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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掛上手中的無線電話,林言唏輕嘆口氣,晨歡回洛杉磯到現在也有三個多禮拜了,可是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過來,不知道爹地是否打消了商業聯姻的主意?

    罷了,她想那麼多幹麼?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真有什麼事,晨歡也應該會聯絡她,沒有消息不就等於好消息,她何苦庸人自擾?

    走回牀鋪,林言唏掀開被子準備就寢,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陽台傳來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

    神經一繃,林言唏升起警覺心,小心翼翼地往陽台移去,而當她看到齊邗星正吊在半空中,險象環生的攀着繩子朝她房間的陽台而來時,她整顆心像是要跳出來似的,緊張得卜通跳個不停。

    “喂!你在幹麼?”想都沒想,她連忙出聲喊道,“你趕快下來,這樣子很危險。”

    心一驚,齊邗星嚇得動也不敢動一下,旋即定睛一看;是林言唏,心情才緩和下來,“噓!小聲一點,你不要把其他的人給吵起來。”

    壓下心頭無法理解的恐慌,林言唏放低嗓門道:“如果你不要下去,就趕快上來,不要吊在半空中,萬一繩子鬆掉怎麼辦?”

    “你放心,不會啦!等一下你只要幫忙拉我上去就好了。”齊邗星繼續往上爬去,終於來到欄杆邊,在林言唏的幫助下翻進陽台。

    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忍不住開口訓道:“明明有門可以走,你卻要爬繩子進來,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嗎?”

    “我快冷死了,我們先進去房間再説。”他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有些無奈,林言唏率先走進去,齊邗星則趕忙收回繩子,跟着走進去。

    “現在可以説了吧!”看他一坐定,她馬上追問道。

    “我肚子好餓,你可不可以先煮碗麪給我吃?”原本躲到YeUow那裏,是妄想吃到那傢伙的手藝,誰知道他忙得根本沒時間弄給自己吃,最後乾脆把自己拉到他的西餐廳幫忙處理店務。

    在西餐廳是吃得很好,也很講究,不過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少了那麼點感覺,雖然他搞不懂自己的心態,但是他真的很想念林言唏,想念她創造出來的美味佳餚、想念有她陪在一旁的感覺,所以他衝動地跑回來,就是想看看她,品嚐她烹調出來的美食。

    雖然很想先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看着齊邗星充滿哀求的眼神,林言唏卻也不由自主地説:“你等一下,十分鐘就好了。”

    “言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在這裏。”趁着她打開房門之際,他連忙交代道。

    微微蹙着眉,林言唏糾正道:“你應該叫我林言唏,或者是林小姐。”

    “哎呀!不過是個名字,幹麼那麼計較,何況我也叫習慣了,改不掉了。”

    “齊……”

    “快去啦!你再不煮,我肚子可要唱歌了。”

    再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林言唏莫可奈何地點點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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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齊邗星拚命似地把熱騰騰的面往嘴巴里送,林言唏不由得提醒道:“你吃慢一點好不好?又沒有人跟你搶。”

    投給她一個很滿足的笑容,齊邗星大聲道:“好吃!”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她心裏卻掠過一股無以言喻的喜悦,望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臉上的神情不自覺地流露出絲絲的温柔。

    沒兩三下,齊邗星已經把整碗麪吃得乾乾淨淨,“言唏,謝謝你,還是你煮的東西最合我的胃口。”他覺得他的胃已經被她收買了,吃了她巧手烹調出來的食物,整個人像活過來似的,渾身舒暢。

    “你現在應該可以説了吧!”温柔從臉上淡去,林言唏又恢復原有的沉靜。

    “我怕從正門進去,不小心被那個大色女逮個正着,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所以只好辛苦一點嘍!”

    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她忍不住説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子不對嗎?”

    “我……不對?”

    “你母親遠從舊金山來台灣看你,你卻把她丟在家裏不管,你這算什麼兒子?還有,不管你對陳小姐有什麼不滿,人家也總是客人,你就算不想盡地主之誼,也該懂得待客之道吧?”

    雖然覺得自己好無辜,可是齊邗星卻一句反駁的話也提不出來。

    “齊先生,雖然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我必須説一句公這話.你不喜歡陳小姐,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她,不應該什麼都沒説就一走了之。””我……我不想直接傷害她嘛!”齊邗星説得有點委屈,教他去跟一個女人説“CetOUt”,他真的説不出來,即使他對她反感到了極點,所以他只好自動避汗她,這有什麼不對嗎?

