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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混 戰

    “爍劍士”展常泉,挑上“十座守”之一的米理正。

    展常泉那招牌似的藍鞘五尺劍,正綻放着晶片似的輝光,落向米理正的頭上、面部。

    米理正是異域“紅嫦國”人。他最擅長的是“紅嫦國”國內的“噬蛇杖”。他於這一門奇兵武器的造詣,除了“紅座”副座主“杖策”周滿軻在他之上外,他在異域可説是未逢敵手。

    噬蛇杖!將做“T”狀的暗紅木杖,橫與直交接處,挖空約一根手指大小的隙縫,直柄雕刻為蛇彎曲爬行狀,最末端則成蛇首吐舌狀。

    米理正將右手食指插入,噬蛇杖的縫口裏,其餘四指,抓住橫柄。他單手持起噬蛇杖,往前突刺,幾尾幽陰的蛇影,陡地探入展常泉的眼角。

    展常泉“綻晶劍式”,全力發揮!一顆顆長劍幻化出的晶瑩亮片,於侵進米理正身際時,驀地炸裂開來,便彷彿是那映照着閃輝的晶粒華綻朵放似的。

    米理正噬蛇杖狂舞,濛濛紅影的蛇舌,盪漾出陣陣昏然的惡臭。

    展常泉心知米理正的木杖必有古怪。他避免與米理正過於靠近。

    展常泉長劍一伸,穿入米理正舞杖的縫隙裏。

    米理正忽見展常泉長劍透進他的杖舞,刺向他的腋下。忙回杖橫掃,硬是崩開展常泉的靈心一劍。

    展常泉悶吭,長劍再展,三圓晶芒,一個擺晃,再溜進米理正的杖打。

    米理正驀地嘶吼一聲。他右手手腕陡地一旋,噬蛇杖隨之轉舞,化成一座蛇輪,兇猛噬往展常泉。

    展常泉長劍無功。他一個閃身,避開米理正的蛇輪擊殺。

    展常泉回劍,“綻晶劍式”一招“碎亮彩”,在他身前暴出,一堆迷濛碎雨的劍氣,紛紜落到米理正的蛇輪上。

    “鏗鏘!”

    兵刃交擊聲,連徹數十。

    展常泉一個後仰身,兩腳一錯,臨空踹出四腳,倒射出三尺。

    緊急之下,米理正左手一拍、一拂,除去展常泉的腿攻危機。

    一番廝殺後,兩人已為彼此互添不少傷痕。

    展常泉長一吸氣。他決定冒險一搏。“綻晶劍式”最為絕妙的“戀晶綻”,開始燦爛!

    展常泉長劍斜舉,一道道冰冽的殺氣,如滔天之浪,澎湃衝往米理正。

    米理正蛇輪斂去。他感覺得出展常泉決心一戰。所以,他緊緊握住噬蛇杖。他也要放手一搏。

    在這個迷散着幻虛死氣的“落風崖”裏,惟有血才能驅散那股深遠、盈盈斥着的茫然虛幻。

    他們的生與死?

    很快便會揭曉。

    獨孤寂心被震往鳳霞飛所在處。

    鳳霞飛邪然一笑。她左手輕推,憑空擊出一掌。

    獨孤寂心體內血氣,被蕭遊涯那一刀,震得翻湧不止。他默一運勁,體中真氣疾速行轉。獨孤寂心腰倏地一扭,面對鳳霞飛。

    “氣脈”之“輪芒擊”!

    獨孤寂心右手緊握心劍,猛地由上而下一揮,一輪劍氣,倏地飄出。

    “碰!”

    獨孤寂心又被震開。那一輪劍芒,被鳳霞飛邪陰的一掌,凝勁破去。

    自從,上次的林外一戰後,鳳霞飛所最深切渴望的他,終於來了。

    而且,他們依然處於生死交戰的局面。

    一切如舊。

    “邪心不動”。不動的是邪心,不是人心。鳳霞飛不可扼抑的低迷了。然而,那也只有拍掌擊出之後的短短一瞬,她的心神,才有點飄忽。但隨即,很快的,鳳霞飛已然恢復。她忽地猛退衝入慈因尼的懷中。

    獨孤寂心隨着掌勁飛起。他左腳一頓,右腳一扭,人沖天而起。

    他暗自心驚:鳳霞飛那輕輕一拍,竟迫得他不得不淨空泄勁。好可怕的“邪心不動”!

