盤。

    郭元生不禁一驚而醒,氣得直罵自己,道:“無用的郭元生砑!你這多麼可憐之舉,一個女人值得什麼,讓你露出這付窮酸餓極之相!”

    當下,他怒目圓睜,俊臉頓泛一股寒霜殺機,冷聲厲吼道:“你這無恥的女妖,別在我郭某面前搔首弄姿,那你可找錯了對象,郭某人絕不會上你的釣!”

    白衣少女自然有氣,但她發覺郭元生與眾不同,地從未遇見過沒有人不醉倒在她的魔力之下,而郭元生卻置她不顧,將她罵成如此一個妖女。

    她此時反而一斂眼中異芒,施着銀鈴似的嗓產,嬌聲説道:“郭少俠!你看錯了,姑娘並非你所想像的那類女人,你也不必急着想走,姑娘見你傷重,特想救你一命!”

    郭元生最恨別人要救他的命,因為他從來就不須要別人的同情,憐憫。

    冷傲倔強的他,冷冷的叱道:“謝謝你的好意,郭某人不須要你一命之恩!”

    白衣少女心中不禁暗暗搖首,她真未見過這等倔強的人,不由心平氣和的哂然一笑,嬌聲説道:“你可放心,姑娘雖然從不救人,但是今日救你絕不想你報恩。”

    她的聲音,似乎有着一種令人聽來,難以抗拒的力量。

    是那麼婉轉、嬌柔、親切……

    本來,在郭元生身上,這些他早已麻木,他認為這世界中根本沒有在這些,但白衣少女的聲音,突然使他有些異樣的感覺。

    白衣少女似乎極其厲害,一眼就看穿郭元生的心,趁着郭元生髮愣之際,揚手一召彪形大漢大聲道:“將‘蜜人汁’取過來。”

    蜜人汁!郭元生猛然一驚,他也在江湖闖蕩數載之久,雖然對這能起死回生的至寶靈藥“蜜人汁”早已聽聞,但江湖之中還從未出現過。

    郭元生潛意識的嚇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什麼,竟會如此的大驚色變?他的四周,竟在他調息的時間內,出現了一大片人,將他堪堪困於核心,怒目圓睜的瞪着他。

    這可使他大感意外,因為這羣人中,一半是搶他“九龍魔令”之人,此時何以會又突然出現在此?心中正感奇怪之際,順着眾人眼光望去,又是一怔,那不是白衣少女嗎?的確——那正是白衣少女。

    郭元生再也想緣不到,白衣少女竟然未走,可是這一羣人又何以如此虎視眈眈的瞪着她呢?只見白衣少女若無其事的悠閒的站在那裏,每當眾魔欲動之際,眼看白衣少女那股奇異的光芒,一掃羣雄,均如着魔似的呆在那,一動也不動,只見那彪形虯髻大漢,緊張異常的站在白衣少女的身後,運力貫於手掌上,聚勢待發。

    這當兒,白衣少女看見郭元生霍地站起來,於是挪動蓮步走了過去,施着無限關切的銀鈴嗓子,嬌聲問道:“少俠,你現在可好啦?”郭元生再強高傲,也覺得有些愧羞,但天生的一股傲氣,使他依然冷冷的道:“郭某從不平白受人之恩,姑娘今日滴水之恩,郭某定不忘懷,有朝一日,只要郭某尚活在世,定當答報!”

    白衣少女何等聰慧機智之人,早已將郭元生的性子摸得仔仔細細,以故,對郭元生所言,毫未動怒,點了點頭道:“少俠既然一向如此,姑娘將等你報答此恩。”

    郭元生冷冷一笑,也不再説什麼,轉身打量四周人一眼道:“誰人搶去我郭某人的那面金牌,趕快交還予我,否則大家永無安寧。”

    如此狂傲妄大之言,出自這小小年紀的青年嘴裏,豈不使大家吃驚?各各面面相覷,不出一言。

    白衣少女覺得有些奇怪,問着郭元生道:“你認識他們?”

    郭元生轉過頭來,冷冷望了白衣少女一眼,咬牙切齒的説道:“這羣卑鄙之人,我郭元生才不要認識他們?”

    白衣少女見他那恨憤切骨之像,知道其中必有原因道:“不知少俠跟他們有何瓜葛?”

    郭元生似乎覺得白衣少女問得太多,於是極不高興的,不屑的説道:“他們搶走了我郭某的一面金牌!”

    “金牌!”白衣少女忙追問道:“什麼樣子的?”

    郭元生狠狠的瞪了白衣少女一眼,冷冷的道:“你好嚕嗦!難道你也想參予其中搶奪金牌,原來你救我之意即為了此。”

    他的話,可激怒了一旁的彪形虯髯大漢,一掌就待劈向郭元生!白衣少女羅袖又是一揚,道:“退回去!不要亂動!”