    “她沒你想像得那麼脆弱,你也沒你自己想象得那麼不可替代。”自從點醒陳婷莉之後,她跟陳婷莉有了更多機會的接觸,她發現其實陳婷莉對齊邗星只是一種偶像崇拜,就像晨歡對齊邗星的瘋狂崇拜一般,她們愛的不是齊邗星這個人,而是他所散發出來的偶像光芒,所以陳婷莉可以很快地從失意中復原。

    “你不覺得我很優秀、很迷人嗎?”

    “這個世界上優秀、迷人的男人多得是,不是隻有你一個。”

    完全啞口無言,瞪着眼前這個總是有辦法滅他威風的女人,齊邗星既懊惱,又忍不住對她心生傾慕。

    半晌,他緩緩地道:“你是我見過最不可愛,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女人。”

    聳聳眉,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怎麼看她,林言唏表示道:“如果你還想走的話就趕快走,不過請你走正門,別像個小偷一樣,萬一不小心摔着了,可是得不償失。”

    “你都訓了我一頓,我還敢拍拍屁股走人嗎?”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他不得不甘拜下風,這個女人就是有本事教他束手就擒。

    淡然一笑,她下逐客令,“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晚安。”深深看了她一眼,齊邗星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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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看到齊邗星坐在客廳看報紙,陳婷莉覺得驚訝,劉藴慈更是嚇了一跳。

    “媽咪早,陳小姐早。”齊邗星一邊打招呼,一邊還不忘看一眼正在客廳打掃的林言唏,這樣子她應該不會再嫌他不懂待客之道了吧!

    注意到他看向林言唏的目光,劉藴慈心裏若有所悟,她走到沙發坐下來,故意取笑道:“你總算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回美國之前沒機會看到你了。”

    “媽咪,你們要回美國?”齊邗星想不意外也難,想到那天他從家裏溜走的時候,媽咪還一副得拖上一陣子的樣子,而這會兒他離家都還不到一個禮拜的工夫,怎麼媽咪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一百八十度?

    “是啊!等我們到溪頭玩回來之後,我們就回美國。”

    “你們要去溪頭玩?”他訝異地問,他不在家的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昨天打電話給你乾爹、乾媽,跟他們聊了好一會兒,他們覺得我們難得回台灣一趟,應該四處走走、看看,回味一下,不要老窩在台北,可是我們又沒有太多時間,所以他們決定帶我們到一個定點玩個幾天,我想了想,覺得溪頭比較近,風景又美,就把地點選在溪頭。”

    聽她這麼一説,齊邗星想到林言唏昨晚説的話,心裏的愧疚感冒出來。乾媽和乾爹都會想到陪媽咪到郊外走走,而他這個做兒子的什麼都沒做,還把媽咪丟在家裏,實在説不過去。

    “媽咪,對不起,你來半個月了,我也沒有陪你。”

    “沒關係,我早知道你很忙。”

    這一説,齊邗星愈是不好意思,這段時間他最空閒了,除了忙着躲陳婷莉之外,根本沒其他的事。想到這個陳婷莉,他這才發現她沒有以往的喋喋不休,今天的她顯得特別安靜,而且也不再把目光盯在他身上,想必他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至於是什麼事,他只能私下問媽咪,不過現在他總算可以放鬆心情,不再把神經繃得緊緊的。

    劉藴慈突然站起身,走到林言唏面前,“言唏,我想請你到美國當我家傭人,你願意嗎?”

    愣愣地看着劉藴慈,林言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她怎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要求?這種事不是自己説要願意就可以算數的。

    “媽咪,你怎麼可以挖角,言唏是我的廠從沙發跳起來,齊邗星急急忙忙地向劉藴慈抗議道。

    神秘的笑了笑,劉藴慈聳聳肩,一副很瀟灑地説:“算了,當我沒問,言唏條件這麼好,你當然不可能讓給別人。”她這個兒子平時聰明得很,一碰到林言唏,就變得特別笨,沒有綠卡,林言唏怎麼可能去美國當他們家的女傭?-不過這正可以印證一件事,她這個兒子確實對林言唏動了情,也就是説,以後她可以不必再為他的終身大事費心。

