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管到底,我就殺到底!”
初十七尖叫,狂劍殺向倪楚楚。
“瘋女人,你太超過了。”倪楚楚一面招架,一面看準了有二十幾只毒蜂確實命中了初十七。按照血脈行走的速度,距離初十七昏倒的時間所剩不多。
“別太自以為是了,小娃娃。”
全身都是蜂傷的老麥,一陣不要命的怪拳綿綿密密罩住倪楚楚。
“殺殺殺殺殺殺殺!”初十七用內力鎮壓體內的毒血,不要命地把劍當刀砍。
倪楚楚兩邊受敵,老麥一招鑽開了她的防禦。
碰!
硬是對了一掌,倪楚楚後翻,吐了一口鮮血才挺住。
幸好剛剛即時後跳,不然只這一招就死了,內力果然還是資深的強些。
就在倪楚楚被圍毆的同時,烏拉拉正快速躍起。
“兵大哥!該你!”
又是在火車上討論的新招式……從來就只是單打獨鬥的兵五常咬着牙跟着躍起,在半空中踩着烏拉拉的肩膀。
這一借力,兵五常往更上空又是一躍。
呼,這種高度……在戰鬥中,真是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恰啊!
“蜈蚣棍法——十一天連雨!”兵五常長嘯,居高臨下使出絕招。
這一招原本就威力強大,在更高空使出時威力更是大大加倍。
十一道棍勁一道強過一道,從天直壓而下。
“!”
初十七的劍與老麥的拳,同時被迫從下方迎擊這巨力萬鈞的一招。
“殺光你們!殺光你們!”初十七淒厲尖叫,劍卻險些拿不住。
老麥的燃蟒拳往上猛鑽,腳邊的地面被老麥猛力盪開的棍勁砸得滿地開花。
真是嚇人的連十一招啊!
這場戰鬥,進行到現在不過三分鐘。
這兩個被解除長老護法團的老資格獵命師,在這時間感被激烈膨脹的三分鐘前,絕對沒想到自己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初十七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佳,每天都會不定時發瘋好幾次,如果讓她順利殺死幾個人泄恨解解壓,那是最好,但今天跟人打了很久卻連一隻手也沒能砍下來,實在是太崩潰了,在她體內的命格“玉石俱焚”逐漸忍耐不住,開始擠壓宿主初十七的精神狀態,將她推往更瘋狂的那一條線。
惡名昭彰的老麥更是嘔,從來只有他凌虐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反抗的餘地,但今天一直被自己看扁的小獵命師打得遍體鱗傷,甚至還生出“今天應該會死在這裏吧”的絕望念頭,實在是大大丟臉。
老麥還有幾招壓箱底的屠殺招式,雖然太久沒遇到厲害的敵人,等於封印無用,但今天絕對要拿出來殘殺自己的族人。
“十一天連雨”結束,初十七朝天嗆出一灘血。
“效果不錯吧!”烏拉拉先一步落下。
“還可以!”兵五常跟着落下,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盡興,滿身大汗。
真奇怪,久違了的全力以赴……兵五常有種異樣的情緒。
這個小鬼,這幾年來都是一個人不斷面對這種驚險的追殺嗎?
就算是身為獵命師長老護法團的他,在“面對非生即死的實戰經驗”上,也不會有這個活在每天被追殺的大男孩多吧?
戰鬥的技巧在無數實戰中突飛猛進,可以想象。
——但,為什麼這個大男孩還是可以笑得這麼燦爛呢?
此時鼻青臉腫的鎖木摔到烏拉拉腳邊。
鎖木狼狽地説:“有空的話,請注意我跟書恩快被殺了。”
“被揍了還會説笑啊?那就還有希望啊!”烏拉拉嘻皮笑臉地扶起鎖木,準備衝向他很想交手的谷天鷹,不然谷天鷹再幾下就會把書恩砸扁吧。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大混戰亂七八糟地持續着。
對兵五常來説,這是痛快的男子漢運動。
對倪楚楚來説,這種不斷交換敵人的打法相當考驗她的耐性。
對鎖木來説,他漸漸開始認識另一個不懂計算的自己。
對書恩來説,她第一次找到在強者戰鬥間,屬於自己的位置。
對烏拉拉來説……這完全就是演練新戰術的最佳場合。
泄!
毫無預警,在這些專注於戰鬥的獵命師的意念之外,傾盆大雨下!
沒有打雷,沒有烏雲滿布,沒有悶熱的空氣。
就像是一百輛消防車重重包圍住這八名獵命師作戰的荒地,一百口噴嘴對天,然後將水壓開到最大、一口氣製造出一場超級突兀的大雨一樣。
雨勢大到每個人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
被火炎咒烤得焦黑的土地,被雨水一淋,熱能釋放,瞬間冒出大量的蒸氣。
不約而同,這些渾身是傷的獵命師都暫時停了手。
“這雨……”鎖木摸着搖搖欲墜的鼻骨,説:“不大對勁。”
的確是不大對勁。
因為,烏拉拉不見了。
谷天鷹那輛吉普車也不見了。
〖前車之見
命格:修煉格
存活:兩百五十年
徵兆:在刻意警覺下,宿主可以洞察可預期的危險,如地雷、陷阱、埋伏、通電的裝置,進而趨吉避凶。對小偷或行軍的將領來説一樣有效。
特質:典型的修煉格命格,提升的是宿主本身既有的能力,可以洞悉人為的變因,卻無法預期大自然的力量。
進化:一針見血、大偵查家、判善斷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