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築,你跑去哪裏?"逸築一坐進昀姍對面的位於,昀姍馬上像連珠炮一樣地追問道,"我的膽于都快被你嚇破了,電話沒人接,跑去你那裏,大樓的管理員説一個禮拜都沒看到你的人,想打電話到楊梅問你媽,又怕你驚動你媽……"
"我回楊梅。"逸築簡單明瞭地打斷昀姍的話。
眼睛一睜,昀姍慌張地問道:"怎麼突然間跑回楊梅?是不是家裏發生什麼事情?"
"上上禮拜六回家,本來是回去幫我媽過生日,結果她暈倒了,被送到醫院,醫生説她太操勞了,所以我就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留在楊梅照顧她。"
"伯母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礙。"
鬆了口氣,昀姍這才抱怨道:"逸築,你很不夠意思,就算事發突然,也應該打通電話告訴我,你這麼一聲不響地消失不見,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對不起,事情太多了,一時之間,也沒想那麼多,不過,你怎麼不打電話到我公司問?"
"哎呀!我都忘了!"輕拍了一下腦袋瓜,昀姍這會兒可不好意思了,"每次打電話到你公司的時候,都是找你出來吃飯,這飯不吃,就忘了你公司的電話可以打。"她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挺"脱線"的。
此時,服務生送上了餐點。
好笑地搖搖頭,逸築邊吃着午飯,邊問道:"怎麼突然想到請我吃飯?"
"你猜。"忽然像個小女人一樣,昀姍笑得好嬌媚。
若有所思地看了昀姍一眼,逸築一副很不識趣地説道:"我不想潑你冷水,不過,我真的沒時間猜,我得趕回去公司上班。"
臉一垮,昀姍嘔道:"早知道你的時間那麼寶貴,我就不要請你吃午餐。"
笑了笑,逸築自顧自地吃着午餐,什麼話也不説。
看到逸築那派悠悠哉哉,對她的激將完全不為所動,昀姍無奈地的擻嫩嘴,"不是我愛説你,有時候真的會被你氣死!"
"彆氣、彆氣,"拍了拍昀姍的肩膀,逸築不疾不徐地表示道,"再氣下去,我就真的沒時間聽你的-好消息。"
"你怎麼知道是-好消息-?"搞了半天,她小姐已經猜到,只是故意裝傻。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啊!"直視着昀姍的眼睛,逸築抑揚頓挫地接着發表道,"它説,你喜上眉梢,找到了覬覦已久的白馬王子。"
羞赧地瞪了逸築一眼,昀姍髒紅道:"什麼覬覦已久,説得那麼露骨!"
"事實啊!"
鼓着腮幫於,昀姍又羞又氣地瞪着逸築。
瞄了一眼時間,逸築慢條斯理地宣佈道:"中原標準時間十二點半整,再過二十分鐘,我就得從這裏走回公司。"
一聽到能夠閒聊的時間不多了,昀柵電顧不得什麼矜持,直截了當地説:"我真的沒想到,我們兩個竟然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只是我在六樓,他在十六樓。"
"這麼巧?"
"這還不算巧,我每天搭的是公司共享的電梯,他搭的是直抵十六樓的專用電梯,如果不是我上十六樓送急件,我們兩個就算在同一家公司做個十來年,只怕也是碰不到面。"想不到才十層樓的距離,卻讓他們足足慢了三年才見到面。
"然後呢?他約你吃飯,"笑得好甜蜜,昀姍柔柔地説道:"他請我喝咖啡,還説,改天要請我吃飯。"
難得昀柵也有這麼温柔的時候,逸築不禁逗道:"進展神速哦!"