    竟能狂增功力至如斯境地。竟能!獨孤寂心眼尾一掃,司徒蕾正陷入危境。

    雲破月的“劍行月夜”,可説是當今武林頂級“元劍”的顛峯!

    司徒蕾的“袖裏劍藏”,雖是“流劍”的最高境之一,但仍難與雲破月一較長短、一決雌雄。更何況,雲破月身旁,還有一個以“雷火”著稱的封夙。

    司徒蕾齊鸞雙劍,猛一交叉,擦出一巒迷濛劍影,正是“渺嶽縱”。

    那巒起伏跌蕩的劍影,隱在虛晃浮靈的白裳袖後,更顯逸走奔越。

    封夙紅漆大刀一擺,斜斬司徒蕾右肩,直接痛快的動作,含着一股盛氣霸然的雷轟味。

    雲破月靈問劍刺出,一縷淡柔的劍氣,透入司徒蕾的飄幻劍擊。

    司徒蕾兩袖急展,拂起兩層白雲,齊鸞雙劍加緊動作,左右翻騰卷湧的兩道劍光,如神龍乍現的,將她自己團團護住。

    封夙兩腕一振,釦環大刀“呼呼”作響。他刀高舉,猛一用力,大刀驟然下劈,一道明炫的火紅刀光,如火燃焚原的熊熊焰輝,墜向司徒蕾的齊鸞雙劍。

    雲破月的靈問劍!她右腕一抖,靈問輕顫,破出十朵劍花,淹天埋地的漫往司徒蕾。

    驀地!司徒蕾陡地收劍。她靜悄悄地站着,竟毫無反擊的慾望。

    因為,他來了。獨孤寂心特有的黑暗氣息,已到。

    獨孤寂心的心劍,一個前突、顫芒,迅疾地點在封夙大刀虛化出的那片燒紅火熱。

    封夙上身一晃,赤赭大刀,一個轉回,卸開心劍附着的一股虛迷深邃的勁氣。他將大刀,斜向獨孤寂心,蓄勁待斬。

    雲破月卻早已收劍。她不能容許別人與她合擊獨孤寂心。即使是在以血見血的戰場上,她也不能。因為,獨孤寂心這把堪登“極劍”的劍,是助她練化“元劍”更上一層的惟一要素。

    在一旁的司徒蕾,偷空放眼一望!知道時機已然成熟。她探手懷內,取出一黑色布匹。

    司徒蕾將那黑布拋得高高的。

    “黑盟”!

    只見,那黑布上大書着“黑盟”兩字。同一時間,一直旁觀的“黑盟”從員,也舉起“黑盟”特有的黑旗,騰馬殺往異域人去。

    戰局生變!

    “九天女”排行第三的“追首冰刃”封清湘,與列名第四的“刀浪騰”嶽翠嵐兩人聯手,對上“四教老”之“武公”虞倉海。

    虞倉海是異域小國“嶼洛國”的第一高手。“鬼舞教”教內,若論地位之超然,首推“四大法後”,但若要論武技之高明,則首推“三座”座主,而如要説權刑的執掌與審判,那麼就非“四教老”莫屬了。

    “武公”虞倉海,正是“鬼舞教”內職掌刑法的重量級人物。他那一身的橫練“鐵身”

    功夫,以及他的一雙拳,堪稱為令人心懼的殺人兵器。尤其是,他更擅長於拷打刑毒之術。

    所以,犯在他手上的“鬼舞”教眾,無不慌恐驚駭。

    橫練或者金鐘罩!指的是,用各種法子刺激筋骨,如用棍子、銅棒擊打身軀,或是以火焚、冰凍增強肉軀的忍受力等。那是,一種將肉體剛質化、堅固化的艱苦功夫。

    橫練不同於真氣深厚之人,所自然反應出的護身氣是。真氣修至某種程度的高手,雖也能產生有護體效果的氣罩,但那只是消極的防衞。而橫練、金鐘罩,卻是一種積極的進攻,那是以完美的防衞,為進攻的肉體術。

    因為,他人的攻擊無效,也就同時代表着,自己已立於不敗之地。也即是説,修習橫練、金鐘罩的人,一開始與人對敵,就已不敗。不敗,就可以説是將勝利掌握到一半。這便是,橫練功與金鐘罩的可怕之處。