    望着劉藴慈,齊邗星困惑地皺皺眉頭,對她的舉動,他好似明白,卻又好像模模糊糊,今天早上碰到的狀況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腦袋瓜現在根本無法集中思考,媽咪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齊邗星被劉藴慈搞得頭昏腦脹,林言唏卻為了他一句:“言唏是我的”,震得亂了分寸,她肯定他是無心的,可是聽在她的耳中,卻又感到莫名的騷動,心兒全亂成一團。

    “我去做早餐。”逃難似的,她倉皇地往廚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慌忙的身影,劉藴慈笑得更是開心,太好了,不是她兒子自己在單相思,而是邯有情妹有意,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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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唏實在搞不懂劉藴慈為什麼堅持她得跟來送機,她不過是個傭人而已,不是嗎?可是搞不懂又怎麼樣,她還不是來了。

    “好了啦!你們回去了,免得等一下又引來一大堆歌迷。”推了推齊邗星,劉藴慈催道。雖然他戴了一頂鴨舌帽,還有一副墨鏡,遮去了他近半張的臉孔,可是一旦碰到眼尖的歌迷,還是不難認出他來。

    “媽咪,真捨不得你回去。”他撒嬌的道。

    睨了他一眼,劉藴慈壓低嗓門道:“你少來了,你啊,根本恨不得我們趕快回去,這樣子你才可以跟你的言唏單獨相處。”

    “媽咪,你在胡説什麼,我跟言唏只是……”

    “什麼都不用解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對人家安的是什麼心。”

    “我……我安什麼心?”

    笑得有些曖昧,劉藴慈只道:“加油!”丟下齊邗星,她走到林言唏的面前,“言唏,有空別忘了來美國找我們玩。”

    “是啊!言唏,你只要打一通電話給我,我就去機場接你。”陳婷莉點頭附和道。

    經過這段日子跟言唏的相處,讓她對言唏產生一種無法理解的欣賞,言唏在她的眼中是一個很奇特的女人,跟她可以説是截然不同。當然,她也發現了——件事情,邗星哥哥喜歡的人是言唏,不過她並不嫉妒言唏,就像劉阿姨説的,她跟邗星哥哥沒有緣分,而且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多得是,比邗星哥哥優秀的男人更是大有人在,她一會找到一個屬於她的有緣人。

    “謝謝,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林言唏輕柔地回以一笑。

    “好啦!你們回去吧,我們也要進去了。”

    點點頭,齊邗星在劉藴慈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媽咪,有時間我會去美國看你和爹噸。”

    “記得説到做到,不要老是開空頭支票,還有,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遵命!”

    互道了聲再見,目送劉藴慈和陳婷莉進關,齊邗星才載着林言唏離開機場。

    坐在車子裏,感覺到齊邗星近在咫尺,林言唏的心情便沒由來得紊亂不安,自從那一句話進駐她的耳朵,他對她來説,彷彿成了一道枷鎖,困住了她,讓她的呼吸愈來愈困難。

    一路上心思恍惚,林言唏完全沒有察覺到齊邗星帶她來到一家西餐廳。

    “言唏,下車了。”站在開啓的車門邊,他輕輕地喚道。

    恍然地回過神來,她匆忙地下了車,等到他把車門關上,她才赫然發現眼前的陌生,“這……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當然是吃飯啊!”齊邗星好笑地道,“現在已經一點了,如果再不吃的話,我的胃會受不了的。”不容她反駁,他抓起她的手,強拉着她往西餐廳裏走去。

    五分鐘之後,他們在一個由許多天然盆景充當屏風的座位坐下來。

    看到他拿下臉上的遮掩,林言唏不安地道:“你不怕人家認出你嗎?”跟一個偶像巨星吃飯是很有壓迫感的,好像隨時有人在一旁監督着自己。

    齊邗星安撫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坐在這裏,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這是Yellow開的西餐廳,而Yellow在他的每一家西餐廳,都會為他們幾個好兄弟設置一個完全隱私的空間,讓他們在他的西餐廳吃飯可以無拘無束。

    “可是,你總得要去拿東西吃吧?”雖然他們坐的位置絕對隱密,可是這裏採的是歐式自助餐,食物可不是Waiter送上來的。

    “不用,等一下就會有人幫我們拿過來。”

    林言唏懷疑地揚起眉,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兩個Waiter端來了一大堆食物,各式各樣的佳餚一道道被擺到桌上。

    “齊先生,你們慢用。”兩個Waiter欠了欠身,轉身退了出去。

    怔怔地看着滿桌的食物,林言唏覺得好像在作夢一般。

    體貼地夾了幾道餐點放進她的瓷盤裏,齊邗星催道!“別發呆了,趕快吃吧!”