"我們足足等了六年,哪稱得上-進展神速-?"昀姍大咧咧地説道。
搖描頭,逸築嘆氣道:"你啊,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害臊。"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昀姍低頭吃起她的午餐。
"他既沒有肥油一肚,也不是兩個孩子的爸爸,這會兒你少女情懷的夢幻不會就此宣告破滅,是不是覺得很幸福?"看到昀姍那副害羞的模樣,逸築忍不住又逗道。昀姍的性情是剛多於柔,現在這等的嬌柔,還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觀。
斜眼一瞪,昀姍嘟嘴抗議道:"你討厭啦,就知道藉機笑我。"
"不笑、不笑,我這會兒就要趕回公司,不能再陪你了。"
"才聊一會兒,這麼快就要走了。"眉一垂,昀姍意猶未盡地嘆道。
輕拍了昀姍的手,逸築抱歉道:"對不起,今天時間比較匆忙,下次,等你跟他吃完飯,你再去我那裏,我們聊個通宵。"
"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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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辦公大樓,踏進人潮漸退的夜晚,逸築不覺吐了口氣,伸了伸懶腰。
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代價就是加班加到現在——晚上十點,也還好她想到今天一定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事先跟超市那邊請了假,否則,她又要把沒做完的公事帶回去,然後晚上熬夜加班。
進這家公司三年多,今天之前,她是從不加班,因為晚上她得趕到超市兼差,所以沒做完的工作,她不是帶回去,就是隔天比別人早兩個小時上班。
以後,她就不用這麼麻煩,公事老是帶來帶去,不過,超市的工作就要這麼辭掉,她還真的有點捨不得。
想這些幹嘛,時間根晚了,還是趕緊回去。今天她是直接從楊梅過來上班,沒騎機車,所以得花點時間擠公車回去。還有,她的套房那麼多天沒人住,這會兒一定染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電要用點時間打掃。
拾起腳步,逸築朝着站牌走去,不過,才走不到幾步路,就被嘯傲擋了下來。
"你總算出現了。"看着逸築,嘯傲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生氣,不過,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他終於可以不再擔心受怕。
一看清眼前的人,逸築想也沒想,自然而然地脱口喚道:"嘯傲!"
聽到逸築那麼順暢而親暱地叫出他的名字,嘯做心裏的怨氣不由得消了一半。
"上車吧!"指着停在前面路邊的車子.嘯傲徑自帶頭走了過去。
電不知道嘯傲要帶她去哪裏,逸築只是理所當然地跟着他上了車。
這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嘯傲緊抿着嘴,眼睛專心地盯着前方;逸築感覺到他身上的緊繃,不時偷偷打量着他。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嘯傲開了口,"你沒有話跟我説嗎?"
"我……""想你"這兩個字在逸築的嘴邊徘徊了半晌,最後還是被咽回去。
側過身,嘯傲瞅着逸築咄礎逼人地追問道:"你?怎麼不説了?"
"你在跟我生氣?"雖然她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是她看得出他的不悦,而且很清楚是針對她而來。
"如果有人跟你玩失蹤的把戲,你會不會生氣?"冷着一張髒,嘯傲反問道。
天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對不起,我回楊梅,我媽生病,所以我請了一個禮拜的假,留在家裏照顧她。"雖然那天晚上的回憶是那麼美,但是她始終不敢給自己太多的期盼,畢竟盼的愈多,失望就愈大,所以對嘯傲跟她允諾的"下次"她只要他還記得,就很滿足了,她不敢妄想這個"下次"來得那麼快,設想到……
"伯母怎麼了?嚴重嗎?"一瞬間,嘯傲心裏的氣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切。
"沒事了。"
所有的情緒這會兒全匯成了滿腔的柔情,嘯傲撫過逸築的臉頰,充滿霸氣地指示道:"以後去任何地方都要讓我知道。"這種找不到人,最後不得不求助於徵信社的恐懼感,他體驗過一次就夠了,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嗯。"
"走吧!帶我參觀你的住處。"走到車旁,嘯傲繞過車頭,幫逸築打開車門。
走下車子,逸築吶吶地表示,"好些天不在,套房可能都是灰塵.你……"
"那你應該很高興,現在多了一個幫手。"不讓逸築有推辭的機會,嘯傲拉起她的手,朝着套房所在的住宅大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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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嘯傲捲起袖子,拿着掃帚跟她一起分工合作,打掃房間,逸築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以為他是説着玩,因為以他的身分,這些差事一定有專人幫他打點,不過出乎她意料之外,他做的是既認真又起勁,一點都不彆扭。