    但橫練、金鐘罩並非沒有缺點。它們的缺點,就稱之為“竅門”。

    由於橫練、金鐘罩是透過刺激肉體而成的功夫。因此,在習成此類功夫後,身軀自然硬化,也就是會漸趨於沒有痛覺。

    不論再怎麼強橫的真力擊殺(除非,超過肉體的最大負載力),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感覺。除了“竅門”例外。

    “竅門”是習修橫練金鐘罩者,最駭懼、最致命的弱點。

    “竅門”的出現,是因為橫練與金鐘罩的練化,必須全然一體,當練者擊打身體時,必須全身上下,都承受相同的打擊,亦即是右腿的承受力,必與左腿相同,也同於左右手、腹、胸等。

    總之,必須全身上下的承負力,都一律相同,不能有較高承受,或較低承受痛力的存在。只要有差別,也就有了“竅門”。

    因為練習者早已忘了痛的滋味。而“竅門”卻會喚回這種痛的感覺。一旦薄弱的“竅門”被刺擊到,那麼,上天下地、令人瘋亂的遺忘劇痛,將再度降臨於身軀神經裏。

    那一霎的一擊,便會讓人痛到極處,瘋狂欲死。因此,在與敵對殺時,一旦被發現“竅門”的所在,就代表了痛與死的近身。那是,絕對而恐怖的死亡,對修煉這樣的肉體術的人來説。

    然而,不論再怎麼仔細修煉的人,也會有疏忽的地方。一疏忽,自然就有“竅門”。畢竟,人體中不堪痛的地方極多,如眼睛、太陽穴、耳洞、腋下等等纖細部分。由古至今,從沒有人能功成毫無“竅門”的絕頂橫練,或金鐘罩功。

    橫練與金鐘罩的差別在於,金鐘罩除了憑藉肉身的堅化外,還有一層氣罩附於身子上。

    而橫練,則只是單純的肉體硬固,並沒有護體之氣。

    虞倉海習的橫練,已是赫然可觀的頂尖橫練功。他的“竅門”,只有三處。

    對鋒鋭的攻擊武器而言,最頭疼的當然是最堅強的防守設施。

    橫練即是防衞用具。

    盾!是人盾,用肉軀砌成的絕佳防護兵器。

    虞倉海左腕一抬,頂開嶽翠嵐的迅雷一刀。他又右手一探,便要抓到,封清湘的稱手匕首“冰刃”。

    封清湘過長的男裝,忽忽蕩蕩,顯得憂迷情亂。她右手一轉,冰刃滴溜溜地在她手上旋了一圈,躲開虞倉海的一抓。封清湘右掌送勁,冰刀跳起,縱入左手。封清湘右掌搖曳拍出,左手冰刃也快電刺出。

    嶽翠嵐的手上長刀,明晃閃亮,虞倉海一眼望去,便看出是把寶刀。

    這柄刀名謂“緋魅”,乃是“落潮詭蕭”黑吟瓏,特別深入黑土“五鹿山”尋得的一塊千年粉赤鐵塊所鑄。那鐵塊鑄成了一劍一刀。

    劍是“赤魍”,刀便是“緋魅”!

    於上次的“修羅海”聚會中,黑吟班與嶽翠嵐老少兩人,很是投機。黑吟瓏説得高興,便送與嶽翠嵐作為見面禮。

    刀身略呈粉紅的緋魅刀,在嶽翠嵐的“逸刀”刀法驅使下,更顯瑰麗、妙化無方。嶽翠嵐緋魅一個閃擺,便已切人虞倉海拳打的漏洞。

    虞倉海雖有橫練“鐵身”功,但要應付兩把寶刀,卻也有些吃力。尤其是緋魅刀散發出的微熾焰感,與冰刀冷冷寒寒的森冽,竟奇異地匯合着,那讓他有所“感覺”。

    一熱一寒!對於那樣兩極的組合,他並沒有把握。即使是他已修煉到“鐵身”的境界,仍是沒有十足十的勝算。虞倉海心念一動,左右臂驟地剛硬無比。像他這種橫練高手,平時便已刀槍不侵。如果説,他想要防護身體的某地方,或者利用為殺人兵器時,那麼,他身上的肉,將會依據他的心念,聚合在該部位。也就是,他能根據自己的意志,來控制肉體的運作。

    虞倉海不理封清湘的一掌,他兩拳一揮,硬擊冰刃與緋魅刀。

    “當!”

