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兩個警察。
卻沒有想象中喧囂了十幾條街的警笛聲,這城市遲鈍得可怕。
或者,冷酷到變成一種持續性的異常。
兩人慢慢回到租屋。一進門,立刻像動物一樣交配。
結束後,兩人像用看電視一樣的神態看着門板,等待蟬堡從縫底出現。
半個小時後,一個小時後,一個半小時後,兩人的眼皮越來越重。
但除了隔壁住户分分秒秒傳來的“藍雨”歌聲,什麼也沒滲透進這房。
看樣子,臨時起意的殺人行為並無法召喚蟬堡的出現。
鐵塊竟等到睡着。
小恩靜靜看了他好一會。
這個男人,用一種她摸不着頭緒的方式表達了他的體貼。
即使無法確實理解這男人的行止,但她想象不出,如果那種極端的殘暴不能稱為浪漫……那,什麼是呢?
若這是小恩的一廂情願,那麼,這篤定是她最滿足的一廂情願了。
為此,小恩小心翼翼將四肢脱離他的身體,穿好衣服離去。
她可以是這男人泄慾的充氣娃娃,也可以是呆板的讀書機器。
但絕對不能讓這男人厭膩她。
就算是短暫而不明的依存關係,能儘量拉長保存期限就儘量吧。
只是第二天還不到晚上,小恩拎着兩個便當,再度出現在門口。
門是開的,因為鐵塊聽見了樓梯的震動聲。
第三天中午,小恩拎着一大袋零食,迫不及待出現在門口。
門還是開的。殺手的耳朵可靈得很。
第四天晚上做完愛後,鐵塊一言不發出門,留下小恩一個人呆坐在房裏。
就在小恩考慮是否應該離開時,鐵塊回來了。
手裏,拿着一支未拆封的新牙刷。
“留下來。”鐵塊將牙刷放在小恩的掌心。
不是個問句。
這輩子,小恩第一次因為太幸福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