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舒可買了公寓樓下的滷味當宵夜。
這兩個大學同寢四年的室友感情好得很,大學畢業後,舒可與梅芳繼續在外合租一間十五坪大的老公寓。
除了一個人一間小卧房,還有可以自己開伙省錢的廚房,一個塞了沙發剛剛好擠滿的客廳,一個冰箱一個微波爐,一個圓形小魚缸,裏面有好幾只孔雀魚游來游去。
很有家的感覺。
穿着家居服盤坐在沙發上,舒可與梅芳兩人一邊看着緯來日本台的料理東西軍當提味,一邊津津有味吃着熱騰騰的海帶、豆皮跟百頁豆腐。
舒可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拿起手機。
三秒後,梅芳的手機鈴聲響起。
“……”舒可皺眉,嘴裏滿滿都是食物。
“……”梅芳的眼睛還是盯着電視,根本懶得接這麼白痴的電話。
十秒後,舒可才驚醒似掛掉手機,吐舌頭。
“對了,我今天下午回去上班,遇到一件超瞎的事。”舒可不好意思地説。
“什麼事啊?”梅芳沒好氣:“最好是跟手機無關。”
“也不能説完全沒關啦。”
於是舒可將下午通訊行老闆被詐騙集團打電話唬爛,結果明明兒子已經車禍死掉的權老大竟然被“兒子遭到綁架”的內容給唬住,最後還連續匯了十五萬元給詐騙集團的事説給了梅芳聽。
不用説,那些錢是一去不回了。
“超畸形的吧!我當時完全傻眼啊,最後權老大因為不想跟員警説這麼白爛的事,所以沒去報案。是我,我也不敢去,太丟臉了。”舒可滔滔不絕道:“後來啊,我本來想跟我老闆介紹我的精神科醫生,不過我看他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應該不是生病,而是撞邪!所以我最後還是推薦他去我們家後面巷子有個姑婆那裏收驚,或是去大廟裏給乩童看一下,看看最近是不是有碰到什麼不乾淨的事……”
似乎不打算停,舒可嘰哩咕嚕説着。
梅芳用一種很古怪的表情看着舒可。
“怎麼了?”舒可用手指快速在臉上梭尋了一遍,沒東西黏在臉上啊。
“舒可,你……”
“幹嘛,我的臉上沒東西啊。”
“你,完全沒有印象嗎?”梅芳很認真地問。
“什麼事啊?”舒可有點被嚇到了。
梅芳半信半疑地看着舒可,慢慢説道:“兩個禮拜前。”
“兩個禮拜前怎樣?”
“兩個禮拜前,你也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説你弟弟在路上騎車撞了人就跑,車牌號碼被抄下來,對方説,如果你這個做姐姐的不負擔他的醫療費用,他就要報警,告你弟弟畏罪潛逃。”
“所以呢?”舒可很直覺地迸出這句話。
這句話,讓梅芳整個人寒毛直豎。
“最後你匯了五萬塊錢過去,想息事寧人。”
“難怪我今天去領錢的時候,想説怎麼會少了一大堆錢啊!原來是遇到這麼倒楣的事!”舒可唉唷了一聲,整個人往沙發一倒。
這個反應,讓梅芳面色凝重起來。
“重點不是那裏。”
“?”
“舒可,你根本沒有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