"有人在偷懶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嘯傲已經站在逸築的面前,而且正用一雙興味十足的眼睛勾着她。
被嘯傲當場逮到她的偷窟,逸築腔一紅,懂忙地動起手上抹布,"我……只是休息一下。"
"你也不要休息,一下-,乾脆就坐下來休息好了。"將逸築推到牀沿坐了下來,嘯傲拿走逸築手上的抹布,口氣轉為温柔,"累了,就不要逞強。"
她的確累了,休息那麼多天,突然回到原來的忙碌,身體還真的有點吃不消。
"你電坐下來休息,反正已經整理得差不多。"
"我馬上就好。"把剩餘的工作做了善後,嘯傲在逸築身旁坐了下來,並堂而皇之地往後一躺,倒在柔軟的牀上。
"我這裏很小,你可能不太習慣,不如,我請你去巷口的泡沫紅茶店喝茶。"看到嘯傲那副偉岸的身軀躺在她女性化的牀上,逸築頓覺空間變小、呼吸困難。
側立身子,嘯傲支起下巴,陰鷙的眼睛盛滿了誘惑,"你這是在趕我嗎?"
連忙搖搖頭,逸築慌張地説道:"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怕委屈你,我想,你住的地方一定比我這裏大很多,我……
"別緊張,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沒錯,他是住慣了大房子,單他的房間和書房就比她這間套房大上四倍左右,當然,更別説他們祁家,不過,這裏充滿着她的香氣、她的感覺,讓他捨不得走,只想賴在這裏。
緩了口氣,逸築忍不住嗔道:"你這個人很壞!"
坐起身來,嘯傲直視着逸築,神情忽然轉為嚴肅,"你是第一個説我壞,我卻覺得很高興的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輕輕的搖搖頭。
"這表示,"傲微一笑,嘯傲指尖輕輕滑過逸築的唇瓣,"以後我吻你,不必有任何的愧疚感,誰教我這個人就是壞嘛!"
又羞、又無奈,這個男人説話總是那麼直言無諱,偏偏,她又這麼毫無理由地沉溺於他口無遮攔的表達方式。
"我去泡茶。"突然站起身來,逸築逃避似地想掙脱嘯傲似有若無的勾引。
抓住逸築的手,嘯傲用力一拉,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輕吐道:"我不想喝茶。"
"那……你想喝什麼?"她試着穩住自己愈來愈快的心跳。"我不想喝,我想吃……"
"你想吃什麼,我去弄,冰箱裏面應該還有很多東西……"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吃你。"嘯傲的舌靈巧地探進逸築微微開啓的嘴,熱情、狂熱,引誘着她為他發出呢喃。
想出聲阻止,卻説不出半個字,逸築無法自拔地任由咿咿呀呀的呻吟溜出自己的嘴巴,附和着他熾熱的席捲。
愛火愈燒愈烈,逸築的襯衫半開,嘯傲的唇在她那對美麗的蓓蕾流連忘返,理智似乎離他們遠去,然而,就在他伸手想解開她牛仔褲上面的扣子時,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放開逸築,嘯傲迅速地跳了起來。太快了,雖然他很想佔有她,不過,不該這麼快,對她,他有一分真誠的憐惜,他想好好的珍愛她、瞭解她。
前一秒鐘還渾然忘我,下一秒鐘已經被澆了一盆冷水,逸築不明白嘯傲為什麼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用她顫抖的雙手扣着那不聽話的鈕釦。
在牀沿蹲了下來,他幫她把釦子扣好,將她摟進懷裏,宣誓道:"有一天你會成為我的,但絕不是今天晚上。"
倚在嘯傲的懷抱,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味,逸築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不管發生什麼,都好像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對他,她有着很奇妙的信任。
"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晚安。"眷戀地看了逸築一眼,嘯傲快步地走出她的套房。
嘯傲一離開,逸築的心馬上填滿丁依濃的失落感。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主的陷下去,但是,一想到亞荻,她的心就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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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上最精緻的妝,穿上美麗誘人的衣裳,亞荻婀娜多姿地走進西餐廳。今天晚上,她要孟晟正視她的存在,她要孟晟知道自己比逸築更值得他愛。
一看到孟晟,亞荻馬上堆起嬌媚動人的笑容,"孟晟,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剛到。"站起身,孟晟紳士地服務亞荻坐上椅子,"想喝什麼?"
