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石。
這狂妄自大的傢伙,多年來對大家公推烏禪為獵命師之首,非常不爽。
他老是忿忿不平,説火炎咒火來焰去的,端地是一種譁眾取寵的招式,哪像最多人用的怪力咒,從練功那一刻起就是一步一腳印,踏實深練,力拔千鈞毫不取巧。
更令谷歌石難以忍受的是,烏禪總是與落魄到家的闞吟、闞不歸飲酒歡歌,老是大讚:“鬼水咒好啊!”、“鬼水咒真是霸道無雙!”
卻不來與自己交好?
比起闕家那窮得要命的兩姊弟,自己可是權勢遮天,獵命師跟隨他練功者眾,不分姓氏血緣、人數眾多幾乎自成門派。就算是尋常人等也想跟着他學習一招半式,入伍從軍。而軍部將領更是巴結着他、冀盼能得到的他得意門生,以獲武將。
但烏禪,就是不來跟他喝杯酒!
就是沒想交他這個朋友!
今次,烏禪終於來了。
還帶着一個請求。
“可以。”谷歌石爽快地説。
可以的背後,還有一個條件。
谷歌石這個條件很簡單,就是要烏禪下跪求他。
“不跪。”烏禪直截了當。
“為什麼不跪?”谷歌石倨傲睥睨。
“不跪。”烏禪面無表情,卻也不動怒。
“嗤……”谷歌石眼神里淨是尖鋭的嘲諷:“如果你真的像你剛剛説的那樣,可以為了斬妖除魔的豪情壯志不惜性命,那,跪我一跪,又算得了什麼?跪了我,不敢説你就破得了東瀛血族,但起碼多了一份希望。你啊你,烏禪啊烏禪,你不過是在沽名釣譽,你斬徐福,不過是想在獵命師問萬古留名,求的不是正義,是虛名!”
但烏禪的凜然雙眼,像火焰一樣直射進谷歌石的靈魂裏。
燒得谷歌石的耳朵都紅了。
烏禪大聲,卻不急不徐地説:“男子漢,要做一件事,就該用男子漢的方式去做,就算失敗也見容於天地。苟且地幹,鬼鬼祟祟地幹,違背良心地幹,就算最後成了大事,也不痛快!”
“放屁!你既然有所不為,為什麼又去求廟老頭?你追殺他多年,是追假的?”谷歌石越説越大聲,脖子越來越粗:“為了求名,你連仇人也求,卻不來跪我?我谷歌石是什麼人物?我統領江湖三大幫派,手底下調教過多少英雄豪傑,有什麼本事及不上廟老頭!你求他,卻不跪我?!”
烏禪朗聲大笑起來。
這一笑,震得谷歌石雙拳狂握。
“廟老頭罪孽深重,這麼多年我總是想殺了他祭天。但廟老頭可不是表裏不一的小人,我也算得上欣賞他説什麼是什麼,不來虛偽造作那套。廟老頭很壞,但我今天是要他跟我去殺一個比他更壞的人,想他把罪折了。他肯,我痛快。他不肯,我不痛快。一翻兩瞪眼,我跟他之間,何其簡單!”
“哼,總是有你説的了。”谷歌石語氣已沒有先前狂妄。
只見烏禪手中九龍槍鏗鏘蹬地,在地上裂出百條火痕。
谷歌石一凜,這是幹嘛?
“哪像你啊谷歌石,你比真正的混蛋更讓人討厭,你敢趁火打劫叫我跪,我今天沒事,乾脆就來殺你罷!”烏禪右手放開穿入地板的九龍槍,赤手空拳踏步前行。
“我做了什麼,你要殺我!”谷歌石暴怒,卻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要殺你!便殺你!”
説完,烏禪只用一個時辰,就在谷歌石的地盤上,宰掉了自稱天下無敵的谷歌石。話説就在谷歌石被宰的整整一個時辰裏,沒有一個門生膽敢出手相助。
事後烏禪在地上用火燒下四個大字,就昂首闊步走了。
“殺人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