    回了回神,她動手享用眼前豐盛的午宴。

    “你這個女人很沒好奇心哦!”他突然抱怨道。

    林言唏眨了眨眼睛,遲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此話何來。

    見她疑惑的樣子,他只好主動引導它,“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我們可以在這裏受到如此特別的待遇?”説起來真是喪氣,對他這個人,她好像不怎麼感興趣,可是他對她卻有一肚子的好奇,總想更深入的瞭解她這個人。

    “這很重要嗎?”她反問道。

    發出一陣無力的呻吟,齊邗星真想捶胸頓足,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打擊他,遲早他的自信會被她毀得蕩然無存。

    “算了,你當我沒説好了。”他嘴巴是這麼説,看着她的眼神卻充滿控訴和委屈。

    被他的眼神一看,林言唏頓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她只好很無奈地問道:“好吧!為什麼我們可以在這裏受到這麼特別的待遇?”

    瞪着她,齊邗星不禁嘆了口氣,天啊!他真的被她打敗了,她竟然原封不動地照着他的話問,她……這個女人真的是他所見過最不可愛的女人,可是,他卻莫名的喜歡跟她在一起。

    雖然她問得很蹙腳,可是齊邗星還是忍不住想跟她分亨他的故事,他説起這家西餐廳的老闆談琰文,以及他們之間的關係,並聊起他從來不曾主動跟別人提起的童年往事,他們這六來自孤兒院的好兄弟,被孤兒院的院長賣掉,到被偷渡出境之前的獲救,再到後來的被收養,一切的點點滴滴。

    望着前面的齊邗星,林言唏第一次不再覺得他是她一直以為的偶像巨星,也不再是她始終有着距離的老闆,他只是一個很平凡的男人,卻是一個令人無法不心動的男人,她的心,隨着他自然散發出來的光彩,慢慢地、漸漸地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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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行李暫時放在玄關邊,林言唏閒逛般的屋前屋後轉了一圈。

    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回想起來,過得真快,不過這就是人生,置身其中的時候,毫無所覺地任意揮灑,等到驀然回首,才發現時間的無情,就像流水一般不復返。

    走過每個角落,回味每一個曾用心呵護過的地方,林言唏走回客廳的沙發坐下來,靜靜地等候齊邗星的出現。

    早餐的時間一到,齊邗星懶洋洋地走下樓,當他看到坐在客廳的林言唏時,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笑咪咪地打着招呼:“早安。”

    “齊先生早。”

    抗議地雛起眉頭,他申訴道:“拜託,我媽咪已經回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齊先生,我都被你叫老了。”

    “以後我不會再叫你齊先生。”她淡淡地道,主僕關係沒了,她也不會再堅持非叫他齊先生不可,只不過,他們也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他不可思議地挑起眉,變了,這個女人今天很好商量哦!

    這個時候齊邗星突然瞄到玄關邊的行李,心一驚,他急忙問道:“你拿行李要去哪裏?”

    “一個月的時間到了,我應該回家了,不是嗎?”

    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完全清醒過來,他已經忘了一個月的期限。

    “你……”他想留住她嗎?他可以留住她嗎?教她當他家的傭人不是太委屈她了嗎?可是除了傭人,他還能拿什麼名義留住她?

    “我有幫你準備早餐,就放在餐桌上。”林言唏從沙發站起身來,“再見。”

    “等一下,我送你。”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齊邗星轉身往樓上跑去,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急急忙忙地衝下樓。

    “你不用送我……”

    拉起她的手,他塞了張支票在她手中,“這是這一個月的酬勞,你收着。”緊緊握着她的手,齊邗星捨不得放,卻也只能無奈地鬆開,轉身走到玄關提起她的行李,率先走了出去。

    收起手中的支票,林言唏跟着走出去,分離之際,才驚覺到她對這個男人竟然有許許多多的不捨,不過那又如何,別離是改變不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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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言唏怎麼也沒想到,揮別齊邗星之後,等在家中的竟是她試圖躲避的雙親——林懷安和孫宜如,還有她那個説話、做事總是不經大腦的妹妹林晨歡。

    “爹地、媽咪,你們怎麼有空回來台灣?”瞄了一眼一見着她就做賊心虛的把頭垂得低低的林晨歡,林言唏的心中有譜了。

    目光嚴厲的掃向林言唏,林懷安直截了當地道:“你也知道該回來了,是不是?我還以為你打算躲一輩子呢!”