"柳橙汁。"
招來了服務生,盂晟幫自己和亞荻點好了飲料,準備開口表示他另外約了逸築和昀姍,耳邊正好傳來昀姍的招呼聲。
"不好意思,今天讓你們兩個等我們兩個。"
"你們兩個總算來了。"看到逸築和昀姍徑自坐了下來,孟晟開心地道。"幹嘛,這麼想念我們兩個?"話中有話,昀姍開着玩笑似地道。
孟晟笑了笑,不答反問:"你們想喝什麼?"
"冰咖啡。"逸築和昀姍很有默契地説道。
再度招來了服務生,孟晟幫逸築和昀柵點了她們要的冰咖啡。
"唷!亞荻,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想勾引誰啊?"這才將注意力轉到亞荻的身上,昀姍饒富興味的對着她品頭淪足。
看到不該出現的逸築和昀柵,亞荻的臉色已經綠了一半,這會兒再聽到昀柵的挑釁,臉色更是難看,"我平時都是這個樣子。"她明明只有打電話約孟晟,怎麼逸築和昀姍也來了?
"是啊!你這麼愛漂亮,怎麼可能讓自己蓬頭垢面地跑出來見人?"
"你……"氣得咬牙切齒,亞荻恨不得打掉昀姍臉上得意的笑容。
眼見好好的一個氣氛又要被昀姍給破壞掉,逸築連忙出聲道:"亞獲,昀姍她是跟你鬧着玩,沒有惡意,你就算不打撈,還是最漂亮……"
"她是什麼意思,我清楚得很,不用你多嘴。""她"一出現,就奪走了孟晟對她的關注,"她"是專門來破壞她的好事,還敢裝一副大好人的樣子,不要臉!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啊,對我不高興,就直接衝着我來,你幹嘛把氣出在逸築的身上?"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麼,她卓昀姍清楚得很,不過,亞荻也不搞清楚,如果不是孟晟打電話跟她求救,拜託她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帶逸築過來插花,要不然,逸築才不會出現在這裏呢!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為了這麼點小事鬧情緒,"受不了亞荻的小題大做,孟展出聲圓場,"亞獲,跟昀姍認識那麼久,你電知道她這個人説話一向直來直往,沒什麼心眼,也沒惡意,你就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逸築悄悄地在桌下踢了一下昀姍的腳,朝昀姍眨了眨服睛,暗示她説幾句道歉的話化解僵局。
心不甘、情不願,為了逸築,昀姍昧着良心説道:"亞荻,我這個人説話就是不會修飾,讚美的話進了我的嘴巴,就變成了諷刺,你別在意,我是有口無心。"呸!她這個人嘴巴説什麼,心裏就是那個意思,什麼有口無心,哼!
"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壓力大,心情難免浮躁了點。"識時務者為俊傑,亞荻也聰明地做了讓步,"逸築,你不會在意吧?"
"又沒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在意?"温和地對着亞荻輕輕一笑,逸築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正好,服務生送來了大夥兒的飲料,也適時將剛才的插曲畫上休止符。
沒一會兒的工夫,大夥兒已經熱絡地聊了起來,然而,除了一點也不知道這其中隱情的逸築,其他三個都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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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聚會,昀姍跟着逸築回到她租賃的套房。
"你今天心情不好?"看着一進門就倒在牀上的昀姍,逸築關心道。
彷彿早就猜到自己逃不過逸築的眼睛,昀姍嘆了口氣,"你怎麼知道?"
