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原因,從八年前開始,人口稠密的北京竟會空出這一塊廢墟似的偌大區域。
數十棟不知為何緊密相連的老舊宿舍、破舊譭棄的商業大樓、曾經被大火吞噬過的戲院、永遠都在咳嗽的流浪漢,全都像菌狀物般滋黏在一塊。
這裏沒有人住,沒有人管,就這麼在城市北端自成天地,成為各種犯罪的温牀。
獵人倒是很喜歡在裏頭掏金,秘警也偶爾奉命到這裏演習。或許這塊區域就是在這樣的默許下形成的口巴?
位於此區域的右鄰地帶,一棟楔形的八層建築物。
灰灰舊舊的迴廊,腐敗的氣息。
地上幾瓶沾滿灰塵的空酒瓶堆在角落,幾張始終無法關好的生繡鐵門隨風啞啞。
尋着不加掩飾的氣味,呵以輕易找到吸血鬼的窩。不加掩飾,正顯示進駐於此的吸血電是多麼驕傲狂妄。
六樓。
大理石桌,一顆被刨空空的頭顱,裏頭搖晃着玫瑰色映波的血酒。
“又髒又臭,真不是吸血鬼住的。”血酒一飲而盡,一個高大的西洋吸血鬼抱怨。
“早點回到莫斯科吧,這裏的空氣實在太糟糕了。”另一個更高大的西洋吸血鬼看着電視,不停按着手上的選台器。
這裏曾是某個大企業的員工彈子房。
在這個陽光絕對照不到的陰暗大房間裏,除了被鐵鏈綁在撞球桌旁的一個獵人外,所有人都理着光頭,穿着昂貴寬大的皮革跟鑲嵌金屬圖騰的靴子。
這五個俄國吸血鬼個個高材異常高大,像是從摔角場直接空運過來的怪物。
撞球桌上堆滿了一疊疊的人民幣。在網絡金融轉賬盛行的今日,用現鈔買賣的感覺還是最充實的,有些人就是擺脱不了這樣的迷思。
“我説老大啊,幾箱槍跟藥粉都交貨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啊?”一個坐在地上、玩塔羅牌佔I、的吸血鬼發着牢騷。
“我已經跟北京公安協商好了,只要老大不打廿士運會主意,想在這裏多住兩個禮拜都行。錢在人類社會里,畢竟是最管用的語言。”説話的戴眼鏡吸血鬼笑笑,看着一個穿着貂皮大衣、卻沒穿褲子的男人。
沒穿褲子的高大男人坐在黑色沙發上哈麻,眉心中間刺了個撲克牌黑桃。
普藍哲夫。
在前蘇維埃共和國時期就是黑手黨的重要人物,毀滅掉的獵人軍團不計其數,行事風格陰狠毒辣,刑求的技術更是陰很毒辣到了極點,到了連許多吸血鬼都無法認同的地步。
這樣的人物,自然也很有陰狠毒辣的本錢。
此次普藍哲夫來到中國,是特地追殺一個獵人來着,順便賣賣俄製軍火跟毒品,結果才剛踏人北京,沒兩滅就把該殺的人殺掉了,只好窩在這裏繼續殺人堆着,換換北京口味的血。
沒想到,很快就吸引到一票為數八人的獵人團隊。
不是蓋的,這批獵人非常的強。短短十五分鐘的攻堅,僅僅喪命兩人,就殺死十六個俄國吸血鬼,勢如破竹來到普藍哲夫面前。
然後倒下。
獵人的血是不是特別好喝,普藍哲夫並沒有興趣,但他特別有興趣研究獵人自尊心崩潰的過程。所以剩下的那六個獵人整整被折騰了十一天才死去。只剩下帶頭的那一人。
“殺了我!”那雙手被鐵鏈銬在撞球桌旁的獵人頭目,用僅剩的怒氣咆哮。
一絲不掛的他,赤裸裸背對着房裏一半的吸血鬼,另一半的吸血鬼則欣賞他痛苦的表情。獵人頭目的兩隻腳掌被鐵杖貫穿釘在地板裏,被迫張得很開,無法動彈。
兩腿已被血染成醬紅。尋着痕跡,那醬紅是從兩腿之間斷斷續續擴散出來,間接漬在地上。
“廢話,還用得着你説?不過平常要操到世界排名第五十七獵人,好像不大容易?別忍了,喜歡就大聲喊出來罷。”普藍哲夫站起,嘴巴吐出一團白氣,大剌剌走到撞球桌旁。
獵人頭目緊閉雙眼,嘴唇發白,全身顫抖。
下半身全裸的普藍哲夫站在獵人背後,拍拍獵人的屁股,一把抓起獵人破破爛爛的雙肩,下身用力一挺。
獵人慘叫,嚎叫,哭叫,悲叫,痛叫。
貂皮大衣晃動。普藍哲夫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回憶兩人十一天前打鬥的過程,動作越來越激烈。
十一天前。
“姜衍,你要當我的性奴,還是被亂槍打死?”
普藍哲夫看着跪倒在地上,被五柄槍指着腦袋的獵人頭目。
“殺了我!”獵人頭目嘴角掛血,瞪着他。
“那就如你所願吧……把他銬在桌上。”普藍哲夫冷冷道。
“説你很爽,我就一指爆了你的腦袋。”普藍哲夫淡淡説道,手指敲敲獵人頭目的太陽穴,下半身瘋狂擺動。