    彪形虯髯大漢果然恭身退下,連句怨言也無。

    此刻,白衣少女揚手露出“九龍魔令”,問道:“就是這面金牌嗎?”

    郭元生看得臉色一變,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舉掌拍了過去,口中冷冷的狠聲厲道:“好呀!原來是你這臭女人搶去啦!”

    但他掌猶未出,被白衣少女那眸子一瞪,自然而然的垂下手臂,出不了手。

    羣雄一見“九龍魔令”,頓起一陣騷動,但同樣被白衣少女一瞪靜了下來,白衣少女之修養的確令人佩服,雖然被罵依然無動於色,柔聲道:“少俠不可出口傷人,此面金牌,正是姑娘見他們拼命爭搶之際,令曲剛搶過來的,東西既然是你的,自然歸你,我留它何用?”

    話猶未畢,將“九龍魔令”交還郭元生,又道:“他們跟我來此,想必也是為了此塊金牌,現在你傷勢也愈,東西也尋回,你先走吧,此地你也不能久留了。”

    郭元生一時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任何人他都沒有服過,今天他對此白衣少女,可真是心服口服。

    他開始對白衣少女有了改變。

    他再不認為她對自己做的任何動作,都存有企圖,更使他感到不好意思的,是他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對她毫無保留的漫罵,一個高貴的少女,是多麼的即使他對她是如此無禮,她依然毫無怒容竟救他又還他心愛的東西。

    他內心雖然感到愧悔,但一向倔強冷傲的他,未表示歉意,或是低頭陪個不是,忽一轉身,連道別的話也未説半句,大步走去。

    他這一走,帶走了眾所期得的“九龍魔令”,大家豈能眼睜睜的讓他走?頓時之間,眾人正欲撲向郭元生時,但被白衣少女眼睛一瞪,各個人寧靜下來,沒人敢動一步。

    此時,羣雄真是急得宛得熱鍋上的螞蟻,難受至極。

    此時佇立老遠的翠衫玉女,眼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被別的女人所關心,豈不傷心。

    淚!如泉湧般的直流而下。

    “九龍魔令”由她而失,郭元生雖已復得,並非她親手交予他,而眼睜睜的看着另一女人還他,心中真不是味道,郭元生大搖大擺目中無人的穿過眾人,連她都不看一眼,她心如刀割。

    就在郭元生走出眾圍約莫一丈之處——驀然——身後傳來一陣撼天動地,內功修養極其雄厚的厲聲暴喝道:“站住!”

    郭元生驀地一怔,轉身站着,就見眼前一條人影,以快速絕倫的身法,掠到他的身前。

    此突來之變,使郭元生下意識的閃退了一步,定神一看之下,竟然是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衣履翩翩,也堪稱個美少年。

    他不正是長白山“九天仙宮”少宮主“雪劍赤拳”張嶽。

    此人雖然年齡不大,卻有一身造詣極高的武功,一向自命不凡,高做得從不服人。

    此時,高手如雲,卻無一人妄動,他突然現身,不禁使所有在場的人感到的一驚。

    郭元生何等倔強高傲,將少宮主張嶽,從頭至腳,睨了一遍,從鼻子裏重重的冷嗤了一聲,不屑的叱問道:“你叫郭某站住,莫非有何見教,告訴你,有屁快放,郭某無時間陪你,但望你廢話少説。”

    少宮主張嶽,聽郭元生如此妄大,目中無人,氣得臉上發青暴跳如雷,叱道:“東西給小爺留下,不然休想離開此地一步。”

    郭元生仰首“哈哈”一陣狂笑,滿臉呈現煞氣叱道:“郭某就不相信,你有何能耐?”

    説畢,冷哼一聲,瞪了張嶽一眼。

    毫無懼意的轉身就走。

    少宮主“寒劍赤掌”張嶽,怎麼能受他如此奚落,輕視?當下耐不住,揚起右掌,就朝郭元生背心劈去。

    他是江湖上,人所皆知的奇少,右手一把“霄練劍”,左手是絕命的“赤血掌”,掌心飛紅。

    此時,他這一掌劈去,頓時捲起一片硃紅勁飄推洶湧而去,其速度之捷,威勢凌厲,舉手頓足間能置人於死地。

    郭元生突然覺得身後一股勁風,知道情勢不對,急忙轉身,但他的功力豈能與少宮主相比,轉身已不及,勁風已至。

    此一火攻眉梢的剎那,突聽一聲嬌叱道:“少宮主不要傷他!”

    此突然之嬌喝,語音中充滿無限焦急哀感!