"第一、雖然你對亞荻有很多意見,但是你從來不會把説話得那麼重,至少當着大家的面,你是不會這麼説;第二、你今天的行李比以往來得大,看起來不像只是聊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要回家的樣子。"
懶洋洋地坐起身來,昀柵無奈地看着逸築,"知我者,何逸築也,不管我做什麼,都讓你摸得一清二楚。"
輕輕一笑,逸築直接切入主題,"是誰讓你心情不好?"
"還會有誰,當然是詹啓邦。"
"不會吧!星期一中午還聽你高高興興地説着他,怎麼今天才星期六,他就惹你不高興了?"
"説好要請我吃飯,可是到現在,一個多禮拜了,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根本是在誆我嘛!"自從有了口頭之約,她每天坐立難安,生怕他打電話來約她的時候,太過興奮,嚇壞他了,結果,每天都失望。
好笑地搖搖頭,逸築説道:"小姐,你太緊張了吧,才一個多禮拜而已。"
"哎呀!你不懂啦!"雙手支着下巴,昀姍幽幽然地道,"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一天見不到他,就是一天的相思、一天的煎熬,那種期待的感覺,就是一個多禮拜而已,也像等了好久好久。"
她懂,她也感覺過,只不過現在的她,已經不用像昀姍一樣,等得那麼苦。嘯傲很忙,能夠給她的時間可以説是少之又少,像那天晚上離開她的套房之後,他就沒有再來找過她,不過,他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給她,也許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卻讓她每天帶着無限的滿足入睡。
"昀姍,既然你等不下去,就去找他啁!"
"怎麼找他?我除了知道他是在十六樓,其它的,像是他在哪個單位,他做什麼工作,我一概不知,你教我怎麼找起?"
"他請你喝咖啡的時候,你怎麼不問他呢?"
"拜託,我怎麼好意思問,萬一他誤以為我在做身家調查,那多難為情啊!"
"你也會難為情喟!"不可思議地看着昀姍,逸築笑道。
嘟着嘴,昀姍不依地叫道:"你怎麼這麼説我,我也是女孩子,我也有不好意的時候啊!"
"是,你是女孩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不過,如果你因此錯過了自己等了六年的白馬王子,你可千千萬萬別怨天尤人哦!"
"那怎麼辦?"這下子昀姍可慌了,老天爺可別再跟她開一次玩笑,她可沒有那麼多的六年可以等。
"很簡單,你就上十六樓,然後一間間的辦公室去找,總會被你找到。"
睜大眼睛,昀姍不敢相信地蹬着逸築,"你是認真的?"
對她的驚訝,逸築笑了笑,説道:"如果是我,我會繼續等下去,問題是,你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所以我只能給你這樣的意見,當然,你願不願意這麼做,是你自己作主,我沒有辦法幫你作決定。"
"説了半天,反正你就是覺得我性子太急,太沒有耐性,對不對?"撇撇嘴,昀姍説得好委屈。
聳聳肩,逸築笑而不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迫不及待,逸築快步地衝到書桌,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睡了沒?"嘯傲深厚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還沒。"掩不住的甜蜜笑容,逸築輕柔地回道。
"在等我的電話,還是在想我?"