    兩聲大響,震徹天際。

    嶽翠嵐與封清湘被震得飛開。兩人卸去拳勁,輕巧的翻身落地,互相凝視,發現彼此的手,都輕微的顫抖着。她們不禁對虞倉海“鐵身”功匪夷所思,大大的感到震撼。

    然而,虞倉海也暗自心驚。因為,他的手,竟已有些感覺,雖不是痛。但似乎不妙!他想。看來,眼前這兩個小妮子的刀,都很麻煩。

    對虞倉海這等橫練高手而言,最使他們害怕的便是,功力深邃莫可測的人,以及鋒芒鋭利的超絕武器。

    在那一瞬息!虞倉海眼中的緋魅刀與冰刃,似乎便要膨漲起來。

    虞倉海已有些懼意。他勉強收斂紛散的精神,務求於最短的時間裏,做掉跟前兩女。

    “爍狼狂霸雙絕浪”!

    八個人。八柄劍。八劍士。

    在“落風之役”裏,除了遠在嶺土的“狼劍士”卓涉一與“絕劍士”鎮攝元外!“八劍土”總共到了六人。

    “八劍士”不同於“九天女”。“八劍士”只是江湖人,將八名都是九大派的人,造詣也相差不遠的用劍年輕高手,湊在一起的稱呼。

    他們彼此大多未曾見過面,不似“九天女”的感情和睦、情比姊妹深。

    另外,“八劍士”八人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八人,皆是他們所屬門派裏的異類。例如,“霸劍士”幹禎修的是霸狠辣的“獨霸煞劍”,全不似“靛痕”著名的輕靈的用劍方法,“雙劍士”胡姓兩兄弟,則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兩人同使一套劍法,卻可稱雄江湖,“爍劍士”展常泉知名的藍鞘五尺劍,大異於“霧宕”佩劍的四尺規格,“狂劍士”盧九乾的狂氣煥發、傲骨磷響,更是與“匡都”的派風,大是不同。

    至於,“八劍土”最末的“浪”,即是“浪劍士”空星羅。他也是有名的異類,享譽武林的“禪林派”怪胎。空星羅是“禪林”的俗家弟子。

    “禪林派”是九大派裏,最是淵遠流長的名派,俗有“中原神功歸禪林”之譽,同時,“禪林”亦是當時功成“龍朝”大業的首要門派。另外,“佛脈”的最重要支系,也是“禪林派”。空星羅自小就被收養於“禪林派”裏。但是,他並未出家。因為自小開始,他便是有名的問題小子。他的諸多行為,都是違佛悖禮的。但是,很奇怪的,他卻深受派中諸長老的喜愛。掌門印法大師也甚為疼愛他。這或許是由於,他那股天生具備的風塵逍遙味。那如閒雲野鶴般的灑脱超俗,很是自然地就打通了“禪林派”的嚴肅古味。

    這便是他“浪劍士”浪字的來源因由。

    空星羅身藏天縱之才的根基。“禪林派”的一百零八絕技中,有關於劍技的十九種,他在十七歲時,便已修煉告成。而,在他二十歲下山前,自己便已將十九種劍法,融匯精化成一套劍法:“海心波際”。

    “海心波際”這套劍法,於“禪林”所有長老,以及掌門的見證下,留籤典藏各種武技秘功的“天石樓”,成為“禪林”第一百零九的絕技。

    空星羅此次趕上“落風之役”的大混戰,也是因緣巧遇。因為,他一向如浮雲般無定,四海任其邀遊。但是,就偏偏在此戰前的數日內,他心血來潮,一時興起,要體驗體驗落風的自然妙力,連忙啓程往“落風崖”而去。

    而於途中,他很湊巧地碰着了“禪林”的大批人馬。於是,無事一身輕、性格灑脱得有點不像話的空星羅,也只好乖乖參與此一護防神州的壯舉。

    阮將興,“鬼舞”“十座守”之一。“十座守”,是“鬼舞教”“三座”的座主護衞,等同於,守護教主的“六護將”。

    空星羅手上一口“禪林派”的絕世好劍“曇暈”,正肆意地躍彈劍吟着,劍光四處飛長。

    而他的敵手阮將興,則拿着一根大鐵棍,硬碰硬砸,欲要和空星羅較力以分出勝負。

    空星羅曇暈一旋,在阮將興身旁,低繞了一匝,倏地竄飛,刺到阮將興鼻樑。好快的速度!