    林言唏從容地道:“爹地,我沒有打算躲一輩子,也不需要躲一輩子。”原本還以為躲一個月,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不過很顯然,她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父親,而且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很好,答應這件婚事,對你有很多的好處,以後你就是‘諦亞集團’的總經理夫人,再過個幾年,就是諦亞集團的……”

    “爹噸,你弄錯我的意思,我沒有同意這件婚事的打算。”林言唏沉靜地打斷林懷安,神色堅定地迎向他的怒視,“我並不想當什麼總經理夫人。”

    “你是存心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爹地,我不是存心跟你唱反調,我只是不想出賣自己的婚姻。”

    “啪!”林懷安怒不可遏地將拳頭往桌子一捶,跳起來指着她怒吼道:“什麼叫出賣?我什麼時候出賣你的婚姻了?”

    孫宜如連忙站起來拉住他,試圖緩和道:“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説,不要急嘛!”

    推開孫宜如,林懷安毫不客氣地指道:“如果不是因為諦亞集團的總裁跟我是好朋友,你想攀上這門親事,連作夢都沒資格!”

    “爹地,我連夢都不想作。”林言唏不卑不亢地回敬道。

    “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林懷安氣得咬牙切齒,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若非前陣子老習到美國度假,順道前往公司拜訪他這個多年未曾見面的好朋友,且在因緣際會之下見識到言唏臨危不亂的冷靜,頗為欣賞,後來一聊,又得知言唏不願意留在他這個做父親的公司,想回台灣發展,於是想將她納入諦亞集團,當成兒媳婦好好栽培,要不然,這件婚事哪能落到她的頭上!

    “言唏,聽媽咪説句公道話,你也不要急着拒絕這門親事,等見了對方再來作決定也不遲啊!”孫宜如無奈地看了林懷安一眼,她丈夫的嘴巴就是這麼強硬,也不懂得説話的技巧,明明是為了女兒好,覺得對方的人品和條件都是難得尋覓的好歸宿,可是他偏要把“美意”弄得好像“惡意”,“良緣”變成了“買賣”,也難怪言唏堅持不要。

    他們父女倆根本是臭氣相投,對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一點都不能讓步,執着到底,怪不得兩個人碰在一起老是僵持不下。

    “媽咪,你是説如果我跟對方見了面,覺得不滿意,就可以拒絕這門婚事,是不是?”

    “這……”沒想到林言唏會這麼説,孫宜如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應對。

    “你自己聽聽看,這是什麼話!”瞪着孫宜如,林懷安一副她太多此一舉的口吻,“都還沒有見面就説不滿意,這不是存心反對到底嗎?”

    無奈地輕嘆口氣,林言唏捺着性子道:“爹噸,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想搞清楚,你們是堅持我非答應不可,還是我有選擇的權利。”

    “你非答應不可!”林懷安意氣用事地道,“你沒有資格拒絕這門親事,除非是人家不要你。”

    失望地搖搖頭,林言唏什麼也不想再説,她只想茬明自己的決定,“爹噸,就算人家要我,我也不答立這門親事。”話畢,她提着行李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看到林言唏這麼堅決,林懷安也火大的轉向他的保鏢交代道:“RobEr,從現在開始,大小姐上哪裏你就跟着上哪裏,她不見了,我唯你是問。”

    “是,老爺!”

    停下腳步,林言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懷安,“爹地,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就是要這麼做!”憤憤地坐下來,林懷安一副沒有商量的餘地。

    望着他的眼神愈來愈冷,林言唏心痛地掉頭走回卧房。

    “懷安,你……”

    “好了啦!”林懷安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精疲力盡的道,“什麼都不用説了,這還不是為她好,以後她自己會明白。”做人家的父母,哪個不是希望女兒嫁個好丈夫,他這麼用心良苦,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兒降來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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