"都不是。"
"該罰,就罰你……"嘯傲的聲音轉為沙啞,
"吻我,吻到我滿意為止。"
單是聽到嘯傲載滿誘惑的聲音,逸築已經全身發燙、顫抖,"我不跟你説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下想再歲聽聽我的聲音嗎?"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在逸築身上引起的騷動,嘯傲聲音更是低沉,"我好想你,想到夢裏都是你,我們熱情的接吻……"
"我不理你了,我要掛電話了。"話是這麼説,逸築卻沒有掛掉電話。
"我還沒説完,接下來的更精采,你輕輕地喚着我,要求我愛你……"
"我真的不理你了,晚安。"逸築還是沒有主動將電話掛斷。
知道自己再説下去,他可能會不顧一切地飛到逸築那裏,嘯傲終於妥協,"晚安,還有,一定要想我。"
掛下電話,逸築依依不捨地迴盪在剛才的交談裏。雖然才幾句話,但是就憑這幾句話,他已經緊緊地牽絆住她的心。
"何逸築小姐,可以回魂了!"在逸築的眼前揮了揮手,昀姍已經擺脱了先前的祖喪,興致勃勃地瞅着逸築,"你有事情瞞着我哦!"
"我……沒有啊!"心虛地逃避昀柑的目光,逸築走回牀沿坐了下來。
"那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的?要掛不掛,好捨不得哦!"她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孟晟沒希望了,唉!有人要傷心了。
"昀姍,你不要問了,能説的時候,你會是第一個知道。"輕輕捏了一下昀姍的鼻子,逸築接着説道:"你現在只要想想你自己該怎麼辦,我去洗澡了。"
看着逸築拿了一套家居服走進浴室,昀姍認命地嘆了口氣,是,丹!她還是想想她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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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似乎總愛開人玩笑,就在逸築開始她甜蜜的日子,忘了亞獲的事時,亞荻卻突然找上公司。
"逸築,你跟祁嘯傲現在到底進行得怎麼樣?"顯然沒有閒情逸致跟逸築轉圈子,亞獲直截了當地挑明話題。
"亞荻,很抱歉,祁嘯傲沒來,所以……"
"祁嘯傲沒來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啊!"
"我……"
睨着逸築,亞荻尖鋭地提出質疑,"逸築,其實你一開始就在跟我打馬虎眼,你根本沒心幫我解除這門婚事,對不對?"
"不,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只是……"
"我不要再聽你任何的理由,你只是明白的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幫我?"
"亞荻,我真的有心幫你,但是,難道沒有其它的方法?"迎向亞荻咄咄逼人的目光,逸築誠懇地説道,"其實,你可以去找祁嘯傲,我想,他是個明理的人,他會同意退掉這門婚事。"如果嘯傲對她是認真的,她相信,不管亞荻有沒有去找他,他遲早會解除這門婚事,可是,她又不能把現況明明白白地告訴亞荻。她跟他在一起,不是為了亞荻才這麼做,是為了她自己,她不要,電不願意亞荻的事介入她和他之間。
"逸築,不瞞你説,我也曾經想過自己去求祁嘯傲退婚,不過,爺爺他比我還聰明,為了防備我,他説,只要我這麼做,他就和我斷絕關係,所以我才會找你幫忙。"亞荻一副她也是逼不得已的樣子。
"這……"
"逸築,時間愈來愈緊迫盯人,你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從衣服的口袋取出-張名片,亞荻將名片交給逸築,"除了工作,祁嘯傲最常做的是到這家-Ken-的PUB喝酒,在這種地方,人的防衞性最低,這正是你親近他的好地方。"
咬了咬下唇,逸築不死心地又道:"可是,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過去?"
"這你不用擔心,我在-Ken-有認識的朋友,祁嘯傲如果有過去,他會通知我,我就會打電話告訴你,然後載你過去。"
"載我過去?"
"對啊!到時候我會在外面等你,看你有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這……擺明是要監督她……逸築在心裏想。
"逸築,我不打擾你了,你等我的消息。"説着,亞獲像一陣旋風地掃出會客廳。
看着名片,逸築不由得擔憂了起來。她不能把她和嘯傲的一切告訴亞荻,她也不能將亞荻託付她的差事告訴他,雖然從頭到尾,都不是她主動接近他,但是他會相信嗎?也許,他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她設的騙局,其實早在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誰,只是裝作不認識而已。何況,她也答應過亞荻,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第三者,這會兒她若背倌,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她又怎麼對得起亞荻?天啊!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