    阮將興大駭。他從未見過,如此不依常法的出招方式。然而,阮將興也是久經生死決戰的狠角色。他並不驚恐,雙腳一屈,人一矮,鐵棍趁勢直往,空星羅腹部而去。

    空星羅一聲朗笑,人悠悠飄起,阮將興的矮身一擊,頓時打空。

    空星羅曇暈劍一轉,劍尖斜斜劃開,阮將興持棍右臂一道血口子。

    阮將興悶嘶,鐵棍狂地裂出九道棍影,徑打空星羅。

    空星羅曇暈不讓不避,也幻出九道劍影,反點阮將興的鐵棍。

    阮將興變招連連,鐵棍翻騰一如潛游於深海內的蚊龍般狂猛兇殘。

    反觀空星羅,則一派徐然清閒的模樣。他曇暈柔柔一揮,便是妙招奇式不絕。那種淡然,那種瀟灑,那種不將成敗生死繫於心中的超俗,使得阮將興心裏的挫敗感,更是愈加沉重。

    空星羅眼角一瞥,陡地一個熟悉的人影,畫入他的眸裏。

    是暢憂。暢憂是印法大師的關門弟子,慧根極深,自小便備受寵愛。他也是空星羅最喜愛的小師弟。暢憂辦事能力不弱,智計見解向來過人。上回與異域的林內一戰!他本奉命守於林外。但是,經他判斷敵人當由“夕奔河”逃出時,立即嚴謹組織“禪林派”人,緩慢推進林內,參與阻殺,成功的扼殺了不少的異域人。他的擅作主張,同時也援救了不少中原人。因此,備受眾人的誇譽。

    空星羅定睛一瞧!暢憂正和“昶山派”的遊之中,以及“匡都派”的長記,聯擊一白髮壯年人。

    空星羅瞧這白髮人用着一把戟。他本不以為意。然而,見到那人出招極之利落狠辣,暢憂三人很快地落了下風,不由定神看起那人。

    戟?白髮?空星羅一驚,莫不成是“闖天戟”殷永潛?

    空星羅曇暈劍於處空中,翔開一道白浪,正是“海心波際”之“鷗迭浪隨”。

    剎那間,阮將興眼前,鍍滿一層白光。

    那鷗鳥似的飛翔悠揚,那千浪旋騰似的任情翱飄,那劍芒啊!便彷彿要將他阮將興吞入一般。

    阮將興只有抽棍猛退。

    空星羅擺脱阮將興的糾纏,一個縱身,便要跳到暢憂那處去。

    “啊!”空星羅還沒到,“昶山派”的遊之中,便己被殷永潛的闖天戟,刺翻開去。

    血!緩緩地從遊之中的體內,翻湧出來。

    空星羅還來不及探看遊之中的傷勢,又見暢憂、長記已然陷入險境。他忙連人帶劍,飛了過去。空星羅縣暈劍帶起的劍漩一張,殷永潛整個人便被他的劍輝籠入。

    “哈!來了,個精彩的。”殷永潛於空星羅布起的劍牢內,高聲叫道。

    空星羅翻身落地。

    一道銀龍神舞的光芒,驀地從空星羅曇暈劍中,脱身出來。

    “小心!他該是‘闖天戟’殷永潛。‘黑座’的副座主。實力不俗!”空星羅對暢優、長紀説着。

    殷永潛傲笑道:“殷永潛,是我。沒錯。是誰,你?”

    “我嘛!卻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本人大名?我是空星羅。”空星羅凝神持意,劍指敵人。

    “哩!‘八劍土’的‘浪’。敵人,夠當。”殷永潛闖天戟一劃,便要與空星羅動上手。

    空星羅很明白,眼前的殷永潛,是他到目前為止,所遇到最強的人。他的“海心波際”,能助他獲得勝利?他沒有把握。但是,那又何妨。空星羅灑脱一笑,曇暈劃上。

    很快的!空星羅與殷永潛已交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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