    少宮主“寒劍赤掌”張嶽一斂掌勢,側首一望,就見距他約莫一丈之處,亭亭佇立着翠衫玉女。

    少宮主這可滿不是味道,沒想到自己一向愛慕的翠衫玉女,竟然對郭元生如此關心,於是問道:“為什麼?”

    翠衫玉女黯然神傷的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麼,你不可傷他……不然……”

    少宮主張嶽急忙追問道:“不然怎麼樣?”

    翠衫玉女望了郭元生,未再思慮的道:“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少宮主聽得臉色驟變,他再也料想不到翠衫玉女會説出這種話來,為了保護郭元生跟他為難,他的一番愛意,不就全廢了嗎?這當兒,他格外痛恨郭元生,一聲暴喝,赤血掌對着郭元生劈了過去,翠衫玉女粉頰一沉,嬌叱一聲道:“好呀!你有意讓我難看,我就接你一掌!”

    話出身起,一個箭步,閃至郭元生之前,玉掌一揚,硬擋少宮主“寒劍赤掌”張嶽推出的赤血掌。

    少宮主突然一驚,想不到翠衫玉女果真出手相護,他豈忍傷心愛之人,急忙撒手。

    但郭元生可未有一絲感激之意,冷聲説道:“你少管閒事,郭某不須你的虛假故作!”

    當着如此多的武林人物面前,翠衫玉女受此欺罵,頓時滿臉羞紅,再也按耐不住,一聲嬌叱道:“不知好歹的傢伙,你又神氣什麼?”

    説畢,玉腕一翻,食中二指一併,點向郭元生的胸前要穴。

    她這手法之快,端地令人吃驚就是旁觀的眾高手,也無不驚讚。

    “好手法!”郭元生冷然一哼,星目煞光頓射,也不閃避一掌硬接過去。

    翠衫玉女雖然疼恨郭元生的無情,但她還是關心郭元生,此時一見郭元生亡命硬擋,不由心頭一軟,一個飄身撤閃開去。

    一旁看得正高興的張嶽,氣得怒火更熾。

    正在此時——“咯咯咯”一陣嬌笑,聽得所有之人如着了魔似的愕然呆在那。

    驀然!嬌笑之聲一斂,白衣少女柔聲的説道:“郭少俠!你自走你的,此處誰人再動,曲剛自會應付。”

    郭少俠望了白衣少女一眼,突又冷然轉身而去,連江湖冷傲妄大的少宮主張嶽,也都有些不順眼。他開始將郭元生恨之入骨……

    郭元生奪去了翠衫玉女的愛,讓他受到翠衫玉女的奚落。

    郭元生的冷傲狂大,比他更令人心寒,暗道:“若不將他除掉,不但我張某得不到翠衫玉女的真心,怕在不久的將來,武林之中,要讓他稱雄啦!”

    心想至此,面泛殺機一咬鋼牙,暴喝道:“姓郭的,你就休想走得了!”

    話聲未畢,就覺得身後襲來一股疾勁狂風般的潛力,來得快速絕倫,令人感到一陣心寒,少宮主“寒劍赤掌”張嶽,側身一閃,避開了一丈之遠定神一望!他不禁吃了一驚!立在白衣少女身旁的彪形虯髯大漢威風凜凜,虎目兩道如電寒芒,緩緩而來。

    但,他與大漢相距足有二丈之遠,何以掌勁如此之強,其內功之深厚,豈不是天下第一?他心中一怔,但突然冷哼低嘯,一個縱身,朝前撲去,左手從腰際抽出“霄練劍”一招,“劍到葉落”直攻過去。

    倏地一道精芒,朦朦劍影,直吐而出。

    左手緊隨運起“赤血掌”,隨劍後襲去,虯髯大漢虎目陡射怒焰,猛地擰身,奇妙快速的,將少宮主張嶽如驚虹電舞般的一劍,堪堪閃掉,右臂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拍出一掌,直迎少宮主張嶽那股狂風的“赤血掌”。

    “波”的一聲巨響,二股真氣硬撞一處……

    少宮主“寒劍赤掌”張嶽,陡覺周身一麻,雙肩一陣晃動,“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四步,心頭血氣,不住翻湧。

    此可使這一向自命不凡的少宮主,大吃一驚,羞怯之下一聲長嘯,負傷退了下去,只聽他長嘯之中,説了一聲,“咱們後會有期!”

    此時,郭元生也早已消逝不見。

    驀地裏,白衣少女“哇”的發出一聲魂消魄散的驚叫,指着蓬車那邊,施着恐怕懼戰抖的聲音道:“你們看!”

    羣雄同時為白衣少女的一聲驚叫給怔住,隨着白衣少女所指的方面一看……

    全部臉色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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